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了幾個麻煩,一是天地靈氣不豐,體內積存的法力用一點兒少一點兒,而且此方天地好似對修行者極為苛刻,一些威力稍微大一些的術法統統使不出來,每用一次,便感覺自己神魂虛弱了一個層次。先前因為沒有碰到其他修士,貧僧一直不解是否大家都碰到類似困境,如今得遇施主,不知可為貧僧解惑?”

向君華對合理的要求一向大方,此時亦是點點頭:“差不多,不過我和馮曉的神魂沒有被限制的情況。”

神秀聞言輕輕點頭:“看來,這是特意牽制貧僧的手段,亦或者……她的情況如何?”

看他想說什麽後來又吞了回去,改為提起流螢郡主的事情,向君華心裏有了想法,口中卻道:“我贊同牽制這個說法,因為她也處于不同的困境之中。我不久前和她讨論過目前的處境,仙子直言自己受困夢中,有朝一日從夢境中醒來也要轉世重修,還委托我找一位和尚……”話音未落,眼神已經停在神秀身上。

被流螢仙子尋找的和尚點點頭,一點兒不意外的表現惹來向君華詫異的注視。

神秀見狀淡淡道:“不知施主是否想過,為何我等修士皆被以不同的手段約束在這劇本之中?”

向君華在換衣時有和屏風後的神秀簡單說起過他對這方世界的猜測,這不是什麽秘密,也是适合展現的誠意。

此時神秀将流螢郡主的問題簡單帶過,然後就好像将向君華洩露出的信息與自己之前的一些發現聯系到一起,得出一個頗有說服力的結論。

“若不如此,我等任何人都有辦法讓他這場戲演不下去!”向君華沉聲道。

若非這幾人具是天之驕子,換個凡夫俗子過來,不用幾輪功夫就會被洗腦,然後變成此方世界中的一員。

回想來時所見的屍骨如山,神秀對自己等人躍下蓮池的舉動再添三分懷疑。

“我和流螢仙子,蕭楠公子是通過七寶妙境的功德蓮池來到此地,兩位道友則是通過苦海無邊第一關,接受奇異壁畫考驗時來到此地。功德蓮池連通轉世,壁畫所描繪的是另一方天道命運,冥冥中似有相似之處。”

“……”向君華想了想,肯定道:“相似之處還不小呢,輪回轉世,另一方天道世界,說它們沒關系我都不相信……直說了吧,我們是被直接攝入這個世界,你們是通過轉世的方式被迫參演,你的意思是這個吧?”

掀開眼簾,果然見這個和尚一臉的孺子可教。

神秀欣賞道:“正是如此,一者主動,一者被動,兩者所帶來的局面可是天差地別。為了讓我們幾人老老實實扮演好角色,省得擾亂所謂的天道劇情,流螢被困夢中,我亦有我的難處,但是兩位道友卻并非如此。”

這是對他們二人通過第一關的嘉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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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君華覺得不是,但是他不能直接說出口,他需要委婉試探一下神秀的意圖。

“雖有女配這等角色的限制,但卻沒什麽制約,你想說的是這個?”向君華平靜反問。

神秀看他。

向君華靜靜擴大唇邊的弧度,他笑得像是偷了母雞的黃鼠狼,賊兮兮的打碎了他在神秀和尚心中風度翩翩的形象。

“看來你有事求我。”他篤定道。

雖然向君華和之前的變化有些大讓神秀一時措手不及,但他也不是好對付的家夥,雖然出家人清心寡欲,但有心踏上大道的,又有誰能真正做到超凡脫俗?

神秀不過稍稍遲疑便迅速鎮定下來,心理素質好的發指,如今亦是淡然回複向君華的發難。

“道友,互幫互助,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想來你也不會拒絕。”

旁聽已久的馮曉突然反應過來,神秀不知何時将施主改成了道友。

呦呵,向君華不簡單啊,這麽效率的就發現神秀對他有事相求!神秀同樣也不簡單,不動聲色的就從稱呼上拉近距離,暗示雙方是同一個陣營的戰士。

向君華雖然沒有親自做過生意,但卻從朋友口中聽說過不少經典例子。

朋友說:“商場如戰場,最基本的例子那就是讓可以中立的人分不清自己是敵人還是朋友,再進一步,那就是将敵人也忽悠成自己的朋友,這樣在交易上自然無往不利。”

剛剛神秀做的就是強行讓向君華二人入夥,并暗示他們是一個立場的人,合該聯手對敵。

正常情況下,換個別人說不定就順水推舟了,畢竟神秀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裏,有他做主,出去的可能也比一般人大,但向君華沒必要啊!

