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切:“可你告訴我,我可以更快想起來啊?你不是催化劑嗎?催催更健康,更健康!是吧?”

“我不會告訴你,催化劑是不會說話的。你慢慢想就好,不用急。”怪壬輕飄飄落下這句話,繼續往前走,徒留我一鬼內心洶湧。

我!急!啊!你丫說得輕松!考試時,做到一道題,明明看過明明背過明明會做,卻腦子就是一片空白怎麽也想不起來時,你!不!急!嗎?!要出門了,前一秒你還想着要拿什麽東西,這一秒卻忘得一幹二淨,死活想不起來時,你!不!急!嗎?!跟人講話,突然想到要說什麽,想着等對方說完再講卻在要講的那一剎那忘了,憋了面紅耳赤也吐不出半個字時,你!不!急!嗎?!!!

心中千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我捂着傷痕累累的心覺得,物種不同,交流好累......(糊人忍不住語:嗯...你們是不同...你是二貨...)

身體拔涼拔涼的,我抱緊自己,告訴自己不要悲傷,不要心急,相信吧!鬼生還有希望!

“沒關系的,有我在。”怪壬平穩安定的聲音傳來。

嗯?你說啥?我從悲傷的情緒中出來,發覺天黑了。之前的陽光消逝無蹤,周圍暗沉陰冷。這是腫麽了?老天爺同我共悲傷?

擡頭正要詢問怪壬,一張血盆大口猝不及防映入眼簾,哈喇子流了一地,真髒。

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妖怪啊!!!我就憂傷一下這麽天理難容嗎?!!

我想尖叫,我要逃跑,可看到怪壬,只能死活憋回去鼓在嘴裏,在原地跺腳,不停深呼吸調節。怪壬正擋在我面前,一手護住我,一手撐起光幕抵抗那張大口的逼近,大喝:“你是誰?”

“桀桀桀桀...我是誰?我是誰啊,你能告訴我嗎?”大口倏忽後退合上,出現一個白衣黑發的女子。

怪壬收起光幕,微轉頭問我:“扈,還好嗎?”

我捂着胸口用力揪衣服,終于找到了宣洩口,一個勁往外吐字:“有...有妖...妖怪!太恐怖了!太可怕了!吓死鬼了!我真要被吓得魂飛魄散了!嘴那麽大!牙那麽尖!這是真的嗎?勞資做噩夢了吧!我擦!這是真的,勞資碰到妖怪了!大聖呢?大聖!快來給妖怪吃一棒!”千萬個念頭閃來閃去,我揉着死命捏痛的右大腿,有點心緒難平。

“我可以成為你的大聖,你要嗎?不打妖怪,只護着你的那種。”怪壬在前頭接了這麽一句。

嗯?

怪壬又說:“她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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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他她它?我看向她。剛剛兇殘大口變成的她長發垂到腳踝,一身白衣飄飄若仙,撐着一把油紙傘,在這迷蒙間像極了“丁香般結着愁怨的姑娘”。

可她剛剛是張血盆大口,果真是妖孽,妖到不可方物啊!抛個眼神給怪壬——怎麽樣?怪壬輕搖頭,只繼續盯着她,架勢嚴陣以待。此女有毒!我有點緊張。

四周昏沉,上不見天,下不見地,像憑空的一團霧氣。“有毒”女,舉着傘一步一步走來。

我看到怪壬的肩膀緊繃,忍不住小聲問一句:“你打得過她嗎?”

“目前,打得過,護不住你。”怪壬說。

我急了:“別介!護住我就好,別打了!”鬼身安全要據理力争!

怪壬輕笑,肩膀的線條輕顫:“嗯,知道了,你最重要。”

這話聽着真讓人放心!我滿意縮回怪壬背後,偷偷窺探“有毒”女。

“有毒”女走近了,然後停住在3米遠的地方,她問:“我是誰,你們知道嗎?”聲音清脆,滲透着陰冷,平板無起伏。

怪壬提聲喝令:“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帥!霸氣!餘音缭繞不絕于耳!

