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能做什麽,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或許因為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害怕。”

張美歆的話,令傅離脊背一陣發涼,玉笙寒手掌的溫度再次浮現,他問道:“什,什麽叫,不知道他是什麽?”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他和我不是同一種類,也絕非其他生物,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他絕對不是普通人類。”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這一章的時候,JJ還沒有出關于‘自殺’的規定,這個作話是我後來補上的。

規定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寫完了‘人頭燈籠’的整個單元,在這個案子裏面,死者,張美歆,張美歆的經歷都是關鍵,一旦改了其中一環,其他所有我都得改變。我沒有辦法改變張美歆死亡的事實,也不能把她改成他殺,所以只能讓她的死變成一場意外。

我的小說裏的所有東西,犯罪手法,各個被害人的遭遇,被害人遭受的事情,被害人作出的選擇,都是我虛構的,我不宣揚在現實中做這些,也請大家不要模仿。

☆、第 19 章

張美歆的話,使得前幾天傅離心中剛剛按下去的對玉笙寒的懷疑,此刻又湧上了心頭。

只是這一回,傅離不想表現出什麽,畢竟玉笙寒不曾傷害過他,也告訴過他,未來會說明自己的身份。

只不過在聽過了妄山的秘密之後,傅離就再也沒辦法對黑籠鎮的居民們和顏悅色了,次日早上,他就向關紹元提出,說這些日子在他家中打擾了,決定離開他們家。

“謝謝你這段時間收留我們住在你家,接下來我們還是決定不繼續打擾了。”傅離說。

“這……”關紹元聽了這話,轉頭看向玉笙寒,玉笙寒也點了點頭。

于是,關紹元便陪着笑臉将二人送出了自己家。

離開了關紹元家,傅離才問玉笙寒:“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突然要離開?”

“我相信你的決定,雖說你做起事情來确實有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不至于胡鬧。”

“雖然這話聽着有點氣人,不過的确沒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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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了一段路,傅離在路邊見到一家賓館,同玉笙寒提出要住在這兒,玉笙寒也同意了。兩人進賓館找了兩間房間,簡單收拾一下之後,傅離便來到了玉笙寒的房間。告訴了玉笙寒,自己為什麽要離開關紹元家,選擇住賓館。

玉笙寒聽完之後,挑了挑眉,說:“我明白了,你是因為這個鎮子充滿了性別歧視的風氣而選擇離開關紹元家,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住的賓館也是黑籠鎮的居民開的。而且住關紹元家好歹不用花錢,在這兒還得給這些性別歧視的人錢。”

“對哦。”傅離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玉笙寒像個擔心孩子成績的家長一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唉呀不管那個了,我現在得告訴你,我是從哪兒得知妄山的秘密的。實際上,是我昨晚遇到了顧寒濱的女朋友……”

傅離把昨晚張美歆同他說的事情,告訴了玉笙寒。玉笙寒聽完以後,眉頭深鎖,他思索了一番,接着問傅離:“你想救蔣詩禮嗎?”

傅離癟了癟嘴,說:“說實話,不想。”

“但是你不想辜負張美歆的囑托,所以想阻止顧寒濱,是嗎?”

“是。”

“你覺得你要怎麽樣才能阻止顧寒濱?”

“這個……我想想啊。既然張美歆不想讓我們告訴顧寒濱說我們已經見過她了,那麽我肯定不能直接去和顧寒濱說,可是如果不和顧寒濱說,我們又怎麽能阻止他呢?一個想殺人的人怎麽會聽我們這些外人的勸阻。而且他也已經犯罪了,不管他殺不殺蔣詩禮,只要他被警察抓到,就是死刑,可是張美歆又說了不想我阻止警察辦案……啊啊啊啊啊,”傅離煩得躺在床上猛抓頭發,“太難了,我太難了。”

玉笙寒微笑着看向傅離,說:“小狐貍,別抓頭發,小心禿頂。”

傅離立刻停下了抓頭發的動作,哀怨地盯着玉笙寒。

“其實,我們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保護蔣詩禮。”

“不是吧?!”聽說要保護蔣詩禮,傅離激動地站了起來,義憤填膺地說,“那,那可是個罪犯啊,不能把他制裁也就算了,還要保護他,憑什麽啊?”

