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蔣詩禮也不擔心自己會死,顧寒濱就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他知道顧寒濱是個什麽模樣,他不覺得顧寒濱那種窩囊廢敢殺人。
于是伍知原的葬禮才剛過沒多久,蔣詩禮就大搖大擺地跟着另外幾個狐朋狗友去夜總會花天酒地了,絲毫沒把警察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放在心裏。
實時2023年9月28日夜晚十一點半,澄定市的夜晚,酒色場所依舊是笙歌不斷,而在那擾人的音樂中,沒有人察覺到,一段幽怨的女人的歌聲,突然出現,像是悠揚的歌曲和聲一般,輕松,緩慢。
胡鬧到深夜,一群人才從夜總會內出來,蔣詩禮喝得爛醉,東倒西歪地被人扶着走到停車場。
這種情況下可沒法開車回家,于是蔣詩禮靠在車門上打電話叫了代駕。電話打出去沒過多久,代駕就來了,那是個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個子不高,低着頭,看不清面容。
男人從暗處走來,走至蔣詩禮面前,問:“是你叫的代駕嗎?”
蔣詩禮喝得醉醺醺的,壓根兒就沒思考代駕怎麽這麽快就來了,他喊了個地址,接着便将車門打開,坐進後座,倒頭睡了過去。
他這一睡下去就不省人事了,完全沒有注意到代駕司機将他載去了哪裏。約莫一個小時過後,蔣詩禮醒了過來,心想着怎麽這麽久過去了那司機還沒把他叫醒。可睜開眼一看,眼前的環境怎麽如此陌生?
一個看上去像是倉庫的地方,老實燈泡高挂在天花板上,散發着昏黃的燈光。那個代駕司機就站在自己前方,背對着自己,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麽。蔣詩禮想站起來問他發生了什麽,一低頭,卻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
蔣詩禮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他盯着捆在自己身上的粗麻繩,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司機沒有回答蔣詩禮,他緩緩轉過身,手中是一根長長的鐵棍。
看到鐵棍的時候,蔣詩禮一下子謊了,他費勁地往後瑟縮,同眼前的男人說:“你,你究竟是誰?帶我來這裏有什麽目的?是想要錢嗎?想要錢就直說,想要多少都行。”
司機并未理會蔣詩禮,而是掄起手中的鐵棍,重重地砸了下去。
鐵棍與頭骨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蔣詩禮的額頭上一下子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立時從傷口湧出,順着額角滑下,流到了眼睛旁邊。蔣詩禮強忍着疼痛,繼續同眼前的男人哀求:“你到底要什麽?只要我們家出得起,都能給,可你殺了我就什麽也沒有了。”
那個司機微微擡頭,摘下了口罩,而這一刻,蔣詩禮也終于看到了他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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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的命!”
鐵棍一下又一下,敲到蔣詩禮的身上,直打得他片體鱗傷,暈了過去,男人才罷手。他将鐵棍丢到一旁,伸手探了一下蔣詩禮的鼻息,确認他還活着,便拎着蔣詩禮的後衣領将他提出了倉庫。
倉庫外頭,停着一輛車,是蔣詩禮的車。
實時,2023年9月28日夜晚九點出頭,澄定市某酒店。
“蔣詩禮又出去了?”聽到屬下回報的紀元鈞問道。
“是的,我們剛剛發現,蔣詩禮和幾個朋友一起去了名一個叫‘天上人間’的夜總會。”
“真是叫人不省心,”紀元鈞皺着眉說,“去多找幾個人去夜總會把守,盯緊了他,千萬別出任何岔子。”
“已經在做了,目前還沒有出現什麽異常狀況。”
“具體地址在哪兒?”
“地址在xx路xxx號,那家夜總會很顯眼,應該很容易就能看到。”
“好,你們繼續盯着,我馬上過去。”
“這個蔣詩禮還真是不知死活,”挂斷電話之後,紀元鈞氣憤地說,“死到臨頭了,還想着吃喝玩樂。”
“接下來,你要去那邊監視蔣詩禮嗎?”葉瀾問。
“對,希望今晚別出什麽事,”紀元鈞披上外套,在葉瀾額頭上留下一吻,說,“等我回來。”
葉瀾望着紀元鈞走向房門,在紀元鈞的手扶向門把手的時候,突然,他開口叫住紀元鈞:“等等!”
