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你的事情待會兒在說,我心裏有數。”江信恪坐到椅子上,交疊起雙腿,目光殷切的問,“我交代你辦的事呢?”

江津國趕忙從牛皮紙袋裏掏出一疊材料,雙手遞給江信恪:“義父,那人叫顏緒,是顏氏集團董事長顏開平的四弟……”

“顏開平!?”江信恪臉上的表情微變,“他長什麽樣子,多大歲數?”

“呃……長得很高,挺門面的,細長眼……”江津國仔細想了想,“年齡,大概四十歲出頭吧?”

江信恪嘲諷似的把那些材料看了看,擡起頭來非常滿意的看着江津國:“辛苦你了,孩子,你做得很好。”

他似乎顯得有些激動與興奮,就像是突然看到了獵物的野獸。

江信恪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風景,難擋欣喜的問趙姝:“顏緒的血樣準備好了嗎?”

“是的,父親大人。”

“讓護士來給我抽血,盡快送去做DNA比對。”江信恪頓了一頓,“我需要馬上知道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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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恪: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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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緒感覺自己又沉入了陰暗的湖底。

他突然想起前兩天看的一部電影,女主角跌入水中,金剛用無比巨大而寬厚的手掌,将她從溺水的深淵中撈了出來。那女人像是金剛的掌中花,被它全然的保護起來。他捧住了身邊顏開平的臉,獻祭自己深深的吻:“二哥,你做我的金剛吧!”顏開平笑而不語,只是将他翻身壓在身下。

那些長滿了失望的枝幹伸出觸角,将他緊緊的纏了起來,甚至于扼住了他的喉嚨。他再一次明白,他與顏開平關系的唯一紐帶便是性。

放映機的燈光忽明忽滅,打在顏開平看似溫柔實則冷酷的臉上——他真是像一把無情刀,以淩遲他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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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緒将冰冷的臉埋進他的胸膛,他是多麽渴望與他的關系再深入一點,讓顏開平也有絕對不會抛棄他的理由。然而他只是水上的浮萍,斷根的野草,風一吹,便不知道會被吹往何方,不知道下一秒的命運是什麽。

心如死灰的他掙紮着從湖底浮上來,追随着湖面那搖曳的日光……

顏緒驀地睜開眼,拼了命的大口喘氣,那幹癟的肺部因為他的呼吸而劇烈疼痛。

“放松,孩子,放松。”一雙溫暖的手覆蓋在他的胸膛,“你沒事了,你現在安全了。”他的聲音極柔,極輕,像是一劑促進傷口愈合的藥。

這個人頭頂明晃晃的圓形燈光,恰似一輪聖光。思維還混亂着的顏緒産生了一種見到了神的錯覺。

随着影像漸漸由模糊到清晰,顏緒才終于看清眼前人是誰。

“……江先生……”顏緒虛弱的笑了,“您怎麽會在這裏?”

江信恪輕輕擦掉了他額頭上的汗珠:“我還想問你呢,怎麽會昏倒在電梯口?”

顏緒微垂了長而卷的睫毛,默然無語。幻聽的事情,始終是他自己一個人的秘密。他絕對不能讓顏開平知道——他這個人,照顧得了一個體弱多病的人,卻一定不願意跟一個精神病患打交道。

恢複了一些體力的顏緒批了外套,走下床來透透氣。他所在的整個建築都是木制結構,甚至連地板都是竹子鋪就的,房間裏擺設極少,必須的幾樣東西也極古樸自然,只是擺設造型非常講究。他推開門,外面是一片無邊無垠的翠綠竹林,一道小溪蜿蜒過別墅門前,清澈見底的水中悠游着叫不出名字來的各色魚類。

傍晚的天際染了彩霞,映得竹林一片昏黃。有風吹來,竹海聽濤。

“這是哪兒?”顏緒回頭看着江信恪,“真美。”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滿滿的都是野花混了竹香。

交疊着雙腿坐在椅子上的江信恪答道:“這一片是我的竹園,有時候我會過來住一段時間。”

“我喜歡這裏。”顏緒笑起來,燦爛的比窗外的夕陽還要耀眼。

江信恪目光一閃:“那我把它送給你。”