“既然張美歆說了,要阻止顧寒濱繼續犯罪,那麽不管怎麽樣,蔣詩禮都得活下來。”玉笙寒擡起頭,見傅離依然是氣鼓鼓的模樣,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說,“冷靜點,坐下。”

傅離雖然很生氣,不過還是乖乖在玉笙寒身旁坐下了。

“我們不能讓蔣詩禮死,但并不代表着我們就要去保護蔣詩禮,我們要做的,是讓警方确保他的生命。只要警方出動,兇手就一定會改變他的計劃,做出一些行動,我們只要在那時候去阻止顧寒濱,就好了。”

“好吧。”傅離極為不情願地答應了,他雙手托着下巴,嘟哝道,“可我心裏還是不舒服,憑什麽啊,憑什麽有些人犯了罪也能風風光光活着,那些被害者卻要遭受辱罵,甚至失去生命?憑什麽為了愛去報仇的人,反而成為了會被判死刑的罪犯,那些一開始的加害者,我們卻要去保護他們?”

玉笙寒伸手,輕輕揉了揉傅離的頭發,說道:“現實就是如此,總有許多不如意,總會有許多罪犯得不到應有的制裁,那些用各種方式毀滅別人一生的人,他們不會記得受害者經歷了怎樣的痛苦,他們只會在落入法網的那一刻,怨恨那些為受害者伸張正義的人,怪罪他們過于嚴苛。杜仲和伍知原已經用生命來賠罪了,接下來的那個,大概只能讓他用牢獄生活,來為張美歆賠罪了吧。”

傅離自然明白玉笙寒的意思,人生就是有這樣多的不如意,就是有一些罪犯,他們可以靠着鑽法律的空子,可以靠着強大的身份背景,可以靠着未成年或是精神病的身份,逃脫法律的制裁。而那些可憐的受害者以及家人,卻對那些罪犯毫無辦法,只能默默落淚。

他心底還是希望顧寒濱複仇成功的,可如果真正的被害人張美歆不希望顧寒濱去複仇的話,他也只能尊重張美歆的想法。

傅離來找葉瀾的時候,葉瀾正安靜地坐在休息室內看書,他坐在休息室內的輪椅上,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犯罪心理學》,下午正耀眼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卻有一種脆弱的美感。

傅離踱步走進屋子,想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不過他似乎剛進門就被葉瀾發現了,還未走到葉瀾面前,便聽他說:“有什麽事?”

既然被發現了就不必小心了,傅離找了張椅子坐在葉瀾對面,說:“我就想,來找你聊聊。”

葉瀾擡起頭,見來者是傅離,微笑着說:“是你啊。”

“是啊,诶,你看這個做什麽?”

“據說國外很多案子,光是靠着分析死者的死亡時間,死亡地點,死亡方式,死者的身份特征等,就能推斷出兇手的身份,我也想試試看。”

傅離心裏一驚,盡管張美歆說了不需要幹涉警察辦案,可或許是在心裏已經認定了顧寒濱是為愛複仇的一方,因此,他私心還是有些不希望顧寒濱複仇失敗的,于是問道:“看出什麽結果了嗎?”

“沒呢,才剛開始看沒多久。”葉瀾将書簽夾在剛剛看的那一頁,接着将書合起,随手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問道,“要聊些什麽?”

“唔,其實還是想聊關于那件殺人案的事情。”

一聽說是聊關于殺人案的事情,葉瀾便來了興趣,他問道:“你是有什麽新發現了嗎?”

“也不算是什麽新發現吧,就是……”

傅離想到來之前,玉笙寒教給自己的是,不要直接提起讓警方去調查五年前那起強/奸案,而是要以迂回的方法,讓他們想到要去調查杜仲和伍知原以前的案底。

于是,傅離說道:“其實我這些天也看了很多那種,關于殺人案的電影和小說,其實我發現,很多的連環殺人案,死者與死者之間都是有一定聯系的,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找一下杜仲和伍知原之間的關系呢?”

“關于這個,在伍知原死亡的時候就已經調查過了,他們二人應該算是朋友關系,不過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聯系了。”葉瀾說道,“而且我們也比對了殺死兩人所用的鋸線,以及殘留在鋸線上的纖維,可以确認兩名死者為同一人所殺。”

“可,可像他們這種,就是……人品不太好的富家子弟,恐怕會得罪不少人吧,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想要報複,所以他們才會被人殺了呢?”

