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了什麽,大家可以想象了。
買物資,買口罩,趁着範圍沒擴大,趕緊把冰箱塞滿,然後當一只躺着為國家做貢獻的宅……嗯,我盡力了_(:з」∠)_
112、他竟敢回來!
一百一十六
溫池舟眯着眼睛, 瞧着向君華那副蔫壞蔫壞的小模樣, 隐約有點兒眼熟。
如果瘋皇等人在此,恐怕會直接告訴他。
和你幹壞事時賊像!
咳——
平心而論,向君華目前的表現他還是滿意的, 雖說有刻意收斂, 留有餘力的嫌疑,但總體評價也足夠亮眼。
只是還不到讓溫池舟點頭滿意的程度。
視線久久的停留在那個人身上,久到他終于願意分出幾分精力去關注南鐘離那邊兒的戰局。
修真界多年來, 終于又有兩位主宰不顧一切的動手, 頓時驚醒了各大門派。
許多隐藏在山門內部,不問世事已久的老怪物們隔空投來視線,瞧見和南鐘離對戰的那個人, 一臉的陌生。
花揚在妖界之時的事跡早已被人為抹去, 如今那些後起之秀對他的來歷更是不得而知,也就一些老人, 方對他的戰鬥方式有點兒印象。
要知道, 多年前,妖界奇才無數, 精英輩出,花揚誕生在最好的一個時代,不然也不會使他萌生出那般異常的念頭還能付諸實踐!但也正是如此,當群星隕落之後,妖界立馬一蹶不振多年!
從這裏可以看出,花揚能成為妖界的大罪人, 連過往存在都被抹消,他當年的行徑正是如此罪無可恕!
Advertisement
不過話說回來,在牡丹王尚未變成罪人之前,他也實打實的為妖界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當年和妖界打過仗的人族修士,差不多都有和牡丹王交過手的經歷。
雖說多年不再聽聞對方的消息,更早之前隐隐還有此人隕落的傳聞,如今再次看到這熟悉的一幕,那幾個從妖王時代活下來,碩果僅存的幾個老家夥終于從記憶深處挖出他的身份。
哐當!
停神峰李老居士失态的砸翻了棋盤,海裏頭那只烏龜難得從深海之中上浮,一對能使人犯深海恐懼症的眼珠凝視海天一線的遠處,久久的沒有再次下沉。
牡丹王!
花揚!
“他居然回來了!”
他居然還敢回來!
兩位主宰對決的動靜太大,沒人藏的住兩個世界的直接對撞。
所以正在做鳳凰主宰的對手的人,一目了然的暴露在衆人面前。
有的人不解,有的人則是恍然大悟。
文丘長老坐在天俠宗僅次于掌門的尊貴座位上,身旁是他不知隔了多少輩的徒弟,兩只大眼瞪的溜圓,嘴裏呢喃着其他人壓根聽不懂的咒罵。
文丘長老忍不住,當着大殿中所有人的面拿出心魔石,光明正大的登陸上去。
霎時——
一個沉寂多年的加密論壇出現一張新得帖子。
沒一會兒,各方大佬在這張帖子下聚集。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阿彌陀佛,吓死貧僧了!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瑪德,那混蛋還敢回來!他就不怕妖界的人找他拼命?
深海一只龜:老人家覺得吧,此事沒那麽簡單。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此話有理。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老烏龜!禿驢!就不能少說點兒廢話嗎?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看貧僧ID。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怒.jpg!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天翔五雷閃.jpg!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居士為人還是急躁了些,以及年輕時候的照片就不要P一行字上去了,看起來蠻不莊重的。
深海一只龜:附議。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你們兩個……!!!
文秀秀鐵杆粉頭(文丘長老):說正經的,你們別玩老李了!
深海一只龜:啊呀!啊呀!老人家覺得,妖界不會置之不理。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可現在他是在和鳳凰主宰開戰,哪裏是天啓境!我家孩子還在裏頭呢!!!
深海一只龜:孩子嘛……死了大不了再生就是了。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出家人,不近女色。備注:沒有孩子。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我家孩子可不是你家的龜兒子,一生一海灘!你丫都多大年紀的一頭烏龜了?居然還能如此恬不知恥!還有你,臭禿驢,你沒孩子,可我家有啊!
