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不說廢話,向君華男裝是真的好看!

本因绫羅綢緞壓下的氣勢,因服飾上的變化一下子突顯出來,原本還是個柔柔弱弱的嬌小姐,現在已經是滿袖春風,氣概昂然的好男兒。

不是,你是一個妹子吧?

馮曉眼神古怪,仿佛想看穿向君華的內心是不是也這麽硬漢,連女兒身都不能阻止他揮灑陽剛氣概!

向君華:“收起你的眼神,我這樣沒毛病好嗎?”

是沒毛病……

馮曉多少還是承認同行人性別為難,但他還是糾結。

“可是一個絕色佳人在我面前變成一個會和我搶妹子,搶關注的大帥逼,如果你是我,你會咋辦?”

向君華想了想,說出的話語擲地有聲。

“毀他容!”

“滾吧!”

你就是知道我打不過你才故意這麽說!

馮曉氣結。

向君華看了眼他氣紅的小臉,微微一笑,滿意了。

甩甩袖子,他道:“走吧。”

回去隔壁穿戴衣服的馮曉聞言下意識問道:“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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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螢郡主的房間。”

“你準備偷香?”

“說正經的。”

向君華正色道:“我打算與她夢中相會。”

剛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還認為自己誤會了他的為人,現在……馮曉只有一句話要說。

你TM怎麽不直接竊玉偷香?

媽的,夢中相會和我說的有哪裏不對嗎?

盡管被調戲的滿肚子不滿,馮曉還是乖乖為向君華撐起傘,兩人就在這暴風驟雨的天氣裏,衣衫幹淨的詭異的闖入流螢郡主的房內。

對此,向君華不得不說,過度謹慎有時候也是自作聰明。

要不是流螢郡主在睡前讓所有黑衣人各就各位,他還沒可能那麽簡單的就來到她床邊,靜靜俯視她的睡顏。

站在旁邊的馮曉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你這登徒子的行當幹的夠熟練的。”

本來以為向君華這個人不可能會開人門鎖的小技巧,然而他熟練的開門進屋,一下子打破了他心中殘留的最後一絲對向君華人品的幻想。

現在他懂了,這人絕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馮曉嘿嘿冷笑。

“要幹什麽趁熱。”

向君華:“……”

馮曉直起脖子:“我說的不對?”

向君華:“你還是滾吧。”

好好一件事,被你說的我好像要奸屍,嘴賤也不是這麽個賤法的。

馮曉攤手,真就這麽“滾”了出去,頂着大雨帶來的滾滾濕氣,望着黑沉沉的夜空打起哈欠。

他走的幹脆,被留下和人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向君華也是無可奈何。

“得罪了。”

不過他沒有猶豫,默念一聲得罪,動起手來卻比誰都幹脆。

也許是早就習慣了這個人的不含糊,所以馮曉才故意被趕出去,省得被抓熟練工。

不是他吹,坑蒙拐騙他熟,邪門歪道的小手段,他更是門清兒!

在這方面,向君華真要抓他,他還真沒有什麽理由拒絕。

回顧往昔峥嵘歲月,馮曉邊觀着雨景,邊聽着裏頭的動靜。

雖然和向君華偶爾表現的不太對付,但兩人多少也算是個熟人,他站在這裏,其實也是在變相戒備有可能出現的意外。

向君華想入夢,沒有一個安靜的環境可不行。

時間就在打哈欠和聽雨聲滴落中過去,那些仿佛傾盆灑下的大雨,絲毫沒有幹擾到馮曉的興致,頂多是在雨水潑來時,張開傘擋上一擋,放下時,他連衣角都是幹爽的。

而這時,屋子裏的兩道身影重合到一起。

向君華的手放在流螢郡主的額頭上,小小一個法術便讓她無從發覺自己床邊正站着一個人,兀自沉浸入夢鄉。

在夢中,流螢重複着自己在王府中的經歷,不似其他郡主金尊玉貴的長大,她連金枝玉葉都算不上,反倒是每天都沉浸在學習,和為南朝賣命的洗腦中。

時光鬥轉,她從一個會因為父親去世而惶惶不安的女娃,長成一名風華絕代,揮揮手就可動蕩京中風雨的蛇蠍女子。

她手裏的權利是她一生的托付,只不過在極其偶爾的時候……她會羨慕那名與自己齊名的美人。

同為絕色佳人,境遇是如此不一樣。

那個女子在程府的處境看似如履薄冰,但後入門的沈夫人并沒有薄待她,為她遮風擋雨的程府男主人也還在,不似她,年紀輕輕就已經将自己用來交易,獲取籌碼,日日生活在腥風血雨之中,一不小心就會香消玉殒。

