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心裏。

她看着自己愛了多年的男人,他的眼神裏分明有着昔日相處時愛戀的目光,既然如此,又為何不肯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又為何會背叛她?

當年章奕追求她可謂驚天動地,不追到手誓不罷休,但今日,仍舊形同陌路。

這份痛楚和傷害,又怎能簡而言之。

她雖恨,但恨也是由愛而生。

工作

一上午的時光被他們消磨盡失,臨近中午的時候二人才離開。

他們剛一走,嚴屹便立刻換上一張嚴肅臉。

“下周一,你開始上班吧。”

這突然甩過來的工作讓林安雅有些不明所以。

她悶着頭想了片刻,實在很難領會嚴屹的用意,他的決定怎麽都是那麽突然呢?

而嚴屹,耗一上午的時間周旋,不過是為了摸清底牌。

林安雅嫉妒心強,愛慕虛榮,詭計多端,又善于觀察別人,照林沉歡的性格與她相處,多半還是要吃虧,不容易下手。

而章奕,顯然對林沉歡舊情未了,只是膽小怕事,又極愛面子,當初與她當衆退婚,多半也是被人算計了進去。

再說林沉歡,她了解章奕公司的所有業務規劃,消沉了這麽長時間,也該找點正經事做做了。

午飯已經準備好,李嫂喚二人過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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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職位都已經準備好,你直接過去上班就可以了。”

飯桌上,嚴屹進一步的對她說着工作上的事情。

她其實無所謂安排,能在工作上轉移注意力本也是不錯的主意,與其猜測不如坦然接受,這麽想來心裏上便舒朗上了許多。

“恩,好。”簡單的回過嚴屹,便又開始走思。

林沉歡曾經也算的上職場精英,很小的年紀便出來單打獨鬥,從一個小小職員,做到業務經理。

手頭上負責的也大多是一些公司的重要業務,在陪着章奕創業的時間裏,公司很多的大單子都是經她手完成,若沒有她的功勞,公司也很難在短短幾年便上市成功。

章家本身也經商多年,不過一直懶懶散散,沒有好好經營,而正因她的工作能力,才得到了章母的認可,如今她離開,也不知道經營狀況現在如何了。

看章奕和林安雅的小日子過的倒也舒心自在,不免又讓她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了。

這段日子過得十分艱辛,心裏上的不安和痛楚折磨着她,如今面對那二人,說愛實在是沒有了,說恨也實在恨不下去,所求所願,不過是以後做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罷了。

周一。

期待又擔心的周一還是到了,許久沒有工作,對待這突如其來的工作心理上還是稍微有些緊張,天蒙蒙亮林沉歡便按耐不住的要起床。

睡在一邊的嚴屹呼吸平穩,白皙的皮膚襯托着他幹淨的臉龐,最近林沉歡的身體總是不好,嚴屹倒也很紳士,只安穩的躺在她身邊。

她看着這絕世的容顏,心裏不知為何就想到了蘇菲,那個她所代替的女子,是不是也像這般,清晨醒來時對着他俊朗的面容發呆。

也是,這樣一幅好容顏,難有人不愛,只是這蘇菲到底有什麽魅力,能讓這樣一個人愛的透徹心扉,不惜找個替代品也要日日陪在床榻。

而蘇菲,又去了哪裏?林沉歡對蘇菲的疑惑越來越多。

嚴屹好似感受到她的注視般,突然睜開雙眼,吓得她險些驚呼出來。

被人發現偷看還是有些羞愧的,她慌慌張張起身便往衛生間走去。

嚴屹好笑的看她這般模樣,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糾纏他多年的折磨,這一刻也好似得到了緩解。

伸了一個懶腰,便也朝着衛生間走去。

站在衛生間明亮的鏡子前,兩人雙眸對視,林沉歡頓時耳邊發紅。

他突然從後抱上了林沉歡纖細的腰,高大挺拔的身姿立刻将她環繞進懷抱,他低頭在她的脖頸裏落下深深一吻,這樣的甜蜜,不知在他腦海裏等了多久。

嚴屹的一反常态總是讓林沉歡難以拿捏分寸,只是這樣羞澀的姿态還是讓她稍有不适,緩緩的想要掙紮。

“別動,讓我抱一會。”嚴屹仍舊保持動作,低落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仔細聽他的聲音,雖然清冷但尾音似乎有些顫抖。

