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食人,詩人,是人(三)

裴白墨的邏輯歷來是天下無雙的。

他竟然雲淡風輕理所當然地讓她負責任……以這種類似強搶民女的方式。

這,科學嗎?

女朋友?

她和他從師叔侄的關系光速變成男女關系竟然只是因為她突發奇想的那個調戲之吻?

夜色在回程的路上只好自己做起了司機。

值此非常時期,夜色不想尴尬地讓車內冷凍,主動問起适才裴白墨提及的第三個受害人屍體會缺少手部的問題。

裴白墨聞言側轉面向她淺笑,溫柔的夜色中顯得格外魅惑。

夜色能夠深切地感覺到自己心髒不受控制地加速……這混蛋真是上帝派來報複自己的。

“色/色。”裴白墨那蠱惑一笑之後,竟然又柔和地喚她的名字。

夜色咬咬牙,從郊外回程的路這樣曲折,沿路的路燈殘缺晦暗,她需要專心致志。

“裴白墨”,她一改叫他師叔的習慣,字字咬着舌尖吐出來,“你不要面向我,閉上眼睛,也不要開口說話”。

裴白墨聽到這個新鮮的稱呼唇角翹起,異常乖巧:“好。”

他真得如她所言轉身面向前方,閉眼,默聲不語。

夜色對他偶爾的反常表現有心理準備,看着他靜好的側臉,心底一陣又一陣嘆氣。

一栽到底的感受,到底是該興奮還是該懊惱?

車子很快拐進市區,滑進燈影蹿動的車河,夜色剛松了口氣,又聽到裴白墨清澈的嗓音。

“一個女人讓一個男人閉上眼睛、閉上嘴巴安靜地等待,難道接下來不應該是這個女人吻上來?”

他的語調微露不滿,夜色剛松下的那口氣瞬間提了起來。

裴白墨這樣一個愛情白癡,到底是從哪裏學到的這些七情六欲?!

到了警廳,夜色剛車泊好,第一件事就是和“保姆”林瑟通電。

林瑟開口聲音就透着幸災樂禍:“Katze,你要告訴我自己已經無法忍受他了嗎?”

“阿瑟,是你教他的嗎?”夜色直入正題。

林瑟不明所以:“冤枉我,我現在距離他有近半個地球那麽遠。讓我猜一猜,那小子幹了什麽。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色誘你?還是像個變态一樣悄無聲息地直闖你的卧室?難道說,他用兇器……耍流氓?”

林瑟中途很暧昧地停頓了一下:“我早就發現孺子可教。”

夜色太陽穴猛地一抽:“我在很嚴肅地問你。”

林瑟哈哈一笑:“Katze,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直接去問J。他一定會告訴你。”

“你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要相信我的眼光。我們深交的這個人,是世上最好的那個。你依舊在他身旁陪伴,他很開心。Katze,給自己點信心。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我也相信,沒考慮清楚之前,他不會亂來。他也許是個愛情白癡,但他不會一輩子白癡下去。”

這世上,夜色所認識的人中,除了她自己,另外兩個了解裴白墨的人就是她遠在德國的昔日恩師和林瑟。

有些事,她對第四者說,可能并不會被理解。

她歷來惜福,珍惜得到,同樣也便害怕失去。

她一直都算勇敢。

但拿真愛做賭注的局,失敗的代價,她不敢随意承受。

他未回應之前,她迫切期待;他突如其來的攻勢之後,她反而踟蹰。

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在自我困擾中走向滅亡的。

夜色挂掉電話。

林瑟說得對,她有任何不解,都應該直接面對裴白墨。

他就站在不遠處地長廊口等待,夜色一步步走過去。

從心如止水,走到雙頰發燙。

“什麽時候和林瑟這麽聊得來的?”他随口嘟囔一句,随手就牽了她的手包裹進他溫熱的掌心。

自然而然地仿佛這件事他已經做了很久。

夜色晃晃腦袋,自己是真得不想問那些癡男怨女問得惡俗問題,但是實在好奇。

“我以後不會再叫你小師叔,”夜色主動提起稱呼的問題,“既然我們神速晉升男女朋友,我以後會叫你的名字”。

裴白墨微笑看她,摸摸她的頭:“做得好。”

“裴白墨,我有些不确定。你确定你是喜歡我,你都沒有和女性/交往過?!”

他低下頭在她臉上啄了一口:“我的确沒有吻過第二個女性。”

“角度似乎不太對。”他甚至随後還能接一句對于适才那個吻的評價。

夜色漸趨常溫的側臉再度發燙。

他怎麽能這麽快就角色轉換完畢,并且适應良好。

“你想知道為什麽?”

夜色微怔,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我們相配。”

他前面那句問號勾起她的求知欲,最後這句回答,卻戛然而止。

他話畢從上到下打量她,隔了數秒才接口:“精神上的匹配已經被證明,至于身體,目測更相配。”

“我沒有試過二人世界,你要教我。”

“我沒有試過寵愛別人,你也要教我。”

“我一貫善解人意,這點我可以熏陶你。”

“我喜歡身體力行,這個你也要有心理準備。”

“我不會談戀愛,也許會談的和別人的戀愛不太一樣,這個也希望你理解。”

“我今年二十六歲,除了智商高了些,沒有別的缺點,除了偶爾愛好打擊人也沒有其他不良嗜好,性取向正常,財力尚可,體力更加不錯。”

“這樣的男人,你還需要考慮到下一秒嗎?”

作者有話要說: 裴黑土是個非常有效率的腹黑,快來膜拜,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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