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凡事想開點

,求親

狩獵為期三日,餘安丘昨日鬧了一場自知不能久呆,借口體弱多病返還徐府了,臨走時徐慕華鄭重囑咐他,“要在家裏好好養着,不要到處亂跑。”

餘安丘獻媚道,“好的,我肯定在家裏洗幹淨等你回來。“

徐慕華輕輕敲他腦袋,指尖輕輕繞着餘安丘的頭發,他輕聲道,“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餘安丘幹咳兩聲,被這無意的暧昧舉動嗆到了心髒,“你知道的,我這一病得很久很久……你自己多注意點。”

徐慕華望着他,望着他清澈的眉眼,望着他淡薄唇,望着他孱弱的輪廓,心中湧出幹涸的情緒,原來姹紫嫣紅真的是過眼雲煙,繁華若夢不如珍惜今朝,他輕聲囑咐餘安丘,“一路小心。”

滿目青山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餘安丘也望着徐慕華,風輕輕的吹,輕柔的拂過每一寸青草。

假意或者真心,真心或者假意,在于你是否動了真的念頭,在于你是否動了欺騙的念頭。

認真你就輸了。

餘安丘不願意在徐慕華這件事情認真,他們之間保持這種淺淺的情誼淺淺的緣分,是最适合的。

阿一将餘安丘送回他的院子,餘安丘關上門換了衣服,跳窗而出。

阿一派阿三守在餘安丘院子門口,不許任何人打擾餘安丘養病,阿三雖然平時不太靠譜但什麽事他卻拎的很清楚。

阿一交代完便返回桃花峰了。

餘安丘到達望次山時,不過晌午,慕伯背着個包袱靠在那顆老樹幹上等他,“喲,比平時快了半個時辰,小樣兒最近小日子過得滋潤吧!任督二脈都通了啊!”

餘安丘白了慕伯一眼,下一秒便嬉皮笑臉的摟着慕伯的肩膀,兩人勾肩搭走着,慕伯将包袱挂在餘安丘身上,才滿意的拍拍手,餘安丘認命的背着包袱,“師傅,我告訴你那個老不死東海王的孫子好像看上我小徒弟宋小花了,你說這事兒怎麽辦?”

“啊?你給禮老頭捎信沒有啊!”慕伯用力拍了一下餘安丘的背,“這個小流氓,真跟他老爹那個老色狼一模一樣,看着長的漂亮的就走不動道兒了。”

餘安丘被慕伯拍的心口痛,他順了口氣,才說,“捎了。反正老頭兒會解決好這事兒,我們安心上路吧!”

慕伯嗯了一聲。

走着走着餘安丘突然停下來,“難道我們要走着去複城嗎?”

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還是認為用輕功飛過去更快。

走着去得走死吧!餘安丘是去複城了解汝南王的,順手鏟除他的一些黨羽,趁着宋游還在這裏快活的時候,大約這是最好的機會。

其實宋游在也無關緊要。畢竟是個軟腳蝦。

折臨第二日沒見到餘安丘,心裏挺失落的,徐慕華說他病了回家養着,折臨想回去看看餘安丘,徐慕華提醒他自己的任務,折臨嘆口氣,“二哥,還跟小時候一樣這麽體弱多病?”

看他昨晚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徐慕華不好拆穿,只點點頭。

白月令安慰折臨,“等結束了,再去看你二哥不就好了。”

折臨雖不樂意,也只能點頭,白月令看他不開心就拉着他出去玩了。

徐慕華望着他們遠去的方向,嘴角上揚,年輕真好啊!

白容令适時的出現在他身後,“肅大少爺,孤家寡人在這唉聲嘆氣,不像你的作風啊!”

“那說明你已經忘記了解我了。”徐慕華總能一陣戳到人家心裏。

白容令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們聚在一起就是為了提當年那些事嗎?”

徐慕華理了理袖子,“是你先提的。”

白容令說不過他,舉手投降,“我還是去看看太子殿下吧!”

徐慕華說了一個字,“請。”

回首已枉然,莫不珍惜當下。

徐慕華無聊的走到山頂,他望着山下,青山綠水在眼底,遠處傳來笑聲,好山好陽光的,這樣好的日子,為什麽心裏總是一陣一陣的疼呢?

那些不該有的思緒已經随風飄散,既然當初沒有留住,現在就應該放手。

白容令跑到林中,還未站立,黃色俊影從眼前極速掠過,他還未看清,宋小花已經拎着宋寅射中的那只大雁,回到宋寅身邊了,宋小花笑着說,“阿寅哥哥,這像不像小時候的那只大雁。”

宋寅笑他傻,又覺得他天真的可愛,“大約天底下的大雁都生的差不多。”

宋小花歪着腦袋看他,“是嗎?”