過了好久,林沉歡看着鏡子裏高大的男人,此刻竟像個孩子一般,心不自覺的就柔軟了起來。

“曾經你也是這樣抱着她嗎?”林沉歡很小很小的聲音問道,生怕會吵到肩上的如男孩般純潔的人。

“不,曾經我沒有這樣的機會。”

一般提起蘇菲,嚴屹都會刻意的回避,但今日,他不僅沒有回避,反倒還回答了她的問題。

“為什麽?”林沉歡問的小心翼翼。

“是我沒有照顧好她,她離開了我,再也回不來了。”

聲音似乎殘帶着一絲悔恨,又有一絲嘆息,可當她仔細去想的時候,嚴屹話鋒一轉,說:“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說罷,便放開了抱着她的雙手,打開水龍頭,涼涼帶有一絲絲滑的水充斥着肌膚,很快将剛才發生的事沖刷了過去。

科氏集團

第一天到公司裏上班,林沉歡挑了一套很硬朗的職業裝,給人十分精明才氣的感覺。

嚴屹親自開車送她到公司,一路上放着歡快的音樂,看似心情很好的樣子。

車子一路高馳,最終停在了世貿中心的樓下,這是一棟綜合寫字樓,A市的很多大型企業都在這裏辦公。

嚴屹從後座上拿過一些文件放到她手中:“這是一個國外企業的業務文件,你帶着項目去報道吧,進了大廳,自然會有人接待你。”

林沉歡接過文件後便下了車,很快嚴屹的車子就消失的看不到影子。

什麽?難道他不去上班嗎?

他總是這樣,做事從來都不交代,總是事發突然而又充滿疑惑。

原本她以為會跟着嚴屹随便打打下手,沒想到竟毫不管她,甚至連公司叫什麽都不知道,但她也知道,嚴屹不打算對她說的事,就算她問也不會問出些什麽,所以還是別再自讨沒趣了。

剛走進大廳,便遠遠看到有人舉着牌子“歡迎蘇菲小姐入職”。

她朝着目标走了過去,員工們都穿着公司的職業裝,帶着胸牌,寫着職務,其中舉牌的男子胸牌上便寫着:“科氏集團,市場部經理,白言”。

白言,呵,竟有人起這樣的名字,這不是說了也白說的意思嘛。

剛感嘆過這有意思的名字後,她才注意到,胸牌上竟然寫着“科氏集團”!

這不是小晴家的家族企業嘛。

對于科氏,她絕不陌生,甚至相當了解。

科小晴的爺爺建立的公司,因害怕家人糾紛財産,因此只有科小晴父親這麽一個獨生子,自然公司就傳給了他。

而他父親,秉承了科老先生的做法,也只有科小晴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将來公司,自然要傳給小晴。

而她,竟然是來小晴家的公司做職員!

這在她來之前還絲毫不知情!

一直聽說嚴家企業涉廣面積大,底下分公司衆多,就算不是總部,也絕沒想過,竟會是這樣一個完全與嚴家不沾邊的家族企業。

她的心裏很警惕的出現諸多疑惑,步伐好似邁的異常艱難,精神恍惚導致她是如何上的樓都感覺迷迷糊糊。

出了電梯門,便看見科江站在公司門口等候。

科江是科氏現任的董事長,小晴的爸爸,以前也多有接觸,總是親切的稱呼科伯伯。

“嚴太太,歡迎你的到來,公司已經為您準備好辦公室,請随我來吧。”科江竟親自接待她,甚至為她引路,這樣的待遇,這份殊榮,讓她又如何擔當的起。

曾經也算熟悉的人,今日相見,竟沒有絲毫親切的感覺了。

科伯伯一直以嚴太太相稱,話語間多是客套,這份落寞,不自禁的就占據了她的心裏。

公司一共占寫字樓5層,她的辦公室和董事長一樣,都在頂層,擔任市場總監的職務,剛一來,什麽業務都不了解,便是公司高層,這不免更加重了林沉歡的不安。

“董事長,我初來乍到就擔此重任是不是不太合理?”