“你說的這個,我們也已經調查過了。在伍知原死之後沒過多久,我們就去調查了杜仲和伍知原的生平。他們确實得罪了不少人,但那些人基本都沒有殺人嫌疑,很多人甚至連黑籠鎮在哪兒都不知道。”

“那,會不會是被害者的親屬來報複呢?”

葉瀾微微皺眉:“這是什麽意思?”

傅離一見葉瀾皺眉,便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麽,于是連連擺手,說:“我我我,我也就是随口猜猜,你別太放在心上。”

“不,”葉瀾按下傅離躁動不安的手,說,“你直接說。”

“好,”既然是葉瀾叫他說的,他就直接說了,“杜仲和伍知原,都是生活在那種,要麽有錢,要麽有權的家庭,所以我想,如果他們犯了罪,受害者又沒有把那件事鬧大,他們要把自己犯的罪隐藏起來,應該很容易吧?”

聽到這話,葉瀾的眉頭皺的更緊,他點了點頭,說:“你說得有道理,是我們疏忽了。”

見葉瀾并未懷疑自己,傅離便松了口氣。

接着,葉瀾便調轉輪椅的方向,朝着門口慢慢移動,傅離見狀,趕緊上前幫忙,并問:“是要去紀隊長那兒嗎?”

“對。”

作者有話要說: 有氣到嗎?

氣到就對了

接着看下去吧,這個案子還有很長一段

And,如果要罵人,請對作者嘴下留情,我不是我小說裏的任何一個人物,我沒有經歷過他們經歷過的事情,我身邊也沒有人經歷過他們經歷過的事情。我看到那些社會新聞的時候也很為那些可憐的受害者鳴不平,我也希望那些加害者能收到嚴厲的懲罰。

☆、第 20 章

葉瀾将傅離的猜想告訴紀元鈞後,紀元鈞立即開始着手調查杜仲與伍知原的過往。

到底是多年前的一樁案子,他們幾個又隐藏得好,所以調查起來頗費了一番功夫,好在也并不是一點眉目也沒有。紀元鈞的一位對于網絡十分擅長的朋友,翻出了一批多年前的視頻,據說是視頻中男性的某些特征,與被害的杜仲和伍知原十分相似。這些視頻均是流傳于黃□□站上的,視頻的內容也無一例外,都是關于強/奸的內容。

視頻有五部,每部大約十分鐘左右,每一部的女主角都是同一個人。而出鏡的男性經過比對,基本就是同樣的三個人,其中有幾個視頻會有第四人,甚至第五人加入。視頻中的男性臉部全部經過打碼處理,需要經過反複鑒定,才能确定視頻中男性與女性的身份。

拿到視頻後,警務人員便開始觀看,紀元鈞身為這起案件的負責人,是必須要帶領下屬看完那些視頻的。葉瀾并不算是警務人員,可以不必觀看那些視頻,不過他還是主動提出想看一下視頻中的內容。

總共五部視頻,他們只看了一部便受不了地關閉了電腦,跑回走廊上。

“太他媽惡心了,”一位警務人員罵罵咧咧地說,“我他媽第一次看……這種視頻會感到惡心,這些人簡直就是畜生。”

另一個因為工作不得不看完視頻的警察也罵道:“如果我們要保護的就是這些畜生,那還不如——”

“別說了!”随後走出來的紀元鈞喝止了他們。

傅離注意到被紀元鈞推出來的葉瀾臉色蒼白,捂着嘴巴,一副十分不舒服的模樣,關切地問:“你還好吧?”

葉瀾搖了搖頭,他輕輕拍着胸口,順了一口氣,對傅離說:“你能帶我去衛生間嗎?”

“你陪他去一下吧。”紀元鈞說。

傅離點了點頭,從紀元鈞手中接過輪椅,然後将葉瀾推去了衛生間。

将葉瀾送到無障礙衛生間後,傅離本想幫忙,葉瀾卻擺了擺手,說:“你到外面等我一會兒,好嗎?”

