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嚴屹守護在一邊,眼神落寞。

我們離婚吧

過了數幾日的時間,林沉歡的身體情況開始逐漸好轉起來,也漸漸的恢複了一些力氣,醫院裏的環境太過嘈雜,為了讓她靜心養好身體,嚴屹準備将她帶回老宅裏修養身體。

恰好今天的天氣也是微風不燥,陽光正好,司機一早就等在了醫院門口,助理去辦好了出院手續,他們便乘風回家去了。

許久沒有回來,這裏的一草一木卻已是又一番景象了。

春去冬又來,蕭蕭的落葉已鋪滿成黃金大道了,踩在上面莎莎的聲響,細碎的落葉,歸還到塵土裏。

夏季已經過去,燥熱的情緒也得到安撫,每個人都學會了更多的沉思,彼此不再交談,不再吵鬧。

淚水和歡笑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以往的不開心和開心,在一剎那間得到了解脫,這個世上,并不是你想通了,才會覺得無所謂,而是你先無所謂了,才能想得通。

冷冷的冰水已幹涸成破敗的湖,那份隐藏在心裏的情愛也随之飄散,就算回到着曾經熟悉的地方,她也再無波瀾。

你可以道歉,我也選擇原諒,但這并不代表我可以忘記這一切,并不代表我可以不計前嫌。

所以,林沉歡和嚴屹的感情,已經出現了深深的裂縫,無法跨越彼此心裏的鴻溝。

回到這往日熟悉的地方,李嫂在房間裏打掃衛生,将她的行李一件件的挂回更衣室裏,那些孩子的用品和衣服,通通的關進了儲藏室,不假時日,上面就會落滿厚厚的灰塵。

想起他們逛街時,為孩子挑選衣服的幸福,現在都仍覺得恍惚幸福,她抑制了心中的悲痛,眼裏的淚水,回憶忘不了,未來走不下去。

林沉歡披了一件厚厚的羊毛外套,嚴屹陪在她的身邊到後花園裏散步。

憋悶了許久,此刻問道新鮮的空氣,原來是那麽的清爽。

這裏曾舉辦了他們的婚禮,也算是他們的第一個家,是她死而複生後生活的第一個地方。

Advertisement

初見時的不滿和争吵,卻在一日日的相處中發生了變化。

若問她是什麽時候開始漸漸接納了嚴屹,她也記不清楚。

或許是她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或許是他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她們母女的時候,或許是更早,那日的醉酒失态,那夜的承歡膝上,她自己也說不好。

而嚴屹,什麽時候不在把她當做蘇菲的影子,而是正面的愛着的林沉歡,可能是從一開始,也可能是後來的每一次接觸,他也不敢肯定。

只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已經真正的接納過彼此了。

可是冷室中的感情,溫度不再持續,心如死灰的林沉歡也再也不願接受愛情的是與非,對與錯。

所以,在他們兩人原本安靜的逛着公園的時候,在微風拂面的湖水邊,在落滿黃色葉子的長椅上,林沉歡安靜的說着:“我們離婚吧。”

她不再争吵,不再哭泣,安靜的樣子,像是念課文一樣不痛不癢,沒有絲毫感情。

嚴屹的神态也并沒有任何變化,像是沒聽到一般的坐在旁邊,放在她腰間的手沒有顫抖,緊緊環繞她的胳膊沒有放開。

可他的心裏,狠狠的痛了一下,他告訴自己,“不,絕不可以。”

這一次,他要用自己的力量來證明自己的決心,他不會讓林沉歡離開,也不會讓她失去信心。

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站起來。

他不相信,林沉歡不再愛她,他的心裏,也是一如既往的愛着林沉歡,不,是更加深深的愛着林沉歡。

“反正你愛的人也不是我,況且,我們之間的牽絆也斷了,以後,讓我一個人過吧,你與林安雅,我不再去追究,我的世界,你也別再參與,好聚好散,就這樣吧。”