而且最令她羨慕的,還是程珺婳有一個對她一心一意的人。

當畫面中出現陳靖澤那張臉的時候,悄悄潛入她夢中的那名不速之客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向君華暗道:“原來如此,看樣子陳靖澤真的是男主。”

女主,女配各歸各位,唯有男主的人選不明,現下唯一的女主被确定心有所屬,那麽此時出現在她夢中的陳靖澤無疑正是男主人選。

一切和自己想象的所差不離,想到這裏,向君華正打算從這個乏善可陳的夢境中離開時,突然有種直覺令他意識到這夢境之中混雜的異樣。

“……總覺得……不太對。”

再次仔細觀察起流螢郡主夢境中的景象。

向君華苦惱的皺起眉頭。

雖然覺得有哪來不對,但好像又不像是有哪裏不對的樣子?

怎麽回事?

“錯覺?”他呢喃了句,但是旋即便否認了這個想法,“不對,”向君華嚴肅道:“我可沒有不堪到會因為初次進入誰的夢境就會失手的程度,所以這其中肯定有重要的地方被我忽略了!”

所以是哪裏?

他仔細審視這個看似漫長實則枯燥無味的夢境,先前他就覺得乏善可陳,因為大多數人的夢都是這個樣子,混雜一些荒謬無稽的幻想,這便成了每個人一定會經過的夜晚。

流螢郡主她的,好像也沒有哪裏不符……等等!

向君華神色一凜。

他發現自己忽略什麽地方了!

這個夢過于枯燥乏味,所以這本該是一個“噩夢”!

美夢之所以是美夢,正是因為夢中出現太多現實中得不到的幻想,所以越是貼近現實,越是噩夢的巢穴。

流螢郡主正在做一個噩夢,但這個噩夢……沒有出現任何作為噩夢的元素。

那麽原因是什麽?

……原因……原因……

向君華開動腦筋,過了一段時間,他擡起頭,露出神采飛揚的表情。

那是一種将真相看穿的驕傲神色,他洞悉到的東西,令他對這個夢境的虛假嗤之以鼻。

“我還以為是什麽呢,原來不過是一場‘夢中夢’。”

揮袖一掀,那些仿佛流螢郡主心底深處的夢魇景象消散一空,他再次着眼審視,此地情景變化之大,一下竟是駭的他變了臉色。

作者有話要說:揮手)我繼續寫,寶貝求評論,沒評論真無聊,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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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二個同伴

五十九

一聲卧槽梗在喉頭, 男歡女愛, 才是真性情!

他沖着眼前衆女魑魅,與許多健壯男兒糾纏到一起的景象避退三舍,捂着臉默念:“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

“耶!~來者是客, 郎君怎麽能不睜開眼睛,做那朽木君子的姿态?”

一縷幽香,一聲情郎, 薄紗搖曳背後, 窈窕女子自酒色情迷之中現身,明眸美目,姿色嬌妍, 仿佛一朵正在花期間的妖豔紅蓮。

若非此人面目眉眼, 正是那名滿長安的流螢郡主,或許向君華也沒法在一時半刻間确定來者的身份。

誰讓此人面上的神采, 一掃上一個夢境的麻木克制, 張揚的幾乎不加掩飾。

不過此情此景,向君華卻真是不敢再看了, 如同遇到豺狼虎豹般後退了一步。

真真兒表現出了何為女色如猛虎的架勢。

這揪心的表現,令此時出現的流螢眼角抽動,媽蛋,熟悉的讓她立刻想起了某個“和尚”。

“呵呵,”她輕笑數聲,對周遭□□滿滿的景色無所顧忌, 穿戴雖整齊,但在這般酒池肉林的氣氛下,倒是比全脫光了還要誘人,哪怕向君華努力擺出正人君子的模樣,可配上此情此景……愣是被襯得宛若人面獸心。

僵持數分鐘,不想做禽獸的向君華舉手投降。

“果然所謂的角色均是由諸位修士扮演?”