紀元鈞回過頭,奇怪地望着他:“怎麽了?”
“如果你們抓到了兇手,他會怎麽樣,會被判死刑嗎?”
“會,而且是一定會死刑。”
“這樣嗎……”葉瀾微微垂眸,靜默了一會兒,接着擡起頭,同紀元鈞說,“路上小心。”
與葉瀾告別後,紀元鈞便開車離開酒店,來到‘天上人間’夜總會,他将車停在天上人間正門口不久之後,便又一個年輕人過來,敲了敲車窗。紀元鈞便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車。
那人上車後便坐在了副駕駛座上,一開口便是:“我們都安排妥當了,每一個出口,包括停車場,都安排了人。只要蔣詩禮一離開天上人間,立馬會有人發現。”
“裏頭呢?也安排了人麽?”
“安排了,我們安排了幾個人潛入天上人間,一個假扮成服務員,另外的人則是在蔣詩禮他們旁邊的包廂定了位子,只要蔣詩禮一出包廂,立馬有人跟上。”
“做得很好。”紀元鈞誇贊道,“接下來只要等候就行,安排了這麽多人馬,就不信那個兇手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殺人。”
這一等,就是将近兩個小時,因是夜晚,許多人都開始犯困,不過紀元鈞還是緊緊盯着窗外,不放過一絲動靜。
指針劃過十一點,不知何處,響起一陣歌聲,那歌聲夾雜在各式KTV和夜總會交織在一起的流行歌曲組成的的噪音之間,并不明顯,甚至根本聽不到。
可當歌聲響起後不久,幾乎所有在原地監視的警察,都開始昏昏欲睡,有的,甚至倒頭熟睡了過去。
待到所有警察陷入睡眠,蔣詩禮從夜總會的大門中被人攙扶着走了出來。
實時2023年9月28日,九點半。
玉笙寒與傅離對于蔣詩禮的事情一無所知,于是在房間內很是悠閑地看電影,正看到精彩處,響起了三聲敲門聲。傅離便走去開門,卻見屋外的人是葉瀾。
“你怎麽來了?紀隊沒在陪你嗎?”傅離問道。
“他出去了,”葉瀾回答,“可以讓我進去坐會兒嗎?我這個輪椅,怪擋路的。”
“好啊。”傅離立即将葉瀾推進了房間,玉笙寒見到葉瀾,第一句話也是,“你怎麽來了,紀元鈞不是在陪你麽?”
葉瀾嘆了一口氣:“他出去了,為了監視蔣詩禮。”
“又是去監視蔣詩禮?”傅離與玉笙寒互相對視一眼,又問葉瀾,“發生了什麽?”
“其實并沒有什麽,不過是蔣詩禮跑去了什麽夜總會,元鈞他們擔心蔣詩禮被殺害,于是出動了大量警力一齊過去保護他。只不過……”葉瀾苦笑了一聲,說,“或許身為一個時時與警察待在一起的人,這麽說不對。可是一想到出動那麽多警力,就是為了保護一個畜生的性命,而那個畜生明明犯了罪,他們卻又都不能把他怎麽樣,我心裏就不免有些……”
“憤憤不平是嗎?”傅離問。
葉瀾點了點頭。
“不只是你,我也很生氣。”一提到這個,傅離就來了勁兒了,“真是氣死我了,明明那個家夥自己都承認了強/奸的事,卻還是不能把他怎麽樣,他居然還好意思找律師為自己作無罪辯護,真是氣死我了!”
“氣也沒辦法,這都是沒辦法的事。”玉笙寒說,他又看向葉瀾,問,“蔣詩禮去的那個夜總會,在什麽地方?”
“你們要過去嗎?”
玉笙寒點了點頭:“擔心紀元鈞那家夥會出什麽事兒,所以想待會兒過去看看。”
于是葉瀾将那個KTV的地址告訴了玉笙寒。
葉瀾一個人待得無聊,因此留在傅離與玉笙寒那邊,聊了會兒天,這才回自己房間。
葉瀾離開後,玉笙寒仍是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慌亂的模樣,也沒有前往蔣詩禮那邊,也沒有去找顧寒濱,反而坐了下來,一邊看電視一邊嗑瓜子。
玉笙寒是十分之優哉游哉啥也不擔心,可傅離卻坐不住了,他心裏頭總感覺今天晚上要出什麽大事兒,憋了好一段時間後,才同玉笙寒開口:“咱們真的不用去顧寒濱那兒嗎?”
