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六只魔魔頭

那小學就在華家附近, 不到十分鐘的腳程就到了。

整個小學其實就是三棟矮矮的兩層樓房組成的小院子，院子內外的空地就是他們的操場。還做了一個矮矮的籃筐，乍一看很是可愛。雖然學校很小，但是五髒俱全, 教室的桌椅、黑板之類的整整齊齊, 前幾年還搞了一個圖書室, 裏面有很多外面捐過來的童書。

來這個小學裏面讀書的這些孩子都是附近的村民家的，學生不多, 這小學裏老師也一只手就能數過來。老師的确是非常缺的, 可能一位就要同時教數學和語文, 畢竟這裏着實太偏僻了, 鎮上的老師也不願意跑來這裏教書。

所以節目組提前就和村裏溝通過的時候, 村裏一口就答應了。

既然要讓他們賺錢, 村裏賺錢的方式的确是很有局限性的, 節目組也給他準備了兩個選擇：一來是去前面幫人蓋房子；二來是在小學幫忙帶上幾天一年級的小朋友。

導演把這事兒說了之後, 朝信自然是第一時間就選了去帶學生——然而意料之外的是，朝今歲竟然也選了去小學教書。

朝信沒料到她應得這麽快, 他還在頭疼要怎麽說服朝今歲呢，結果她竟然自己應承下來了，他自然心中暗喜，臉上也帶上一點兒的喜色。

朝今歲只是瞥了他一眼, 沒有說話。

李輕輕想學藝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自己本身唱歌好聽人也去培訓班學過，所以主動要求當音樂老師；朝信早就做好了準備，特意選了一個班的語文老師；朝今歲翻了翻這些小孩的教科書，也選了語文老師。

導演提前和他們說了注意事項，如果不合格的話, 他們三個人可能會被學校要求退下來——就算是臨時帶帶一年級的小朋友，也還挺考驗耐心的。

朝信可不把導演的提醒給放在心上，信心滿滿地笑了，他自認為小學語文很是簡單，也沒有按照導演說的先去找學校的老師學習。

他自己去拿了課本，匆匆翻了翻，等到下午的時候就去一年級一班上課去了。

一年級的課文當然是很簡單的了，但是朝信忽略了一件事，當老師并不是僅僅是會念課文就可以了，尤其是教這種小孩，更加需要耐心和細心。

他覺得自己可以教得很好，但是孩子們卻不一定聽話。尤其是朝信講課文的時候也不細致，又講得很快，臺下的小朋友都聽不懂，專注了一會兒就都開始玩起來了。

朝信想要維持課堂紀律，奈何他剛剛說了兩句，幾個小孩就哭了起——村裏面可沒有幼兒園，有小孩年紀不夠就送來一年級了，一個哭起來，整個教室被悲傷的氣氛感染，全班的小朋友都此起彼伏地哭了起來。

朝信好不容易安撫下來這群小孩子的，頭皮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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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後期剪輯這一段的時候都覺得小孩子們太可怕了，還好朝信記得他爸的話，忍住了沒有發飙。甚至朝信還開始給小朋友們唱歌，好聲好氣地哄起來了小朋友，看上去倒是很是有耐心的。

這一波操作，倒是讓觀衆們之前對他的壞印象稍稍扭轉了一點點——畢竟他對小孩子的态度算是還可以，這哭得讓人頭皮發麻的架勢都穩住了，還算是個有耐心的人。

至少，在大部分人眼裏，對小孩子有耐心的人人品都不會太差。

不得不說，朝信還是有點小聰明的，果然本來對他有點意見的工作人員也對他改觀了不少。在朝信好不容易安頓下來了這些小朋友之後，工作人員還忍不住誇了誇他有耐心。

朝信羞澀地一笑，轉頭就讓小朋友們先自習上閱讀課了，“唉，小朋友們還真的是活潑啊，這下子我可真的要去找老師取取經才能夠繼續給他們講課文了。”

幾個工作人員都善意地笑了起來，朝信又道，“不知道歲歲那裏怎麽樣了，這群小朋友這裏麽鬧騰，我去幫幫忙。我看看歲歲是不是和我一樣被小屁孩們鬧得上不了課了。”

工作人員商量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一起去看看——其實三個主角都有攝影組在拍的，不過串個門好像也還挺有看點的樣子。

朝信一邊走一邊道，“其實我和歲歲是在同一個初中讀書的。”

他這話說出來，不知道內情的工作人員們都有點意外，更不用說觀衆們了。看到這裏大家才終于明白了為什麽朝信這麽自來熟，原來是初中同學啊？

只是朝信表情有點奇怪，話到嘴邊又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大家都有點奇怪——難道還有的其他的隐情麽？