流螢神色不變,細眉上挑,幹脆的問道:“公子是何來歷?”

向君華謙虛道:“區區一介散修,不知姑娘您來自何方?”

流螢:“留仙派。”她沒有提及自己的身份,但卻報出了背後山門。

嬌容美目中笑意淺淺,宛若蓮花迎風垂落的那一顆激蕩湖面的露珠,美的靈秀剔透。

“閑話不多說,奴家我被困住了,郎君可有什麽好辦法幫助奴家擺脫這具肉身?”

對方幹脆,向君華輕笑着拿捏起來。

“想來流螢仙子不會讓我做白工吧?”

流螢嗔了他一眼,但兩人都是聰明人,聰明人說話最是簡單,她大大方方的道:“你想要什麽,我自然能提供什麽,包括……”她微微拉了拉衣領,眼神頗為暗示。

“……”向君華壓下後背炸起的寒毛,他不太想描述自己那一瞬間的毛骨悚然。

這女人的眼睛一旦認真唯有如狼似虎二字可以形容,他多少相信對方出身留仙派了。若背後沒有源遠流長的歷史,一般門派怎麽培養的出這麽狼性的女人!

“咳咳,說正經的。”向君華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臉色,又一次惹來流螢不滿的白眼,她揮揮帕子,“這下行了吧?”

只見青煙籠過,萬丈繁華盡數化作一壇美酒落于女子掌心,眉心紅暈仿佛胭脂一般暈染開來,她提起酒壇,腰肢搖晃,仿佛不勝這一壇美酒的重量,周圍也再無靡靡之音繞耳,向君華見狀就想去幫忙,沒想到會被流螢一揮手擋了回去。

“別介,這可是奴家我的秘密法寶,若被人碰了,可就不靈了。”她癡癡嬌笑着,然後一點兒不溫柔的将酒壇丢入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前的古井之中。

酒壇入水,井水中心出現一聲沉悶的聲響,如此流螢方滿意的揮揮手,将這裏的一切景致變為适合交談的洞天福地。

秀麗的山水從瀑布上滾落,水勢平穩的流入到下方的水潭之中,汩汩橫流的水波打濕生長在潭邊的月季薔薇,五顏六色的花枝柔韌溫婉,盤着巨石便就是這麽一副繁花錯落的迷人景象。

短短一會兒功夫,此夢被流螢郡主變出三四種樣子,她還猶嫌不夠的點了兩下地面。

霎時,雲霧突生,風雲變化,天頂流雲往天外鋪展,半圓形的洞天有碧綠樹影綿延到遠方,而他們二人面前,則分別出現了綿軟華麗的座椅,椅面寬大到兩人上去滾上幾圈都不會落地的程度。

一個眨眼,天地忽變。

向君華想了想,緩緩鼓起了掌。

“仙子好手段啊!”

她用這一手委婉的提升了自己的地位,暗示向君華別把自己當草包忽悠。

這在正式談判的關卡之前進行,以示自己并無敵意,又變相加重自己的地位,以便在等下的交談中占據有利位置。

此女之心有夠玲珑,向君華一眼看穿居然也不覺受到冒犯。

因為歸根究底,她并未表現出惡意,所作所為也只是在證明自己的實力。

果然,流螢對向君華淡淡一笑,嬌容貌美,他不過是一贊,這女人就笑顏如花,顧盼之間有嬌嗔的意思流轉。

“哪裏,不過是皮毛本事,不值一提。”

向君華搖搖頭:“仙子這一手本領幾乎直達神魂領域,須知煉體容易,煉魂難,光這一手能清醒的支配夢境的本領,敢謙虛的說這是皮毛本事的人,據我所知不過數十人而已。”

整個修真界有多大,就有多少修士,和那個驚人的數字比起來,區區數十人,說是滄海一粟也不為過。

流螢此人境界,依他之見,起碼已至大乘巅峰!