林沉歡自顧的說完這些話,站起身來,朝着別墅裏走去。

嚴屹猛的将她拉回椅子上。

狠狠的、熱烈的、充滿力量的,一雙炙熱的唇瓣湊上了她的純,呼吸交疊在一起,這一吻,來的那麽突然急促,将她的心吻的柔軟,将她的人吻得酥軟。

她的眼角流出了淚,她的嘴唇瑟瑟發抖。

嚴屹的懷抱頓時溫暖的如三月天,這讓一顆在冰層下冷凍起來的心無法抵抗,她甚至想要迎合上去。

可是,她不能。

她始終像個木頭人一樣的坐在他的懷裏,不回應,不掙脫。

嚴屹的一腔熱血,在她的冷漠上變了味道。

可是又有什麽關系呢,本來他愛她,也沒求得到她的回應,這一吻,不過是散發着自己的欲望,表達着自己的決心。

他終于停了下來,林沉歡的眼淚還在流淌着。

他心疼的為她擦去眼淚,将她抱的更緊了一些,在她的耳邊低語:“你應該相信我的,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

林沉歡還是沒有任何的表示,停頓了一下,嚴屹又繼續說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應該先問問自己的心,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說罷,他便放開了她,扶着她的腰間,想別墅裏走去。

再試一次

嚴屹并沒有理會林沉歡提出的離婚,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林沉歡的想法去并沒有發生改變。

夜晚的時候,他們躺在床上,各睡一邊,只要嚴屹靠近一點,她便更向邊緣移動一點,直到跌到地上也決不和他親近一點。

白天的時候,他們不出房間,站在落地窗的兩邊,盯着一處發呆,卻不說一句話。

很多時候,他們不小心碰觸,林沉歡便會立刻收起手來,躲着他,就像瘟疫一樣。

冬天漸漸的要來臨,下的雨也特別多了起來。

晚飯過後,坐在壁爐旁的沙發上取暖,阿君和她說着話,看着她焦郁的神态,無法化解她的傷痛。

這一刻,林沉歡好似明白了母親曾經丢失孩子的痛苦。

假若孩子還在,她也願意從此踏上征途,一路只為尋找一個奇跡,可以繞過大半個地球,可以吃所有的苦。

已經在老宅裏憋悶了太長時間,嚴家一年一度的公司表彰大會就要舉行,為了給這老宅裏憋悶的氣氛換換味道,嚴屹決定在老宅裏舉辦年度大會。

這段時間裏,老宅裏便來了許多工作人員,布置會場的工人,設計師,主持人,還有一些電影明星,來這裏彩排,制定流程。

林沉歡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看着後山上搭起來的的大棚,熱鬧的後院人進人出,以前總是寂寞蕭條的宅子,此刻竟像個花天酒地的煙柳巷子。

嚴屹也是從早到晚的開始忙着工作,林沉歡連他的影子都見不着。

等到半夜,準備和他談談,他卻一回來就倒頭睡着,早上一大早,便又沒了身影。

好似在故意躲着她一般。

在老宅裏的日子,總是像無形的軟禁。

她和母親試着離開過,可沒有司機的帶路,要想走出這深山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她也明白了嚴屹将她帶回老宅的意義。

要離婚,看來是沒什麽希望的事了。

感情就這麽拖着,消耗着彼此的時光。

他整日的忙于工作,根本不給感情留一絲的空歇。

這晚,他依舊很晚的回來,洗了澡躺在床上便要憨憨入睡,只是今晚有些奇怪的是,嚴屹好像喝酒了。

他的手有些不自覺的伸出摟住林沉歡,身子也開始往她的身上蹭。

林沉歡依舊冷漠的往邊緣退縮。

這一次,嚴屹不再寬容,她越是退,他越是進,最後,将她緊緊的抱着,不給他掙紮的機會。

他好像失去了控制,瘋狂的開始撕拉起她的衣服。

自從她懷孕,到失去孩子,已經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保持距離,不親近彼此,可此時此刻,他不管她是否願意,他也強硬的霸占了她。

