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20)
”
“因為它們實在是香了,我從來沒聞見過如此誘人的味道!”
言輕寒突然動了心思:“什麽藥草?描述一下!”
“外形其實很簡單,就像一般小草的模樣,只是在每片葉子的頂端,都會開出很多細碎的鮮花,那香味,就是從花朵上散發出來的。”
心頭一咯噔,言輕寒的聲音變急促了:“什麽顏色?”
“葉子是淡綠的,花朵是粉紫的。”
“是它了!”言輕寒狂喜,“我沒想到,他真的将人參丹找到,并種在了園中,路丘,你這番真正該打!你知道它的珍貴嗎?”
路丘垂首,心中不知道有多後悔:“現在知道了!師父大怒,将所有弟子關起來,要毀了他們的修為,我這時才知道犯下彌天大罪了,所以才跑了。”
紫簾同情的眼光瞧着它,嘆息:“路丘,你這次是真的錯得離譜了,我也幫不了你了,随我們上山,向你師父請罪吧。”
“紫簾——”路丘流淚,哀哀凄凄。
“做人要有擔當,難道你願意你那些師兄弟們為你背黑鍋嗎?”紫簾語重心長教誨,“我交的朋友都是義薄雲天,對朋友兩肋插刀的,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這句,別說言輕寒笑,連她自己都覺得聽在耳朵裏好陌生,這是說她的那幫狐朋狗友嗎?好像,他們任何一個扯出來,都和這兩個形容詞不沾邊啊。
不過,言輕寒明白她的意思,不就是為了人參丹嗎?她不說,自己也是勢在必行的。兩人一邊數落路丘,一邊邁動步子,快速地向楓山行去。
097三生石上舊精魂
到了山腳下,觸目所見,到處是紅豔欲滴的楓葉,開遍了山野,遠看如霞般煙霧缭繞,近看如花朵般嬌豔閃亮,只需看一眼,便叫人心曠神怡。
紫簾贊道:“言輕寒,你是如何找到這處絕佳的風景的?”
“初到這裏,是春天,哪裏有漫山遍野的紅葉,你現在是機緣巧合,才能得見如斯美景!”
“我運氣好!”紫簾展開懷抱,擁抱着滿目的紅豔,忽道,“住在山上的是誰啊?看樣子,你們的關系應該不錯!”
“是我幼時結交的一位朋友,最是喜歡種植花花草草,尤其是那些世間極品,最得他歡心!”
“那我豈不是找到知音了?”紫簾莞爾。
“你們兩個可以讨論醫術了,他可是隐藏于山野間的神醫,專攻克疑難雜症。”
“他叫什麽名字?”
“村修。”
紫簾的腦海裏,突然掠過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似乎有什麽想要沖破記憶,脫困而出,但卻一晃而過,轉眼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迷茫地搖了搖頭,紫簾敢肯定,這段記憶,一定與慕容紫簾被塵封的那段往事有關。當下,越發想急迫地到達山頂,與那人來個面對面的會晤。
言輕寒倒奇了:“你不欣賞風景啦?”
“山上的風景應該更好!言輕寒,是你想法呢,還是用我的奴風劍啊?”
“跟我來吧!”話音未落,兩人就消失在風中。
村修正在被路丘毀壞的園子裏痛心地挽救人參丹,一把眼淚一把辛酸,看着幸存的幾棵還未開花的人參丹,就覺得想發狂。
衆弟子站在園外,神情凄然地望着他,誰也不敢多嘴。
山風凄切,嗚咽不忍聞,村修的嘆息聲,淹沒在掠過即無痕的凄風中,飄向好遠。
剛剛落到地面的紫簾顫抖了一下,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迅速竄向全身,凍得全身發冷。
“怎麽了?”言輕寒扶着她,關切之心,不溢言表。
“你這個朋友正常不?”強自咬着牙關,不讓他哆嗦,紫簾幽幽地問。
“人家是神醫之後,懸壺濟世多年,你說他是正常不正常?”
“可我總覺得像進了十八層地獄一般,此地陰嗖嗖的,透着詭異!”紫簾環視四周一圈,風吹草動,皆成了她眼中的油鍋刀山。可再看言輕寒,人家雲淡風輕的,哪有半分異樣?
