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無微不至的關懷,有朝一日竟是被他反咬一口的借口?
白童惜失意的神情,無一不落在被衆星拱月的白蘇眼中,她撥開人群,趾高氣昂的向她走來。
一左一右陪在白蘇身邊的,是她的兩個好友。
站定,故意朝白童惜的四周張望,白蘇奇怪的問:“姐,姐夫沒陪你一起過來啊?”
江蓉笑:“蘇蘇,我沒聽錯吧,她就是你那個被掃地出門的姐姐?”
白童惜睨了她一眼:“這位小姐,有病記得吃藥。”
她什麽時候被掃地出門過?分明是白蘇在別人面前胡編亂造。
江蓉神色一凜:“老女人,你不記得我是誰了?”
白童惜自然記得她是誰,不就是跟alsa要電話最後被林暖訓得灰頭土臉跑掉的女流氓嗎?
“你們,都是白蘇的朋友啊?”
江蓉引以為豪的挺起胸:“沒錯,我們和蘇蘇是一個寝室的,聽說她有個姐姐,真是見面不如耳聞,大姐,你沒事的時候還是多保養保養吧,擡頭紋都跑出來了。”
另一個女孩煞有介事道:“你們看看她,自己一個人來參加蘇蘇的訂婚宴,連個男伴都沒帶,怕是沒人要呢。”
白蘇的兩個朋友話說的相當刻薄,明顯是對下午發生在美容會所的事懷恨在心。
白童惜不怒反笑:“有句古話怎麽說來着?哦對了,叫‘物以類聚’……”
白蘇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白童惜勾唇:“別一口一個姐了,我跟你又不是一個媽生的,老狐貍生了只小狐貍,打從娘胎裏就不是人,又豈能跟我相提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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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別跟她廢話了,我一早就想教訓她了!”
江蓉仗着家中的權勢作威作福慣了,擡手就想扇白童惜的耳光。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突兀的男音插入這劍跋扈張的局勢中:“咦,這裏怎麽掉了枚鑽戒?”
江蓉在回眸看清男子的相貌後,眼底的火光生生變成了驚豔,揚起的手迅速放了下來。
只見男子彎腰将地上的戒指撿了起來,低頭,吹了下戒指上的灰塵,燈光下,戒指上面鑲嵌的藍寶石熠熠生輝。
男子舉着戒指,問江蓉:“美女,這是你掉的嗎?”
楞了半響,江蓉像是被下了蠱,着魔般的伸出手,卻在觸碰到對方掌心前,眼看着他把鑽戒收了回去:“猶豫這麽久?看來你并不是。”
江蓉很是尴尬,手舉在半空,放下不是,不放下更不是。
下一秒,男子轉移了目标,朝另一個女孩攤開手:“那是你的?”
華麗的鑽戒似乎在向這個家境平庸的女孩招手,女孩的點了點頭:“對,是我的!”
朋友這沒出息的表現,氣得邊上的白蘇直翻白眼。
男子卻搖了搖頭:“可我覺得你也不像。”
江蓉兩女渾然不覺自己被耍,犯花的問:“先生,那你覺得它該是誰的?”
“你的。”男子忽地折腳,牽起旁邊看戲的白童惜的右手,把女戒戴在了她修長的無名指上,正好和他佩戴的男戒相得益彰。
白蘇三人的臉色頃刻绛紫绛紫的。
男子傾身,吻了吻白童惜幹淨漂亮的指節:“孟太太,我是不是來遲了?”
白童惜含羞帶怯的說:“沒有,你來得正是時候,白蘇剛才還問起姐夫去哪兒了。”
“哦,是嗎?”孟沛遠張開雙臂擁住白童惜的腰,下颚抵在她軟軟的發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白蘇等人:“我這不是公事忙糊塗了嗎,一時忘了今晚是咱妹妹的訂婚宴,孟太太多包涵。”
孟沛遠一句解釋,立刻将白蘇和莫雨揚精心布置的排場踩在腳下,連公事都比不上,這訂婚宴辦的得多lo呀?ter
047 有他在,她安心
再說孟沛遠遲到也就罷了,可他請求原諒的對象卻不是白蘇,反而是他的太太,這不是換着法兒打白蘇的臉嗎?
白蘇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這對恨不能變成連體嬰的男女,那日在白家,孟沛遠可遠沒有對白童惜表現得這般貼心。
難道說……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白童惜就把孟沛遠給迷得七葷八素了?
