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07
某次聊天，問老六要張近照。
“我都快記不得你長啥樣了。”
老六：“我又沒啥變化。”
說着這話的老六，還是很快發了張照片給我。
“最近采集畢業信息電子照片時別人拍的。”老六發來一張男生集體照，“确實沒啥變化啊，眼鏡都沒換……”
看到照片裏的人，記憶裏老六的形象立馬就自動複原了。
“照片裏這些都是你們班上的男生？”
老六：“嗯。”
想起來之前學校HSK漢語水平考試和建築師資格證考試那會兒，似乎是入學以來第一次在學校見到這麽多的小哥哥。
“似乎只有在各種大型考試期間，才有機會見到數量如此可觀的高質量的男生，我校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實在太慘烈了。
老六：“高質量的意思是……？”
“哦，純粹看臉。主要是外校的男生，咱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啊。”
以上言論僅代表我個人觀點，不涉及任何關于我校的立場。
是的，我就是這麽膚淺的人！
老六擦汗：“理解理解。”
那張男生的集體照，其中有一位同學特別突出。
“發現了一個畫風不太一樣的诶。”
老六：“他忘穿正裝了。”
“哇，九個男生啊！羨慕！”就算再多看上幾遍，還是覺得好羨慕啊。
老六：“其實本來還要多的，有個當兵去了，有個出事去世了。”
說起來我們班上開學報道名單上原本有五個男生，後來軍訓的時候，有個男生沒來學校報到。
聽說這個男同學高考發揮失利，錄到了我們學校，他對自己的成績并不滿意。
然後該男生直接選擇了複讀。這是大佬沒錯了。
老六：“我們班還有兩個挂名的國家運動員呢。”
這麽說起來，我們學校倒是有幾位活躍在娛樂圈的校友。
008
某天，軍訓時期的一個教官突然聯系了不少同學。
跟老六說起這件事。
“軍訓期間建了個群，那時候加了些好友，有教官也有同學，但其實沒什麽互動。也就前兩天吧，有個教官突然又新建了個群。”感覺是有點突兀。
老六：“臨近畢業的時間點……想找女朋友了吧？”
教官在群裏說，大夥兒要畢業了，找個時間出去一起吃個飯。
“其實我也覺得可能有點那個意思……吧。”
老六：“你們大四哪兒來的教官？”
“大一時候的教官。”
老六：“這都多久了啊？”
期間聽說有教官返校和當時的同學見面之類的，但也從來沒去參與，軍訓結束後基本就沒怎麽聯系過了。
“那個教官還在鵝號上問我，怎麽不回他的消息……”
我是把教官放在老師的同等位置上，如無意外，不會有什麽交集。
而且除了那半個月的相處，根本也談不上有多熟悉，又是在這樣的畢業之際，距離感可以說非常明顯了。
老六：“這想幹什麽已經很明顯了。不用搭理他就行。”
那個群裏似乎都沒什麽回複，後來倒是也沒再聽說過此類消息。
009
對軍訓教官這一類型，老六完全沒有小迷弟的心理。
老六：“當兵的人，多數思維比較直接，在部隊也能适應得很好。當然其中有些人也會比較狂，所以我都是敬而遠之。”
“直男。”老六說了倆字，“這麽說的确是以偏概全，但這是我對見過的那些當兵的人最符合印象的形容。”
我對這個群體并沒有統一的群像概念。
身邊也有不少去部隊的朋友，他們後來給人的感覺也并不相同。
不過說到這兒，倒是想起了高中軍訓的教官。
從我的角度來說，那教官真的很好，照顧了生理期痛經且感冒的我。
老六：“你好像搞錯了什麽。”
我搞錯了什麽？
“軍訓時女生都很容易請假。”老六肯定地說，“換你當男生看看，有些人湊他一頓的心思怕是都有了。”
原來是這樣嗎……雄性天然是敵對立場？
老六：“部隊裏一般都喜歡□□新兵蛋子，一屆一屆都是這樣過來的，我們就相當于他們眼前的新兵蛋子。”
“有些人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發作，臨別時還依依不舍想着教官的好。我不好說什麽，反正我是想敲他腦。”老六至今印象深刻。
高中軍訓，時間短最後幾天也一直承蒙教官照顧，沒吃什麽苦。大學的軍訓，整個校區男女比例1:7，好些專業基本都見不着幾個男生，加之持續高溫天氣，訓練強度也不大，相對比較輕松。
因此兩次軍訓體驗感覺都還行。
老六：“基本全國各地女生都比較感性，對教官好感會比較強。男生嘛，反正注意力都不會在教官身上。”
“我還記得高中軍訓時那個教官是怎麽折騰我的，加上見過別的情況,所以我對這些當兵的都沒什麽好感。”老六這般說到，“你不是也看見了麽，明明沒什麽聯系還非跑來找你們女生吃飯，正常人的腦回路是這樣的麽？”
看來老六這話裏是有故事啊。
老六：“直男，這個詞本來沒什麽貶義，但既然世俗賦予了它貶義的看法就肯定其道理。當然有些人就好這口，由得她去咯。我表姐就喜歡當兵的……”
我感覺到了老六滿滿的怨氣啊。