更何況,是不是一個陣營的家夥還沒有準兒呢,這年頭二五仔太多了,他的防人之心不允許他輕易說好。

“大師,說點兒有趣的,流螢仙子請我幫忙也是給出了承諾,大師你總不至于空手套白狼吧?”向君華呵呵一笑,眼神頗為暗示的在他身上掃過。

神秀狀若不知,淡淡道:“也好,出去之後,自有合适的報酬令道友滿意。”

左右他們都是受困之人,想要破局還真是非向君華不可。

得了承諾,向君華這才滿意,雙方開始進一步接觸。

結成初步信任,神秀便開始提起這些年自己經營白馬寺所收獲到的大量線索。

“我一直沒有出現在流螢身邊,就是怕她會試圖冒險,通過這些年的觀察,我有注意到有一股意圖颠覆天下的勢力圍繞在她的‘肉身’身旁。這股勢力神秘,似與此方世界的道家有關聯,我耐心追查許久,更是從中發現許多蛛絲馬跡。”

“什麽發現?”這時馮曉已經被二人的對話吸引走全部心神,破碎的小心肝被置之不理,好奇心反過來占據上風。

神秀看他一眼,沉聲道:“邪修!”

向君華眼一沉,提起邪修他就想起那個綁架孩子的喪病邪修!

內心正義感還是頗強的向君華冷聲道:“這些邪修都幹什麽了?”

神秀搖搖頭:“打着道家傳人的旗號,私底下卻幹着滅絕人性的勾當,罪行罄竹難書,這些邪修的禀性總歸還是那些……盡管貧僧一直沒有放松警惕,但沒有查出這裏的邪修是哪一系的餘孽始終是貧僧之過,不過南華山道友若有興趣可以一訪。”

接受過新時代教育的修士,不論佛魔道,基本對邪修的态度都非常統一。

遇上就打死!

神秀發現邪修的蹤跡就一路追查下去,起碼從邏輯上沒看出毛病。

“我知道了。”向君華當然聽說過這個地方,那不是所謂的方家公子投身的道場嗎?縱使心中疑惑,但他表面上卻非常端的住,“這麽說,那個意圖造反的南朝勢力,其實也是邪修的手筆?”

神秀道:“正是如此。除此以外,我還查探到……”

屋外雨聲漸漸停歇,窗戶上三道人影卻是燃燈許久,久到天光破曉,雨後的清爽泛濫般的充斥在空氣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我鴿,是我喪,我每天不敢打開文檔,你們說我能怎麽辦?壓力大的胃一直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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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黑衣人首領

六十一

一場暴雨将白馬寺山上的土石沖刷的幹幹淨淨, 一個個黑衣的蒙面人蜷縮在山腰的石縫中, 草叢裏,真正做到了在風雨中不動如山。

這些個人木着臉,眼神冷漠的仿佛沒有一絲情緒, 很容易讓人誤認成是哪家死士!他們也确實如同死士一般, 全心全意只為完成主子交給自己的任務。

他們蹲守在這裏一整夜,連半點兒折扣都不打,此時聽見山道上傳來的馬蹄聲, 這些經驗老道的黑衣人木然許久的眼珠突然轉動一下, 他們意識到,自己的目标來了!

