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04
下午剛吃完飯沒多久，就收到了老六的消息。
老六：“一邊重感冒一邊彈琴，真是彈到意識模糊。”
冬天的原城，雖然市區難得一見雪景，但是冷也是真的冷。
“最近感冒的人好像挺多的，我這邊的風也是飕飕的。重感冒的時候,好像聽力也會下降，聽東西像是蒙了一層膜似的。”
重感冒彈鋼琴，感覺會不好受啊。
老六：“我帶的耳機。”
“我要是說多喝點熱水……是不是太過分了……”
老六語氣委屈：“知道你還說。”
“雖然我感冒的時候，确實覺得口幹舌燥，嗓子冒火，想要猛灌水……”
老六：“反正吃了藥，睡了覺，現在好點了。”
“我感冒的時候，經常被子蒙頭，捂出汗感覺能好點。飲食的話，吃清淡些，晚上可以喝點粥。”
正當我回憶自己感冒的一系列反應時，老六發了個雲村截圖過來。
老六：“你可以聽一下，不過這個不是鋼琴曲。我就喜歡彈這種可以用來午睡的曲子，既容易又舒服。”
“舒緩的輕音樂，确實挺适合用來發呆和睡覺。”
老六：“我倒是也想彈點炫技的曲子，但飯要一口一口吃。這類曲子我的目标就是v3。v3是貝多芬悲怆交響曲改編的，你也可以聽聽。”
“秋日之語？天空之城？梁祝……”
老六語帶鄙夷：“哇，是個人都會彈這個……”
“那……鏡夜？”
老六：“又是個起耳繭子的歌。”
“克羅地亞狂想曲？”
老六白眼：“哇，你這人，沒有一點點音樂素養。”
“呵！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的……”
老六：“我就是彈點冷門的純音樂和動漫歌曲。”
“動漫歌曲啊，有沒有興趣扒一下小紅娘的插曲？”
老六：“這還用扒？肯定有現成的。”
既然都這麽說了，那我肯定是要去雲村找一下了。
“嘿，還真有！”
老六直接把曲譜截圖發了過來。
老六：“啧，這譜子扒得一點美感沒有，不彈。”
“這譜子……長得真不簡單啊。”
确認過眼神，是我看不明白的五線譜了。
倒回去把老六剛剛分享的雲村截圖歌單都聽了一遍。
“長發少女這首，好聽，喜歡！而且用管樂吹出來，又是另一種好聽的風格。最後自我搶救一下，城南花已開！”
很久之前，聽朋友推薦這首純音樂，很平靜的曲子。
老六：“救什麽救，你這沒救了。”
說完又推薦了一位外國樂師。
“即使是純音樂，我們的畫風也不一樣……又聽了兩個版本的長發少女，真的好好聽哦！”
聊着聊着對面沒有動靜了，我們感冒的老六應該是睡着了吧。
晚安，這個夜，還有夜晚的你。
005
姐妹養老群裏聊天，甜妹中途修改了群名稱。
群名稱裏面一排小人兒還有動物，起初我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直到花花開口抗議，說這是對群裏唯一現存的貴族人士，也就是她本人的歧視！
順着這個思路再去看群名，原來是三對情侶加上牽着汪汪的花花嗎？
甜妹這一刀也太兇殘了吧！
正想說點什麽聲援一下花花，結果就發現甜妹把炮口朝向我了。
甜妹：“連秀呀，以色侍人不能長久啊。”
她這話得到了群裏餘下幾人的響應，幾人紛紛發聲附和。
我腦中緩緩打出一片問號，這話是對我說的？
“以色侍人……你這也是太看得起我了！”
用這麽大一個詞，是不是對我太有信心了點？
大概是應了那句“愛使人盲目”吧。
006
午飯過後，茍在暖爐邊烤火，惬意之際收到了老六的消息。
老六：“練完了一個曲子，發你鵝號了。”
我沒點開查收音頻，打算之後再去聽。
“咳咳，想看老六的手！”
一激動就把心裏話吼出來了，還真是難為情啊。
老六：“嗯？我的手有什麽好看的。你以為是個彈琴的人，他的手都修長麽？”
“就是想看啊！看看嘛……今天天氣這麽好，不要辜負難得的好時光嘛。”
沒再說什麽，老六直接拍了張照片。
老六：“只是手大而已。”
“正好，我手小呀。”
老六編輯照片标注：“以前老愛扳手指，把手指頭扳彎了是最氣的。”
看着那張注入了靈魂的“再編輯”照片，我實在沒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你這麽一畫，就跟透視似的，仿佛穿過肉看到了骨架。”
老六：“高中大學都沒彈過，閑着沒事就扳手指。以前我的手還是挺修長的。”
