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确不好控制。

不對!我咳咳兩聲,說:“那就不要随便把你的大嘴放出來!”

大嘴思考片刻,一歪頭,說:“那樣吃飯比較快。”

“吃那麽快幹嘛?鬼生要慢慢來,要享受!”我說。

大嘴頭眨眨眼睛,歪到另一邊:“吃得快可以吃得多。”

好像是,挺有道理的,一口吃一盤餃子的人肯定比一口吃一個餃子的人吃得多。于是就叫大嘴起來:“好吧,你沒錯,可以去玩了。”

“哦。”大嘴起身飄到飯桌,說:“可以再給我煮嗎?你剛剛說的。”

啊,我剛是說不夠可以再煮來着,張嘴要喊怪壬再煮些餃子,怪壬擦幹淨雙手走出廚房,說:“每天每人一樣的量,吃完就沒有了。”

這樣吃快的跟吃慢吃的就吃的一樣多了!我恍然大悟,不過,什麽時候有這個規定的?我疑惑要問,怪壬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打開房門,彎腰做出标準的請進姿勢說:“扈。”

要我進去啊?我很好奇怪壬是怎麽解決的,摸摸腦袋跟走進他的房間。

沒什麽區別啊。我環視一周,扭頭疑惑看扈:“我之前進來過,現在的房間跟之前沒什麽區別啊。”

怪壬說:“你碰一下。”

碰一下?我遲疑伸手碰了下怪壬,穿過去了,再看房間,還是沒區別啊。

怪壬無奈又說:“不是碰我,是碰物品。”

哦,早說嘛!我走到床邊,用手碰碰,驚奇發現有觸感。我可以碰實物了?

爬上床拿枕頭,拿起來了;摁床頭電燈開關,有反應。蹭地坐正看向怪壬,怪壬清淺微笑:“我布置了陣法,我房間裏的東西你都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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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神奇?我飄到他身邊急切地說:“那你對整個屋子布置啊!”電腦,電腦,心心念念閑置在客廳暴殄天物的電腦我來了!

怪壬抱有歉意地說:“材料不夠,而且這是我目前法力的極限,近期再做了。”

啊...好吧,電腦........我的電腦...

“這裏有筆記本電腦,你要用嗎?”怪壬又說。

“要!”怪壬真是世界上最最最貼心的房客了!簡直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糊人忍不住語:房客?蛔蟲?不不不...怪壬托我請你喝杯菊花茶....)

在哪在哪在哪?我環視一圈找到本本立馬撲過去抱住,簡直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怪壬溫柔說:“你先玩一會,等下記得換睡衣,這裏的浴室你也能用,我去安排大嘴。”

我胡亂應着,趴在床上全神投入親愛的本本。

下游戲,逛網頁,看動漫,原來世界可以這麽大!

也不知過去多久,怪壬洗完澡坐到床上讓我挪一下位置。

我扭動身體從正中央移到左邊,眼睛不離屏幕,快完成基礎任務了。

突然屏幕一合,我扒不開,氣憤擡頭,怪壬趁機收走本本,我抗議想要搶回,怪壬舉高手臂,說:“該睡覺了。”

“勞資是鬼,勞資不需要睡覺!”游戲剛有點上手還沒玩夠呢!拼命想要拿到本本,可怪壬真的太高了,我怎麽也夠不着。

掃到枕頭,靈機一動,我拿起枕頭用力砸他:“快點投降把本本給我!否則,嘿嘿~”

怪壬有恃無恐,長臂一撈,拿走枕頭。我嘿嘿都還沒嘿完好嗎?!

我拿起另一個枕頭瘋狂砸怪壬,怪壬扔開手中的枕頭,抓住正砸向他的枕頭,說:“好啦,別鬧了,現在睡覺,不然,電腦就永遠別玩了。”

你不能!我頓停,看向怪壬,他的眼神明确告訴我,不是說說而已。

頹喪抛開枕頭,我抱膝坐在床角,看怪壬欣欣然放好本本,從容躺進被窩,拍拍身旁示意我過去。

我才不!把頭一扭,我準備下床到客廳看電視。

怪壬出聲制止,說:“睡覺。我今天消耗過度,很累。”

我瞥一眼,他滿臉倦容,切!又不關我事!又不是我要求他做的!我利落下床:“你睡你的,我玩我的,誰礙着誰了!”

