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9)

不為人知。

葉沉這一掌沒有用多少內力,故而封昱綸的傷并不重,可是他的心口,卻痛得厲害。

☆、教主欲施侵犯

葉沉這一掌沒有用多少內力,故而封昱綸的傷并不重,可是他的心口,卻痛得厲害。

他倒在地上,仿佛看不見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劍,沉痛地看着葉沉,“你騙我?故意把我引來這裏?”

“是啊,我的身體健康得很,什麽重傷需要教主的靈藥,都是騙你的,”葉沉聳了聳肩,輕蔑地笑了下,“這你都信?”

封昱綸卻是松了口氣,他沒事?那就好。

看見他這幅表情,葉沉卻覺得怒火中燒,“封昱綸,你這是什麽表情?我欺騙你,故意把你引來這裏就是為了抓你!你不生氣居然還在笑?”

封昱綸确實在笑,“畫畫,你沒事就好。”

“都說了我不是沈畫!”葉沉一腳踹上他的胸口,把他踹出去老遠!

封昱綸吐出了大口鮮血,其實他早就懷疑過,比如葉沉武功那麽厲害,打敗自己離開是輕而易舉的事,怎麽會甩不掉自己的糾纏而無奈跟自己同寝呢?還有在怡紅院那夜,他分明看到了葉沉眼底的厭惡,卻還是委身于自己身下;還有他明明走了,為什麽突然回來打敗滅燈;還有自己說要跟他來冥癸神教,他怎麽也不反對?還有……

種種疑點,他不是沒懷疑過,只是不在乎,只要是他,都沒關系,他甘之如饴,他想引自己來就來,他想抓自己就抓。

只要是他,都沒關系。

“是你那個教主叫你抓我的?”封昱綸突然對冥癸神教的教主很好奇,心中做出大膽的猜想。

葉沉吩咐手下把封昱綸綁好,叫他們退了出去,這才回答封昱綸的問題,“是啊。”

“就為了讨好他?”封昱綸說話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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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沉,動了動脖子,發出咯咯的聲音,臉上在笑,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我讨好他?我只是為了取信于他罷了,殺了武林盟主,我就可以在教中聲望大振,然後滿滿瓦解轉移他的勢力,我不是要讨好他,我是要取代他!”他并不怕告訴封昱綸真相。

封昱綸微驚,從前的沈畫,是不喜歡這些權勢的。

他突然想到,自己這半年假扮沈畫一直扮得很好,怎麽滅燈師太會知道呢?聽說是她收到了一封密報,難道……

“是你告訴滅燈揭穿了我不是沈畫?”封昱綸問。

葉沉大方地承認,瓦解正道武林,在關鍵的一刻自己出現,從此不管他是不是沈畫,在衆人心中,他就是武林盟主,多麽簡單有效的辦法。

封昱綸好像都明白了,他的目的在于冥癸神教,在于得到整個武林!

“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取信于我,只是為了抓住我,讓我心甘情願跟你走?”封昱綸眼睛微紅。

“是啊。”葉沉依舊承認得很大方。

“那天在怡紅院,你也是為了取信我才……”

“當然,”葉沉打斷他,提到那天他似乎是極其嫌惡,好看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否則我會跟你做這種事?”

封昱綸說不出話。

葉沉突然笑了,微微咬着下唇,眼睛向上瞟了瞟,似乎在回憶回味,“不過仔細想來,除了初時有些痛,滋味還是不錯的,尤其你當時的表情,好像挺舒服的。”

葉沉突然湊了過來,修長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着圈,溫軟的舌頭湊上他的耳垂,時而舔吻時而輕咬。

他在封昱綸的耳邊低語,聲音喑啞暧昧,“要不,也換我舒服一次?”(本寶寶覺得葉沉攻氣十足,但是又接受不了互攻,唉……感覺身體被掏空)

說着,他把封昱綸按倒在地上,低頭吻住他,手指撚起他一縷頭發,親昵地轉着。

封昱綸躺在地上,由着他吻着,由着他對自己上下其手,眼睛空洞地睜着,沒有半點情動的模樣。

原來,都是假的。

他不掙紮也不反抗,就像一個冰冷的木頭,葉沉吻着他,唇、耳垂、鎖骨,因為他被綁着,所以無法輕吻他的胸膛。

葉沉有些不滿地支起腦袋看着他,好看的薄唇因為親吻有些微腫,稍稍撅起。

“有種奸.屍的感覺啊。”忽地,他又噗嗤一笑,“不過沒關系,反正是我動又不是你動。”

