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戀愛後才發現對象不是人》作者:秦墨北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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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離重生在一個土坑裏,被一個在現代社會穿古裝的瞎子神棍撿回了家。
神棍名叫玉笙寒,剛見面就說要收他為徒,還老讓他跑腿買糖葫蘆。
傅離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想趁早溜走。
後來,神棍取下蒙在眼上的白紗,露出了清澈動人的雙眸。
傅離逃跑的腿打了個轉。
對不起,我饞他的身子,我下賤。
再後來,傅離親眼目睹這位長相俊美的神棍一刀秒殺了惡鬼。
傅離欲哭無淚……這次是真的走不了了。
此後,玉笙寒負責捉鬼查案渡亡魂,傅離負責喊666。
玉笙寒看着躲在自己身後的少年,嗓音低啞:“怕鬼?”
傅離矢口否認:“我,我不怕!我有陰陽眼!”
玉笙寒不置可否聲音寵溺道:“那便躲在我身後。”
在怕鬼的第無數天,傅離依然因為饞身子而對玉笙寒不離不棄,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發現,自己這位俊美無雙的師父,似乎并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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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受屬性:深藏不露騷話連篇裝逼犯攻&口是心非東亞醋王倒黴蛋受
玉笙寒攻×傅離受
PS:①現代背景,受重生,陰陽眼設定,攻古穿今,穿越前生活在修/真/世界。
②本文出現的所有地域,角色,現實中均沒有原型。
③文中出現的所有關于犯/罪的,死亡的情節,皆為作者虛構,切勿模仿。
④1V1HE結局,有副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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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檔文文案:
高中開學第一天,葉浔就看上顧笙了。
顧笙生得白白淨淨,人畜無害,性格溫良,完完全全就是他理想中的清純小可愛。
葉浔從小立志做一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于是每當顧笙有難時,他第一時間出手相助,恨不得把人揣兜裏随身帶着。
後來葉浔無意中看見,他的小可愛單手撂倒了一個來惹事的流氓,還往人家頭上踹了一腳。
葉浔:“卧槽……”
—— —— ——
顧笙初次見到葉浔時,他手中握着的板磚,下一秒就要砸到攔他路的混混頭上。葉浔騎着自行車飛馳而過,輪胎與水坑碰撞起的污水濺了混混一身,而葉浔的身影也深深印在了顧笙心裏。
開學後,顧笙意外發現自己和葉浔居然成為了同班同學,還‘不小心’偷聽到了他和朋友的對話,得知葉浔喜歡單純乖巧的小可愛。
于是顧笙下定決心,利用自己的外表,将自己包裝成葉浔喜歡的清純小可愛。
顧笙擅長僞裝,裝乖裝得差點把自己騙過去。好在生活中不間斷出現的小意外還能提醒他,他壓根兒不是天使,而是徹頭徹尾的魔王。
—— —— ——
有一天,顧笙的狐貍尾巴終于在葉浔面前暴露了出來。
他褪去僞裝,抱住葉浔,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顧笙笑着說:“你是我的,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這是我給你的标記,你永遠也不要想擺脫我。”
—— —— ——
雙向暗戀
外表風流浪蕩內心純情大帥比忠犬攻x外表清純小可愛內心陰狠大魔王白切黑病嬌受
☆、第 1 章
夏蟬攀附在梧桐樹的枝幹上發出不可名狀的叫聲,當它那冗長而單調的聲音達到第一百零一次的時候,男人輕抖了一下指尖的香煙,一撮煙灰從依舊燃燒的煙頭落下,散落在廉價的煙灰缸中。
警局內年歲良久的老式燈泡散發出昏黃的燈光,飛蟲與塵埃在發暗的燈罩外飛舞。下方坐着兩位穿着警服的男人,一位稍年輕些,疲倦地揉着眼睛,另一位略年長些,将香煙夾在指尖。
年長的警察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呼出,灰蒙蒙的煙霧中透出坐在他對面的,身着一襲古裝的奇怪男人的面龐,漆黑的長發,薄唇,略顯蒼白的膚色,雙眼被一塊白紗蒙住,看樣子像是個盲人。
“名字。”年長的警察問。
“玉笙寒。”盲眼男人回答。
“哪三個字?”負責記錄的年輕警察問。
“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
這一聽就不像是真名,于是年長的警察又開口提問:“名字。”
“玉笙寒。”盲眼男人再次回答。
“說真名。”
“玉笙寒。”還是那個答案。
盲眼男人的表情過于從容,找不出一絲破綻,并不像是在戲弄人,然而這男人的裝扮與行事實在詭異,他說的話實在沒有多少可信度。年長的警察又将目光放在坐在自己斜對面的,那個穿白T恤的少年,問:“你是叫傅離對吧?你跟他是一夥兒的,我問你,他叫什麽?”