朝信很快就話音一轉，“那個時候歲歲和這群小屁孩一樣皮，上課總是不專心，不過想想也是，她平常通告那麽忙，還挺難兼顧學習的。”

本來觀衆們都快忘了這一茬了，但是朝信這話一出來，大家這才想起來。

【不說我都忘了，歲老板到底是因為什麽辍學的啊】

【當初全網黑的時候就是因為她辍學吧】

【呵呵，節目組讓退學咖教小孩不太好吧？】

【雖然是一年級的學生，但是也不能誰都可以教吧……】

……

朝信還想要繼續往下說，但很快工作人員就打斷了他，讓他幫忙拿一下東西——工作人員也意識到了朝信到底是什麽意思，甚至開始有點隐隐約約的後悔同意朝信要去看朝今歲上課的事了。

朝信雖然閉嘴了，還是忍不住露出來了一點兒得意的笑來——只要把話題往這上面引，他就成功了一半。

憂心忡忡的工作人員和得意的朝信一起來到了二班所在的二樓，但是還沒有等到他們走到門口，就聽見了二班裏面傳出來了朗朗書聲，他們都是一愣。

主要是剛剛從朝信那裏過來，大家腦子裏面全是小屁孩們哇哇哇的哭鬧聲，現在聽到這些奶聲奶氣背書的聲音，都覺得有點兒像是在做夢一樣。

他們站在了二班的窗邊一看，原來是二班的小孩們正在跟着臺上的朝今歲念書——還是在教《千字文》。

《變形計》的鏡頭也終于切換到了朝今歲視角，把朝今歲今天帶小屁孩們的場景給播了一遍。

朝今歲以前沒少給弟子們上課，雖然她教的弟子們年紀肯定要比這群小屁孩要大，但是她在教書育人還是有些心得的，對學生也多了幾分耐心。

小孩子們都是最敏感的，雖然懵懵懂懂，但是對人的喜惡最是敏感。

朝信雖然裝得乖巧懂事，但是他平常在學校裏就喜歡霸淩人，平日裏就是小霸王的做派，就算是壓抑了本性，還是有點兒戾氣出來的。攝像機的鏡頭裏面不明顯，但是小孩子們其實都有點怕朝信的，要不然也不能夠直接被朝信給吓哭了。

但是朝今歲不一樣，她本身是修士，修士身上靈氣彙聚，自帶着一股子的親和力，身上還有着道德金光加持。雖然平日裏不熟悉的人都會覺得朝今歲是個很清冷的人，可是孩子們卻覺得很是親近。

尤其是這個老師說話不緊不慢，又溫溫柔柔的，小朋友們眨巴眨巴眼睛，在老師講話的時候都都很自覺的安靜了下來。

門外的工作人員都驚呆了，看着小屁孩們一個個一本正經的模樣，別說多認真了，這簡直是和一班像是兩個世界。

朝信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為什麽他班上的小屁孩們就鬼喊鬼叫的，朝今歲班上的就這麽乖？他都忍不住想問是不是節目組在整他了，就故意挑了一個不好的班給他帶？

但現在工作人員在，朝信也只能夠幹巴巴地道，“哈哈，二班的小朋友們真乖。”

朝信這話出來，朝今歲的粉絲們終于忍不住了——

【呵呵，教不好就是說別人辍學沒文化，教好了就是歲歲班上小孩子乖，臉真大】

【他們這裏壓根沒有分班吧，就是自己不會教的問題吧，連老師都沒有去找，歲歲之前不是還和老師聊了很久麽？】

【剛剛內涵歲歲辍學的人是朝信吧？最煩這種陰陽怪氣的人了，現在就知道甩鍋自己班上小孩子不乖】

【不是吧這人真的絕了，自己讓小朋友上自習就看不慣別人已經開始教課外內容了呗？】

……

也不怪粉絲們氣炸了，主要是朝信剛剛一直把話題往辍學那邊引，彈幕上還好一陣嘲諷，可是顯然人家明明也認真地在教，不管教得怎麽樣，這個态度就吊打朝信了。

因為小朋友們上課認真，課文教得就快一點，于是很快今天的課程內容就上完了。見還剩下了一些時間，朝今歲就給他們教了教《千字文》。一年級的小朋友在學習識字培養閱讀能力的階段，《千字文》是不錯的選擇。

以前他們門派啓蒙識字的時候也是從這本書學起來的，別的不說，背上去朗朗上口，是很好用的啓蒙讀物。

朝今歲噙着笑意教他們，因為小孩們接受能力有限，她就教了前面兩句。雖然只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些簡單的詞句，她還是耐心地用很直白的話和小孩們講了天、地、玄、黃的含義。

