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的小路嗎? (12)
話,誰知道這裏頭會不會是吃人的怪物。”
“好,那就乖乖躲在我身後。”
傅離點了點頭,緊緊跟在玉笙寒身後,玉笙寒向前走一步,他也向前走一步,玉笙寒撿起樹枝,撥開那片草叢,傅離就探出半個腦袋盯着草叢瞧,又害怕又興奮。
草叢被撥開後,一個黑影嗖的一下從草叢內蹿了出來,傅離被那東西吓得抖了一下,玉笙寒見狀,立刻抽出繩子,三兩下便将那東西捆了個嚴嚴實實——原來是一只青蛙。
傅離盯着那只不斷扭動的青蛙,無語了好一陣,說:“剛才在草叢裏動的,就是這玩意兒?”
“沒錯,”玉笙寒提起那只青蛙,掂量掂量,說,“這蛙個頭不小,拿回去燒菜吧。”
傅離連連擺手:“……你吃你吃,我不愛吃這個。”
“你們怎麽在這兒?”
這聲音有點耳熟,傅離回頭一瞧,居然是兩天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周文軒。
周文軒來這裏做什麽?傅離想不出,不過他對周文軒的到來十分不歡迎。上一次才剛見面,周文軒便對玉笙寒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這才過了沒多久,誰知道周文軒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勾搭玉笙寒。
周文軒像是沒發現傅離略帶敵視的眼神,他走到傅離身旁,說:“對了,你叫什麽來着,我給忘了。”
傅離被他這話弄得更不爽,沒好氣地說:“我叫傅離。”
“哦對,傅離,你們在這兒做什麽?”
這話傅離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總不能跟一個外人說自己是來兇案現場找線索的。這時,玉笙寒插了句嘴:“抓青蛙啊。”說着,還将剛逮到的那只青蛙舉起來給周文軒看,說,“剛逮到的二兩青蛙,送你啦。”
周文軒嫌棄地看了那只青蛙一眼,說:“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唉,怎麽你們都不要它,”玉笙寒十分惋惜地嘆了一口氣,爾後将束縛在青蛙身上的繩子解開。繩子一解開,青蛙便立刻跳了出去,一進草叢便沒影了,玉笙寒望着那片青蛙消失的草叢,十分傷感地說道,“去吧,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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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離:“……”媽的智障。
将青蛙放生後,玉笙寒回過身,望向周文軒:“對了,你怎麽也在這兒?”
“我在去學校的路上,看到你們在這兒,就停下來了。”周文軒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二位想必是在協助警察調查此次的碎屍殺人案吧。”
傅離:“……”你知道你還問,早知道這樣玉笙寒也不用裝傻了。
玉笙寒:“……”你知道你還問,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用裝傻了。
“看你們的表情,我應該沒猜錯,”周文軒笑着說,“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學校,我說不定可以給你們一點幫助。”
傅離其實不太想和周文軒同行,便說:“不,不用了吧,連警察都拿這起案子沒辦法。”
“術業有專攻,面對這種先下毒,後肢解的案子,還是詢問專業人士比較妥當。”周文軒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說,“我現在就讀于南明省醫科大學,是碩士生,我可以帶你們去我的實驗室,為你們介紹各種化學藥品以及解刨手法。”
或許是周文軒的說法實在很吸引人,傅離雖然不太喜歡他這個人,不過還是跟着他走了。周文軒開車帶着二人去了學校,一下車,傅離便被學校的環境與氛圍吸引了。
“原來大學就是這樣的啊。”傅離驚嘆道,“比我們高中的環境好多了。”
“那得看是什麽學校了,好的學校,環境自然好。”周文軒說。
去往實驗室的路上,時不時便有人主動和周文軒打招呼,可以看出周文軒在學校裏的人緣還不錯。走進一幢實驗樓,往上走幾層,便到了周文軒所在的實驗室。
實驗室很大,很幹淨,進去的時候能看見有幾名學生穿着白大褂坐在那兒,其中一個女生聽見了開門的聲音,轉頭看向門口的周文軒,說:“你今天帶朋友來了啊。”
“是啊。”周文軒同那個女生說,接着,他從櫃子裏取出三套白大褂,其中兩套交給玉笙寒和傅離,說,“在實驗室裏最好還是穿上這個,還有手套,也要戴上,不要亂碰東西。”
傅離一臉懵逼地接住那套白大褂,點了點頭。
換完衣服以後,周文軒打開牆邊的藥劑櫃的櫃門,從裏頭取出一個棕色的玻璃瓶,放在桌子上。傅離看着那個棕色瓶子,瓶身上貼了一個标簽,上頭寫着‘□□’。
“我聽我哥說,兇手似乎就是用這個東西殺人的?”
