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替身新娘:老公輕點疼
豔照門
“章奕,你是否願意娶新娘林沉歡為妻,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于她,直到離開世界?”
男子輕啓薄唇,愛戀的目光從嬌羞垂眸的女子臉上掠過,宛如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響起:“我願意。”
“林沉歡,你是否願意嫁給新郎章奕,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
女子精致的臉龐擡起來,對上男子深沉的眸子,心裏的喜悅挂在臉上,好一幅幸福的模樣。
只是在這看似美滿的婚禮現場上,司儀的祝詞還沒有說完,臺下的衆人像炸了鍋一般的指着背後的大屏幕滔滔不絕。
“章奕!”一個女人的厲聲呵斥忽然打斷了這場對話,讓他一時間措手不及,“你怎麽能娶這麽一個不害臊、不要臉的女人進家。”
林沉歡驚愕地睜大眼睛,臉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态,剛才還與她親近的似母女的婆婆突然間怎麽改口竟惡語相出。
下一秒,章奕也仿佛在抑制着怒火般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沉歡,我們—我們的婚禮—取消吧。”
林沉歡手上的捧花應聲落地,臉上的血色盡失,眼神裏升起了濃濃的不敢相信,她顫抖的雙唇裏發出微弱的聲音:“你說什麽?”
“我們取消婚禮吧。”男子斬釘截鐵的再一次說道,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微妙的憐憫,或是對自己,或是對她。
婚禮現場已經是一片嘩然,所有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
林沉歡順着聲音看了一眼大屏幕,原本那張在碧海藍天下拍攝的婚紗照,不知何時被人換成了一張令任何男人都能血脈噴張的裸照,照片上的女子一絲不挂,嬌媚的胴體配着羞人的姿态,燈光打在身上散發着妩媚,臉上的表情既是羞澀又是妖嬈。
突然間她感到雙腿發軟,身上沒有了任何力氣,癱軟在了地上,嘴裏木讷的念叨着“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人群中一個身穿紅裙的人影走了過來,似嘲笑般的站到了她的身邊,用着假裝憐憫的語氣說道:“姐姐,早就勸過你不要做這樣的事,你怎麽能對的起姐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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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起哭花了妝的雙眼,仍不能放棄的伸手去拉男子,悲憫的說道:“我是有苦衷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事實都擺在面前了,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還要在裝你是個玉女嗎?”男子的怒火以壓制不住,“枉費我這些年對你的愛護,本來看到安雅在處理一些照片還覺得奇怪,竟是在為你打掩護,你真是好有本事。”
她不停的抽搐着身體,像個乞丐一樣縮在地上,垂眸間眼淚便簌簌的落下,潔白的婚紗也沾染上大片大片的淚水。
男子狠狠的将她的手甩向了一邊,看了一眼那些循環播放的裸照後心如死灰般的向大門走去。
而她仍不死心的在後面追着:“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這時突然伸出來的一只腳将她絆倒,就這樣在人群中落魄的爬在地下,衆人都惡語相向,身穿紅裙的人影在一旁将她扶起,臉上卻是嘲諷的神情,漠不關己的語氣說道:“我的姐姐呀,你這是何必呢,不如,讓我替你嫁了章奕,來挽回這個錯誤。”
林沉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然間似明白了般的轉頭看向那個總是處處示弱的妹妹:“是你做的對不對?是你做的對不對?林安雅,我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姐姐,我好心為你着想,你怎麽還不領情呢?”
“領情?呵呵……呵”
悲泣的聲音回響在諾大的禮堂上,林沉歡的腦海裏不停的閃過昔日仿佛過去重現。
讓我一了百了吧
禮堂上的人逐漸散去,林父獨自坐在席間不說話,漠然的看着倒在地上哭泣的女兒,心頭上出現一種五味雜成的感覺。
而章母則仍舊破口大罵,一旁的章父稍加勸告,事已至此,再動氣動怒,又能挽回什麽?