心中越發犯疑,疑問浮上心間,跟在言輕寒的身後,亦步亦趨的進入了山頂上那個若雲若霧的園子。
路丘在她的懷裏,不安分地動了動,顯見得很是着急。紫簾按住它,輕聲低語:“別動!不聽話的話,我們直接将你交給村修。”
路丘乖乖地安靜下來,但,縮在她懷裏,簌簌發抖。
紫簾也挨緊了言輕寒,握着他衣袖的手,一片冰涼。言輕寒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照理說,紫簾的性格,不應該是畏縮害怕,可現在,她分明不受控制的在害怕什麽。
握緊了她的手,将一股暖流,注入她的手心。
兩人步入園子,村修感覺到兩股陌生的氣息靠近,急忙擡頭,錯愕和驚喜,在他臉上交織,愣了片刻,他喊起來:“你們怎麽來了?”
看他瞧着兩人的熟悉感,紫簾頓悟,他一定是認識自己的,不,應該說是認識慕容紫簾!心中狂跳,抓着言輕寒的手,汗涔涔一片。
“聽說你園子裏的藥草被毀了,我們特來關心一下!”言輕寒輕卷嘴角,笑了笑。
村修的臉上,卻沒他那般雲淡風輕,他怒瞪着路丘,一副憤懑的樣子:“還說,都是你送來的那只狐貍!毀了我多年的心血不說,連帶你也受牽連!”
“所以,我們将它帶來負荊請罪來了。村修子,我怎麽不知道你尋得了人參丹,還種植上了?好友就是好友啊,不管多少年都不會變!”
“你這才知道啊!枉費我也一番苦心了!”
言輕寒笑:“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帶着你弟妹瞧你來了!來,我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就是紫簾,我的娘子。”
村修的目光,追随過來,很是瞧着紫簾看了一陣,那種想要看透一切的目光,讓紫簾都覺得挂不住了。勉強一笑,道:“村修認識我嗎?”
“沒見過!”
“啊?”得到意外的回答,紫簾一愣,“不對吧?”
“但我知道你,師父将你拜托給我了!”
這回是輪到言輕寒發愣了,疑惑的一張嘴,正要問,村修又道:“我們進房間裏說話。”
衆弟子松了一口氣,都齊齊瞪了路丘一眼,散去,只留下幾個侍候茶水的,在外忙碌。
進了房間,掩上門,村修伸手,一股強大的氣息,忽地襲向路丘,将它從紫簾的懷裏吸走,再一扔,扔到了牆角,嘴裏還罵:“別以為你找着了靠山,我就不懲罰你了,好好在牆角呆着,三天不準吃飯!”
路丘嗚咽一聲,乖乖的在牆角伫立,絲毫不敢反抗。
紫簾在暗笑之餘,不由很是欽佩村修的功力,居然能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将路丘奪走,他的本事,應該和言輕寒不在伯仲之間。
擡眼望着她,紫簾那些莫名的不安和害怕,居然在轉瞬之間,消散了不少。笑道:“看樣子,路丘很是怕你這個師父!”
“她做錯了事,若不是瞧在你們的份上,我定将她廢了武功,逐出師門!”村修說得咬牙切齒的,但,隐含在眼底的笑意,卻被紫簾捕捉到了。不由心口一頓,一個奇怪的念頭湧上心間。
如果,真是那樣,路丘此生,無需她擔心了。
有人斟茶來了,村修命令:“在外守着,誰也不準進來!”
紫簾兩人知道,村修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給他們講了,兩人正襟危坐,都瞧着他。
村修清了清嗓子,笑道:“你們這樣子瞧着我,倒讓我覺得不自在了,我臉上有東西嗎?還是我實在長得很帥,你們看傻眼了?”
紫簾好笑,怎麽遇見的男子都是些奇葩啊?睦楓已經是怪胎一個,這個村修,雖說長相俊美,也是男子當中的極品,可比起睦楓和言輕寒來說,到底稍遜一着。
所以,紫簾現在對帥男已經有免疫力了,嘴一瞥,道:“你比我家言輕寒,如何啊?”
言輕寒笑噴,村修差點暈倒,點頭稱贊:“果真是毒女一個,人毒嘴也毒,你說點好聽的,哄哄我,會死啊?”