怪壬沉默,我最受不了古怪氛圍,直接拔腿要離開,怪壬開口了:“我需要你。”

?_?

“什麽?”我回頭問。

怪壬側躺着,半張臉藏在陰影裏:“我現在很虛弱,你的陰氣能夠幫助我恢複。”

真的嗎?怪壬不是人嗎?陰氣反而有益于他?

我搞不靈清,怪壬說:“我不是一般人,咳咳,我離你越近好得越快。”

你的确不是一般人!我翻個白眼,還咳嗽,真弱!

不知道為什麽,最終猶疑半天,還是躺到床上,沒好氣地說:“這樣可以了吧!”

怪壬笑得很開心:“可以,很好。”

我搗騰被子,調整到最舒服的姿勢,把眼一閉,不想理他。

本來沒想睡的,畢竟是鬼,根本不需要睡覺。可躺着沒多久,困意一陣陣襲來,我睡了過去。模糊間,感覺身後床鋪凹陷,有溫暖物體靠近,有低沉的聲音說着什麽。

我好困,理不了,蜷縮更緊沉入黑甜夢鄉。

☆、小番

在這裏,小草園18幢大廈1801室,扈在這裏。

打開房門,這裏塵封很久了,塵土積了幾許,黴味萦繞,有些刺鼻。

可是,扈在這裏,我知道,這是我的家。

辦好手續,回來關上房門,我走進來。

靜靜站在客廳,靈魂在顫動,清楚清晰,我知道,因為扈在這裏。我輕聲對空氣說:“你好,扈,我是壬。”

扈會聽到的,我知道。所有空氣都是他,滿滿占據我的世界,他是我躲不開的存在,而我,心甘情願。

收拾屋子,布置我們的家,對此,我有些苦惱。因為我沒有過家,對于家的樣子,我茫然無所知。想了很久,最後,按照曾經扈與父母居住時的家布置,他會喜歡的,我知道。

七天,需要七天靈魂共鳴契合,我才能看見扈,扈現在在我身邊吧,我不确定,他總是那麽好動,即使被我綁縛,也不會安定。但如果在,他會不會無聊?我看不見他,無法跟他交談,他的活動範圍要是很小,比如10米的話,那他只能繞着我轉,并且悶悶不樂地數落我。

呵,嗯,為了讓扈不那麽無聊,多念着我的好,我不能讓他感到太無趣。出門走走,記得扈常常散步,他會喜歡的,我知道。

咖啡館,酒吧,步行街,廣場,扈愛熱鬧,人多的地方他可以找樂子玩。雖然我不習慣人群,但扈喜歡就好,我不在的日子,他快要悶壞了吧。不得已,在我還沒來到他身邊之前,他不能被拐走。扈這麽傻氣,不自己把他圈住,怎能安心?所以,在他靈魂上刻下了的烙印,設下禁制。外面有太多未知,許多風險,還有誘惑,所以,要看世界,只能我來帶。

兜兜轉轉,終于到了第七天。時間在這一天過得太慢,我有些焦躁緊張,似乎,一秒就是百年,而我已等待了億萬年。

家裏,路上,烤肉店,無時不刻,全在想扈。犯二的他,委屈的他,開心的他,小心翼翼的他,令人心疼的他,一幕幕回想,原來他已滲透進骨子裏,融彙在血液中,跟呼吸一樣成了本能。

扈,我已相思成災,你呀,幾時才來。

熬到零點時分,心躁動到極點,我急切尋找着扈。

“怪壬!閑壬!蜜蜂壬!勞資要餓死了!你丫再不給勞資吃的,勞資詛咒你一輩子一個人!死後一只鬼!還永遠餓着!”