一直未張口的林母忽然說道:“今天的事情弄成這樣,是我們林家的責任,為了賠禮道歉,我們願意把小女兒安雅,許配給章奕。”
說完,紅衣女子與其相視一笑,臉上狡黠的面容,在這幅狼狽的畫面下留下了唯一生動的景象,是那麽的突出也是那麽的刺眼。
更加刺痛的,是林沉歡的心。
她知道,在這個女人進了林家門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注定不會再有幸福可言了。
她知道,不管她多麽努力,最終得來的結果仍舊是被嫌棄。
她知道,争不争她都是贏不了的。
家人是如此,現在,連原本握在手裏的愛情也是如此。
她什麽都沒有了。
她站起身來,對着林父遙遙的望了一眼,是那麽不舍又是那麽的怨恨,他總是這樣,從來沒有責怪過她,更沒有保護過她,不管發生什麽事,都默不作聲,毫不關心。
“也許,他早就不把我當女兒了吧。”林沉歡灰心的想着,耳邊又響起林母刺痛的聲音來。
“我們安雅,長得比她姐姐出衆,還到國外留學深造過,各方面條件都比她姐姐強,而且咱們兩家交情多年,也只有這樣,才算得上門當戶對吧。”
呵呵,當年安雅出國留學,如果不是她放棄了上學了機會,安雅能出國留學嗎?
門當戶對,妹妹門當戶對,姐姐就是高攀不起嗎?
林沉歡心裏失落到了極點,外面照射進來的烈陽讓她渾身難受,她這一生,活的實在太痛苦了,這樣的家庭,這樣的人生,留着這裏還有什麽用。
她穿着拖地的婚紗走在烈陽的照射下,漫無目的晃蕩在街頭,面對行人對她的指指點點都毫不在乎,高跟鞋早不知道丢在了哪個路口,一雙白嫩的腳此刻沾滿了污漬,劃破了傷口。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日頭不知何時就改披了夜幕,站在清冷的街頭看黑烏鴉悲鳴,忽然她就想,為什麽不一了百了呢,也許只有永遠的離開,才能慰藉這受傷的心靈。
她面無表情的一節節踏上樓梯,站在人行天橋的中央,橋下車水馬龍,鳴笛的喇叭聲聲入耳,就這樣歸入鬧市,就這樣消失鬧市。
想着便從橋上一躍而下。
再醒來時,白色的屋頂和藍白相間的窗簾首先映入眼簾,身上疼痛不堪,脖子好似被固定着一般不能随意扭動,而她的雙手,又好似又被一雙更大更溫暖的雙手緊緊握着。
枕頭上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她眼淚溫熱的滾燙到臉頰上,觸碰到的傷口些許刺痛,但心裏卻是喜悅的,她努力張開雙唇,用着嘶啞的聲音詢問:“章奕,你不舍我離開是嗎?”
不知為何,林沉歡的心裏認定,在最痛苦的時候,章奕一定會陪着她的,那麽多相愛的時光,怎可能因為一張照片就消散了呢。
然後,一聲雄厚又成熟的磁性聲音傳來:“你終于醒了,還好救過來了。”
這是陌生的聲音,林沉歡剛剛溫熱起來的心又降到冰點,發瘋般的哭叫起來:“你是誰,為什麽救我,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她的聲音痛苦的回蕩在病房裏,男子緊緊握着她的雙手不讓她掙紮,耐心的安撫她的情緒,可絲毫不見效果。
他突然站起身來,雙手捧住她滿是傷痕的臉頰,炙熱的雙唇帶着火焰般燃燒的熱度緊緊吸允着她,吻幹她的淚痕和贲烈的鮮血,輕輕撫着她的額頭,直到她停止掙紮才放開糾纏。
你要娶我
哭泣的雙眼被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看着這位陌生的男子,姣好的面容和高大挺拔的身材,一身合身的西裝,顯得既休閑又正式,明亮又閃爍的眼睛給人以安慰,卻又不失他的嚴肅,不得不承認好一個男兒,有如此魅力,讓她這求死之人都被此震懾。
躍橋而下後她只感覺身體仿佛變得更加輕柔,空氣中散發出淡淡血腥的味道,伴随着紅蓮花的盛開她漸漸失去知覺,而後好似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抱起,耳邊傳入陣陣的呼喊聲,但她敢确定,那不是她的名字,而那個名字,卻又怎麽都想不起來。
男子見她情緒逐漸穩定下來,對自己突然的冒犯也稍感愧疚,馬上道歉解釋,病房裏的氣氛竟稍有些尴尬。
看他如此做法,林沉歡感到這個男子一定是受過良好教養的人,雖然他有些冒失,但仍舊不可阻擋他的紳士氣息。
停頓片刻後,她好似找到了平靜,因為身體太痛了而柔弱的問:“為什麽救我?”