“我們相信嚴先生的實力,您更是嚴先生親自推薦的,我們自然不能委屈了您,況且您是帶着項目來的,理應有如此待遇。”

說罷,林沉歡這才想起手上拿着的一沓文件,下車時嚴屹也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她當時并沒有多想,看來是此了。

她應和着回話,科江也吩咐了幾句身邊的職員,便回自己的辦公室裏去了。

場面話說多了不免讓人煩躁,跟同事們簡單的認識了一下,終于能坐到辦公室裏清閑片刻了。

她翻開攜帶了文件夾,裏面醒目的幾個大字,頓時讓林沉歡又好似當頭澆冰水一般,立刻清醒了不少。

恍然間,頭痛欲裂的感覺随之而來。

“H&R公司介紹”

“H&R公司的專項內容”

“關于H&R項目引進中國業務推廣方案”

……

項目

文件檔上醒目的标題,再翻開後面的文件,皆是有關H&R項目的內容。

早在很久之前林沉歡便接觸過H&R公司,對他們的運營模式,公司産品可謂是相當了解,既然如此,去談這樣一個項目倒也不是一件難事,只是……

只是,這一直是章奕公司裏在掌握的項目。

前段時間,就H&R公司的新産品引進合作,她還多次與其公司進行過商談,而章奕的公司,也一直積極配合其合作,并且有着多年良好的合作經驗。

當初的很多事項都是經她手談下的,現今,讓她重新談下,真的不是難事。

可對于林沉歡來說,這一切卻好似一個世紀難題般的浮現在眼前,讓她絲毫不知所措。

林沉歡太過于了解章奕,如果真的談下,這對于章奕來說,必定是致命的打擊,對于他的公司來說,更是巨大的損失。

這好比是明知一個人的弱點,還故意利用其弱點進行搶劫。

這是嚴屹早就打好的如意算盤,這是他故意抛給林沉歡的世紀難題。

而她,真的毫無應對。

這一早上發生的所有事,都好似巨大的漩渦,無論解開哪一個,都需要耗費巨大能量,她渾身無力,更沒有坦然去面對的決心。

嚴屹早已布好了局,就等着她一個坑一個坑的跳了,她什麽都想不明白。

越發的開始心驚,來之前毫無準備,但這一切,她都沒有了退路,一切的決定權,都不在她的手上。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空曠的辦公室裏,林沉歡絕望的眼淚流了下來,沙啞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形成悲痛的氣氛。

白言站在她的辦公室門外,透過窗戶的空隙,将這一切看在眼裏,懸在空中敲門的動作停留了許久。

看着滿臉痛苦的人,眼淚簌簌的劃過臉頰,他的心裏很是同情,最終轉身走到了茶水間,倒了一杯熱茶,再次向辦公室走去。

“咚咚咚”

敲門聲想起來的時候林沉歡很顯然受到了驚吓,趕緊擦幹臉上的淚痕,露出标準的笑容迎接來人,但眼睛裏的閃爍卻騙不了人。

“作為你的直接下屬兼助理,本來想與你商量一下關于H&R的項目,但看你好像心情不好,那麽就作為心靈驿站站來陪陪你吧。”說完一陣爽朗的笑聲來緩和氣氛。

白言倒也是個直接的人,說着将手裏的熱茶放到了林沉歡的面前,還如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抓出一把糖。

林沉歡許久沒有和他人接觸,早就将自己一顆破碎的心封存了起來,突如面對這樣一個爽朗的男孩,心裏竟感到十分的舒适放松。

她不再想那些煩心事,也不說什麽話,靜靜的看着這個陽光男孩。

看到她情緒的變化,立刻化身小醜,講起了笑話,逗得她忍不住微笑起來。

這樣的笑容,林沉歡好似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這段時間以來,她常被陰霾籠罩,此刻,就好像有人為她打開了另一扇門,溫暖忽然沖了進來。

但生活仍舊在繼續,片刻的緩解并不能實質的解決問題,也是白言,忽然的一句話,又将她适當的拉回了現實。

“看來你心情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那麽就拜托領導也照顧照顧我的工作吧,我們趕緊談談項目吧,拿不下來,我恐怕是要遭董事長的批評噢,年終獎也別想要了。”