他的唇瓣冰冷而潮濕,胸膛卻堅硬又溫暖,林沉歡被他壓在身下,透過淳淳的酒氣,她可以感受到嚴屹急促的呼吸,她的心也開始跳動起來。

嚴屹的動作很熟練,有力卻又溫柔的要着她,既放縱她的嬌柔,又禁锢着她的不安,不給她反抗的機會,又給她留有餘地,好似害怕傷害到她一般。

一番折騰過後,林沉歡虛弱的沒有了多餘的力氣,眼神空洞的望着黑暗,好似看到了林安雅的影子,這是她心裏的黑暗。

為什麽,我願放過你們所有人,可你們,卻不給我生存的機會,一定要對我苦苦相逼。

從孩子流失以後,她對林安雅,再也沒有姐妹情可言了。

對嚴屹的背叛,至今都沒有聽到解釋所以她也怨,也恨。

她的心中不再有愛可言了,在他醉酒的狀态下,他再一次激起了她的鬥志,只不過,這一次是恨。

嚴屹的頭垂暮下來,不知是否還有知覺,靠在她的肩膀上,喃喃的說道:“我愛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嗎?我跟她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孩子沒了,我比你要更加難過,可是,我沒有一點辦法挽回,能試的,我都做了,你在試着愛我一次好嗎?”

它的聲音越來越弱,漸漸的變成了平緩的呼吸聲。

開始懷疑

不是她不願意試着原諒,不是她不願意試着去愛,她試過了,也愛過了,她曾經那麽相信他,可是最後呢?

換來的是什麽?

換來的是永遠的失去她的孩子,換來的是手術刀冰冷的在她身體上攪動,換來的是越來越差的身體和沒有明天的生活,換來的是一顆死了又死的心……

這個樣子的她,還怎麽去試,怎麽去愛?

誰還會再來解救她?

黑暗中,林沉歡的雙眼盯着空洞的夜留下了冰冷的淚水,打濕的睫毛殘忍的伏在眼睑上,幹啞的喉嚨說不出一句話。

此刻,她的心裏被嚴屹激怒,但神态卻沒有發生變化。

一如她悲慘的內心世界和平靜的沒有任何變化的生活。

她剩下的,只有恨了,綿綿無長的恨意……

日子就這麽轟轟烈烈的走過,很快便到了公司表彰大會的日子,從後院裏開始張羅這些的時候,林沉歡便很少到後花園裏散步了,而是整日的坐在卧室的玻璃窗前,對着外面來來往往的人群發呆。

她和嚴屹的關系變的更加其妙,兩人都好似有意無意的避過彼此,那晚的放縱并沒有改變什麽,反而讓他們之間所說的話少之又少了。

但是,這天活動,嚴屹還是将禮服帶來給她,等着她換上一起出席活動。

“作為嚴太太,你應該出席這樣的場合的。”

嚴屹站在她的身後對她說道。

林沉歡正望着窗外的星空發呆,她沒有拒絕,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她點頭了,微微的點了點頭。

嚴屹轉身出去了,其實,就算她不來,嚴屹也并不能勉強她的。

但林沉歡,卻答應了。

照理說,公司舉辦年度大會,那麽許多嚴家的企業都會來參加,包括剛剛收購的科氏,和與科氏有着合作的章奕,還有各個公司裏的高層,例如白言,應該都是會前來的。

為了對白言親口說一聲謝謝,林沉歡也是應該出席的。

所以在嚴屹轉身出去後,她便走進梳妝室,換上了華麗的禮服,踩着并不熟練的高跟鞋,甚至破天荒的化了一個大濃妝。

阿君站在卧室的門外,看到她大變了的樣子顯得稍稍有些驚訝,心疼的看着她,“其實,如果你不願意,你是可以不必去的。”

林沉歡搖了搖頭,不,她是要去的,她是一定要去的。

她不僅會去,這次,她還要當個正兒八經的嚴太太,讓那些不認識她的人,此刻都記住她的名字,還要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此刻都銘記她今晚所做之事。

她不能再消沉下去,不能在什麽都不做了。

她搖晃着紅酒杯,穿梭進熱鬧的人群中去。

“沉歡?”

