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的小路嗎? (5)

思。為什麽一把火燒了這裏大家反而會不痛苦呢?被燒死多疼啊。”

阿玉不明白,但傅離明白了,他看向玉笙寒,說:“果然,這些勾當十多年前就存在了,搞不好這個孤兒院一開始就是為了把兒童販賣給戀/童/癖而存在。”

“是啊,”玉笙寒嘲諷地說,“這樣看來,陳鋒的死,基本已經可以認定為仇殺了。”

“我現在不想找出殺他的人是誰了,”傅離雙手叉腰,義憤填膺地說,“他做了這麽惡心的事,被殺了也是活該。”

玉笙寒看着他氣鼓鼓的模樣,說道:“那便不找了,查找真兇原本就不是我們的任務。”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想法子讓剩下這些人販子得到懲罰。”

與阿玉告別後,兩人便離開了辦公樓,而葉瀾早已在院子內等待他們了。

此時葉瀾已經坐回了輪椅,他将鸾鳴劍還給玉笙寒,又問傅離:“你沒出什麽事吧?”

“沒有,就是不當心摔了一跤,沒什麽大礙。”傅離随口扯了個謊,接着問,“對了,沈玉成的那些事兒,你要怎麽同紀隊說?咱們無憑無據,警方也沒法捉人啊。”

“這你大可以放心,我當然有方法說服元鈞過來。”葉瀾胸有成竹地說。

幾天之後,警方便出現在了沈玉成的辦公室。

面對辦公室內的衆多警察以及他們的質問,沈玉成大言不慚地指着玉笙寒說:“前幾天的晚上我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工作,是這個人突然闖進我的辦公室把我打了一頓,喏,我這額頭上還有傷口呢,”說着,沈玉成撩起頭發,将額角的傷口展示給別人看,接着說,“分明就是這個家夥賊喊捉賊,警察先生,你們可不能因為跟他關系好就包庇他啊。”

玉笙寒聽了沈玉成這番斥責,只挑了挑眉,沒說話,而傅離卻是急了,指着沈玉成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他心裏最清楚,難道你們敢說我頭上這傷不是他拿拖把打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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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沖動,”紀元鈞攔住了傅離,同沈玉成說,“如果他真的動手打了你,我們自然不會徇私枉法。可我們此番前來的目的,是為了調查聖和孤兒院這幾年來私下販賣人口一事。我們這邊有人可以作證,他們聲稱在十月二十三日夜裏,聽見你和人通話,通話內容包含了人□□易一事,并且他們還親眼目睹你毆打孤兒院內的孩子。”

“這完全就是污蔑!”沈玉成氣憤地錘了一下桌子,仿佛在通過虐待桌子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在聖和孤兒院工作了十多年,我是什麽樣的人,這裏所有的人都清楚。若他們只是污蔑我也就算了,陳院長他為了這個孤兒院幾乎奉獻了自己的大半生,而他現在屍骨未寒,你們又怎麽好意思再讓他背上一個販賣人口的污名!”

沈玉成打得好一手感情牌,如果那晚不是傅離親眼聽見,估計這會兒他就信了。傅離還要反駁沈玉成,這時便看見辦公室的門被打開,新任院長管偉平走了進來。

“我相信沈老師,也願意相信上一任院長,他們絕不會是做出這種事的人。”管偉平為沈玉成辯解道。

這管偉平與沈玉成之流乃是一丘之貉,傅離本就不喜歡他,現在看到他則更為讨厭,“那晚我們可是親耳聽到他和那個人的通話了,也見到了他打孩子。”

沈玉成像是篤定了傅離他們沒有證據似得,說道:“那就請你們拿出證據,不能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如果拿不出證據,我就可以告你們造謠诽謗。”

傅離只後悔自己怎麽沒有錄音筆之類的東西,這樣就可以把沈玉成那天晚上的錄音錄下來了。

“如果你想要證據,我這兒有一個。”此時,葉瀾從口袋裏取出一個錄音筆,遞到紀元鈞手中,說,“當時的情況太突然,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所以只錄下了其中一小段,不過應該足夠讓你進監獄了。”