傅離點了點頭。
“那兇手倒也有耐心,”周文軒說道,“利用□□産生的光/氣殺人,雖然可行,卻需要一定的時間。光/氣中毒是有潛伏期的,最短也需要兩個小時,從中毒,到潛伏期,再到毒發,最終身亡,只怕需要經過好幾天,時間短的,也得十多個小時。”
“這麽久的嗎?”傅離說道,“這麽長時間,死者難道都在兇手那兒嗎?都沒人發現死者失蹤了?”
玉笙寒思索了一會兒,說:“這就說明,兇手應該是有一個專門用來殺人的密室,他在這個密室裏,先是綁架死者,将這個東西澆在他們身上,然後走出密室。一直等到死者中毒身亡,兇手再返回密室,完成肢解。”
玉笙寒說這話的時候,周文軒一直凝視着他,眼中帶着些許令人捉摸不透的情感。待到玉笙寒說完,周文軒笑了笑,他擡起眼望向玉笙寒的眼神又帶上了一絲魅惑:“看來你不光長得好看,身材好,頭腦也很聰明呢。”
傅離就是擔心周文軒會趁機勾搭玉笙寒,結果這種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幹咳了兩聲,說:“讨論正經事兒呢,別瞎扯。”
周文軒點了點頭:“好吧,實際上光/氣中毒不單毒發時間長,中毒者死前還會經歷長時間的痛苦,我猜想,兇手用這種方式殺人,或許是為了折磨死者。”
“但是這種化學藥品,應該很難得到吧。”傅離說道。
“的确不太容易,因為□□始終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因此在醫學上已經很少用它作麻醉劑。我猜想兇手或許是通過什麽非法手段得到了它,又或許是自己偷偷制備了也不一定。”
如果是買來的,那還能查一查,如果是自己制備的,那調查難度就高了許多。
“我還聽我哥說,那個陶成弘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好像少了一雙手?”
玉笙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有何問題?”
周文軒摸了一下下巴,說:“将人肢解,或許是為了抛屍時方便一些,也或許單純是為了洩憤。但如果是留下了死者的某樣器官的話,那我猜測,也許兇手是有這方面的癖好呢。”
傅離皺起眉頭,說:“還有人有這種癖好?”
“戀/屍癖麽?”玉笙寒問道。
“不是,”周文軒搖了搖頭,“戀/屍癖是會對屍體産生性/沖動,并且能和屍體交合的人,但依照陶成弘的情況來看,兇手應該只對他的手感興趣,因為陶成弘身上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那就是戀手癖?”玉笙寒又問。
“如果是戀手癖,那就不會為了這雙手殺人,戀手癖的人應該更喜歡這雙手長在他的主人身上時的模樣,并且他們大多喜歡手/交。”
“這就奇怪了,”玉笙寒說,“難不成,他就是單純的喜歡被切下來的人體器官?”
