第45章

還有兩日就是劉策的登基大典,下朝之後,長孫伯毅、雍寧和解鈞就與劉策一道回了紫宸殿,好叫劉策試一試新制的龍袍。

然而劉策換上了龍袍在一旁美着,長孫伯毅三人卻談起正事來了。

“長孫,你最近是怎麽回事?”雍寧頗有些不滿地開口。

長孫伯毅看着雍寧,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麽了?”

雍寧又道:“聽說你最近每日都跟那個析支國的公主一起閑游長安,瞧着感情十分要好。”

“與鄰國公主搞好關系,有什麽不妥嗎?”

一聽長孫伯毅這話,雍寧就瞪起了眼睛,可轉念一想就又冷靜了下來:“你又在打什麽主意?跟黎紹商量過沒有?”

長孫伯毅淡然道:“沒有。”

解鈞這個時候才開口說道:“長孫,人家析支國的公主可是奔着嫁給你來的,你可得當心着些,別叫人會錯了意。更重要的是,若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傳進了黎紹耳朵裏,你叫黎紹怎麽想?你今兒回去之後還是跟黎紹交代一下吧。”

“……恩。”

他之所以沒跟黎紹說,是因為黎紹什麽都沒問,他第一次陪上官盈瞎逛的時候是一直逛到了傍晚,雖然他有讓俞世回府帶個話說他會晚歸,可俞世當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的事情,于是什麽都沒跟黎紹說,只匆忙說了一句他會晚歸就又跑了出來。

可那天他回府後,黎紹卻什麽都沒問,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又或許是黎紹什麽都已經知道了,因此不必多問。他拿捏不準是哪一種情況,一猶豫一晚上就過去了。

那之後黎紹依舊什麽都不問,不管他是天黑了才回府,還是在外面喝了酒,黎紹都像是沒注意到似的,黎紹這樣的态度,叫他也抓不住時機特地去解釋這件事,這一拖就拖到今日,他依舊是什麽都沒跟黎紹說過。

解鈞又道:“說起來,咱們這兒新帝登基,析支國想要聯姻,最好的選擇難道不是陛下嗎?為什麽會選中長孫?”

雍寧哂笑道:“析支國的大王子上官齊選擇聯姻對象,從來都只選強者,不看對方目前的地位,只預測對方的未來。”

“還預測未來?”解鈞嗤笑,“說得神神叨叨的,這他能預測得準嗎?別哪一會兒被迷了眼,那可就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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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寧搖搖頭,道:“能不能一直都預測得準還說不好,可目前為止,他選中了三次。”

“三次?”解鈞好奇,“哪三次?”

“黎紹、巫寧和、長孫伯毅,”說到這裏,雍寧對上官齊也是心生敬佩,“上官齊帶着上官盈來向黎紹求親時,是長孫伯毅剛被逐出長安,黎紹原本就因為季貴妃的事情被世宗冷落,那會兒更是雪上加霜,與之截然相反,那會兒的黎征簡直如日中天,可上官齊來時偏就認準了黎紹,哪怕黎紹拒絕了,上官齊也沒選其他人,只帶着上官盈走了。

後來上官齊又帶着上官盈去丁靈國向巫寧和求親,而那會兒,巫寧和的白狼軍被誣陷叛國,正是巫寧和在丁靈國處境最為危險的時候,可上官齊依舊是認準了巫寧和,巫寧和拒絕,他就再一次帶着上官盈離開。

這是第三次,他選中了長孫。”

長孫伯毅沉聲道:“不同的是,我沒有身處困境。”

一聽這話,解鈞立刻問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長孫伯毅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他選中黎紹時,黎紹被世宗厭棄,可世宗曾說,若黎紹娶了上官盈,他必重用黎紹,若黎紹那會兒真的娶了上官盈,那上官齊和上官盈也算是助黎紹一展拳腳的恩人,黎紹必将回報析支國。巫寧和的情況與黎紹八成也是相去不遠,有上官齊的幫助,他大概很快就可以替白狼軍洗脫嫌疑。

上官齊一直以來都選擇同一種方式,為什麽到了我這兒突然就變了?難道我看着不像是一個會知恩圖報的人?他現在将上官盈許給我,他析支國能得到什麽好處?”