是扈的聲音。

我循着聲音,看到了扈。他正氣嘟嘟地蹲在地上,用手指畫圈,念念有詞。

我笑了,對他說:“我們回家吧!”

扈傻乎乎地跟我走了,看吧,這麽傻氣,還好圈住了。

為他煮面,看他滿意地眯起眼睛,抿起笑容,頭微微仰着,像只饕足的貓;跟他攤牌,當然只攤一半,不自主地挑逗他,可惜他神經粗條,二貨一枚;看日出,他提了對衣服的意見,我思考時,他以為我不滿,自個兒圓場打哈哈。真是,腦子裏永遠上演各種奇怪的東西,我沒折,也就偶爾讓他吃癟,看他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樣跳腳,很可愛。

如果沒有嚴監生出現,就再好不過,可是,總是會有這樣的小強,嗯,蟑螂,蜚蠊目昆蟲,冒出來叫嚣,順帶惡心惡心你,你還滅不了他。

嚴監生是在故意惹怒我,我知道,可是控制不了惱怒的情緒。

我不宜與他正面沖突,我告誡自己,所以,即使挫敗,也與他各退一步,忍了他惡心的咬耳朵。

但回到家中看見嚴監生壓着扈的時候,我失控了,想殺了他。

扈是逆鱗,他不該碰扈的,更不該吻扈的。不甘、嫉妒、憤怒,五味雜陳。

可我只能硬生生壓制情緒,我的實力不夠。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只會兩敗俱傷,況且,除非動用非常手段,否則,我連傷他都難。現在滅他代價太大,不值得。

我的确不再是以前的壬官了,我有了強烈情緒,厭惡自己的冷靜,總是有條有理分析利弊,不能放縱肆意。同時也慶幸足夠冷靜,舍卻自己做該做的事。

我本無選擇,現在,扈是我唯一的選擇。我有了扈,扈是一切,扈最重要。

嚴監生不會與我硬碰硬,至少我曾是壬官,而他知道趨利避害。

嚴監生走了,我以為事情可以暫告一段落,卻不料,嚴監生走了,扈卻躲開我。

為什麽?讨厭我了?因為嚴監生?

克制不住回想嚴監生壓着扈親吻的畫面,不安慌張。

我懷疑現在不夠強大的我留不住扈,他這麽傻氣,還沒心肺,心裏拒絕任何人進去,我算什麽。

沒關系,我可以不算什麽,靈魂碎片烙印在扈上的“聯系”,可以留住扈,我圈住他了。靠這死撐,我們會有一段時光,這樣就好。

我知道,我明白,我說服自己,可有時候心不由人,人只能跟着心走。

晚上,說謊強硬讓扈睡在我的旁邊,施法讓扈睡着,我靠近扈,虛抱住他,抑制不住想要親吻他,想要擁有他,可是,我碰不到他。

在扈聽不到的現在,我終于可以傾訴最想說給扈聽的話了:“扈,你知道嗎?我在不安。你知道嗎?心真的會痛。你知道嗎?我想要你。你知道嗎?我愛你。你不知道,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因為,我不會告訴你。你不是屬于我的,我不能占有你,我已經偷到一段時光了。”

凝視着扈,看着他安詳恬靜的睡臉,我笑了,我說:“心動好累,不過,沒關系,我愛你,我知道就好。”

☆、要吃飽飽

“小虎,跟媽媽一起說,茄子——”

“茄子——”

“真棒!麽啊!”

我看到一家三口在公園的草坪上拍照。小孩子叫小虎,我看着他,我清楚知道我是他。

我站在他們身邊,他們看不見我,其樂融融地在看照片。

“我”坐在媽媽腿上撒嬌:“媽媽,餓了。”

媽媽環着“我”,翻看相機裏的照片,用腳踹踹爸爸:“去!去把吃的拿來。”

爸爸笑着站起來往車子的方向走去,媽媽擡頭囑咐:“別忘了拿毛巾!”

