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的小路嗎? (8)
忙,讓自己和葉瀾見一面。
電話那頭,紀元鈞的聲音充滿了疲倦感,他深深嘆了一口氣,說:“瀾瀾他……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按我給玉笙寒的設定來說他是修仙的,屬于道教,和尚屬于佛教,為了不讓他們沖突,所以玉笙寒并沒有和那些和尚一起誦經。
然後為什麽他找了和尚呢,是因為之前提過的傅離他們去新月湖玩,新月湖附近有很多寺廟,寺廟是佛教的建築。
我設置紀元鈞親手逮捕葉瀾這個劇情之前還去問了幾個朋友這樣寫會不會被罵,他們都說會被罵。因為瀾瀾實在太可憐了,小時候被院長性/侵,好不容易被好人領養,養父母沒幾年就死了,談戀愛沒多久就因為意外變成殘疾人,長大以後殺了仇人,還被戀人親手逮捕。他們說我這麽寫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結果我還是這麽寫了,說不清為什麽,大概是想引起關于法律與人情的思考吧,希望姐妹們不要罵作者QAQ
☆、第 48 章
夜晚,所有人都睡下了,為了時時刻刻監視犯人,看守所的燈還亮着。葉瀾躺在床上,伴随着他人的呼嚕聲,凝視着天花板上的飛蟲愣神。
飛蟲在雪白的天花板上自由地飛舞,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弧形的軌跡,葉瀾看着看着,思緒便飄向了遠處。紀元鈞那日用qiang指着自己的場景,再一次在他腦海中回放。因為回放了太多次,以至于他可以清清楚楚地說出,當時紀元鈞臉上的表情,他說的每一個字,他扣在扳機上微微顫抖的手指,他衣服上紐扣的圖案。
突然,天花板上的飛蟲停止了舞蹈,周圍的呼嚕聲消失了。葉瀾從自己的回憶中摘出,他眨了眨眼,偏過頭,便看到自己床邊站了一個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衣褲,待着一頂鴨舌帽,微微低頭,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容。
看見男人的時候,葉瀾沒有被驚吓到,他不慌不忙地坐了起來,微笑着看向男人,說:“言先生怎麽有空過來,看我這個階下囚。”
男人将帽子取下嗎,擡起頭,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正是那個姓言的男人。
男人嘴角一勾對葉瀾說:“我不是來看你的,我過來,是想想向你讨要一樣東西。”
葉瀾楞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他自嘲地笑了一聲,說:“我就說,你不會無緣無故幫我治好我的腿。可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自身都難保,能給你什麽?”
男人微微彎腰,撫上葉瀾的臉頰,說:“我要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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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不見了,是在昨天晚上不見的。
警察找遍了整個看守所,都沒有找到葉瀾,而關押葉瀾的那間房間,經檢查,門窗都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葉瀾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般。
警方調出了當天晚上的監控錄像,錄像顯示直到昨天晚上十點三十分左右,葉瀾還躺在床上。但在那之後,錄像就變作一片漆黑,沒有畫面也沒有犯人的聲音,只能聽見一片斷斷續續的雜音。大約五分鐘後,監控錄像又恢複了原貌,可是這時候,床上的葉瀾已經不見了。
看過這段錄像以後,傅離的表情十分凝重,他心裏有一種感覺,葉瀾并不像是被‘人’帶走的。
玉笙寒看完錄像後,問紀元鈞:“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葉瀾不見的?”
“今天早上,犯人們起床的時候。”紀元鈞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有些落寞地說,“他一個人無依無靠地能跑去哪兒,萬一出了什麽危險。”
當初把事情做的這麽絕,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吧。傅離無語地瞥了他一眼,說:“這段視頻,能不能讓我拷貝一份回去看?”
“從規定上來說,不行。”紀元鈞說。
“那就把這一段只有雜音的給我吧,”傅離說,又恐紀元鈞看出自己的目的,加上一句,“我想拿回去試試看,能不能恢複這段視頻。”
于是紀元鈞只将錄像中黑屏的那部分交給了傅離,傅離帶着錄像離開看守所後,便直接去了距離這兒最近的一家網吧。他向網管要了一張白紙後,便随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玉笙寒走在傅離身旁坐下,看着他将一個小小的金屬方塊插/進桌子下方的主機裏面,接着戴上耳機,握着鼠标一通點點點,電腦屏幕上就挑出來一個黑色框框。
“你在幹什麽?”