“警察先生,你聽我說,我跟他不是一夥兒的!”總算找到了發洩口,傅離一邊指着身旁的男人,一邊說,“我和這個人,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今年才十七,哦不是,是十八歲,我從來沒有做過壞事,連作弊也沒作過,求求你們放我走吧!”
“嗯,十八歲,可以負刑事責任了。”年長的警察自動忽略了傅離的其他話語,将煙頭摁滅在煙灰缸中,又問,“如果你和他沒有關系,那為何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會和他在一起?”
“那是因為這個人這裏有問題。”傅離指着自己的腦袋說,一扭頭,看到玉笙寒此時還一臉從容,傅離便氣不打一處來。他揪住玉笙寒的衣領,怒吼道,“你快說啊,你快和他們說我們兩個沒有關系!”
“好,我說,”玉笙寒無奈地微笑,理了一下被傅離扯亂的領口,淡定地開口,“我與他并沒有什麽特殊關系,不過是普通的師徒罷了。”
傅離氣得直抓頭發:“你這個混蛋!”
年輕的警察默默聽着他們的對話,不動聲色地記下玉笙寒的名字,記到入獄理由一項時,小警察微微蹙眉,望向旁邊的老警察,問:“這裏要怎麽填?”
“阻礙執行公務罪。”
“處罰方法呢?”
“拘留十日并處五百元罰金,還有,他們擺攤算命的東西一并沒收。”
鐵門重重地合上,将二人與外界隔絕,傅離趴在門上,聽見鎖孔被轉動而發出的磕碰聲,透過貓眼往外看去,門外的警察已經收起鑰匙,轉過身,傅離心下着急,一邊錘門一邊大喊。
“警察叔叔,我是冤枉的!!!求求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警察叔叔沒有理會傅離的鬼哭狼嚎,只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你別走啊,你快回來——”
視線內只剩下了走廊的牆壁和窗臺,傅離依然保持着扒在門上的姿勢,額頭抵在門板上,利用發呆的時間來進行腦內碎碎念,試圖強迫自己接受自己進局子的事實。
傅離,男,十八歲,于2023年8月,因阻礙執行公務罪被捕,拘留十日并處罰金五百元。起因是某個臭不要臉的家夥硬拉着他跑到警察局門口擺地攤算命,被民警制止後,那個臭不要臉的家夥還拿扇子敲了民警的頭,而他——從頭到尾只是在旁邊坐着而已。
這他媽叫什麽事兒啊。
明明三天前,他還是那個錦衣玉食意氣風發的小少爺,趁着開學前,跟一群朋友在外頭吃喝玩樂。沒想到三天後自己就成了階下囚,而且還是跟一個不知道腦袋裏面搭錯了幾根筋的家夥關在一塊兒。
記憶中是那天晚上,自個兒跟好友在外頭唱K,不太擅長喝酒的他稍微多喝了一點兒,被朋友送回家之後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再次醒來的時候,等待他的不是自己房間的天花板,而是高挂于天空的太陽,碧藍如洗的天空,以及高聳的樹木。
再看看周圍的環境,自己似乎是躺在一個巨大的坑裏,那坑不算特別深,身下盡是松軟的泥土,落葉和雜草,帶着潮濕的氣息,像是剛剛被人翻動過的樣子。他坐起身,四處張望了一圈,周圍皆是樹木,且荒無人煙,這裏并不像是普通公園裏的小樹林。
對于眼下的情況,傅離可謂是一臉懵逼,往科學的地方想想,自己八成是被那幾個狐朋狗友耍了。可他并不記得他們家附近有這麽大片的樹林,那些家夥應該也不會無聊到花幾個小時時間把他運到山上,只為了搞一個惡作劇。
所以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你醒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傅離一跳,一偏頭,便看到一位一襲白衣的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離自己一米遠的地方。
傅離愣住了,腦海中莫名出現了許許多多自己從前看過的古裝仙俠劇中清冷師尊的形象,只是他們中沒有哪個人,如眼前的男人一般仙風道骨。
這什麽情況?拍電視劇?還是cosplay?傅離不由得想。
“醒了就好,我還以為你死了呢。”男人一開口就是不太中聽的話,嘴角還挂着一抹戲谑的笑,“将你刨出來,可是廢了我好大一番功夫。”接着,他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掏出一個鏟子。
“刨,刨出來?什麽意思?”傅離懵了,他難道不是被什麽人扔在這裏的嗎?怎麽還需要刨出來。