“用不着擔心,他們那邊的人都守着呢,出不了事兒。”玉笙寒非但一點也不焦急,還把瓜子往邊上一放,說,“來吃點兒。”
“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傅離坐到他邊上,抓了一把瓜子也開始嗑,“我感覺這件事,好像不單單是人禍這麽簡單,你想想看,杜仲和伍知原被殺的時候,咱們不都聽到了那種詭異的歌聲嗎?”
“那又怎麽了?”玉笙寒不以為意地說。
“這就說明他們的死和歌聲有關系啊,你想想看伍知原居然被勒死了也不掙紮一下,一定是被那種歌聲蠱惑了。你想想,能發出那種蠱惑人心的歌聲的東西,它一定不是只能在黑籠鎮待着的,沒準兒就跟着過來了呢!就為了殺死蔣詩禮。”傅離說到激動處,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并且模仿起了那種歌聲。
玉笙寒在聽了傅離一段五音不全的歌聲之後喝止了他:“停停停,你這唱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又指了指窗外,說,“聽聽,那才是正确的音調。”
傅離:“……”
玉笙寒:“……”
窗外響起的,正是他們在黑籠鎮時聽到的歌聲。
☆、第 23 章
傅離:“我靠,那些東西還真的跟過來了!”
玉笙寒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嗑了一下瓜子。
“別嗑瓜子兒了!趕緊去找紀元鈞啊!”
兩人打車一路從住宿的酒店來到天上人間,一路上,那陣詭異的歌聲都沒有停止,那歌聲雖然不清晰,也不響亮,但耳畔總能隐隐約約地聽到,且不知道歌聲來自于何方。
在路上花了足足十多分鐘,兩人下了車之後就開始滿街找紀元鈞,方才已經給他打過電話,只是一直沒人接,因此兩人找了有好一會兒,才在一輛黑色私家車內找到了紀元鈞,只是車內的紀元鈞不知為何,正靠在車椅上熟睡,而車內的其他兩名警察也無一例外都睡着了。
“喂喂喂!!!醒醒醒醒!”傅離在車子外頭敲了好一會兒車門,急得就差沒拿塊石頭砸車窗了。可當歌聲停止的那一刻,紀元鈞卻自己醒來了,醒過來之後還迷迷糊糊地盯着窗外的傅離瞧,問:“你怎麽過來了?”
傅離見到他這副迷糊的樣子,心裏更加着急:“別睡了,快都清醒一點,萬一蔣詩禮逃了怎麽辦?”
聽到這句話,紀元鈞的腦子就清醒過來了,他立馬打開對講機,沖着對講機焦急地問:“喂,你們那邊怎麽樣了?看到蔣詩禮出來了嗎?”
對講機那邊的回答全部是否定的,所有人都表示自己剛才不知為何睡着了,并且都是在同一時刻醒來。
紀元鈞此刻沒空思考為什麽這麽多警察會在同一時間昏睡過去,他第一時間沖下車,闖進夜總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前臺的收銀員和服務生都表示蔣詩禮大約半個小時之前就離開了,而且還是叫了代駕把他送回去的。
“都是我不好。”紀元鈞為此自責不已,“我怎麽會睡着了,還睡了那麽久……”
傅離也沒法跟紀元鈞說你們可能是被某種歌聲蠱惑而睡了過去,這種從科學角度來說無法解釋清楚的事情說出來也沒人相信。而且也并非是歌聲響起了,蔣詩禮就一定會死,于是傅離同紀元鈞說:“別慌,問問蔣詩禮回家了沒。”
“對。”紀元鈞立馬撥通了在蔣詩禮家附近監視的警員的號碼,然而得到的答案卻是蔣詩禮根本就沒回家。
傅離:“……”哦豁,完蛋。
這樣就比較麻煩了,紀元鈞不得不向夜總會老板申請,查看夜總會門前的監控,好查看蔣詩禮的車牌號以及去向。
因為對方是警方來調查,夜總會的老板不好拒絕,當即就将晚上的監控調了出來。
監控中顯示,蔣詩禮出來的時候醉得東倒西歪,幾乎是由服務員攙扶着出來的。服務員将蔣詩禮帶到停車場後,蔣詩禮便靠在車門前打了一個電話,過了沒幾分鐘,畫面右下角的地方就走出來一個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
那個男人走到蔣詩禮身旁,為蔣詩禮打開車門,待蔣詩禮坐進車後座後,那男人便開車離開停車場,爾後朝向西方駛去,然而根據蔣詩禮來時的監控顯示,來的時候他是從另外一條路來的。
“這個地方還有監控嗎?”紀元鈞指着神秘男子走出來的地方,問道。
“沒,沒了,那一塊是監控死角。”夜總會老板小心翼翼地說。
“監控死角?那旁邊還有路嗎?”