模樣十分純真爛漫,白容令吞了吞口水,這是昨晚那個一劍長虹的宋護衛嗎?等會兒,阿寅哥哥?為什麽他可以直呼自家姐夫的大名。

白容令想不明白,林中的另一處宋演怔怔的望着那一幕,好俊的人,好俊的身手。

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

然而徐慕華這邊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演這個小色狼居然真的把箭頭對準了宋小花,雖然這宋小花生的卻是粉雕玉琢,風姿綽約,嬌嫩可口。

宋寅覺得幹吃飯無聊就出了許多字謎來猜,玩的盡興時,卻出了一樁事兒,大家吃着喝着正高興的時候。

宋演突然走到中間單膝下跪,語态懇切,“殿下,我喜歡你身旁的宋護衛,我願百裏為聘,一生為禮,迎娶宋護衛,讓他入住正宮,永世不欺。“

艹,玩這麽大。

也許旁人只當宋小花是宋寅身邊的一個長的好看的普通護衛,但宋小花真正的身份卻是禮伯的徒弟,惠帝的暗棋。

當然知曉宋小花這一重身份的人并不多。

宋寅該怎麽應對這只像自己亮着自己爪子的豹子呢。

昨日折臨的事情宋寅推給餘安丘,宋小花這事兒怎麽推脫?拒絕的理由在哪裏?堂堂一個王爺要一個護衛做妻子,純粹是在擡舉宋小花。

何況長郡律條在哪裏擺着,宋寅該怎麽拒絕,宋小花不過是一個護衛而已。

徐慕華忽然有點後悔在這裏作陪了,連着兩天看這種戲碼,不免腦子疼。徐慕華坐在他旁邊,暗暗戳戳他,小聲道,“這事兒你怎麽看?”

徐慕華搖搖頭,“你應該問你姐姐怎麽看。”

白容令一頓,不解道,“這跟我姐姐有何關系。”

徐慕華搖搖頭,不再說話。

桃花峰上冷風陣陣,空氣都窒息了,席上的人全都靜默了,只剩一籠篝火在靜靜潸然,仿佛在低泣,替宋小花悲鳴。

銀色的冷光落在宋演頸邊,沒人看見那一劍是怎麽出鞘的,也沒人看見宋小花是怎麽一瞬間移到宋演跟前的。

只聽見宋小花恍如一潭死水一般沒有溫度的音調,“我一生只認一個主人,你若想要我,只能踏着我屍體過去。”

穹蒼下,宋小花一襲黃衫,迎風飄揚,他神情俊冷,目光定然。

宋演仰着頭,唇邊含笑。

席上的人都抽一口冷氣,明明是五月的天,人們卻像置身于寒冬臘月的冬天,天上飄着鵝毛大雪,烏鴉飛過枯枝頭,發出一聲一聲的低鳴。

宋寅就那樣看着宋小花,什麽時候這孩子長這樣大了,還記得自己領回來的時候他還像個小蘿蔔頭,白白嫩嫩的怪招人疼愛的。

宋寅神态自若,握着白瓷杯不語,只微笑着。

場上沒有人敢吱聲兒,宋小花收回劍,劍身橫在自己的頸項,他話語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含一絲溫度,“今日我威脅王爺,我願以死謝罪。”

不畏生,不畏死。

宋演瞳孔在那一瞬間收縮,“不……”。

“住手!”

“不行。”

前者是太子妃說的,後者是太子殿下說的。

哐當一聲,白色的瓷杯在空中劃過,穩穩的打在宋小花握劍的手上,長劍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宋小花擡頭望向宋寅,他依舊微笑,仿佛剛才擲出瓷杯,仿佛剛才說不行的不是他,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一襲華貴的霓裳出現在這清冷的山峰,仿佛給這凄蒼的夜披上美麗的衣裳。太子妃生的端莊心性慈善,有鳳儀姿态,不愧是白相長女。

太子妃突如其來,令在場所有人吃驚,連忙起來行禮,太子妃款步走到宋寅身邊,才讓衆人免禮。

衆人謝恩。

宋寅關切道,“怎麽來了,夜這樣黑,山路難走,可有受傷。”

太子妃欠身,款款而笑,“無礙。殿下,臣妾唐突了。但是,宋護衛不能嫁給小王爺。”

宋演看着太子妃,“娘娘,為何阻止。”

“宋護衛乃是皇家人,怎麽可再嫁他人為妻,這實在有辱皇家顏面。”

宋演不明,“皇家人?此為何緣故?”

在場的衆人也是一頭霧水。

太子妃道,“衆人可能不知,五年前本宮身懷六甲外出祈福,卻不幸遭賊人襲擊,辛得宋護衛拼死相救,此等大恩本宮無以為報,便向聖上請旨将宋護衛許給太子殿下,聖上應允了。當時宋護衛尚年幼,聖上就和本宮商議等宋護衛及冠之年便昭告天下,舉行他和殿下的婚禮,所以,皇命難為,小王爺,并非殿下不答應,而是不能。”

宋演道,“此事當真?”太子妃被行刺宋演倒是知道,可是救下的是宋小花嗎?當年皇帝下令徹查此事,結果卻不了了之,對救人者卻只字不提。

宋演感覺這太子妃出現的太過蹊跷,難免心生懷疑。

畢竟他是一只豹子,宋寅仍舊微笑着。

太子妃招了招手,貼身丫鬟小葉便遞上一道聖旨,“讓小王爺仔細看看,本宮就不宣讀了,免得旁人生疑,本宮倒落個欺君罔上的罪名,本宮可擔不起。”

宋演跪下接旨,然後翻看,上面寫的真真切切。

宋演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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