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主仆關系?”

守城員聽得怔住,又讷讷重複了一遍,一時忘了剛才的怒氣從哪來。

“什麽主仆關系?”雅恩這會也到了近前,聽到這句好奇一問。

然後看向祁宴,只見自家大人雙眸含笑,望着佐隐。

佐隐抿着唇,沒再理守城員的問話,側眸看了看笑着的祁宴。

祁宴還以為佐隐會要麽不答,要麽在守城員出手的時候把人打回去,誰知竟然真的回了。

守城員也不自讨沒趣,往從裏面出來的雅恩看去,心裏驀地忐忑了一下。

他剛剛沒聽錯的話,這個看起來就是高階血族的少年,似乎是叫了那個,一看就是普通血族的人一聲‘大人’。

該不會是什麽不得了的人物吧,守城員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豆大的汗珠冒出,從後脊悄無聲息的滑落。

·

“這位就是親王大人?”一道微沉的嗓音傳來。

許行舟從城裏走出。

雅恩因為異能的關系,一直在他前面,許行舟無奈只能落後一步。

看到祁宴時,他冰冷的臉色有些許緩和。

也不說破祁宴的身份。

親、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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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員瞳孔皺縮,後知後覺的向許行舟問好,“首...領。”

許行舟點頭,“你去那邊吧,他們不用檢測。”

得了命令,守城員立馬腳底抹油的跑了。

廢話,要真是一族親王還用得着他嗎!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族。

傳聞血族各個都有極其出衆的外貌,分外惹眼,這位惹眼是惹眼,可黑發黑眸。

那不是血族最弱的象征嗎!

守城員隐隐想着。

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一米九幾的大壯汗,跑起路來也不帶喘。

***

許行舟把幾人帶進了血獵總部,一路走的都是特殊通道,沒遇上其他人。

雅恩比祁宴他們先來,知道其中端倪。

他壓低了嗓子,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許行舟,“大人,我聽說今天有其他血族在。”

由于條約的關系,血獵和血族也維持着表面上的和平,更是因為私底下血獵中傳得最多的一個消息。

那就是卡帕多西亞親王和血獵聯盟首領的聯系。

許行舟只知道,許家祖上可能跟卡帕多西亞上一任親王,也就是祁宴的父親有關聯,其他的都不是很清楚。

今天之所以會有血族在。

“好像是因為血獵扣押了一個高階血族。”可能是在人類社會混的久了,雅恩也染上了八卦的習性,剛才還打聽了不少。

現在走的這段是一個管狀通道,四處封閉。

雅恩自以為的小聲在這個地方像是放大了無數倍。

許行舟聽在耳裏,自發補充加入這場對話,“扣押的是布魯赫族一位長老的兒子。”

雅恩笑了笑,絲毫沒有被撞破的尴尬。

他接着又上前幾步問道:“是哪位長老?沒準我知道......”

祁宴表情專注,像是在聽他們的談話。

餘光裏,身側的佐隐明顯在聽到‘布魯赫族’時僵了僵,周身氣息變得陰郁。

祁宴确實對佐隐有過猜測。

但佐隐現在的态度無疑是證明了他的猜測。

布魯赫族向來好戰,雖然在其他血族看來,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為了嘩衆取寵給自己安上的虛假名頭。

但和狼人戰鬥時中,布魯赫族也确實是裏面的最強戰力。

以至于最後面攻下狼人一族,成了他們的證明。

可這依然不妨礙有少數自诩高貴的血族們,對布魯赫族急功近利的蔑視,不過也不敢放在明面上。

......

佐隐垂下眼,聽到許行舟說到扣押的是布魯赫族三長老的兒子時,眼裏湧現出點點快意。

忽然肩上就被人拍了一下。

祁宴沖他挑了挑眉。

佐隐回視過去。

沒從他的眼神裏看出半點同情或是其他情緒的存在,只是簡單的一個目光。

難以想象。

卡帕多西亞,一個以高貴自持身份的氏族,生來就是尊貴的。

傲慢是他們的代名詞。

而卡帕多西亞的親王,卻是跟傳說有點不太一樣,甚至大相徑庭。

同樣跟傳說裏不一樣的,還有雅恩這個突然化身八卦狂魔,一個不像血族的血族。

聽到是布魯赫族三長老時驚了一下,睜大眼向許行舟确認道:“傑西那家夥?”

許行舟淡淡點頭,滿目寒霜。

雅恩敏感察覺出不對,沒再過問。

正好四人已經走到了一間密室外,許行舟輸入指紋掃描人臉後,又進行虹膜識別,厚重的大門發出一聲,機械聲響起,大門緩緩打開。

撲面而來的冷氣打在臉上,許行舟帶他們進去。

這裏俨然是一間停屍房。

“你帶我們來這裏做什麽?”雅恩皺眉。

許行舟沉默半晌,才道:“我之前說過,最近頻繁有血族殺人,破壞條約。”

思緒電轉間,祁宴開了口,“傑西殺人了?”

冷靜,直白,又十分正确。

許行舟眼神微動,面無表情的臉上有認同,也有贊賞。

·

高階血族殺害人類這種事,以往從來沒有發生過,至少血獵還沒接收過這類案子。

這次,死的人還不止一個。

許行舟連續接到幾起血族殺人事件後,找到一些線索,最後順藤摸瓜才找到了傑西。

帶他們查看完那些被殺害的人,脖頸上的血洞均為紅褐色。

另外旁邊還有幾具脖頸處凝出黑褐色的血洞,表明兇手是狼人所為。

佐隐眸光游離,在看到那幾個黑褐色的血洞時,眼睛眯了眯。

“你想怎麽做。”走出密室,祁宴語氣平靜。

許行舟眉頭緊擰。

血族聖宴幕曲響起,血獵聯盟也收到了消息,正是這樣,為防布魯赫族有所動作,許行舟才選擇先下手為強,找上了祁宴。

一直沒有說話的佐隐忽然嗤笑一聲,姿态散漫。

祁宴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人類常說,”佐隐凝視着同樣看過來的許行舟,“殺人償命,不是嗎?”

簡單的一句話,奇異的被他說出一種缱绻,卻有着讓人信服的氣勢。

可血族十三氏族中一族長老之子,比起人類的渺小,二者并不能相等。

......

“這位是?”許行舟欣賞的看了眼佐隐。

不論這人身份是何,什麽種族。

能說出這樣的話,在許行舟眼裏,那都是值得賞識的。

聽到這個問題的佐隐突然就變了臉色,不悅的繃緊了面色,神情有些難看。

說出這句話,是因為他跟布魯赫族的确有仇,恨不得他們全死光。

但是許行舟的這句話顯然是戳中了佐隐的點。

看了一眼好像下一秒就要笑出聲的祁宴,佐隐表情又沉了幾分。

別想讓他再說一次。

“我養的血奴。”祁宴好心情的回應着,倒是沒再說出那句能讓佐隐瞬間變臉的話。

不過最後還是補上了一句。

“待他成年,我會給他打上親王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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