于是傅離走到門外,将廁所的門關上,在外等候。沒過一會兒,他便聽到廁所裏傳來了嘔吐的聲音。

聽到葉瀾在嘔吐的時候,傅離還有些擔心,想進去看看,但想到葉瀾說讓自己在外面等候,應該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嘔吐的樣子,遂放棄了這個念頭。

嘔吐的聲音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消失,之後又聽到了水龍頭的聲音,再之後敲門的聲音響起,傅離打開門,便見葉瀾就在門後坐着,嘴上帶着水漬。

“你有餐巾紙嗎”葉瀾問。

傅離從口袋裏取出紙巾,遞給葉瀾,問道:“你沒事兒吧?”

葉瀾接過紙巾,一邊擦幹嘴上的水漬,一邊說:“我沒事,只是看過那些東西之後,有點反胃。”

傅離跟玉笙寒因為提前就知道了真相,因此沒看那些東西,因此并不知道那些視頻究竟如何惡心,但根據葉瀾的反應來看,恐怕不是一般的惡心。

考慮到葉瀾的身體問題,紀元鈞沒敢再讓他在一旁一起觀看那些視頻。接着紀元鈞陪同下屬一起加速把那些視頻看完了,看完一遍沒有找到破綻,就得再看第二遍,終于,他們在其中一部視頻中,發現了沒有被打碼的幾幀。

将那些沒被打碼的幾幀單獨截取出來,經過處理後,可以确定其中兩人就是之前死亡的杜仲與伍知原,剩下一個則是一個名叫蔣詩禮的男人。

而視頻中出鏡的女性身份,在不久之後也被警方調查出來。

女子名叫張美歆,從小在黑籠鎮生活長大,其母早亡,一直與父親張嵊相依為命。上大學後交了一位名叫顧寒濱的男朋友,大學畢業後與其男友一起前往其他城市打拼。只可惜沒過多久,張美歆被人輪/奸并拍下視頻,那些視頻還被流傳到網上,導致張美歆被外人辱罵。心理承受不住的張美歆最終選擇跳樓,享年二十二歲。

看着張美歆的資料,葉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如果視頻曝光後,她身邊的人能對她善良一點,鼓勵她報警,而不是言語攻擊她,或許她也不會死了。”

紀元鈞卻不那麽認同:“未必,或許她內心再堅強一些,就能熬過去。而且如果她一開始就選擇了報警,也就沒有後面的悲劇了。”

葉瀾皺起眉看向紀元鈞,不快地說:“為什麽要要求一個受害者內心堅強,而不是要求那些辱罵受害者的人嘴下留情?而且張美歆那時候才二十二歲,很多事情她都沒有經歷過,因為害怕,所以沒敢報警,我覺得這不是她的錯。”

紀元鈞義正言辭地說:“我也沒覺得是她的錯,這件事上,錯的一定是那幾個強/奸犯,我現在只是在作一個假設,假設她一開始就報警了,我們就能幫助她,抓住侵/犯她的人,并銷毀那些視頻。你想想看,如果所有被性/侵的女孩都沒有選擇報警,我們要如何得知她們的困境,不得知她們的困境,我們應該怎麽幫助她們?”

葉瀾咬了咬嘴唇,撇開臉,沒有回話。

紀元鈞彎下腰,輕輕從身後抱住葉瀾,說:“我知道你很同情張美歆,但我們不能感情用事。”

葉瀾嘆了一口氣,問道:“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去找顧寒濱吧,”紀元鈞說道,“我去調查了張美歆的父親張嵊,發現他在一年前左右就因病去世了,他們家也沒有其他什麽親人。并且我們發現,顧寒濱現在工作的地方就是蔣詩禮的公司,所以現在看來,還是顧寒濱為了報複而殺人的可能性最大。 ”

“未必,”葉瀾提出了與紀元鈞相反的意見,“首先杜仲和伍知原的仇家就不止顧寒濱一個,或許是其他仇家得知了他們曾經強/奸過一個住在黑籠鎮的女生,特意選在黑籠鎮殺人後栽贓給顧寒濱也不一定;其次,張美歆雖然沒有其他親人,但她還有朋友,據我所知她上學時候也有不少男生喜歡她;還有一種情況是,那個兇手本身就是個變态連環殺人犯,只不過他剛巧殺的兩個人都是當年強/奸案的罪犯。”

“你說得有道理,不過不管真相究竟如何,兇手到底是誰,至少我們可以大致确定下來,下一個受害者的身份了。”

葉瀾挑了挑眉:“蔣詩禮?”

