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調戲七

兩個侍衛一左一右地駕着容淩,另兩人蹲在他腿邊,一人按住他的大腿,一人給他扒褲子。容淩使勁掙紮,又大喊大叫,奈何無人理會。

柴子然勾唇笑着他出醜,心裏得到怪異的變态滿足。雙目睜得老大,眼看容淩的褲子就有被抽出來,墨九君忽然道:“打完就讓他走吧!”侍衛聞言,立馬給容淩穿好剛要脫身而飛的褲子。

柴子然皺眉,墨九君的心比他的還黑,怎麽今日對這姓容的偏偏格外開恩,腦子又想到剛才姓容的喊了一句‘我乃雨澤公子的好友’。真沒想到樓雨澤竟有如此魅力,又打量了幾眼心胸狹窄的容淩,心道:“可惜那厮眼光不佳!”

沒了折騰容淩的前戲,柴子然為報污蔑之仇,欲抽他幾記長鞭,鞭子一甩如蛇王出洞,堪堪擊到容淩翹出來的兩條黑色頭發絲,又一個回旋,沖來纏上自己的脖子,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柴子然當即撒手,慢慢拿走脖子上的長鞭,白皙的脖子出現了一道新鮮粉嫩的鞭痕。他疼得在地撒潑打滾:“疼啊!疼啊!疼啊!疼啊!好疼啊!”

墨九君蹙眉,建議道:“你可以把鞭子卷起來,如此打人便不會傷到自己。”

柴子然打滾的身體一頓,胳膊支地想了想:“有道理。”指着脖子,哽咽道:“可我受傷了。好疼啊!”

墨九君面色冷漠,但除了提着柴子然走了一段路,态度也說不上壞,可此刻陰沉着臉,所有的耐心仿佛一下子被抽光了,惡狠狠道:“你若是不抽他,那九十九下你就得還我。”

柴子然摸摸自己被咬得如今尚在隐隐作痛的肩膀,腦子一想到要被人啃九十九下,吓得一個激靈。欲哭無淚地站起身,若是他還不懂墨九君的用意,他這些年的白米飯就真真是白吃了。墨九君看似給他出頭,其實就是讓他自己動手鞭打對方,即使是尋常人被鞭打了,也會氣得還手還牙,何況是有一點兒身份背景的世家子弟。

有身份背景的世家子弟遭了他的毒打,定是恨毒了他。他若是有一日被人截住打一頓算是輕的,就怕事情鬧大了告到了官府,甚至驚動聖上,他小命難保,動辄還會連累全家。而墨九君,他是大長公主的兒子,聖上的親外甥,誰敢告他。

屆時,倒黴的只有一坨叫做柴子然的爛泥。

柴子然裸露在外的白牙咬住下唇瓣,控訴道:“九君公子好狠的心啊!”

對此,墨九君只是一個冷冽的眸子如臘月的寒風般吹來。

柴子然握住手裏的鞭子,把它折了好幾折,雄赳赳地離距容淩只有一步之遙。一瞬間,他已經想通了,打了人心情舒暢了是死,不打人心情不舒暢還是死,還不如打了人心情舒暢地死。

柴子然拱手:“容淩公子,得罪了。”了字剛說完,那鞭子就往容淩那弱不禁風的書生身板抽去,柴子然用了平生最大的勁兒,優雅的亭閣響起了不協調“啪啪啪”的抽打聲,以及人“啊啊啊”的慘叫。

“呵呵呵,怕了沒有,我讓你胡說八道。”柴子然一連抽了他十鞭子,氣喘籲籲地叉腰喝道。他這十鞭子抽得容淩眼冒金星,眼眶裏的淚水随着他渾身輕顫,滾落到地。容淩此刻仍被侍衛架着,眼眶通紅,獐眉鼠目的模樣看上去有幾分小可憐。

正在柴子然懷疑自己是否下手過重,墨九君道:“這樣一個一個地來太麻煩了,你腿上多少道鞭痕,你就報多少個人名,全部抓來一塊兒抽打了吧!省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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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子然欲哭無淚:“九君公子開恩啊!我這傷是自己摔的,不是別人弄的,你讓我怎麽報名字?”

墨九君目光平靜地看着他,道:“丞相公子藍初浮,鴻門将軍公子金鑫,屠龍镖局公子範文文,禦史大夫公子馬千均,信悟侯柴子皓……青蘭郡主風小小,丞相小姐藍楚楚,東少傅小姐東青釉,京都名妓顧悠悠……”

一連串的世家公子小姐之名從墨九君嘴裏報了下來,正是平日裏那些愛唾棄柴子然之人,一個不多也一個不少。

柴子然目瞪口呆中,身側的容淩已被侍衛松了手,他軟趴趴地跌落在地,黑臉上挂着幾顆淚珠,苦大深仇般盯着柴子然,恨不得活剮了他。柴子然被他這一看,攤手無奈道:“我也沒法子,是九君公子非要我抽你的,我想拒絕都不行。”

墨九君道:“你咬了我,我要咬回你,實屬正常。可子然公子非要跟我談條件,要我幫你報仇雪恨才能被我咬,這不……人我都給你抓回來了。”

柴子然自認是無恥中的能手,誰知強中自有強中手,歪曲事實真相的能手也不是只有他和容淩,還得添一個墨九君。他挫敗地盯着一群浩浩蕩蕩的侍衛壓着一群浩浩蕩蕩的世家公子或京都名人浩浩蕩蕩地走過來,那些人的目光憤憤瞥向他,恨不得射出幾只毒劍,讓他直接萬箭穿心。

柴子然只想仰頭咆哮:墨九君,最毒你的心!