深海一只龜:龜族的美人很漂亮。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阿彌陀佛,貧僧會念往生經。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不跟你們這兩個老不修廢話,文丘,你怎麽說?
文秀秀鐵杆粉頭(文丘長老):考慮考慮聯手去按死他?總覺得來者不善!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善者不來,他牡丹王幾時能被稱作善人?
文秀秀鐵杆粉頭(文丘長老):那是同意?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并非如此。
文秀秀鐵杆粉頭(文丘長老):嗯?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貧僧始終覺得牡丹王突然現世所圖不小,但究竟如何行動,還需商議。因為你看,按理說,和牡丹王不共戴天的妖界尚且沒有動作,我等人修太主動了,難免給人一種有意染指天啓境的信號。
文秀秀鐵杆粉頭(文丘長老):盟誓猶在,我等豈會出爾反爾?
深海一只龜:當年鳳凰主宰,妖界,和人修三方約定,每隔一段時間開放天啓境外圍給年輕修士歷練,參與歷練之人死活不論,是由妖界仲裁決定的事情。鳳凰主宰提供場地,人修們提供人選,乍看起來似是南鐘離此人吃了大虧,實則不然,這麽多年來隕落在秘境當中的修士不知凡己。
深海一只龜:運氣好的,真靈轉世,運氣差的,死在秘境當中,肉體化為靈氣滋潤天啓大地,靈魂入此界輪回,孕養他南鐘離的六道法則。以此法辟捷徑,在當年,你們可沒一個人認為他能成氣候,但是這麽多年下來,人家鳳凰主宰将天啓境經營的有聲有色,果子已經成熟,難保不會有人冒出毀約的念頭,坐享漁翁之利。
深海一只龜:老人家就這樣說吧,我們不當回事,不見得其他人沒有。年輕一輩終究行事浮躁,利益使然。花揚他隐藏行蹤多年,如今大張旗鼓的出世,說他只是一人神經了想要單挑全世界,老人家更擔心有誰想不開站在他那一邊兒。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阿彌陀佛,貧僧也是這樣想的。萬一有人狼子野心,我們不得不防!
文秀秀鐵杆粉頭(文丘長老):……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
文秀秀鐵杆粉頭(文丘長老):你們考慮的這麽周道,是因為修真界近年來的水太平了嗎?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我就納了悶了,和平難道不是好事嗎?怎麽總有人不安分的想搞事情!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居士稍安勿躁,有人心懷不軌,可也要看看鎮壓當世的那五人樂不樂意。不說別的,魔界之皇冥淵尊者可和妖界大長老關系不錯,若花揚有心針對,難保不會引出這位。
文秀秀鐵杆粉頭(文丘長老):魔羅天落到冥淵尊者手中,現在看來竟然還是件好事?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啊?魔羅天?什麽魔羅天?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一些多年前的秘聞,時間可追溯到昊天大帝重分天地陰陽之前。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萬萬元會之前的事情,你們為什麽這麽熟悉?
是和尚不是禿驢(寶光禪師):因為經常去聽龜老講故事。
文秀秀鐵杆粉頭(文丘長老):+1
來下棋呀(李老居士):……
……
停神峰內,隐居多年的李老居士糾結不已,一不小心拽掉一根寶貝胡子,疼得龇牙咧嘴。
“你們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個興趣愛好,關鍵是,居然還瞞着我???”
覺得自己被小夥伴排擠的李老居士氣不打一處來。
不就是在網上開小號怼你們嗎?
多大點事兒啊!
當然,換成李老居士自己,屁大點事都要撸起袖子幹一架,這和脾氣有相當嚴重的關系。
暴脾氣的李老居士哪怕修身養性多年,也是一個一戳就炸的烈性子。
這回,停神峰派去參加的人,有好幾個是灌注多年心血的好苗子,好一個更是他看好的晚輩。
要是說沒就沒了……不對,不論是多大能耐的修士,不到渡劫,卷入兩位主宰的世界大戰中,都特麽十死無生!
想到再過幾天就要為自家娃娃收殓屍骨,雖然最大可能是連骨頭都被鳳凰火燒成灰灰,李老居士就心疼的跳腳,差點兒沒動情的哭鼻子。
老頑童,老頑童,年紀越大,性子越像是小孩兒。
李老居士可不就是這樣嗎?