☆、第 39 章

接着,紀元鈞便當着所有人的面,播放了這段錄音。

錄音一開始有些嘈雜,聽不清具體在做什麽,爾後便聽到一個女孩哭着喊不要,接着便是響亮的耳光聲,拉扯聲。女孩一直在哭在鬧,而打人的聲音也沒有停止,錄音中也包含了沈玉成呵斥女孩的聲音。

任誰都聽得出,沈玉成在毆打女孩。

果然,錄音一放出來,沈玉成的臉色就變了,傅離見他這幅表情,心想沈玉成這下一定沒話說了,嘲諷道:“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這時候,管偉平又出來說話了:“孩子不懂事,沈老師對她略施小懲,也是很正常的。”

玉笙寒也有些聽不下去了,同管偉平說道:“略施小懲?這話虧得你說得出口。”

“這是當然,孩子不聽話,老師懲罰他們,再平常不過了。”管偉平又怕把話說得太滿以後會出現突發狀況,又補上一句,“當然,或許沈老師的做法過激了些,不過他那也是為了孩子好啊。也請你們念在他是觸犯,寬大處理吧。”

傅離此刻居然有些佩服管偉平這種可以信口拈來的人,居然可以颠倒黑白到這種程度且面不改色,顯然是有着多年的撒謊經驗才能做到如此。

紀元鈞與葉瀾對視一眼,說:“我們要先詢問過當事人以後,再做決定。”

傅離本以為直接詢問當事人會讓管偉平忌憚一些,不料他輕輕松松就答應了,還說要把孤兒院的所有孩子都叫出來,讓他們一個個認過去。

管偉平把他們全部叫到操場集合的時候,并沒有告訴他們今天有警方來調查,因此孩子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按照隊列排成方陣,安靜地站在操場上,他們的前方,是管偉平,管偉平身側是傅離和玉笙寒。

紀元鈞和他的下屬今天是穿了制服過來的,傅離擔心那個小女孩不敢和警方對話,便提出由自己來詢問那個小女孩,紀元鈞也同意了。

“孤兒院裏所有的孩子都在這兒了,你們那天晚上看到的小女孩到底是哪個,找吧。”

看着管偉平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傅離不由得有些擔心他們是不是早就威脅過那個女孩,讓她什麽也別說,又或者是幹脆把那個女孩藏了起來。

不過後一種情況倒是他多慮了,因為很快地,傅離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天晚上見到的小女孩。那女孩看上去怯生生的,很是膽小,傅離想帶她到外面聊一聊的時候,她說什麽也不肯。

傅離叫不動小女孩,便讓玉笙寒試着和小女孩聊聊。玉笙寒走到女孩面前,蹲下/身,問:“為什麽不願意和我們聊聊?”

小女孩一眼就認出眼前的男人,正是那天晚上把沈玉成揍了一頓,讓她得以擺脫沈玉成毆打的人。因此盡管她還是怕生,不過心裏到底對玉笙寒多了一分信任,便說:“爸爸說了,我們不能随便和外面的人說話的。”

“沒關系,你和他們去吧。”管偉平說,“把發生了什麽,全都和他們說清楚,就行了,明白嗎?”

管偉平走出來的時候,小女孩像是被吓到了似得,往玉笙寒身後躲了一下,傅離見狀,不滿地瞥了管偉平一眼,說:“你不要吓她。”

得到了管偉平的同意,小女孩才敢跟着傅離他們前往空教室,一路上,小女孩都抓着玉笙寒的袖子跟在他後頭走路。

走進警方指定的教室以後,傅離同小女孩說:“我們找個位置坐下,然後慢慢談好嗎。”

小女孩沒回話,又往玉笙寒身後縮了一下。

傅離見狀,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兒,同玉笙寒說:“你來和她談吧,這孩子似乎更喜歡你一點。”

“是麽,”玉笙寒倒是沒什麽感覺,将方才傅離說過的話,同小女孩重複了一遍,“我們找個位置坐下,然後慢慢談好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

傅離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那天晚上追着小女孩跑的時候把她吓到了。

玉笙寒帶着小女孩走到一個座位上坐下,傅離也搬了張椅子,在旁邊坐着。

面對小孩,玉笙寒的态度變得溫柔了許多,他先是問了那個小女孩的姓名,小女孩稱自己名叫路音華。爾後,他又問小女孩還記不記得自己,小女孩又點了點頭。

見她承認自己記得玉笙寒,傅離便松了一口氣,路音華只在那個晚上見過玉笙寒,既然她說自己記得玉笙寒,便代表着路音華不會撒謊。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上一回見到我的時候,我做了什麽?”