他伸手去扒他的褲子。

大殿的石門突然轉動,只見一個一身黑衣的修長男子走了進來,在他進門的那一瞬間,屋內的所有燭光瞬間被內功震滅,還有貢上的夜明珠也被震落的紗巾遮住,只透出微弱的光來。

殿內一下變得暗如黑夜,看不清來人的模樣,可是聽這腳步,葉沉也知道是教主來了。

他意興闌珊地從封昱綸身上爬起來,還格外好心地替他把褲子穿起來。

“教主。”葉沉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站起來給教主拱了拱手行禮。

“你把他抓來了。”教主的聲音冰冰涼,聽不出喜怒。

“屬下幸不辱命。”葉沉道。

“正好,有了他,就不怕天一山莊不束手就擒。”教主道。

封昱綸漠然地躺在地上,一言不發,雙目空洞無神。

“小沉,我有事找你。”教主冰冷地說了句,然後轉身出了大殿。

葉沉不耐煩地嘆了口氣,突然蹲下親了封昱綸一口,然後追出去了。

葉沉跟着他到了教主真正的卧房,剛一進屋,葉沉就被他一手摟住腰,一手抓住肩膀按在牆邊,緊接着他的吻就逼了過來,葉沉忙側過頭避開。

教主的吻落空。

“為什麽?”

葉沉聽見教主這樣問。

“曾經你那麽愛我,為什麽現在連碰都不讓我碰?”教主沒有動,只是壓抑着怒氣問。

“我愛你?那都是你說的,我自己怎麽不記得?我雖然那次大病之後忘了很多事,可是小時候的事我都記得,我被你撿回來,被你收為徒弟,授我武藝,我尊重你、崇拜你,可是怎麽會愛你?我一向把你當……說爹好像老了點,當大叔吧,或者大哥。”葉沉說得沒心沒肺。

“不!你愛我的!你愛過我的!”教主緊抓住葉沉的手腕,“你曾經親口告訴過我,說過你喜歡我的,想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記得了?”

葉沉的手腕要不是被他抓着,其實很想摳摳鼻子的。

“就算你不記得我們的感情,可是封昱綸呢?他對于你而言是陌生人,為什麽你寧願和他親熱,都不肯……”教主的語氣有些沉痛。

其實這點葉沉也很納悶,初時是挺膈應的,可是為了騙取封昱綸的信任,他咬着牙跟他歡好,但在後來,自己竟然也沉迷其中了。

他一直在想,為什麽跟封昱綸可以,教主卻不行,後來想到,因為感覺吧。

教主每次看着葉沉的眼神,是帶有侵略、欲.望的,而封昱綸看他的眼神,是……含情脈脈、欲語還休,仿佛含了千言萬語的。

即使,他是把自己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想到封昱綸,葉沉的表情柔軟。

看到葉沉這幅表情,教主只覺得怒火中燒,單手抓住葉沉的雙手扣在牆上,另一手便撕扯葉沉的衣服。

葉沉皺起眉頭要掙開他,可是一使勁,竟然沒有掙開。

葉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怎、怎麽可能?”明明他的武功早就超過了教主!

“小沉,我不過是哄着你讓你開心,”教主只勾起一邊的嘴角,他伸出舌頭舔了下葉沉的脖子,“小沉啊,你的武功是我教的,難道你真覺得你能打得過我?”

葉沉臉色一白,他記得很多年前他的武功就已經勝過教主了,怎麽會這樣?難道他一直在騙自己,隐藏他真正的實力?

葉沉咬着牙奮力掙紮,竟當真完全掙不開,反而被教主一路帶着拖向床邊。

教主欺上葉沉身上,炙熱的吻流連在他的項間,手拼命撕扯着他的衣服。

葉沉知道自己掙不開,索性不再掙紮,只是周身殺氣凜凜。

教主一愣,他僵住動作,擡起頭怔怔地看着葉沉,“你想殺我?”

葉沉冷冷一笑,不可置否。

教主低頭又要吻他。

葉沉笑容更盛,殺氣更狠。

教主按着他的手狠狠地握拳,他閉了閉眼睛,最終忍下所有痛心,猛地翻身離開。

葉沉躺在床上,看着床底上的花紋,不語不動。

當初葉沉告訴滅燈師太封昱綸是假盟主的原因,就是為了讓滅燈挑唆各大門派來到北漠,他們千裏迢迢來到這裏,門派裏自然要留人看守,而此時冥癸神教派人去各大門派逐個擊破。

收服各大門派,不費吹灰之力!