在白蘇忌憚的神色下,孟沛遠将薄唇貼近白童惜耳畔,假意關心道:“孟太太,你的身體還沒好,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話?”
白童惜配合的“嗯”了聲,含笑的靈眸轉向白蘇等人:“你們也要一起嗎?”
眼前的郎情妾意幾乎閃瞎了白蘇的眼,她擠出一抹笑勉強道:“不了,我還得招呼其他客人,姐和姐夫請便。”
頓了頓,到底礙于孟沛遠身份顯赫,白蘇只好同江蓉她們做介紹:“這是我姐夫孟沛遠,想必這個名字你們不會陌生。”
“你是指……北城的那個孟沛遠?”江蓉尤不确定。
白蘇沉重的點點頭。
離開的時候,白蘇聽見江蓉驚怒交加的低吼:“白蘇,你怎麽不事先跟我說你姐嫁給了北城孟二少呢!我外公是孟二少爺爺年輕時的屬下,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我在太歲頭上動土,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怎麽知道孟沛遠會這麽護她?”白蘇煩躁地擺手,一晚上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她恨恨地想:等着吧,等她和莫雨揚接手建輝地産之日,便是白童惜痛心疾首之時!
白童惜真想不到,孟沛遠會來。
如果沒有孟沛遠和他帶來的婚戒,她在江蓉等人眼中就是“沒人要”的“老女人”。
這下好了,孟沛遠不僅利用了他的男色戲耍了江蓉,還不忘維護她的自尊心。
憶及白蘇一幹人不服卻只能忍着的表情,白童惜臉上劃開了一抹動人的淺笑,配上今晚低調又不失尊貴的裝扮,叫過往的賓客頻頻側目。
孟沛遠不願被這些眼神所擾,将白童惜拉到高大的羅馬柱後面,沉着臉問:“你家中有喜事,為什麽不通知我過來參加?”
白童惜吐吐舌頭:“我忘了……”
孟沛遠皺着眉冷聲:“這種事你也能忘,你腦子是不是就花生米那麽大?”
白童惜小臉一赫:“還不都怨你,大早上的拉着我做了又做,累得我都沒力氣跟你說正事了,等到了公司,又有一大攤工作等着我處理,再說了,白蘇的事我向來不放在心上,會來,也是看在白建明的面子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都做不到強顏歡笑,又何必拖着你一起過來犯惡心?”
聽着白童惜左一句右一句都是理,孟沛遠冷哼:這小妮子聽上去像是在為他着想,但究其原因,還不是把他當外人?
就算再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估計她還是會選擇不通知他!
“既然待在這裏讓你這麽不舒服,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離開?”
“好呀,反正也跟新人們‘道賀’過了。”白童惜也不想在這待了。
臨行前,孟沛遠問了句:“要跟你爸爸道別嗎?”
白童惜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就在他們離場不久,在一片恭賀聲中終于有了一口喘氣機會的白建明,張望了圈會場,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期盼中的那位“來賓”。
這時,白蘇攬着莫雨揚的手行至白建明身側:“爸爸,你在找什麽啊?”
白建明回頭,忙問:“蘇蘇呀,你們有沒有看到童童?”
白蘇和莫雨揚面面相觑,神色皆有些古怪,白蘇反問道:“爸爸沒看見姐姐嗎?”
“沒有。”
白蘇眸光閃爍:“我和莫哥哥也沒看見姐姐,可能是她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吧。”
既然白建明不知道白童惜到過場,那就幹脆把她說成從沒來過吧,反正白童惜的面孔早已淡出了衆人的視線,白建明想找別人求證也難。
白建明心底掠過一絲不滿,他昨晚已經千叮萬囑必須得來,白童惜卻視若罔聞,說不生氣是假,身為白家的大女兒,怎能如此不顧大局?
就在此時,一身白色西裝的宮洺手執高腳杯信步朝他們走來,他先是不走心的朝白蘇和莫雨揚颔首,接着詢問白建明:“白叔叔,您知道童惜去哪兒了嗎?”
白建明遺憾的說:“宮賢侄,童童她沒來。”
宮洺失口否定:“不可能啊,我剛才還看見她跟莫先生站在一起聊天呢,怎麽我去了趟洗手間,她就不見了?”
白建明神色一凜,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他嚴厲的質問白蘇和莫雨揚:“童童來過,你們為什麽不跟我說實話!”