這個特意的解釋是不忍心讓少女心中的幻想破滅嗎？
聊天結束後，我切換賬號查收了老六發過來的音頻文件，曲子是長發少女。
不久前剛表達過對這首曲子的喜愛，這回它就已經出現在我的文件夾裏了。
你不經意間表達出的喜好，被人記在心上并加工成驚喜，這種感覺真好啊。
007
除夕夜在春晚的背景聲中努力搶群裏的紅包，趁着中場休息給老六發消息。
“我們老六在幹嘛呀。”
老六：“玩游戲。新年快樂。”
“除夕喜樂呀。”
游戲男孩老六登場：“這麽重要的時間就不聊天了，各種活動呢。還要抽空搶紅包。”
說起搶紅包，我默默把當前戰果截圖發給他，總計十一塊八毛六分。
老六：“你這太非了，我抽空搶的也有個50左右了。”
“運氣這種事嘛……不知道明天燒根香拜拜會不會有用。”
老六：“我以為這麽多年你早就習慣了。”
大哥，這一刀是不是狠了點！
當晚看着春晚守歲，零點前後發了很多祝福，也受到了很多祝福。
照例等到十二點半，祁女士帶頭，我們仨緊跟組織，一家四口起身上樓睡覺。
臨睡關燈前和老六道了晚安。
大年初一，早上六點半被鞭炮聲叫醒，眯着眼睛摸出手機給老六發了條早安問候，然後縮進被窩繼續睡。
等到再醒來，下樓洗漱完坐下來時，差不多十一點半了。
打開手機看到老六半小時前的消息。
老六：“早，我才起來。”
“我就是醒得早，除了鞭炮聲還聽到了鳥叫聲。”
它們在窗外唧唧喳喳的，叫得可歡樂了。
“剛剛表姐和姐夫帶着兩個小蘿蔔頭來拜年，我正好從樓上下來，要醒不醒的狀态。剝雞蛋的小蘿蔔頭：姨姨……姨……吃！我：乖啊，你吃你吃，姨姨還沒刷牙……”
新年伊始，我這個做長輩的就已經開始丢臉了嗎！
老六：“醒這麽早你不刷牙？”
“呃……沒起床啊。”
我只是醒得早，後面不是又睡過去了嘛。
008
在票圈看到一個更新，返校的同班妹子木兮發文大呼得救了。配圖是兩只大橘貓，一只占着床鋪，另一只癱在櫃子裏，那叫一個舒懶惬意啊。
妹子跟班裏的男生阿文道謝，稱多虧他及時趕到，成功解救了被大貓入侵宿舍獨自等待的少女。
底下評論大致可分為兩派，一邊是“主子威武”的撸貓派，另一邊自然是“惹不起躲得起”的怕貓派。畫風相當和諧。
我們宿舍有兩個相當怕貓的妹子，且全員沒有一個喜歡逗貓的。
當初舍友茜茜和七妹，兩個人心血來潮時組織過一次“宿舍寵物計劃”夜間大讨論。讨論小組十分默契，從一開始就排除了“養貓”這個選項。
老六：“我們隔壁宿舍養過一個學期的貓，我經常拿拖鞋去逗它。”
“宿舍養貓，晚上真的能睡得着嗎？尤其到‘春天’的時候……”
老六：“所以我只是經常去隔壁蹭着撸貓啊。”
“哇，你是不知道我們學校有多恐怖，到了那個時候整個K外的貓都在瘋狂輸出，彼伏此起的，整晚都叫個不停！”
生命不息，夜嚎不止，真的太吓人了！
“說到宿舍養動物的話，身邊有女生養過一個月的小金魚，後來那幾條小金魚都……撐死了。那個金魚盆也被女生改來養花了。”
後來那盆花倒是長得很好，我們幾個還去她宿舍看了好幾回。
009
春節期間迷上了一個射擊競技類的吃雞游戲。
在無數次“陪跑”和“場外圍觀”後，技術比起剛開始玩的那會兒，上升了好幾個臺階。尤其是在一衆路人隊友的幫助下，水平有了顯著提升。
結束了最新一局的戰鬥，把成績截圖發給老六。
“就差一個人頭都沒能躺贏。”陪跑全程比賽的我表示遺憾又激動。
老六：“不落地成盒已經很不錯了。”
事實上經過這麽多次的磨煉，我已經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盒子了。
快遞上門，請查收。
“在游戲裏我不能開車，每次開車準成盒子。對了，那個游戲名字能改嗎？”
老六：“不知道，沒玩過。不過隔壁的同款游戲不能随意改名字，一般網絡手游都不能改名字，因為這也是氪金的一部分。”
“沒玩過嗎？你在我心裏終于不是那麽全能了。”
老六：“我又不是什麽游戲都玩。這種撿垃圾半小時，對槍五分鐘的游戲，我沒興趣。”
“……”
這個概括還真是寫實啊。
說的不就是我嘛！撿裝備撿半天，要麽是遇到人扛不過兩分鐘，要麽是一發子彈沒打就被結束戰鬥了。
還沒等我從黑歷史中掙紮出來，這局就又送了一個人頭。
新的歷史還在繼續，還是那種五彩斑斓的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