說完還不忘撇一下嘴,甚是可愛。

林沉歡心裏想,如果沒有經歷過這些,她肯定會和白言成為很好的朋友的,這樣一個暖男,很難招人讨厭的。

只是她,恐怕已經沒有正常的生活了。

兩人很快進入到工作狀态當中,沉靜在工作中,很容易讓人忘記一些煩惱,而工作,也好似伴侶一般的可以緩解痛苦。

很快時間便到了中午,白言自然的作為助理,陪同她熟悉周邊環境,順便吃一頓美味的午餐。

這樣的時光也好似很容易度過。

吃過午飯後,兩人便返回公司。

門口停着一臉紅色的瑪莎拉蒂跑車,車牌是她熟悉的一串數字。

從那日婚禮過後,她便一直沒有見過小晴,如今她的車停在世貿大廈的樓下倒也不很奇怪,這裏畢竟是她父親的公司,只是有件事情她一直忽略,現在她的出現,倒讓她想起許多問題來。

又遇小晴

當日他們舉辦婚禮,嚴屹後來說并沒有邀請小晴,但小晴卻出現在了老宅,還說位置難尋。

而小晴呢,也說并不了解嚴家,更不認識嚴屹,只聽說過一些江湖流傳的事情。

甚至她還撞見小晴似乎與嚴屹發生了一些争吵。

直覺告訴她,事情并沒有看似那麽簡單。

照理說,小晴作為科氏的接班人,應該早就熟悉了一些科氏的業務來往,對公司的一些大客戶和合作夥伴應該都有一定的熟悉度才對。

而她空降科氏,又是嚴屹一手安排,明顯關系是非同一般的。

那麽小晴撒謊了嗎?為什麽撒謊?

還是嚴屹有着更神秘的地方?

不管是什麽,這一切都讓林沉歡摸不着頭腦。

嚴屹的出現,本身就有着那麽多的問題,生活在這樣一個男人身邊,不禁有些後背發涼。

起初她根本沒有活下去的鬥志,所以無所謂生活怎樣,無心去想嚴屹究竟是誰,現在她一無所有,不得不依賴嚴屹而活,也無法去計較嚴屹是誰。

但這仍讓她害怕,這一切,好似個巨大的陰謀。

她不知她只是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還是充當着什麽角色,她甚至不知自己存在的原因。

小晴是她從小的玩伴,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現在唯一認為可以信賴的親人。

她甚至可以毫無保留的對待小晴,可當她來到科氏的以後,她開始産生了懷疑。

她不得不開始仔細回想每一件事。

說起科氏,也算得上是A市裏數一數二的企業,嚴屹既然能憑空将她安排進公司高層,就一定有着獨特的身份。

從她車禍醒來,被莫名冠以蘇菲的身份,到後來莫名的婚宴,對于林安雅的鬧事,對于章奕的轉變,所有都好似被人操縱着一切。

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麽的透明。

已回到辦公室,卻一直未看到小晴的身影,疑心重重導致她工作總是心不在焉,連白言連續好幾聲的叫喚都沒聽到。

“總監?總監?”白言迫于無耐,推了推她的肩膀這才讓她緩過神來。

“啊,什麽事?”

“我想說沒什麽事,我們就下班吧。”

不知不覺中,一下午的時間竟也這樣度過了,職員們也陸續離開,很快嘈雜的辦公樓便安靜下來。

“噢,好。”剛說完,她便又喊住了白言,他在公司裏多年,想來也對小晴該有一些了解吧。

“等一下,嗯…”說起來。林沉歡竟有些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白言倒也認真的又坐了下來。

“那個,你對科小姐了解嗎?”

“不是很了解,她不是一直呆在國外嗎?不過聽說公司很多國外的生意都是科小姐在經營,能力很強的。”

白言說的很随和,但據她了解,小晴一直愛國外留學的時候是不問公司業務的,只有在回國的時候才會到公司裏實習,那麽還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呢?

“怎麽了總監,你認識科小姐嗎?”

