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6.

我舀了一勺老幹媽放碗裏，生無可戀的挑起面條塞嘴裏。

我吃完面，把湯喝盡，嫌棄地說：“連個雞蛋都不給。”

安歌把他的空碗摞在我的碗上，筷子遞給我，笑眯眯地說：“中午就将就将就，乖，去把碗洗了。”

“我知道，不是虐待，不是虐待。”我接過筷子，端着碗向廚房走去，安歌在後面踹我一腳，我裝作被踹到的樣子，踉跄一步。

安歌哼了一身，“你就裝吧。”

下午我坐在沙發上，毫無形象的把腳擱在茶幾上，一只手拿着平板，另一只手放在安歌的頭上。安歌枕着我的腿，臉朝着我的肚子睡午覺。當初沙發特意定做長一點，果然是明智的，不管是睡覺還會，咳咳，都挺不錯的。

睡之前安歌囑咐我在3點的時候把他叫起來，我說你睡着，那麽早做飯幹嘛。

“還煮着湯，到點翻一翻，要不然就糊底了。”

“交給我啊。”

安歌橫我一眼，說：“你現在就是個殘廢。”

我手附在他的肚子上，說：“不不不，我好歹還去幾次健身房，肚子上的肉比你少多了。”

安歌暴起，掀開我的衣服，在我肚子上咬了一口。

“傻子，你起來了，我不就醒了？”

安歌不再理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睡午覺。

我撇撇嘴，好像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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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睡午覺的習慣，累了頂多靠在椅子上眯一會。安歌這個習慣是在學校養成的，在家也釘板釘釘的睡午覺。他們學校給他們發了躺椅被子，後來還給躺椅更新換代，換了個自帶枕頭的。安歌當初和我說的時候，一副完全被學校收買了的模樣，前幾天還和我吐槽學校是如何壓榨他們老師的。後來，他就不怎麽和我說他學校的事情了。

不去想太多，我笑着搖搖頭，拿起放在旁邊的平板，點開文件看起來。

我揉了揉太陽穴，瞥了眼時間，一驚，三點過十分了。我放下平板，整理了下表情，低下頭嘴唇附在安歌的眼皮上，呢喃道：“寶貝，起來啦。”

安歌轉了轉眼珠，嘴裏哼哼唧唧，沒有醒來。我翹起嘴角，貼到他的耳邊，音調調高，“再不起來，湯就要糊了。”

安歌掙紮着扭動了一會，突然坐了起來，要不是我反應快迅速撤開頭，兩個人怕是要撞的眼冒金星。

安歌轉頭焦急地問我：“幾點了？”我看着他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心裏卻顧忌着廚房的湯，故作嚴肅地說；“三點多了，我叫你半天你都沒醒過來。”

安歌瞪大眼睛，完全清醒過來，一把推開我，急急忙忙地跑到廚房。我憋着笑，大聲道：“湯怎麽樣了？”

“還好還好！”安歌驚喜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我準備起身到廚房去，結果大腿酸麻，一時動不了。等我揉好腿，站起來的時候，安歌扒着門框探出身來，問：“他們什麽時候到？”

“差不多五點吧。”

安歌手指戳着下巴，想了想道：“那還早，還可以看個電影。”

他跑過來，把我又按在沙發上，“坐下，讓我靠着。”

“哎。”

安歌拿着遙控器，熟練地轉換界面，在電視聯網的界面輸入拼音，找到一個人物傳記類型的電影。

我挑眉，我們家的電視什麽時候這麽高級了。這句話我只敢在心裏暗暗地驚嘆，說出來肯定會遭到安歌的冷嘲熱諷，還是不要破壞氛圍的好。

“這個我看過了，不過還是想再看一遍。”我看了眼電影的名字，我對傳記類型的片子不是特別感興趣，有時候文藝病犯了，倒是會找出幾部看看，其他的時候沒那個勁。

“怎麽？”我問安歌原因，想着是不是這個人物對歷史的貢獻特別大，或者有什麽特別的人格魅力。

“這個男主特別帥！”