聽到後面有人小聲的叫着她的名字,她也沒有回頭,裝作了聽不到的樣子,這讓在身後的小晴顯得有些尴尬,所以小晴又加重了一些音量叫喚她,甚至,加快了一些步伐想要追上她。

小晴依舊是一副漂亮的尊榮,看不出歲月對她有任何的打擊,可林沉歡,卻在一次次的受傷中,已經蒼老了許多。

林沉歡的嘴角斜起一絲微笑,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林沉歡竟然變得讨厭小晴,曾經無話不說的朋友,在這一刻,竟讓她覺得惡心和虛僞。

她從來沒有真正的看透過小晴,想起蘇菲寫的日記,回來的太過匆忙沒來及帶上日記本,裏面明明很詳細的說着兩個人不一般的關系,但是在小晴的嘴裏,她所聽到的話,沒有幾句是真實的。

甚至,她都開始懷疑,小晴,到底是和誰站在一起。

所以,她對小晴,只剩下了無感和猜忌,昔日的好友,也化為了泡影。

可能因為這個孩子的離開,讓林沉歡變得特別敏感,也讓林沉歡變得更加的堅強。

小晴追上了她的步伐,跟在她的身後,用很同情的悲痛的聲音說道:“你的事我都聽說了,千萬不要過度傷心啊,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你看我哪裏沒有保重?”林沉歡的語氣顯的不太和善,眼神也很犀利。

“沉歡,你怎麽了?”小晴察覺到林沉歡态度的轉變,很警惕的詢問起來。

林沉歡沒有和她繼續糾纏下去,沒有理會她的話,朝着人群中走去了。

小晴略顯的抱歉的神态,在她冷漠向前走的那一瞬間消失不見,雙手拿着手包交叉在胸前,心裏嘀咕了一句:“沒有了孩子,你還以為你是誰。”

她也轉過身去,看到章奕站在遠處,便踩着高跟鞋噠噠的快速走過去打招呼。

坦白

林沉歡一直在尋找着白言的身影,當日的叨擾,至今都沒有機會說聲謝謝,況且那日的情形,對他來說,已經造成了傷害,一句對不起,也是她欠的。

可是,沒有找到白言的身影不說,反而是碰到了嚴屹。

幾個長相略顯老态的陌生面孔和他站在一起說話,看到林沉歡的身影,立即谄媚的打招呼。

嚴屹也配合的将她的腰間一扶,好似很恩愛的樣子。

林沉歡也并沒有拒絕他的裝腔作勢。

只是偏不巧,衆人都稱她為嚴太太的時候,一人失口,叫了一聲蘇小姐,這個名字一出來,林沉歡再沒有像從前那樣的閉口默認,反而認真的辯解起來。

“蘇菲是我的胞妹,我叫林沉歡,大家以後不要再叫錯了,之前多有隐瞞實屬無奈,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說罷,還不忘看向嚴屹一眼,而嚴屹的神态,始終是鎮定自若的,沒有任何的變化。

衆人紛紛面露出驚訝的表情,疑惑的等待着更多的解釋,林沉歡卻不再做聲,寒暄幾句,帶着酒杯就離開了。

消息很快的散開,越來越多的聽到她所說的話,剛才那幾個人又轉頭看向嚴屹,期待能給出什麽合理的闡述,嚴屹只微微的點頭,并說着:“不錯,她說的是事實,但不管她叫什麽,她的第一身份都是我的妻子,大家只要記着這一點就可以了。”

猜測和編排的版本也多了起來,有人說她們姐妹相争一夫,最後妹妹得勝,姐姐使了計策便頂替了妹妹的身份和嚴屹結了婚。

後來婚後有了感情,便逐漸真的帶替了蘇菲的存在,可憐的蘇菲,就這樣被無情的霸占了所有。

而有的人也說,也許商業上的原因,蘇菲要嫁給嚴屹,但是卻并不願意,所以姐姐只好代替妹妹,替她做了這件事,也算是好心。

後來結婚,有了感情,所以,慢慢的,她的真實身份也暴露出來了。

……

不管是什麽樣的版本,這對于一個涉業面廣泛的企業家來說,置身于花邊新聞中,可絕對不是一件什麽好的事情。

林沉歡顯然很不在乎這對嚴屹來說到底有多大的影響,而嚴屹,似乎也并不在乎她的這些小手段,反而還稍顯的一些高興。

不管怎麽樣,林沉歡,又回來了。

只要她還有鬥志,只要她還有力氣,就算是闖禍,這一次,嚴屹也是開心的。

所以,嚴屹順從她的說法,尊重她的選擇,如果做回林沉歡能讓她高興的話,付出再多的代價,他都是願意的。

消息傳開後,一直躲在角落裏的白言,也聽到了諸多林沉歡嫁給嚴屹的版本,上次一別,已經過去數久未見林沉歡的蹤影,還不知道她的情況,到底如何。

兩人相互尋找,那麽相遇的機遇,也就變的大了起來。

諾大的後花園裏燈光閃爍,正式的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主持人站在臺上高談闊詞,衆人回到大廳裏,整齊的坐到酒席間。