紫簾一本正經:“不會哄人!”不過,她算是明白一件事了,和言輕寒交往的,都是些人間極品,不僅相貌極品,性格那也是異常極品的。斜睨了言輕寒一眼,抿嘴一笑,低頭,然後喝茶。
言輕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揚眉輕笑,對村修道:“玩笑開完,你現在可以言歸正傳了。”
村修這才一本正經地坐好,微蹙着眉,緩緩道來:“師父在仙逝之前,曾經為你算過,你此生的劫,都是源于前生。紫簾和你本是青梅竹馬,卻因一場變故,不得不分開,紫簾的魂魄,被一位高人送往了未來,而你,則再世為人。歸來後的紫簾忘記了前世的一切,卻因為情緣未斷,再加上種種機緣巧合,和你再次相見。”
原來都是三生石上的舊精魂啊!紫簾和言輕寒相視一笑,握緊了手。
“但你身上的毒,卻不能再依靠紫簾了,否則,她會沒命的!”
言輕寒點頭:“是的,我寧願自己受苦,也不會再取血療毒。”
“可是,解藥還沒找到。”
“解藥不成問題,”村修突然湊過頭,神秘一笑,“我還有一個神秘的園子,成熟的人參丹都在那裏。”
“······你,實在,實在腹黑!”紫簾想到他那些神情忐忑的弟子,就異常無語。
村修起身,帶着二人轉過幾個彎,到達了一片霞光閃耀的園子。此園子,宛如長在空中一般,虛無缥缈,根本就碰觸不到,但,濃郁的香氣,卻一陣一陣傳來,聞之神醉。
“你掩護得夠隐蔽的!”
“那是,要不然被我那幫小徒弟毀壞了,如何對得起你?”
村修躍起身子,手指一點,一棵人參丹就到了手裏,粉紫色的小花,開滿了每個葉片,迎着日頭,晶瑩剔透,美麗非凡。
“人參丹我是為你找到了,可魂散子和花蘭葉我卻是無能為力。”
“魂散子我已經得到了。”言輕寒将紫簾的奇遇說了一遍,聽得村修驚嘆不已,連呼奇哉。
村修感概萬分,又道:“花蘭葉的下落,我是找到了,但卻無法得到,這要靠你自己了,因為,它生長在霄雲靈地的神壇,我一個外人,很難靠近。”
言輕寒一喜:“你能确定?”
“能!我翻閱師父的醫書,找到了記載。”
紫簾動了動心思,突然問:“村修,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瞞着我們?”
村修聽言,哈哈大笑:“紫簾,你終于忍不住了!好,跟我來,我帶你們到師父的房間,告訴你們所有事情的真相。”
098 親一口,財産交出來
紫簾和言輕寒跟着他,到了他師父涯子的房間。
剛剛跨進房間的大門,紫簾就覺得陰風襲來,剛才的那種不好的感覺,又出現了。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走在最後面,跟了進去。
此房間布置得相當的素淨和清雅,除了簡單的家具,就是懸挂在牆上的幾幅大字。
村修道:“師父去了十年了,這個房間一直保持着他身前的樣子,我每次走進來,都仿佛還能見到師父坐在椅子上,對我微笑······”村修陷入了回憶,紫簾卻陷入了恐慌。
去世十年,若他是慕容紫簾醫術的授業者,那豈不是在慕容紫簾五歲前的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紫簾的臉色,越來越白,搖搖欲墜,終于,倒在了地上。
言輕寒急忙扶住她,為她輸送真氣,擰着眉,疑惑的目光瞧着村修。
村修攤手:“我什麽也沒幹,她只是受了師父的刺激而已。”
“你師父不是早就去了嗎?莫非,其中有古怪?”
“古怪沒有,但紫簾能夠回到這個世界,師父卻是花費了好多的心力,”村修的目光,立刻變得深邃迷離,幽幽道來,“師父走了之後,魂魄一直不肯安息,纏繞在慕容紫簾身邊,給她一絲清明,教她醫術,保護她不至于被人害死,後來,一直等到紫簾的魂魄從未來的世界歸來,他才放心地離去了。”
言輕寒聽得一頭霧水:“難道現在的紫簾不是以前的慕容紫簾?”
“當然不是!真正的慕容紫簾已經被家裏的人活埋了,但她腦海裏的記憶,被紫簾繼承了,這也是師父為什麽要保護慕容紫簾的原因,他早就算到紫簾會回來,而你們,也一定會再續前緣的。”
“可她現在昏迷不醒,是何緣由?”