“啊,沒有。你下班吧。”

說罷,白言便起身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還好像碰到了別人,在門口恭敬的回答着什麽,只是聲音太過于微弱,她也心在不在焉,沒有聽清楚。

等到她收拾好東西出門的時候,才發現門外椅子上,嚴屹正在專心的喝着咖啡。

原來,嚴屹早就等在了門口,在車上坐了一會後未看見她的影子,便直接上樓來尋,聽到他們在辦公室裏談論,便等在了門口,不做打擾。

猛然看到嚴屹的出現,心裏還稍微有些震驚。

“你怎麽過來了?”

“來接你下班啊。”

兩人好似許多夫妻一般的正常,平淡的向電梯口走去。

走過轉廊,她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雙傲嬌的恨天高,搭配着一席優雅的長裙,那身影,她再熟悉不過。

“小晴?”

“歡?”看到林沉歡的出現,她的臉上也不禁浮現一絲詫異,稱呼脫口而出。

同樣看到小晴的嚴屹,将原本插口袋的手放在了林沉歡的肩上,摟着她大步的走了過去。

“科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嚴屹清冷的說道。

“啊……嚴先生真會說笑,我們什麽時候見過呢。”話語間,她的聲音已經充滿了顫抖,臉上的面容極為尴尬。

電梯已經上來,嚴屹并不做理會,摟着林沉歡徑直跨了進去。

“科小姐不走嗎?”電梯門還未合上,而小晴有些失神般的站在門外,遲遲不走進來。

“啊,我剛想起來,落下一些東西。”說着便慌張的向裏走去。

看着如此反常的小晴,林沉歡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測,小晴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到底還有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心裏也開始恍惚,失神的走到車邊,嚴屹仍舊一顯紳士風态,為她貼心的開門系安全帶。

安靜的氣氛壓抑的人喘不過氣,林沉歡決定不再躲避,她一定要知道這其中的究竟。

從第一次見面,到剛才的對話,很明顯的表明了兩人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麽。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我可以相信你嗎

嚴屹平緩的開着車子,低沉的聲音沉靜的告訴她:“一些陳年往事,你不需要知道。”

他仍舊是一副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模樣,冷漠的态度和高傲的神态不容她質疑。

“什麽都不需要我知道,那我要怎麽面對嘛。”她還是忍不住發起牢騷來。

嚴屹在一旁看她苦惱,倒也又了幾句:“早就說過她不是你的朋友,你身邊沒有一個值得你去信任的人。”

不管怎麽樣,林沉歡還是十分在意她與小晴之間的感情,碰到這種時候,心裏難免會有些傷感。

她從來都是毫無條件的去認可小晴,這一刻,看着身邊神秘沉靜的男子,不知該如何選擇。

“你呢?”

嚴屹好似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問他,手裏的動作遲疑了片刻,嘴角撇過一絲笑容。

“我可以相信你嗎?”林沉歡堅定的聲音又一次詢問。

嚴屹握着方向盤的手順勢滑向了她,緊緊的握着,冷冽的回答她:“時間會告訴你。”

她将手抽了回來,顯而是不怎麽相信的。

他故意安排她進小晴家的公司,故意用H&R的項目讓她去制約章奕,這一切,怎能讓她不懷疑。

她必須變得強大,真相只能靠自己。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孤獨的像個鬼,身後沒有一座停港的灣。

越是熟悉,往往越容易忽略。

小晴固然撒了謊,但她,心裏仍有着情份,對于小晴的目的,她決定要當面問清楚。

回到公寓的時候,天空忽然下起了雨,隆隆的雷聲好似不将誰劈死不作休一般。

林沉歡從小便怕這樣的天氣,吃過晚飯後她便早早休息了。

窗外電閃雷鳴讓她縮在被子裏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一旁瞧着的嚴屹緊緊的将她摟在懷裏。

寬厚的手掌摩擦着她的肩膀,耳邊傳來暖暖的聲音:“別怕,別怕,我在這兒呢。”

這樣的場景好似在夢裏曾經出現過一般的熟悉,她的腦海裏曾經閃現過同樣的畫面,但細細想來,又覺得詫異。

夜裏,轟隆隆的雷聲讓她不自覺的就靠近了身邊的人。

而一直緊緊摟着她的嚴屹,也悄聲在她耳邊說道:“現在,你該履行你的義務了。”