爸爸回頭應一聲,快步跑去。

媽媽指着相機裏的“我”對“我”說:“我家小虎真帥!長大了不知要迷倒多少女生!”一臉驕傲幸福。

“我”樂呵呵地跟着笑,亂揪媽媽的頭發玩,遠處爸爸提着籃子跑回來,笑容滿面。

我怔怔看着。媽媽用毛巾擦“我”沾滿果醬的嘴,爸爸在旁照相,“我”的小手捧着大大的果醬罐吃出了要将罐子吞下去的氣勢,爸爸媽媽笑得前仰後伏,愛意滿滿地叫“我”“小虎寶貝兒~”。

畫面一轉,挂着軟乎乎的雲朵的晴空一瞬幻化為星辰漫天。

“我”趴在媽媽肩上,奶聲奶氣的說:“媽媽,餓了。”

媽媽一手抱着“我”,一手在包裏找鑰匙開門。

我站在牆外看見房門上有着1801的字樣。媽媽打開房門,推門進去放下“我”,輕柔安慰着:“小虎乖哦,再等一會兒,媽媽馬上做給你吃。”

屋子一模一樣,我繞着牆來到落地窗前,環視裏面,這裏與壬裝修出的家分毫不差。

“我”乖乖坐在沙發上看動畫,媽媽飛速做出一碗陽春面,把“我”抱到餐桌上喂“我”吃面。

燈光是淡鵝黃的柔光,“我”張嘴,“啊——”,媽媽吹涼面,喂進“我”嘴裏。

我不自覺張嘴“啊——”,我也好餓,回複我的只有安靜的夜空,和裝滿嘴巴的微涼空氣。

呸!不定多少空氣動力學當量直徑小于等于 2.5 微米的顆粒物。

畫面再轉,空間頓時漆黑幽暗,我“啊——”一聲活活吓醒了。

卧槽!

驚魂未定拍拍胸口,恍然那些畫面都是我的夢境。

“怎麽了?扈?”怪壬的聲音。

我猛轉頭跟他說:“我夢到了我的以前!我餓了兩次!餓死我了!”

怪壬撐起身子,好笑地說:“餓了是嗎?我去給你做吃的,你要吃什麽?”說着套上褲子。

褲子?卧槽!啥時候怪壬光身子了?

“我去!你TM竟然裸睡?!”我竟然跟一個光身子的男人睡了一晚?!

“不算裸睡,內褲還穿着。諾——”還扒開睡褲給我看內褲。

勞資對你印着小蜜蜂的內褲沒興趣!

我一把拿起枕頭砸他,他接住溫柔一笑:“昨晚還不夠嗎?”

我靠!我靠!我靠!

我快要壓抑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你TM睡的時候不是穿着衣服嗎?!”

怪壬一聳肩:“後來熱了就脫了。”

寒冬臘月的你熱?!你家暖氣太足了是嗎?!信不信勞資分分鐘打電話舉報你污染空氣浪費資源還TM嫌熱!

冷靜!這是你家,你是鬼,打不了電話,暖氣他嫌棄你不嫌棄。

怪壬刷牙洗臉完,問我:“早餐要吃什麽?”

我微笑回答:“陽春面,謝謝!”牙齒要咬碎了!

怪壬回我微笑:“不客氣。”

不客氣你個大頭鬼!

我憋屈着換衣洗漱,走出房門迎面撞上大嘴。

大嘴黑直長發飄飄,頭一歪,咧嘴:“早上好。”

卧槽!

我捂住小心髒避開她,驚恐問:“你在幹嘛?!”

大嘴說:“在問好。”

道理我都懂,但這叫哪門子的問好?頭歪成90度,嘴巴咧到耳朵,幽幽說:“早上好”?

“誰叫你這麽問好的?!”我拍拍今天早上受二度驚吓的小心髒。

大嘴指向電視:“她就是這樣問好的。”

我順着手指看過去,一個長發萌妹正歪着頭露出可愛的微笑,用元氣十足的聲音說:“早上好!”