隐藏在鏡片後面的鳳眸陰鸷了下,莫雨揚腦子飛速轉動:“爸,是這樣的,我們擔心童惜來了又走,沒過來跟您打招呼,反而會惹您不開心,所以才瞞着您的,對吧,蘇蘇?”
白蘇緊張的接口:“是啊爸爸,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不是怕你和她鬧不愉快嗎?”
邊說着,眼眶像模像樣的濕潤起來:“……姐姐和雨揚的前塵往事是我們三人的心病,她生氣憤怒都是應該的,只是她不跟你打聲招呼就提前離開會場,實在不妥,她再怎麽讨厭我,也不應該遷怒到你身上呀!”
白蘇這番謊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完全從“污蔑姐姐”的角色一下子上升到“為父親着想”的孝順女兒,順勢不忘踩了白童惜兩腳。
白建明沉默片刻,再出聲時,果然緩和許多:“即便這樣,你們也不該騙爸爸童童沒來,以後可不許再犯了,蘇蘇,聽到沒有。”
“知道啦!”白蘇喜上眉梢,攀住白建明的頸蹭了兩下,嬌嬌地應下。
宮洺看着面前的父女情深,着實為白童惜心酸了一把。
白蘇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白童惜的一切也就算了,居然還無時無刻不在白建明面前抹黑她,人幹事?
路上,白童惜接到了宮洺的來電:“小白,你那麽快走幹嗎?我還想約你出來喝杯咖啡呢。”
白童惜解釋道:“宮洺,我已經快到家了,下次再說吧。”
“那你先給我一個‘麽麽噠’,安撫下我這顆飽受煎熬的小心髒。”
白童惜嗔了句“你夠了”,死活不跟宮洺膩乎,最後,宮洺威脅:“你不同意麽麽噠,下次我見了你就啪啪啪……”
不幸的是,這般親熱的言語全然落入駕駛座上孟沛遠耳中,他的眼色倏地一沉。ter
048 他留在後座的東西
在一個紅燈路口緊急停車,孟沛遠探身狠咬了下白童惜的唇肉,舌尖一卷,連帶着唇蜜也吃進肚子裏。
她被吓了一大跳,捂着唇道:“呀!你幹什麽!”
孟沛遠陰沉的盯着她:“再跟他廢話,信不信我弄死你!”
聽到有男人的聲音,電話裏的宮洺一改吊兒郎當:“小白!你旁邊怎麽會有男人?”
白童惜一個頭兩個大,哪裏猜得出孟沛遠在發什麽神經。
一個不留神,她被孟沛遠後發制人,手機落入他手,只聽他禮貌又不乏疏離的說:“宮先生是嗎?你好,我是白童惜的丈夫,謝謝你前天晚上把我太太送回家,有機會的話,大家一起出來喝杯咖啡,我們夫婦也好答謝你,嗯?”
宮洺像是被人扼住了喉管,瞬間靜默下來。
孟沛遠理解宮洺需要時間消化這龐大的信息量,道了聲“再見”後,把手機扔回到它的主人身上。
等到白童惜對着話筒“喂喂喂”的時候,對面只剩下嘟嘟聲了。
白童惜只好作罷,順帶無奈的看了孟沛遠一眼:“現在去哪?”
這明顯不是回香域水岸的方向。
“吃晚飯。”
“這都幾點了,還吃晚飯?吃宵夜還差不多。”
孟沛遠菲薄的唇冷冷扯動:“你以為我忙只是說說而已?”
白童惜倍感訝異,她剛開始以為孟沛遠說工作忙,只是姍姍來遲的借口,沒想到他是真的忙,忙得連填飽肚子的時間都沒有。
他的脾氣向來來去如風,叫人捉摸不定,笑着和她說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其實是在逗她玩,悶聲不響一如今晚出現在她身邊時,又給了她最周全的保護,她真的看不透他。
餐廳。
兩人落座後,服務生幾步上前,畢恭畢敬:“二位的菜單。”
孟沛遠接過後順手翻了兩下,點了幾道素的,白童惜“咦”了聲:“你不是一向無肉不歡的嗎?”
孟沛遠皺了皺眉頭,又讓侍應把茶換成了白開水。
白童惜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孟沛遠這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餓到胃疼了吧。
她好心建議:“那個,你平時應該讓秘書給你備點餅幹,以備不時之需。”
“餅幹太硬,吃了只怕對胃更損。”
“那就面包。”
“保質期太短。”
“那就……牛奶!”