和老朋友們在心魔網上吵了又吵,勉強分散掉注意力,可小眼神還是不禁眼巴巴的落到天啓境裏頭。
心髒随着一道道戰鬥的餘波顫抖不休,拳頭攥緊又松開,松開又攥緊。
他快控制不住闖入天啓境,把人帶回來的沖動了!
正巧,帖子裏面的老朋友們估摸是從他先前的回複中看出了蹤跡,一個個用力警告。
是和尚不是禿驢:居士莫要沖動,凡渡劫期修士均不可在境界主人未曾允許下越界,此乃不成文的規定。有人觸犯,不管為何,都将成衆矢之的。居士你也不想成為停神峰千古罪人吧?
文秀秀鐵杆粉頭:冷靜,深呼吸,說不定沒死呢?
深海一只龜:老人家瞧着蕭楠和碧蘭那兩個娃娃的面相不像是早死的人。
辰旭書院一枝花(樓院長):窺屏這麽久,你們就不幫忙擔心一下我家的學生嗎?
……
眼看着帖子中越來越多的人出現,讨論的都是天啓境中發生的變故。
可以說,這次天啓境提前開放本就怪異非常,之後花揚的出現,更是将這股輿論推至巅峰!
作者有話要說:替換了兩章,上一章別忘記看看啊!
感謝在2020-01-17 22:48:30~2020-01-18 22:10: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紫夢月花 3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113、書院四學子
一百一十七
辰旭書院包括樓晏在內的幾人, 沒有似其他人一般, 貿然闖入雷音山中,雖說此地突然出現一塊新蛋糕确實挺饞人的,但是辰旭書院先輩開闊的“領地”極大, 多這一口蛋糕不過錦上添花, 少這一口蛋糕也無傷大雅,故而,這幾人稍微商量一下, 就由樓晏做決定, 帶領幾人前往辰旭書院劃歸好的地盤。
一處山明水秀,卻內藏寶山的奇地!
盡管準備不做,可若能在此地呆到秘境關閉的時辰, 辰旭書院的收獲定然能排到此次秘境參與者中的前三。
只要沒有意外。
對。
只要沒意外!
兩大主宰連地方都沒選, 直接就地開打,這特麽不算意外還能算什麽?
幾名書院學子滿頭黑線, 匆匆忙忙的逃離先輩們歷代開闊出來的領地, 有樓晏打頭,頗有先見之明的避到天啓境的另一側, 和那塊戰場相距了差不多一個婆娑海的距離。
到了這裏,樓晏才有餘力查看其他人的處境。
不少進入秘境歷練的修士并非都像他們一樣運氣好,有些倒黴蛋直接就在兩位主宰腳下埋骨,南鐘離沒來時,就已經飼了那花。
現在戰鬥正式打響,方圓百裏之內盡成焦土, 千裏以外,遍是煉獄!
有人不開眼的試圖搶到那虛無缥缈的機緣,結果就是葬身火海,以身飼花。
見識到這些傻子的下場,沒人會不顧生命危險的靠近,隔得老遠,遠遠張望。
樓晏單看個人素質,絕對是這一批人中拔尖的那幾人之一,他也是最先嗅到危險的那一個。
現下,整個天啓境都在動蕩。
天穹中時不時有火球飛墜而下,大地上,生靈驚懼,走獸不安,飛禽張開翅膀飛得混亂,再無秩序。
怎麽看,怎麽都不該久留。
樓晏環顧以自己為首的幾人,這幾個人別看不起眼,但具是自己從甲字班挑選出來的精英!
辰旭書院依照修為不同,共分甲乙丙丁四個階級,又按照境界,排列出二十八星宿班。
築基期在丁字級,分為角、亢、氐、房、心、尾、箕,七星班,學優則角,以此類推。
金丹期為丙字級,分為井、鬼、柳、星、張、翼、轸……學優則井……
元嬰期為乙字級,分為奎、婁、胃、昴、畢、觜、參……
大乘期為甲字班,分為鬥、牛、女、虛、危、室、壁……
只有學院中最出色的甲鬥班出身的學子,方能代替整個書院出戰,并以甲字班聞名天下。
樓晏無疑正是甲鬥班的高分學子,年紀輕輕就有魅力收服藏龍卧虎的書院甲班,此次派他出來,一是老師們對天啓境突然提前召開的不安,為求穩妥,二也是他自身實力出色,令幾名合體境的學院長感到放心。
然而,當時拍板做決定的那幾個老師可能做夢也沒想到,好好一個天啓秘境,最後會變成兩位主宰征戰現場!