“有毒”女被震得掉落握在手裏的傘,露出一張蒼白姣好的臉龐,兩行血淚緩緩劃過她面頰,她說:“哪裏是我該去的地方?哪裏?你告訴我!告訴我!”

血盆大口再現江湖,活生生從那櫻桃小嘴鑽出,擴大,帶出化作漫天大雨的哈喇子,朝天狂吼。真髒,真吵。

粘稠惡心液體淋到身上,已經不是簡單“抓狂”二字就可以形容我的內心,我僵住不敢動彈,怕淋上更多“口水雨”。

大嘴下面有一根黑黝黝的繩,通到女人黑洞洞的口部位置。白衣還是飄然,而人卻早已面目全非。大嘴吼了幾聲後,嗚咽出聲,藏起了利齒,就是兩片漢堡交疊,雖然是塗滿了惡心醬料的那種,它(他她),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劃別這種不明生物,含糊念叨着:“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我靠!捋直舌頭再講話好嗎?把口水收好好嗎?別含着一堆口水還TM講話不停灑口水好嗎?!

新仇加舊恨,我忍無可忍,誰TM不會噴口水:“你TM就是張嘴!我噴死你!噴死你!噴死你!”

口水四濺,全部虛噴在怪壬頭上臉上。怪壬眼神幽幽瞥來,我閉嘴。

我錯了,戰鬥指數不夠高,就不要亂噴,會拖累隊友的,我錯了,我閉嘴,我不噴了,真的。

那廂大嘴還在噴個不停,我縮成一團隐在怪壬背後,心中默念,我是好隊友。

作者有話要說: 小糊人:→_→你什麽時候能生完我?

糊人:天天再用力,奈何你不出!

小糊人:……怪我咯?

糊人:……也不是……

小糊人: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

糊人:君子?可以吃嗎?我就一糊口的小人,我容易麽我!T_T

小糊人:…………那你生我幹嘛?!養不起別生啊!

糊人:愛到深處情不自禁啊!

小糊人:………………愛就一個字,滾!!!

☆、不要說永遠永遠~

雲裏霧間,出現了其他的身影。

我看見一個長發飄飄的英姿,突如其來一腳踹翻大嘴,飒爽收尾,旋身平穩落地,臉一側,對我邪魅一笑,說:“我,帥不?”

帥爆簡直了有沒有!!!

我激動萬分,正要上前握手,大嘴又冉冉升起,怪壬把手一揮,帶離我向後10米之遠,一口積蓄已久的哈喇子随着大嘴的怒吼迸射而出,猝不及防,濕了那英姿一身,長發瞬間成挂面。配上他剛剛擺好的姿勢,簡直了有沒有!!!

我沒忍住,直接哈哈大笑,引得那“挂面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成為黑鍋底,轉身暴打不知道為什麽還在怒吼的大嘴,

片刻,奄奄一息的大嘴趴在地上“吧唧吧唧”吐泡泡,挂面兄用力一踩,大嘴嗷嗚一聲縮回原體,有毒女捂着她的櫻桃小嘴,擦着血淚piapia跑來,真的是piapia。用着周爺爺電影裏如花的經典姿勢,大開大合,帶動白衣piapia作響。

我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切,悄悄在怪壬背後藏得更深。

挂面兄一甩挂面,對我得瑟一笑,說:“我,帥不?”

我縮,我縮,我縮,你不能逼我說實話啊,我打不過你啊。

好在怪壬開口應聲了:“嚴監生,她是誰?”

被稱為嚴監生的挂面兄雙手扒拉幾下挂面,挂面神奇般恢複成長發,一身哈喇子也随之消失,确保英姿回來後,向我抛來一個媚眼,翻個大白眼給怪壬,沒好氣地說:“沒眼睛看啊,鬼呀!”