這時,白言和林沉歡,兩眸相對,使了一個眼神,彼此心領神會的從宴席間逃了出來。

來的賓客那麽多,什麽時候缺了兩個人,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只是這其中的一人是林沉歡,便顯得有些明顯了,捎帶着白言,也開始受到了別人的矚目。

兩人躲到湖邊的長椅上,林沉歡對着他說話,暗處一個黑色的影子緊緊盯随着,拿着相機咔嚓拍照。

林沉歡和白言絲毫沒有警覺到異樣。

其實他們二人見面,說着的也不過是一些平常話,更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林沉歡不過是想道一聲謝意,卻被人抓着小辮子不放。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林沉歡的生活變得如此受人重視,那麽多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稍有一絲異樣,便會被人打費周章的拿出來擺論。

活動還在進行中,林沉歡和白言坐在湖邊,完全不知道裏面的情況,忽然一大群人打着手電筒向此處尋了過來,口中還喊着嚴太太的稱呼。

這個稱呼,她也不想在要了,她要做回林沉歡,只做林沉歡。

她向白言道了謝意,白言顯的很難為情,關切的問她後來的情況,她也一五一十的坦白告訴了白言。

她已經沒有一個是可以完全直面相對的人,遇到白言,她不想再隐瞞,因為話憋在心中,真的會很難受。

況且,白言還是那麽好的一個人,完全的理解了她,并且為她出謀劃策。

這一切,也都是因為,白言,對她發生了特殊情感。

不管她接不接受,他都想勇敢一次。

站起來

“人在這呢,找到了。”

一聲尖銳的叫喊聲打斷了白言和林沉歡。

她擡起錯愕的雙眼看着來人不明所以。

然後許多人都跑了過來看着他們。

“嚴太太,剛才有人說您失蹤了,然後大家就出來找您,原來,您在這裏啊。”

那聲尖銳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手電筒指着他們,人群中的口雜聲也跟着過來,好像他倆正在狼狽為奸的樣子一樣,而且,什麽叫失蹤,分明是有人故意想要她難看。

林沉歡不明白,為什麽,總有那麽多的人想要和她作對。

她再三的忍讓,卻得不到大家的半點憐憫,這個世界,善良已經沒用了嗎?

她一步步退讓,一次次容忍,卻沒有人肯接受她的善良。

她再也不能安然的坐以待斃,她再不反擊,她的生活,怕是不會給她留一條活了。

這次,她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靠自己的力量去保護那些她身邊僅存下一點的真心,保護這剩下的人。

林沉歡的眼神裏不再有閃過,面對着大家的手電筒,她勇敢的站了起來,對着那個聲音尖銳的人說道:“我在我自己的家裏,不過是離席了片刻,怎麽能稱的上失蹤呢?是誰造了這個謠言,請站出來,解釋一下。”

