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個夫人有點詭異

徐慕華帶着阿三趕往雲州的路途中,不曾想一個失足住進了黑店,社會經驗薄如輕紗的阿三寡不敵衆和徐慕華一同被綁上了。

幸得一路随行的餘安丘拔刀相救,兩人才免了做刀下亡魂。

阿三對半路殺出來的餘安丘感激涕零,徐慕華抖了抖衣服氣定神閑望着餘安丘,一副老子是大爺需要你救的表情,餘安丘磨牙按捺住了想把他片成片裹了青菜來吃的心情。

夜黑路難行,三人就在樹林裏将就一夜,阿三打了只山雞生了火正烤着,別說雖然武功很一般但是捉雞本領還是值得贊揚的,餘安丘臉上帶了一面自額頭而下到左邊下颚的鑲金面具,露出右邊的下颚和吃東西的嘴,關鍵在吃東西的嘴。

阿三第一次見到大俠難免好奇,對這位身着黑衣黑褲黑鬥篷的俠士,身量大約和徐慕華一樣高,他在心裏措了會兒詞,慎重道,“幸得俠士相救,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對于這個問題,餘安丘思索了一會兒,他其實想說自己就是餘安丘,然後再把徐慕華踩在腳底下狠狠的蹂虐一番,聽徐慕華求饒的聲音,再仰天大笑三聲,“看就是大爺我!是不是很驚訝是不是很霸氣啊!”

當然那只是想象而已,他瞟了一眼面具上的鍍金,找了個合适的聲音道,“鑲金。”

阿三愣了愣,“這名字真貴氣。”顯然已經中了這個無聊的全套,倒是徐慕華揚起一抹怪異的微笑,道,“你怎麽不叫戴銀。”

餘安丘嗆回去,“你管得着嗎?”他用刀柄戳了戳徐慕華的肩膀,“喂,再怎麽說我也是你們的救命恩人,說話客氣點啊,不然我把你們切成青菜絲,扔到鍋裏炒了。”

徐慕華呵了一聲,明顯的譏諷,嫌棄的拍了拍衣服。

阿三張開雙臂護在徐慕華身前,他又不敢對這位大俠造次,只能恭敬道,“鑲金大俠,你們有什麽沖我來,千萬別為難我家少爺。”

阿三的大義凜然并沒有得到徐慕華的贊賞反而被狠狠的鄙視了,餘安丘也鄙視了阿三。

阿三摸摸鼻子,委屈的盯着烤雞。

“我雇你。”

“什麽?”餘安丘掏了掏耳朵,裝作不明白徐慕華的意思。

興許是夜晚的緣故,金黃色的火光揉碎在徐慕華的臉上,他的輪廓柔和得像一灘水,他慢慢轉過頭來,輕啓俊美的唇,“一千兩。”

餘安丘切了一聲,不屑的扔了一根木柴進火堆。緋腹道,“媽的,徐家那麽有錢,買不起三個城至少買的起兩個,一千兩就像把我打發了,真當老子連下人都不如。”

餘安丘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徐慕華食指劃過前額,作似不經意道,“黃金。”

價格合理,餘安丘伸出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徐慕華盯着他的手,身上沒有帶那麽多現銀,“等到了雲州,我自然會給你。”

餘安丘白了他一眼,“我說少爺,空手套白狼,你信嗎?”

徐慕華取下随身的玉佩扔給餘安丘,自報家門,“徐慕華會說假話嗎?”

那玉佩握在手裏有股沁人的寒意,玉佩背後刻着徐字,餘安丘眯起眼睛,在徐家呆了十年他自然明白這個玉佩的意義,這可是徐家的象征。

餘安丘立馬奪下阿三手裏的烤雞,看了看成色基本已經好了,遞到徐慕華面前,言語間像換了一個人,甚是谄媚,“原來是臨都徐大少爺啊,失敬失敬,雞烤好了,你先吃雞腿呢?還是雞頭 呢。”

徐慕華扯了雞腿,餘安丘扯了另一只雞腿剩下的送給阿三了,伸出手友好道,“保證服務到家。”

徐慕華悠然的咬了一口雞腿,沒有要跟餘安丘握手的意思,盯着餘安丘的臉看了半響,搖了搖頭,“到家嗎?我倒是缺個小妾。”

□□媽。

餘安丘收回了手,危險的眯起眼睛,狠狠咬了口雞腿,不一會兒徐慕華幽怨的聲音在樹林間蕩漾,伴随着一聲一聲低垂的蟬鳴,“我家有五夫人,奇形怪狀,性格迥異。”