已經收到手下的消息,點蒼山已經收服,趕去少林和武當的人還沒到,趕到崆峒和昆侖人馬已經到了,随時準備動手。

☆、葉沉狠虐渣封(更新啦)

已經收到手下的消息,點蒼山已經收服,趕去少林和武當的人還沒到,趕到崆峒和昆侖人馬已經到了,随時準備動手。

那天葉沉和教主吵過架之後,教主便出去了,一連幾天也沒有回來,葉沉索性就在他的房間住下了,葉沉喜歡享受,教裏最好最華麗的東西都在他房間,床鋪也特大特軟,而教主喜歡睡硬床,方便練功。

葉沉怎麽可能睡這種床呢,睡了兩天就腰酸背痛得受不了,然後吩咐下人把自己的床鋪全搬過來了。

于是教主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自己那張黑白風格的雙人床,變成了紫色的特大號多人床,而他的親親徒弟正在床上打滾。

教主退出門外看了看,沒走錯啊,是自己屋啊。

“你怎麽在這?”教主的表情相當精彩。

葉沉趴在床上拄着下巴看着他,笑得格外迷人,“我想了想,決定跟你試試。”

教主不解。

“你不是說我喜歡過你麽,”葉沉懶洋洋道:“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當然。”教主上前兩步,急急道。

“那就試試吧,沒道理跟封昱綸可以跟你不行。”

教主一喜,剛要說話,只聽葉沉又道:“不過我還是接受不了,我一直把你當長輩看的,所以我們慢慢來,先從同床共枕開始?”

教主微愣,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很是知足,連連點頭。

葉沉一笑,往裏挪了挪,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教主洗漱過後,懷着複雜的心情躺上他身側的位置。

因為床不舒服,葉沉這幾天都沒怎麽睡好,好不容易換了床鋪了,葉沉幾乎立馬就睡着了。

“小沉。”

迷迷糊糊中,葉沉聽見他叫自己。

“我很開心。”

然後,葉沉就真睡過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葉沉都和教主出雙入對形影不離,感情似乎很好的樣子。

教主看着和葉沉交纏的手指,只有他自己知道,幾天了,他們的進展也只到了牽手而已。

“小沉,時間差不多了,你這個假盟主好幾天沒出現,封昱綸這個冒牌貨也不見了,那些武林正道怕是早急得團團轉了。”教主牽着他的手在沉水莊的花園裏散步。

現在偷襲各大門派的人大多已經成功了,那些想要派來送信的弟子也在半路截殺了,可以開始他們的行動了。

葉沉點點頭,“教主。”他突然開口。

教主側頭看他。

“聽說我教曾派去一個細作去天一山莊,那個細作是誰?我怎麽不記得?”葉沉說着話,眼睛定定地看着教主,不放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教主先是一愣,随即對他溫柔一笑,“那年你還太小,教裏的事務很多沒有接手,所以當然不知情。”

“那沈畫呢?我和他,真的長得很像嗎?”葉沉又問。

教主又是一愣,眼睛驀地低垂下來閃過一絲複雜,連聲音裏的溫柔也少了些許,“七年前你見過他的,忘了嗎?”

葉沉仔細想了想,搖頭,他完全沒印象。

教主這才重新擡起眼睛看着他,深深的一眼,然後聲音有些滄桑更古的感覺,“像,也不像,他冷得像冰,哪有我的小沉這麽讨人喜歡,模樣也沒你好看。”

“聽說他除了敷衍的笑之外,臉上沒什麽別的表情,那臉上皺紋一定很少,值得學習。”葉沉感概地摸了摸自己的蘋果肌,最近笑太多了,他總擔心會長出法令紋,雖然現在還沒有。(這是本寶寶的心聲,最近笑太多了,正在學小龍女)

說完,葉沉漠然地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轉身要走。

“盟主令。”教主突然出聲。

葉沉回頭。

教主表情高盛莫測,“還需要盟主令,否則想要調動那些武林正道不是那麽簡單的,這幾天我們已經把封昱綸全身上下搜遍了,也去客棧搜查過,都沒有找到,他應該藏在了某處。”

“交給我了。”葉沉自信道。

“想用美人計?”教主僅勾着一邊嘴角,眼睛微微眯起來,“萬一不管用呢?”