孟沛遠斜了她一眼:“孟太太,我看起來像個奶娃子?”
白童惜“哧”的笑了,心想他比奶娃子還難伺候。
服務生退下不久,菜就上齊了,孟沛遠胃不舒服,因此吃得很慢,白童惜見他一口三嚼的樣子,竟覺得十分賞心悅目,單是看着他吃就滿足了。
感覺到白童惜視線的孟沛遠,擡頭問了句:“看着我幹什麽?要吃快吃。”
白童惜摸摸肚子:“剛才在訂婚宴,我吃水果吃飽了。”
孟沛遠哼笑:“你倒是不含糊。”
“那是。”她當時可是化悲憤為食量的。
見吃的七七八八了,孟沛遠把筷子放下,對白童惜開口:“剛才忘了和你說,爸要見你,今晚我們回孟家住。”
白童惜秀眉一颦:“有沒有說是什麽事?”
孟沛遠拿起外套,起身:“去過不就知道了。”
車上,白童惜忐忑不安的想着,孟知先第一次找她談話便敲定了她和孟沛遠的婚事,第二次找她談話是把新房鑰匙交給她,每一次,都害得她被孟沛遠遷怒,這第三次……她有點不敢想。
正當她心神不寧之際,孟沛遠突然開口問道:“七夕快到了,你部門的銷售方案準備得怎麽樣了?”
白童惜心不在焉的敷衍一句:“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差多少?”公事上,孟沛遠從不含糊。
白童惜只能認真對待:“銷售部訂了好幾套方案,其中一套是針對泰安百貨售賣的情趣用品一律打折做促銷,情人節嘛,多的是男怨女。”
孟沛遠扯唇一笑,眼角眉梢看上去竟有些邪氣:“那我們呢?”
“什麽?”白童惜愣住。
見她呆呆的樣子很可愛,孟沛遠忍不住抽出手,捏了捏她的臉:“我們是不是應該趕在這個折扣期屯點在家,方便随時取用?”
白童惜無語的拍開他的手,這個男人,耍流氓都能這麽一本正經。
孟家。
下車的時候,白童惜無意間瞟到了車後座扔着一盒……套套。
見此,她今晚才對孟沛遠生出的丁點好感頃刻蕩然無存。
探進車廂,把那玩意兒取出來,放在孟沛遠眼際晃了晃,白童惜眯眼問:“孟先生,請問這是從哪裏來的?”
孟沛遠微微失神,是帶詩藍出場的那晚……
“呵呵,莺莺燕燕太多,想不起來了?”
察覺到他答不出個所以然,白童惜俏臉微沉,把它扔到孟沛遠身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孟沛遠下意識地接住那盒杜蕾斯,大步朝白童惜追了上去,他沒做錯事,犯不着心虛:“孟太太,這當然是為你準備的,我們今晚……額……”瞄了眼盒裝數量,他自信的加上一句:“一夜十次?”
白童惜神态變了變,之後回以冷笑:“不了,孟先生還是留着吹氣球吧。”
剛進家門,就見兩個小糯米團子滾了過來,小的往孟沛遠身上撲,大的則秀秀氣氣的來到白童惜跟前站好,含着糖一樣的嗓音喊着“姨姨”。
摸摸南南頭上的呆毛,白童惜心都化了:“南南、桃桃怎麽來啦?”
南南腼腆的笑,享受着依偎進她懷裏:“媽咪帶我們過來的。”
轉眼一瞧,只見孟沛遠正抱着桃桃抛高高,桃桃的碎花裙子在半空展開,時不時露出小內一角,但桃桃一點都不介意,被暗戀的帥二叔逗得咯咯直笑。
“好了,桃桃,快下來吧,你二叔忙了一天了,很累的。”林暖放下手中的茶杯,過來說。
“沒事!我有段時間沒見到他們了。”孟沛遠舍不得撒手,就着姿勢讓桃桃坐在他的臂彎。
南南則悄悄圍在白童惜身後轉了一圈,發現她手上什麽都沒有時,神情略帶失落。
白童惜知道南南在找什麽,點了點他的鼻尖道:“姨姨這裏沒有qq星,但有巧克力,你要不要?”ter
049 要她摸摸他
南南軟乎乎的,你給什麽他都說好。
白童惜于是從冰箱裏拿了一塊巧克力,分給他們,她不敢多給,怕他們蛀牙。
“你們認識嗎?”孟沛遠不明就裏的問。
林暖淡笑道:“童惜才在我店裏做了造型,倆孩子當時也在。”
語畢,林暖上樓去請孟知先和郭月清下來,見到白童惜,郭月清陰陽怪氣的說:“喲,稀客呀。”
白童惜權當聽不懂郭月清的暗嘲,如常道:“爸,媽。”
自從搬出孟家後,她就甚少踏足這裏了。
一方面是因為孟天真忙于工作,二是因為孟知先常常不在家,只有一個橫豎看她不順眼的郭月清在,她回來等于自找罪受,還不如識相點避開。
孟知先擺擺手,讓小輩們坐下:“小童,最近工作忙不忙?”