“興許是上官盈的年紀大了,再不嫁出去就真的要砸在手裏了?”雍寧蹙眉。

長孫伯毅哂笑:“憑上官盈的長相,年齡并不是問題,再等上幾年也可以。”

上官盈與他們同齡,少說也有二十四五了,可她那張臉卻還是十幾歲少女的模樣。

“那上官齊這是什麽意思?”解鈞沉了臉。

長孫伯毅卻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防着些便是。還有兩日便是登基大典,在此之前決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知道了。”雍寧和解鈞鄭重其事地點頭。

“長孫,你們的事情談完了沒有?”劉策穿着一身龍袍蹲在三個人旁邊,好不容易憋到三個人講完了正事,這才開口。

三個人聞聲轉身,一瞧見劉策那姿勢,登時都是一臉無奈。

哪有一個皇帝會穿着龍袍如此粗魯地蹲在地上?那可是龍袍啊!皺一點兒都要心疼死,他竟然還蹲下了……

無視劉策那沒規矩的樣子,長孫伯毅沉聲問道:“陛下有事?”

劉策嘿嘿一笑,站了起來:“長孫,你看這龍袍好看嗎?”

長孫伯毅将劉策打量一番,然後點頭道:“好看,這是專門為陛下做的龍袍,穿在陛下身上自然好看。”

“是嗎?嘿嘿,”劉策高興地轉了兩個圈,“那我兩天後的登基大典上,是不是就穿這個?”

“恩,就穿這個,那一日盛裝打扮,會比這還好看。”

聽到這話,劉策更高興了,但突然想起什麽,就又一臉苦惱地蹲在了長孫伯毅身邊,委屈道:“長孫,登基大典那天的那個什麽流程,能不能少一些啊?小峰子都跟我念叨十幾天了,可我還是記不住。”

小峰子就是新上任的太監總管岳峰。

長孫伯毅淡定道:“請陛下努力記個大概,那一日的大典,臣會一直跟在陛下身邊,陛下不必擔心。”

聞言,劉策兩眼一亮:“那邊長孫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一直?”

“恩,一直。”長孫伯毅點頭。

“嘿嘿。”憨笑兩聲,劉策擡手在長孫伯毅的背上拍了拍,“那就靠你了。”

這話說完,劉策就套着一身龍袍蹦蹦噠噠地去找岳峰顯擺去了。

看完全程的解鈞和雍寧目瞪口呆地看着長孫伯毅,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瞥見這兩個人奇怪的表情,長孫伯毅問道:“怎麽了?”

解鈞愕然問道:“長孫,你平時在家就是這麽哄黎紹的?”

總有人說黎紹寡情心狠,連他也是這樣覺得,可總跟黎紹在一起的長孫卻一天比一天圓滑,似乎積累了十年的戾氣都在一點點被化解,那些外露的鋒芒也漸漸收斂起來,開始有了點兒深不可測的意思,若說這不是受到黎紹的影響,他絕對不信,可若說是黎紹的影響……黎紹真的是把他所有的溫柔都用在了長孫的身上。

“哄黎紹?為什麽?”長孫伯毅一時間沒明白解鈞是什麽意思。

見長孫伯毅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解鈞與雍寧相視一笑,兩個人突然就一搭一唱地演起戲來,将方才長孫伯毅和劉策之間的對話完整地重複了一遍,好不容易演完,兩個人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的天啊,長孫,你簡直是太可靠了,我都要愛上你了。”可以嘲笑長孫伯毅的時候,雍寧一定會毫不客氣地嘲笑他,“對着一個不是黎紹的人,那話你是怎麽說出口的?”

長孫伯毅額角的青筋突地一跳,起身就往紫宸殿外走。

他跟劉策說的明明都是正經話,可怎麽從解鈞和雍寧嘴裏再說一遍就變得不正經了?

“诶?”解鈞和雍寧也趕忙站起來追上長孫伯毅,“長孫你別走啊!你也教教我們啊,我家夫人平日裏可難哄了!”

好不容易甩開了解鈞和雍寧,長孫伯毅氣呼呼地回了天策上将府,可一回府就見黎紹和丁昌志兩人正坐在堂廳裏喝茶。

一瞥間長孫伯毅,丁昌志打了個激靈,立刻起身告辭。

黎紹笑着瞟了長孫伯毅一眼,便放丁昌志離開。

長孫伯毅狐疑地目送丁昌志離開,然後走到黎紹身邊坐下,不解地問道:“他怎麽一見我回來就走了?”

這丁昌志平日裏在他面前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可今天路過他身邊時卻垂着頭貓着腰,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怎麽了?

黎紹淡笑道:“因為之前在說你壞話。”

“什麽?”長孫伯毅立刻看向黎紹,“他說我什麽了?”

“他說你移情別戀了。”

黎紹這話說得輕巧,卻吓得長孫伯毅将剛喝進嘴裏的茶水全都吐了出來。

瞥了長孫伯毅一眼,黎紹頗為嫌棄地說道:“都多大個人了,喝個茶水亂噴什麽?又不是小孩子吐奶。”

長孫伯毅黑了臉:“丁昌志都跟你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黎紹拿起一旁的布巾,将長孫伯毅噴出來的茶水給擦幹淨,“他就說長孫将軍最近跟析支國的上官公主很是親密,兩個人常結伴同游,有說有笑,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瞧着大概是好事将近。”

長孫伯毅的眼角狠狠一跳,咬牙切齒道:“沒有卿卿我我!”