一如停神峰李老居士擔心自家孩子擔心的臉色鐵青,書院裏的人也怕自家學子年紀輕輕就因意外夭折。
樓晏從一介凡人修煉到大乘後期,不過用了區區七百年!
如此成績,堪稱天賦異禀!未來直接有望接掌辰旭書院掌事大權,前程如花似錦!
這麽一個好苗子,誰舍得他就這麽隕落?
花費大量心血在他身上的書院能甘心嗎?
想也知道,肯定不甘心!
所以這次秘境歷練,學院也直接傳達了自己的意思。
以自身安全為主,勿要冒進!
樓晏等人也确實這樣做的,畢竟來時,老師們都語重心長的和自己深談了一場,着重點明,年輕人,未來才是希望,一時的受挫不代表失敗,一時的意氣也不代表勝利。
聊聊兩三句話,盡顯對後生晚輩的關愛。
如此一來,樓晏又豈會帶人冒險?
可是眼下這個處境,非不是他冒險,而是立足三尺之外,皆是險地!
“看來……不想想辦法是不行了!”
樓晏手指習慣性的轉着筆身,鶴骨松姿,氣度非凡,眉目之間盡是書香韻味,卻不顯柔若無依,而是有種玉石般的靈秀深藏其間,叫人心生喜愛和平和。
“蘇芳,去将那些隊伍松散的修士召集起來。”
“淮北,你去周圍看看,發現有散修就将他們帶來。如今形勢嚴峻,若不集合衆人之力,天地傾覆之時,我們都将遭難!”
“師兄,您可是看出什麽?”
“……一件大大的壞事!”樓晏用力咬字,叫人聽出他的憂心忡忡,“我曾聽習師匠說過,一方主宰便是主宰一方天地,先前戰鬥的二人,其中一人的面容實在陌生,但另一人,我卻知道,那是鳳凰主宰南鐘離的相貌。南鐘離是天啓境之主,不知與他戰鬥的是何人,但若雙方動起真格,天啓境毀滅僅需片刻!”
“嘶——”
蘇芳倒抽口涼氣,他曾跟在樓晏之後,踏下水墨繪成的萬丈高臺,拾級而下,手中運使的正是一方硯臺,而這絕不是耍酷,他本就嗜好此道,然而此時他竟是震驚的險些摔掉手中的愛物,滿臉驚懼,他敬畏的說道:“聽聞,主宰強者有擡手間重塑天地的能力,先前鳳凰主宰擡手毀天滅地,就是不知這重塑又是怎麽一番模樣?”
“不論如何,我們死後想來是沒有複活這個命。”
淮北自嘲一聲,打斷蘇芳敬畏之餘生出的滿滿好奇,認真的看樓晏一眼。
“我和元郃同去,進入秘境的散修多數人品良莠不齊,多帶一人,較為安全。”
樓晏聞言,不由将征詢的目光落到沉默寡言的那人身上。
樓晏是筆,蘇芳是硯,淮北收入袖中的竹簡,那這元郃的少年人,正是愛“墨”成癡的一名怪人。
他不聲不響,淮北提到他他便點頭,沒人搭理他,他兀自不語,好似現在不是什麽危機時刻,而是學子們自習的院子,能不出聲就不出聲,保持良好的學習環境。
但是樓晏可知道這個不聲不響的元郃,實際上是修為僅次于自己的少年天才,假以時日,以他比自己還優秀的悟性,沉穩的心态,某天突然超過自己也不一定!