“……”流螢兀自微笑,既不應聲,也不反駁,就用那一雙美目安靜的凝視着他。

向君華說道這裏,突然的擡眼一看,輕輕笑起。

他其實還有話沒說完,因為他不确定流螢剛剛的“失言”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若無意,那對方已然到達以假亂真,以虛帶實,用夢境影響現世的強悍地步,若有意……嗨,那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那一壇冷酒代表只是她個人的殺手锏,對向君華而言卻是無足輕重。

如果她所說的沒有一句虛假,那有這麽一個盟友,自己心中的想法不過是更容易實現,她越有手段,越是件好事。

雙方在“軟椅”上坐下,雖然這玩意兒因流螢的喜好更似一張大床,而且靠背在很遠的位置,坐了一會兒,向君華就感到不适,不由的也用指尖點了點。

流螢郡主的眼光立時就變了。

向君華端正的坐在一張普普通通的貴人椅上沖目光嚴肅的流螢微笑。

“我換一下不介意吧?”

“……”流螢收起眼中情緒,修長的大腿慢條斯理的交疊到另一條腿上,曼妙的身材就這麽斜躺在軟塌上,薄紗垂落,神情身段一同變得暧昧模糊,半晌,才有一聲回應傳了出來,“随你。”

向君華颔首:“謝謝。”

因雙方在今日之前從未有過接觸,故而談判尚未開始就已各出手段。

先有流螢郡主以冷酒一壇展示誠意,後再出手變幻夢境提升自己在談判中的地位,向君華緊接着就奪走流螢郡主手中的夢境控制權來了個下馬威。

全程有看不見的硝煙彌漫,幸好兩人都在有限的範圍內互相試探,目前還沒有發生成真正的沖突。

不過很快,試探就到達尾聲,雙方不約而同的提起了正題。

最先出聲的是受困在夢境中的流螢,說來慚愧,神魂修為本是她的殺手锏,知道的人不過五指之數,結果卻沒想到陰溝裏翻船,居然被人困在一個凡人女子的夢境之中。

提起這可恨的事實,流螢似笑非笑,濃濃的不快融入到字裏行間。

“郎君若有法子助我脫身,奴家不勝感激!”

此言絕非虛假,她是真心想找人幫忙,在這麽詭異的地方,任何同為修士的人都是潛在盟友,适當付出些許代價,完成一個穩固的聯盟,這對彼此而言都有潛在的好處。

她坦蕩的表現令向君華神色舒緩,不置可否的應承下來。

他道:“可以,但是目前沒有頭緒。我會來試探流螢郡主,全因此方世界乃一妙筆生花之景……”

将他和馮曉細心收集來的情報說與流螢仙子聽,她聽到中途就開始默不吭聲,直到他講完前因後果還在思索。

向君華道:“仙子可還有疑問?”

“有,”流螢斟酌一陣,緩聲問道:“不知郎君在外可有遇上過一個和尚?”

向君華神色不變,平靜的反問道:“可是仙子熟識之人?”

“不瞞郎君,”流螢仙子面露羞赧,“那是奴家的愛郎。”

一個和尚……

向君華受到極大的沖擊,這年頭連和尚都不是單身狗了嗎?

“假和尚嗎?”他低咳一聲,試圖為自己單身多年挽尊。

哪知對方詫異的遞給他一道眼神,嬌羞道:“是大師。”

大濕啊。

向君華木着臉,匆忙點頭,示意自己會留意,便迅速轉移話題。

“不知仙子經歷了什麽,才會落到這等處境?”

流螢仙子聞言不禁擰眉,這是一個微妙的話題。

将那詭異佛陀,還有輪回蓮池一一告知給向君華,彼此情報互通也是突破這方詭異世界的基本,她還說起除自己以外的幾人。

“奴家愛郎還需要郎君多操心,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公子,找到他,可是極佳的助力。”

向君華虛心求問:“可是停神峰出身的蕭楠公子?”

流螢仙子輕笑的丢給向君華一個暧昧的眼神。

“沒想到郎君也聽說過蕭楠公子的大名?”

向君華聞言不禁苦笑:“仙子說笑了,若我說沒聽說過,姑娘才是要嘲諷我孤陋寡聞吧?”

流螢仙子笑道:“怎會,郎君多心的樣子可是讓奴家傷心的很。~”

一直被調戲的向君華做出無奈的表情,仙子大人美目流轉,神色漸漸沉重。

“我也不逗你,蕭楠公子雖是元神中期,實則已有大乘後期的實力,若非一直沒有突破那道瓶頸,他的實力絕不止于此。保守起見,我建議你将他視作巅峰強者,而不是區區中期的大乘修士。”

區區中期……

久違的緊張感湧上心頭,向君華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太弱了?