“師父和慕容紫簾的淵源很深,他在離去時,曾經吩咐,如果有一天紫簾來了,讓我幫助她恢複所有的記憶。”
村修說完,雙手合十,慢慢形成一個圓圈,将力道灌注于圓圈中,只見光華閃耀,一道亮麗的彩霞,瞬間籠罩了紫簾。
紫簾痛苦地掙紮,腦海裏波濤洶湧,似乎有無數的東西灌進去,讓她欲罷不能。
“紫簾!”言輕寒心疼地喊她,卻不能近前,只能在一旁焦急地觀看。
良久,村修才收回雙手,籲出一口氣,紫簾,也幽幽地睜開了雙眼。
一瞬間的迷惑以後,她突然清明起來,瞅着言輕寒,輕笑:“我想起來了!所有的往事,我都想起來了!”
前世今生,以及慕容紫簾塵封的那段過往,都毫無遺漏地想起來了。紫簾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先前所有的不安和懼怕,也都煙消雲散。
村修道:“既然已經一切明了,接下來,你們該去霄雲靈地尋找花葉蘭了,我盼望你們早日歸來,将那孽徒帶走!”
紫簾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路丘曾經說過,只有霄雲靈地的銀葉水和紅芝樹,才能讓它恢複人形,我們此番前去,定當幫它完成這個願望。”
“它啊,都是貪吃惹的禍,活該變成一只狐貍。”笑罵聲中,分明帶着濃濃的情意,聽得紫簾和言輕寒俱是一笑。
言輕寒道:“你就留它在身邊好好教導吧,我們走了。”
兩人将人參丹放進空間裏,優雅轉身,消失了。
在漆黑的空間裏穿梭,紫簾忍不住問:“你這樣轉來轉去的法子,能将我轉到未來去嗎?”
言輕寒立刻緊張地抓住了她的手:“你想離開我?”
“在治好你之前,我沒那想法,至于以後嘛——“紫簾笑而不語,身形偏開了一下。
“你敢!”言輕寒急了,手一伸,将她牢牢地抱在懷裏,“上天入地,碧落黃泉,我都要跟着你!”
“我不會給你那個機會的,因為,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紫簾輕吻上他的眉間,将他的焦急和憂慮吻平,嘴唇,移到了他的唇瓣上。
如同一股電流擊過,兩人的心,都劇烈跳動起來,言輕寒深深地吻着那張小巧紅潤的嘴,舌尖抵進,久久不願松開。
一直到眼底出現光明一片,二人才結束了浪漫之旅,躍到了地面上。
眼前,是一個非常美麗的世界,滿目瓊花,雪白如夢境。紫簾贊道:“還是和原來一樣的美麗,言輕寒,我們回家了,真的回家了!”
“你記得這是我們的家嗎?”
“當然記得,我們在這裏出生,在這裏長大,還在這裏相識相愛,這裏的一切,太熟悉了!”
紫簾歡呼雀躍,拉着言輕寒的手,往舊日的故居跑去。在他們離開以後,身後,一雙陰鸷的眼神,深深地望着他們,良久,才離開。
跑到半道,言輕寒拉住了她,道:“你現在回去,還能找到舊日的親人和朋友嗎?”
紫簾愣了,她現在容顏全變,且經歷了這麽多年,從前的那些故人,恐怕早就不在了吧?不由呆在了當地,半天才問:“那我們現在去何處?”
“神壇去取花蘭葉和銀葉水。”
紫簾恍惚了一下,方才想起,言輕寒的娘親是神壇的聖女,他自然是對那個地方不陌生了。
“你小時候學藝,就是在神壇嗎?”
“嗯,我有很多位師父,他們都對我很好,我們此番回來,要一一拜見的。”
“當然,你的師父就是我的師父,我渴望有很多親人的關愛!”紫簾握着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劃動了一下,嘴角輕揚,一抹溫柔的笑容,躍然臉上。
言輕寒看呆了,此時的紫簾,似乎變了很多,往日的冷漠和漠然,都被現在的熱情和溫柔所代替,她變得,似乎更招人喜歡了。
“你現在的樣子真美!”言輕寒在她耳邊,輕聲贊揚。
“我知道,我從前很醜的,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如果我一直那麽醜,你會不會愛上我啊?”