哦。

我夠過去搶安歌手上的遙控器，安歌把遙控器塞自己背後壓着不讓我搶。我伸手撓他癢癢，安歌笑得扭來扭去，卻不忘死死護着遙控器。電影的片頭剛過去，安歌拿腳踹開我，“別鬧別鬧，開始了。”

我直起身，抱着臂看着電視，給安歌一個冷漠的側臉。安歌的注意力已經全部放在出場的男主身上了。

我看了幾分鐘，突然說：“是挺帥的。”

安歌瞥了我一眼，說：“情節都知道了沒意思了，換個片子。”

不等我發話，電視上已退出播放界面。

我翹起嘴角。

電影一放完，安歌就把我推到廚房，把剩下沒擇的菜一股腦塞給我，然後把我推出去。我任勞任怨的坐在小板凳上，不然沒飯吃。

鍋裏突然炸響，一股濃郁的香醋味飄出廚房，我吸吸鼻子，站起來跑到安歌的身後。我下巴擱他的左肩上，手環住他的腰，問道：“要做毛豆？”

“嗯。”

安歌做的毛豆與外面涼拌的有些不同。他先把毛豆煮好後盛起來晾在一旁，再将醋、蒜末倒鍋裏，撒上切碎的紅辣椒，翻炒一邊，等醬料的味道互相混合後，将毛豆倒進去，再次翻炒。冷卻的毛豆再次熱騰起來，與被過了一邊鍋的醋混合在一起，吃上去別有一番滋味。每次安歌做這個菜，我一個人就能吃掉一盤。

突然有點不想讓他們來了。我湊上去舔了一口安歌的耳朵，安歌一縮脖子，空出一只手掰開我摟在他腰上的手，用手肘把我頂開，說：“別鬧，出去擇菜，還有今天少吃點，給客人留點。”

“不是說做給我吃的嗎？”

“你也信。”

我咬住他的耳朵，安歌後腿擡起踹我，沒踹着，他轉回頭朝我呲牙。我退後舉起雙手投降退出廚房。

五點才過，門鈴就響了，來得挺準時的。

“江予，開門去。”安歌在廚房指揮我。

我把電腦收起來放到一邊，走到門邊打開門。站在最前面的是師央，接着是楊子樂，還摟着一個女的。

我疑惑地和師央對視，讓他解釋解釋這什麽情況，師央無奈地攤手。小姑娘倒是很大方，朝我伸手，“你好，我是樂樂的女朋友，夏筱筱。”

樂樂？我憋着笑，伸手和她握住，“你好，我是樂樂的朋友，江予。”

“哈哈，樂樂和我說過了，不過看起來我的出現不在預料之中？”夏筱筱彎着眉眼說道。

楊子樂慫她一把，說：“別在外面這樣叫我啊。”

我看到夏筱筱的手隐秘地在楊子樂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楊子樂臉痛苦的皺起，忍着沒出聲。我胳膊上也感覺一痛，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我側開身，讓他們進來，關上門。

我接過楊子樂手上的水果，朝師央說：“酒櫃你知道吧，把你帶來的酒放進去，在最下面的櫃子裏拿瓶最便宜的出來。”

“去你的。”師央把酒放餐桌上，徑直走到樓梯後面，從酒櫃裏拿出我珍藏的紅酒，嘚瑟的地朝我擺擺手。

我給他一個白眼，轉身招呼楊子樂和他女朋友入座，“還有一個菜，先坐着等等。”

“沒事沒事。”楊子樂拉開椅子，夏筱筱坐下去的時候微笑地說着。這小姑娘挺好的，不知道楊子樂怎麽找到的，他簡直配不上，不過想到門口的那一幕，可能事實的真相并不是我看到的模樣。各自有各自的緣法吧。

我悄悄看了眼拿着酒走過來的師央，心裏嘆口氣，甩到腦後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