“換做別人,我一樣會救。”他淡定的回答道,盡量不顯出有任何的私心。
是的,他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換做任何人,他都會出手相救,但也僅限于相救。
這樣守在身邊兩天兩夜,他不會做;為她的受傷蘇醒而擔心惦記,他不會有;看到她難過哭泣而親吻她安慰他,他更加不會。
他從不憐憫任何人,只是對她,對着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孔,他無法視而不管。
這一切,與他而言,更像是上天給的禮物。
他的思緒不停的游離着,連她連續兩遍的低語都沒有聽到。
林沉歡見狀只好用手推了推他,畢竟全身上下,只有手還能勉強活動。
“既然這樣,你還是走吧,我不需要你救。”
“我也沒那麽好的興致做救世主。”他說話的語氣莫名的有一股震懾力,這讓林沉歡不自覺的想小心翼翼起來。
“倒是有個不錯的交易,想與你談談。”他補充道。
“交易?”林沉歡的心裏一陣冷笑,她這剛從鬼門關溜了一圈回來的人,竟還有人與她做交易。
她從心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她在婚禮上蒙羞,被愛人抛棄,人生再沒有什麽好計較,活着,就像失了魂的鬼,不敢見光,害怕見人。
“和我結婚。”
“結婚?”林沉歡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看他堅定的眼神,可以确定,他是這麽說的,沒錯。
這個人,生平第一次見,連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麽,他竟然說,要和她結婚。
她現在腦回路雖然轉的不夠快,但也敢肯定其中一定是有些目的的,平白無故,救了她,甚至要娶一個近乎廢人的自己,腦殘了嗎?
林沉歡實在想不通,在這種時候,就算是陰謀,她還能有什麽利用價值。
比起疑惑,心裏上的安慰反倒讓她更加強烈,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這哪裏像是交易,分明是在拯救垂死邊緣掙紮的她。
但是誰會這麽好心?
你到底是誰
林安雅?不可能,此刻她恐怕正盤算着如何将自己的未婚夫盡快占為己有吧。
章奕?不可能,此刻他心裏怕是早把她恨透了,他是個那麽愛面子的人,而婚禮上卻出了那麽大的醜事,他應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了。
那麽,是父親?不可能,這麽多年來,父親早就把她忘了吧,何時管過她一絲一毫的事?
還有誰?是媽媽嗎?難道媽媽回來了?
十五年前她絕望的站在林宅的門口看着媽媽揚長而去,頭也不回的走掉之後,她再也沒有見到媽媽,心裏對媽媽的愛絲毫未減,但仍舊痛恨她為何能這麽狠心的離開,為何不做一絲的掙紮。
她實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那麽這個陌生人,難不成對自己一見鐘情?
剛有了這個想法她自己就立刻否定了,車禍前,她哭花了妝,滿身泥漬,車禍後,渾身是血,滿身傷痕,應是讓人唯恐不及的樣子,哪裏有一絲一毫讓人想疼惜的地方。
“我救了你,你不應該以此報答我嗎?”男子挑眉,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悅耳,好看的眉眼微微笑着,卻莫名有種不可逼視的王者氣勢。
好似讓自己以身相許是本就該有的!
男子見他遲遲不表态,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沓資料:“這是你的新身份,所有的一切我都處理好了。除了嫁給我,你別無選擇,只有我能讓你徹底重生!”
重生?要忘記所發生的一切是多麽的困難,那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那個狠心設計陷害妹妹,那個有名無實的家庭的冷漠,她怎麽能忘,又如何重生?