說着一雙溫厚的手掌便滑向她的柔軟,細膩的齒間被人輕輕打開……

在這種時刻,嚴屹向來是霸道粗狂的,林沉歡本能的想要掙紮,但她虛弱的力量和嬌小的身姿,根本無法逃脫他的魔掌。

她睜開雙眼對上那副冷冽的雙眸,剛想開口說些什麽,便又被急促的吸允堵了回去。

他要的突然又激烈,林沉歡很難吃的消,小聲的嘟囔着:“我還是個病人呢。”

嚴屹的嘴蹭了蹭她的臉,調皮的咬了咬她的耳朵,“那麽多補品都白吃了?”

折騰了數久後終于放開了她,而她也早已累的睡着,滿身大汗的癱軟在床上,在他溫暖的臂彎裏熟睡得像個孩子。

看着懷裏熟睡的人,嚴屹的眼神閃現出清冷的悲憫,冷漠的臉頰上卻浮現着安心的笑容。

在寂靜又空蕩的雨夜裏,他獨自說着:“我當然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他眼前閃過多年前的一個雨夜,父親躺在病床上,帶着氧氣罩喘着最後的呼吸,冷冽的眼光盯着他,讓他做最後的選擇。

也是那個夜晚,他永遠的失去了蘇菲。

大風加劇了痛苦,暴雨沖不掉淚痕,他是那麽的無耐,又是那麽的悔恨。

他在想,如果當年更成熟,更理智,會不會稍有改變。

然而,一切都是過際雲煙,一切都沒有挽回的餘地。

好在上天仍是憐惜他的,把林沉歡送到他的身邊。

這一次,他不會放手。

風雨好似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雨夜就這麽沖刷着,兩人躺在溫厚的床榻上,熟睡的聲音漸漸在安靜的房間裏傳開。

嚴屹是個極度惡劣的人

翌日。

嚴屹還是照例親自将林沉歡送到公司樓下便揚長離去。

他去了何處,做些什麽,林沉歡都一無所知。

她面臨的問題實在太多了,她想起昨日嚴屹在車上對她說時間會告訴她一切,沒錯,時間是個好東西,讓人淡忘傷痕,也抹清歲月。

剛到公司,便看見白言笑呵呵的等在大廳,看到她走進來,立刻颠颠的跑了過來。

“早安。”他愉快的林沉歡打招呼,雖然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卻絲毫都不嚴肅。

林沉歡倒也喜歡他這樣子,相處起來輕松。

“早。”說罷她突然意識到白言是故意等在樓下的,便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其實你不必再樓下等我,以後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願意在樓下等你。”

白言似乎并不把她當領導來看待,更不應她結婚嫁給了嚴屹而避諱。

不像辦公室裏的其他同事,都應她是空降而來,又得董事長親自接待,而表現的十分敬重,不是巴結,就是背後議論,真心相處的實在很少。

白言算得上出淤泥而不染,倒也惹得人喜歡。

“今日,我們約了和H&R的負責人見面商談,初次會談,你可以不必出面,我自己去搞定也可以。”

剛一進辦公室,白言就開始彙報今日的行程,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之快,她有心拖個幾天,看到白言的熱情,便也覺得不好意思,。

她心想,既然事情在她的手中難下決斷,不如全權的交給別人,成與不成,都不再參與了。

她将整理好的文件全部轉交給了白言,相信白言的工作能力也不低,完全可以應付的來吧,想着因自己的私人問題而加重了別人的工作量,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便又約了白言一起吃午飯,好好犒勞一下他。

白言出去後,她拿出手機,心裏那串熟悉的號碼仍舊能夠倒背如流,簡短的11位數字,輸入了又删,屏幕亮了又謝。

雖早已想好要正面的面對小晴,可電話打過去,她卻不知該怎麽開口。

思索了半天後,她發了一條短信。

“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沉歡。”

短信剛發了過去,熟悉的身影便出現了,兩人好似心有靈犀般,小晴站在她的辦公室,敲了敲玻璃:“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

手機叮咚一響,再看是林沉歡發來的,立刻放松了許多,臉上撒開了笑容。

起初的氛圍是有些尴尬的,兩人都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心裏的防線不能放下,但大概也是因為相識的時間太長,默契早已形成,連開口都是同步。