“······”言輕寒沒料想到這個問題,一愣,僵住了。
“哼,膚淺!我看錯你了!”紫簾愠怒,作勢要離開。
言輕寒忙拉住她,一本正經地道:“不是的,我是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我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愛上你的?好像是在洛蘭吧,你和缺月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心裏很不舒服,當時沒在意,現在想想,應該是吃醋的一種表現。”
“你騙人,你那時候分明和慕容紅語在一塊,還卿卿我我,有不正常的關系!”聽他提及洛蘭,紫簾的醋壇子打翻了。
“沒有的事,我和她什麽也沒發生,”言輕寒一咬牙,什麽都招了,“因為她是你的同胞姊妹,我擔心你在取血的過程中有什麽不測,而她的血液可以為你補充能量,所以,我才導演了一場戲······”
“哦——”拉長了尾音,紫簾瞬間什麽都明白了,原來,那些恩愛和偏心,都是為了這個原因,不過,下一瞬,紫簾揪住了他的耳朵,“你的那些妻妾呢?千萬別告訴我,她們也只是擺設!”
“她們,她們——”言輕寒語塞了,唯唯諾諾了一半天,才道:“我也不知道會遇上你,會愛上你啊,我保證,回去後就将她們休了,從此後,再不敢有其她女人了!”
紫簾的兇悍和霸道又出現了,狠狠瞪着他:“最好是這樣!給她們銀子,打發走了了事,否則,哼哼——”
“吃醋的女人最是兇狠,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紫簾,我現在心裏只有你,将來也只有你,你就饒了我吧!”
“行,我可以饒了你,但世間有句話說得很對,男人嘛,身上的錢不能太多了,容易變壞,從今日開始,将你所有的財産清理一下,打包交給我,我不辭辛勞的為你保管!”紫簾笑呵呵的,伸出了手。
“也包括保管我嗎?”
“只要財産!”
言輕寒搖頭,涎笑:“那可不行,財産給你,我的人也給你了,今天晚上,我們就正式完成我們還未完成的事,如何?”
“你想得美!”
“我就是美美的在想呢。”言輕寒一邊憧憬,一邊老老實實的将自己所有的財産都公布出來,紫簾聽了,大驚,一直都知道他有錢,沒想到,居然會如此有錢,現代的那些頂級大富豪們,恐怕是幾十個加起來,也沒有他富有。
紫簾笑不可抑,抱着他的臉就吧唧了一下:“我才是撿到寶了,言輕寒,你的財産,在加上夜墨岚的財産,哈哈,我賺大發了!”
“所以,你還不好好犒勞一下我這個大財主,我會繼續努力,為你賺金子銀子的。”
“不需要了,有這麽多財富,我八輩子也用不完了,所以,你接下來的生活重心,就是陪我玩好,吃好。記住了嗎?”紫簾拍了拍眼前的高富帥,又吧唧親了他一口。
“這樣子不過瘾,重來!”言輕寒捧着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啪啪啪!”突然,耳邊響起了掌聲,單調,高昂,仿佛帶着諷刺的味道。
喝倒彩的人來了!紫簾和言輕寒挑眉,看向了聲音的來源地。
099 牽絆的三角關系
來人一襲黑衣,白面紅唇,妖嬈的一頭紅發,随意地披散在腦後,被風吹起,越發顯得他詭異難辨。
他正瞧着兩人,眸色清冷,嘴角諷刺,手掌在一開一合中,卷起陰風飒飒,襲向二人。
言輕寒擰眉,冷冷出聲:“閣下意欲何在?”
“看你們柔情蜜意,我頗有感概,忍不住就想出聲喝彩,就此簡單!”他的聲音,宛如來自冰窟,但,自有一種說不出的魅惑,劃過心間。
此人,應當是比睦楓還要惑亂衆生的人物,但,睦楓是媚,他,則是魅。紫簾很直接的就覺得此人不讨人喜歡,眉尖一挑,道:“看夠了嗎?如果看夠了,立刻夾着尾巴滾!”
同樣冷凜妖魅的神态和語氣,讓來人僵了一下,他微眯了眼睑,輕輕吐氣,長嘆一聲,悄然飄去。
那一聲嘆息,竟如同敲擊在心間的重石,讓紫簾的心,不可名狀地揪痛了一下。
“他真的走了?怎麽會有如此聽話的人?”紫簾撫平心中的不安,微微蹙起了眉心。
言輕寒不答,一雙冷寒的眸子緊盯着那人消失的地方,不祥的預感,強烈地沖擊着他焦慮的心。
良久,言輕寒才道:“霄雲靈地,看樣子不平靜了。”
“何意?”