攥起手掌,幸好變成程珺婳後專心修煉,他距離突破大乘中期的門檻只差兩個晚上。

“流螢仙子。”

向君華突然開口喚道:“我突然想到,七寶妙境的功德蓮池既然是以輪回為名,那麽仙子幾人會不會是以‘轉世’的姿态參與到故事之中?我和姑娘的來路不同,才可以自由行走。說起來,除了最初進入的異境不同,還有一個區別雙方處境差異的不同之處,就是我通過苦海第一關,而仙子等人卻并未确定自己是否完成七寶妙境給出的第一重考驗?如此一說,仙子可信服?”

“……”

幾分鐘的沉默,流螢仙子颔首:“你說的對,當時情況詭谲,我們誰也不确定身投蓮池是否是正确選擇。”

向君華淡淡一笑:“若我所猜不錯,只要擺脫轉世之姿,仙子自然可重獲自由。”

話音剛落,他便從飄飛的紗帳背後感覺到一股淩厲的視線。

流螢冷笑:“輪回對修士而言無異于轉世重修,若我等真是受困于此等姿态,談何重獲自由?”

媽的,最沒法接受自己人還好好的,結果打開游戲發現此號已删號重來。

老娘氪金多年攢出的時裝,養出的大號,就這麽沒啦?

若非流螢修養到位,完全可以現場表演一個究極抓狂,美女出演。

這遭遇大多人都接受不了!

向君華也是深感同情,但咱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的撒。~

他将自己的想法說給流螢聽,換來對方古怪的眼神。

流螢道:“這辦法靠譜嗎?”

向君華攤手:“試試呗。”

反正也沒別的法子了,想離開這個詭異的世界,首先就需要流螢仙子恢複巅峰狀态,起碼外頭這個受人擺布的小郡主撐不起向君華心中的大綱。

流螢郡主面色詭異,看了向君華好幾眼才勉為其難的表示同意。

“成,必要時候我會盡力而為。”

作者有話要說:小夥伴彙合X2!

卡文,揮手,沒評論鬧心。

58、佛子和神秀

六十

向君華從她夢裏醒來的時候, 眼前仿佛還回蕩着流螢那副詭異的表情, 或許在她看來,自己這個想法實在是異想天開,但對見識過各種神展開的向君華而言, 這裏頭其實不是沒有操作餘地。

如同肉身入眠, 還有一個夢中夢,流螢受困夢中,但在夢境中的自由權其實不比外頭的肉身要小, 更甚至在他看來, 在夢中,流螢絕對是占上風的那一個!

既然有優勢擺在這裏,不去用的人才是傻子。

想到這裏, 向君華看眼床榻上睡的香甜的郡主殿下, 自己出來前順手看了看她的腦子,連帶着白日裏的算計都被他這個當事人知道的清清楚楚。

“唉, 還是不夠聰明啊。”

這話也不知是在說誰。

走出門, 沒有驚動任何人,門扇合緊, 燈火一瞬間熄滅,人影出現在外頭,襯得屋內格外陰濕冷寂。

有馮曉在外,連滴雨絲都沒有侵入到房內,真的是幹幹淨淨的掃除一切會讓明日夢醒的流螢郡主聯想到有人入侵的痕跡。

只不過……向君華撈起門柱旁的雨傘撐起在頭頂,桐油漆刷的傘面有一束紅梅朵朵嬌豔, 綻放在雪一般的白色紙面上,雨水敲打在上頭,有種別樣的淡雅韻味。

“沒想到還要找人。”

一個人。

一個大活人。

就在他入夢這麽幾分鐘內消失了?

向君華來了興致,向着一個方向走去,若有上帝視覺來一次偷窺,便會發現,他前進的方向,恰恰有兩個人正在對峙。

可愛的雙丫髻将頭發打理的幹幹淨淨,露出白淨的額頭和一雙滿是靈氣的大眼,石青色的上衣與淺蔥色的下裳是程府下人慣常穿戴的衣衫服色,配上一副含苞待放,沒來得及成熟的身子,馮曉放在外頭也算的上小家碧玉。