“咄咄——咄咄——”

道路的盡頭,幾輛官宦人家的馬車和一些隊列零散的護衛以及仆從自山頂上的小路往山下趕。

白馬寺興建有數百年, 幾經起落, 香火延續到大豐年間,已經擁有相當多的信衆, 這些信徒心誠, 每年都會前往山頂禮佛,日積月累, 一條由人力踩踏出來的道路連綿不絕,如今已經成了車馬的主要道路。

但是無意中形成的車道,注定比不上特意修建的結實,而且此山雖然繁茂蔥翠,生機勃勃,卻也依舊有凡人畏懼之處。

好比程府的車駕即将經過的這處地點, 旁有山腹半突令人看不見頭頂,右側灌木叢生,遮蔽人眼對周遭的戒備。

換成久經戰場的老将在此,立刻就會發現這是一處絕好的埋伏之地!多年的經驗會讓他們迅速提起戒備,但是這些即将經過這裏的人卻不過是一個大戶人家上山燒香的車隊,他們自然想不到這麽多,更不會想到會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不顧此地乃天子腳下就沖自己下殺手!

真相過于匪夷所思,因而誰都沒有生出戒心,有人還想着早點兒回去,能多吃幾口肉。

車外趕路的這些人表情是如此明顯,明顯到有備而來的歹徒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為首的黑衣人面巾上還往下滴着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到車駕走到巨石前頭的這一刻,手裏頭用來通知各處埋伏的繩子就在指尖,他一動,其他人就知道該怎麽辦了,因此他的作用至關重要。

繩子纏繞在指尖,這一根細繩穿了三個銅鈴,分別放在另外三個領頭人手裏,沿途的繩子通過僞裝,從外表上絕對看不出來,而鈴铛則确保了,時機到來的那刻,它便會發出聲響,然後所有人迅疾出動,中間絕不會有任何贻誤!

程府的車馬馬上就要進入埋伏地點,那根繩子也仿佛随時會被拉動,搖響其他人手裏的鈴铛。

所有人的神經緊繃成一線,那些打着哈欠,懶懶散散的隊伍已經變成這些人馬上就要掉入網中的獵物。

“你好啊,兄弟,介意告訴我一下,你蹲在這裏是幹啥呢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在黑衣人背後突然響起,連點兒征兆都沒有的搭讪使得黑衣人的心髒不受控制的停跳了那麽一兩下,緊接着他腦海中立刻浮現一個不妙的念頭。

不好!

他幾乎是立刻拉動手裏的繩子,臨時改變主意,黑衣人的反應已經非常專業,但對方的準備明顯更加到位。

“你拉繩子做什麽?”

被拽動的力量從手指上傳來,搭話的人一臉無辜。

“好吧,你這繩子我給弄斷了,不要我賠吧?”

黑衣人臉色鐵青,他這才看清來人的模樣,出乎意料,對方居然是一個長的俊俏,眉目之間頗有些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馮曉穿着大丫頭的衣服,細眉微微上挑,纏着繩子的手指張開,就這麽在黑衣人眼前一直搖啊,搖啊……

“不是,難不成真的要算賬?”

回過神來的黑衣人顯然意識到他們的計劃功虧一篑,但是對于馮曉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家夥,直接露出一副不想放過的樣子!

馮曉哀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這麽可愛的一個人,為什麽會認識那麽一個損友?”

沒錯!

損友!

向君華在馮曉心中真正坐實了一位損友的高大地位!

那貨毫不猶豫的在神秀那裏把自己提出來處理回去這一路上遇上的明槍暗箭,還一副我很忙,能者多勞的架勢。

那、那貨臭不要臉的簡直讓馮曉心悅誠服。

不愧是自己抱大腿拐來的大佬,連臉皮厚度都技高一籌,居然将自己忽悠了,果然厲害厲害!

別看馮曉雖然各種本事都精通那麽一點點兒,但對更有本事的人卻是特別服氣,向君華叫他服氣了,偶爾坑他一坑,馮曉其實并不如表現中的那麽放在心上。不過果然還是要做出不滿的樣子,不然對方坑的太愉快,坑大了……痛的不還是自己嗎?

馮曉心裏特別有數。

這也可以叫社會人的智慧。

老話說“吃虧是福”,馮曉的自我理解是,比自己強的人叫我吃虧,這确實是福氣,比自己弱的人叫自己吃虧,這是腦殘!

因為前者不吃虧則死,他看的清清楚楚,而後者,比自己弱自己還吃虧,那不是腦殘了就是對方智商高,總結還是他腦殘。

看待問題如此通透,馮曉也是佩服自己,有些世間真理,多數人都看得透,但就是不願懂。

他不一樣。

他看得透,也看得懂,還運用于實踐,故而他才優哉游哉了這麽幾百年。

捏斷黑衣人脖子的時候,馮曉還在想。

當初自己一眼看出向君華的不凡,你看現在他不就帶自己牛逼了嗎?