這都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黎紹眼角一吊,斜睨着長孫伯毅:“那就是有摟摟抱抱了?”

“沒有!什麽都沒有!”長孫伯毅瞪着黎紹,“你怎麽也跟着他們瞎鬧?”

“他們?看來這事兒不止丁昌志一個人看出端倪了啊,”黎紹轉頭看向衛澤,道,“衛澤啊,去看看我有沒有一頂綠色的帽子或者綠色的發帶什麽的,若是沒有就先出去買一個,我最近就帶着那個出門了。”

長孫伯毅頓時哭笑不得,長臂一伸就将黎紹摟進懷裏抱住:“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你不知道?”

“我知道,”撇撇嘴,黎紹轉身趴在了長孫伯毅支起的腿上,“那麽,你的美人計起作用了沒有?”

“……暫時沒有。”上官盈每天就只在長安各處游玩,既沒有對他提出什麽要求,也沒有任何其他行動。

黎紹咋舌,偷偷在長孫伯毅的大腿根上掐了一下。

沒有用他還整天陪着上官盈四處游玩,他玩得很開心是吧?

冷不防地被這麽一掐,長孫伯毅疼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才忍住沒痛呼出聲。

長孫伯毅偷偷揉着被掐的地方,伏在黎紹耳邊頗為委屈地低聲道:“俞世他們都在,你就不能下手輕點兒?”

黎紹瞥了長孫伯毅一眼,藏在身下的手又往長孫伯毅的大腿根摸了過去。

“別別別!”長孫伯毅趕忙抓住黎紹的手,“我錯了我錯了,明天起再不陪她玩兒了。”

本來是想将計就計,可那女人意外地沉得住氣,這又不是他的錯。

黎紹冷哼一聲。

見黎紹不說話了,長孫伯毅抻着脖子看了看黎紹的臉,憋了半晌也只笨拙地問了一句:“中午想吃什麽?”

“喝風。”

長孫伯毅被噎了個啞口無言。

就在長孫伯毅不知所措時,天策上将府的門人快步跑了過來。

“啓禀将軍,外面有一位姑娘,自稱是析支國的公主,說是想要見您,您看……”

聞言,長孫伯毅登時就黑了臉。

那女人真是會挑時候!

“不見……”

“讓她進來吧。”黎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将長孫伯毅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難得長孫伯毅和黎紹的意見不一致,那門人有些懵了。

然而黎紹一直都是閉着眼睛的,即便是在說那句話的時候,眼睛也沒有睜開,甚至動都沒動一眼,就懶洋洋地趴在長孫伯毅腿上。

長孫伯毅揉揉額角:“去将人帶過來吧。”

“是!”門人立刻轉身跑了。

不一會兒,上官盈就蹦蹦跳跳地進來了。

“長孫将軍,你看我帶什麽來看你了?”兩步跳進堂屋,上官盈卻在瞧見黎紹時愣了一下,旋即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問長孫伯毅道,“黎紹這是睡着了?”

“沒有,醒着呢,”黎紹睜開了眼睛,看着上官盈溫和地笑着,“就是有些犯懶,借他靠一會兒。上官公主帶了什麽來?”

“哦!”不必任何人開口,上官盈自顧自地在黎紹和長孫伯毅對面坐下,将手上的油紙包放在了他們之間的矮桌上,“我今兒上午去了一趟東市,離開時剛好路過魏家食肆,記得長孫将軍說他喜歡吃魏家食肆裏的燒雞,就包了一只過來。本公主夠義氣嗎?”

長孫伯毅頓時就尴尬了,不停地偷瞄黎紹,結果還是防不勝防,又被掐了一下。

黎紹淡笑道:“上官公主這豈止是義氣?魏家食肆的燒雞在長安城裏是出了名的,因為做起來費時費力,所以每日只賣三十只,先到先得,若不是在魏家食肆開門迎客前就去排隊,這東西可很難買到。”

聽到黎紹這話,不僅是上官盈愣住了,連長孫伯毅都有些怔愣。

這燒雞原來是那麽難買到的東西嗎?可他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頓,而且他中午吃飯的時間沒什麽準頭,這燒雞通常都是叫人去在晚飯前買回來,留在晚飯的時候吃……黎紹是怎麽弄到的?

