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雷諾不想傳宗接代

佩珀.波茲很快就給雷諾安排了和斯塔克見面的時間，她甚至專門打電話給雷諾，表示對雷諾的感謝。

“斯特勞先生，我為你安排了與托尼會面的時間，就在明天。最近托尼的心理狀态不是很好，他的心情非常差。我和哈皮都不知道該怎麽勸慰他。他不喜歡醫生，更不願意去看心理醫生。也許只有您這樣可以和他在精神層面産生共鳴的人才能理解他。如果可以，請您務必開解一下托尼，我們真的很擔心他。”

佩波的聲音在電話裏尤為沉重，她和哈皮都感覺的出來，托尼從中東回來以後就異常的焦慮。即使是和明星模特厮混的時候也沒有以往的愉悅和開心，反而像是在完成什麽任務。

佩珀和哈皮主動找托尼談了幾次，最開始托尼用其他事情糊弄了過去，後面幾次幹脆破罐子破摔非暴力不合作。這讓佩珀和哈皮更憂心了，但是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搞清楚托尼究竟是怎麽了，他們還有更嚴峻的問題要應對，那就是拯救岌岌可危的斯塔克工業。

托尼.斯塔克從中東回來以後，在沒有和任何人商議的情況下在新聞發布會上宣布了斯塔克工業關閉武器職業部門的消息。整個公司都為托尼的命令而兵荒馬亂，托尼宣布的時候只是一句話，可對于佩珀和董事會的成員來說是一場災難。

佩珀.波茲将近兩個月都沒有好好休息，調整公司內部結構、安撫補償被辭退的員工還有應對新聞媒體的采訪，佩珀.波茲感覺自己掉了一半的頭發。

每天她都睡不安穩，總是會被噩夢驚醒，确認沒有人通知她斯塔克破産了才松了口氣，這種壓力直到哈皮默默搬進佩珀家陪她才輕松了一下。

最麻煩的是來自董事會的壓力，托尼接管斯塔克工業也不過幾年時間，并沒有足夠的威信來讓董事會的成員們完全信賴他。

斯塔克工業以軍工起家，直接砍掉武器制造部門無異于自斷臂膀，而托尼口中可以代替武器制造成為斯塔克集團新支柱的産業還沒有聲響。

斯塔克工業的股價每天都在掉，持股人看不到回暖的希望，情況越來越糟糕，可托尼卻沒有給公司一點安慰。

佩珀.波茲已經收到了不下十位高管的辭職信，他們都迫切的希望脫離這艘即将沉沒的大船。董事會已經接連開了好幾次會，要求與托尼.斯塔克見面，都被佩珀.波茲擋了回去，可是她已經快要擋不下去了。

唯一的好消息她和托尼一起發掘了雷諾.斯特勞，雷諾是當之無愧的天才，他的實驗或許可以幫助托尼恢複身體健康，最重要的是，他的實驗方向真的有可能成為斯塔克企業未來的發展方向。前提是這項技術在斯塔克破産之前成熟并投入使用。

鋼鐵俠的豐功偉績代替了托尼.斯塔克的花邊新聞，只有他最親近的人才知道鋼鐵俠就是托尼.斯塔克，外界的人都認為鋼鐵俠是托尼的保镖。

佩珀并不介意托尼将鋼鐵俠當做副業去做，他可以通過鋼鐵俠獲得世人的喜愛，可事情漸漸失去了控制。托尼正試圖用鋼鐵俠取代托尼.斯塔克，将托尼.斯塔克徹底抹殺，他的心理問題非常嚴重。

佩珀和波茲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下屬，托尼願意聽兩人的意見但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也許雷諾可以幫助到他，畢竟他們之間沒有地位上的差別。

雷諾不知道佩珀.波茲為了托尼的事情傷神許久，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讓那個自大的斯塔克聽從建議，他決定試一試。畢竟他需要一個有理智的合作夥伴，而不是一個随時可能自我毀滅的合作夥伴。

雷諾這次來到斯塔克大廈的時候，整個房子都靜悄悄的，門無聲無息的開啓。雷諾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老管家的身影，這很奇怪，一位合格的管家是應該随時出現在他應該在的地方的。

“歡迎來到斯塔克大廈，斯特勞先生。先生正在工作間，您可以到那裏去找他。”一道機械質感的聲音響起，是斯塔克的AI管家。

雷諾按照記憶來到斯塔克的工作室，斯塔克正坐在用來休息的沙發床上喝酒，地上攤着酒瓶，手裏還握着一瓶。托尼臉上是毫不遮掩的頹廢，他看向雷諾的時候也沒有放下酒瓶。

“哦，雷諾。沒想到你會來看我，是有什麽事兒嗎？”

“我們已經兩個星期沒有見面了，斯塔克先生。我們的約好的實驗時間已經推遲了三次，我覺得我有必要來探望你一下，以免你醉死在酒精裏。”