“你打了沈老師。”

“我為什麽打他?”

“因為沈老師打了我,你為了救我,打了沈老師。”

“太好了,有希望。”聽到這兒,傅離便知道玉笙寒多半不會因為毆打沈玉成而被起訴了,且路音華的證詞很可能給案情帶來轉折,于是他接着問路音華,“那沈老師為什麽打你?”

路音華又沉默了。

靜默了十多秒後,傅離懷疑是路音華根本不想和自己說話才會如此,于是戳了一下玉笙寒,讓他繼續問話。不料路音華卻在此時開口了:“因為我做了錯事,沈老師要懲罰我。”

傅離的笑容在那一刻突然消失,玉笙寒的神情沒什麽變化,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對傅離說:“走吧。”

“等等。”傅離根本不相信路音華會這麽說,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絲希望的火苗,而那撮火苗又被澆滅,這使得傅離的情緒稍稍激動了一些,“你會被沈玉成打,是因為他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還試圖把你賣給別人,是這樣對不對?”

“不,是我自己做錯了事。”路音華低下了頭,雙手不安地互相揉搓,說道,“我白天的時候不聽話,還打破了東西,沈老師一開始只是想罵我幾句的。是我自己頂撞了沈老師,他才會忍不住打我。”

“不對,不是這樣的,”傅離走到路音華身旁,蹲下/身注視着路音華的眼睛,說:“你告訴我們,是不是他威脅了你?是不是他威脅你說如果你不配合他們,他們就要把你怎麽樣?”

玉笙寒看不下去了,同傅離說:“沒用的,我們走吧。”

傅離沒有理會玉笙寒,他抓住路音華的肩膀,說:“你不用怕的,這裏有很多人,他們都會保護你,你說出來吧,說出來才能救你自己啊。”

女孩望着傅離的面孔,沒有回答。她先是抽噎了一下,緊接着,眼淚不斷地從她的眼眶中傾瀉而出,最終,以一場大哭結束了這一次的對話。

談話以失敗告終,他們還不能逼着路音華說出來或是喂給她吐真劑,既然路音華選擇了撒謊,就表示沈玉成一定用了什麽手段威脅她,而那種手段,他們不得而知。

這次的談話讓傅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這種挫敗感一直持續到傅離回到酒店,他倒在床上,出神地盯着天花板看。玉笙寒走到他的床邊坐下,問:“還在想路音華的事?”

傅離從下往上盯着玉笙寒,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路音華不會說實話?”

“是。”

“你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管偉平同意我們去找路音華的時候。”

“那你不早說!”傅離激動地坐了起來,“你早點說,我們也不用白跑一趟了。”

玉笙寒挑了挑眉:“我說了,你就不會去找她了?”

傅離沒回答,因為他還是會去找的。就算玉笙寒一開始就告訴她路音華不可能會說實話,他還是會抱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去試一試。

“我只是感覺她真可憐,看起來才十一二歲吧,就要經歷這種事。我十一二歲的時候,上下學還是家裏人來接送的呢。”傅離嘆了一口氣,又看向玉笙寒,“你呢,你那個年齡段在做什麽?”

玉笙寒沉默了,他思索了一會兒,同傅離說:“十一歲的時候,我撿到了一個孤兒。”

這還是傅離第一次聽玉笙寒提起與他的過去有關的事情,于是他默默閉上嘴,撐着下巴細細聆聽。

提及過去的時候,玉笙寒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我撿到那個孤兒的時候他才幾個月大呢,我師父擔心他會餓死,便将他帶了回去。那孩子也成了我師父的閉門弟子,大家都管他叫小師弟。順帶一提,我是師父的第一個弟子,師父的其他弟子都得管我叫大師兄。”

“大,大師兄?”傅離聽到這兒的時候忽然感覺有點不對,怎麽感覺玉笙寒這番過去經歷越來越像小說裏描寫的一樣。

玉笙寒:“什麽事,傅師弟。”

“別鬧,”傅離拍了他一下,又問,“那那個孩子呢?後來怎麽樣了?”