而她,卻又是那麽的渴求能忘記一切,重新開始。
死了一次後,她好似對生命看淡了許多,愣了片刻,她對着那塌資料有了好奇心。
“這是什麽?”她虛弱的問道。
“你出車禍的資料,我可以将這一切僞裝成意外,在新聞上發布你死亡的消息,然後讓你從此以後改頭換面。”
他說的平靜有力,不像是随便說說的話,眼前的這個男人,仿佛充滿了無限可能,他是誰,他是做什麽的,他到底有多少實力,他是那麽的神秘莫測,這一切,都讓林沉歡處于驚訝當中。
看他說的那麽簡單,但實際操作起這一切來,卻并不是易事,而這一切與他而言,好似都能輕易掌控。
林沉歡在腦海裏努力的回憶着A市有勢力又年輕的才幹們,林家雖不是什麽大家族,但在A市也能稱得上有頭有臉,對于這裏能提到面上的財閥官僚們還是稍有耳聞,可思來想去,有如此勢力的,大抵都是一些糟老頭子,這麽年輕的,會是誰呢?
林沉歡伸手接了那疊資料,費力的翻閱着,看到事故現場的照片,讓她心裏不禁一顫。
血淋淋的畫面,用黃色警戒線圍起了現場,周圍很多人圍觀,有記者在旁報道,翻閱了很多照片,卻沒有找到任何一張關于他的,看來當時,他就做好了計劃。
她努力擡起滿是傷痕的頭,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蹦出三個字:“我同意。”
“好。”
兩人簡短的對話結束後,男子便帶着資料離開了。
同房了
他剛出去,護士小姐便進來,幫她做着一系列的檢查同時忍不住和她唠起了嗑。
“小姐,您老公對您可真好,您躺了兩天兩夜,他就在身邊守了兩天兩夜,不吃不喝的,還不讓醫生走,時時刻刻看着您,生怕您醒不來,真是羨慕您啊。”
過了一會又補充道:“不過當時看您傷的那麽重,大家都覺得救不過來了,而您老公卻堅持您一定會醒來,看來愛情的力量真的可以從死神的手裏将人要回來啊,您說對嗎?蘇小姐。”
林沉歡一直未開口,但聽到蘇小姐這個稱呼後她想起了車禍後耳邊一直想起的那個名字,蘇菲,護士口中稱的蘇小姐,應該就是蘇菲吧。
“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他都說了些什麽,您可以告訴我嗎?”林沉歡感覺到事情并不是那麽簡單,渴望從護士的口中得到些許的線索。
“恩?嚴先生除了和醫生談您的狀況以外,其他都在您身邊守着,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雖沒有得到什麽特別有用的情報,但至少,她敢肯定,這個男子娶她,定是有目的的,而且,她和那位蘇小姐之間,一定有着聯系。
不知過了多久,她想着想着便進入了夢鄉。
夢裏她回到小時候的林家舊宅裏,爸爸媽媽站在樹蔭下吵架,她躲在廚房裏偷聽,媽媽哭着說要自己孩子,而爸爸伸手扇了媽媽一巴掌,此後,媽媽便從舊宅子裏消失,她站在門口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可媽媽還是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他們搬了新家,爸爸嗜酒,對她不再關心問候,再後來,爸爸帶了兩個新面孔回家來,後媽常常對她打罵,她日日祈禱,神卻仿佛過濾了她的信息一樣,從不肯幫她一次,她學着讨好,學着容忍,可卻得不到一絲的關懷。
“不要這樣,求求你們不要這樣對我……”她驚恐的從夢裏醒來,枕頭早已濕了一大片,而自己則靠在一個男人的懷裏,男人的手掌溫暖厚實的擁抱着她、安撫着她,同時也讓她平靜了下來。
“做噩夢了吧,別怕,我在這裏。”磁性溫厚的聲音傳來讓她确實踏實了許多。
但是當她睜開眼睛思維又陷入了混亂中,眼前是裝修豪華的卧室,舒适的大床讓她深深淪陷其中,明亮的落地窗透進溫暖的陽光,窗外一眼望去全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
而此刻她的身上,也不再是寬大的病號服,腿上打了石膏,頭上的繃帶拆了,柔軟舒适的棉麻家居服貼在肌膚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由淡淡的茉莉花香代替。
“這是哪裏?”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驚訝的問道。
“看來的傷确實好了不少,說話有力道多了。”男子嘴角緩緩擡起,戲谑般的說道。眉目俊朗。
看到懷抱着她的雙手,林沉歡立刻掙紮開,失魂落魄般的要逃走,可身上卻又沒有那麽大的力氣,男子輕輕一拉,她便又嬌嗔的跌回懷抱裏。
“怎麽了?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此刻你還逃什麽?”