“噓——”傅離豎起食指,示意玉笙寒安靜一些,說,“我懷疑這段視頻裏,應該藏着葉瀾的去向。”
玉笙寒點了點頭,接着便安靜地坐在一旁,看着傅離将這段烏漆嘛黑的視頻看了一遍。然後又回到最開頭,重新播放了一邊,不過這一次,傅離卻是提起筆,開始在紙上畫畫。
玉笙寒微微傾身,看向傅離在紙上畫得東西:黑點,橫線,橫線,橫線,橫線。
傅離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耳中的雜音上,他畫得很慢,有時候漏聽或是錯聽了,便得回到出錯的地方重來一遍。全部畫完以後,傅離又将音頻從頭聽了一遍,一一對照,看自己有沒有畫錯。
确認無誤後,傅離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同玉笙寒說:“完成了!”
玉笙寒看向那張紙,上頭全是點和橫線,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摩斯密碼,”傅離十分自豪地說,并拿起筆,在那些點和線後一一作标注,“把它翻譯過來,就是一串十一位的數字,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個手機號碼。”
“手機號碼……”玉笙寒望着那串數字,陷入了沉思,接着,他掏出手機,輸入傅離破解出來的那串數字,撥打出去。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打給我的,是傅離幫你解開的密碼吧?那小孩兒怎麽樣,好用麽?”
聽到男人的聲音時,玉笙寒再也無法維持冷靜,他眉頭緊鎖,咬牙切齒地對那頭的男人說:“果然是你。”
傅離在見到玉笙寒的神情時,不由得有幾分害怕,上一次看見玉笙寒這樣的眼神,還是在他意圖刺殺小路的時候。
電話那頭的人究竟是誰,讓玉笙寒這樣生氣?
男人輕笑一聲,說:“自然是我,除了我,還能有誰?”
“你把葉瀾帶到哪兒去了?”
“想知道嗎?明晚八點,我在聖和孤兒院宿舍樓的天臺,等你。”說罷,男人便挂了電話。
“喂?喂!”玉笙寒還沒說完話,那人便挂了,他再想撥打回去,可電話那頭卻表明這個號碼已停機。他盯着手機屏幕上那個男人的號碼,眉頭深鎖,似是在思考些什麽。
傅離見他這副模樣,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人是誰?”
玉笙寒沉默幾秒,接着呼出一口氣,說:“一個故人。”
“故人?”一提到故人,傅離便不由得想到先前張嵊提到的言先生,那家夥既然能教唆張嵊殺人,那麽帶走葉瀾,想必也不是什麽難事,便問,“那是他帶走了葉瀾嗎?”
玉笙寒點點頭,爾後,同傅離說:“明天晚上,你好好在房間裏待着,把門窗關嚴實點,哪兒都不要去,無論是誰來找你,都不要開門,知道嗎?”
聽到玉笙寒這個交代後事的語氣,傅離就感覺有些不妙,便問:“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解決一些事情。”玉笙寒見傅離似乎十分擔憂自己,便微笑着同他說,“放心吧,我會把葉瀾帶回來。”
越聽這些話,傅離就越擔心:“那你自己呢?”
“我那麽厲害,誰能傷到我啊。”玉笙寒沒心沒肺地說着,可一看傅離那表情,嚴肅地就跟自己不是到外頭去‘解決事情’,而是馬上要去參加自己的葬禮似得。于是張開雙臂,輕輕抱了傅離一下,說,“你放心,我一定完好無損地回來。”
即便玉笙寒已經再三保證了,但傅離還是不放心。第二日晚上玉笙寒離開的時候,傅離還乖乖地待在房間裏,并向玉笙寒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跑出去。結果玉笙寒走了才沒過多久,傅離便悄悄走了出去。
玉笙寒和那個男人具體說了什麽,傅離沒聽清楚,但他隐約聽見了孤兒院三個字,而就他們最近所熟知的孤兒院,只有聖和孤兒院一家。因此,傅離猜測玉笙寒和那個人多半是約在孤兒院見面。
傅離離開之前,将自己全副武裝,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別人認出自己。結果才走了沒多遠,便被攔住了。
玉笙寒盯着打扮得跟個小偷似得傅離,說:“不是說好了,不要出門的嗎?”