葉沉想說些什麽,可他覺得教主這話另有含義,所以直接開口:“那依教主所見?”

“用刑吧。”教主笑意更甚。

葉沉心下冷笑,試探麽。

“好啊。”葉沉冷下眸子,轉身向密室走去。

封昱綸自從被關在了這裏,倒是沒有為難他,也沒用過刑,吃喝也不曾短缺,只是點了他的穴道綁住手腳而已,可現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牢房,沒有一點陽光灑進來,甚至沒有窗戶,所以濕氣格外重,地上牆面都是凝結的水珠。

地牢一間間,以手腕般粗的鐵柱隔離,兩側只有白蠟用來照明,在這裏站得久了,似乎感覺全身的關節都會痛。

而最最裏面的那間地牢,最昏暗、最陰冷、最潮濕,隔着排布整齊的鐵欄,裏面是個一人多高的十字鐵架,封昱綸被粗重的鐵鏈綁在鐵架上,頭發淩亂地散在臉上,被泥水、汗水和血水浸濕。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布滿了鞭痕,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白色中衣,一旁的弟子還在拼命抽打着,不要命般地用力,封昱綸卻只是半垂着頭,不發出半點聲音,不露出半點表情。

其實冥癸神教剛剛複蘇,沒什麽犯人需要關,于是整個地牢只關了他一個,空曠的地牢裏,不斷回蕩着揮鞭和抽打的聲音。

葉沉站在牢房外,因為受不了地牢裏潮濕腐臭的味道,特地在臉上覆了條面紗。

他淡淡地看着弟子鞭打封昱綸,似乎是看得無聊了,伸了個懶腰。

“還不招嗎?”葉沉邊打呵欠邊問。

封昱綸依舊一動不動。

葉沉不悅地看向行刑的弟子,那弟子立馬會意,拿鞭子浸入早已準備好的辣椒水,臉上露出陰狠的表情,準備再度抽向封昱綸。

“且慢。”出聲的,竟是教主。

教主臉上也覆了條黑巾,以阻隔這裏的味道,走到了葉沉的身邊。

葉沉納悶地看着他,說用刑的也是他,現在阻止的又是他。

教主有些寵溺地看了葉沉一眼,“小沉啊,我這裏這麽多刑具,你怎麽就用鞭刑這種不痛不癢的?換個別的試試。”

“你想換哪個?”葉沉問。

教主想了想,似乎靈機一動,笑道:“不如我們一樣一樣來啊,就從最簡單的夾棍開始好了。”

行刑的弟子立馬會意,拿起刑架的大小三副夾棍,一直候在一旁的弟子過來幫忙,把夾棍套在封昱綸的手腳上。

封昱綸卻依舊一動不動半垂着頭,完全無動于衷。

看夾棍已經套好,教主笑意更深,道:“行刑。”說話時,眼睛卻一直看着葉沉。

弟子剛要施力,只聽葉沉喊了一句“慢”。

教主後背一僵,果然麽……

“幾百鞭子都受了,小小夾棍算什麽,又不是女人,”葉沉嗤笑。

“哦?那小沉想怎麽樣?”教主不動聲色,垂在兩側的雙手卻狠狠地握成拳。

葉沉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俏皮起來,驚喜道:“把他指甲掀了吧!”

教主垂在身側的雙手突然松開,眼中稍稍透着震驚,他以為是葉沉對封昱綸動了情,所以才舍不得對他用刑,怎麽……

“快點啊快點啊。”葉沉拍着鐵欄興奮地催促。

得到教主的示意,幾名弟子忙把封昱綸手腳上的夾棍卸了下來,然後拿起掀指甲專門用的鉗子。

葉沉看得格外興奮。

那名弟子走到封昱綸手邊,用鉗子鑷住他指甲的邊緣,大力揚手一掀。

堅硬的指甲與手指分離,殷紅的血珠瞬間冒了出來,封昱綸卻只是緊緊皺起了眉頭,口中仍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頭甚至都沒有擡起來過。

那弟子看向教主,教主只是皺着眉頭,似乎在糾結什麽。

“愣什麽?繼續啊。”葉沉拍着鐵欄催促。

“是。”那弟子鑷住第二枚指甲……

很快,十個手指的指甲已經全被掀掉,血跡斑斑,殷紅的血珠不斷地滴在地上,他的手已經痛到伸不直了,顫顫地有些發抖,卻始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那名弟子看得都有些腿軟,可是封昱綸卻依舊一聲不吭,葉沉也始終無動于衷,依然興奮着。

興奮中,帶了絲不滿,葉沉撇起嘴,“喂,姓封的,你怎麽都不叫啊?”