“我……我、我……我”林沉歡着急的只重複着我、我、我,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而男子卻滿臉寵溺的看着她,這樣的時光,在他的腦子裏,不知渴望了多久,如今終于實現,心裏的喜悅不知要怎麽表達才能稍顯一二。
賣身合約
“好了,既然醒來了,我去給你拿早餐,這麽長時間沒進食,一定餓壞了吧。”
“等等,我還有話要問你。”剛說完這句話,肚子就不争氣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而男子也穿着寬大的家居服提拉拖鞋,慵懶的向門口走去,下床時,還不忘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林沉歡下意識的向後一躲,卻偏不正巧的躺在了枕頭上,導致這一吻正正的落在了剛剛才回緩血色的櫻唇上。
她尴尬的将身子別過去,但心裏,卻莫名的産生了一種幸福的感覺,這甚至讓她有些鄙視自己。
男子看她面色通紅,好笑的走了出去。
這樣的時光,在他看來是平淡又美滿的,昔日的遺憾,仿佛今後都可以彌補般,這也給他的心填補了不少的空缺。
回來時,除了早餐,手上還帶了一份合同,他溫柔的将林沉歡扶起,“雖然知道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不合适,但是我希望我們能盡快的辦理結婚手續,這份合同你簽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林沉歡看到合同後心裏不知為何産生了一種失望的感覺,那些自以為感到的幸福,也不過是一份契約罷了。
她攤開看到合同上醒目的幾個大字“結婚契約”,心裏又好氣又好笑,她對自己的人生果真失望極了。
甲方:嚴屹
乙方:(待填寫)
這個名字,怎麽那麽熟悉,可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你娶我,是不是因為把我當成了蘇菲的影子?”
嚴屹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麽問,愣了一下,旋即輕笑:“是又如何?除了嫁給我,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對于這個女人,嚴屹從遇見的那一眼,就決定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放手!他明白只有這個女人能減輕自己心中的悔恨。
他的聲音冷清,但仔細聽,尾音卻帶着些微的輕顫。林陳歡不知道他到底在緊張什麽。
空氣裏彌漫着尴尬的氣氛,過了許久,她說:“我不想當任何人的影子,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
說着便企圖拖着打了石膏的傷腿,一瘸一拐要離開。
而他當然是不肯的,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相似,他都不允許離開他的身邊,況且,林沉歡與蘇菲,更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兩個人,就連性格,都是那麽的相似。
“你別走,我不許你走。”他說話的語氣冷靜而執着,但又像極了受傷的孩子般倔強,林沉歡看到他英俊挺拔的身軀,心裏就竟不自覺的柔軟起來。
她無力的坐在床上:“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但我有一個要求,你同意我就簽字。”
他似無奈似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殘笑:“我答應。”
這個女人能有什麽大不了的條件呢!女人,除了保住清白,恐怕也沒有什麽可擔憂的了。不過他不在乎,什麽都不在乎,只要能留住這個女人,一切都能接受!
林沉歡擡起沉重的眼眸,身體依舊乏力的不行,她沒想到他居然能答應的這麽痛快,甚至都沒有聽她的要求,緊接着又補充道:“不能碰我。”
他低沉的哼了一聲,林沉歡怎麽看,這都像是一份“賣身合約”,可是,除了簽字,她真的毫無辦法。
簽好字以後嚴屹便起身帶着合約除了房間。
身體康複
饑餓可以讓人忘卻一切,她努力的想理順這發措手不及就發生的一切,而不争氣的肚子卻一直在搗亂,無奈,只好先滿足這個小饞蟲了。
茶盤裏是營養豐富的燕窩粥和一些做法十分精致的點心,看得出這位嚴先生一定是個注重生活享受的人。
肚子餓時未曾注意,填飽了空虛的胃之後,終于恢複了一些精神,無意中瞅了兩眼茶盤,頓時又被吓到失魂。
“這、這碗…”放下碗又拿起茶盤細細端詳了一番,終于,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啊!”