“沒了,那邊上就是一堵牆了。”
“哦~也就是說,此人早就埋伏在這裏了,就等着蔣詩禮上鈎呢,”玉笙寒嘴角一勾,指着夜總會老板說,“你監管不力啊。”
“這這這,這的确是我監管不力,往後一定改進。”夜總會老板吓得忙拿出紙巾擦汗。
“其實,也未必就是兇手吧,”傅離私心還是不希望顧寒濱出事兒,說話的時候也不自覺地就想幫顧寒濱,“蔣詩禮家那麽有錢,沒準兒是別的什麽人綁架了他,想向蔣家要錢呢。”
話音剛落,紀元鈞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一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
“隊長,顧寒濱不見了!”
傅離:“……”哦豁,徹底完蛋。
蔣詩禮不見了,還是被一個神秘男子帶走的,同時顧寒濱也突然不見了,他們能想到的就只有顧寒濱偷偷埋伏起來,帶走了蔣詩禮。
好在蔣詩禮是乘自己的車走的,因此可以通過道路旁的監控,根據蔣詩禮的車牌號追蹤他的車。經過一晚上調查之後,可以看到蔣詩禮的車一路開出了澄定市,一直到澄定市與黑籠鎮相交接的公路,爾後便轉換方向,朝着公路外開去。接下來的地方,就是監控照不到的地方了。
得到了蔣詩禮的去向,紀元鈞便帶着玉笙寒和傅離,以及幾位下屬開車前往蔣詩禮的車最後出現的地點,也就是澄定市與黑籠鎮交接的公路。
此時已過淩晨,天色一片漆黑,在市區時還能看到深夜經營的店鋪以及少許還未熄燈的家庭,上了公路,周圍便只有樹木和路燈,前方也是筆直的道路,看不到其他來往車輛。
忽然,眼前出現了一輛汽車,疾速朝着這兒行駛過來,而最奇怪的是,這輛車,是一輛無人駕駛的空車。
誰也不知道這種無人駕駛的車接下來會開往什麽方向,如果它突然朝着自己的車子沖過來,那就完了。紀元鈞見狀,立刻掉轉車頭,踩下剎車,将車子停在了路邊,緊随其後的兩輛車看見前方的狀況,也立刻停下車子。
接着他們看到,那輛無人駕駛的車似乎正在慢慢減速,一開始還是像子彈一樣飛速行駛,等到那輛車開到自己面前的時候,車速已經變成了正常速度,接着逐漸減速,一直到車子停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後方。
等那輛車停穩了,紀元鈞才打開車窗,探出頭看向這兩奇怪的車子,他很快注意到,那輛車的車牌號,就是蔣詩禮的車牌號。
“是蔣詩禮的車!”此話一出口,衆人都從車上走了下來,聚集到那輛車旁邊,如同他們之前看到的一般,車上幹幹淨淨,一個人也沒有,包括座椅下方,也沒有藏人。
“這是怎麽回事?沒有人駕駛的車是怎麽開起來的?”傅離疑惑地問。
“如果是司機在開車的途中突然打開車門,跳了出去,那是可以做到的,只不過比較危險。”紀元鈞回答。
“不過他為什麽要冒着危險,把這輛車開到這裏呢?”一位警察問。
“或許是想把屍體送到我們面前,免得我們發現不了屍體,”玉笙寒說,“既然屍體不在車內,那不妨打開後備箱看看。”
于是幾人将車後箱打開,然而這個猜想錯了,車後箱很幹淨,根本沒有藏人。
車上沒有人,後備箱也沒人,所以那個人冒着危險把這輛車開過來是為了什麽?衆人疑惑之際,一位警察朝着腳下看了一眼,随即開口:“等等,這地上怎麽會有這麽多血?”