“從那人的外形來看,應當是消失已久的翼魂,他曾經掀起霄雲靈地的滔天禍亂,差點毀了此地的靈根,就在衆人忐忑難安之際,他卻又無緣無故失蹤。”
紫簾搜索記憶,在前世的記憶中,确實聽說過此人,但,此人早在她出生之前,就已消失,他現在突然出現,又是何故?
一層烏雲在天際掠過,兩人的心頭,都俱是一沉,加快了步伐,向神壇而去。
傳說中最具有靈氣的地方,轉眼就就出現在眼前,望着依稀仿佛認識的地方,紫簾笑了笑:“我們終于到達這裏了。”
但,當他們走進去時,卻是吓了一跳。這哪裏還是神壇,分明成為烏煙瘴氣的廢墟了。言輕寒的心頭,突突直跳,快步走了進去。
往昔的安寧已不複存在,神壇裏,所有的東西盡數被毀,包括盛裝銀葉水的池子。紫簾心頭一咯噔,那花葉蘭,豈不是也遭了毒手。
失望的眼神望向言輕寒,而言輕寒也同樣的心頭一悸,急忙拉了紫簾的手,往神壇深處跑去。
神壇的深處,是一個茂密的森林,也曾經是言輕寒幼時的樂園,那裏,有他太多的感情和秘密,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裏。
很顯然,森林也被破壞了,一片狼藉。紫簾看他緊張的樣子,問道:“此地有什麽特別的嗎?”
“嗯,我們最後的希望,就在此處了。”
言輕寒凝眉,靜心感受了一下,果斷地朝一顆樹樁跑去。他劈開樹樁,下面,立刻出現一個大洞,兩人縱身跳下,滑入了一個很深的隧道。
“閉上眼睛不要看!”言輕寒在她耳邊叮囑。
感覺到陰冷無比,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豎起來了,紫簾抱着言輕寒的腰,一直往下滑,久久才停止了滑行。
言輕寒道:“可以睜眼了!”
乍然睜眼,紫簾覺得眼前的景像影影綽綽,辨不清楚,言輕寒掏出了夜明珠,用于照亮。
紫簾這才發現,此地哪是一個山洞,分明就是一個地下城。彎彎曲曲到處都是路,一些閃閃發亮的石頭,随處可見,剛才睜眼的那一剎那,那些暗淡的光線,大概就是來源與此吧。
紫簾好奇地問:“這是什麽地方?怎麽感覺到一踏上這塊土地,就覺得心裏特別安定呢?”
“這裏才是神壇的核心所在,地面上的神壇,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為何?”
言輕寒道:“都是為了防止翼魂的破壞,先輩們将神壇悄無聲息地轉移到了地下,這個秘密,當然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我作為聖女的後代,又是各位長老的弟子,當然知道這些事情,我以往每次來霄雲靈地,都是在這裏拜見他們的。”
“可這裏靜悄悄的,他們的人影呢?”
“不會走遠的,人在,神壇在,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神壇,斷然不會輕易離開。”
兩人在地下宮殿很是行走了一陣,才感覺到前方有了人氣。
言輕寒驚喜:“一定是他們,地面上的神壇被毀,他們轉移到下面來了。”
幾個影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前方,擋住了去路,淩厲的掌風伴随着深深的仇恨,擊向二人。
言輕寒一個閃身,帶着紫簾避開,嘴裏叫着:“我是言輕寒!”
來人急忙停住身形,驚喜地喊出:“你回來了!”
地下宮殿的光線,突然變強,紫簾可以清楚地看見對面的人,他們臉上的柔情以及希翼的目光,齊齊望着言輕寒,仿佛,他們的救世主回來了。
紫簾不禁奇了,照說他們是言輕寒是師父,不管是功力,還是其它方面的本事,都應不比言輕寒弱,為何見了他,會出現如此激動的神情呢?
不容她深慮,言輕寒雙膝跪下,喊道:“師父!”
“起來吧!”說話的人略顯蒼老,但精神矍铄,雙目如炬,一看就知功力不弱。
紫簾也抱拳颔首:“紫簾拜見各位師父!”