周文軒:“說不定呢,兇手或許是喜歡被切下的人體器官,也或許是想以此作為犯罪标記,一切都是未知數。”
傅離:“……”我常常因為不夠變/态和你們格格不入。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不要被鎖(雖然我沒開車)
周文軒可能是這篇文裏最重口的人了吧,嘤
☆、第 61 章
周文軒作為醫科大學的碩士生,專業知識的确比傅離他們充足得多,并且講述的內容也比先前喻文翰同他們說的多一些。如果不是周文軒時不時地對玉笙寒眉目傳情,傅離或許真的能專心聽他講話。
傅離覺得周文軒做得夠明顯了,至少一個直男是不可能對一個同性做這樣的事,即便是gay,也不會對沒有好感的同性抛媚眼。但玉笙寒那家夥就好像什麽也不知道似得,仍舊心平氣和地同周文軒對話,把傅離氣個半死。
幾次三番後,傅離決定出去消消氣,便說:“我想去上廁所。”
周文軒說:“出門左轉走到底。”
傅離心裏憋着一股子氣,走出實驗室,在廁所冷靜了一會兒之後,感覺好多了,便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傅離看見邊上的一間實驗室的門開着,也不知怎的,就像是那間實驗室有什麽魔力似得,傅離鬼使神差地走進了那間實驗室。
實驗室的布置,與周文軒所在的那間差不多,不同的是,這間實驗室內只有一個人。那人坐在正對着門口的轉椅上,從衣着和樣貌來看,似乎并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他看上去将近三十歲,劍眉星目,生得頗為英姿飒爽,氣質中卻隐隐透着一絲邪氣。
傅離朝那個男人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他記得這個人的樣貌,在玉笙寒的記憶裏,他見過這個男人,他是焰煊!
焰煊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焰煊明明是以柳生綿的外貌來和他們見面的,為何現在他要以自己原本的面貌示人?
傅離在距離男人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站定,說:“你是焰煊。”
“不錯,看來你還沒有忘記我。”焰煊嘴角微微勾起,站了起來。他站起來以後,傅離才發現焰煊的個子非常高,似乎比玉笙寒還高一些,且帶着一種天生的威懾力。
傅離被他的氣勢震懾到了,向後退了一步,焰煊見狀,笑道:“你很怕我?”
“我,我怕你幹啥。”傅離嘴硬地說,“反正你也不可能殺我。”
焰煊挑了一下眉毛:“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他敢,傅離知道他确實敢,看過玉笙寒的記憶之後傅離就知道這個瘋子什麽都做得出來。但傅離稍稍一思考便知道,焰煊不會殺他的,如果真的想要殺他,上一次在聖和孤兒院的時候便可直接動手,犯不着為了殺他特意跑到這兒來。
“你不會殺我的,雖然不清楚你為什麽會留我一命,不過我清楚,你不會殺我。”
焰煊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确實不會殺你。”
“那你來這兒做什麽?你不知道玉笙寒一門心思想要殺了你麽?”
焰煊聽了這話,非但沒有為傅離的話感到慌張,反而笑着說:“你喜歡玉笙寒?”
傅離心裏一驚,但表面上還是裝得十分鎮定,說:“關,關你什麽事。”
“的确不關我的事,不過……”焰煊眼神一暗,緊接着,他擡起了手,朝着傅離點了過去。傅離看見他的手指逐漸靠近自己,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的腳像是被釘在地上似得,怎麽也動不了……
焰煊的手指輕輕落下,點在傅離的眉心,傅離頓時感覺眉心的位置像是被火燒似得,疼得厲害。接着,便聽焰煊說——
“你愛他嗎?愛他,就要獨占他。”
“你要讓他的心裏,他的眼裏,都只有你一個人。”
“除了你以外,別人都不能接近他。”
“要獨占他……”
傅離走後,周文軒像是解開了所有束縛似得,他走到玉笙寒身旁坐下,面帶微笑,說:“你和那個小男孩,是什麽關系?”
玉笙寒挑起眉毛,說:“什麽叫小男孩?他也就比你小那麽四五歲,他是小男孩,那你是啥?糟老頭子?”
周文軒的笑容凝固了一瞬,接着,他又向着玉笙寒靠近了一些,手輕輕搭上玉笙寒的肩,說:“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麽嗎?我喜歡你的肩膀,寬闊,結實,真想看看你脫了衣服以後,你的肩是什麽樣的。”
玉笙寒将周文軒的手撣開,說:“不好意思,我不脫衣服,特別是在你面前。”
這話讓周文軒的臉色更不好了,憑借他這些年來閱男無數的經驗,他一眼就看出玉笙寒絕對不是直男。并且憑借他多年來的經驗,他看上的男人,很少有搞不到手的,怎麽這個這麽難搞?