他這麽一說,衆人才注意到,地面上有一條直直的血跡,從車子底部,一直向外蔓延,一直蔓延到這輛車來的地方,就像是用血液畫出了一條車子行駛的軌跡似得。
血跡還是鮮紅的,在路燈的照射下反射出鮮豔光澤,這是新鮮的血液,想必剛剛從屍體身上流下來。
紀元鈞蹲下/身,戴上手套,蘸取了一點血液,聞了聞,又擡起頭,對身旁的下屬說:“誰有手電筒,借我用一下?”
“我有。”一名警察說着,從上衣口袋口袋裏取出手電筒,交給紀元鈞。
紀元鈞打開手電筒,沖着車子底部照了一下,只看了一眼,他就深深地皺起眉,又站起身,走到另一個方向,趴在地上,繼續查看車底的情況。
看完之後,他關閉手電筒,起身,同其他人說:“兇手用鋸線,把蔣詩禮吊在了車子底部,經過剛才這輛車一路開過來的這個速度和路程,他的脖子現在已經……只剩下骨頭了。”
與之前兩位死者的死狀差不多,都是被人拿鋸線吊在了什麽上面,最後被切斷脖子,只剩下脊椎骨将頭與身體連接在一起。不同的時,這次法醫從蔣詩禮的頭上發現了不少淤青和傷口,由此推測蔣詩禮死前應當是被兇手用什麽東西打暈了過去,之後才被吊在車子底部。
同樣的,鋸線上,死者的身上,都找不出與兇手有關的線索。事後警方到公路附近找了一圈,也沒有兇手的蹤影。
但是這一次,他們卻又有了新的發現。
從夜總會停車場的監控,基本可以推斷出,那個開車将蔣詩禮帶走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殺死蔣詩禮的兇手。于是他們将重點放到了蔣詩禮的車子上,試圖在車上找出除蔣詩禮以外的人的線索。
果不其然,從蔣詩禮的車上發現了來自兩個不同的人的毛發和指紋,經過比對,其中一組來自蔣詩禮,另一組則來自除蔣詩禮以外的人。只不過這個人是誰,他們目前還不得所知。
而在此時,一直監視着顧寒濱的人也回報,顧寒濱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文《重度偏執》雙向暗戀校園文,求收藏,麽麽噠
文案:高中開學第一天,葉浔就看上顧笙了。
顧笙生得白白淨淨,人畜無害,性格溫良,完完全全就是他理想中的清純小可愛。
葉浔從小立志做一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于是每當顧笙有難時,他第一時間出手相助,恨不得把人揣兜裏随身帶着。
後來葉浔無意中看見,他的小可愛單手撂倒了一個來惹事的流氓,還往人家頭上踹了一腳。
葉浔:“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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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初次見到葉浔時,他手中握着的板磚,下一秒就要砸到攔他路的混混頭上。葉浔騎着自行車飛馳而過,輪胎與水坑碰撞起的污水濺了混混一身,而葉浔的身影也深深印在了顧笙心裏。
開學後,顧笙意外發現自己和葉浔居然成為了同班同學,還‘不小心’偷聽到了他和朋友的對話,得知葉浔喜歡單純乖巧的小可愛。
于是顧笙下定決心,利用自己的外表,将自己包裝成葉浔喜歡的清純小可愛。
顧笙擅長僞裝,裝乖裝得差點把自己騙過去。好在生活中不間斷出現的小意外還能提醒他,他壓根兒不是天使,而是徹頭徹尾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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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顧笙的狐貍尾巴終于在葉浔面前暴露了出來。
他褪去僞裝,抱住葉浔,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顧笙笑着說:“你是我的,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這是我給你的标記,你永遠也不要想擺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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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暗戀
外表風流浪蕩內心純情大帥比忠犬攻x外表清純小可愛內心陰狠大魔王白切黑病嬌受
葉浔攻×顧笙受
☆、第 24 章
此時已經是蔣詩禮死亡第二天的下午,顧寒濱是在蔣詩禮死亡前不久失蹤的,時隔這麽久才回家,實在有些令人懷疑。
于是顧寒濱這邊才剛一回家,便被一直在家門口等待的家警察圍住了。
顧寒濱在外頭溜達了一晚上,此刻心情差得要命,已經不想再理會這些警察。但對方的一張拘留證,還是使得顧寒濱乖乖地跟着他們一道去了警局。
小小的審訊室,桌子兩邊,一邊坐着紀元鈞以及做筆錄的警察,玉笙寒和傅離站在後面的牆邊旁聽。顧寒濱坐在另一邊,他的身後站着另一位警察。
審訊室的桌子上,放着一盞臺燈,明亮的燈光照在顧寒濱臉上,将他的臉色襯得慘白。
作為一個三進宮人士,面對諸位警察的時候,顧寒濱已經不再像最開始那樣怯懦,他反倒是有些不耐煩地說:“有什麽話,趕緊問吧。”
看着顧寒濱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紀元鈞心中對他的懷疑更深了,他問道:“好,我問你,蔣詩禮死亡當晚,你在什麽地方?”