“……還好。”這兩天李經理不知怎的,許多事情都不給她插手,白童惜閑得一天20小時都在上網。
孟知先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既然不忙,那你看,過幾天就是七夕了,你和沛遠有什麽打算沒有?”
“加班。”白童惜和孟沛遠異口同聲的回。
孟知先假裝沒聽到,讓林暖把事先準備好的旅游路線圖和攻略都拿出來:“普羅旺斯,埃菲爾,拉斯維加……你們看看哪裏适合。”
孟沛遠、白童惜皆一臉的無動于衷。
林暖關懷的眼神落到白童惜身上,努力說服:“法國不錯……那年我跟你大哥婚後就去了那裏度蜜月。”
另一邊,被一家人強行過七夕的孟沛遠不滿道:“我說過了,七夕公司要加班籌劃活動,走不開。”
“泰安少了你幾天不會倒的。”孟知先施施然的說。
孟沛遠的冷笑,便是他的回答。
他的态度如此欠扁,見孟知先似乎有敲他腦袋的打算,白童惜忙說:“爸,七夕節出去游玩,我們能想到的,別人肯定也能想到,那到底是看人還是看風景?不如這樣,七夕過後,我們倆再抽個時間出去放松下,爸覺得呢?”
孟知先想想也是:“那就這麽說定了。”
主卧,孟沛遠剛把房門關上,就聽見白童惜氣鼓鼓的說:“你是死腦筋嗎?就不會先糊弄老人家幾句?到時去不去另說。”
這種事還要她來出頭,要他何用!
孟沛遠被逗笑了:“你以為答應了爸的事還能反悔?等着吧,到時你不想去,他押也會把你押去。”
白童惜心涼了半截:“不是吧!這麽絕?”
孟沛遠語帶雙關:“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娶你?”
一聽這話,白童惜不樂意了:“我還沒嫌棄你呢!”
孟沛遠挑挑眉:“你嫌棄我什麽?”
“你年齡比我大啊,老男人。”
“我才而立之年,哪裏老?”停頓了下,孟沛遠邪氣的說:“年齡大點無所謂,只要耕田的小兄弟還中用就行了,你說呢,孟太太?”
白童惜敢擔保,孟沛遠這男人的腦袋劈開來看絕對是黃色的:“中用嗎?可我覺得又小又短怎麽辦,街上随便拉一個男人都比你黑長直!”
孟沛遠臉色一下子陰郁得駭人,他将她一步步逼退至牆角,颀長的身影籠住她,在她腦袋磕到牆壁之前,手心墊在了她的腦後:“孟太太,你錯了,我的‘兄弟’其實是變形金剛,你把玩一下,看它還是不是又小又短。”
她才不要!
白童惜驚慌的別開臉,可他們之間的距離僅一個拳頭大小,她能躲到哪裏去。
孟沛遠強迫着把她收緊的五指一根根掰開,然後往他身下帶,薄唇呵出熱氣:“摸摸我……孟太太……”
神經病!她還沒摸呢,要不要叫得這麽銷魂!
頭腦一熱,白童惜手上失了準頭,孟沛遠那聲銷魂的“啊”急轉直下,變成了痛徹心扉的“啊!!”
多麽痛的領悟!
孟沛遠面色鐵青的瞪着她,她居然擰了他一把!
“是你求我玩它的!壞了別怨我。”白童惜讪讪的撒開手,跟條泥鳅一樣滑過他腋下。
孟沛遠燃着憤怒的火焰轉身去逮她,卻在這時聽見敲門的砰砰聲,他眼睛一眨,又恢複成平時的人面獸心樣。
為了防止白童惜畏罪潛逃,孟沛遠出來的時候順手把門帶上,只見林暖和南南桃桃站在外面笑言:“舍不得你老婆出來送我們呀?”