已經被識破了,那也就沒有僞裝的必要了,傅離一把扯掉口罩和眼鏡,說:“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吧,你放心吧,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不行,”玉笙寒斷然拒絕,“萬一你出了事怎麽辦?”
“我會盡量小心的,要實在不行,我就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着你,好不好?”傅離滿懷期望地望着玉笙寒,他拉起玉笙寒的手,說,“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傅離那幾乎算是懇求的态度終于讓玉笙寒心軟了,他嘆了一口氣,說:“好吧,不過你必須保證,要一直躲在安全的地方,不能出來。”
其實他們住的地方離聖和孤兒院不算太遠,打車十分鐘左右就能到,但玉笙寒還是選擇了去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讓傅離跟着自己踏上了鸾鳴劍。
在天空飛行的速度,比之乘車更快,好像才沒過多久,他們便到達了目的地。腳踏在下方的水泥地上,望着遠處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這時傅離才發現,他們是來到了某幢樓的天臺上。
玉笙寒環顧四周,最後,将傅離帶到了進入天臺的門那邊,說:“你在這裏待着,不要出來。”
傅離點了點頭,乖乖地在門後頭躲着,不過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忍不住探出一個腦袋往外瞧。
八點一過,天臺四周不知為何,刮起一陣風,伴随着這陣風,傅離看見一個男人,似是騰雲駕霧一般,落在了天臺上。
作者有話要說: 蕪湖~反派終于要登場了
我終于寫到這裏了!
馬上就要寫到攻的過去了!
☆、第 49 章
待到看清男子容顏的那一刻,傅離愣住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長得比玉笙寒更好看的人。
玉笙寒也好看,俊美中帶着一絲邪氣,閱偶像劇無數的傅離在第一次見到玉笙寒樣貌的那一刻,便因為他的樣貌,為之傾心。而這個男子,無論氣質還是樣貌,皆與玉笙寒完完全全不同,他甚至不像塵世中的人類,反倒像是天上的仙人。
玉笙寒望着眼前的男人,神色冷漠無比,目光中甚至帶着一絲殺氣。他冷笑一聲,說:“焰煊,哦不,或許我應該叫你言先生,我真是沒想到,你為了逼我出來,竟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焰煊?原來這才是他的名字啊。傅離好奇地盯着那個男人,覺得這個名字與他的長相完全不相符。
焰煊嘴角一勾,笑得有些輕佻,說:“我還能更卑劣,你不是不知道。”
玉笙寒微微蹙眉:“你要怎樣?”
接着,傅離便看見焰煊看向了自己的方向,說:“出來吧,我知道你藏在那兒。”
傅離心裏一驚,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這兒總不可能藏了其他人吧?
他記着玉笙寒的叮囑,雖然好奇,但終究沒敢出去。焰煊見傅離不出來,也沒有強逼,而是說:“才幾個月沒見,你就忘了我了嗎?小傅離。”
聽見焰煊喊自己名字的時候,傅離心下更是覺得十分奇怪,他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這個人,焰煊是怎麽知道他的名字的?
而接下來傅離看到的一幕,更是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焰煊的外貌,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變,身高變矮,皮膚便黑,五官也漸漸變得平庸,最後變成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傅離曾經見過,那是小路!
傅離清楚地記得自己被抓到犯罪組織的時候,小路的音容,對待自己的态度,與眼前的男人分明完全不一樣,他們……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
可這男人偏偏知道自己的名字,還問自己認不認識他。
所以……那個小路,其實從一開始就是焰煊假扮的嗎?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玉笙寒聽到焰煊如此輕佻地喊傅離,心下十分不快,說:“這兒只有你我二人,再無第三個人,任憑你怎樣裝神弄鬼,也不會再有人出來了。”
焰煊一揮手,又将自己變回了原來的樣貌,笑着同玉笙寒說:“你倒是挺護犢子。”
“廢話少說!”玉笙寒忽然拔劍而出,直指向焰煊的胸口,“你把葉瀾帶到哪裏去了。”
焰煊挑了挑眉,說:“你說葉瀾麽?呵,他馬上就要變成我的身體了。”
變成……身體?