越是難搞,周文軒便越感興趣。他重新調整微笑,輕輕勾起玉笙寒的一縷頭發,在指尖纏繞幾圈,看向玉笙寒的眼中滿是誘惑,說:“你當真這麽不解風情?還是說,你怕我會要你負責?放心吧,大家都是成年人,玩一個晚上,不要緊的。”
玉笙寒被他煩得不行,正想再回怼幾句,突然,他隐約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于是玉笙寒當即抄起桌子上的小刀,将還繞在周文軒手指上的那縷頭發削了,随即頭也不回地沖出了門。
沖出實驗室後,他便憑着直覺一路向左走,直至來到一間實驗室門口。那間實驗室的門緊緊關閉,玉笙寒一只手搭在門把手上,另一只手握住劍柄,若門內之人真的是焰煊,他也可以及時防守。
做好心理準備後,玉笙寒将門打開,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門內的人并不是焰煊,而是傅離。
傅離就站在實驗室的中央,低着頭,雙目無神,不知道在看什麽地方。玉笙寒握着劍柄的手松開了,他走到傅離身邊,問:“你不是去上廁所了嗎?為什麽在這裏?”
傅離聽到玉笙寒的聲音,沒有聚焦的眼中才突然有了光彩,他望向玉笙寒,搖搖頭,說:“我,我也不知道,我記得我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走到這間實驗室裏來了。”
“走進實驗室之後呢?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傅離努力想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可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只記得自己上完廁所回來的路上,不知怎麽被這個實驗室吸引住了,于是走了進來。走進實驗室以後發生了什麽,他什麽也不記得,那段記憶像是被人為剪去了一樣。
玉笙寒感覺到了事情可能不太簡單,問道:“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傅離試圖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但腦海中确實什麽也沒有,并且越是想下去,他的頭就越疼,像是要裂開一般。傅離捂住腦袋,身體支撐不住地倒向一邊,玉笙寒見狀,趕緊扶住了他,一邊安撫地拍拍他的後背一邊說:“想不起來就算了,你平安無事就好。”
不去想那些事以後,頭疼的感覺果然減輕了許多。傅離一把握住玉笙寒的手,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會什麽也記不起來。”
“如果我猜得沒錯,或許是焰煊來過了,你看到了和他有關的事情,所以被他消除了記憶。”
“有可能。”傅離點了點頭,現下的情況,似乎玉笙寒所說的可能性最大,否則何以自己會無故缺失了一段記憶。
玉笙寒看着傅離那懵懵懂懂的表情,笑了笑,說:“算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我們走吧。”
“等等!”忽然,傅離叫住了玉笙寒,玉笙寒疑惑地望向傅離,接着,便聽傅離問,“我不在的時候,你和周文軒聊了什麽?”
玉笙寒很奇怪傅離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便說:“你問這個做什麽?”
傅離語氣十分堅定:“我想知道,你告訴我。”
玉笙寒隐約覺得現在的傅離看上去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反正他和周文軒的聊天內容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于是玉笙寒便将那些話說給傅離聽了。說完以後,玉笙寒還笑着說:“唉呀,果然像我這種絕世美男就是受歡迎啊。”
嘻嘻哈哈地笑完,一回頭,便看見傅離一臉嚴肅地盯着自己瞧。玉笙寒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問道:“怎麽了這是?”