樓晏打從心底的認為元郃不該死在這裏,一如他認為他們這些人應該及時自救。
淮北不知元郃的真正實力,故而只是希望他搭把手。
樓晏看出他的意思,見元郃沒有反對就同意了。
此時的天啓境,已經化作一片人間煉獄的模樣。
有修士被從天而降的火球砸死,有人則來不及逃跑就被火海吞噬,還有人藏的比較嚴實,找都找不見他的影子。
災難來臨,每人都在以各自的方式戰鬥,可和“天災”比較起來,他們的抵抗微弱不堪。
“以前常聽聞主宰修士,神通早已貫徹天地,與世界同壽,彼時我還以為是誇大,人又怎能操縱天意?如今看來,倒是我少見多怪。”
淮北一邊搜索幸存者,一邊自言自語。
如今的修真界早就沒有人見識過“主宰級”的戰場是如何模樣,因為各個“洞天福地”的主人選擇偃旗息鼓,修身養性,像規則重造之前,大小修士打的身骨粉碎,世界殘骸堆積成山的景象,很早之前就脫離這代修士的視野當中。
故而對他們這些元神期的修士而言,似鳳凰主宰這般,輕描淡寫的就讓整個世界戰栗的偉力遠不是他們所能想象的出的景象。
真正意義上見證了傳說級別的戰鬥,他們在燃燒起一捧熱血之前,先感受到的就是生命的渺小。
他們以往仰仗的天賦,實力,悟性,在一整個世界面前何其脆弱?
曾為之驕傲的才能,到了主宰那個境界,已經成了最不值得在意的部分。
說句不好聽的,一個主宰大能的洞府中,可以誕生多少珍奇異獸?
那些先天就流淌着非凡血統,化形就是元嬰期的靈獸,怎麽不比孱弱的凡人強吧?
他們這些修士,即使修煉了逆天的功法,先天上就比不得這些身帶一部分天地法則化形的寵兒。
敢沖着這些天地寵兒驕傲?他們可是一點兒也不敢!
正因為見證到了事實的殘酷性,見識到了遠方的前景有多麽廣大。
有的人感受到了壓力,選擇了怯步,有的人看到了未來,大步向前,而剩下的人感知到了危險,萎靡不振。
對付這些人,樓晏的選擇是将他們聚集起來,形成一股龐大的“勢”來擺脫不利的處境。
淮北自認是樓晏最信任的左膀右臂,看出他的想法,定然會全力做到最好!
可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一旦天啓境之主動用主宰世界的權限,那麽這片大地上的一切都将會被消滅,彙集成最純粹的法則之力,協助南鐘離戰勝他的敵人!
到時,本就是天啓境中的生靈,可以被造物主的鳳凰主宰重新塑造出來,但他們這些外來者卻不在此列。
那個時候,少不得要往輪回地府走一遭,轉生成天啓境的住民,而那樣的結局,辰旭書院的四人是無論如何不願意接受的。
沒等他們想好最差的結局,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戰場突然有極其強烈的餘波擴散到了這邊兒。
組合成廣闊森林的大樹被飓風吹的東倒西歪,天上火燒似的雲層被清理的一幹二淨,露出赤色的天壁。
那令人驚恐的火海深淵占據了三分之一的天啓境天空,但在此刻,居然已經擴張到了三分之二。
這就是一個倒計時!
這下除樓晏以外的其他幸存者也醒悟過來,紛紛開始露出驚恐不安的神色。
當深淵徹底吞沒天際之時,就是一切重啓之際!
不行!這裏的每一個人都還不想死!
“嘶——”
同一時間,南鐘離看着自己正在流血的手,面色冷峻,剛剛他無疑用了在當下這個狀态時能動用的最大力量,可也不過和對方拼了個半斤八兩。
那麽——
想起梅蘭離開前的承諾,南鐘離眼眶隐隐發紅,指甲上蹦跳出炙熱的火星,适可而止的念頭頓時淡去。
“我要你死。”
他又一次如此說道,可這回,連牡丹王花揚都感覺到了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搞定三章,大家別忘記看上面的兩章!!
跳訂好難受_(:з」∠)_
114、友情的巨輪
一百一十八
南鐘離激蕩的情緒無處抒發, 只能以最猛烈的攻擊回饋花揚的陰險伎倆。
若非他将主意打到自己摯愛的女人身上。
若非他肆無忌憚, 拿天啓境之主的威嚴做兒戲。
若非……
若非他目中無人!