“我在家。”顧寒濱想也不想地回答。
“可是據在你家附近監視的警察所說,蔣詩禮死亡之前的一段時間,你根本不在家中。”
“這,這是因為……”說到這個,顧寒濱反而沒了底氣,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
紀元鈞敲了敲桌子,語氣嚴肅起來:“說,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兒。”
顧寒濱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如果我說,那天晚上我突然失去了意識,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家中,而是在馬路上,你們信嗎?”
紀元鈞挑了挑眉:“你覺得我們會信嗎?”
“這,這,可我确實沒撒謊啊。”顧寒濱見警方不信自己,不由得急了起來。
任憑顧寒濱怎麽解釋,在場的警察都不相信顧寒濱的話,顧寒濱也是急得不行,最後幹脆不想聽天由命。
然而傅離卻覺得,從顧寒濱的表情來看,他并不像是在撒謊。于是傅離卻對此産生了疑問,會不會顧寒濱當日也是受了那種歌聲的蠱惑才去殺人的?難道說,從頭到尾一直都是歌聲在誘導着顧寒濱殺人?
如果是歌聲在誘導顧寒濱殺人,那顧寒濱還能算是兇手嗎?那歌聲又為什麽要這麽做?
傅離看向玉笙寒,想開口問他,玉笙寒卻是對他搖了搖頭。
傅離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繼續旁聽。
沒人相信顧寒濱的話,大家就都當做顧寒濱那晚沒有不在證明,于是第一個問題就這麽過去了。
“下一個問題,”紀元鈞說着,取出一張紙,紙上是打印出來的,兩枚指紋的對比圖,從圖上可以看出,這兩枚指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你要怎麽解釋,我們在蔣詩禮的車內發現了你的指紋?”紀元鈞問道。
“這,這我也不清楚。”從前面那個問題開始,顧寒濱便已經處于極度慌亂的狀态,現在看到這張指紋對比圖,他更加慌亂了。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可能是因為,我之前有一次給蔣詩禮當過司機。對,就是前幾天!他喝多了,恰巧我那會兒他喝酒的地方經過,他就讓他開車把他送回家了。”
“除了指紋,我們還在他的車內發現了一些毛發,經過化驗,與你的DNA也是一致的。”
“對,對啊,人都會掉頭發的。”
“好,最後一個問題。”紀元鈞取出一張照片,放在顧寒濱面前,說,“照片上的女人,你認識嗎?”
看到照片的一刻,顧寒濱的臉色倏地變了,若說剛才只是一副有理說不清的慌張神情,現在的顧寒濱,便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咬了一下嘴唇,問:“你們……知道美歆的事了?”
“我們當然知道了,不然也不會來問你了。”一旁做筆錄的警察說。
顧寒濱愣了一會兒,接着站起來,指着傅離吼道:“是不是你告訴他們的?!”
見顧寒濱如此激動,紀元鈞生怕顧寒濱會對傅離不利,于是使了個眼色,顧寒濱身後的警察立刻走上前,将他重新按回了座位上。
“我,我什麽都沒說。”傅離一臉無辜地說。
“那就是你!”顧寒濱又指向玉笙寒,“你向來看我不順眼,一定是你把我和張美歆的事情告訴了警察。”
玉笙寒搖了搖頭:“我也沒說,都是他們自己查出來的。”
查出來的?如此說來,那些事情也全都查出來了?
一想到這裏,顧寒濱雙唇微微顫抖,他看向紀元鈞,再次問了一遍:“你們……什麽都知道了?”
