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九陰真經

兩人吃罷酒席,司空摘星問道:“你一個人行嗎?別再讓人給抓去了。”

張無憚武功太爛,又重傷初愈,這是他最放心不下的。

張無憚謝過他的好意,笑道:“此地再往南百裏,便是天鷹教神蛇壇分舵,我自去尋他們便是。”

司空摘星這才告辭離開,他輕功極俊,直接從酒樓二樓翻窗而走,橫跳到對面民宅屋頂上,也未再回頭,直接飛鳥一般遠去了。

張無憚付了帳,看那邊定逸她們尚在用餐,倒也未過去相擾,只是下樓時颔首示意一下,便徑自走人了。

他離開開封城,一路只朝着偏僻靜谧之地走,行出數十裏,才算找到一處人跡罕至之地。

張無憚看中一處地界,使出梯雲縱輕功,順着山棱攀爬而上。此地不若獨孤求敗劍冢的懸崖陡峭,一路也有借力點,張無憚倒也沒費多大功夫便到了半山腰的洞穴中。

他這段時日一直随身背負着包裹,便是吃飯睡覺都不離身側。此時将其打開,取出紫薇軟劍和倚天劍來。

張無憚向來不信神佛,可也忍不住念念有詞:“我今日才請尼姑吃了大餐,只願佛祖菩薩、三清老君、金老古老助我得成大事。”

在這個世界,估摸着念佛念道都沒念叨這兩位老爺子管用,他又說了幾句,這才将兩柄劍都抽出來。

紫薇軟劍是獨孤求敗三十歲之前所持利器,用以鑄成倚天劍和屠龍刀的玄鐵劍是獨孤求敗四十歲之前所持,兩者本出自同源,說不得還真有一搏之力。

現在絕非去冰火島接謝遜回中原的良機,實際上張翠山、殷素素兩人回中原帶來的麻煩都還沒處理清楚。

拿不到屠龍刀,便只好拿別的來試一試。

張無憚運足內力,将紫薇軟劍逼得紫氣氤氲,輕喝一聲,重重斬向倚天劍。

卻聽“铛”地一聲巨響,倚天劍巋然不動,紫薇軟劍反向彎折,脫手而出,張無憚急忙偏頭躲過了。

軟劍就算運足了內力,也比不上倚天劍這等硬劍,何況張無憚內力本就不足。

他并未氣餒,見兩劍均無損傷,松一口氣,捧着倚天劍仔細探查。

劍刃是試過了,肯定是劈不斷的,連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張無憚苦思半晌,眼睛一亮,他點燃一支燭火,将倚天劍橫向舉起,使燭火、劍身、他的雙眼成一線,一寸寸細細探查。

來來回回查了幾遍,在劍柄與劍身交界處,張無憚覺察到在某一個特別的位置,透過劍身投射過來的燭光有那麽微妙的一點點不同。

似乎這一線劍身的材質同其他地方別有不同。張無憚一手舉着倚天劍,将蠟燭擡高,在那處地方滴了兩滴蠟油标記,這才把蠟燭移開了。

他舉得手都酸了,卻顧不得甩手歇一歇,就迫不及待拿着紫薇軟劍,運起內力,向着那處地方重重砍去。

這次發出的聲音同第一次略有不同,張無憚接連砍了十餘次,這才總算縱向砍開了一個小角。

張無憚看看持劍的右手,見虎口處紅腫不堪,若非他專門練過爪功,非得被震破虎口不成。

他歇了一會兒,揮劍再砍,一口氣砍了二十三次,看倚天劍三分之一處給劈開了,取了根細長的樹枝來,從孔洞中伸進去。

劍身中果然有物件在,張無憚捅了半天,才算是用樹枝将裏面的兩卷秘籍勾了出來,抖開一看,果真是原著中大書特書的《九陰真經》和《降龍十八掌掌法精義》。

他細看內容,見總綱第一句便是“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這句話似是在後世百度所曾見過的。張無憚依稀記得總綱乃是黃裳用梵文音譯所著,怕郭靖黃蓉書寫時便直接寫成了漢人文字,倒是省了許多功夫。

張無憚将《降龍十八掌》貼肉收好,手持《九陰真經》,在山洞中盤腿而坐,倒未急于修煉,只用心鑽研總綱。

穿越前作為一個普通人,張無憚對九陰真經的印象就是純陰性武功,待看過總綱,見總綱中明言“陰極在六,何以言九”,方知黃裳著書時便也認為“九陰極盛”絕不可取,陰陽互濟方為上佳。