“你難道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林沉歡問。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解釋清楚。”小晴說。

兩人相視一笑,好似恩仇盡解。

“既然這樣,那你說吧。”林沉歡語氣裏雖然是冷漠的,但心裏卻十分開心,她覺得,既然小晴會主動說,那肯定就存在一些誤會。”

“之前在嚴家老宅裏,我說不認識嚴屹,是向你撒謊了,但那是有原因的……”停頓了片刻後,她好似怕說錯話一般,開始變的吞吞吐吐。

“當時,我不知你為何會嫁給她,我怕說錯話了導致你們夫妻不和,所以才撒謊不認識他。現在,我仍舊不知道你為什會嫁給他,但我必須向你坦白,嚴屹,他是個名聲嫉妒惡劣的人。”

說完,她觀察了一下林沉歡的表情,看着沒什麽不妥後又繼續說道。

“我在國外上學的時候,父親托我打理一些外面的生意,那都是一些家裏內部的事情,極為隐私,所以就一直對外稱自己不管理生意,但這并不是有意瞞你,也是那個時候,認識了嚴屹。”

好似要講故事一般,沉重的氣氛開始渲染。

“那個時候,與嚴家有些合作,而嚴家的董事長,也就是嚴欽,根本不管世事,鮮少出面,将所有工作,都移交給了手下,嚴屹是他最信任的人,掌握着公司很多的重要資源,所以那個時候,能見上嚴屹一面,對于我們來說都是好比登天難的事。”

“雖合作了一些項目,對他們來說,可能都輕如鴻毛,但對于我們這樣的企業來說,卻決定着生存的根本。”

“有一次合作,本來項目方案什麽都談好了,公司已經開始大規模生産,他們卻臨時變卦,導致我們公司産生了巨大的虧空,我千求萬求,脫了衆多關系,走後路得到了嚴欽的認可,他答應與我們再次合作,可到嚴屹這一關,又沒有過去,看他就是故意要整我們,那次,科氏差點就破産了。”

說着,小晴的眼神裏就充滿了委屈的淚水。

“但後來過了一段時間,不知為什麽,嚴屹他竟主動的與我聯系了合作,這才又将公司拯救了回來。”

“再後來,便随着父親去參加他的婚禮,沒想到,新娘是你,所以,才對你起了防心。”

她一番話說完,倒真的俘獲了林沉歡的心,自然的就站到了她的戰線上。

蘇菲

“沒想到,科氏還經歷過這樣的事。”林沉歡一臉惋惜的說道,她看着小晴,心裏首先就替她不公了起來。

“哎,好在已經過去,但國外流傳着嚴屹的名聲,是真的不好啊。”小晴故意加重了不好這兩字,又接着說道。

“都說他是那種翻臉不認人,做事全靠心情,仗着自己勢力,就随便踐踏別人的人,而且做事相當極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你究竟,是怎麽與他糾纏到一起了呢?”

說起來,又是傷心事,既然小晴都已經全部坦白,她也要将全部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小晴,好哦讓小晴為她在背後出謀劃策。

“當日,我與章奕的婚禮上,不知被誰突然放了裸照,章奕又是個極愛面子的人,所以我們當場取消了婚約,我便想不開去自殺,醒來,被嚴屹所救,自後,便被他安排了一切……”

說完,兩人便抱在一起痛哭了起來,好一副感人的畫面。

小晴一直撫摸着她的後背,嘴裏喃喃的說着:“我可憐的歡,你受苦了。”

林沉歡也好似找到了歸宿,一時間,将自己完全的放松在她的懷抱裏,毫無界限的面對着她。

停頓了一刻,她又想起了一件事。

“小晴,你知道蘇菲是誰嗎?他僞裝了我車禍的資料,說要給我一個新的人生,所以從法律上講,林沉歡已經死了,我現在的身份,是蘇菲。”

聽到蘇菲這個名字,小晴先是沉默了一會,看着林沉歡迷惑的眼神,話在嘴邊停頓了片刻。

她看到小晴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心裏斷定,小晴一定知道些什麽,忍不住又追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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