我緩慢轉頭,語重心長地對大嘴說:“你不要學她!做你自己就好!”你們根本不是一個畫風好嗎?!

大嘴擡正腦袋,收攏嘴巴,面無表情看着我:“哦。”

這樣才對嘛!我呼出一口長氣,欣慰點點頭。

“可以吃了。”怪壬端出熱乎乎香噴噴的陽春面放到桌上。

我一個箭步端端正正坐好,掏出筷子,等怪壬放牌位。大嘴,也幽幽飄來坐好,怪壬放下牌位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端走我面前剛剛浮現的面條,咕嚕一口吞下。空碗消逝在她手中,她揮揮手,砸吧砸吧嘴巴看向我。

我怒了:“沒了!每人每天定量!吃完就沒!你沒有了!”竟敢搶我飯碗?!

大嘴撇嘴幽幽飄走。

哼!目送走大嘴,我砸吧砸吧嘴吧看向怪壬,怪壬心領神會回廚房為我盛面。看着滿滿當當的一大碗,我滿足開動。

吃着陽春面想起了夢裏的陽春面,我用力咽下嘴裏的面,一拍腦袋,真是差點忘了正事!

我沖怪壬說:“昨晚我夢到了我的以前!”

怪壬點點頭:“嗯,是記憶在恢複。”

“哈哈!那豈不是說我很快就可以恢複全部記憶了!”我美了,奮力刨面,暢想未來。

怪壬:“呵呵。”

呵呵你個大頭鬼!剛呈現的美好未來被他呵呵碎了一地,我怒視他。

怪壬眨眼看我,問:“怎麽了?”

“別呵呵!”我咬牙切齒吐出字句。

怪壬眨巴眼:“為什麽?”

我費勁科普:“這個詞不單純!”

“嗯?”

“反正你別再對我呵呵了!很不爽!”算了,不知者無罪,我不對號入座就好,埋頭繼續吃面。

怪壬一頭霧水:“哦。”

哎!一種一屋子就我聰明絕頂,而其他人只能哦哦哦的感覺油然而生。我真是太優越了!

吃完面,怪壬收拾桌子洗碗,我來到電視機前跟大嘴一起看動物世界,正播到非洲草原動物大遷徙。角馬、斑馬、羚羊組成聲勢浩大的隊伍,驚天動地,揚起漫天塵土,從坦桑尼亞的塞倫蓋蒂保護區前往肯尼亞的馬賽馬拉國家公園。沿途獅子、花豹、鬣狗一路尾随,抓準每個間隙死咬獵物的要害。不遠處,鱷魚開始在狹窄的馬拉河兩畔聚集,潛藏埋伏,準備饕餮即将到來的盛宴。

這裏只有原始的沖撞,無關其它。

我聚精會神看着,一時沒找到梗吐槽,就沒話找話問大嘴:“好看嗎?”

我聽到大嘴砸吧嘴,奇怪轉頭看她。大嘴直直盯着屏幕,口水泛濫:“好看,想吃。”

屏幕上一群鬣狗争搶着撕咬羚羊血淋淋的屍體,貪婪殘暴。

我咽口水,不是想吃,問:“想吃...哪個?”

大嘴砸吧砸吧嘴巴:“都想吃。”

我去!身邊這個才真真原始!我似乎看見血盆大口撲來“咕嚕——”一聲吞下我,順滑無比。

為了鬼生安全,我起身大喊:“怪壬!我們要喂飽大嘴!快給她吃熟食磨滅獸性,加快進化!”

作者有話要說: Singe boy,singe boy,why not be a guy ?

No more wait,no more afraid,make him be a gay ! Hey!

Marry Christmas!!!撒花~~~~~

☆、妞妞

怪壬自然無視我的喊叫,收拾完碗筷出來跟我們一起看電視。他懶懶斜靠在沙發上,我和大嘴窩在地毯上,我感覺有一絲的奇怪,像是某一米五養的一條狗和一只貓。

妞妞和端午?記不淩清。

我搖搖頭,移動位置到沙發上,怪壬看向我,我專注看電視,大嘴回頭看看,學我挪到沙發上虛浮着。

怪壬好笑問道:“怎麽了?”