傅離不明白焰煊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該不會……焰煊實際上是類似于畫皮裏面的妖怪,需要披着美男子的皮生存麽?
聽見這句話,玉笙寒的臉色立刻變了,他再無法維持冷靜,持劍直接朝向焰煊胸口刺了過去。而焰煊則是不慌不忙地向後退了幾步,便在玉笙寒的劍刺到自己之前,迅速拔出別在腰間的劍,擋住了玉笙寒的攻擊。
焰煊那把劍與玉笙寒的鸾鳴完完全全不同,鸾鳴便如玉笙寒的外在一般,似一塊寒冰,劍身通體透白,鋒利無比,帶着一絲逼人的寒光,劍柄則是淡淡的青色,上刻祥雲紋樣;而焰煊的劍卻恰似一道火焰,劍身通體呈現暗紅色,劍脊上又雕刻着金色的紋路,在不同的角度下,有種波光粼粼的美感,劍柄為純黑色,一條游龍盤踞其上,狂妄肆意。
伴随着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寒光與金光在漆黑的夜中,相互摩擦,碰撞,劃出閃耀的弧線。玉笙寒的劍很快,全程幾乎都是他在主動攻擊焰煊,而焰煊的動作也不慢,無論玉笙寒發出怎樣的攻勢,他都能應對。
傅離躲在門後頭,看他倆在天臺上打架,看得都愣住了。雖說這種一人一劍的打鬥場面他在武俠劇裏也見過不少,可那都是演出來的,現實中見到還是免不住要驚訝一番。身形,劍法,動作,都令人眼花缭亂,甚至看不清他們究竟是怎麽出手的。
這,這就是神仙打架嗎?
而且看玉笙寒的那股氣勢,分明就是對焰煊起了殺心。
玉笙寒和這個人到底有什麽仇什麽怨?為何平日裏好像什麽也不在乎的玉笙寒,見到焰煊之後會失去控制。
玉笙寒和焰煊也不知打了多久,打到傅離站得腳後跟疼了,那二人也沒分出個高下。然而就在此時,傅離見到玉笙寒不知使出了一招什麽招數,将焰煊逼得向後倒退了一大步。然而這若是在平地上,這一下或許沒什麽,偏偏這是在天臺上,于是焰煊一不小心,向後倒了下去。
傅離原本以為這一場打鬥是以玉笙寒的勝利為告終,還沒來得及替玉笙寒高興一把,便聽見焰煊在落下去時,喊了一聲。
“師兄——”
傅離:“……”師,師兄?
等等,這個男的,該不會就是玉笙寒口中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師弟吧?
玉笙寒在與焰煊鬥劍時,計算好了每一步,他從前與焰煊打過不止一次,心裏早就知道,自己與焰煊恐怕很難分出勝負。并且距離上一次見到焰煊,已經過了将近三年,這段時間內,焰煊的功力是否有長進,他也不知道。
于是,與其單純靠武力取勝,不如利用一下地形。
于是玉笙寒使出自己畢生所學的劍法,一步步将焰煊逼到了天臺邊緣,最終使出一個大招,将他逼下了天臺。
卻不曾想,焰煊會在最後一刻,作出那樣的事。
而且那聲音,分明是——
這一刻,玉笙寒來不及想別的,他下意識地沖了過去,在焰煊即将掉下去的那一刻,拉住了他的手。
焰煊望着玉笙寒,笑了。
但他的笑容,與他那清冷的外表完全不符,像是一株高嶺之花,開出了豔俗的花蕊。
“你忘了我可以飛的嗎?大,師,兄。”
最後三個字,焰煊念得格外用力,但語氣和聲音,卻與之前那聲師兄,完完全全不一樣了。
玉笙寒心下一沉,立刻松開了焰煊的手,但卻已經來不及了。焰煊腳底在牆面上一瞪,一躍回到了天臺上。
接下來的一幕,無論過多久,傅離也無法忘懷,回想之時,傅離還需将其化為慢動作,方能記起焰煊的每一個動作,劍氣的走向。
焰煊便似一只蒼鷹一般,腳尖在天臺輕輕一點,輕盈地躍起,他大手一揮,手中的劍便劃破空氣,那道劍氣仿佛成了真正的彎刀,飛速沖向玉笙寒,便在玉笙寒還未反應過來時,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
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飛濺而出,瞬間染紅了白衣,看起來頗有些觸目驚心,玉笙寒被那道劍氣打得向後退了兩步。而焰煊卻不會給玉笙寒休息的機會,下一道攻擊,很快便迎了上來。