大佬裝逼帶我飛。

這是一種境界!

馮曉覺得吧,這趟天啓境副本,只要向君華不玩脫,自己的收獲就不能小。這是馮曉多年來看人的經驗早就的結果,最後結果出來後,是贏的莊家通吃,還是賠的輸掉褲子,他都有心理準備。

哎呀呀,就是不知道,向君華的來歷,若是弄清楚了,手裏頭的把握無疑會再度增加兩三分。

馮曉一邊感嘆,一邊若無其事的應付着圍殺自己的黑衣人。

經過南朝探子訓練出來的黑衣人,各個不下于死士,對自己的性命看待的極輕,疑似連痛覺都不存在,被馮曉掰斷胳膊,居然還能挺身而出,用身體做同伴的盾牌,試圖用這種同歸于盡的方式,拖慢馮曉追殺的腳步。

局勢看起來是以寡敵衆,孤身一人外表還是個妹子的馮曉占據弱勢,但身在局中的黑衣人卻覺得自己日了狗了!

哪裏來的瘋婆娘?

為什麽怎麽打都打不過!

整整二十八個人,愣是摸不到對方一處衣角,反而被戲弄着誰也沒法脫離戰場。

每當有人生出想跑出去報信的念頭,那雙靈動非常的大眼就會瞥過來似笑非笑,然後那個人就會身不由己的變成重點關注對象,被打的根本脫不開身。

黑衣人首領的本事不小,可他對上馮曉卻不覺得自己和那些手下有什麽區別。

二十八個人,馮曉給他們一種他一個能打二十七個,故意留出一個,讓人生出去報信,結果誰生出這個念頭,誰就會遭到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如果說一開始黑衣人還沒弄清楚他的套路,但三番兩次後,誰還不清楚誰啊?

他們絕望了!

在一次次被當成老鼠般戲弄,壓根看不到脫身的希望後,整整二十八日共同作出一個決定。

那就是不惜一切也要搞死這個家夥!

馮曉被人從背後偷襲時,不緊不慢的往旁邊一躲,寒光一閃,他閃身的方向一只匕首毫無預兆的破空而來,他再度挪步,身姿翩翩,于圍殺中恍若閑庭信步,步法從容自若,任由四面八方各有敵人攻來,他的神色過于平靜,以至于仿若深不見底的寒潭,時間一長,竟是令敵人心寒。

“怎麽會!見鬼了嗎?!”

不管馮曉的內在如何,他在外人眼裏都是一個穿着丫鬟的年輕姑娘,這麽一個小丫頭能玩着他們打,有精神脆弱的已經開始大叫不可能。

戰鬥是耗費體力的活計,馮曉和他們纏鬥這麽久,他倒是還好,這些家夥卻是手軟的幾乎握不住劍。

黑衣首領此時熱汗滾滾,眼裏神光雖然還不弱,但消耗大量體力的身體卻已經微微顫抖。

他嘶啞着嗓子質問:“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正含笑看着他們的馮曉聞言微微一頓,下一刻就有冷芒炸顯,顯然黑衣首領才沒有表現出的那麽有好奇心,他之所以這麽做,不過是為了制造突襲的這一瞬!

“呵呵,你以為我預料不到嗎?”反手打翻襲擊的黑衣人手裏的武器,再伸手抓住他的脖子往地上狠狠一貫!

“砰——!”

大地開裂,人躺在坑中生死不知,馮曉整個人只感到神清氣爽!

爽!

以前只看到向君華這麽幹,沒想到親手摔人居然是這麽爽的事情!

馮曉心情愉悅,一愉悅,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開始浪。

“呵,我的身份你們也配知道?”

……

向君華收拾完其他兩撥刺客趕來時,看見的就是紮着雙丫髻的少女威武霸氣的踩在人山上面,一個個黑衣人不知生死的堆成一座小山,而他霸氣的和個女山賊一樣,就差怒喝一聲,這是我搶來的壓寨夫人,給我分成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安置了!