我:“看電視。”

大嘴看看我:“看電視。”

怪壬愉悅笑了,非洲草原動物大遷徙進入尾聲,他拿起遙控器換臺。體育賽事、天氣預報、新聞一刻...最後停留在喜聞樂見的娛樂頻道,正放着嘻嘻哈哈,完全不費腦的綜藝節目。

我開心大笑,大嘴面無表情,怪壬安安靜靜溫柔淺笑。

伴随節目有看點,廣告會更有看點。5分鐘的節目時不時冒出各類贊助商還5分鐘廣告?你咋不直接取名叫奔跑吧!廣告得了!

真是!一開始放廣告,我就沒心思看電視了,瞥向大嘴,她還在目不轉睛盯電視,看向怪壬,他則在閑閑翹着二郎腿看書。我十分無語。廣告了,聊聊天啊!大家一起吐吐槽呗!

我起頭:“哈哈!天才第一步,雀氏紙尿褲!應該請陳天才來代言,陳天才扭動包在紙尿褲裏的屁股一步一步投入李媽媽的懷抱!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有我在笑就一點也不好笑了好嗎?!

我收聲,因為大嘴毫無反應,怪壬看我一眼又低頭看書。

我不死心,急速開啓頭腦風暴,有我在怎麽能冷場呢?

我說:“大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吧?”

大嘴回答:“你說我是大嘴。”

“不是不是,哪有人叫大嘴的?怪壬,我們給大嘴取名字吧!”我撺掇怪壬。

怪壬擡頭微笑:“好啊。”

很好,這時候要讓他們參與進來。

我征詢:“你們覺得取什麽名好?”

大嘴又盯回電視:“我不會。”

怪壬:“都聽你的。”

球又回來了,沒關系,你們不接我接:“大嘴是女孩子,就叫妞妞怎麽樣?”

不信這樣俗氣的名字你們沒!意!見!

不料,大嘴和怪壬一致認同:“好。”

喂喂喂!我挫敗無語。

名字就這樣敲定,實非我所願,另兩個參與者,一個津津有味看廣告,一個繼續看書,而我不想再說話了。一個巴掌拍不響啊!對于這兩個非正常生物,沒有什麽冷場不冷場,沒有什麽尴尬不尴尬,也就唯一正常的我在意(糊人:......)。切!勞資自讨沒趣!勞資欣賞廣告行了吧!

所幸,廣告進入倒計時,我的郁悶心情立馬煙消雲散。

綜藝節目的意義就是沒意義,樂得輕松自在,單純逗人一樂。這年頭,這鬼生,該幹嘛就幹嘛,在意些有的沒的幹嘛?人家又不在意,苦的還不是自己。真是!

大嘴,怪壬,我,不說話就是最舒适的模式。我算明白了。

今天又是一波霧霾來襲,天空陰沉沉,灰蒙蒙,能見度我也就呵呵了。昨天是難得的晴朗好天氣,雖說大風呼呼有5級,今天風神一走,又是一城烏煙瘴氣。雖說我是鬼,不呼或者不吸,空氣都不來不去。某種程度上,空氣即我,我即空氣,物我共存,但我也想要自己是好空氣啊!

出門是不可能了,路面結冰加橙色預警霧霾,還是在家窩着好。

我以為今天會發生點什麽事,畢竟昨天精彩豐富到要心髒病了,恐怖片、魔幻片、劇情片輪番上映。可是,一直到晚飯結束,各回各屋,都并沒有發生什麽。

果然事情也是挑日子的。

第一次真切用水洗漱完後的我,坐在床上感嘆世道變化真快,利落開機登陸游戲,操控我的“大殺四方”橫掃千軍,突然覺得世界盡在我的掌控之中。

然而,并不是。怪壬上床之後就一掌合攏了我的“世界”,我回到現實,哀怨瞅着他。

怪壬放好筆記本,拉開被子躺進來,溫柔笑着。

溫柔個頭!白天不讓玩,晚上不讓玩,每天就讓我碰這麽一小小會兒,我們是有仇嗎?!