傅離也不記得自己的身體是怎樣動起來的,總之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擋在了玉笙寒的面前。
當看到焰煊揮起劍的那一刻,死亡的恐懼一下子籠罩了傅離,比起直面患鬼與山魑時更甚,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比那些怪物更可怕。
他想拉着玉笙寒趕緊逃走,可是腳就像是釘在地上似得,根本動彈不得。
那一刻,傅離想了很多,想到了自己重生前的父母朋友,想到了重生後經歷過的事情,一幕一幕,像是走馬燈一般播放着。他好像回憶了許久,可真正算起來,也不過幾秒鐘時間。
回想過後,傅離便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反正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也無所謂。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傅離都被感覺到任何疼痛,他睜開眼,便見焰煊立在自己面前,雙臂抱胸,一臉玩味地盯着自己。
“還真是,伉俪情深啊。”焰煊調侃道。
傅離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接着便被玉笙寒一把扯到身後。
視線前方,是玉笙寒高大的背影,他的右肩已經徹底被鮮血染紅,甚至能從破開的衣服裏,直接看到深深的傷口。望着那道傷口,傅離心疼得像被針紮了似得,恨不能代替玉笙寒受傷。
玉笙寒将傅離護在自己身後,因為疼痛,他已經開始不斷地冒冷汗,卻還是故作鎮定地對焰煊說:“這是你我二人的事,你別動他。”
“我本來就沒想動他,不過……”焰煊微微歪過頭,看了躲在玉笙寒身後的傅離一眼,笑着說,“這小子對你用情挺深啊。”
只與焰煊對視了一眼,傅離便感到十分不舒服,而焰煊的話更是令傅離心驚。
他,他怎麽看出來的?
而且還這樣直接地說了出來。
他這麽說,玉笙寒該怎麽想他?
玉笙寒楞了一下,接着說:“不關你的事。”
“好,算我多管閑事喽。”焰煊一邊說,一邊向後退步,一直退到天臺的邊緣。他微笑着同玉笙寒揮了揮手,說,“後會有期。”
接着,傅離便眼睜睜看着焰煊往後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伉俪情深是形容夫妻的,焰煊這裏這麽說就是故意調侃他們
惹,其實好像焰煊的劍更好看一嗲
我太久太久沒看古代背景的小說了,這倆人的佩劍磨了好久磨出來的。
焰煊的劍是比較早想好的,就是黑,紅,金配色(霸氣哦~),玉笙寒的劍想不好,他這個人看起來就白白的,衣服也白白的,玉鎖也白白的,然後劍也白白的。但是劍全身都是白色又不好看,所以劍柄給他變成淡青色了。
☆、第 50 章
焰煊掉下天臺的時候,玉笙寒也克制不住地想要沖上去再和焰煊決一死戰,卻被傅離攔住了。
玉笙寒本想一掌打暈傅離,可看到傅離那寫在臉上的對自己的擔憂時,又狠不下心來,只冷冷地說:“不要攔我,我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我必須殺了他!”
“可你現在受傷了,”傅離不忍心再去看玉笙寒肩上的傷口,他別開臉,說,“先回去吧,把傷口處理一下。”
玉笙寒還是不聽,一意孤行地要去追焰煊,說:“我不能錯過這次機會,錯過了這次,下次再想碰到他,就難了。”
傅離見他如此固執,忍不住吼道:“會有下次的!”
玉笙寒回過頭,望向傅離,傅離接着說:“既然這一次,是他主動給你留下了線索,讓你來見他,那麽就說明你們一定會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等到你傷口養好了,再殺了他也不遲。”
玉笙寒遲疑了一會兒,說:“可是葉瀾還在他那兒。”
傅離自然知道,他們過來,就是為了從焰煊手中救出葉瀾。
可是聽過焰煊那些話以後,傅離卻不敢保證,焰煊的目的究竟是想用葉瀾把玉笙寒勾出來,還是單純地像騙玉笙寒和自己打一架。
“葉瀾他……真的還活着嗎?”