“……”一陣沉默,他沖馮曉伸出大拇指,“爺們!”

馮曉展顏一笑,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兩圈,從人堆上跳下來,邁着兩條大長腿跳到向君華身邊兒。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你最好,你最棒,你是最胖的,好了吧?”推開湊過來求誇獎的那張馮曉之臉,向君華來到人山前頭開始搜索。

馮曉背着手歪頭問:“你找什麽呢?”

向君華頭也不擡的翻人,“我收拾的那兩批人裏沒有領頭的那個,我看看你這裏有沒有撞大運。”

馮曉:“你說哪個啊……”他小跑幾步轉到人山裏的另一面,然後挑挑揀揀,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高挑精悍的年輕人被丢到他身前,對方很顯然還沒死,耐力也強,被這麽随手亂丢也不過是悶哼一聲,沒一會兒就掀開眼皮,好像還想再戰。

“別動!”一腳踩上他摸自己腰間的胳膊,馮曉呲牙:“你要找的應該是這個。”

向君華真是被放飛自我的馮曉驚呆了,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問了句。

“你怎麽确定是他?難道他身上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馮曉聞言立刻搖頭:“這等幹髒活的身上怎麽可能有東西。”

“哪兒?”

“很簡單,氣質吧。”馮曉低下頭看這家夥,專業性真高,被打了這麽久面巾都沒掉,臉都不知長啥樣,“我當初在政局混亂的國家當過差,暗殺這等政治手段見的太多,我最慘的時期,每天遇上過三波刺殺,就這麽過了三個月,每波刺客各有各的特點,因此印象深刻。”

“似他這種類型的,我一般當做死士對待,死士嘛,身上什麽都沒有,幹幹淨淨,嘴裏還含着毒,一旦抓住別指望他們會說什麽,自生自滅是最好的選擇。我知道你找領頭的那個是為了什麽,但我勸你放棄,這些死士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不去知道,他們的意志只不過是自己主子要求的延伸,主子要殺的人,他們就去殺,除此以外,他們腦子裏不會有任務目标以外的東西。”

聽到這裏向君華忍不住了。

“你的經歷挺豐富啊?”

沒想到你還跑普通人建立的國家當過大官?

沒想到馮曉這麽一感嘆還來了感覺,語氣森然:“是啊,要不是我是修士,媽噠,我就被那群凡人弄死了!”

卧槽,真他媽不當官不知道,一當官吓一跳。

那些搞政治的人心腸到底有多黑啊?要知道老子當年入朝的時候都兩百三十六了,結果愣是玩不過一群四五十歲的“小年輕”!

不得了不得了……

正因為過去的某些經歷印象深刻,最後才塑造出這麽一個牢記演員的自我修養的馮曉,想想也是唏噓。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見過這家夥跪在郡主腳底下彙報。”

向君華微笑的表情僵在臉上。

那你說那麽多屁話幹什麽?

馮曉一番“高論”,還是最後一句更有價值。

認識到這位黑衣首領的價值沒有期待的那麽高,向君華卻不似失去興趣的樣子。

他掀掉冷漠的觀察自己與馮曉的黑衣人首領的蓋頭……面巾,對着那張蒼白的臉微微一笑。

程珺婳的姿容何其貌美,不過一笑,就已傾城國色,連這個麻木的只知道命令的死士首領都眼露驚豔。

馮曉看的眼神抽搐:“你要□□他嗎?”

“閉嘴。”向君華好聲好氣的說道,在他噤聲後便對他們兩個腳底下的人說:“知道我是誰嗎?”

“……”黑衣人一言不發,他差不多确定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死,心底沒有慶幸,卻有不解,他想不懂對方這麽做的目的,尤其是在馮曉一席話之後,證明對方并不是對刺客的存在一無所知。

向君華此時顯得很神秘,他沖黑衣人微笑,盡管美的傾城傾國,但卻讓對方愈加戒備。

“殺、了我!”

他嘶啞着嗓子在向君華又一次問出相同的問題後,冷漠的回複道。

向君華笑着拍拍他的臉蛋,“長的不錯,但為什麽就不想活呢?”

黑衣首領表情冷漠。

馮曉此時恍然:“我明白了,你不是在□□他,你是在強取豪奪!”