怪壬老神在在:“我說,她是誰。”

嚴監生更沒好氣了:“嘿!你當你還是壬官吶?我現在一根手指就可以弄死你!”

怪壬微笑重複:“我說,她是誰。”

沉默。沉默。沉默。

我在怪壬背後急了。這弄啥勒弄啥勒!

本在一旁捂嘴不停擦血淚的有毒女開口:“我是誰...我...”

“閉嘴。”

“閉嘴!”

怪壬和嚴監生異口同聲。

有毒女抹血淚抹得更兇了。

好時機!我趁機哈哈大笑緩和氣氛,怪壬和嚴監生一同看過來,我叉腰仰天,更加賣力大笑。

怪壬嘆息一聲,對我說:“不笑了,別累着。”

嚴監生跟着哈哈大笑,一甩衣袖,對我一指,說:“我,帥不?”

這都什麽人跟什麽人呢?不過小命要緊,反正臉皮夠厚。

我堆起滿面笑容,無比殷切地說:“帥!您帥出天際帥到宇宙!無敵第一帥!”

暗瞥一直盯着我看的怪壬,我拼命咧嘴維持笑容滿分,真摯誠懇地向嚴監生提問:“最帥的您能否告訴我這個女鬼是誰啊?我剛都要被她吓死了,您幾下就收服了她,您這麽神勇智慧,您知道她是誰吧?”

嘔...好想抽自己!

聽着正惬意薰然的嚴監生斜斜瞅我一眼,高擡下巴,以十分欠抽的聲音說:“我當然知道!她呀...”對我輕點下巴,示意我靠近。

你也太傲嬌了吧!看向怪壬,還是那樣看着着我,這算默許吧,我略微探出身子靠近嚴監生,嚴監生微低頭湊近我的耳朵說:“不告訴你~”還TM咬勞資耳朵!

怪壬唰地将我護到身後,毫不客氣上來就是一掌,嚴監生後退一步,又穩穩立定,沖怪壬說:“喲~撓癢癢都比你這強~”

怪壬生硬截斷他的話:“滾。就算現在這樣,我也能廢掉你。”

“切~說說誰不會~”嚴監生嗤之以鼻,腳步暗暗擺開,做好架勢。

怪壬盯着他,薄唇開合:“三...”

嚴監生不動。我抓狂咬手指。

“二..”

嚴監生不動。我抓狂扯頭發。

“一。”

我崩潰,自暴自棄捂眼睛。我思故我在,我思故我不在,我看不見你,你也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我不由自主□□出聲,呻個開頭,吟道一半,覺得不對勁。收聲悄悄分開捂嚴實的手掌,透過指縫掃一圈,嚴監生和有毒女消失無蹤了,四周又明媚如初,一個小男孩從怪壬身旁跑過,差點摔倒,怪壬淺笑着将他扶好,男孩奶聲奶氣地說謝謝,然後跑開。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放下手掌看着怪壬捉摸不透的側臉,想得有點頭疼。

正捶着腦袋想要它好用點,怪壬轉身對着我說:“擦擦耳朵。”

“啊?”腦子內存似乎不夠使了,只好順着怪壬的話擦擦耳朵。

“我碰不到你。”怪壬又笑了,只是都不同以往,總感覺不像是笑。順帶揮手一掃,我恢複整潔。

看着怪難受,我揪着耳朵不爽地說:“別笑了。你跟我說說剛剛都是什麽和什麽呀?那個嚴挂面,你認識啊?”

怪壬撲哧笑出聲,眼眸在這樣的陽光下閃閃發光,這樣才叫笑嘛!

我回神催促道:“別光笑啊!快說,你們到底怎麽回事啊?你跟他較勁幹嘛?”

怪壬抿唇,愉悅彎起弧度:“我沒有跟他較勁,是他在故意惹怒我。”

哼哼!還說沒較勁,鬼都不信!不過,這不是重點。(糊人忍不住語:你...抓到過重點嗎.....)