這群浩浩蕩蕩的公子有一個走到最前沿的人見了柴子然直接斥道:“阿然,你到底在做什麽?”

柴子然欲哭無淚,看着墨九君的冷漠臉,道:“這個是我親阿哥,不用打了吧!”

墨九君:“九十九。”

柴子然眼眸裏擠出幾顆可憐的小水珠,哀怨地看着柴子皓:“阿哥,我對不住你啊!”

來的一衆男男女女被身穿铠甲的衆侍衛圍着,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衆侍衛便讓他們整齊地排隊,頭一個站到柴子然面前來的人是丞相公子藍初浮。他一頭整齊的黑發梳理得一絲不茍,身穿淺藍華袍,袍子還繡了幾朵小梅花,是個自認清高清寒之人,他人還未弄明白怎麽回事,便把目光看向墨九君,問:“九君公子這是何意?”

墨九君理所當然地道:“給阿然出氣。”

藍初浮聞言,難以置信地盯着與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柴子然,驀然轉頭看向身後排隊排得整齊的衆人,大怒:“荒謬!我等被九君公子的侍衛挾持而來,居然是排隊被一個……一個柴犬打。”

聽聞柴犬二字,柴子然面色并未絲毫變化。墨九君的冷臉卻是更加冷了,怒瞪他:“放!肆!”

這兩個字說得锵锵有力擲地有聲,藍初浮聞言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柴子然心知今日是把這群早已經得罪了的人徹底地又得罪一遍了,只好一不做二不休,雄赳赳地舉着鞭子給藍初浮來了幾鞭子,抽完後,讓侍衛把人壓到一邊,朝第二個排隊的人勾勾手指頭,痞裏痞氣地道:“下一個。”

衆人沒想到真的是壓來招打的,一時間心裏有幾分慌張和害怕。

站在第二位的便是鴻門将軍公子金鑫,他得罪不起大長公主的親兒子墨九君,可對于柴犬這樣的小角色,他壓根不放在眼裏,橫眉怒目道:“柴犬畜生,你敢!”

柴子然還未來得及說話,墨九君已道:“若敢咬人,我取你狗命!”

金鑫渾身一顫,萬萬沒想到墨九君居然如此維護柴犬,幸好他體态健壯,不怕瘦弱的柴犬的鞭子。果然柴犬幾鞭子下來,雖然有一點輕微的疼痛,卻并不礙事。這軟金鞭子雖然不俗,可對于沒有內力的柴犬來說,就是一條廢鞭。他不屑地嘲諷:“就是有九君公子給你撐腰,你還是一坨扶不起牆的爛泥。”他言畢就退到一邊,讓下一個人來挨抽。

排在第三的,是柴子皓。他陰沉着臉看向柴子然:“你要打我?”

柴子然拿鞭子的手抖了抖,輕輕地碰了幾下柴子皓,随即扭頭看了眼神色如常的墨九君,見他沒有發表聲明的打算,心裏松了一口氣。

柴子皓深知阿弟的脾氣,他平日裏雖然愛胡來,卻不會這般胡來,多半是墨九君想出了什麽整人的法子。便不再多言,退至一旁。

排在第四的是頭戴銀冠,穿青羅裙的青蘭郡主風小小。她相貌不俗,眉如點翠,眼似黑珠,嘴像櫻桃,只是看着柴子然的目光十分不善,生生地破壞了這份溫婉柔和的美。其實在場被“架”來的人,沒有一個看柴子然的目光是善的。

風小小怒瞪他:“柴子然,你敢爾!”

柴子然呵呵一笑:“不敢不敢。”頗為憐惜地用那折起來的長鞭子輕碰了碰她的尾指。風小小不善的臉色好看了些。墨九君卻道:“九十九。”

柴子然渾身一震,只得狠心往風小小薄薄的青羅裙抽了一鞭子,羅裙輕飄似迎風而舞,她雖不疼,卻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瞪大眼睛,喝道:“柴犬,你敢爾!”

墨九君又道:“九十九。”

柴子然心裏衡量了一下他嚴重得罪墨九君和風小小,他會如何如何如何!思量了一刻鐘,他狠狠地往風小小的身體抽了一鞭子。若是得罪了風小小,他會掉一層皮,可若是他得罪墨九君,他會掉一百層皮。

風小小挨了一記狠鞭子,氣得咬牙切齒:“柴子然,我回去就告訴我爹,你敢打我,我要跟你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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