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便問:“去哪兒?”

“黑籠鎮。”

“去那兒幹嘛,”傅離很是疑惑,“見張美歆嗎?”

“不是,”玉笙寒嘴角一勾,說:“我要帶你去見真正的兇手。”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很多人應該都猜出來顧寒濱不是真兇了吧

我感覺我把他寫的就很不像兇手

哈哈哈哈

☆、第 25 章

顧寒濱被押送進看守所後,剛在外頭撒潑罵人的氣焰一下子就消失了,小小的一間房內,擺放着十幾張床,房內擠滿了人,大家雖然算不上兇神惡煞,可也看得出都是不好惹的主。

顧寒濱的性格,說好聽點是溫溫吞吞,說難聽點就是慫,見到了一群厲害的主,就更慫了。進了屋之後連頭也沒擡起來過,瑟縮着身子像只鹌鹑一樣,走到指定的床位,然後就坐到床位上抱着腿發呆。

所幸身邊那些看上去不好惹的人也都沒注意到他,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

然而別人不惹他,他不熱別人,卻不代表着不會出事,果不其然,他來了這兒還沒過一個小時,同房的兩個犯人便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打了起來。

看守所的日子很是無聊,有些人或許只在這兒關了幾天,有些人或許在這兒關了一年以上,長時間的關押并不是将他們的血性消磨殆盡,只是暫時封筆了起來。只消一個小小的契機,那些血性與戾氣,便又會噴湧而出,重新回到他們身上。

于是顧寒濱看到的是,并沒有一個人上前勸架或是拉架,反而都在一旁起哄,甚至有人沖了上去,加入了打架的行列。于是房間內頓時鬧作一團,打架的打架,起哄的起哄,房間內形成了小小的戰場。顧寒濱作為一個才剛來的人,只想遠離這些紛争,一直平平安安地待到那些警察終于清醒過來,發現他根本沒有殺人。

突然,眼前的景象靜止了,那些打架的人,起哄的人,所有人的動作都凝固在了那一瞬間,吵鬧的聲音也消失了。可顧寒濱發現,靜止的僅僅是這個房間裏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因為他明顯地發現,窗外的樹木還在随風擺動,小鳥也站在枝頭,發出清脆的啼鳴。

接着,他看到一個谪仙似得男人,穿透牆壁,進入了這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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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可不是一樓。

那個男人的樣貌十分漂亮,看年紀,像是十七八歲,皮膚白皙,左眼下方的一顆小小的淚痣頗有一種魅惑感。只是這男人的氣質太過清冷,因此那顆淚痣并未使他看上去顯得媚态,反倒使他更增添了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

顧寒濱看到男人的面容,不由得呆了一瞬,清醒過來後,他不由得警惕起來。他向後退了幾步,抄起椅子架在身前,問道:“你你你,你是誰?”

“我姓言,想怎麽稱呼是你的自由。”男人一開口,氣質就變了,不再像是那個清冷的谪仙,反倒是帶了些許邪氣。

“言……我不認識你。”顧寒濱說。

姓言的男人嘴角一勾:“可我認識你,顧寒濱,張美歆的前男友,因被懷疑是殺人兇手,所以才關了進來。”

聽到男人居然知道這麽多,顧寒濱稍稍放松了一些:“你都知道?那你是來做什麽的?”

“我是來幫你洗清冤屈的,”男人從口袋裏取出一個手機,扔到床上,說,“把這個交給警察,他們就能知道,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

顧寒濱看到那個手機的一瞬,楞了一下,接着他将椅子往地上一丢,慌張地拾起手機,反複查看過後,驚訝地說:“這,這是美歆的手機,我明明一直藏在床底下的箱子裏,你是怎麽拿到的?”

顧寒濱擡起頭時,那個男人卻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打鬧的聲音,再次響起。他不敢再捧着這麽個東西待在這個随時都有危險的房間內,于是顧寒濱進了廁所,将自己關了起來,并打開手機。

自從五年前張美歆死後,顧寒濱便将張美歆的手機收在了一個盒子裏,并放到了床底下,之後再也沒有拿出來過。按理來說封存了五年的手機,應該早就沒電了,但顧寒濱卻發現這個手機電量是滿的,且使用起來似乎沒有什麽問題。

一打開手機,顧寒濱便發現,左下角的收件箱,上面紅色的小圓點內,是一個十分顯眼的數字:999+。

望着這個數字,顧寒濱點開了短信收件箱。

短信有很多,毫不誇張地說,恐怕有好幾千。顧寒濱沒有一條一條全部看下去,只看了其中幾條,臉色就變了。

他将手機揣回兜裏,跑到門口,猛地砸門,一直到看守所的管教走了過來,兇巴巴地說:“吵吵吵,吵什麽吵。”

“讓我出去,我要見紀元鈞!”