“對,盡管他是個爛人,但我身為警察,不能在知道他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還坐視不理。”

一提到那家夥,葉瀾便有些反胃,一想到還要專程跑去保護那種家夥,葉瀾就更加難受。然而他無法阻止紀元鈞這麽做,因為紀元鈞的工作就是如此,他可以将一個強/奸犯送入監獄,但又不得不保護一個強/奸犯的生命安全。于是葉瀾又問:“那你會以強/奸罪将他抓捕歸案嗎?”

紀元鈞點了點頭:“我會的。”

葉瀾思索了一會兒,接着問:“那……可以帶玉笙寒和傅離一起去嗎?”

蔣詩禮所在的城市,是與黑籠鎮距離很近的澄定市,不過與落後又封建的黑籠鎮不同,澄定市卻是十分繁華。

傅離與玉笙寒是乘紀元鈞的車一道去的,好久沒來大城市的傅離有些興奮,貼着車窗直盯着外頭的風景瞧。

“我們可不是來玩的哦。”玉笙寒在一旁悄悄說。

“我知道。”傅離又坐回了座位上,同玉笙寒說,“本,本來我也就沒想着要玩,只不過是看看罷了。”

“等這個案子結束以後,你可以來我們住的城市玩幾天,”坐在前排的葉瀾說,“那邊雖然沒有這裏繁華,不過環境不錯。”

“好啊好啊。”傅離連連點頭。

來到澄定市後,玉笙寒和傅離先是找了一間賓館住下,接着,便要去找蔣詩禮。

因為是五年前的案子,受害者已經死亡,人證沒了,唯一的物證只有那個視頻裏的一張截圖,因此他們也沒有信心能讓蔣詩禮認罪伏法。

蔣詩禮現在已經是蔣氏企業名下某家子公司的總裁,因此幾人還是先去了他所在的公司。剛開始的時候前臺還讓他們在樓下等候,紀元鈞一亮明警察身份,前臺便直接說明了蔣詩禮所在的樓層并放行。

一路乘電梯上了前臺說的樓層,來到總裁辦公室,紀元鈞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接着,便聽得裏頭傳來一個閑散的聲音:“請進。”

跟随紀元鈞走進辦公室,便看到靠牆的書架前的那張紅木辦公桌前,坐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那男人擡起頭,見到紀元鈞等人時,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像是早就知道會有人來拜訪自己似得,微笑着同他們打了聲招呼:“你們好。”

雖是微笑,卻讓傅離心中感到一陣惡寒,若非提前知道了真相,誰能想到這樣一幅精致包裝的皮囊下,包藏的是怎樣一顆禽獸不如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寫這章的時候一直擔心紀元鈞會因為他的言論被罵

後來我發現不用擔心,因為沒有評論哈哈哈哈哈哈

我這篇小說裏的角色的臺詞,是我站在那個角色的角度想出來的,葉瀾本身就是一個心思比較細膩的人,所以他說的話也都比較為受害者着想;紀元鈞身為警察,他的職業注定了他比較公事公辦,鐵面無私,所以講話就有點不近人情。

☆、第 21 章

紀元鈞沒和他多廢話,一進去就亮明了身份,不過蔣詩禮也沒有因為對方是警察就亂了陣腳,而是氣定神閑地說:“不止各位警察先生來找我有何貴幹?如果是前幾天違章停車的事情的話,那個罰金我可是已經交過了。”

“我們是為了五年前的一樁強/奸案來的,”紀元鈞說着,将一張印着圖片的紙拍在蔣詩禮的辦公桌上,問,“這是不是你?”

蔣詩禮斜眼瞥了那張紙一眼,爾後笑着說:“單憑一張不清不楚的視頻截圖就想定我的罪?這位警察先生,你未免太過天真了吧?你怎麽能保證這張視頻截圖裏面的人就是我,而不是一個長得和我很像的人?你怎麽能保證這不是有人把我的臉給P了上去?”

紀元鈞被蔣詩禮嗆得無話可說,傅離就在一旁吐槽:“可我們也沒說這是視頻截圖啊。”

說完這句話,蔣詩禮,紀元鈞,以及其他警察都齊齊看向玉笙寒,傅離難得一次被這麽多人盯着看,他心裏一驚,往玉笙寒旁邊邁了一步,小聲問:“我是不是又說錯什麽了?”