“活着？托尼.斯塔克當然還活着，如果斯塔克死了，那這個世界就太悲哀了，他損失了一位天才。”托尼又慣了一口酒，臉上的青色被醉酒後的紅暈裝點的好看了許多。

“我就知道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事兒，不會有人只是為了看看托尼.斯塔克專程跑一趟的。我最近的狀态不太好，實驗什麽的需要再推後一段時間。”

“我并不覺得你哪裏出了問題，有問題的人是不會滿世界亂飛的，鋼鐵俠先生。”雷諾将外套脫掉，解了幾顆扣子，不管地面幹不幹淨就屈腿坐在了地上。斯塔克的心理問題非常嚴重，雷諾打算試着開導開導他。

托尼看着雷諾不拘小節的坐到了地上，也來了興致，給雷諾扔了罐啤酒，“鋼鐵俠？你是說我的保镖嗎？你也喜歡他？可惜他現在不在這裏，不然我可以讓他給你在襯衫上簽名。就寫給天才的雷諾.斯特勞，祝願你的實驗早日圓滿成功怎麽樣？”托尼很誇張的笑着，仿佛被自己逗笑了。

“算了吧，托尼。你覺得對我隐瞞有什麽意義嗎？AI有多強大你自己知道，你那些僞裝可騙不了AI。”雷諾打開啤酒喝了一口，“我以為我們已經算得上是朋友了，為什麽不能對彼此真誠一點呢？”

“真誠？”托尼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了，展露出來的是真正的托尼.斯塔克，他的嘴角微微下撇，身上萦繞着沮喪和絕望。

“我們是朋友嗎？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托尼.斯塔克當朋友的，你的頭腦有這個資格，可你的心沒有。而且你真的喜歡過托尼.斯塔克這個人嗎？自大、毒舌、目空一切、傲慢無比…這樣的人可不是什麽做朋友的好對象。你要是說想和鋼鐵俠做朋友，我倒是可以理解，誰會不喜歡鋼鐵俠呢？鋼鐵俠是一個英雄，就像你喜歡蝙蝠俠一樣，我想你應該也會喜歡鋼鐵俠的。他們一樣有錢，一樣行善事，一樣是英雄。”

雷諾敏感地察覺到托尼對托尼.斯塔克這個人的不喜和厭惡，那是一種跳出了自身束縛，用完全陌生的眼光對自己的評價。

這種評價是糟糕的，沒有一點點優點的評價，足以說明他的自我厭惡已經非常嚴重，而他對鋼鐵俠非常推崇。這證明了他正試圖用鋼鐵俠的英雄來徹底抹殺托尼.斯塔克這個混賬的存在。

雷諾阻止了一下語言，“好吧，我承認最開始的時候我不喜歡你。你表現出來的性格和行為都太混賬了，讓人恨不得扇你幾巴掌。但這不代表你就沒有優點和價值，和你的合作讓我看到了你的才華和天賦。雖然鋼鐵俠很偉大，可是誰都不知道那鐵皮殼子下面是什麽人，我對遮遮掩掩的人一點都不感興趣。我更願意和戰甲下的人做朋友，戰甲下的那個人有一顆金子般的心。”

“托尼，我看到的托尼.斯塔克有缺點，也有優點，是一個真實的人。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托尼.斯塔克，是非常大的損失。”

“損失？其他人可不這麽認為，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以為我接手斯塔克工業以後可以超越霍華德，可是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你看，我想改變這個世界，可是沒有人贊同我。我一意孤行，結果是我幾乎一無所有，斯塔克工業要玩完了，沒有希望了。我不知道怎麽和佩珀說我根本拿不出來能代替武器制造的企劃，我的構想和實驗就是一堆垃圾。”

托尼摸着胸前的反應堆，“總有一天，我會和這個東西，連同斯塔克工業一起，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讓人慶幸的是，這個世界上我只在乎那麽幾個人，他們可以過上不錯的生活。至于其他人？和我有什麽關系。”

托尼的眼神渾濁，隐約間有水光，仔細看的時候又好像是錯覺。他一口一口的灌酒，只有視線掃過櫃子裏的鋼鐵戰衣時才會亮一下。

“先生，斯特勞先生，很抱歉打擾到兩位的交談。一級指令信息，紐約曼哈頓一家俱樂部發生火災，報案市民說他們看到了一個可以從口中噴塗火焰的人點燃了大火。警察和消防人員已經達到俱樂部，這種火焰無法被水撲滅，需要鋼鐵俠的援助。”

托尼身上的氣質一下子變了，他站了起來，走向戰甲，“嘿，雷諾，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就是鋼鐵俠，那我也沒有必要在掩飾了。紐約人民需要我，我得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實驗等我回來再進行，如果你有別的事兒也可以先回去，之後再約時間。”

托尼說完後就套上了鋼鐵戰甲，從窗口飛了出去。進入鋼鐵戰甲的托尼.斯塔克與剛才頹廢的酗酒的托尼.斯塔克的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樣。可就是這樣的轉變，恰恰證明了托尼.斯塔克的心理狀态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