“我不喜歡他,”傅離直截了當地說,“我希望你和他少接觸一點。”
“本來也就沒怎麽接觸,而且我不是拒絕他了嘛。”玉笙寒說道,可見傅離那嚴肅的神色還是沒有絲毫緩和,玉笙寒只好說,“行,以後我盡量不和他說話。”
聽到玉笙寒這樣說,傅離才放下心來,面上那冷冰冰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燦爛的笑臉,他拉起玉笙寒的手,說:“既然和案子有關的那些事情周文軒已經和我們說得差不多了,那我們還是直接離開這兒吧,打擾人家學習也不好啊。”
玉笙寒被傅離這川劇變臉一般的表情變換整得一愣一愣的,壓根兒沒思考傅離說的是啥,只點了點頭。傅離見他答應了,便開開心心地拉着玉笙寒走了,連聲招呼都沒和周文軒打。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周文軒已經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他站在實驗室的窗臺,俯瞰下面的風景,看着傅離與玉笙寒在樓下的小小背影,周文軒嘴角微微勾起,轉身回到實驗桌旁。他撿起方才玉笙寒削斷頭發時用的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刀。
鮮血瞬間從傷口湧出,周文軒翻過手,将傷口對準桌面,血液從指間落下,滴在桌面上,濺起一片小小的血花……
作者有話要說: 周文軒:“帥哥來玩鴨~來快活鴨~”
玉笙寒:“莫挨老子。”
傅離:“你是不是來殺我的?QAQ”
焰煊:“不,我是來送助攻的。”
小狐貍這種醋壇子打翻的狀态還要維持好長一段時間,嘿嘿
☆、第 62 章
回去之後,傅離越是回味着之前與周文軒的談話,便越覺得不對勁,周文軒談話間那般從容不迫,絲毫不像是在讨論一件殺人案似得,縱使他是醫科大學的高材生,這心理素質未免也太高了些。
思來想去,傅離還是将自己的疑慮告訴了玉笙寒,玉笙寒聽罷,說道:“你也懷疑周文軒?”
傅離一愣,說:“怎麽你也覺得他就是兇手嗎?”
玉笙寒點了點頭。
難得一次他們二人在懷疑誰是兇手這件事上達成一致,傅離欣喜若狂地說:“既然是這樣,我們趕緊把這件事兒告訴喻文翰吧。”
“你沒有證據,告訴他也沒用。”
“我現在确實是沒有證據,所以我問別人借來了這個。”說罷,傅離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玉笙寒盯着小瓶子看了幾秒,問:“這是啥?”
“這是魯米諾試劑,”傅離十分得意地說,“我從網上看到,這玩意兒可以檢測到兇案現場殘留的血跡,我打算把這玩意兒用在周文軒的實驗室裏。”
玉笙寒微微皺眉:“你該不會是覺得,周文軒是在他的實驗室裏殺的人吧?”
“很有可能啊,那實驗室是他的地盤,即使有監控,他也可以想關就關,實驗室裏那些醫學器材還有化學藥品,他想用就用。而且有句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實驗室殺人,反而不容易被人懷疑。”
“但是那個地方,要進去可不太容易。”
傅離胸有成竹地一笑,說:“這不是有你嘛。”
深夜,玉笙寒用一根鐵絲撬開了實驗室的門,因為怕驚擾到別人,便沒敢開燈。二人摸黑走進實驗室,傅離找到了當日周文軒用的實驗桌,接着,從口袋中取出魯米諾試劑,噴了上去。
不一會兒,空蕩蕩的實驗桌上便出現了一大片點的藍色熒光,并且有很明顯地擦拭痕跡。傅離激動地同玉笙寒說:“你看,這兒果然有血跡,而且血跡範圍還挺大的,他一定是在這裏殺了人。”
玉笙寒望着桌子上的藍色熒光,說:“但是以這桌子的大小,似乎躺不了一個成年男人。”
“所以才會肢解啊,肢解的時候可用不着死者的整個身子都躺在實驗桌上。”
“你說的有點兒道理,但……”玉笙寒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
忽然,實驗室的燈被打開,傅離被吓了一跳,正要拉着玉笙寒趕緊躲起來,卻聽得一個聲音自實驗室門口響起。
“不用躲了,是我。”
這聲音……是周文軒。
果真,從實驗室門口走進來的人就是周文軒,三人面面相觑了幾秒鐘後,周文軒問道:“你們來這兒做什麽?抓青蛙?”
“我們,我們……”傅離求助地望向玉笙寒,想讓他給周文軒解釋一下自己是來做什麽的,玉笙寒像是接收到了傅離的求救,對周文軒說,“我們是來欣賞夜景的。”
傅離:“……”啊這。
“二人好雅興,大半夜了還偷偷跑到我的實驗室來欣賞夜景。”周文軒嘲諷地笑了一聲,他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粉末,說道,“你們其實是想來查一查,我是不是殺害陶成弘的兇手,對吧?”