他在山洞中貓了月餘時間,轉眼一算,張三豐壽辰已近在眼前,又見[易筋鍛骨章]中有提到一味枯坐修煉并無益處,便将秘籍收起,從山洞中出來。

從開封到武當,本就是一段不近的路途,張無憚買了兩匹好馬,日夜輪換兼程,總算是趕在壽宴開始前,趕到了武當山地界。

他在山腳下找了家客棧落腳,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四下查驗一番,見同住的客人皆無異樣之處,在窗邊、門邊皆撒滿了毒菱,這才放心地摔在床榻上,悶頭睡去。

醒來時已經天色大亮了,張無憚只覺肚皮空空,先檢查所攜帶秘籍、寶劍并未遺失,這才爬起身來洗漱一番。

因并非張三豐的整壽,各派掌門未至,多是遣門下得意弟子走這一遭,奉上賀禮,聊表心意。

只是得意弟子們聚在一塊,衆人脾性各異,又都年輕氣盛,難免有些争執。武當派對此早就駕輕就熟,早早派了諸位知客弟子專門在山下幾個鎮子留守,以調節各派紛争。

張無憚從二樓下來,便見一樓有倆夥人氣勢洶洶分坐兩桌,一名身着武當道袍的知客弟子正在為兩家調停。

他不欲多生事端,想另換一家店鋪,接連找了兩三家,才尋到處清靜所在,正想入內就坐,卻見一名小道士神色焦急地沿着街檐正一溜快跑,看到他卻一下停住腳步,見了鬼一般看看他又看看身後:“小師叔,您、您?”

張無憚一看便知他這是錯将自己認成張無忌了,這原也無甚稀奇,只是聽他的口氣,似乎張無忌今日也下山來了。

他心中轉着念頭,笑道:“我可不是你小師叔,天底下便沒有同你的無忌小師叔長得一樣的人了嗎?”

小道士呆了半天,猛然想起了什麽:“啊,啊,可是、可是張師叔祖的長子?”又不自覺往身後看了一眼。

張無憚看他神色慌張,問道:“可是無忌争強好勝,同人起了沖突,打他不過,讓你去搬救兵?”

“才不是,是那崆峒派人士欺侮行雲,小師叔看不過才出手的!”小道士義憤道。

他此時已經反應過來,這兜頭撞上的這位跟自家是一夥的,但看張無憚幾眼,似乎怕他武功不濟,忙道:“他們在前面轉過兩個拐角的地方,小師叔的哥哥,我得先去找長輩調停了。”

張無憚非武當弟子,這小道士只能尴尬地以“小師叔的哥哥”相稱,旋即就急急跑走了。

張無憚并未在意,年輕人起些口角紛争原是常有之事,但待來到街角,卻聽有一人嘎然道:“我還道是誰這麽不中用就敢來強出頭,原來是這邪魔外道養出來的小孽……”

一句話沒說完,便傳來幾聲呼喝,接連數人喝道:“你敢!”

張無憚早已運起輕功趕來,卻見七八個人圍成一團,依稀從縫隙中露出張無忌的半邊身體,還有人正張開五指朝着他臉上掄去,讓他閃身避開了,反被踹了一腳。

那人大怒,還想再攻,卻被另外一人給架住了。

他一眼看出這是分了兩派,五個崆峒派服飾的弟子是一夥。對方人多勢衆,張無忌身後還護着個兩頰紅腫不堪的小道士,便不免出招時畏手畏腳,幸得旁邊還有一華山派服飾的少年相助,倒也勉強應付得來。

張無憚見人群中還有一同樣身着華山制式服裝的白發老者正焦急喊道:“大師兄,此番下山前,師父千叮萬囑,絕不允許你再生事端,且罷手吧!”

這下此人是誰再明白不過了,張無憚紫薇軟劍自袖中彈出,輕喝一聲,便向着崆峒派弟子一劍撩去,他看得準,此人是這群人的首領人物。

對方聽得身後喝聲,知道這是有人要加入助拳,先出聲提醒以示并無偷襲之意,當下回身冷笑:“又有哪個不自量力……”

話音未落,神色劇變,只覺伸出去推向張無憚的肉掌上寒光懾人,急忙收招卻是來不及了。他還道這一招定然雙手被斬,崆峒派弟子以拳腳走天下,若是失了雙手,直與廢人無異。

此人驚叫出聲,卻見張無憚手腕輕輕一抖,那劍竟跟着畫了一個弧,擦着他的手掌心過去,掌心便是一痛。

張無憚自然不肯承認是自己新得了軟劍還沒用順手才傷了他,收了劍冷冷道:“下次再敢掌掴武當弟子,便不是削下一層皮來了。”

他們鬥了有些時日了,可雙方旗鼓相當,又都不肯下殺手,是以到現在還是第一次有人負傷。

崆峒首領弟子後退幾步,只覺心頭怦怦直跳,直如死而複生,低頭看看雙手,竟是被削下薄薄一層死皮來,将他幾年苦修打磨出的老繭削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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