“你說我那小師弟麽?他後來便跟着我們同門師兄弟一起修習,盡管他的資質并不怎麽樣,但是在他十四歲的時候,便因為容貌過人,成為了衆多師兄弟公認的第一美男子。”

原來世界上還真的有比玉笙寒長得還要好看的人啊,好想看看他長啥樣。傅離心裏是這樣想的,說出來的話卻是:“怎麽你們那些師兄弟不好好學習,反而去評選誰是第一美男子?”

“若是你,也會想在無聊的修習日子中找點樂子做吧?唉呀,真是可惜,明明一開始,我才是衆多師兄弟們公認的第一美男子,可自打我那小師弟長開了以後,這個第一的名號便易主了。”說到此處,玉笙寒還戲很多地捂住臉,一副十分悲傷的表情,“人啊,果然是喜新厭舊。”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一丢丢玉笙寒的過去

這個單元結束以後就可以正式把玉笙寒的過去展開來寫了

☆、第 40 章

“你的過去真神奇,”傅離不由得感慨,什麽同門,師兄弟,修習,聽到這些詞兒,傅離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些修/真小說和仙俠電視劇。

沒準兒玉笙寒真是小說裏的人物呢!

傅離靈光一閃,問道:“玉笙寒,你的真實身份該不會是什麽修/真小說裏的人物吧?”

“修/真小說?”玉笙寒念起這四個字時微微皺起了眉,問道:“你為何會這樣想?”

“因為你會的很多東西,感覺都只有修/真小說裏才會出現,比如禦劍飛行啊,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符紙啊什麽什麽的。還有你的外貌,你的裝扮,你果然是從小說裏出來的吧。”

“是嗎?”玉笙寒不以為意地說:“或許吧。”

在傅離耳中,玉笙寒這句‘或許吧’就約等于‘是’,于是傅離自動将他認作了小說裏出來的人物。

既然是小說裏走出來的人,又是大師兄,那就一定有光環,于是傅離問道:“你這麽厲害,應該很快就能想到辦法制裁沈玉成他們吧?”

“怎麽可能,”玉笙寒雙手一攤,說,“我們沒有證據,就根本不可能制裁沈玉成他們。而且證據并不是那麽容易拿到的,那天晚上我們的行為無異于打草驚蛇,已經讓他們起了警惕之心。像這種見不得人的生意,原本他們便會将一切證據都保管好,不讓別人知道,而現在,那些證據在不在都不一定了。”

“但葉瀾不是說……他說你當時可是用了短短幾天時間,就破了紀隊幾個月也破不了的案子。”

“葉瀾與你說那件事了?”

傅離點了點頭。

“那次是因為我剛好遇見了死者的鬼魂,那個鬼魂告訴了我兇手的身份及他被害時的場景。知道了兇手身份的前提下去找證據,可比什麽也不知道,單單憑着零散的線索找兇手簡單。”

“原來是這樣。”聽到真相的時候,傅離免不了有些失望。玉笙寒看他這副蔫兒巴巴的模樣,說道:“但在這兒幹坐着也不是辦法,不如這樣,我們明日再出去走走,或許可以發現什麽新情況。”

“走?咱們要去哪兒?”

“去這裏。”玉笙寒說着,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傅離。傅離接過那張紙條,展開一看,發現紙條上面用十分稚嫩的字體寫着一個地址,地址後面跟着一個名字:戴思怡。

傅離看完這張紙條,微微皺眉,問道:“這個地方,好像在別墅區吧?那裏的房子貴得吓死人。而且戴思怡是誰?這是誰給你的?”

“這是我們離開之前,路音華悄悄塞到我手裏的。”

“我們要告訴警察嗎?”