向君華:“gun?”

馮曉:“……”委屈巴巴!

黑衣的殺手首領冷漠的盯着馮曉,仿佛他有一張好臉就可以冷着臉為所欲為。

好吧,人帥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向君華心塞的捏起他的臉蛋,放手,彈回去,再捏起他的臉蛋,放手,彈回去,來回十數次,首領的臉就這麽眼睜睜被折騰的紅了一大片。

“閉嘴不說話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馮曉默默翻譯。

閉嘴不說話保證不了你的貞操,小兄弟。

“乖乖的有啥說啥,才是為自己負責。”

老老實實的,才有好處拿。

“你看我這麽正直,肯定不會說話不算數對不對?”

你看我這麽正直,我敗類起來只需要拿掉斯文兩個字。

“這點兒就比你的那個主子強。”

我是個狼人,你懂?

馮曉腦內組合之後,發自內心的感嘆。

向君華果然不是個好人!

這想法讓當事人知道,腦殼都給你打翻,幸好他不知道。

黑衣首領任由向君華說的天花亂墜,表情卻是越發麻木冷漠,眼神看他仿佛看智障,畢竟一張好臉頂多能說服審美層次高尚的人,沒有審美的家夥才不會有憐香惜玉的念頭。

他們剛還抱着幹掉這塊“美玉”的念頭,向君華痛心于他的頑固不化,終于下了辣手。

“咔嚓”一聲,黑衣人首領額頭冒出冷汗,手指中的一根已經被向君華面不改色的折斷。

“出聲,別當聽不見。”

黑衣首領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我是絕對不會說的!”

“別鬧,你主子就是流螢郡主,我又不是問你這個。”向君華沒好氣的看着神情怔忪的黑衣首領,笑得邪氣肆意,一根小指頭挑起人家的下巴,痞氣的做出大方的态度,“做我的人還是做鬼,自己選。”

作者有話要說:然後黑衣人首領硬氣的選擇了做鬼。

主角大度的成全了他。←v←

我這邊已經開始喝藥了。

安神補腦液←這名

做夢沒想到我有一天會需要喝這玩意兒。

我居然要補“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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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你們都是鬼

人家黑衣首領見過的狠人多了, 他當然一門心思的選做鬼。

向君華大方的點點頭, 說了聲好,然後一巴掌下去。

“……為什麽我還活着?”

黑衣人首領傻了一樣的飄在半空中,他分明記得自己的頭蓋骨已經被一掌拍碎, 臨死時的恐怖還心有餘悸, 怎麽就……怎麽還活着??

見他一臉懵逼的神色,旁邊兩個家夥啧啧有聲的鄙視。

“這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家夥。”馮曉拿黑衣首領的部下當墊子坐在屁股底下,坐姿大大咧咧, 看得黑衣人都不想承認他是個女的。

向君華比他更莊重點兒, 笑得玉樹臨風,完全不像個女的。

“做人要說話算數,閣下既然說要做我的鬼, 那我便成全你, 現在你有什麽想說的?”

想說的?

黑衣人首領還一副怔忪的架勢,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這遲鈍的表現令馮曉大失所望, 不禁懷疑起向君華的手藝。

“你把人打傻了吧?”

向君華也是納悶的攤開手掌。

“沒下重手啊,不過是把人打死……”

把人打死還叫沒下重手?

有半途清醒過來的黑衣人聽到這評價, 當場又昏了過去,這是何等喪心病狂的一個人啊!

黑衣人首領亦是無語,呆呆地盯着自己,突然看見躺在地上的那個腦花炸裂的屍體。

“這個是……”

“你叫什麽?”不想琢磨是不是自己手藝出了問題,向君華搖搖頭幹脆直接說正事。

黑衣人首領本就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剛成鬼後的思維更是沒法和活人的時候相比較, 向君華一問,他下意識就做出反應。

“靳爾風。”

“靳氏?”向君華一愣,下意識問起待在旁邊看戲的馮曉,“這是不是突厥那邊的姓氏?”