我順着他的話接着問:“他幹嘛故意惹怒你?”

怪壬輕聳肩膀,繼續散步:“我欠他錢。”

“what?!”我調整姿勢,準備好好數落數落他。

“我不是這個時空的存在,來到這個時空只能化而為人,嚴監生是這個時空的守臺者,剛來時,我向他借了100萬。我要養你。”怪壬說,活生生逼我把要數落他的話盡數咽了回去。

我思考一秒,說:“該借,借得好!”

這嚴挂面真是吝啬!不就100萬嗎?真是!

等等,嚴監生?好耳熟,不會是《儒林外史》裏見着兩根燈草死不咽氣的嚴監生吧?

我問怪壬:“嚴監生...不會是那個嚴監生吧?”

怪壬說:“就是你們課本裏學的嚴監生。”

我靠!

我趕忙問:“你怎麽借到100萬的?”

怪壬頓了一下,接着開口:“那個時候,我還不是人。”

“啊?”我不懂。

“我的能力都還在。”怪壬解釋。

我懂了。卧槽!卧槽!敢情這錢是威逼來的!嚴監生會記狠你永遠永遠的!

不,還有我。頓時感覺整個鬼生都要不好了!腦中浮現一句歌詞,別再說對我說永遠永遠永遠~永遠不是我要的明天~

嚴挂面似乎還是個厲害角色。我靠靠靠靠靠靠!得罪NPC,是永遠沒有好下場的你造嗎?會被秒、被秒、還是被秒!!!

作者有話要說: 這首歌是不是暴露年齡了?

☆、誰稀罕!

鬼生還是得繼續,就算下一秒就要game over,好比散步還是要繼續,就算上一秒聽到了自己即将被秒的消息,畢竟陽光正好,時光正好,而我正好沐浴着這樣的陽光,徜徉在這樣的時光裏。繼續呗,不然呢?去死不成?我都已經死了。

怪壬在前面惬意走着,從他彎彎的眉眼間,可以窺出一二他愉悅的心情。我閑不住,就飄遠想尋點樂子。

飄啊飄啊,樂子沒找着,一回身,卻發現怪壬在身後跟着,被吓一大跳:“哎喲卧槽!你什麽時候跟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拍拍胸口,退後與怪壬拉開距離。剛一回身,差點就要撞上他臉了,離得太近了,顯我矮。

怪壬笑笑,說:“一直。你太用心于其他事物了,所以沒發現我在你身後。”

是嗎?我想想,不過這不重要。我出聲囑咐道:“以後別挨這麽近啊,我容易撞上,離遠點。”

怪壬說:“撞不上的。況且,不是我離得太近,是你轉身突然,冒失了。”

切!三年來我一個鬼過慣了,明明是你突然出現還老挨那麽近,哪裏是我冒失了?

我回嘴:“怎麽撞不上?剛剛差點我的鼻子就要跟你的下巴撞上了!”

怪壬擡手摸摸下巴,看看我的鼻梁,說:“原來你到我這裏,有點矮。”擡起右手比劃我的身高。

我靠!我哪裏矮了?!明明是你這貨發育過剩!我是标準男神身高好嗎?!180!180還矮嗎?!你要160以下的萌妹正太怎麽活啊?侏儒嘛?(糊人忍不住語:你才侏儒!你全家都侏儒!!!)

我忍不住跳腳,直接大吼:“你才矮!你全家都矮!!!”

怪壬還笑,順從應聲:“嗯,你一點都不矮,你小巧。”

是可忍孰不可忍!火氣一下湧上頭頂,我要炸了!

怪壬悠悠然擡頭看天:“到飯點了,我們回去吧。”

太陽快要升到正中了,怪壬對我溫柔一笑,示意我跟上,往回家的方向走。

勞資!勞資!老子也是要吃飯的,甭管他有多超脫逍遙。我蔫吧了,還有什麽事情比吃的更重要?還!有!什!麽!