她的聲音清潤、娓娓道來，有一種奇異的魔力，小孩們都忍不住被她吸引，認真地聽着她緩緩地講述着。別說是小孩們了，就連外面看着的工作人員還有觀衆們都聽入神了。

本來彈幕上還在吵吵嚷嚷的争論着之前朝信的話，在放這一段的時候，都忍不住安靜了下來。

【歲老板講課好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啊，還是挺有書卷氣的】

【欸，神奇，本學渣聽完竟然全都記住了！】

【挺意外的，其實講得很好诶，語言很直白，我都聽進去了，歲老板真的是學渣麽？】

【這一段真心講得不錯，說是學渣還早點了，聽說辍學也是有隐情的吧……】

……

節目組的鏡頭也慢慢地轉向了朝今歲的板書，倒也不是節目組偏心，而是板書實在是太漂亮了。一行行整整齊齊的，黑板上的字跡如行雲流水，遒勁有力，是那種看一眼就會讓人忍不住哇一聲的水平——乍一看像是印刷體，但是仔細看，字體又很有自己的特色，每個筆畫都漂亮極了。

之前節目組也給了鏡頭給朝信的板書，但是和朝信的狗爬板書對比，再看這份漂亮的板書……這簡直是小孩玩泥巴和大衛雕塑的巨大天塹。

本來還在被歲老師講課給吸引的，在看到了這個板書，觀衆們都有點兒意外，彈幕數量都瞬間多了起來——

【哇，別的不說，這個字真的太好看了！】

【太漂亮了，這手字一看就是練了很多年欸！】

【就算是學渣這一手字也可以拿去吹了，真的賞心悅目！！】

……

門外的朝信也看到了那板書，他當然是想到了自己剛剛拍到的醜字跡，朝信小時候不肯練字，平常也不好好寫作業，這字就和狗爬似的。可朝信明明記得朝今歲的字不好看來着的，他盯着那手字差點兒盯出來一個洞，臉色一瞬間就變得奇差無比，和工作人員一聲招呼不打，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朝今歲看着他離開的方向，輕笑了一聲——

這就覺得挫敗了麽？可惜，這還只是個開始呢。

小孩們搖頭晃腦地念着“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朗朗讀書聲傳到窗外的大樹上，燕雪衣懶洋洋地注視着講臺上的人，有一點出神。

他想起來後來他叛去魔界之後，有時偷偷去長霄門看她的時候，趴在窗前抄書的她也是這樣專注而認真。

他躺在樹上躺上一整天，笨蛋也不知道偷懶，就趴在窗前抄一整天。後來她長大了當掌門了，也要教弟子了，也這樣在上面和弟子們講着道法奧義，彼時他就覺得這個聲音特別催眠，有空就跑過去聽她上課。

沒有想到幾千年過去了，似乎一切還是沒有什麽變化。

下了課，幾個小朋友跑了過來，遞給了朝今歲一個棉花糖，“歲老師哦，前面有個哥哥讓我們把棉花糖給你，要是你不吃棉花糖，大哥哥就不給我們買新的棉花糖吃了。”

朝今歲笑着摸摸幾個小豆丁的腦袋，接過來了那串棉花糖，果然就看到了舉着另外一串棉花糖，站在在不遠處看着她的燕雪衣。

“你怎麽想起來了買棉花糖吃？你不是喜歡吃糖麽？”

“我逛了一圈，沒有看到有糖葫蘆，只看到了有棉花糖，你就湊合着吃吧。”

朝今歲咬了一口，見他只是看着她，卻遲遲不動，問他，“你怎麽不吃？”

燕雪衣有點尴尬地轉過頭去，好一會才道，“這東西軟乎乎的，不知道怎麽吃。”

朝今歲一愣，萬萬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應，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她咬了那棉花糖一口，“這樣吃。”

他視線停留在她忽閃忽閃的睫毛上。

棉花糖是軟乎乎的，她的臉頰也是軟乎乎，都像是雲朵一樣，尤其是被太陽曬得有點兒微微發紅的臉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看。

等到朝今歲回過頭來的時候，他終于移開了視線，夕陽下的他看上去柔和了不少，細軟的短發垂下來，微微遮住狹長的眸子，和平常冷冰冰的眸光一點也不一樣。他學着她的樣子咬了一口棉花糖，他道，“這群小屁孩真懂事，吃了我的棉花糖，都要叫我哥哥。”

朝今歲有點茫然地擡頭，想了想他這話什麽意思，等到意識他這話差不多就是的暗示的時候，她也終于想起來了——

小時候這個家夥的确是喜歡拿冰糖葫蘆哄騙她叫哥哥，一開始是給一整根，後來是半根，再後來是一粒冰糖葫蘆。

她輕笑一聲，挑眉，“那可不巧，小屁孩叫你哥哥，又叫我老師，那你是不是也要叫我一聲？”