“那要看地域,突厥也分為南北兩族,”馮曉呸掉嘴裏頭的雜草,也不知他什麽時候摘的,又是什麽時候塞到嘴裏,慢慢悠悠的說道:“南突厥靠江南蔡州邊境,大豐位處北方,合并之初,一直是南朝的心腹大患,合并之後,據說族都被大豐的軍隊滅了,這會兒突然冒出一個靳氏,不是我說,這裏頭肯定藏着點兒什麽。”

“我也是這麽想的。”向君華點點頭給予肯定,然後接着沖靳爾風問道:“你是哪裏人?”

靳爾風呆呆的:“……”

馮曉伸出手晃晃,啧啧感嘆:“完了,真的傻了。”

仿佛被這個聲音驚醒,靳爾風突然向馮曉發起攻擊,他不敢沖向君華動手,卻剛柿子挑軟的捏,作為軟柿子,馮曉壓力很大,他動都沒動,任憑那只手穿過自己的身體。

靳爾風又一次呆滞了。

“怎麽會……”

馮曉搖頭晃腦:“你這個人啊,自己做出的選擇就別是這副死了爹娘的态度好嗎?說好的做鬼,怎麽這會兒又沒法接受了?”

“…………我真的死了……”靳爾風看看他,再看看向君華,眼底對自己如今的荒誕處境越發慌亂,“怎麽可能,我居然變成鬼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馮曉痞氣的一笑,指指自己,點點向君華。

“你們惹不起的人,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靳爾風臉色慘白,也不知是被自己變成鬼這個事實驚吓到了,還是對馮曉的回複感到絕望。

“你們想要我做什麽?”

他是個聰明人啊。

馮曉心裏頭感嘆,一般死士可沒有這麽靈活的腦筋。

正好向君華也是這樣想的。

“活着的時候倔強,死了之後倒是機靈許多,我想知道你的來歷,說一說吧。”

靳爾風沉默兩秒,對自己的過去如數道來,他識時務的表現讓這兩位不好惹的大佬頗為滿意。

通過靳爾風的坦白,他們得知靳氏果然是南突厥出身,而且地位相當顯貴,不過在大豐建立之後,中原兵馬再度吊打了這些草原民族,一直是南朝心腹大患的南突厥不出意外被滅族,靳爾風算是殘存下來的宗種,不過他身上也有一點兒不好,同時也是他淪落為死士首領的主因。

他是個混血兒,身上有一半血屬于漢人。

這就讓他沒法在族人中心獲得信任,地位也相對低下,既不是漢人,也不是突厥人,靳爾風從小就被丢入死士之中訓練,最後憑借良好的成績,變成一柄合格的兇器。

簡單的身世,向君華他們聽起來覺得平平無奇,畢竟修士沒可能像個小姑娘,看到覺得可憐的劇情就哭個三天三夜以示對作者的尊敬對不對?

作為一心修道的行業标兵,随随便便就多愁善感,那可是很容易出事情的。

比方說那個心魔什麽的。

雖說現在域外天魔早就被煉化成了心魔網絡,但在修行途中,心境同樣被嚴格要求,就好像是考試之前被畫上重點的複習內容,大家都要記好了,到時候天道是要考的!

身經百戰的他們面無表情聽到了最後,空氣安靜了一會兒,馮曉第一個發聲。

他說:“唉,太不容易了。”

向君華詫異地看過去,不動聲色道:“你還很感動?”

馮曉沒留意到他古怪的眼神,兀自點點頭。

“當然了,滅亡前打生打死的南朝和南突厥聯手了,可不是特別不容易嗎?”

“等會兒!”

向君華連忙伸手,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相差了,馮曉可能是看出自己沒意識到的某些問題才會生出感嘆的心思。

“南朝和南突厥聯合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馮曉奇怪的重複這四個字,淡定的瞥眼垂着頭的靳爾風,不置可否地說道:“大豐一統前,南朝和南突厥可是生死大敵,靳氏可是南突厥貴族姓氏,也就是所謂的宗種,時機合适是可以擔任可汗的,可汗的意思不用我多解釋吧?”

向君華點頭,這他當然明白。

“那麽事情就簡單了啊!”馮曉攤手,“靳爾風乃南突厥貴族出身,以我多年來的經驗判斷,雖然他因為血統不純淪為死士,但他同宗的那些兄弟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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