“事情是這樣,原本我聽聞這座山上有不少中草藥,本着能省一點是一點的念頭,我便上山來了。”說罷,又像變魔術一樣掏出籮筐和鐮刀,男人撿起那個籮筐,一邊撥弄裏頭零零散散的幾根草,一邊說,“誰曾想只摘得了這些金銀花。便在我下山的時候,我瞧見泥地裏伸出了一只手,這可比金銀花有趣多了。于是我立刻用鏟子将土刨開,埋在土下的,就是你。”
“埋,埋,埋在土下???”
有沒有搞錯,這已經不是惡作劇了吧,從法律意義上講這可是活埋啊!一想到自己差一點就死翹翹了,傅離被驚出一身冷汗。
難怪周圍的泥土這麽松軟潮濕,難怪自己身上這麽髒,如果只是單純地躺在地上,照理來說衣服不會沾滿泥巴才對……等等,這好像不是自己的衣服。
剛醒來光顧着注意周圍環境,完全沒在意自己身上怎麽樣,這會兒傅離才發現身上的衣物根本不是自己的,他在身上東摸西摸一番後,在褲子口袋裏摸到一個錢夾。取出一看,普通的折疊式皮夾,且一看就是那種用了很久的便宜貨,傅離平時用的東西基本都是名牌,像這樣的皮夾他壓根兒沒碰過。
說不定這個皮夾裏的東西可以解釋他為什麽被活埋,于是傅離打開皮夾,把裏頭的東西倒了出來。
皮夾裏一分錢也沒有,只有幾張證件和沒什麽用的發/票,唯一有用的或許是身份證。傅離拾起身份證,看了一眼,便怔住了。
身份證上是一個與他同名同姓的陌生人,年齡比他大半歲,算起來剛成年兩個月左右。
陡然間,一個奇怪的想法使得傅離心內一驚,他對那個男人說:“請問,你有鏡子嗎?”
男人又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枚小鏡子,遞給傅離。傅離迫不及待地取過鏡子,對準自己的臉。
因在泥土中沉睡過,鏡子裏的人,面上顯得有些髒污,不過擋不住原本優異的五官與白皙的肌膚,若好好清洗一番,絕對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只可惜,這不是他的臉,而是那身份證上少年的臉。
傅離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怎麽死的,更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做什麽的,因為他沒有原主的記憶。他只知道,自己重生在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身上。
那蒙着眼的男人見他身上髒兮兮的,便提議讓傅離回自家洗洗,換身衣服。傅離想着自個兒現在既不知自己身在何地,也不知自己是誰,身邊唯一的人就是這個男人,而且髒衣服穿在身上也實在難受,不如先跟着他回去。
男人的家倒不像他想象的一般,住在什麽山腳下的小茅屋裏,男人就住在普通的公寓房中,家裏裝修也十分現代化。只奇怪的是明明是炎熱的盛夏,即便是室內也熱的要命,男人沒有出一點汗,看表情他好像也感覺不到熱。
傅離在他家中洗完澡,換過衣服,從浴室出來後便看見男人坐在沙發上,面朝浴室,像是在等自己。
“我叫玉笙寒。”男人開口介紹自己。
“我叫傅離。”
“傅離,傅離。”玉笙寒輕聲默念傅離的名字,接着,他微微擡頭,嘴角帶着笑,同傅離說,“喂,小狐貍,以後要不要做我徒弟?”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好久之後終于開新文啦,求收藏,愛你們(~ ̄▽ ̄)~
俺這是我第一次寫靈異懸疑題材的文,如果有什麽不太對的地方或者疑問,可以在評論區提出意見,合理意見我都會聽噠~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反攻互攻換攻換受白月光出軌等等情節,1V1HE結局
然後就是,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大家不要屏蔽作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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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開學第一天,葉浔就看上顧笙了。
顧笙生得白白淨淨,人畜無害,性格溫良,完完全全就是他理想中的清純小可愛。
葉浔從小立志做一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于是每當顧笙有難時,他第一時間出手相助,恨不得把人揣兜裏随身帶着。
後來葉浔無意中看見,他的小可愛單手撂倒了一個來惹事的流氓,還往人家頭上踹了一腳。