傅離:“……”你知道你還問。
接下來,周文軒将袖子卷起,将自己的左手手腕展示給二人看,只見他的左手手腕上厚厚地纏着一層紗布,似乎是受傷了。接着,他放下袖子,說:“先前做實驗的時候,不當心割破了手腕,流了好多血。所以你會在這桌子上檢測到殘餘的血液,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此一來,自己倒是誤解了周文軒,傅離想起自己這些日子對周文軒的猜忌,其實一大半原因,都是因為周文軒對玉笙寒的暧昧舉動令自己吃醋。想到這兒,傅離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公私不分了。便說:“對不起啊。”
周文軒微笑着說:“沒關系,畢竟真正的兇手出現以前,就是應該對所有人都抱有懷疑态度,這一點你們沒做錯。如果你們有時間,還可以來我家調查一番,你要知道,在家中作案,可比在實驗室這種公用地方,要容易得多。”
傅離本就心中有愧,再加上他不想玉笙寒和周文軒有太多接觸,便拒絕了周文軒的邀請。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玉笙寒卻一口答應了周文軒的邀請。
周文軒聽見玉笙寒願意來自己家,挑釁地瞥了傅離一眼,同玉笙寒說:“那明天我在家等你。你随便幾點過來都行,我會一直等你的。”
留下這句話以及一個暧昧的眼神以後,周文軒就離開了,走之前還不忘囑咐傅離将實驗室的門鎖好。傅離被玉笙寒同意了周文軒的邀請這事兒氣得不行,說:“你真的要去他家?”
“既然他說了讓我們去,那我們就去呗。”玉笙寒不以為然地說。
傅離氣壞了,說起話來也有些口不擇言:“他讓你去他家你就去他家,他讓你上他你就上他?”
玉笙寒微微蹙眉:“傅離……”
“你要去你就自己去吧,我不會和你一起的!”
玉笙寒也不曉得傅離這股火氣是哪兒來的,一路上擺着個臭臉,一句話也沒和自己說過。這股子火氣還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玉笙寒準備要出發去周家,臨出門前,轉身看向傅離,問:“你真的不和我一起?”
傅離沒好氣地說道:“不去!”
玉笙寒看着傅離的模樣,覺得他實在有些返廠,但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最後,只能歸咎于一個家長專用追責原因——青春期到了。
玉笙寒出門以後,便按照周文軒給他的地址找到了周家,進門後來為他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女人。那女人看見玉笙寒,也不問他是誰便将他請進了家,并讓他坐到沙發上等一會兒。接着,便走到樓上去喊周文軒。
不一會兒,周文軒便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他噔噔噔地跑下樓梯,拉起玉笙寒的手,說:“跟我去樓上坐會兒吧。”
玉笙寒甩開周文軒的手,說:“好啊。”
保姆張嫂早就對周文軒帶陌生男人回家這種事兒見怪不怪了,他只當玉笙寒跟之前被周文軒帶回來的那些男人一樣都是來約炮的,于是只當沒看見過玉笙寒這個人,自己做自己的事兒去了。
周文軒把玉笙寒叫來自然不是為了讓他來看看自己是不是真兇,他剛把人領進自己房間,便迫不及待地将房門關上,接着轉身摟住玉笙寒的脖子,說:“你今天特意沒帶傅離過來,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要和我做點兒什麽呢?”
玉笙寒嫌棄地瞥了一眼周文軒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冷冷地說:“松開。”
周文軒挑了挑眉:“怎麽,你一個人過來,不是為了和我上床的嗎?”
玉笙寒皺起眉,一把将周文軒推開,說道:“我對你這種太騷的沒興趣。”
周文軒被推得向後趔趄了兩步,他沒有因此生氣,反倒是笑着說:“怎麽,傅離很單純麽?”
玉笙寒聽見這話,臉色冷了下去:“這不關他的事,而且我也不是為了和你聊這些兒女情長才過來的。”
“那你是來做什麽的?”
“陶成弘是你殺的。”
周文軒嘴角一勾,說:“既然你已經來問了,就說明,你心裏已經認定了陶成弘就是我殺的,我和你說不是,你會相信麽?”