玉笙寒揉了揉傅離的頭發:“說得好。”

“沒錯,你怎麽就知道這是視頻截圖了?我們可什麽都沒說呢!”一位随行的警察說道。

蔣詩禮的神色微變,不過還是盡力保持着淡定的模樣,說:“我也只是猜測罷了,這樣的圖片不是照片就是視頻截圖,不是嗎?況且單單憑借着這張圖片,又或者是一個視頻,你們就能判我強/奸了?你們怎麽知道這個女人不是自願的?你們一不能證明這個人就是我,而不能證明這個女人不是自願的,那你們憑什麽說我強/奸?”

傅離被蔣詩禮這番不要臉至極的話語給氣到了,想沖上前去與他理論一番,不過被玉笙寒攔住了。玉笙寒慢條斯理地走到飲水機旁邊,取出紙杯,倒了一杯水,一邊走,一邊說:“這位先生說的倒是沒錯,我們無法憑借一張照片斷定他就是兇手。”他走到辦公桌旁,将那杯水放到蔣詩禮面前,說,“這幫警察問起話來可是有好一段時間,來喝口水。”

邊上的其他警察與傅離都一臉震驚地盯着玉笙寒瞧,就差沒把‘你丫在幹啥’寫在臉上了,玉笙寒卻像是沒看到似得,又慢吞吞地走了回去。

蔣詩禮手中握着玉笙寒剛才遞過來的水杯,不過沒有喝,而是問道:“這位是……”

紀元鈞剛想說玉笙寒是自己的朋友,便見玉笙寒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折扇,十分潇灑地開始扇風說:“你看我這身裝扮便知,我平日裏的工作就是幫人算命,看手相,驅小鬼一類。這位紀隊長擔心自己無法完成任務,因此将我請了過來,若是你始終不願承認你的罪行,我二人便會做一場法事,逼得你不得不承認你犯下的罪孽。”

傅離:“???”

紀元鈞:“???”

其他警察:“???”

蔣詩禮聽了他的話,不由得笑出聲來:“沒想到這位紀警隊看起來如此正義凜然,實則也是個封建迷信的人。”

蔣詩禮平日裏對這些算命的很是不屑一顧,只當他們都是神棍,且剛才玉笙寒為他倒水并站在他這邊說話的行為,讓他不得不以為這位算命的是想拍自己的馬屁,好從自己這裏撈一筆。雖然他不怎麽喜歡神棍,不過既然這個神棍現在倒向自己這邊,自己倒不如給他個面子,于是蔣詩禮喝下了那杯水,說:“你們還有什麽想問的,趕緊問,我的時間不多。”

紀元鈞被玉笙寒的行為弄得滿頭問號,但工作還是要做的,于是他只能硬着頭皮接着問:“你認識張美歆嗎,就是照片上這個女人。”

蔣詩禮看着紀元鈞新拿出來的照片,想也不想就回答:“認識。”

這下不單警察,蔣詩禮也驚了。

紀元鈞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接着問:“你對張美歆做了什麽?”

蔣詩禮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嘴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似得,不斷冒出自己不想說的話:“我和我的幾個朋友一起上了她,還拍了視頻威脅她不準說出去……我靠,這他媽怎麽回事?”很快他就意識到,是玉笙寒給自己喝的那杯水有問題,于是他看向玉笙寒,怒吼,“你他媽給我喝了什麽東西?”

玉笙寒從衣服裏取出一個小紙包,單手叉腰嘚瑟地說:“我的神器——上天入地超級無敵誰吃誰倒黴散,有了它,不費半點力氣就能聽到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是您居家旅行審問犯人的必備良藥。”

傅離看着他嘚瑟的模樣,不知為何感到有些羞恥,他扯了扯玉笙寒的衣角,說:“別騷了別騷了,這麽多人看着呢。”

“你敢陰我!”蔣詩禮被氣個半死,想沖出來揍玉笙寒,幸而幾個警察及時攔住了他。

紀元鈞将蔣詩禮又按回了座位上,說道:“現在你親口承認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跟我們去警局走一趟吧。”