玉笙寒沒有開口。
玉笙寒沒有說話,但傅離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難怪,在焰煊說出葉瀾變成自己身體的那一刻,玉笙寒會如此生氣。不論那個‘變成身體’真正的意思是什麽,傅離都知道,葉瀾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雖然傅離與葉瀾相識并不久,但他還是打心底把葉瀾當成好朋友的,他喜歡葉瀾的為人,也同情他的遭遇。因此在知道了葉瀾已經死去的那一刻,傅離還是感覺十分難受,心裏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塊似得。
他也想為葉瀾報仇,但是現在不行,自己什麽也不會,去了就是找死,玉笙寒現在又受傷了,能不能大得多焰煊,還是個未知數。
他将眼淚咽了回去,對玉笙寒說:“回去養傷吧,這樣以後看到了他,才能殺了他,為葉瀾報仇。”
玉笙寒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見玉笙寒答應下來,傅離也就放了心,他本想讓玉笙寒去醫院檢查傷口,但一想到玉笙寒的體質,便放棄了這個念頭。二人回到酒店後,傅離便直奔附近的藥店,買了一堆消毒和止血的藥劑以及紗布,又沖回了酒店。
回到房間時,傅離看見玉笙寒已經脫去了衣服,坐在床上。他皮膚本來就白,脫了之後顯得更白,一道二十厘米長的傷口橫在他的肩膀,傷口很深,能直接看到裏面鮮紅的肉。血液不斷地從傷口內湧出,玉笙寒将毛巾捂在傷口上止血,卻起不了多大作用。他的臉已經失去了血色,牙齒緊咬着下唇,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他額角滑下。
傅離見狀,趕緊走上前,将已經被血浸透的毛巾丢到一邊,又拿出新毛巾幫他擦拭流出的血液。可是那些血卻怎麽也擦不幹淨,擦掉一些,沒一會兒,血液便又湧了出來。
傅離盯着那道傷口,急得快哭出來了,玉笙寒微微側過臉,看見了傅離有些濕潤的眼眶,說:“別擦了,直接幫我抹藥吧。”
傅離點了點頭,手忙腳亂地從自己剛才買的那一堆藥裏面找出了消毒用的碘伏以及止血藥,他用棉簽蘸取了碘伏,握着棉簽要接觸到玉笙寒的傷口的時候,手又不聽話地抖個不停。他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想盡量叫自己的手聽話一些,別抖得那麽厲害。
棉棒頭接觸到傷口前,傅離對玉笙寒說:“我,我從來沒做過這個,我會盡量輕一點的。”
玉笙寒卻是笑着說:“沒事兒,大膽地來,我不怕疼。”
雖然玉笙寒這樣說了,但傅離還是不敢大意,只敢輕輕地給傷口消毒。棉棒在傷口上短暫接觸一下,留下藥液以後,便迅速離開皮膚。于是抹了好一會兒,也沒消毒完畢。玉笙寒知道傅離怕自己疼,但這樣也不是辦法,便對傅離說:“你直接倒上去吧。”
傅離愣住了,說:“倒,倒上去?這樣沒關系的嗎?”