“詭辯，不叫就不叫。”

燕雪衣把棉花糖咬了一口，甜滋滋地讓他微微蹙眉，他心說不就是一聲哥哥麽，不叫難道就不是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朝信也絲毫沒有讨到好處。

李輕輕唱歌好聽人也漂亮，小朋友也喜歡漂亮姐姐，音樂課上得風生水起的，小屁孩們天天圍着李輕輕姐姐姐姐地叫，別說多親熱了；朝今歲就更加不用說了，俨然已經成為了小屁孩們最喜歡的老師。

至于朝信……就算是朝信事後特意去找了任課老師取經，也不見得一班的那些小孩買賬，別說是教給他們什麽課外的內容了，就連課堂的那些很簡單的課文，朝信也教得十分艱難。

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才回過味來了，這哪裏是一班的小孩們不聽話，明明就是朝信不會教。

朝信心情十分差，他本來就是一個暴脾氣，算不上什麽有耐心的好人，終于在發現了一班的小朋友上體育的時候會去朝今歲教的二班那裏蹭課之後，朝信忍不住爆發了。

要不是被節目組半路勸回來了，估計朝信都要崩潰得不想要繼續拍下去了。

朝信一心覺得這是節目組故意給他分到了一個最差的班上，把成績好的班給了朝今歲帶，連節目組的勸阻都快要聽不下去了。

還是事後他才冷靜了下來，意識到了自己錯在哪兒了，事情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主導節奏的人慢慢地變成了朝今歲。明明拿着劇本的人是他、準備充分的人也是他，明明占據優勢，他卻成為了被牽着鼻子走的那個人。

朝信也終于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他是帶着任務來的，他爸來之前就和他苦口婆心地說了好久，重要的是給晏家施壓，讓晏家不得不迫于輿論的壓力低頭。

但是現在朝今歲的出現不光是讓他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更加讓他沒辦法在節目裏造勢、把朝今歲的事給捅出來。按照現在的架勢，只要他把朝家的事情捅出來，朝今歲不可能坐·視不理，而他現在已經占據了下風……

朝信想了兩天，這才發現，或許最好的辦法……是讓朝今歲離開《變形計》。

他觀察了附近的村民有一段時間了，小華村裏面雖然民風淳樸，但是難免也有一些二流子。其中最為嚣張強壯的一夥人的頭頭，正是隔壁家的王二嬸子家的兒子，名叫王曉的。這個季節王二嬸子家最近在收玉米，朝信眼見得他們家人手不夠，連忙過去給王二嬸子家幫忙了。

他忙活了半天，很快就和隔壁的王曉搭上線了——王曉是知名的地痞無賴，朝信也從小就有一幫兄弟混着的，借着幾包煙套上了近乎，兩個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朝信明裏是去幫隔壁王二嬸子，暗地裏就是和王曉混在一起，和他玩熟了之後，朝信就想着幹波大的。

《變形計》之前确定好的特邀嘉賓之所以臨時不能來，就是因為骨折了。如果朝今歲也受了點傷，骨折了什麽的話，按照晏家對她的緊張程度，絕對第二天就會把人接走了。

朝信觀察了好幾天，知道有時候朝今歲會在節目結束錄制之後，去附近轉悠轉悠找點兒野菜什麽的，那個時間點恰好日落不久，朝信就想要在這個時候給她使點兒絆子。

只要朝今歲缺席了錄制，別的先不說——至少朝信可以按照原來的計劃走了。

朝信來的時候其實藏了錢在衣服縫裏的，為了不被節目組發現只藏了不到一千塊，但是給人付個定金綽綽有餘。朝信還去村口買了煙酒，特意在這天幫忙掰完玉米之後，找到了王曉。

王曉一開始是不答應的，他知道朝今歲是大明星來着的，他可不敢惹。

朝信笑了笑，“我剛剛和你說的五百是定金，如果說等到事成之後，我爸再私底下給你打五萬塊呢？”

王曉微微一愣，終于答應了下來。

在這天夜裏，王曉就和朝信約好了，一起在玉米地裏面伏擊來散步的朝今歲。

只是這天夜裏，朝信早早就在玉米地裏等着了，就在他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王曉的影子的時候，村口的王曉早早就去請了幾個兄弟去鎮上吃飯去了。

王曉這人見識短淺，又是很務實的那種混混，壓根就不相信朝信事後給他打五萬塊的事——他們村長家修屋頂都沒用一萬塊呢！

五萬塊，只是去打個人？王曉一點兒也不相信能有這麽好的事。況且人家還是大明星，要是到最後到手五百塊還被人抓進牢裏面，那可太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