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節

着船圍坐了下去。他摸了摸褲兜中的銀蓮,随時準備将它插進誰的胸口。

但是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也讓船上的人不要對他輕舉妄動,他掏出剛從玩具店買來的仿真玩具槍,一臉殺氣的握在手裏把玩。

他本來是想在泰國黑市買一把真槍的,可惜時間太匆忙,真槍也無法過海關,只好作罷。

船上的人果然收回了赤裸的目光,收斂了起來。

濕熱的海風裹挾着腥氣,鑽進他冒着冷汗的毛孔。如果順利,從香港到馬來西亞的熱浪島大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誰知道這半個月會發生什麽呢?

坐在地上的他抱緊自己,望着就在附近的明亮的燈塔,心底一片空曠。

船随着海浪開始上下搖曳,顏緒覺得一陣陣暈眩。

蛇頭突然又沖他吹了一聲口哨。

顏緒擡起頭來,警惕的看着他。

“什麽時候發船?”顏緒問。

對方邪肆的笑笑,沒有回答他的提問,只是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船艙:“到裏面來。”

顏緒眉頭一皺,握緊了手中的槍。

那蛇頭看穿了他的緊張:“怕什麽,又不是要害你!你給了我雙倍的錢,自然要多照顧你——裏面有房間。”

顏緒想了想,拿着槍,便起身跟着他進去。

上了二樓,鑽進船艙,裏面極狹窄,又陰暗,空氣還悶熱,顏緒手心裏滿滿的汗,精神緊繃的跟着他走。

他帶着他走到一個灰敗的小房間門前,連鑰匙也沒用便将門推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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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緒不知為何突然有了強烈危險的預感,他甚至忍不住退後了一步,但那蛇頭動作飛快,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推進門去——

“有位大老板要見你!”

他操着蹩腳的普通話這樣說。

顏緒心下一沉,待目光看向房中人時,更是瞳孔驟然縮在了一起——

********

那個高大的身影背對着他,正撥弄一臺老舊的音響。他很随意的穿了一件髒兮兮的白色緊身背心,露出硬實又性感的肌肉,顯現流暢的背部線條和有力的腰。

他本就比一般男人高一些,即便是蹲在地上,也沒有折損那兩條長腿的魅力。

顏緒想起曾經很多次,自己将雙手搭在男人厚實寬廣的肩膀,跨開雙腿,坐在對方身上,放浪的擺着腰,搖着臀,淫`蕩而下流的在他腿上磨蹭自己的肛口。彼時的自己,真是無比迷戀他深陷情欲不可自拔的表情,似乎只有那時那刻,他才真正屬于自己。

蛇頭趁他閃神的一剎那,轉身離去,并将門阖上。

顏緒的眼角緊張到微微抽了一下,卻并沒有逃跑的打算。

他面前的男人慢條斯理又認真仔細的搗鼓音響每一個按鈕,并拿起一邊的卡帶,吹了吹上面的灰塵。

“陰魂不散。”

顏緒冷冷的低語,手心冰冷潮濕。

那人低沉的笑道:“這叫堅持不懈。”

他将磁帶放進卡帶槽,伴随着咔塔一聲,磁帶沙沙作響,音樂慢慢響起。

“在這美麗的夜裏,等你等到我心碎。”熟悉的前奏響起,熟悉的口哨聲也響起,張學友深情的聲音從兩個布滿灰塵的音響中傳出來,在沉悶的室內輕輕悠揚。

顏緒目光微動,他知道這老家夥最喜歡的歌手就是張學友,他總是說他唱歌有味道,前年甚至百忙之中抽了時間,專門帶着自己跑去連追了歌神三場演唱會。

他記得最後那次,張學友在臺上唱《只想一生跟你走》,他們爺倆兒也在臺下也跟着一起唱。天上漂了細雨,兩個人也不管不顧,望着彼此的雙眼:“但求你未淡忘/往日舊情/我願默然帶着淚流/很想一生跟你走/在我心中的你/思海的你/今生不可不能沒有!”