唉,乖乖躺下,雖說完全沒睡意,只好拉好被子直愣愣地看天花板。怪壬關掉大燈,開啓壁燈和床頭燈,躺下背對我。

我側頭看向他,聽着他的平穩呼吸,轉回腦袋看天花板,想着要不要數水餃試試。

剛默默數到“10個水餃”,濃重的睡意襲來,嘟囔着真有效,我陷入夢鄉。

夢裏不是黑色的,頭頂有光灑落,逐漸彌漫,我的周圍出現了許多事物。這次,我清楚知道,我在我的記憶裏。

“我”上學,“我”過生日,“我”學騎自行車,一幕幕出現閃過,我像是在時空隧道裏,觸發一個個記憶點喚起沉睡的回憶。

我放松坐到虛無的地上,任由記憶的回放。突然,猝不及防,我摔了下去,驚慌失措落到一輛車裏,前面是爸爸在開車,身旁是媽媽在說話。

媽媽說:“小虎,我們去泡溫泉,你開不開心!”

我呆楞對上她的眼睛,在跟我說話嗎?擡手想拍腦袋,驚覺手變得好小。低頭看自己,我明白了,我成了小虎了。

我遲疑間,媽媽把手覆在我的額頭,擔憂的問:“小虎,怎麽了?不舒服嗎?”

怎麽會!我現在非常高興!

我立馬回神投入媽媽的懷抱,使勁撒嬌:“媽媽!我好想你!”

媽媽哈哈大笑:“媽媽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爸爸也笑,我用力抱緊媽媽,甕聲甕氣地說:“我就是想你!”

媽媽樂不可支,爸爸故意說:“那爸爸呢?”

我擡頭高聲說:“爸爸!我也好想你!”

車裏笑聲洋溢,媽媽捏我的鼻子,笑嘻嘻地逗我:“是是,我們也好想你!”

我用力點頭,剛要奉上一個大大的笑容,心中突然莫名掠過一絲不祥,心跳漏半拍,眼前浮現車禍場景。

我慌張大喊:“停車!停車!”

身子拼命往前伸要爸爸快點停車,媽媽攬住我問怎麽了,爸爸忙不疊應聲,轉動方向盤要停靠在應急停車道。

變故剎那發生,我明顯感覺到輪胎打滑,車的方向偏移。刺耳的鳴笛聲響起,剎車聲尖銳劃破空氣。我擡頭,車子正迎面撞上一輛貨車,爸爸拼命打着方向盤,媽媽一下把我拽入她的懷裏,緊緊護住。我看不見了,只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沖擊力,然後旋轉,然後靜止,世界仿佛不在了。

警車聲,救護車聲,人聲,極致的寂靜後,我聽到了各種嘈雜聲。有人捂住我的眼睛把我抱出來,鼻間是濃重的血腥味,身上是粘稠的液體。沒用的,別捂了。我的靈魂脫離小虎,慢慢升空,看見殘敗不堪的車子和血肉模糊的爸爸媽媽。空間變成觸目驚心的紅色,我悲鳴:“不!”

我醒過來了,怪壬緊張看着我,問:“怎麽了?”

我沒辦法說話,張着嘴巴呆呆看着他。

怪壬說:“別哭了。”

我哭了?我不會哭的。我摸摸臉頰,說:“沒有眼淚,我沒哭。”

怪壬輕柔虛抱住我:“嗯,你沒哭,我看錯了。”

我感受着這個不能感受到的擁抱,真的好想哭。

☆、殡儀館

事情總是會發生,因為日子總歸要過,而世界不是你的。

今天早上,嚴挂面出現,先是跳腳着唧唧歪歪亂罵怪壬一通,說他偷竊,盜賊,要他把東西還回來。怪壬很淡定回複說都沒了,全用了。

嚴挂面氣極反笑,整整儀表,扔下一個鬼符,說:“我雇傭你做我的手下,拿好這個鬼符去收小鬼,一個抵1000!敢拒絕我就天天來煩你!”最後對我一個飛吻消失在原地。

威脅別人用自己,高!