“沒事兒,我從前在山上受傷,暫時找不到醫藥用具的時候,都是直接把白酒往傷口上倒的。”說着,便又把已經幹了的毛巾遞給傅離,說,“一會兒在下面墊着,免得藥液滴到床上。”
玉笙寒都這麽說了,傅離也只能照做,他一手拿着幹毛巾,貼在傷口下方的肌膚上,另一只手拿着碘伏的瓶子,爾後,對着傷口倒了下去。
“嘶——”這一下可比傅離那慢慢磨的疼痛感來得刺激多了,玉笙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痛歸痛,總算是在短時間內消毒完了。傅離将流在傷口外面的藥液和血漬擦幹淨後,便取出消炎止血的藥,開始幫玉笙寒抹藥。
這玩意兒比不得碘伏,不能一下子倒上去,只能一點點來。玉笙寒又是一邊說着不怕疼,讓傅離随意發揮,一邊緊緊咬着下唇,幾乎要把嘴唇咬破。
等到傅離幫玉笙寒抹完藥,玉笙寒的頭發幾乎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一半。
上完藥,再用紗布包紮完畢,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見到玉笙寒的傷口不再往外滲血,傅離也稍稍松了一口氣,他将床上地上随意丢棄的垃圾扔進了垃圾桶裏,又那些沾滿血液和藥液的毛巾以及玉笙寒的衣服丢到洗衣簍裏,拿去洗衣機裏面洗了,這才回到房間。
傅離很想問問玉笙寒和那個焰煊的關系,但又覺得,這樣貿貿然開口似乎不太好,便拐彎抹角地說:“那個焰煊,下手可真狠啊,你的傷口,想必要過很久才能好吧。”
“我有內力護體,傷口好得比一般人快些,倒是你,”玉笙寒望向傅離,說,“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焰煊的關系?”
傅離點了點頭。
玉笙寒對他招了招手,說:“你過來。”
傅離乖乖走到他面前,接着,玉笙寒說,把手給我。
傅離又乖乖地把手遞了過去。
玉笙寒拉住傅離的手,便要往自己胸口貼去,傅離望着玉笙寒的胸肌,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他立刻将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這樣不太好吧。”
玉笙寒一看傅離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便說:“你要真這麽想摸,以後讓你摸個夠,但現在不是讓你摸胸。”
傅離:“……那,那是摸什麽?”
“把你的手,貼在玉鎖上。”
玉鎖……
那塊他一直想碰一下可是玉笙寒死活不給他碰的玉鎖……
一直以來困擾着他的那些事情,玉笙寒的過去,他的體質,玉鎖的秘密,都将在這一刻解開。他緊張地吞咽了一下,接着,慢慢地将手掌貼在了玉鎖上面。
只見自己的手在碰到玉鎖的那一剎那,絢爛奪目的光芒,便自自己的指縫間流出,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絢麗光芒。緊接着,那道光芒的範圍逐漸變大,直至籠罩了傅離的視線,他仿佛不是置身于酒店的房間,而是處于一個由絢麗光芒組成的異度空間內。
爾後,傅離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在一點點縮小,一點點變得輕盈,身上附上了一層觸覺,好像是有人将自己抱在懷裏似得。
在下一刻,眼前的光芒消失,周圍的景象逐漸又模糊變得清晰。傅離眨了眨眼,映入眼簾的,首先是灰蒙蒙的一片天花板。之所以知道那是天花板,是因為這面灰蒙蒙的牆連接着的另一面牆上,挂着一張山水圖,山水圖往下,是擺着香爐的紅木案記,案記兩遍,又是成對的,古樸而華貴的木椅。
再一轉眼,傅離便看見自己周圍站着一群人,他們都穿着古代的衣服,梳着古代的發髻。其中一個中年女子,似乎正在哭泣,而她身旁的中年男子,則是在安慰他。
再一擡頭,傅離便看到了抱着自己的人,那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估計已經七/八十歲,依然是鶴發童顏,面容十分慈祥。
此時此刻,傅離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自己該不會穿越了吧?
接着,便聽那老者道:“二位切莫傷心過度,此子天資過人,生來便是那百年難得一遇的修仙奇才,是為二位的福分啊。”
什麽修仙奇才?自己是穿越到嬰兒身上了嗎?這裏就是小說裏面的修/真/世界?
那個中年女人一邊拭淚,一邊說:“還請徽明道長,務必好好對待我兒,萬不可叫他受半分委屈。”
“二位大可放心,我徽明既然收他為徒,便定會護他周全。”
“既然道長已經保證了,那我們也可放心了。”
“對了,你們二位,可曾給這孩子起名字?”
“不曾起過,只待道長為他起名。”
傅離看見那老者低頭望向自己,微微一笑,說:“我想給他起名,玉笙寒。”
作者有話要說: 瀾瀾徹底殺青了,瀾瀾殺青以後紀元鈞也不會有多少戲份了
本來還想寫一下玉笙寒是什麽什麽靈根以凸顯他體質的特殊,上百度一查那些靈根的分類以後發現太——麻煩了,而且我根本不咋看修仙小說,所以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