顏緒記得那天自己唱到動情處忍不住鼻酸落淚,老家夥刮着他的鼻頭笑話他,他還死鴨子嘴硬說是雨落進了眼睛。

那老家夥便湊過來說,我把雨都給你舔掉吧!然後伸出舌尖,舔過了他的眼睛,舔過了他的睫毛,又舔過了他的唇。他們兩個在縱情合唱的人群中,在飄灑的細雨中,在悠揚的歌聲中,肆意的擁吻。

這一切,還都歷歷在目。

而眼前的男人,卻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他長得那樣高,在顏緒面前,像是一座雄偉的高山。

顏緒想要伸手去碰觸這座雄偉的高山,但他意識到,自己不能永遠站在這座山的影子裏——即便自己的每一塊兒血肉都源自于他。

“竟然真的是他的歌。”那男人渾厚的聲音帶着笑意,緩緩轉過頭,“《等你等到我心痛》。”

溫柔的,平和的,将深切的感情都隐藏在眼睛裏的男人,是他炙熱愛着,又深深恨着,卻永遠割不斷血脈相連的人。

顏緒在他面向自己時,心底那蓬勃而又複雜的感情翻滾叫嚣着。

他壓抑着這些情緒,輕輕喚道:“顏開平。”

********

顏開平聽他直呼自己的名字,無奈的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哭笑不得的問他:“真的不打算叫我二哥了?”

他今天不似以往那樣講究外表,穿得随性,頭發也淩亂的落在額前。顏緒看到他發根處非常明顯的白發,竟然襯得他有些蒼老的落魄。

顏緒咬了下牙,扭頭看向別處:“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兒?”

顏開平一邊摸着冒了胡茬的下巴一邊看天花板,他思考了一會兒,才砸了下嘴說:“大概是神的指示吧!”

顏緒嘴裏說着狗屎,心裏卻還是砰砰的跳。

“你到底想幹嘛?你要是再碰我,我這次就直接紮你的心髒了。”

“不想幹嘛。你不是要去流浪嗎,我陪你啊!”顏開平眯着細長的眼睛笑起來,迷人得很。

“謝謝,不必了。”

顏緒他不敢再跟顏開平相處太久,怕動搖了自己的意念,于是他轉身開門,決定離開。

“顏緒。”顏開平站起來,深情的看着他的背影,“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

顏緒長嘆了口氣:“有什麽可說的,該說的話,上次都說盡了。”

“你的話說盡了,”顏開平貼近他的後背,想搭上他的肩,卻終究只是隔着空氣,深情款款的勾畫一下他的輪廓,“但我還有一肚子話沒有說。”

顏緒握緊了門把手:“……那你說。”

“如果我再次跟你真誠的道歉,你會不會原諒我?以前都是我不對,是我總在傷害你。我太糊塗了,也太自私了,我只會站在我的角度考慮問題,從來沒有顧及你的感受,是我不知道怎麽愛你,都是我的錯……”

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伸手摸上顏緒的臉:“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以後一定……”

“啪!”

顏緒憤怒打開顏開平的手,猛地轉過身來:“夠了!你憑什麽讓我原諒你!?”

他的雙唇不停抖動,怒吼的聲音近乎歇斯底裏:

“顏開平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曾經就是我的信仰,是我的信仰!你就像是,就像是我頭頂一顆大樹,我在樹蔭下乘涼,受你的庇護;你也是我面前的一座高山,我永遠都無法企及你的高度,跨不出你的影子……你讓我那麽依賴你,那麽信任你,全心全意的倚靠你而活着,但是你卻毫不留情的把我的大樹連根拔起了,你還把我的大山也完全推翻了!我的信仰全崩塌了,全部都崩塌了!”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你不會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麽痛苦,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簡直就像是……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扒了皮,我疼得恨不能馬上有個人過來殺了我!”

顏緒無法遏制的眼淚橫流:“而你現在只是說一句對不起,就想讓我原諒你,你認為這可能嗎?”

顏開平心疼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對不起……對不起,我的緒緒,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麽痛苦,我從來都不知道……”

他緊緊的抓着顏緒的雙臂,懊惱的手足無措。

“別說對不起。”顏緒閉上雙眼,“道歉都是廉價的,誰知道會不會又是另一個謊言。”

顏開平搖搖頭:“這次絕對不是謊言。以後也絕對不會再對你撒謊。”

“那你證明給我看啊!”顏緒賭氣似的的說,“我可不吃指天發誓這一套!”

“那這個能證明嗎?”顏開平突然舉起左手,将手背展示在顏緒眼前,“情侶戒,永遠不會有摘下來的那一天。”

無名指指根上那一圈傷疤,觸目驚心的橫進顏緒的眼中——

“你是不是……是不是瘋了?”原本恨得幾乎要撕碎顏開平的顏緒突然崩潰,“你真他媽的有病!”

當初自己割出的那個戒指傷痕,是因為痛到精神錯亂!顏開平都多大歲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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