孟沛遠對了下腕表,無比自然的轉換話題:“你們不留下嗎?這麽晚了。”
南南和桃桃對視一眼,後者捂嘴偷笑:“二叔,我爹地完全離不開媽咪,要是媽咪晚上不回家睡覺的話,爹地會哭的。”
南南豎起胖嘟嘟的食指,搖了搖:“桃桃,你這樣揭爹地的老底,爹地才真的會哭的。”
林暖被兩個小籠包調戲得面紅耳熱,最後還是孟沛遠給她解了圍:“大嫂,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林暖忙道:“爸已經吩咐了家裏的司機送我們回去,對了,我帶來的那些旅游攻略都留在了客廳,你和童惜沒事的時候記得看看。”
原來,今晚林暖是孟知先請來的說客,孟沛遠心思浮動,嘴裏應着:“嗯,我知道了。”
目送林暖三人消失在樓梯口,孟沛遠回身旋了下門把,很快意識到門被反鎖了。
他皺着眉喊了聲:“開門!”
裏面過了一會兒才傳出動靜,懶洋洋地:“孟先生,今晚你在外面打地鋪吧。”
孟沛遠眼角抽搐了下,好在他有對應之策:“孟太太,要是讓爸媽發現你将我拒之門外,嗯?”
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門開了,露出白童惜那張怨念十足的臉。
“還算聽話。”走進房間的孟沛遠跟誇獎家裏的小寵物似的,見白童惜還在對他怒目而視,他回以冷笑:“我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你以為我會沒有開門的鑰匙?讓你開門,是給你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
白童惜退至牆角,生怕他過來找她報仇。
孟沛遠胯部至今還隐隐作疼,雖然很想把她抓過來吊打一頓,但一對上她防範的眼神,他又不忍心去強迫她了:“行了,睡吧。”
白童惜詫異地注視着孟沛遠走進浴室的背影,心裏無法自抑的冒出一個念頭:這麽老實,他的寶貝不會真的被她捏壞了吧……ter
050 全憑孟總的關照
翌日。
李經理正事無巨細的安排着七夕節的相關活動事項,銷售部的業績跟泰安旗下的百貨商城密切挂鈎,因此,員工們到時都得留下來加班熬點。
單身狗們破罐子破摔的高呼萬歲,笑看有另一半的同事們垂頭喪氣。
見李經理交代了一圈,獨獨漏過了她,白童惜忙問:“李姐,你還沒有給我安排任務呢。”
李經理和藹可親的看着她說:“小童,你365日天天連軸轉,太辛苦啦,組織批準你帶薪休假,放松一下。”
“李姐,我也在談戀愛呢,求放假!”曉潔起哄。
“我也是……”大家積極響應!
李經理一拍桌子:“駁回!”
員工們唉聲嘆氣,李經理實在是太偏心了,而且還偏心得這麽明目張膽,是誰給她的權利!
如果衆人得知是孟沛遠給予李經理縱容白童惜的權利,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持續幾天無聊得蛋疼的白童惜,輕敲開qq,登錄,準備打發時間。
剛一上線,一串“滴滴滴”的提示音響起,她用鼠标掃了過去,點開,是宮洺。
[小白,明天我老媽大壽,你記得備好禮物哈,不貴的她不要,不好的她更不要。]
想了想,白童惜回複道:[宮洺,我結婚了。]
宮洺:[你明天晚上把時間空出來,我去接你。]
白童惜:[對不起,我結婚了,現在才告訴你。]
宮洺的頭像很快暗了下去,像是沒看見她的信息一樣。
白童惜最怕宮洺這樣了,她從小就和宮洺認識,宮洺一般有脾氣當場就發了,若無其事的樣子反而代表他在介意。
出神之際,桌上的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白童惜下了qq,拿起手機按下接聽:“喂,孟總?”
“白主管,我辦公室裏有一份件,你幫我送到西郊跑馬場來。”
“我……”
還沒想好怎麽回應,只聽孟沛遠哼了一聲:“反正你現在也閑着沒事幹。”
白童惜“咦”了聲:“你怎麽知道我沒事幹?”
孟沛遠施施然的說:“現在全公司誰不知道就你最懶最閑?”
不等白童惜反駁,通話被他徑自掐斷。
白童惜死瞪着無辜的話筒,心想又不是她要偷懶的!