“不必,她一邊說謊話,一邊又将這張紙條塞到我手裏,想來就是不希望被警察知道。”玉笙寒盯着紙條上的名字,嘴角一勾,“這個,或許會成為案子的突破口。”

次日,兩人便前往了路音華紙條上寫着的地方。

路音華寫下的地址,是一幢位于郊區的別墅區內的房子。別墅區管理森嚴,四周都有圍欄圍着,每隔一段路都有監控,別墅區的幾個門口還有保安室,非業主不得入內。

傅離和玉笙寒站在圍欄外頭,傅離盯着鐵栅欄那尖銳的頂端,腦補了一出自己爬牆過去時一個不小心被上頭的尖尖刺傷的畫面,心裏一陣不舒服。他同玉笙寒說:“我們不會要翻牆過去吧?”

玉笙寒挑了挑眉,說:“怎麽可能。”

“那我們要怎麽過去?”

玉笙寒朝着他招了招手,說:“過來。”

傅離一頭霧水地走到玉笙寒面前,原本以為玉笙寒是要和他說些什麽,不料玉笙寒彎下腰,一把将傅離橫抱了起來,接着向後走了兩步,腳下一蹬,一躍而起。

在經歷了長達兩秒的懵逼時間後,傅離的臉刷的一下,從臉頰紅到的耳根子。

他,被公主抱了!!!

雖然公主抱這種橋段一般只出現在偶像劇裏面而且一般都是男生包女生,可是被玉笙寒抱起來的時候,傅離還是該死地感到心動。

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像住了一只小鹿,在漫無目的地奔跑,跑得太快撞到心牆上,碰撞出咚,咚,咚的聲音,像激動之下的心跳聲。

他雙手勾住玉笙寒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因為緊張,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将目光鎖定在玉笙寒的臉上,從高挺的鼻梁,到略薄的嘴唇,再到完美的下颌線,被風吹起的,恰好停留在他的臉頰上的發絲。

好像無論是誰在喜歡上另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在他們的眼中,便是自帶光環的存在。他是鮮花店裏包裝最精美最昂貴的紅玫瑰,他是萬千星辰中最閃耀的啓明星。不需要刻意追尋,只需要看一眼,便能看見他的存在,而當他出現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暗淡無比。

傅離只顧着盯着玉笙寒瞧,連他們已經越過圍欄落到地面了都沒有察覺。玉笙寒将傅離放了下來,說:“別憋氣了。”

玉笙寒的一句話把傅離從他的旖/旎時光中拉了回來,他猛地吸了一大口氣,結果自己把自己嗆到了,捂着胸口站在原地咳嗽。

玉笙寒一邊輕輕拍打他的後背,一邊取出紙條,再次确認了一遍上頭的地址。

傅離覺得自己丢臉透了,居然會因為大口呼吸自己把自己嗆到,好不容易停住了咳嗽,他卻連看也不敢看玉笙寒一眼,一路低着頭跟在玉笙寒後頭。

他們兩個進來的地方恰巧離路音華紙條上的房子還挺近,因此很快就找到了。

兩人走上別墅大門前的臺階,玉笙寒按了一下門鈴,沒多久,一位穿着樸素的中年婦女打開了門。她見外頭站着一個裝扮奇特的瞎子,不由得起了幾分警惕心,語氣頗有些不善:“你是誰啊?來做什麽的?”

傅離猜想這人八成是這幢房子裏的保姆,于是露出了自己的招牌式笑容,說:“阿姨你好,我們是來找人的。”

中年婦女見傅離人長得乖巧又有禮貌,對他的态度自然也好了一些,問道:“你想找誰啊?”

“我想找一個名叫戴思怡的人。”

然而,中年婦女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就變了。她兇巴巴地留下一句不認識,然後就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傅離愣了一會兒,問玉笙寒:“這什麽情況?”

“心裏有鬼的情況。”

“那,這怎麽辦?”

玉笙寒望着別墅的大門,沒說話,接着他走下樓梯,踩着別墅前鋪的十字路,來到別墅的後方。那兒有一片花園,花園中間修剪了石凳,石桌,周圍用木栅欄圍了起來。

“如果我們直接這麽闖進去,是不是就叫私闖民宅?”玉笙寒問。

“從理論上來說,确實是這樣。”

“私闖民宅罪會判多久?”