葉浔:“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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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初次見到葉浔時,他手中握着的板磚,下一秒就要砸到攔他路的混混頭上。葉浔騎着自行車飛馳而過,輪胎與水坑碰撞起的污水濺了混混一身,而葉浔的身影也深深印在了顧笙心裏。
開學後,顧笙意外發現自己和葉浔居然成為了同班同學,還‘不小心’偷聽到了他和朋友的對話,得知葉浔喜歡單純乖巧的小可愛。
于是顧笙下定決心,利用自己的外表,将自己包裝成葉浔喜歡的清純小可愛。
顧笙擅長僞裝,裝乖裝得差點把自己騙過去。好在生活中不間斷出現的小意外還能提醒他,他壓根兒不是天使,而是徹頭徹尾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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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顧笙的狐貍尾巴終于在葉浔面前暴露了出來。
他褪去僞裝,抱住葉浔,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顧笙笑着說:“你是我的,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這是我給你的标記,你永遠也不要想擺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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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暗戀
外表風流浪蕩內心純情大帥比忠犬攻x外表清純小可愛內心陰狠大魔王白切黑病嬌受
☆、第 2 章
一定是當時的天氣太熱,熱得人頭腦發昏,否則自己何以要答應玉笙寒。
若是真能學到什麽也就算了,可傅離自打跟了玉笙寒之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跑腿買吃的,有用的東西一點沒學到不說,現在還跟着進了局子。
作為一個恪守本分十多年的三好學生,進拘留所這件事簡直就是他人生的污點。
傅離氣憤地錘了一下鐵門,回頭望去,排成排的床位上,每個都坐了人,還有人無所事事地靠在牆壁上。而玉笙寒就坐在最靠近窗戶的床位上,保持着他那副天塌下來也不驚慌的死人樣子。
傅離很想氣勢磅礴地來一嗓子,可是一張開嘴,就看到牆邊靠着的那位身上帶着刀疤的,床上那光膀子紋青龍的,以及其他幾位要多兇神惡煞就有多兇神惡煞的老大哥都盯着自己瞧。傅離一慫,立馬閉上嘴,将話全部咽進了肚子。
一邊在心裏祈禱這些人千萬不要看自己不爽就把自己打一頓,一邊快速走到玉笙寒身邊坐下,拿手指戳着玉笙寒的胳膊,小聲又兇巴巴地說:“都怪你啊!你沒事兒去招惹警察幹什麽?喏,現在進局子了,很開心是不是?!”
“這麽容易生氣,小心上火,”玉笙寒從袖子裏掏出幾顆金銀花,還是前幾天采的那些,遞到傅離面前,說,“來兩朵消消火。”
“來你妹!”傅離氣得大罵一聲,接着一把将金銀花甩到地上,一擡頭,就看到那幾個兇神惡煞的老大哥又齊刷刷地朝着自己這裏望過來,個個都是核善的眼神。
為了不被揍一頓,傅離立馬賠上讨好的笑容,并且乖巧端莊地坐下,接着開始小聲碎碎念:“這裏的人怎麽個個都兇巴巴的,而且,這房間裏住的人也太多了吧,八個床位,十多個人,難道說要一個床位睡兩個人?那也太小氣了……”
“小狐貍。”玉笙寒出聲,打斷了傅離的碎碎念。
“不要這麽叫我!”傅離瞪了他一眼。
“這個房間,只有我們兩個‘人’。”
初聽到這句話,傅離不免心驚了一瞬,接着便嗤笑一聲,說:“要吓人也得有點技術含量啊,這屋子裏明明就是十多個人,你就算看不到也該……”
‘聽到’倆字兒被卡在嗓子眼裏出不來了,他偶然間地一瞥,便發現靠在牆邊的那幾個人,似乎是懸浮着的。再回頭看向床上的人,之前沒有仔細觀察,這會兒才發現,這些人的身體幾乎都是半透明狀态,有的人還不是坐在床上,而是只有半個身子露在床外頭。且他們每個人,都沒有影子。
“卧槽!”生平第一次見到這番景象,傅離吓得往後一翻直接摔到地上接着迅速爬起抱住玉笙寒大腿,将玉笙寒擋在自己身前,一臉驚恐地問:“這怎麽回事?”