聽到大叫的保姆李嫂慌慌張張的從樓下趕緊跑進來:“怎麽了,太太?”
“哦,沒事,燙嘴了。”說完方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态,但她還是不敢相信又有瞧了一番那些名貴的要天價的茶盤。
前段時間她陪着還是未婚夫的章奕參加了一場拍賣會,當時一套名貴的茶盤作為整場的最高價被一位神秘男子拍走,只一盤一碗一杯竟到了八位數的價格。
而她剛剛,竟然用着上千萬的茶盤吃了一頓早飯。
這是什麽樣的身份才能享受到如此般的待遇啊。
正在她驚訝之餘中李嫂帶着涼好的白水和藥走了進來。
“太太,先生出差走了,他讓我轉告您最近好好在家休養,醫生每天會定時過來為您檢查身體,有什麽吩咐,您盡管叫我好了。”說罷,恭敬的把藥和水放到床邊的小桌上,起身開始收拾那些茶盤。
林沉歡兩眼始終緊緊盯着李嫂的動作,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碰撞些許。
“唉…”話到嘴邊林沉歡才想起來竟不知該如何稱呼,這裏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有着名貴的餐具和豪華的房間,而房間外的天地,不知更是要如何誇張。
“不好意思,我該怎麽稱呼您呢?”林沉歡禮貌的問候。
“先生一直都喚我李嫂,太太也如此稱呼罷。”
“您不必如此客氣,叫我沉歡就好了。”
“那怎麽行,先生吩咐了,一定要叫您太太的。”
說罷,林沉歡覺再較真無用,看來,嚴先生對待家裏的下人是比較嚴肅的,一句簡單的稱呼,保姆都恪守吩咐。
如此,讓她對嚴屹有着更深的好奇心了。
一場自殺仿佛将腦子丢在了車禍現場,一專心的想些什麽頭痛的便仿佛要爆炸了一般抗拒着,嚴屹這個名字究竟在哪裏出現過她如何都回想不起來。
私心的想從李嫂那裏打探些究竟,而李嫂一張嘴就說不知道,竟像受過專業訓練的007一樣。
她嗤之一笑,也懶得再琢磨,時間長了,自然便能這知道一些。
李嫂出去後她躺在床上百無聊賴,便打開了電視,正好新聞在播當日的現場。
“新婚當日新娘不幸車禍身亡,娘家人和婆家人一同為她送喪,願她一路安息。”
好一副标題,呵,竟還有後媽和妹妹梨花帶雨般悲情痛苦的畫面,而章奕,環臂抱着淚人般的妹妹真是好感人。
簡直諷刺至極,她死了,那母女兩人不知要多麽高興才是吧。
将養了幾日的時間,身體也好了一大半,李嫂每日悉心的照顧和豐富的營養餐讓她的體重也不自覺上漲了不少,終日的躺在房間裏,苦苦望着窗外的藍天白雲做嘆息,今日,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決定拖着石膏腿拄拐杖也要出去透透氣。
剛聽到動靜的李嫂便急匆匆的上樓來日行一例的勸阻,理由當然還是先生吩咐。
先生吩咐的實在太多了,而這數幾日,卻仍不見他的蹤影。
出差,這都幾日了,也該回來了吧。
這麽想着,林沉歡發覺,自己竟然有些依賴他,甚至,多日不見,竟然有些想他。
她苦笑了一下,仿佛在嘲笑自己不自覺産生的感情一樣,堅持的走出房間。
李嫂帶了披肩,一同追了出去。
林沉歡從未出過房間,她不知道,在A城,竟還有如此豪宅,林家涉及房産業多年,而她自己對房産業也稍有了解,但這樣的建築開發,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裝修是古典的歐式風格,長長的走廊上鋪滿了宮廷式地毯,走在上面仿佛讓她有種錯覺,以為自己是19世紀的皇室王妃。
家裏擺放了很多的古董和市面上罕見的工藝品,牆上還挂着許多名家的畫作。
“這哪裏像是普通的住家戶,簡直是一座宮堡啊。”她不驚的感嘆道。
我們就在這裏舉辦婚禮吧
“喜歡嗎?”一個深沉的男性聲音緩緩傳來。
“啊。”林沉歡被這突然的出現的聲音下了一跳,險些撞翻身邊的一個雕刻精致的花瓶,還好男子有力的雙手迅速将她攬入懷中,不僅救了花瓶,還救了她。
“十日不見,你倒是康複了不少嗯?”嚴屹似戲谑般的聲音不知為何在林沉歡聽來竟是那麽的好聽。
李嫂見狀也識相的到樓下準備飯菜去了。
此時走廊間被日光溫暖的照射着,嚴屹有力的雙手緊緊将她攙扶着代替了拐杖,溫度由厚厚的掌心傳送到她的心裏,這讓她無法抵抗,更不能拒絕。
“你想我了嗎?我可是很惦記你呢。”嚴屹溫柔的對着林沉歡說道,而後還不忘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林沉歡頓時從臉紅到了脖子,害羞的一時竟有些語塞,仿佛這不像是一場契約婚姻,更像是初戀般的甜蜜。
“你,你最近很忙嗎?”