衆人的目光,齊齊瞧向她,呆愣了片刻,笑道:“好!都回來了,好!”
紫簾莫名其妙,難道,他們也知道自己前世的事嗎?懷着滿腹的疑問,紫簾跟随他們,走進來宮殿大門。
敘舊完畢之後,幾人将話題轉移到翼魂身上。言輕寒問道:“現在的霄雲靈地,情況如何?”
風師父回道:“如同你們看到的神壇一樣,情況,不容樂觀。那翼魂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一夕之間,毀了霄雲靈地所有具有靈氣的地方,看那情形,似乎是要置霄雲靈地為死地啊。幸好我們得到了消息,迅速轉移到了地下,否則,我們這麽多年守護的神壇,真的就此完了,那我們的這方領土,也将會徹底從幻之陸上消失。”
“他的目的,只是霄雲靈地嗎?我怎麽感覺此事背後,另有隐情?”言輕寒将二人回來途中遇見翼魂的事情說了出來。
雨師父是位女子,她想了想,道:“此事,應當還和一位女子有關。”她說這話時,眼光,掃了掃紫簾,讓紫簾覺得,此事,一定與自己脫不開關系,可她搜遍腦海,也想不起自己和翼魂到底有過什麽交接,兩人,根本就是不同時代的人,她根本就沒見到過翼魂。
幾位師父都沉默了,但從他們的神情來看,紫簾越來越迷惑,輕輕拉扯了一下言輕寒的衣袖,紫簾輕問:“此事有些蹊跷,你覺得呢?”
言輕寒同樣地靜默了,良久,他才道:“師父們,你們都告訴我們吧,我們什麽都承受得住!”
早在他幼年學藝時,他就曾經偷聽到師父們的談話,說自己是霄雲靈地神族的後人,肩負着保衛靈地的重任,而其中到底還有些什麽故事,他卻是不知道的。
雨師父嘆息一聲,道:“還是告訴孩子們吧,事到如今,也只有他們能挽救整個靈地了。”
雨師父開始娓娓道來。
早在翼魂作惡的那個年代,神族的守衛者萬休和翼魂,原本是關系很好的朋友,卻因為愛上了同一名女子,而關系鬧僵,以致決裂。
那名女子叫環柔,生得花容月貌,一顆七竅玲珑心,不僅武功卓絕,還醫術天下無雙,被霄雲靈地的人笑稱為仙女姐姐。
兩個同樣優秀的男兒在愛上她的同時,便也注定了災難的降臨。環柔在兩個男兒的柔情下,不知選誰,彷徨之際,幹脆避而不見,後來,也是機緣巧合,萬休意外受傷,環柔出手相救,在相處的過程中,環柔的心,自然便傾向了萬休。翼魂以為萬休使用了苦肉計,騙得美人心,兩人決裂,大戰一場。
幻柔柔腸百結,在阻擾二人拼鬥的過程中,被戾氣所傷,不治身亡。二人停止戰鬥,悲痛欲絕之際,仇恨卻升級了。
所以,才有了後面翼魂瘋狂的報複和打擊,他要滅了整個靈地,讓萬休痛不欲生,萬休失去了心愛之人,萬念俱灰,最後,選擇用生命來了解這件事,翼魂,也突然間消失。
故事講完,紫簾和言輕寒聽着此事,仿佛覺得親身經歷一般,不由面面相觑,一時間,忘記了詢問。
倒是雨師父道破了其中的隐情:“你們知道那萬休和環柔,後來去了哪裏嗎?”
“哪裏?”兩人心頭一頓,聲音顫抖了一下。
“環柔的一縷魂魄,始終不滅,被人送往了未來世界,而萬休,則在死去若幹年後,投胎轉世,重新回到了霄雲靈地。”
“你們的意思是——就是我們?”兩人幾乎是立刻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猛跳,一顆心,快要蹦出來了。
風師父點頭,長嘆:“所以,你們現在的責任重大,一方面肩負着保護靈地的重任,另一方面,你們還要想法化解你們和翼魂之間的仇怨,否則,這生生世世為仇,可如何是好?”
100 毒發
紫簾和言輕寒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此等的前世因果,尤其是紫簾,在聽到翼魂對自己那足矣毀滅天地的癡情後,身子一顫,翼魂那妖魅般的神态和略帶詭異的嘆息,久久在心頭回蕩。
如果這一切都是源于一個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