封昱綸毫無反應,如果不是他的依舊睜着,幾乎懷疑他已經痛暈了過去。

葉沉更加不滿了,“把他的腳趾甲也掀了吧。”

“且慢,”教主又道:“看來他是死活也不會說出盟主令的下落了,就算你打斷他的腿也沒用。”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你們不是想虐渣封麽,來了,章節名字是不是簡單粗暴?看着你們被我誤導,完全猜不出接下來的劇情走向,我就格外興奮~~~

☆、正魔大戰開鋒(籌備結局)

“且慢,”教主又道:“看來他是死活也不會說出盟主令的下落了,就算你打斷他的腿也沒用。”

“你不是要放棄了吧?這可不像你的性格。”葉沉抱着胸,嗤之以鼻。

“我只是不喜歡做徒勞功,既然從他嘴裏問不出,何不從他那個手下試試,為了救自己主子,也許他會說出什麽線索。”教主道。

“那個叫冕羅的?他一個小小暗衛,能知道什麽。”葉沉不屑。

“也是,”教主同意他的說法,“那你有什麽好主意?”

葉沉摸着下巴仔細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睛突然一亮,抓着鐵欄看向牢中人,“封昱綸,沈畫有個弟弟對不對?”

封昱綸終于擡起頭來,震驚地看着他。

“如果我把他抓來,也掀了他十個指甲,你會不會說呢?”葉沉覺得這真是個好主意。

“他是你弟弟!”封昱綸嘶啞着嗓子怒吼。

葉沉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他不是!我說了,我不是沈畫!”

封昱綸瞪着他,說不出話,全身都顫抖了,手指還滴着血,空氣中都彌漫着血腥的味道。

“畫畫……”他想喚他。

“來人,”葉沉突然出聲,“備馬,我要去天一山莊。”說着,他轉身就要走。

“我告訴你。”封昱綸終于妥協,聲音中都是難以掩藏的傷痛,“我告訴你……”

葉沉這才滿意地笑了出來,而教主看葉沉的眼神,滿是不敢置信。

已經從封昱綸口中知道了盟主令的藏處,葉沉便準備去拿,轉身要走的時候,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又折了回來。

他在封昱綸沉痛的目光中,乖巧地牽起教主的手,在封昱綸眼前晃了晃,“忘了告訴你,我決定和教主試着相處,唔,處得還不錯,一定比你和沈畫甜蜜多了。”

多重的酷刑也不曾令封昱綸有半點動容,可是聽完葉沉這一句話,封昱綸終于再也忍不住,嘔出了大口鮮血。

葉沉一笑,牽着教主的手走了。

教主跟在他身後,基本都是由葉沉牽着走,心頭卻忍不住疑惑,難道,真的是他誤會了,葉沉真的沒有對封昱綸動情?

按照封昱綸所說的,葉沉找到了盟主令,可在藏盟主令的地方,葉沉發現了一個錦囊,他打開裏面來看,似是骨灰。

葉沉想也不想,直接把骨灰倒了,風一吹,四散飛揚。

有了盟主令,加上葉沉這張臉,衆人不疑有他,在葉沉的游說下,所有人同意三日後去秘密攻打冥癸神教。

“各位放心,我已經在魔教探查多時,已經詳細畫出了魔教的地形圖,屆時由我帶領一小隊人馬假扮魔教弟子,先潛入池塘,打開通往地宮總壇的機關,各位再趁機攻進來,一定可以将魔教一舉殲滅!”葉沉穿着封昱綸的白衣,說得鬥志昂揚,沒辦法,他實在不擅長這麽嚴肅的表情。

封昱綸已經在地牢裏關了很多天了,因為長期斷水斷糧,他的臉色蒼白得近乎蒼白,他的嘴角還殘留着血跡,已經幹涸,嘴唇也已經幹裂起皮,幹巴巴碎片片地呼在唇瓣上,看起來令人陣陣發麻。(我見過嚴重脫水的,太惡心了~)