顏緒突然有些尴尬了:“別別別,我只是随口說說!”說完他趴到窗邊看着外面的風景,望着外面那些優哉游哉的魚兒。

“江先生又救了我。”他支起腦袋,喃喃的說,“救了我兩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

“我怎麽記得我只救了你一次?”江信恪玩味的皺起眉。

“在墓園告訴我母親的事情啊!”顏緒雙手捧着腮,一只白裏透紅的腳俏皮的蹭了蹭腿肚,“您都不知道您告訴我那些事,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麽。就像救命符一樣,改變了我對自己一些非常不好的看法。”

江信恪目不轉睛的盯着他那只玉似的的腳,慢慢走到他身後:“什麽不好的看法,說來聽聽。”

他這樣不自覺的動作很性感,他甚至有些懷疑顏緒在引誘他。就像他母親那樣,哪怕只是伸手撩個頭發,也看起來是在誘惑誰。蘇蓉蓉十七歲的時候就很有風情。她長得非常清純,肉體卻比同齡的女孩子、甚至是成熟女子都要性感的多,但她的眼神卻非常無辜,非常非常無辜,讓人堅信那些讓人心猿意馬的舉止,只是因為自己龌龊的想法。喜歡她的江信恪出手很快,蘇蓉蓉也并沒有拒絕。

然而江信恪懷疑蘇蓉蓉本身并不懂愛情,她的眼裏只有價值而非情感,當有優秀的男人向她伸出橄榄枝,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握住。

顏緒空茫的兩眼望向遠方:“江先生,所有人都說我的母親不是一個好女人,尤其是我的親人,我從小就對她懷有恨意。這幾年我過得不是很好,無論是生活還是感情,都一塌糊塗,甚至連健康狀況也很差。每到我痛苦的時候,我就會怨恨她把我帶到這個世上,卻扔我一個獨活。”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今年才24歲,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活幾年,甚至是幾個月,幾天。我有時候會想,為什麽是我要遭遇這種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是因為我母親不是個好女人,所以我也是個應該被懲罰的壞人嗎?”

顏緒被那種窒息感再次纏上,他只能無力的低下頭去,深深的低下去。

江信恪突然按壓住了顏緒濡濕的眼角:“孩子,這個世界上最稀有的財富你知道是什麽嗎?”

顏緒略帶哽咽的問:“是什麽?”

“美貌。”江信恪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不是金錢,不是珠寶,也不是什麽古董,而是美貌。如果一個女人長得太美麗,就注定會成為無數男人狩獵的對象。這意味着她們通常會有複雜的男女關系,坎坷的情路歷程,或精彩或凄涼的一生。這真的不是她們的錯,錯的是那些用自己的定義标準來衡量誰是好女人,誰是壞女人的人。你的母親是一個非常非常特別的人,她熱情,獨立,浪漫,勇于追求她心中的理想生活,毫不畏懼別人的嫉妒與說三道四。她就是這樣一個充滿激情,富有魅力的人。”

“你應該繼承你母親的性格,而非像現在這樣自怨自艾的活着——你這樣真的會令她很失望。”他捧起他的臉,像一個慈父那樣循循善誘。

顏緒看着江信恪深邃的雙眼,心中大為撼動:“我的母親是這樣的人嗎?”

“是的。”他的眼窩很深,眼球的顏色也淺,五官像歐美人那般立體。那祥和的笑容看起來無辜,而又真摯,“我沒有騙你。”

“謝謝你,謝謝你江先生。”顏緒長長呼出一口氣,“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些,真的非常感謝你。”

他擦幹眼淚,感激的看着江信恪:“江先生,我是不是到現在都沒有把自己正式介紹給你?”

江信恪一挑眉:“可不是嗎,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顏緒向江信恪伸出手:“來認識一下吧!我叫顏緒,今年24歲,嗯……是個做飯的。”

江信恪笑着跟他握了手:“做飯的顏緒你好,不知道你的名字怎麽寫?”

“顏色的顏,頭緒的緒。”

江信恪突然臉色一變:“你的父親是顏開平嗎?”

顏緒一愣:“他是我二哥……您怎麽會認為他是……”

對方的神色顯得非常尴尬,口氣裏帶了幾分掩飾:“哦,那個……”

“江先生?”顏緒執着的盯着他,似乎非要問出個究竟。

江信恪無奈的嘆了口:“是我誤會了,因為他曾經是你母親的戀人,所以我還以為……”

一道悶雷突然從頭劈下來,打得顏緒面色慘白:“什、什麽?他,他跟我的母親……?”

上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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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這一天的夜晚卻突然下起了暴雨。顏緒站在竹園別墅的入口屋檐下,望着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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