南鐘離絕不會如此暴怒!
“時也運也命也,花揚合該如此。”
溫池舟吐出淺淡的嘆息聲,居高臨下, 目光冷漠無情, 恍若天道俯瞰人世紅塵。
“撕拉——”
恰在這時,一道好似布匹撕裂的清脆動靜引起他的注意,手掌虛虛一劃, 凝神看去。
溫池舟:“這是……”
森林中心, 未被火海殃及到的翠意深處,那池被染得漆黑無光的深潭靜谧的流動着,陽光落到上面, 一口就被吞噬, 星光落到上面,一夕就已沉淪, 視線落到上面, 不出幾個呼吸,注視之人的意識逐漸沉淪不醒。
然而從天極之地投來的一道視線, 輕易的刺穿墨流的迷障,那些鬼氣森森的墨色對這束目光唯恐避之不及,黑沉的水面眼瞧着浮現出一道隐約的人影,随着時間的流逝水色褪去暗沉恢複青碧的本貌,然而這一小灘青翠和周圍的墨意比較起來實在太小,不過手鏡一般, 卻逐漸清晰的勾勒出女子清秀的容貌。
正是沉入水中的梅蘭!
見到此人,溫池舟的眉梢一動,心念急轉好似察覺到了自己的這番舉動引發了怎樣的命運變化。
只見正和花揚激烈戰鬥中的鳳凰主宰神色突變,好像某個斷掉的聯系重新續上,他的目光直接穿過萬裏的距離,抵達梅蘭被困的位置,看清她的模樣,南鐘離下手立時沒了輕重。
轟隆——!
一聲連被困在輪回當中的人都能聽見的巨大響聲。
馮曉幾人連忙起身,從坐該為站,疑惑又焦急的望向周遭環抱自己等人的黑暗。
流螢仙子最是性急,即使已經聽見動靜也仍是詢問聲不斷。
“向君華,你沒故意玩老娘是吧?這動靜是真的對吧?是不是再過不久我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馮曉聽了一陣就不耐的嘲諷起她:“是是是!對對對!你還要向君華重複幾遍?”
“滾!”流螢仙子唾了一口,懶得維持絕世美女的形象,焦躁不安的跺着腳,“老娘是擔心我家那口子啊!被困在這裏這麽久了,也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怎麽樣了!”
談起那個不省心的弟弟,馮曉無奈的嘆了口氣。
“放心吧,誰死那個賤人都死不了。”
流螢仙子眼睛一瞪:“說誰賤人呢?”
“禍害遺千年成了吧?”馮曉搖頭晃腦,“打從那小子學會殺人,我就知道他已經成長為一個成功的禍害了。”
流螢仙子美眸圓睜,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不放。
馮曉不自在的挪動肩膀。
“怎、怎麽了?”
“我猜你和我家那口子有關!”流螢仙子美眸流盼,好看到心尖上。
“廢話,這不明擺着嗎?”
他們兩個臉和一個模子裏出來似的。
馮曉捏着自己臉蛋,沖流螢仙子做出個鬼臉,眼睛比平時還大,古靈精怪的。
“我是他哥!弟媳!”
“呀!竟然是哥哥!”一時之間,流螢仙子仿若找到了比出去更感興趣的事情,圍着馮曉轉圈,上下不住的打量起來,“可你們兩個不怎麽像啊!”
“哎?”馮曉驚訝了,就我們這一個模子裏出來的臉居然不像?
流螢仙子仔細品品,再次開口:“果然不像。”
“哪裏?”馮曉好奇的問。
流螢仙子誠懇道:“氣質。我家那個人別看平日裏寶相莊嚴,禁欲的緊兒,其實骨子裏癫狂着呢,瘋起來可吓人了!而你呢,無害的像個寶寶。”
“……可人家家不是個寶寶!”馮曉嘴角抽搐,無法形容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有多麽操蛋,幹脆扭頭裝死,不再讨論這個話題,“我說向君華,剛才那個動靜不會就是你說的‘幫手’吧?”