“不忙,在準備婚禮。”
“婚禮?”
“怎麽,你以為我不會舉辦婚禮嗎?”
林沉歡有些吃驚的雙眸望向他的臉,他是那麽的平靜,但說話又那麽的有力度,這确實是她還沒有想過的事情,她以為,她們的關系,可能是藏在深海裏的秘密,她從未想過,再舉辦一次婚禮,那日的失敗将她打擊的喪失了一切,她甚至害怕婚禮。
“可是,可是我的身體還不好。”她企圖随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而拒絕婚禮。
但嚴屹是何等的聰明,豈會不想周全。
“醫生已經和我說過了,再有一個星期,你就可以正常生活了,十天後,舉辦婚禮,給你三天的準備時間。”
他像是上級下達命令般的說着一切,而林沉歡,莫名的就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員工,除了照老板吩咐,別的什麽都不敢反抗。
但她仍舊是那麽害怕婚禮。
“可是,可是我們還沒有選好在哪裏辦婚禮,是不是倉促呢?”她又企圖用另一個理由去搪塞。
“今天天氣不錯,我帶你到我們的房子裏四處轉轉。”嚴屹根本不理會她的問候直接轉移話題。
說罷,看她不太便利的雙腳,索性直接将她環腰抱起,徑直的走下樓,向外面的風光裏走去。
藍天白雲,微風蕩漾,這樣的天氣再襯托着周圍的景色,美得就像一副畫。
這裏看似像是世外桃源般,安靜而美好,房子外面是平曠的草地,向前不遠處有一片小樹林,周圍還環繞了一條人工湖,将整做房子圍繞起來。
房子後面有一片花海,斜斜的鬥坡上有一條林蔭長廊,人造假山豎立在一片小型的湖泊裏,湖水波光粼粼,這裏美得簡直就像置身在西西裏的小鎮。
鳥兒在枝頭歌唱,好似全部的煩惱都要被這美景給沖刷掉。
“這哪裏是人住的地方啊,分明就是供人參觀的旅游景點嘛。”林沉歡情不自禁的再次感嘆道它的繁華。
“喜歡嗎?”嚴屹滿意的問道。
“當然喜歡。”
“好,那我們就在家裏辦婚禮。”
終于做了蘇菲
林沉歡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只簡單在房子周圍轉了一圈後,嚴屹便抱着她走回那座好似宮堡般的房子裏去。
而林沉歡還在驚訝當中遲遲回不過神來。
接下來幾日,便總有設計師,化妝師,婚禮司儀,神父等人進進出出,往日凄淡冷清的房子突然間多了些許的生氣。
林沉歡才恍恍的注意到,原來,這碩大的房子裏,除了她和保姆、幾個清潔打掃的阿姨外,竟再無他人,只那一上午陪她轉了半日房子外,午飯過後他再次失蹤,問起李嫂,也說不知。
林沉歡甚是失望,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玩偶般的生存在這房子裏,她本是該毫無期待的,可遇到他,就是莫名的有種希望牽引着她。
時間過的很快,十日不過轉眼即逝。
結婚前夕,嚴屹終于回來了。
林沉歡換上婚紗,站在更衣間裏試穿。嚴屹滿意的看着她,臉上漂浮着輕微的笑容。
而林沉歡卻心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