人群中不再有人說話,好似都無意的要避過這件事情。

在人群的後面,有人問起她身邊的男人是誰,為何與她單獨離席,那人站的遠,燈光又昏暗,看不清樣貌,但是聲音,林沉歡卻是熟悉的。

章奕,你是想故意給我難堪。

林沉歡心裏恨恨的想着。

但她仍舊沒有退縮,“我的助理兼好友,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章先生?“

她故意将章先生這三個字咬的清楚。

時間過去了許久,大家似乎都要忘記了她曾和章奕的那段前塵往事,但是她沒有忘,她不能忘。

她原本已經不再計較林安雅對她所做的那些事,可是,現在她終于發現,不是她躲避,退讓,林安雅就會善罷甘休的。

社會競争,适者生存,她和林安雅,之間必定是要成為對立面了。

當日林安雅流産,她也無比痛心,但那日究竟為什麽會導致她倒地,沒有人再比林安雅熟悉了,僅剩的那一些歉疚,已經在她進手術室的時候,化為灰燼了。

所以,面對章奕,她不再念昔日的舊情,不再有任何憐憫,更不會有任何的心軟了。

今日,他直面相對了她,那麽她,也不再恐懼和退後了。

死而後生的林沉歡,要從此以後站起來了。

她高傲的挺着胸脯,穿越過擁擠的人群,朝着宴會廳的方向走去。

白言跟在身後器宇軒昂,“不愧是我喜歡的林沉歡,”他微笑着嘀咕。

身後人的議論林沉歡不再去理會,既然嚴屹不同意離婚,那不妨先好好的利用利用嚴太太這個身份,去治一治那些把她當病秧子的人。

回到了宴會廳裏,嚴屹冷漠的臉色被燈光放映的更加明顯,這裏的一切還在進行着,小晴坐在明顯的位置微笑的看着她,着抹笑意,顯得意味深長。

她并不避諱衆人大的目光,還是和白言走在一起,越是避諱,衆人恐怕越是議論,越是君子坦蕩蕩,別人,才無話柄可抓。

她已經猜測到,着當中,指定免不了有小晴的搗亂。

小晴的身邊坐着一個妝容精致的中年女人,她穿着剪裁得當的高級禮服,正襟危坐的樣子顯得極為滑稽,可又不違和,她時不時的低頭和小晴說着什麽。

這個女人她從未見過,看五官像是混血人,比普通的貴夫人們要更加的多出一些妩媚的神色。

小晴的母親林沉歡也從未見過,她很小的時候父母便也離異了,早就聽說其母親的混血人,在國外經營着産業,能力相當厲害。

她猜測,也許這個人,就是小晴那從未露過面的媽媽。

只是,嚴家公司舉辦的活動,她又怎麽會出現在現場?

她現在對嚴家的情況還尚知甚淺,家裏有些什麽樣的人,經營哪些行業,她都不是很清楚,但是以後,她會努力的去掌握,她要将權利,最終握在自己的手上。

所以此刻,她還是不能确定那個貴夫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也許,也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嚴家人。

林沉歡逐漸變的警惕起來。

白言跟在身側。

得力助手

終于熬過了這一晚上的時間,嚴屹上臺做最後總結演講。

“感謝大家的到來,我代表嚴家的最高領導人嚴欽先生,再次向大家表示感謝。”

林沉歡坐在席間,面容無常的認真聽着。

言罷,諸多賓客開始紛紛離席。

白言也和她告別,并表示希望能盡快的和她再次見面。

她笑着微微點了點頭,站在宴會廳的門口,等着結束的嚴屹。

她許久沒有和嚴屹真正的談論過什麽了,有些事拖着,只能無疾而終,不去面對,不去解決,麻煩就會一直圍繞在身邊。

嚴屹好似今天喝的酒有些多了,臉頰微微泛着紅色,眼神也變得撲朔迷離,看着他英俊的面容一步步走了過來,她心想,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會被他的魅力迷的神魂颠倒,可是現在,她不能了。

她上前主動的攙起了嚴屹的胳膊,誇着他的胳膊,用着标準的商業笑容和衆人告別,然後一起踏上月色鋪滿的石階路上。

嚴屹的身上散發着醇香的酒氣,面容是嚴肅和死寂的。

“沒有人了,你不必再裝了。”

在他們走到別墅附近的之後,嚴屹很直接的對着林沉歡說。

林沉歡也放開了攙着她的胳膊,放手的那一刻,他的心裏隐隐作痛。

明明兩人就要變成真正的夫妻了,卻因為孩子的離去,又造成了彼此的形同陌路。

感情化為零,往事已不再,冷風吹過來,讓人心膽寒冷。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別墅,在寬闊的走廊裏,各自走着不說話,李嫂已經在客廳裏等候多時了,看到二人進來,立刻上前問候。

看着冷漠的氣息在二人周身環繞,李嫂啞了啞口,又回到房間裏去了。

這裏的老宅,已經不是曾将的樣子了,以往的安和和寧靜,已經不再了,随之而來變換的,是冷漠和無言。

每個人都變的很小心翼翼,說話做事都變了味道。

他們回到樓上的房間,打開了昏黃的燈光。

兩人彼此坐在玻璃窗前的椅子上,盯着外面潔白的大地楞神。

“我要回到工作崗位上去。”林沉歡說道。

嚴屹的臉色很難看,盡管已經是微醺的狀态了,卻還是無法阻擋他身上那種王者氣勢。

“你不要做的太過分了。”