我憋屈個半天,吐出一句話:“中午吃什麽?”

怪壬回答:“包餃子吧,你愛吃。”

我沉默,又來。

又?等等!這一段好熟悉。

啊,第一次跟怪壬的對話,也是這樣。

怪壬突然開口:“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交談的時候,你還記得嗎?”

記得,鬼生第一次與人的說話,當然記得。

可兩次我都好慫!我不認:“啊?什麽?我不記得。”

怪壬說:“沒關系,我記得就好。”那樣雲淡風輕。

我想了想,還是老實說:“其實我記得,就今天早上啊,我又沒失憶,怎麽可能不記得。”

怪壬輕應:“嗯。”

嗯嗯嗯!整天就知道嗯嗯嗯!我背過手去,一步一步跟着怪壬,恍然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我記得的你記得,你記得的我記得。三年了,第一次。

回到家中,怪壬準備材料包餃子,我無聊,就随便看看他怎麽做。

和面,剁餡,擀皮,包餃子,怪壬看着烹饪書,一氣呵成,動作流利漂亮。

我納悶看看烹饪書,又看看怪壬,問:“你會做餃子嗎?”

怪壬眼眸低垂,專心致志包着餃子:“以前不會,現在會了。”

( ⊙o⊙ )哇

“你第一次做?”這動作怎麽看都不像是新手啊。

怪壬放好包好的餃子,回答:“嗯。”

看着漂亮精致的餃子,我難以置信:“怎麽可能?!”

怪壬笑出聲,笑意盈盈的眼睛對上我的不可置信:“很久很久以前沒時間做,後來在地府沒有辦法做,現在才有了機會做,所以求知若渴,學得快。”

“你是說...你從來沒做過飯菜,全是現學的?”我已經震驚到無以加複了,怪壬還輕點了下頭,好笑地看着我。

這一點都不好笑!哪有人看一遍制作流程就立馬掌握方法的?!

我靈光一閃,激動提議:“你去做廚師吧!絕對能成為大廚賺大錢!好不好?”我仿佛看到天上下起了鈔票雨\(≧▽≦)/。

“不好。”怪壬說。

為啥?我看向他,明明非常棒!

怪壬手下不停,繼續說:“我只做給你吃。”

我皺眉,這話怎麽聽怎麽奇怪:“你這叫什麽話?搞得跟情人一樣,咦~~~”

怪壬擡眼,看着我,片刻:“你要是把我的業餘愛好變成工作,我會厭煩的,那樣,最後我連你的飯也不做。”一本正經說完,低頭繼續包餃子。

哦,そうですね (so u de su ne 原來如此)!我懂了,我想了想,權益利弊,吃飯最大。錢麽,小事,不急!這不還有嘛!

怪壬包好餃子,問我:“要蒸的,還是煮的?”

當然!.....有點糾結,兩個都好吃。

怪壬開口完美解決問題:“兩種都做吧。”

對對!自己做的,愛怎麽來就怎麽來!

我猛點頭,非常同意。怪壬微笑,開始蒸煮,接下來也沒啥好看的了,等着吃就好。

我飄到客廳沙發看電視,昨天的直播我沒看,今天看重播。興致勃勃看着,正到精彩環節,一個女聲傳來:“你好。”

我轉頭回應:“你好啊!”

女人?回頭再看一眼。

WTF?!有毒女!

我連滾帶爬起來,大吼:“怪壬!妖怪來了!”

怪壬很可靠地馬上出現,一掌拍飛有毒女,牢牢護住我:“你怎麽進來的?”