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了,蔣詩禮就破罐子破摔了,他往椅背上一靠,大爺似的說:“是,就是我做的,你們能把我怎麽樣?那個女的已經死了,她還是自殺的,自殺!跟我有什麽關系,又不是我殺的她。更何況,就算是強/奸案又如何?都是五年前的案子了,就算你們把我送上法庭,法官也頂多關我幾個月我就出來了。要是我再給那個法官塞點錢,我沒準兒連牢也不用坐,可你們就不一樣了。”

說到這兒,蔣詩禮的目光掃過在場的警察,目光陰毒得仿佛蛇信一般,他指了指紀元鈞,說,“你的級別稍微高一點,我或許不能把你怎麽樣,可他們就不一樣了,我想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還是輕而易舉的。”

紀元鈞的下屬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想要直接将蔣詩禮扭送去警局,紀元鈞伸手攔住了他。紀元鈞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平複自己那因憤怒而即将爆發的心情,接着,轉過身,平靜地同下屬們說:“走吧。”

下屬不解地望着他:“就這麽不管他了?”

紀元鈞搖了搖頭:“回去再想辦法吧。”

雖然大家都很生氣,但沒辦法,蔣詩禮的背景強大,他們很可能根本不能把蔣詩禮怎麽樣,與其在這裏做無謂的周旋,不如回去以後另想辦法。

帶着滿肚子怨氣離開蔣詩禮的辦公室後,紀元鈞叫住了玉笙寒。

“那個吐真劑,你還有嗎?”紀元鈞問。

玉笙寒沒有直接回答,只問:“你要做什麽?”

“我要給顧寒濱用,如果他肯親口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那一切就會好辦很多。”

玉笙寒思索了一會兒,說:“沒了,剛才是最後一包,重新調配可是需要花很長時間,我可不敢保證藥調好的時候蔣詩禮還活着。”

“是嗎?”紀元鈞很明顯不太相信,“可你剛才拿出來的那個紙包。”

“哦,那就只是個空紙包而已。”

在蔣詩禮那兒碰了壁,幾人便只能返回住宿的酒店。

因為擔心葉瀾見到蔣詩禮會情緒激動,對身體不好,因此紀元鈞将他留在了房間裏。

回到房間,葉瀾一見到紀元鈞,便問:“結果怎麽樣?”

紀元鈞嘆了口氣,說:“他承認了,只可惜,即便他承認了,我們也無法保證他能得到應有的懲罰。原本我們具備的證據就不足,再加上蔣詩禮背景強大,即便上了法庭,法院也未必能治他的罪。”

即便早就預料到了會是這種結果,但真正聽到的時候,葉瀾還是不由得為之氣憤不已。

回到房間後,傅離才敢問出剛才在路上一直不敢問的話:“紀隊長向你要那個,那個什麽什麽倒黴散的時候,其實你還是有的,對吧?”

“是。”玉笙寒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我只是不想給他罷了。”

“你為什麽不想給他?”

“張美歆不是說不要主動告發顧寒濱麽,我們要是直接把上天入地超級無敵誰吃誰倒黴散給顧寒濱吃了,這樣和直接告發他有什麽區別。”

“你說的也是。”傅離嘆了口氣,“這蔣詩禮吧咱們也不能把他怎麽着,顧寒濱那邊也沒點兒動靜,這下怎麽辦?”

“靜觀其變吧。”

之後,紀元鈞又去找了幾次蔣詩禮,其結果還是一樣的,根本不能把蔣詩禮怎麽樣。顧寒濱那邊一直派人在監視,不過監視的人一直回報的是顧寒濱這邊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狀況。而除了蔣詩禮以外的下一位死者,亦是遲遲沒有出現。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很快地,杜仲與伍知原的葬禮都辦過了,紀元鈞身為負責警察不得已帶着幾位下屬出席葬禮,并在葬禮上被兩位死者的親屬臭罵一頓。

兩位昔日好友死了,蔣詩禮不單沒有出席葬禮,反而繼續他花天酒地的生活,直到這一天——

☆、第 22 章

蔣詩禮對于兩位‘昔日好友’的死亡倒是沒什麽傷心的感覺,反正都是狐朋狗友,平日背地裏一起幹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再不就是花天酒地胡作非為,到了人前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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