“恭喜你,擁有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陰陽眼。”玉笙寒的表情十分之幸災樂禍,傅離看了想打人。
“一點也不想要!”吼完之後繼續瑟瑟發抖,傅離平素最怕這種靈異事件,以往被朋友拉去看個國産恐怖片都能吓得好幾個晚上睡不着,更何況現在,可是直接看到鬼魂了。雖然那些鬼魂看起來和普通人好像沒什麽區別,可是,到底還是鬼魂啊。
傅離從小害怕的時候就愛抱着點兒啥,以尋求安全感,現在沒東西抱了,只能攥着玉笙寒的衣服抱着人家大腿哆嗦,玉笙寒見他實在害怕,便說:“若是實在害怕,捂住眼睛不就行了。”
“你說的有道理。”于是傅離捂住了自己的雙眼,眼前一片漆黑,耳畔也寧靜無比,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幾秒鐘過後,傅離才反應過來,這樣做根本沒什麽卵用。
“這有個屁用!”傅離睜開眼,接着驚奇地發現,此時此刻的房間只剩下了他和玉笙寒兩個人。
傅離不信邪地起身,在房間內走了一圈,剛剛還在這兒的十多個鬼魂的确全部消失了。
“他們怎麽不見了?”傅離問。
“溜了呗。”
溜了?在那短短的幾秒鐘內?玉笙寒讓他閉眼就是為了這個?
傅離站在玉笙寒的身後,望着他的背影,若自己沒有記錯,他不曾在那幾秒鐘時間,聽到過玉笙寒起身的聲音。
“你究竟是為什麽,故意去招惹警察?”
“我已在此處探聽多日,得知這裏雖是拘留所,卻不時發生虐待犯人的事件。犯人心有怨氣而不能疏散,久而久之,所有人的愁緒怨氣相郁結,形成鬼怪,名曰患鬼。能附于人身,擾人心智,吸人陽氣。”玉笙寒回過頭,微微勾起嘴角,“我就是為此而來。”
拘留所後方有一片空地,供犯人自由活動所用,籃球場大小,三面圍牆,另一邊接着拘留所。傅離他們所關押的房間在二樓,透過房間,便可以看到空地的所有景象。
傅離跟在玉笙寒後頭,将整個空地繞了一圈,接着,在一處停下。玉笙寒咬破手指,擡起手,從上至下在那灰暗斑駁的牆壁上劃了一道,留下鮮紅的痕跡。接着,傅離見他從懷內掏出一沓符紙,向上一抛,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麽,那些符紙便如同會自己活動一般,順着血跡整整齊齊地貼在了牆上。
“我的媽呀。”傅離不由自主地感嘆了一聲,他走到牆邊,伸手摸了一下其中一張符紙。原以為單純靠血液粘附在牆壁上的符紙,一定很不牢靠,沒想到那符紙就像是原本就長在牆壁上一般,根本無法将符紙取下。
“這,這是要做什麽?”傅離問。
“布陣,吸引那東西過來。”說罷,玉笙寒又擡起手掌,在那片貼了符紙的牆壁輕輕拂過,那些符紙便逐漸變作透明。
傅離眼睜睜看着那些符紙慢慢隐形,最終,這面牆壁變得和原來一模一樣,仿佛從未有人将符紙貼于此處。他不信邪地在剛才貼過符紙的地方摸了一遍,紙的觸感還在,似乎只是從外表看不到符紙的存在罷了。
“走,咱還得貼三面牆。”玉笙寒朝着傅離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自己。
傅離小跑着跟上玉笙寒,自打前兩天玉笙寒吧鬼魂趕跑之後,傅離看向他的眼神就從最開始的嫌棄變成了欽佩。他欽佩地望着玉笙寒的背影,忽然覺得他的一身月白色長袍陪着及腰長發,不單不奇怪,反倒十分符合他的身份。
“那些符紙,也都是你自己畫的?”