負責看守的弟子已經被攆出去了,葉沉穿着封昱綸的衣服,或者說是沈畫的衣服,蹲在地上拄着下巴看着封昱綸。

“我穿這身衣服好不好看?”葉沉問。

封昱綸看着他,竟然笑得輕松開懷,只是嗓音因為缺水嘶啞難聽,“好看。”

他泰然的模樣,仿佛完全忘了那天動刑的事。

“我也這麽覺得。”葉沉開心地一下子跳起來。

“我誇你,你就這麽欣然接受?”封昱綸啞着嗓子問。

“你說的嘛,”葉沉道:“是你說的,我當然信。”

封昱綸一愣。

良久,封昱綸眨眨眼睛,想斂去眼底的所有情緒,狀似不經意地笑笑,“你那個教主師父呢,你不是說你們進展不錯麽,怎麽又來找我?難道他滿足不了你?”

葉沉微微側着頭看着他。

“上次被教主打斷了,我們想做的事才做了一半,要不要繼續?”封昱綸說得輕佻,眼神帶着暧昧。

葉沉彎了彎嘴角,轉身要走。

“葉沉。”這是他第一次,心甘情願地喚他這個名字。

葉沉止住腳步。

“你怎麽不翻臉?”封昱綸冷着臉。

葉沉面無表情。

“我對你言語侮辱,你應該罵我、打我,甚至再度用刑,為什麽你不生氣?”封昱綸幾乎是說得憤恨。

葉沉回過頭看着他,“你故意惹我生氣,是想逼我親自動手殺了你?”

封昱綸不說話,可是表情卻出賣了他。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所以下次不要了。”葉沉又要走。

“我不是故意的!”封昱綸急急怒吼:“我就是在侮辱你,我就是在鄙視你,你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

“你就是故意的,”葉沉說得堅定,語氣完全沒有絲毫氣憤,“故意說這些話,你乖乖的,我不會動手殺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我還要說……”

“你不會。”葉沉打斷他,“因為你知道我會不開心。”

封昱綸語塞。

“你在乎我的情緒。”葉沉說得堅定,“還有,後天,我就會把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引來教裏,一網打盡,讓他們一起來陪你,好不好啊。”說完,葉沉揚着溫柔的笑意,轉身走了。

自從封昱綸被抓之後,冕羅就一直跟蹤葉沉,總是懷疑他不對勁,葉沉覺得麻煩,索性就把冕羅抓了關起來,免得他耽誤自己的事。

青城派也已經趕到,不過這次來的是青城掌門,連珏在門派留守,連珏知道沈畫已死的事,可青城掌門不知道,所以他看到葉沉的時候只是以為沈畫的臉好了。

葉沉帶領着自己的親衛,帶領着各派人士潛入了冥癸神教舊址。

冥癸神教因為剛剛複蘇,總壇在地宮裏,而通往地宮的密道錯綜複雜,光入口就有十幾個,池塘下算一個,沉水莊算一個,還有其他說不上來的地方,每個分舵的弟子只知道自己的那個入口,卻對其他入口一無所知,這樣是為了即使有分舵背叛,其他分舵也能立即知道,不受影響。

葉沉之所以敢放心大膽地帶他們走池塘這條路,是因為他知道,即使這些人都闖進了地宮,地宮錯綜複雜機關重重,其他分舵的人都早有準備,所以他們沒有勝算。

來的路上已經把冥癸神教負責暗哨的守衛滅了口,接下來進入地下總壇之後,才是一場惡戰。

“煩勞各位掌門在岸上稍後,沈某對魔教總壇最熟悉,所以先由我等下去打開密道,各位等大約一盞茶之後再下去。”葉沉道。

“好,那就有勞沈盟主了。”沖動道長道。

衆人不禁對身為盟主卻甘心先入險境的葉沉有了好感,除了斷臂的某師太。

葉沉和他手下的親衛換好了冥癸神教教衆的衣服,率先潛入了水中,這池塘說是池塘,但是深邃程度堪比湖泊,葉沉直到沉下去兩三米,才終于到底,沿着池塘邊下的池壁,是由一塊巨大的石板門制成的,葉沉找到旁邊的機關,石門嵌開一個不算大的位置,最多只能容納兩人過去,因為入口很小,導致石門外壓力很大,竟能阻隔池塘裏的水不能湧進來,當然石門最大也只能開到這裏,再開大的話,多大的壓力也阻擋不了洶湧的池水。