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種詞語來形容人的,尤其形容的還是女人。再說自己不是女人,餘安丘聽到這話高興不起來,因為他連自己都算在了性格迥異奇形怪狀裏面了,他起了嘲笑他的心思,卻不小心瞥見徐慕華一剎那落寞的神情,這位人見人怕的刻薄少爺難得露出這麽受傷的表情,餘安丘真想給他畫下來。

可惜一生習武的餘安丘畫工實在不堪入目。

想來也徐慕華都快三十了,還沒有兒女,尤其還有五為夫人,難免讓人想入非非,可堂堂徐家少爺這境遇,聽起來有十分又令人同情。

“這不挺好的嗎?有這麽多為夫人,坐享齊人之福,很多人求都求不來。”

徐慕華盯着雞腿骨頭,順手扔火堆裏,他微微嘆口氣,“确實是很多人都求不來的,災難。”

餘安丘想起徐府的事情,不由得想笑,算起來還真是災難。

頓時開始同情徐慕華,他出了個馊主意,“不喜歡回去休了呗。”

徐慕華掏出手帕擦手,然後扔到餘安丘臉上,心滿意足的躺在鋪了幹草的地上,遙望天上的星空,“鍍金守衛,記得守夜。”

餘安丘被手帕上雞腿的味道糊了一臉,旁邊的阿三也已經閉目養神了。

清華的月光落在稀疏的林間,餘安丘聽着徐慕華均勻的呼吸聲,好奇心驅使他走過去,蹲在徐慕華身前,研究起他的臉,跟自己十年前想的一模一樣。

那時,你還年少,如今卻已而立。

只是我們緣分十年如一的淺薄。

清風郎明月,暢通無阻到雲州,不曉得是餘安丘武功太高?還是怎麽?後面再也沒有遇到任何打家劫舍的,兩天前還是有個潛在隐患的,不曉得從某個山腳旮旯鑽出來的野豬,餘安丘見到野豬那剎那直流口水,旁邊的阿三也是,于是兩人合力宰了,烤了來吃。

繁華的雲州,紙醉金迷。

三人坐在雲州最熱鬧的酒樓,餘安丘點了一大桌菜,吃飯的氣勢看的阿三目瞪口呆,等餘安丘吞下一只雞,他道,“大俠這是多久沒吃飯了。”

餘安丘道,“有人請客,我為什不多吃一點,我傻啊。”

阿三笑了笑,默默的吃菜,有時候話少不一定是壞事。

徐慕華只吃了一點青菜就放了筷子,靜靜的看餘安丘吃飯看他瘦瘦的的沒想到怎麽能吃,不知怎的看到鍍金這豪放的模樣,竟讓他想起餘安丘那怯懦如鼠的模樣,這十年他并不是故意冷落餘安丘,是兩人相互冷落。

餘安丘如果在宅院碰見徐慕華也會做三件事,點頭、鞠躬、走人。

所以,真是不是徐慕華這個做夫君的不厚道,乃是這少爺也好像貌似不對自己感興趣,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刻薄的徐慕華才不會幹。

酒足飯飽後,三人就在酒樓住下了,期間阿三跟徐慕華去錢莊拿了一點錢,回到客棧推開餘安丘房門,将銀票悉數扔在餘安丘臉上,翹着二郎腿坐在餘安丘屋裏喝茶,餘安丘樂滋滋的數錢,發現多了一點,他想問聽見喝茶的徐慕華淡淡出聲兒,“給你的小費。”

小費兩字澆滅了餘安丘感激的心,他也坐下拿了空茶杯擺在桌上,“剛才數錢數的手疼,給倒個茶呗。”

聞言,徐慕華泛着秋波的桃花眼輕輕的蔑了餘安丘一眼,好看的薄唇輕啓,“一副沒見過錢的窮酸樣兒,孔武有力又有何用。”

有錢又有才華的人,真是世間最毒的生物。

餘安丘的手在桌子底下握成拳頭,任何時候都可以出擊的狀态,如果不是帶着面具此刻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徐慕華修長的手提起茶壺,清水緩緩落入杯中。

餘安丘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将杯子重重扣在桌子上,徐慕華輕笑一聲,未及言表,就被兩個銅板砸傷了眼,“倒茶的小費,不謝,徐少爺。”

發洩了心中不滿,餘安丘在狠狠的垂了一下桌子,踢了椅子,摔門而出。

徐慕華盯着桌子那兩個古銅色的銅板,差點捏碎手中的杯子,當然,如果他又這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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