“這是自然。”
“這怎麽畫的啊?”
“學過就會畫了喽。”
“可是你又看不見。”
話一出口,傅離便後悔了,這種話說出來未免太不禮貌。果不其然,玉笙寒停下腳步,轉過頭,以側臉對着傅離,傅離剛想道歉,便聽玉笙寒說:“誰跟你說我看不見的。”
“你,你不是盲人嗎?那你為什麽蒙着眼睛?”傅離一臉茫然,跟着玉笙寒的這些天以來他可不記得玉笙寒曾經摘下頭上的眼紗,難不成他有別的視物方法?
說到此處,只見玉笙寒十分潇灑地單手開扇,微微擺動,使身後烏黑的發絲飄搖得恰到好處,用最裝逼的姿态說出最羞恥的話語,“自然是為了遮擋我那舉世無雙的美貌。”
傅離:“……”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玉笙寒:“開個玩笑。”
傅離:“那是為了什麽?”
“為了遮擋視線。”
傅離搖了搖頭:“什麽叫……遮擋視線?”
“摘下它,我能看到的東西比你多,戴上它,我能看到的東西便和尋常人一樣。”
“這麽說來,你也能看到鬼魂?”
“不單是鬼魂,我還能看到許多別的東西,”玉笙寒将折扇收起,放入腰間,朝傅離走近了幾步。也不是是不是傅離的錯覺,他總覺得玉笙寒那蒙在眼紗下的雙眼,似乎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玉笙寒走到與傅離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下,悄聲說,“比如,你的身體裏住着另一個人的靈魂。”
哐當一下,像是一塊石頭砸入水面,濺出一簇水花。玉笙寒話語中的意思已經不能再明顯,他知道自己是重生的,而且還是靠‘看’,看出來的。
傅離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問:“你,你都知道了?”
“沒有,這是我瞎猜的。”只不過看傅離的表情,恐怕這事兒是真的,玉笙寒狡黠一笑,說,“看你這反應,我猜中了?”
“誰說你猜中了!”意識到自己被套話後,傅離羞惱又有些不服氣地為自己辯解,“我,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
“真的?”玉笙寒顯然不相信。
“你愛信不信!”再圍繞着這個話題說下去,自己恐怕會被玉笙寒套出更多話,于是傅離繞過玉笙寒朝前走了幾步,又回頭同玉笙寒說,“你不是還要布陣呢嘛,走啊。”
“小狐貍。”
“幹嘛?”答應之後又覺得不對勁,于是又回怼一聲,“都說了不要這麽叫。”
“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幫助你回到原來的身體。”
傅離愣了愣,望見玉笙寒立在幾步之外的地方,說出那句話時面上的表情倒是難得的認真。他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又将其壓下,同玉笙寒說:“随你。”
作者有話要說: 患鬼出自《搜神記》,是監獄的愁緒怨氣郁結而産生的鬼怪,身長數丈,形狀象牛,青色的眼睛,閃亮的眸子,四只腳插在泥土中,一直在動卻位置卻不變化,酒能解愁,因此用酒澆它就可以使它消去。
此處為劇情需要,加以改動
☆、第 3 章
此時已是深夜,屋內屋外,黑暗與寂靜交織在一起,拘留所內每晚都有固定的熄燈時間,現在距離熄燈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若是站在與拘留所相面對的屋子中眺望過去,可以看見二樓靠中間的一間窗戶大開着,兩個人靠在窗臺邊,鬼鬼祟祟地朝下觀望。
“我們已經等了一晚上了,”傅離有氣無力地打了個呵欠,“你确定那東西會出來?”