“這得看情節輕重吧,少的話拘留十幾天,多的話能坐幾年牢。”傅離見玉笙寒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說,“你不會真的打算私闖民宅吧?”

“不做什麽,只是想進去看看,她在隐瞞什麽。”

“诶诶诶,別!”傅離一把扯住玉笙寒的衣服以防止他進去,“咱們還不知道路音華給的那張紙條上寫的事兒是真是假呢,別沖動。”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的時候,忽然聽見前方傳來女孩的驚叫聲。

這驚叫聲将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緊接着,便聽見別墅的大門打開,門板被重重地甩到牆上。再後來,便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你追我跑的途中,女孩的叫聲也沒有停止,似乎十分害怕。

聽到這陣動靜,玉笙寒立刻放棄了私闖民宅的念頭,對傅離說:“走,追過去看看。”

二人也跟着那陣腳步聲追了過去,沒多久,便見到了她們。先前跑出來的那個小女孩已經被抓住了,還被捂住了嘴巴,似乎不想再聽到她的叫聲。而抓住她的,正是剛才給他們開門的那個中年婦女。

“這個小姑娘,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傅離微微皺眉,這段時間他見過的小孩太多了,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每一個都長得不一樣,很難記清。

在腦海中搜索一邊後,一個小小的片段出現在傅離腦海中,他同玉笙寒說:“我想起來了,這是先前我們試圖和孩子們套近乎的那天,在孤兒院門口看到的那個,被人領養的小姑娘。”

“叫你亂跑!叫你亂跑!”中年女人一邊兇狠地罵小女孩,一邊用力掐她手臂上的肉,而小女孩則因為被捂住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無聲地流眼淚。

女人蹲下/身,掐着小女孩的臉蛋,惡狠狠地問:“還敢不敢跑了啊?”

小女孩已經被吓傻了,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女人又是用力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威脅道:“你再敢跑一次試試,再跑就打死你!”

“打死誰?”

這聲音過于冰冷,以至于叫這惡狠狠的中年女人打了個冷戰。女人轉過頭,便看到之前來敲門的那個瞎子,站在自己身旁。

☆、第 41 章

礙于現在是法治社會,自己面對的又是一位年長的女性,玉笙寒到底還是沒動粗,但還是給了中年女人警告:關于她虐待兒童一事,自己将會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女人沒把玉笙寒的話當回事兒,以為他就是随口一說,于是一邊罵玉笙寒腦子有病,一邊拽着小女孩的胳膊回家了。

結果第二天,玉笙寒和傅離就帶着警察上門了。

警察到訪時,來開門的還是那個中年女人,她一聽說外頭站着的人是警察,立馬就慌了神,态度和昨天比起來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中年女人将外頭的人迎進門,殷勤地給人端茶倒水招呼人坐下休息。紀元鈞沒工夫在這兒跟她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地說:“我們接到消息,說你虐待兒童。”

“這,這沒有的事兒啊,我怎麽可能虐待兒童呢。”中年女人陪着笑,一擡眼,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傅離和玉笙寒,于是又心虛地移開視線,說:“這凡事兒啊,都得講證據,你說是不是?他們說我虐待兒童,也得有證據啊。”

傅離見她在那兒死不認賬,立馬跳出來說:“當然有證據,我們是親眼看見你打小孩的!”

“口說無憑,你得拿出點兒真憑實據,證明我确實打了小孩才行。”

傅離被中年女人的話氣得不行,他覺得自己以後就應該随身攜帶錄音筆,免得這些臭不要臉的家夥總說他沒證據沒證據。

“發生什麽事了?”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人們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齊齊看向從樓梯上走下來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看起來五十歲不到一些,穿着家居服,身材挺拔,五官端正。他走到紀元鈞面前,說:“我是這房子的主人,戴榮,不知各位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麽事?”

傅離立刻舉起手,指着中年女人說:“我舉報!你們家保姆打小孩!”

戴榮微微皺眉,看向中年女人,語氣頗為嚴肅:“他說的是真的?”

面對戴榮,中年女人連頭也不敢擡起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戴榮見狀,沖着樓上喊了一聲:“婷婷!”