“心理素質不錯啊,扯到這個份上了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玉笙寒嘲諷地說。
“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可幹不了我們這一行。”
玉笙寒已經看出來,無論怎麽問周文軒都不會有結果,他本次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和周文軒耍嘴皮子。在同周文軒交談的過程中,玉笙寒也暗自觀察過周文軒房間內的布置,自己所面對的牆壁與天花板,似乎沒有什麽機關,床下是否有機關暫時不得而知,剩下的,便只有身後的衣櫃。
玉笙寒轉過身,看向那個約兩米高的木制衣櫃。十分簡約的移門衣櫃,外表是幹淨的米白色,玉笙寒盯着衣櫃的門看了一會兒,接着,将其打開。衣櫃裏面是塞得滿滿當當的衣服,掩蓋在衣服後面的,是黑白相間的磚牆。
玉笙寒盯着那片磚牆,深深地皺起眉,接着,他撥開擋在牆壁前方的衣服,伸手探向那面牆壁。
與此同時,原本面帶微笑的周文軒臉色已經沉了下去,他的眼中不再是充滿魅惑與愛意,取而代之的是陰狠毒辣。他的目光牢牢地釘在玉笙寒的背影上,身體微微後仰,手慢慢挪到床上的枕頭下方,不動聲色地勾出一支小小的一次性針筒,以及一個藥劑瓶。
他熟練地将藥劑瓶的蓋子取下,将細長的針頭插/進去,取出一管藥劑,接着,将針頭對準了玉笙寒的後頸。
玉笙寒的手已經觸到了那片磚牆,而周文軒也已舉起手,準備将針頭刺下。
便在此時,樓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沒一會兒,張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先生回來了!”
☆、第 63 章
半個小時前,因為玉笙寒去找周文軒而醋意大發躺在床上生悶氣的傅離終于忍不住了,決定偷偷溜出去找,看看玉笙寒和周文軒在幹什麽。
玉笙寒他是可以放心的,雖然生氣,但傅離看得出玉笙寒對周文軒沒意思,可保不齊周文軒會不會耍什麽手段,這萬一到時候……
傅離可不想他們倆發生點兒啥,哪怕周文軒碰了玉笙寒一下他也會很不高興。
傅離記着周家的地址,走到馬路旁,剛打算叫輛出租車,一輛賊拉酷炫的法拉利便停在了他面前。車窗慢慢下移,周文彬探出手,對着還在發愣的傅離打招呼:“好巧啊,在這兒碰到你。”
傅離露出一個尴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是啊,好巧啊。”
“今天有什麽事兒要忙嗎?不忙的話去我家坐會兒吧,我們家的保姆做飯很好吃。”
放在平時,傅離一定會拒絕的,可是今天不一樣,他原本就有去周家的打算,跟着周文彬一起去,還能省點兒路費。
于是傅離微笑着說:“那就打擾你們了。”
前面幾次邀請傅離都失敗了,這回總算是成功了一次,周文彬心裏激動得不行,立即下車,為傅離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說:“上車吧。”
“謝謝。”待傅離坐上車後,周文彬方才繞回到駕駛座的位置。關閉車門,系好安全帶,傅離做好了準備卻見遲遲不發車,于是偏頭看向身旁的周文彬,而周文彬恰巧也在注視着傅離。
周文彬的眼神很深情,再怎麽反應遲鈍的人都能看出來周文彬的眼神中包含了什麽,可那深情不像是對着傅離,而是透過傅離看到另外一個人。傅離感覺有些不自在起來,正要開口,便聽周文彬說:“你頭發上有東西。”
“啊?”
周文彬微微傾身,手探向傅離的頭發,從上頭取下一片小小的落葉。周文彬看着傅離微微泛紅的臉頰,笑着說:“你臉紅了?”
傅離确實有點臉紅,不是因為心動,而是因為周文彬靠得太特麽近了!
傅離往後挪了一點,決定開門見山地問:“我長得像你認識的人嗎?”
周文彬微微一愣,點了點頭:“像,你長得像我的初戀。”
傅離:“……”好家夥,這特麽還是個替身情緣。
接着,周文彬從錢包中取出一張照片,遞給傅離。傅離接過照片細看,照片上面的人确實和他長得有點兒像,說不出來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