守在石門後的守衛一看有人闖進來就要拔刀,卻被葉沉提前動手,一把抽出沈畫的冷簫劍,三兩下将他們殺了幹淨。

跟葉沉進來的這些親衛,一部分是葉沉自己的人,一部分是天一山莊的人,因為畢竟自己的手下是新面孔,無法瞞過外面那些正道人士,所以還是要用幾個天一山莊的手下。

一進了密道,葉沉九轉十八彎甩掉了所有人,直接奔着大殿去。

一盞茶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估計那些人已經闖進來了,但是估計闖到這裏還需要很久,閑得無聊,葉沉也不急着去大殿了,從懷中拿出一枚炭筆,随手在地道的牆面上畫了只貓臉,覺得太醜了,又畫了只狗頭,然後自己看着牆面直樂。

“小沉?”教主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走了過來,跟他一起看向牆面,“那些人都殺進來了,你怎麽還有心情在這裏寫寫畫畫?”

“那些笨蛋,連我是假的都看不出來,憑他們的智商,我才不信他們能活着找到這裏呢,沒準早就死在了外面的機關裏了。”葉沉覺得畫得還是不滿意,索性又畫起了小雞小鴨。

作者有話要說: 寫着寫着發現,終于寫到這裏了!好激動!坐等結局!

☆、葉沉即是沈畫(解密啦)

“那些笨蛋,連我是假的都看不出來,憑他們的智商,我才不信他們能活着找到這裏呢,沒準早就死在了外面的機關裏了。”葉沉覺得畫得還是不滿意,索性又畫起了小雞小鴨。

這地道都是用巨石砌成的,石門很厚,将外面的聲音都阻隔掉,沒有半點打鬥聲傳進來。

教主還是隐隐有些擔憂,“可是這次來的,起碼有十個門派……”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出去幫忙啊,那個沖動道長和慈恩方丈還是挺厲害的,滅燈師太也還行,我把冷簫劍借你。”葉沉擡起手中劍,“別說,還挺好用的,這個沈畫,真知道享受。”

看他手中的冷簫劍,教主扯了扯嘴角,對他搖搖頭,“我相信你的安排,而且我們布置好了陷阱,迷煙、毒.藥都已安排妥當,想來,就算來二十個門派,也可以一網打盡。”

沈畫贊同地點點頭,然後繼續在牆上畫畫,雞鴨魚狗都畫遍了,然後開始畫花,畫得整個牆面都是,主要是他畫得太難看了,導致整個牆面慘不忍睹。

教主實在看不過去了,接過他手中的炭筆,在牆上畫了起來,葉沉表示很不滿。

“以前你作畫,還是我教的。”封昱綸拿着炭筆在牆上描繪,筆下線條生動,仿佛他手中不是粗糙的炭筆,而是精致的羊毫。

“是嗎?”葉沉看着他作畫,狀似問得漫不經心。

“嗯,你畫得第一幅人像,就是我。”教主這樣說着,眉眼間都是溫柔,而他的筆下,繪出的是葉沉的眉眼。

他畫得很像,眼睛、鼻子、發梢等等都很精致,足以見他的用心。

“是麽。”葉沉盤起胳膊好整以暇地在他身後看着他,眼睛深邃如藍海。

“嗯,”想到過去,教主的笑意更深,聲音都格外溫柔動聽,“那時候你畫得可醜了,比現在還醜,然後你每天纏着我要給我畫像,我一坐就是兩三個時辰,累死了。”

葉沉站在他身後,靜靜地聽着他說。

“那時候,你脾氣特別大,有一點不高興的事就要發火,有次氣得抓起你的劍童就要打,可是手剛擡起來,你又嘟着嘴放下了,我知道,你雖然脾氣大,但只是孩子氣,讓你動手打下人,是絕對做不出的。”不知道為什麽,教主總是想說說以前的事。

“但是你打我,你每次打我的時候都毫不留情,”教主有些嗔怨,“不止打我你還咬我,有次我胳膊都被咬出血了。”

“別的弟子練劍的時候,你突然從旁邊撒了一盆洗腳水過去,然後大笑着罵他們笨,這麽簡單的劍法都學不會,然後罵罵咧咧地指正他們的招式。”

“他們為了捉弄你,也給你偷偷灑了盆水,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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