不一會兒,昨天傅離見到的那個挨打的小女孩,便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趴在樓梯的扶手上,膽怯地望着樓下的人。

傅離聽到婷婷兩個字時,還以為戴榮是在叫另一個小姑娘。可沒想到這個婷婷就是他們昨天見到的小女孩,傅離有些茫然地看向玉笙寒,悄聲說:“怎麽回事,難道說這個小姑娘并不是我們要找的戴思怡?”

“婷婷,下來。”戴榮沖着女孩招了招手。

叫做婷婷的女孩以為怕生,一直低着頭,懷中抱着一個布偶娃娃,慢吞吞地走下來。戴榮将她拉到自己身邊,指着中年女人,問:“婷婷,告訴爸爸,她是不是打你了?”

婷婷看見中年女人的時候,臉上明顯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她将布偶娃娃擋在臉上,沒有回答。戴榮便蹲下身,輕輕撫摸婷婷的後背,說:“不要怕,說出來,這些叔叔都會幫你的。”

婷婷将布偶娃娃往下移了一點,露出一對大眼睛,盯着站在旁邊的警察和傅離他們。她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

中年女人見婷婷承認了,慌得不行,說話也結結巴巴地:“不是,這,這,戴先生,不是你讓我……”

戴榮指着中年女人的鼻子,大聲斥責:“我真是看錯你了,枉我每個月支付給你那麽高的薪水,可你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打婷婷!”“往後你不用再來這兒上班了!”接着,戴榮又對紀元鈞說,“請把她帶走,并按司法程序讓她得到應得的懲罰,我不能讓我女兒白白挨打。”

原本以為這一樁虐待兒童事件會十分難處理,可是沒想到,這樣輕輕松松就解決了。但傅離心裏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不是這個保姆,而是戴榮。

如果被打的女孩不是戴思怡,先前這個保姆聽到戴思怡的名字的時候,為什麽會露出那樣的表情?戴思怡到底是誰?

保姆被戴榮打斷的那句話是什麽?戴榮到底做了什麽?

傅離望向玉笙寒,二人對視了一眼,從玉笙寒的眼中,傅離也看到了同樣的疑問。

在保姆被帶走之前,傅離攔住了紀元鈞,問:“在她走之前,我們能不能單獨和她說幾句話?”

紀元鈞看了中年女人一眼,戴上了手铐之後的中年女人十分安靜,沒有像剛被警察制服時似得激烈反抗。于是他同意了傅離的請求,不過要求是必須在警方視線範圍內和她說話,而且談話內容也必須讓警方聽到。

于是中年女人又從警車上被放下來了,他們就站在警車附近,另一邊有人在看守,以免中年女人突然發狂,傷害到傅離。

傅離瞥了那個警察一眼,趁着他沒在看這邊的時候,悄聲問:“你現在能告訴我,戴思怡是誰嗎?”

中年女人白了他一眼:“你他媽腦子有病啊。”

傅離一臉懵逼:“你不說就不說,咋還罵人呢?”

“我就罵你怎麽了?我還要罵他呢!”中年女人又看向玉笙寒,破口大罵,“你們兩個,一個有精神病,另一個,可以把別人給逼成精神病。我看你們倆最好全都被關到精神病醫院裏去,免得讓別人知道,你們中有一個,會讓人得病!”

傅離皺起眉,說:“你沒事兒吧?怎麽亂罵人呢?”

“我就罵你怎麽了?我不但要罵你,我還要咬你呢!”說完,她便真的沖了上來想要咬傅離,玉笙寒見狀,趕緊将傅離護在身後,而中年女人也被一旁的警察制止了。

經過這一鬧,紀元鈞是不再敢讓傅離和她單獨談話了,他二話不說将中年女人送進警車,之後便帶去了公安廳。

中年女人坐着警車走了,傅離跟玉笙寒還得自個兒回去,回去的路上,傅離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那女人實在莫名其妙,便對玉笙寒說:“那女人到底什麽意思啊?不願意告訴我們戴思怡在哪兒也就算了,怎麽突然就開始罵人了?”

玉笙寒沒回答,問了另一個問題:“淨安市裏,有精神病醫院嗎?”

傅離向後退了一步:“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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