“我已經布下了陣法,患鬼又喜好夜間外出,所以我斷定它今晚一定會出現。”玉笙寒篤定地說。
“你那些符紙該不會過期了吧?昨天咱們也是等了一晚上,他都沒出來。”
“若是這患鬼想讓它出現時就能出現,我也不必進拘留所。”
那你還不如把那東西直接引到拘留所外頭呢。傅離這般想着,盯着樓下那空蕩蕩一片沒有半個人影,頓時沒了再等下去的心思,對玉笙寒說:“你自己等吧,我去睡了。”
“慢着!”玉笙寒攔住傅離的去路,說,“他來了。”
等了兩個晚上的東西終于出現了,傅離激動地跑到窗邊,結果就看到一位警察慢悠悠地朝空地中心走去,而且還是先前發現他們在街頭擺攤加以勸阻然後被玉笙寒敲了一扇子的那位。
“就這?”傅離指着樓下那位,“這也不是什麽鬼啊。”
“患鬼就附在他身上,原先我本是想試着一扇子将患鬼從他身上敲出來,再單獨解決,豈料失敗了,沒有辦法,只能将計就計進拘留所。”說罷,從衣袖裏掏出幾張符紙,遞給傅離,說,“來,給你一個鍛煉的機會,把這玩意兒拍到他身上去。”
“我?”傅離指了指自己,又看了一眼樓下,“你要我怎麽拍他身上?扔下去嗎?”
“自然是從樓上跳下去,然後拍到他身上。”
傅離連連擺手表示拒絕:“不了不了,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放心吧,死不了,我早就做好了防護措施,你就安心地去吧!”說罷,揪住傅離的後衣領将他整個人提了起來,接着一把甩出窗外。
有那麽一瞬間,傅離趕緊自己好像在飛,身體離開了所有的束縛,就那樣淩駕在半空中,仿佛只要有一陣強風吹過,他便能随着風的方向,飛向遠方。
然後,他就開始下墜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離鬼哭狼嚎的叫聲很快引來了下方那位可憐的警察先生的注意,原本他已經打算下班,卻不知為何,身體不受控制似得,被吸引到了這裏來。茫然了一會兒過後,只聽得一陣凄慘無比的叫聲自空中傳來,一轉頭,便看到一個人形不明物體好像隕石撞地球一般朝着自己這兒砸了過來。
下墜過程中仍然不忘玉笙寒的叮囑,危急關頭,他張開雙臂,啪的一聲将符紙拍在警察先生的胸口,随後以一個十分不雅觀的姿态重重地摔在地上。
痛痛痛……诶好像也不是很痛。
原本以為這麽一摔估計是得摔成骨折,沒想到一點事兒也沒有,傅離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直接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了玉笙寒事先準備的墊子上。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傅離安撫了一下自己受驚的小心髒,爾後轉身望向那位警察。只見他一直保持着被傅離拍了一掌時的姿勢,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
“你沒事兒吧?”傅離有些擔心,會不會自己那一巴掌拍的太用力了,于是起身,想上前查看一下,不過走了兩步,又停住了。
借着空地轉角的路燈,傅離清清楚楚地看見,那位警察的周身散發出肉眼可見的黑煙,且越來越濃密,發散,爾後,傅離看見一樣事物自警察的後背鑽了出來。
那東西一開始只是一團沒有形狀的,紅得發黑的奇怪塊狀物,慢慢地自警察後背向外鑽,起先以為那東西應當與人差不多大小,卻未想到它的體積越來越大,待到它整個兒從警察後背抽離出來時,已經是一個數米高的龐然大物。
暗紅色,紅得發黑的巨大塊狀物,周圍散發出不祥的黑氣,以令人不快的姿态搖擺,蠕動着。
突然,從那塊狀物的四個肢端,生長出了四個巨大兒粗壯的觸手一般的物體。原本是頭的位置,也漸漸可以看出形狀,兩顆青色眼珠分別在‘頭部’的不同位置顯現出來,而在兩只眼睛的中心位置,又裂開一道縫,是嘴。一對尖尖的角,以及鼻孔,又各在面部的不同位置出現。所有五官像是被重新打亂,揉捏過一般,在那張巨大的臉上蠕動數秒,方才回到它們原本的位置。
患鬼恢複了原本的樣貌後,便張開它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