老六：“要不是打不過，高中那會我就動手了。不過現在還好，基本上都會遠離這些人。”
以前雖然知道男女生在軍訓時期待遇确實不同，但是這是第一次接觸到男生對此的真實想法。
與在女生陣營的高人氣不同，教官們在男生陣營似乎并沒有那麽吃香。
當然無論如何對順利度過軍訓這關，我本人心裏還是充滿感激的！
010
聊到小時候的一些事情（一）
老六：“……打架嘛，小時候沒少打。”
以我對老六的認知來看，小小只的老六打架……這樣的畫面光是腦子裏想想都覺得意外萌啊！
老六：“我那時候還是阿水那種的單薄身板，就跟老岳那種身材的人打過。”
單薄的阿水對上大塊頭老岳啊……那這是真厲害。
“原因是我在吃餅幹，他語氣不客氣得讓我給他。我沒給，他就搶過餅幹打在我臉上，然後我就跳起來打了……雖然最後打輸了。”老六說。
我：“護食當然沒錯啊，而且甩臉這中事兒吧，少年心性是真受不住。”
老六語帶慶幸：“初一那會打得最多，當時我在林城讀書。還好初二轉回來了，不然誰知道我會是什麽德行。”
所以後來看着斯文彬彬的老六，小時候也沒少打架呀。
011
聊到小時候的一些事情（二）
“初一打架還弄得我換寝室。”老六說，“那會跟我在一個班的還有兩個人一樣跟我是同一個小學轉過來的，并肩打過幾次，平時也玩的可以。”
老六語氣缥缈：“那會我就天真的以為能跟他們當朋友了……打那以後我也沒跟這群人交往過。怎麽說呢，本來也不是一路人。”
“我本質上就是個普通學生，他們類似校園小霸王那種吧。”老六回憶着當時的情形，“跟這些人打又實在麻煩，打了一個人就能叫來一群。得虧是我沒被堵，不然肯定被打爆了呀。”
當事人老六講述時，心裏滿是慶幸之情。
我：“我被堵過啊。”
老六支招：“跑啊！”
“那也要跑得了噻！那會兒是真被吓到了，有的人瘋起來是真的很可怕。所以後面都是能躲就躲，遠離了那些人和事。”
老六總結：“現在打架成本太高了，不敢打，打不起了。”
然後打架的小六變成了彬彬的老六，之後在悶騷怼王的路上越走越遠。
012
打架這事兒吧，我小時候也沒少幹。
還都是一群小蘿蔔頭的時候，在學校和男孩子打架也是常事。
有一回，對方輸了後突然哭鼻子，我有點搞不清狀況，呆了一會兒，還是帶着勝利的驕傲走開了。下午放學回家沒多久，就看到小男孩兒帶着他媽媽出現在我們村口……
“還成。”老六啧吧一聲，“看不出來秀秀年輕時還是個不良。”
打架嘛，自然是有贏有輸，當然贏的時候要多一些。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倒真是有點被吓到，自那以後就沒再參與打架的事情，開始學着成為一個潑辣的好學生。
事發之時，教室裏只有我在教室。
一向跟我不太對付的那個男生，帶着一個樓上初三年級的高個子，一前一後堵住了門。
老六：“你可以的啊。然後就被打爆了？”
我倒是想跑，現實就是我才剛起步，那個男生就逼身向前追了過來，死死地拽着我。
當時我想着這回怕是少不了一頓厮打，沒想到結果卻出乎意料。
“沒被打。那小子強摟着我的肩膀，拍了好幾張合照……”
用現在的話來說，這小子真的有毒。
“反差萌挺有趣的。”老六頗為感慨，“如今的好學生曾經也叼着根煙乜斜着眼，張口老子閉嘴卧槽。噗哈哈哈哈……”
我，我溫柔善良，知性優雅的形象啊！
“我可沒有張口老子閉嘴卧槽，頂多就是……‘靠’‘姐姐我’，咳咳，好吧‘老娘’也是有喊過一兩聲的。”
老六：“我撐死了算個頑皮學生，你可比我厲害多了。”
“煙我是不搞的，不過為了撐氣勢，左、右單挑眉毛這一招倒是練得爐火純青。”
“打起來打起來！”老六憑空搖旗吶喊，小旗子搖得飛起。
我仿佛感覺到了腦門一抽一抽的，這小子真是……可愛啊。
013
從圖書館回來的時候，碰到了舍友安娜。
她是我們宿舍第一個脫單的妹子，我們五個人偶爾會表示羨慕：感覺這一對能走進婚姻诶。
安娜那天跟我說，她分手了。
初戀，分手。
縱使看過聽過很多次相似的故事，但置身事外的我，還是只能擁抱對方，感慨一句“戀愛不易”罷了。
那個時候我腦子裏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為什麽初戀大多走不到最後。
那個時候我們更多的是對“從校園到婚姻”的羨慕和期待。
安娜斷斷續續，講了一路。我聽着，都忍不住覺得遺憾。
“好像是沒說過，難得想起來，就正經一回吧。很多時候，我們可能不太容易明确自己是否喜歡一個人，但确定不喜歡的感覺，能相對簡單些。如果有一天你明白自己其實不喜歡我，或者說，你找到了非常明确的很喜歡的人，請一定明白直接地告訴我，無論什麽時候都行，只要你确定了。”
因為我實在怕麻煩，更怕那些毫無尊嚴，撕破臉皮的争吵，所以希望能簡單些就簡單些。
老六：“……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