我快速咀嚼滿嘴的包子,咽下後問怪壬:“怎麽辦?”

怪壬聳聳肩,彎腰撿起鬼符,我湊近看,像是塊石頭,黑色,上面印有鬼字樣。

随手将之放到餐桌上,怪壬繼續早餐:“等下我們出去抓鬼。”

于是,我現在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在怪壬和妞妞身後實屬情有可原。

抓鬼?我不熟!我不想幹!

可是出門前怪壬說:“我可能一天都回不來,你要留在家裏嗎?我們房裏有吃的,你不會餓肚子,不過電腦不能玩。”

于是,我現在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在怪壬和妞妞身後實屬情勢所迫!

我們現在正在前往殡儀館,怪壬說那裏有異象,陰氣濃重。

我讷悶:“殡儀館死人那麽多,陰氣濃厚不是很正常嗎?”

怪壬回答:“若是一般,陰氣濃重但是死寂,可這裏不是,這裏的陰氣異常騷亂。”

怪壬停下腳步,我随着怪壬視線擡頭看,是宵市殡儀館。光看大門就滲得慌,冷冷清清,慘白的氛圍,還有令我不舒服的存在,隐隐約約,抗拒我進去。

怎麽辦?臨陣脫逃會不會太挫?

妞妞這時突然說:“我不要進去。”

我見機立馬附和:“我也不要!”

只要有伴一起下水,做啥事兒都可以理直氣壯!

就這樣,怪壬一個人進去了,我和妞妞兩只鬼,呆呆蹲在殡儀館大門口。

回頭看看大門,看不見怪壬身影了,蹭蹭妞妞:“你是不是也害怕?”

妞妞靜靜地看着我:“你害怕嗎?”

我用力搖頭。

誰怕?!(糊人:→_→你剛剛用了“也”......)

妞妞點頭,說:“裏面在說,不要進去,裏面很冷。”

“很冷?”我重複。

妞妞蜷縮抱緊自己:“很冷。”

我努力感受聆聽,除了不友好的抗拒,我什麽也沒感覺到。

我問:“你怎麽聽到的?”

妞妞說:“他們在跟我說。”

他們?

今天仍是大霧霾天,襯得氣氛越發詭異,迷蒙的霧氣像是有鬼怪隐匿其中,妞妞空空的眼神落在茫茫的前方,我感到一絲涼氣爬上脖頸。

“哇!”站起來猛抖動全身,我想上廁所,可是更悲催的是,我想起我是不用上廁所的!

妞妞看着我,不明就裏,我鎮定自己,說:“哈哈,站起來活動活動!哈哈。”

妞妞靜了兩秒,突然站起來,猛抖身體,長長的黑發扭曲顫動,像極一條條蜿蜒曲折的蛇。

我急忙喊停,妞妞停下看我。

我蹲下用力揚起微笑示意她也蹲,她慢慢蹲下,我們又恢複初始狀态,目空,心空,四大皆空。

就這樣吧,沉默是金子。

這時,空空如也、“蹲地圓寂”的我,猝不及防感到一股熟悉的拉力,還沒反應過來,“嗖——”,穩穩停在凄清慘淡的走廊,燈光明滅不定,空中懸浮着一群吶喊狀的幽靈,空洞的眼窩齊刷刷對着我。

媽呀!鬼吓鬼會吓死鬼的!

下一瞬,我被怪壬牽引着閃入一個房間,他在門上設下屏障,歉意地對我說:“抱歉,一不小心超過50米的限制了。”

我倒想念他幾句,誰料他這麽真誠懇切,主動認錯,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我揮揮手,表示沒事,這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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