被點到名字的本文主角還是那副淡定到蛋疼的模樣,神态氣質既不冷峻,也不超然,就是那種冷淡的稍稍有點兒溫度,平靜的稍微多出那麽一點兒波瀾的樣子。
瞧起來有些古怪,但相處起來卻覺得這副模樣是最好的。
因為有溫度,也有變化,不會冷漠的産生距離,又不會高不可攀的叫人敬而遠之。
聽見馮曉的呼喚聲,他也沒有高傲作态,反倒平靜的回複道:“應該就是他了。”
不過,他們兩個可不是“朋友”。
談起花揚,向君華陷入這個能進不能出的困境時,難免慶幸自己當時的虛與委蛇,不這樣做,那真是半點兒生機不留了!
然而如今這個層次的向君華還沒意識到,自己當初留下的後手早就因為種種意外而報廢,真正的“幫手”,其實是一直注視着自己的那個。
如果将人放在心裏,連不經意投出的一道目光都會主動去幫助他。
察覺到自己剛才幹了什麽的溫池舟一陣啞然,原本刻意安排出來鍛煉某人的局面,頓時不再那麽嚴苛。
這是……給他放水了……?
溫池舟不自在的活動手指,一下一下敲擊到扇骨上,節奏緩慢,但有序,險些外漏的情緒通過這種方式重新內斂起來。
他扪心自問,這種不像自己的行為,是因為向君華嗎?
那他是自己的誰?
朋友嗎?
若是朋友……這情誼就太多了。
冷靜的剖析自己的感情,屬于溫池舟的一貫做法,在他人看來特別不可理喻,理性的簡直不拿自己當人看,可卻是最能針對自己的法子,似他這種心思深沉的人尤為好用!
可是這樣一分析,許多感情的指向就十分不妙了。
扇子的側面,光滑溫良的骨面輕輕接觸到文理分明,瑩潤如玉的掌心上,對自己的思維速度一向特別有信心的人在這時緘默的令人心顫。
天極之地本就什麽都沒有,就連世界毀滅也将是最後毀滅這裏,實乃一方境界最堅固之地,最不可捉摸的法則原點。
但是仔細觀察溫池舟的周圍,接近他的那些虛無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捏碎,竟是出現幅度不小的裂紋向着四周漫延出去。
幸好這個過程在中途就被強行停止了。
被制造這一切的人。
起伏不定的氣機因他的失神而釋放出來,溫池舟回過神就重新安定下來,使得破壞沒有進一步擴大。
身處世界原點的他,要比外面的人更容易毀滅天啓境,但若不具有無上的威力,來到這裏的人可能連蛋殼都敲不破,何況是摧毀蛋黃?
無疑,溫池舟擁有這樣的力量,但是稍稍動怒就使得世界壁出現裂縫未免也太誇張了?
幸好沒人看見!
若無其事的伸手将痕跡抹去,溫池舟繼續沉默的注視着那個人,只不過這次的目光相較起之前的,多出一抹深沉的色彩。
……
向君華不知為何突然寒毛直豎!
他本來正沉靜的圍觀馮曉與流螢的雙人相聲,可是突如其來的的預感給他一種自己被兇獸盯上的危機感。
本能使他第一時間拉出沒個卵用的系統,往更新過後出現的即時頁面上一瞧,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
【系統提示您,您正在被溫池舟注視。】
“……”
默不作聲的把頁面向上一拉,又一行字眼出現在視野當中。
【系統提示您,您正在被溫池舟注視。】
“……”
沉默兩秒鐘,他幹脆把頁面劃拉到頂。
【系統提示您,您正在被溫池舟注視。】
【系統提示您,您正在被溫池舟注視。】
【系統提示您,您正在被溫池舟注視。】
……
仿佛刷了屏一樣的句子重複出現,在腦海中留下深深的痕跡。
向君華:系統,他這到底是注視還是偷窺,我傻傻的已經分不清了!
該說幸好自己已經沒有生理需求了嗎?
不然任誰被這麽看都要崩潰!
可即使如此,向君華也整個人都不太好,渾身的氣息有一瞬間的凝滞,對此非常敏感的馮曉幾乎是立刻看過來。
“你怎麽了?”
向君華:“突然感到了壓力。”
友情的巨輪是如此沉重,他是不是該找機會跳海啦?
沒法直接聽到他的心聲的馮曉被這番說辭感動到了,他抽抽鼻子,認真的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