有毒女站起來,抹抹剛剛飚出來的血淚,還是一成不變的聲音:“嚴監生扔我進來的。”

我明顯感覺怪壬臉黑了,怪壬克制地說:“回去。”

有毒女抹完血淚,我神奇地從她平板的聲調裏聽出一絲委屈:“回哪裏去。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什麽都不知道。”

我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但怪壬毫無反應:“回嚴監生那裏去。”

有毒女呆滞三秒思考,擡頭說:“我不知道在哪裏。”

怪壬下逐客令:“去外面呆着。”

有毒女一聲不吭,乖乖飄出去。

我看看有毒女,看看怪壬,遲疑不動。

怪壬自然走回廚房,對我說:“餓了吧,可以吃了。”

我乖乖飄到飯桌,調節高度,懸空而坐,靜靜看着怪壬拿碗筷、醬料、餃子和牌位。

開吃了,餃子很好吃,蒸餃香嫩,水餃軟滑,非常棒!但氣氛總感覺怪怪的。我吃一個,瞄一眼怪壬,吃一個,瞅一眼飄在窗戶外的有毒女,心裏惴惴的。

我受不來了這樣的氣氛,問:“你生氣了?”

怪壬慢裏斯條咽下嘴裏的餃子,喝一口湯,還是微笑:“我沒生氣,我等下把她送到嚴監生那裏,你在家裏看會兒電視。”

不讓我跟去?不對啊!我問:“嚴監生家在哪兒?離這不到50米?”

怪壬回答:“不是,我出去後會設下禁制,你可以留在這裏不用跟來。”

太沒鬼身自由了!我抗議:“我要跟你去!”

怪壬放下筷子,起身輕嘆:“乖,我很快就回來。”

啊?!你當哄三歲小孩呢?我立馬跟上緊随怪壬。

怪壬走出房門,我被攔截。

怪壬微笑安撫我,轉身遠去,我慌亂難過,死捶QQ糖質地的無形牆,煩躁回去看電視。

切!我不稀罕你!

作者有話要說: 糊人:上!小糊人!你頭已經出來了,可以幫媽做點事了!

小糊人:你!

糊人:快!你還想不想生出來!信不信我把你塞回去!

小糊人:~~o(>_<)o ~~求收藏!求包養!求關注!

☆、我跟你睡?

怪壬你丫有本事別給勞資回來!

我好心塞,連電視都看不進去了,節目上的嘻嘻哈哈,說不定背後都是你争我鬥,互插刀子!沒勁!跟現實半斤八兩,跟我現在的心情一模一樣!切~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可樂的事兒?都是騙人的!

內心頗有積郁,幹脆大喊:“啊啊啊啊啊!怪壬你TM別給我回來!!!

“哦?你不想他回來?”好像嚴挂面的聲音。

猛一回頭,真的是嚴挂面,他站在落地窗前,沖我一笑:“我帥不?”

“帥!帥!帥爆了!”在腦子裏想想他爆炸的美好畫面,我立馬起身狗腿應聲。

嚴挂面滿意點頭,雙手插兜晃到我身邊大大咧咧坐下。

我沒忍住,在他靠近時,不由自主後退了一小步。嚴挂面看見了,斜睨着我,拍拍旁邊,說:“坐,這節目挺好看的,我們一起看。”

我咽了下口水,最終還是規規矩矩慢慢盤腿坐下。

除了電視機裏時不時傳出的“哈哈哈”以外,沒有任何其它聲音。風倒是一陣一陣撩動窗簾,陽光稀稀落落跑進來,本該美好的午後,我現在只想拔腿就跑,心中一遍一遍召喚怪壬大聖出現,可他就是不出現!我和嚴挂面大眼小眼盯着電視屏幕,好無語。

他這是要作甚啊!看電視不會在自己家看嗎?跑到別人家蹭毛線!我揣測着嚴挂面的意圖,有毒女分明是他的餌,誘使怪壬離開留我獨自一鬼,然後他的出現絕對是居心不良!可他到底要幹嘛?你給我痛快點!這樣吊着非常抓心撓肺比吊打還難受好嗎?!(糊人忍不住語:你确定吊打比較好的話...我給你換...扈:不要!!!你這個沒幽默細胞的家夥懂不懂什麽叫玩笑話?! 糊人:你都說我沒幽默細胞了:) )