不過馮曉這副外表能蒙混的了本地人,卻騙不來同為“修士”的天外來客。

對方光着頭,手裏拿着念珠,漂亮的臉蛋比花花公子還俊俏,眉心一點兒琉璃印,僧袍裹着修長清瘦的身材,天際偶爾劃過的閃電映照在他身上,仿若滌蕩滾滾俗世的絕世高人。

兩個如此截然不同的人站在雨下,畫風詭異的緊兒!沒有一點兒雨水打濕他們的衣裳,這副鬧鬼一般的景象,硬是僵持到向君華的到來。

撐着紅梅紙傘的來人風儀自這幽深雨幕之中,卻是蕭疏軒舉,湛然若神,只一打眼,眼睛不瞎的都不會将他當做一個小角色。

股股水流從傘面上滑下,握住扇柄的手指一轉,就有數不盡的水珠沖和尚的方向飛去,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自視野中一閃而過,和尚猝不及防的被針對,一時略有狼狽的閃退到一旁。

“啧,馮曉,你被欺負了?”

向君華來了,他來了之後就沒給那個和尚好臉色,哪怕前不久他們還面對面聊天談情。

主要是神秀自己一個人在尬聊,情話一套一套的。

馮曉見向君華來的及時,總算松緩下緊繃的身體,白了他一眼。

“晚了。”

“晚了?”向君華納悶的重複這兩個字,“我來的夠及時的啊?”瞥眼正用深沉的視線凝視他們兩個的白衣僧人。

感受到這股來者不善的目光,神秀和尚苦笑,他不傻,就算他傻,看眼那些雨珠落地的位置也能立刻變成個聰明人。

只見神秀和尚避開的位置上留下一個個彈丸大小的小坑,看軌跡和向君華剛才出手甩出的密集雨幕一般無二。

“這個威力可不像是随手而為,女施主。”神秀和尚平靜的诘問道。

不去糾結那個女字,向君華張口反問:“是不是随手,難道不是取決于大師您的立場嗎?”

神秀淡然回複:“出家人哪有什麽立場?”

“哦?”向君華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馮曉。

馮曉會意,撇了撇嘴。

“我守門守的好好的,然後發現有人偷窺就追出來了。”

之後也沒幹啥,就這麽互瞪,一直瞪到向君華找過來。

向君華輕輕點頭:“這麽看來,大師是沒有惡意?”

馮曉嗤笑:“哪有準兒啊?”

有沒有惡意豈是一兩句話就能分辨的出來的?

仿佛聽見馮曉發自心底的聲音,向君華淡然清爽的一笑,配上紅梅紙傘上垂落的玉色傘墜,別有一番清風玉骨的風雅标志。

“大師您看,我的丫頭似乎信不過您。”

神秀面上沒有慌張,沉着的合起雙手。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如何才能相信貧僧沒有惡意,貧僧又如何相信兩位女施主并無惡意?”

這和尚也是厲害,一句話就将向君華營造出來的興師問罪氣場拉回了同一起跑線。

是,這個和尚來意可疑,但是他們兩個出現在此地難道就很自然嗎?

同是一個山上的狐貍,演的什麽聊齋!

正是因為這算是一出鬧劇,向君華才笑了。

“你說的沒錯,但這個事兒總要有個解決辦法。”

神秀從善如流:“施主有什麽好提議?”

向君華想了想,道:“不知大師怎麽稱呼。”

“貧僧老妻喜喚我覃郎。”

向君華眉梢抽抽,你是個和尚吧?

等會兒,前不久自己好像剛生出過類似的疑問?

思及此,他心頭微動,試探了一句。

“那便叫您為覃大師,請問大師夫人可有脍炙人口的名諱?”

神秀擡眉,眉目俊秀的有種小鮮肉般的氣息,但若看到那雙眼睛,任誰都會推翻這個無知的想法,無他,這雙眼太沉,古井無波,裝滿歲月流逝中風化的殘渣,最終此情此景具被一池深潭淹沒。

向君華可摸着心口保證,這和尚的年紀一定是他認識的人中最大的!只因,氣質上就沒法将他當做年輕人。

“我受人所托,若有冒犯,還請大師別見怪。”

馮曉在一旁噴笑。

這臭不要臉的,調戲人家大師妻子,還讓人家別見怪,不愧是幹出“夢中相會”的狠人,不是一般角色!

神秀看眼他,淡然的仿佛不是被人觊觎自己的“老妻”,神色之中竟是有如釋重負的平和。

“她還好?”