管教聽到這句話,像看啥子一樣看着顧寒濱:“你沒事兒吧?你這才關進來多久,就要見紀隊,你有啥事兒啊?”

“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我沒有殺人。”

玉笙寒帶着傅離,禦劍飛行回到了黑籠鎮。

此刻夜已經黑了,黑籠鎮的居民習慣了早睡早起的生活,開店的很早就關閉店鋪,在外溜達的也都回去吃晚飯去了,因此這個時候,街上很難再看到其他人出行。

傅離心裏終究是好奇,究竟誰才是殺死那三個人的真兇,張美歆的心願究竟是什麽。可是玉笙寒一直要賣關子,他也沒辦法。

二人一直朝着鎮子深處走去,穿過街道和房屋,一直來到妄山腳下,又繞着妄山走了一段路,一幢破舊的小平房,出現在二人眼前。

“那就是兇手住的地方?”

玉笙寒點了點頭,将眼紗取下。

看着那幢好像連鬼都不想接近的房子,傅離緊張得吞咽了一下,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兇手到底是誰?”

“是張美歆的父親,張嵊。”

“張美歆的父親?”傅離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懵了,“可,可是紀元鈞不是說,張美歆的父親已經死了嗎?”

“他沒死,只不過隐姓埋名,改變樣貌,潛伏在黑籠鎮內。”玉笙寒望着破舊小平房的窗戶中,透出的微微光芒,忽然,對着前方大聲喊道,“出來吧,我們為此事做一個了結。”

傅離初時還以為,玉笙寒是在叫張嵊出來,然而随着玉笙寒的話語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張嵊,而是張美歆。

張美歆的樣子,與傅離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個溫柔賢淑的樣子,完全不同了,雖然是同樣的裝扮,可是現在的張美歆,眼神中帶着哀怨與悲傷。她直勾勾地盯着玉笙寒,說:“沒有想到,我刻意避開了與你正面接觸,卻還是被你看穿了。”

“你能想到避開我,确實很聰明,只可惜,正是你叮囑傅離的那些話,暴露了你真正的目的。你不讓傅離阻止警察辦案,又不讓他告訴顧寒濱,他已經見過你,卻又假意要他阻止顧寒濱,其真正的目的,根本就是想讓所有人都以為顧寒濱是殺人兇手。這樣不單可以讓真正的兇手順利殺死蔣詩禮,還能讓顧寒濱背上殺人的罪名。”玉笙寒微微一笑,道,“我說的可對?”

“是啊,多謝你們的幫忙,總算讓我達成了我的一個心願。”張美歆笑了,可她的笑容也不似傅離之前所見的那般溫柔,她的笑帶着一種陰謀得逞之後的快感,卻又透着一種凄涼。

“可這,這是為什麽?”傅離已經完全弄不懂了,好像現在其他人都知道真相是怎麽一回事,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裏,他看向張美歆,問,“你不是和顧寒濱相愛的嗎?你們不是男女朋友麽?那為什麽你想讓他進監獄?”

“因為我恨他!”張美歆怒吼道,“因為是他出賣了我,他為了前途,為了利益,把我出賣給了那三個畜生!”

“你,你說什麽?”傅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他第一次見到顧寒濱起,那個男人給他的印象,便是一個專一,癡情的男人,可現在張美歆卻告訴自己,是顧寒濱将她出賣給了別人?

張美歆看到傅離的表情,冷笑一聲,說:“看來那個男人僞裝得不錯嘛,如果不是我告訴你,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他真的是一個癡情的男人吧?那我現在告訴你,他不是。我的死,也不是因為強/奸,不是因為別人的辱罵,而是因為我無意間偷聽到顧寒濱和別人的對話,我這才知道,原來是他,把那三個人帶到家裏,又将我迷暈。他這麽做,就是為了能在那幾個有錢人那兒,謀求一個好的職位!”

“多麽可笑啊,”張美歆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在傅離看來,卻更像是為了掩飾悲傷而故意做出來的表情,“原來我一直以為的那個深愛着我的男人,到頭來也不過是把我當成追名逐利的工具罷了。我偷聽到了他和那個畜生的對話,憤怒之下跑到了天臺上,而顧寒濱也追了出來。在天臺上,我和他發生了争執,我一不小心,從樓上掉了下去。”

張美歆止住笑,她低下頭,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接着,擡起頭說:“可笑嗎?我并不是自己想死的,也不是失足掉了下去,那些人卻把我的死直接歸為自殺!顧寒濱也不是真的愛我,卻為了逃脫良心的譴責,裝成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真是惡心!抱着對他們的恨,我才得以以現在這副模樣一直存在在這世上。我要看着他們死,我要每一個對不起我的人,都不能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 又雙叒叕把文明文案修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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