定了定神,上官盈燦然笑道:“那我還真是幸運,說不定就是讓我趕上這最後一只了。”

“是嘛,”黎紹也不拆穿上官盈,“那伯毅今天真是沾了公主的光。這長安城裏好吃的不少,可他偏就好這口,怎麽都吃不夠,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只黃鼠狼。衛澤,把這燒雞拿去廚房讓他們撕好了再端上來,另外今日中午多加兩個菜。”

“是。”衛澤瞄了上官盈一眼,轉身就走。

上官盈眉梢一挑,笑道:“黎紹你可比長孫将軍還像是天策上将府的主人呢。”

“可不是嘛,”黎紹不慌不忙地說道,“我每日待在這府裏的時間可比伯毅長出幾倍,這府裏的下人各個都認得我,可未必都認得伯毅。”

上官盈看向長孫伯毅,玩笑似的說道:“長孫将軍你這樣可不行啊,自己的地盤,怎麽能先讓別人給摸清了呢?”

“他不是別人,”這話說完,長孫伯毅擡起頭看向上官盈,又道,“對了,我與黎紹大婚之時,還請公主賞光來喝杯喜酒。”

上官盈一愣,立刻又爽朗地笑道:“這杯喜酒我自然是要喝的,當年雖然收到了巫寧和的請帖,可沒抽得出時間去他那兒蹭一頓,你們這一次我可一定要去!你們的婚期定下了?我之前問黎紹的時候,黎紹還說時機不成熟,我也聽不懂他那些所謂的時機到底是指什麽。”

“定下了,”長孫伯毅低頭看着黎紹,目光溫柔缱绻,“就定在明年秋天,到時候怕是要煩請公主再跑一趟了。”

聞言,黎紹瞟了長孫伯毅一眼。

伯毅倒是學得聰明了,上回清早起來他裝作什麽都不記得的樣子,那之後伯毅也再沒提起過,沒想到伯毅卻又在上官盈面前将這事兒提了出來,他自是不可能當着上官盈的面兒駁了伯毅的面子說他不知道這事兒,可若他不做反駁,那這事兒就算是他答應了,畢竟伯毅都已經正式通知一個鄰國公主來參加他們的大婚了,他若不反駁,那不是答應是什麽?總不能到時候人家公主來了,他們卻說是逗人家玩呢吧?

上官盈看了看還懶洋洋地趴在長孫伯毅腿上的黎紹,蹙眉問道:“怎麽還要等到明年秋天?你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現在就辦了呗?”

“不想草率了事。”

“啧,真矯情!”上官盈誇張地抖了抖,“不過終于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以茶代酒,祝福你們了。”

“多謝。”長孫伯毅伸手從矮桌上拿起兩杯茶,将其中一杯遞給黎紹。

飯菜上桌,三個人就圍坐在一張桌子旁一邊吃一邊閑聊,可黎紹幾乎不開口說話,只放任上官盈跟長孫伯毅很熟的似的不停與長孫伯毅攀談,期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上官盈總是會提起她與長孫伯毅這幾日同游的所見所聞,而且說不上十句話,就要感謝一下長孫伯毅哪一日對她的溫柔幫助。

黎紹就跟聽人說書似的,一直無視長孫伯毅求救的視線,只靜靜地聽着,胃口頗好地吃着。

一頓飯吃完,上官盈也終于是識相地走了,長孫伯毅頓時就癱躺在席子上,舒展成了一個頹廢的“大”字,兩眼無神。

黎紹好笑地看着長孫伯毅,然後伸出腳踢了踢長孫伯毅:“怎麽了?魂兒被美人帶走了?”

長孫伯毅抓住黎紹的腳腕,抓住就不撒手了:“她吵死了!怎麽能一下子說那麽多話?”

黎紹輕笑道:“她這不是怕我不知道你們這幾日都幹了什麽嘛,你們一起經歷了那麽多有意思的事情,怎麽能不跟我分享一下呢?”

長孫伯毅扶額。

從明天開始,他一定要避開這個女人!

轉了轉眼珠子,黎紹擡手叫來了守在堂屋外的衛峰。

“公子。”衛峰進門,單膝跪在黎紹面前,等候吩咐。

“讓雍寧在官驿裏多安排幾個人,盯緊析支國使團的每一個人。上官齊來者不善。”

“是。”聽了黎紹的話,衛峰立刻出門去找雍寧。

長孫伯毅躺在席子上滾了兩圈,滾到黎紹身邊後就把腦袋挪到了黎紹的大腿上:“上官齊要幹什麽?”

“自己想去。”瞥了長孫伯毅一眼,黎紹突然就往旁邊挪開,只聽“咚”的一聲,長孫伯毅的腦袋掉到了席子上。

後腦勺上強烈的痛楚讓長孫伯毅領悟到,日後不管是将計就計還是美人計,都得讓別人去做,他再也不随便陪人四處游玩了!

而且誰說他會哄人來着?站出來,他保證不打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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