向君華一聽,便好像了解了什麽。

“原來是大師你啊。”

神秀無奈的笑了笑。

“施主莫怪,內子愛玩。”

寥寥幾句話,雙方居然就這麽确認了彼此的身份。

馮曉看的啧啧稱奇,并強烈肯定,剛剛的“相會”絕對不是一般的相會,裏頭絕對有自己不清楚的騷操作!

有大雨做陪,三個人都不是很想繼續這樣下去,哪怕這大雨瓢潑,雷電齊鳴的天氣他們誰都不在意。

最後還是地頭蛇神秀和尚提議:“若兩位施主不嫌棄,貧僧禪房可借來一用。”

向君華不客氣的應下了。

“麻煩大師。”

前不久還劍拔弩張的幾人,轉瞬間就好像混的很熟。

向君華大大咧咧的敢跟神秀走,馮曉心底卻仍有幾分懷疑,可随着更換好幹爽的衣物,三人圍着一壺熱茶,在油燈下坐成一圈,這份疑心不由的淡了些許。

神秀和尚眉心琉璃印不當回事時,它安靜的就仿佛一顆随處可見的紅色朱砂痣,但見識過歷代佛子都以這等佛家法寶施展過何等神通的馮曉卻是半點兒不敢小瞧。

打量法印的次數一多,神秀想當然的就有所察覺,沏茶一盞,淡淡說道:“貧僧往日裏是以法力遮掩,不想流落此地,竟是連施展幻術的靈力都捉襟見肘。”

他也不想頂着這玩意兒到處走,太紮眼了。本身就是個內斂的性子,還在修真界的時候,那是連境界,面貌能封的一切統統封掉的狠角色。

任誰碰到那個比一只雞還弱,長相普通,若不是有流螢仙子跟着,混入人群分分鐘消失不見的路人甲,都不會将他和神秀和尚聯想到一起。

佛子神秀那是八寶菩提門下精英中的精英,如若說馮曉代表了散修天才的基本水準,那他就是和蕭楠公子,飛劍門大師兄,辰旭書院樓晏同一個層次的新生代領軍人物。

起碼有他們這幾個人,哪怕後來者前仆後繼,往後三千年的時代依然是他們的!

由此可見,這些人的天賦有多麽霸道!

不用神秀多說,馮曉腦子裏的等式就已經畫好。

先還沒想起來這位菩提門低調多年的佛子,但當他一說以法力掩飾這個特點,馮曉立馬回想起來,還抽了口誠意滿滿的冷氣。

“你……不是,您居然已經是佛子了?”

雖然意識到佛寶加身的修士不會是什麽小角色,可等眼前迷霧被驅散,馮曉依然打了個激靈!

為什麽先前沒想起來?

時代在變化,菩提門的先代佛子隕落有千年之久,故而連馮曉這等情報精通的角色一時都沒把眼前的和尚跟佛子聯系到一起。

他不敢置信的嚷道:“佛門大典居然這麽早就已經結束了嗎?”

不是說佛家三寶每次歸屬都需要齊聚修真界所有佛家弟子,最後在公平的大環境下任由弟子們角逐出最後勝利者,才能以佛子之名繼承下一代佛門領袖嗎?

馮曉分明記得,這一次佛門大典剛開啓八十年!就算自己孤陋寡聞,可每次佛典一開,少說也要兩百年才能結束,在這期間不知有多少修為境界不到位的佛家弟子在激烈的禪辯中,佛心動搖化為白骨,其殘酷的程度可見一般!

佛子神秀才多大?

上一次聽到他的傳聞,還是在三百年前!

那時神秀剛突破元嬰期,戰績在同時代修士中間雖然頗為亮眼,但還沒到驚才絕豔的程度,但此時他已經額心長出琉璃印,佛寶加身,可為下一代佛門領袖。

思及神秀在短短三百年間進步多少,過往種種統統自眼前閃過,馮曉突然苦笑出聲。

果然高門大派的子弟就是好,跟他們這種單打獨鬥的散修前景就是不一樣。

馮曉神色一時黯淡下去,也提不起勁來虛與委蛇。

向君華體貼的連他的部分也接手過來,淡定的眸子有種夜幕般靜谧的神/韻。

茶水清香,神秀泡茶的手藝不算最好,但也足夠看了。

水波在茶杯中蕩漾,掌心傳來适中的溫度,嗅着空氣中的水香,神秀喝了口茶,平靜的問道:“貧僧來這裏的時間不長,但也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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