“是,什麽都知道了。我們知道了你和張美歆的戀情,也知道了她五年前被人輪/奸,然後自殺的事情。”紀元鈞見顧寒濱神色越來越難看,擔心刺激到他的情緒,便稍稍放緩了語氣,“告訴我們,你是不是為了給張美歆報仇,所以殺了杜仲,伍知原和蔣詩禮。”
他盯着那張照片看了很久,神色十分複雜,讓人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什麽。爾後,顧寒濱将張美歆的照片拍在桌子上,呼出一口氣,說:“不,我沒有殺人。”
“那你要怎麽解釋這些證據?你要怎麽解釋那三個人被殺的時候,都沒有人能證明你不在殺人現場。”
顧寒濱挑了挑眉:“可是光憑這些,你們根本無法定我的罪,你們根本就沒有更充足的證據證明我是殺了那三個人的兇手。”
“是,我們現在是沒有更充足的證據,但是憑借着這些證據,我們足以将你定為犯罪嫌疑人,将你關押進看守所。”說罷,之前站在顧寒濱身後的警察便取出手铐,将其拷在了顧寒濱手上。
顧寒濱盯着自己手上的手铐,再也無法冷靜下去,他幾乎情緒失控,瞪大了雙眼,沖着紀元鈞怒吼:“你們不能這麽做!你們根本就沒有證據,憑什麽說我就是兇手!”
紀元鈞不想再看顧寒濱在審訊室撒潑,沖着下屬說:“去,把他帶去看守所,讓他冷靜一點。”
“你們不能!你們不能這麽做!我沒有殺人!”
顧寒濱暴怒的聲音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傅離聽到他的聲音,再看到桌子上張美歆的照片,心情複雜無比。他的私心其實是同情顧寒濱的,如果他自己是顧寒濱,他也想殺了那三個人,給張美歆報仇。
可是沒辦法,顧寒濱殺了人,殺人犯法,這是事實,他沒有蔣詩禮那樣強大的背景,所以不可能像他們一樣,犯罪了還能逃脫法律的制裁。現在他被警察逮捕了,就只能認罪,盡管傅離真的很想幫他,卻也無能為力。
顧寒濱被帶走後,紀元鈞像是卸下了心中的擔子,松了一口氣,他轉過身,同玉笙寒說,“謝謝你們這段時間以來的幫忙。”
“沒事兒,我們其實也沒幫上什麽忙。”
“其實你們能陪着瀾瀾,就已經算是幫忙了,”提到葉瀾的時候,紀元鈞恢複了他溫和的表情,“他總是覺得很孤單,我又不能時時陪他,還好有你們。”
“往後多陪陪就行了,”玉笙寒說,“接下來呢,你們打算把顧寒濱怎麽辦?”
“先關在看守所,接着就是找其他證據,坐實顧寒濱的罪行。除此之外,我們也要找出昨天夜裏警察集體昏睡的原因。如果是人為的話,就要找出那個背後操作的人,或許那人與顧寒濱就是一夥的。”
“那好,祝你順利。”
離開警察局,傅離望着天邊的晚霞,深深地嘆了口氣,說:“結果,我們還是沒有完成張美歆的心願,非但如此,還害得顧寒濱被關進看守所了,真是太失敗了。唉,希望張美歆不要生氣。”
“這不是你的問題。”
“你說得對,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傅離看向玉笙寒,說,“早跟你說了昨天晚上早點出去看着顧寒濱,你都不願意聽我的,你看吧,出事了吧。”
玉笙寒點了點頭:“哦~所以你是怪我喽?”
“也,也不能說是怪你吧,”傅離覺得自己把錯都推到玉笙寒頭上,也實在是不公平,畢竟玉笙寒也不知道會出事。他垂頭喪氣地說,“算了,還是怪我,張美歆囑托的是我,又不是你,是我沒做好她拜托的事。”
“她不會怪你的,”玉笙寒拍了拍傅離的肩,“因為你也已經幫助張美歆完成了她的心願,之一。”
“什,什麽叫幫她完成了她真正的心願之一?”傅離不解地望着玉笙寒,“我明明把她委托的事情都搞砸了。”
玉笙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這樣吧,我接下來帶你去一個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
傅離隐約覺得事情即将要出現什麽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