我停止內心OS,平穩情緒,小心翼翼問:“嚴大人,您屈尊造訪寒舍有何貴幹?小人愚鈍,還請大人指點一二。”

嚴挂面轉頭賤賤一笑,嘴巴都要歪到耳朵上去了:“沒事!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

好想沖他的臉狠狠來上一拳打得他屁滾尿流!可是我不能,不能打,打不到,到最後不是他屁滾尿流。

整整快垮掉的微笑,我重振旗鼓:“我們以前認識?”

嚴挂面秒速回答:“不認識。”

那你搞得我們好像很熱切一樣幹嘛?!我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心中不斷提醒自己,這是NPC,你不能跟他對着幹!勉強維持笑容:“您真是親切~”

嚴挂面厚顏無恥地回答:“哪裏哪裏!”

我靠!請給我一把刀,傷不了他我還殺不了自己?!(糊人:諾..刀....扈:.....滾粗!)

嚴挂面換個姿勢,面朝我,說:“我對你一見鐘情了,你跟我處處吧。”

我呆滞。處處?楚楚?廚廚?儲儲?鋤鋤?

嚴挂面:“我做你男朋友吧。”

卧槽!嚴監生是gay?書上沒說啊,他有好幾個老婆好嘛!

我臉快垮了:“您真愛開玩笑!您不是有幾房妻妾嗎?”

嚴挂面毫不在意回答:“都幾百年前的事了,早塵歸塵,土歸土了。”

我再接再厲:“您不是喜歡女人嗎?”

嚴挂面靠近我,我僵着笑臉往後仰,他更加逼近,我想幹脆地遁,卻發現遁不了,卡住了...怪壬你害慘我了!

哭訴算賬還不是時候,嚴挂面正雙手将我困在他的懷裏,居高臨下地對我說:“以前是,但遇見你以後,我發現我對男人也可以。”

簡直就是流氓中變态流氓!竟然調戲男人!我用手肘拼命想頂開他,可嚴挂面就是挂着流氓微笑紋絲不動,還向我眨眼,得意洋洋。

我還就不信弄不開你!

死踹,雙腿被壓;扯發,雙手被抓;使用鐵頭功,額頭被抵住。

嚴挂面挑釁地看着我,我一炸,直接上嘴咬他鼻子。

嚴挂面悶哼一聲,卻一動不動,我使勁繼續用力,都咬破皮了,可他就是一動不動。

我就奇了怪了,難道他沒痛覺?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渾身一震,視線一晃,我被飛了起來,飄在半空,看見怪壬回來了,正在與嚴挂面打架,打得很兇。

我趕忙穩定身姿,飄到天花板上,躲到角落裏,觀察局勢。

怪壬很生氣,瞎子都能看出來,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嚴挂面,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吃,一招一式,毫不留情,絕對是往死裏打。嚴挂面被弄得有點狼狽,但明顯是游刃有餘,還抽空對我抛媚眼。

我有點暗暗捉急,怪壬這時突然收手了,停到一邊,喘息幾下,擡頭對我招手讓我過去。

我看看也停了下來站在另一邊插兜抖腳的嚴挂面,快速奔到怪壬身後,小聲問:“接下來怎麽辦?”

怪壬又是平常的怪壬了,溫柔沖我一笑,說:“擦擦嘴。我來解決他,你站在我身後就好。”

怎麽平複那麽快?我讷悶,依言擡手擦擦嘴,看着怪壬明明笑着卻感覺有點慎得慌的眼睛,躊躇開口:“還好你回來得早,嚴挂面簡直就一死變态!”

怪壬笑得那麽模糊,對我輕輕一點頭。

嚴挂面耐不住寂寞跑出來找抽:“诶诶!親愛的扈,你答應我了嗎?”

