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個夫人很好欺負?

這年頭最好賺錢的就是道士高僧算命,多少豪門子弟被坑的體無完膚,徐慕華也是深受其害。

曾有位上門的道士給徐慕華批了字,說他命裏子嗣稀薄,徐老夫人瞅着我這副“模樣”在祠堂打坐了一夜深思熟慮後就給他娶了四個小妾。

十年前我入門,七年前齊越入門,三年前張藝入門,同年和凝入門,兩年前柳笑入門。

徐慕華雖然有五位夫人,但算起來明媒正娶的只有一位,就是我。

當年那場婚禮,低調奢華,至今都是一脍炙人口的大戲。畢竟娶男人做正室這件事肅家還是第一回,在長郡來說也是一件可以載入史冊的事情了。

連大夫人齊越,都是走了個儀式,并沒有大操大辦,好在這位将軍小姐并不在意,反而大度的說,“妾以夫為天。”

齊越大度的精神感動了徐老夫人,念她年紀大,人又老,就讓府裏的人尊稱她為大夫人,稱我為夫人。

意思是和我平起平坐,一直低存在的我唯唯諾諾的點頭,沒有半句怨言,徐老夫人很是欣慰。

想來家和,也是家族之福。

後來大夫人都不争氣一直無所成出就有了後面的三位夫人,我除了娶妾和徐府大日子的時候會在大堂現身一下,其餘時間都在府中隐形做下人,府裏的人也當我不存在。

畢竟娶一個男人做正室并不是一件光彩照人的事情。

涼風習習,徐府後院格外清涼,許是春天的關系。

我照常去後山練功,銀色的刀刃在墨色的穹蒼下劃出蒼白的痕跡,我想起前幾日後花園的事情,當時張藝和柳笑為了一朵鳶尾掙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讓誰。

當時我正好蹲在那裏清除雜草,聽着兩人吵得不亦樂乎,十年的經驗告訴他最好少管閑事,他也确實沒有管閑事,誰料天不從人願,旁邊的花盤不知怎的掉了下去,我只能去撿起來,恰好被四夫人看到了,她頓時忘記了和柳笑吵架的事情,柳眉輕斜,掩嘴譏笑道,“原來夫人在這裏,一直沒看見你,真是失敬。”

難得張藝和她沆瀣一氣,“我也是沒看見,失敬啊,夫人。”

我低着頭不言不語,只将花盤放好,蹲下去繼續清楚雜草。

柳笑和張藝瞧着我這副粗布衣衫髒兮兮的寒酸倒黴樣兒,莫名的覺得心裏痛快多了,比她們這位正牌夫人真是混的連下人都不如,人人都是表面敬他,背地裏嘲笑他。

餘安丘在肅家就是一個笑話,連帶着徐慕華也成為了笑話。

也是搞不懂,想來餘家和肅家也是齊名并存的,怎麽偏偏生出這麽除了個子高,性格卻膽小到沒有特點,長的也很一般的少爺,真是辱沒家門。

話說大聲一點,他就立馬低着頭,不敢應聲,那副兒溫順小貓樣兒,旁人看了都替他捏把漢,真他媽不算個男人。

所以某天晚上我練完功打道回府的時候順手扒拉了兩條蛇,将其弄死。趁着張藝沐浴的時候給她吹了點迷香,就将死蛇扔到浴桶裏面了。

當時我在下人房聽到下人們議論,險些破功笑出聲,他在府中這麽多年誰的性格他基本摸清楚了,知道張藝會認為是柳笑幹的,肯定會報複柳笑,後面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言語了。

我收了刀,趁着夜色人靜用輕功回到徐府。

要不是當年他英明神武決定裝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媳婦受氣包模樣,現在估計也要跟那幾位夫人較量較量了,現在多好,我在徐府來去自如,也沒人會在意他做了什麽,幹了什麽。

這個下人房是單獨的院子,也算是作為夫人的特權,當年他決定以一個下人唯諾的形象隐藏自己時就挑中了這個地方。畢竟他是夫人,也不能真的和下人住一起,即使平時一起幹活什麽的,他一直是單獨居住一個院子,這個房子離主屋很遠,跟其他下人房隔了一堵牆。

至于單獨住的原因,還有萬一徐慕華臨時查房什麽的,影響終究不太好。

可十年了,我就沒見過幾次徐慕華。

兩個相互不喜歡的人,距離反而産生美。

躺在床上看折臨的來信,這個弟弟很乖每個月都會給我來信,信有生活趣事有家族煩惱,每封信中都有一張誠意滿滿的銀票。

四歲就離開家的我,對家人這個詞語理解的很單薄。

對這個弟弟理解的更是恍若淡水。

半個月後夫人們被放了出來,然而這件事終究沒有一個結果,徐慕華才不會把時間和精力放在這種事情上,如果有時間他願意多賺一點錢,這樣才不不辜負一生。

這幾位夫人也像約好似的沒有哭和鬧,想來柴房和馬房都不是什麽好地方,也是因為這次徐慕華真正懲罰了她們一次,徐府裏平靜了好一段時間。

這日,徐慕華要帶着沒什麽閱歷的阿三去雲州談生意,順便歷練歷練他,來來回回估計要半個月左右吧!徐慕華照列将府中事務交給大夫人阿一和阿二從旁輔佐。

柳笑一臉不樂意,撒嬌耍脾氣非要跟着徐慕華去,徐慕華盯着她俊俏無雙的嫩臉,首先擺出一副好男人的模樣溫和的笑,其次溜出自己刻薄的本性,慢慢勸解這位不知深淺的大小姐,“你是想一路騎馬,還是想一路牽驢。”

意思就是這不是游山玩水,你只是累贅。

聞言,柳笑頓時收斂脾氣,張藝被關了半月臉色都變得蠟黃,她可不願意讓徐慕華看見她這副模樣,見縫插針嘲笑柳笑,“乖,妹妹就留在家裏跟姐姐們做伴兒不好嗎?牽驢可不是什麽好差事,少爺這是心疼你。”

聞言,柳笑擡起雙眼,惡狠狠瞪他,發脾氣前不由得想起關在柴房裏的半個月,那些老鼠做伴兒的日子,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大夫人往往是最得體的,“慕華,你一路多加小心。”然後有囑咐阿三,“照顧好少爺。”

其實,有時候餘安丘覺得齊越某個方面和他挺像的,都是能裝模作樣的主兒。

阿三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應承道,“是,大夫人。”

徐慕華維持這一個好男人态度看着她們作戲。

大夫人道,“三妹,有什麽要說的嗎?”

和凝道,“等你回家。”

徐慕華看了和凝一眼,輕輕點頭,轉頭看向阿一那一眼意味深重。

大夫人目光在衆人逡巡,又道,“夫人怎麽不在?”

柳笑貼身丫鬟小麗道,“剛才我路過菜園子的時候看到夫人在哪裏,摘菜,我馬上去叫他過來。”

這話顯然是說給徐慕華聽得,有種落盡下石的意味。

徐慕華聽了也不惱怒,只說不必了,然後和阿三上馬頭也不回的走了。

後面一大幫茵茵燕燕,揮淚不舍,其中不含有假心假意。

徐慕華和阿三策馬很快出了城門,城門上有一身穿黑衣頭戴鬥篷帶着金箔的人,凝望他們,唇盼蓄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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