乘電梯到達28樓,白童惜向孟沛遠的秘書小姐說明情況,秘書笑着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白主管。”
轉身,秘書把書架上的件夾取下來交給她,轉而整理起辦公桌上的東西。
白童惜随意掃了眼桌面,只見其上扔了一本時下雜志,封面印着最近熱門的兩大頭條。
第一條刊登的是白蘇和莫雨揚相擁出席訂婚宴的照片。
第二條刊登的男主不巧正是她的丈夫,而伴在他身側的,卻是別的女人。
白童惜自嘲一笑,收回視線走了。
白童惜離開後,秘書對着雜志嘀咕:“啧,十八線小明星,以為和孟總拍張照片就上位了?”
西郊跑馬場。
白童惜遠遠的就看見了孟沛遠,他穿着運動服、運動褲,露出修長的手臂和結實的小腿,遮陽帽的款式是騷包紅,站在那裏無比顯眼。
走得近了,白童惜乍見一個女孩撲到孟沛遠身邊,吊着他的膀子說話。
女孩留着齊腰長發,跟孟沛遠一樣戴着紅色的球帽,笑起來像馬兒一樣張揚,讓男人很有馴服的欲望。
和孟沛遠面對面坐着的,是米爾化妝品的總負責人卓易,也是卓雨的親哥哥,只聽他道:“孟總,我這妹子誰的面子都不給,就想請你當她的騎士,你看……”
米爾是舶來品,在北城還沒有銷售專櫃,是泰安集團近期争取的合作對象。
孟沛遠低下頭,沖卓雨展露迷人的微笑:“承蒙卓小姐看得起,在下卻之不恭。”
白童惜神情微變,她沒看錯吧,向來心高氣盛的孟二少這是在賣笑嗎?
幾步來到三人跟前,發現他們把視線集中到她臉上時,白童惜微微一笑:“你們好,我是泰安集團的員工,過來給我們孟總送份件。”
孟沛遠看了白童惜一眼,只見她微垂着腦袋,做出恭敬的樣子,頰邊幾縷碎發蜿蜒着貼在她白皙的頸間,一路往下……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頗為遺憾的收回眸光,孟沛遠正準備從白童惜手裏接過件。
熟料,卓雨先他一步,把件搶了過來,之後對白童惜發號施令:“好啦,你可以走了。”
白童惜置若罔聞,目光定定的落在孟沛遠身上,等待他的指示。
工作時間,她是員工,他是老板,她只看他的臉色行事。
見狀,卓雨臉上多了幾分不快,明顯是被白童惜的“不懂事”氣着了。
卓易則從靠椅上起身,很有風度的說:“既然小姐是泰安的員工,那就留下來一起玩會兒吧?”
“哥!”卓雨怒。
孟沛遠眸光一沉,尤其是在捕捉到卓易眼中那抹對白童惜的興趣時。
白童惜笑望卓易,點點頭道:“好啊。”
反正回公司也沒事做,不如在現場觀摩下孟沛遠是怎麽發騷的好了。
白童惜意味深長的睨了孟沛遠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問:不打擾吧?
孟沛遠面色沉寂,單看他那張臉是看不出個所以然的,只聽他對卓易開口:“卓兄,我這位主管為人不怎麽機靈,我怕她待會說錯話會影響我們兩家的合作關系,還是讓她先回去吧。”
白童惜心底燃起一股憤怒,不敢相信孟沛遠會在外人面前這麽诋毀她,但她反應也不賴:“可不是嘛,我腦袋笨得很,平日裏若不是有孟總處處關照,我年紀輕輕的,怎麽可能這麽快坐上主管的位置?”
這種類似“我和總裁有一腿”的話,讓卓易聽了心癢,卓雨嫉恨,至于孟沛遠,他此時的臉色已然黑得跟鍋底蓋有一拼。
厭惡的掩住口鼻,卓雨陰陽怪氣的說:“孟總,我們快點去騎馬吧,這裏通風不太好,處處飄着股狐騷味。”
白童惜笑眯眯地回擊:“呵呵,卓小姐鼻子尖,我們孟總一流汗就有狐臭,你跟他挨着的時候,要小心點,聽說狐臭可是會傳染的。”
警告的睨了眼白童惜,孟沛遠安撫快炸毛的卓雨:“都說她不太聰明,一開口就得罪人了,卓小姐,不必當真。”ter
051 別亂勾搭
“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