嚴屹的聲音略顯冰冷。

林沉歡此後再不退縮,不管嚴屹的态度如何,不管其他人的态度如何,此後,她都要做一個剛果自強的人。

“你不要以為你可以跟白言發生什麽,那你不會跟他有結果的,你今天……”

嚴屹又補充道,說道白言,他的語氣稍顯了一絲疲憊,随後,又說道:“你這樣讓我很難過。”

你難過,可是你有想過我有多難過嗎?我不過是和白言在一起站了一會,說了一會,你就難過,那你呢?你和林安雅睡在一起的時候有想過我的難過嗎?

這些話林沉歡并沒有說出口,而是在心裏默默的咆哮了幾百遍幾千遍,她的失望,是再也不想與他争執,不想與他瓜葛。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回到工作崗位上去的,如果你堅持拒絕,那我們就起草離婚吧。”

林沉歡說完,就轉身進洗手間了。

這個女人,從來沒有按照他的設想去生活過,從來沒有聽從過他的任何安排,他霸道,他強勢,卻最終還是要向她妥協。

他已經讓她失去了孩子,他的心裏始終是愧疚着的。

他更不舍的她的任何離開,起碼,在這個時候,他是不允許的。

所以,他不再強意的安排着林沉歡,她想,那麽就變讓她去做好了。

第二日醒來,嚴屹穿着西裝革履,林沉歡也換上以往的職業裝,他們,又要搬回市區了,又要回到科氏了。

阿君和李嫂在後面的一輛車上,家裏的人口又增多了,住在原來的公寓裏顯得有些窄小,這次,他們不再回到曾經小小的公寓,不再和林安雅章奕做鄰居。

而是,搬到市中心的豪華別墅裏,隔着兩條街,是科小晴的房子,隔着三條街,是林家的房子。

這一片街道已經遠離她數多年了,當年決然的從這裏搬離以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這裏沒有好的記憶,有的,全都是既惡心,又糟糕的回憶。

現在她也已經不去理會這些。

讨價還價

剛到了新家,李嫂便進去打掃收拾。

這裏的房子是最近嚴屹讓助理最近剛剛過來買下的,從頭到尾沒有看過一次房子,今天,也是第一次來。

裝修風格是很誇張的歐式風格,很不讨林沉歡喜歡,她無心去參觀這裏,剛進門,便開始于嚴屹讨價還價起來。

“第一,我要一件屬于我自己的書房,

第二,我要一輛屬于我自己的車,

第三,從今以後我們分開住。”

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沒有停頓,态度十分強硬,開門見山的談起了條件。

嚴屹聽後,搖了搖頭,嘴角撇起一絲笑容,不管怎麽說,她進步了,只是讓人悲哀的一點是,她對他,也是這般陌生的态度。

沒關系,只要還在一起,一切都是可以重新來過的。

嚴屹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态度出奇的好,這讓林沉歡都開始有些詫異。

原來在科氏集團的職務并沒有因為她的離開就被革職,反而一直保留在那裏,所以,她還是要回到科氏裏去上班。

嚴屹略微的有些擔心她的狀态,可現在看她強硬的态度,便也放心餓下來。

嚴屹一直都是支持她去反抗的,可曾經太過于善良的她不忍心傷害任何人,這次的事情,反倒讓林沉歡快速的成長起來了。

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嚴屹也說不清楚了。

事實自有真相,既然她都提起生活的勇氣了,那麽他和林安雅的事情,想來很快也可以浮出水面了,這麽長時間拖着,看來也沒有白拖。

而且,自己發現的真相,總要比別人告訴她的更加具有真實性。

那麽到那個時候,感情的修複,也可以得到緩解了。

嚴屹心裏為此而感到高興,只是,還有最後一件棘手的事情,就是白言,到底該怎麽處置白言在她生活中的出現,成了嚴屹最後一個要解決的問題。

白言在科氏已經工作了許多年,并且年紀輕輕的就身居高位,工作能力十分顯著,不過以他的能力,自己創業開公司也應該完全不在話下,只是這麽多年,一直委身與科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