不提還好,一提一肚子火氣,反正都撕破臉皮了,Who怕Who啊?我藏在怪壬背後,冒出個腦袋大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不約!勞資不約!”

嚴挂面攤手,說:“那我下次再來問你好了,我們有的是時間。Farewell~”說完右手兩個手指輕點嘴唇,向我抛飛吻。

我渾身雞皮疙瘩起立,快速閃進怪壬背後,再出來時,嚴挂面已經不見。

我東瞅瞅,西瞄瞄,發現有毒女竟然也在,蹲在往常我愛蹲的暖氣管角落,依舊是毫無表情的表情。

我暫時不想面對把我困在屋裏害我慘遭嚴挂面非禮的怪壬,切!就算最後及時出現,但功不抵過,我不想理他。于是上前問有毒女:“你不跟嚴挂面走嗎?蹲這兒幹嘛?”

有毒女說:“嚴監生讓我呆在這裏,我不能走,我打不過他。”

唉!果然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我一拍胸脯,豪氣萬丈地說:“那我收留你!你可以待在這裏!”

有毒女表情不變,看我一眼,又錯開我看向怪壬。

真有眼色!我摸摸鼻頭轉身不情不願地面對怪壬,怪壬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看我。

我正掙紮着要開口,怪壬說話了:“她可以留下來,算是客人,睡你的房間,接下來幾天,你跟我睡。”

用不着啊,我說:“有毒......額,請問怎麽稱呼?”我回頭問有毒女。

有毒女說:“你說我是張嘴。”

額...額...好吧,反正她什麽也不記得,我轉頭繼續對怪壬說:“大嘴睡我房間沒問題,我是鬼,她也是鬼,我的東西她都能用。可你是人,我怎麽跟你睡?”

怪壬微笑:“沒關系,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現在可以解決了。”

怎麽解決?

☆、我需要你

怎麽解決?

吃完晚飯後,怪壬在自己房間鼓搗。我教着大嘴吃飯,留意房間裏的動靜。

大嘴一本正經地學會了使筷子,吃下第一個餃子後兩眼閃閃發光,直接開啓狼吞虎咽模式。

我很有成就感,将自己的餃子全部移到她面前,囑咐道:“慢點吃,沒鬼跟你搶,我的都是你的,不夠我叫怪壬再煮啊!”

大嘴嘴裏塞得滿滿當當,點點頭含糊地說:“不夠,還要。”

真有我的風範!我拍拍她的後背,說:“不急,先吃完這裏的,等下再叫怪壬煮。”

大嘴就那樣慢慢轉頭看我,我不知道她一成不變的表情是要表達什麽,就微笑用慈母眼神詢問。

大嘴看着我咕嚕一聲咽下嘴裏的食物,又慢慢轉回去,櫻桃小嘴裏鑽出血盆大口,“嗷嗚——”,一口吃下所有餃子,舔舔盤子,舌頭收回繞利齒一周,轉向對我說:“我吃完了。”

口水近距離“biubiu”噴我一身,我忍耐再三,微笑,微笑,微笑,破功大吼:“吃完個屁!沒了!去給我面壁!沒我允許不準離開!”小孩子就是要管教!

大嘴收回大嘴,吃得水嘟嘟的小嘴一抿,幽幽蹲到角落一動不動。

我板着臉,帶着一身口水走進自己房間整理,出來時,大嘴還蹲在角落,怪壬在廚房洗碗。

整整表情,我板起臉走到大嘴面前,趾高氣揚地問:“知道錯了嗎?”教訓孩子要有氣勢!

大嘴擡頭,眼睛沒有巴巴,就是黑不溜秋,問:“哪錯了?”我有點失望,不應該可憐兮兮看着我嗎?算了,她是表情障礙戶。

“你亂噴口水!”要嚴厲,我在管教孩子!

大嘴說:“我不能控制。”

我想想,也對,那樣的嘴巴和大舌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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