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01
決定再次追求老六時，我給跟隔壁好友阿蟮提了幾句。
阿蟮那陣子沉迷刷某音，當即“嘩嘩嘩”分享了三個視頻，內容分別是“追男生技巧上中下”“獲取男生好感的三大基本法則”“戀愛應避免的幾個錯誤”。
其中有一條和票圈有關：留意對方的票圈或空間內容。
從中可以提取出日後的聊天話題，也能間接知道對方的興趣愛好或是生活小習慣之類的。
看起來操作性還是不錯的，我當時采取了這條建議。
進入老六的票圈，發現這個人分享的內容并不多。
很久之後的某次聊天旁敲側擊，問了兩句。
老六：“我基本不玩票圈。”
是的，整個賬號……從注冊那天算起，平均半年能更新一次吧。
老六：“空間的話，我上一條說說還是去年4月份的。”
“你确定不是3月份嗎……”
老六：“誰知道。我才懶得發說說。”
“你基本上不□□圈也不怎麽更新說說。”
老六：“大部分情況，生活中有什麽東西，我都注意當下的體驗。我沒啥興趣分享我的生活給別人看，偶爾發幾次是真的開心才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六的票圈也好說說也罷，七八成的內容都跟游戲有關。
“我是懶，而且經常忘記發。”
老六：“發還是會發，也免得人覺得我挂了。”
“發小平時票圈發得比較勤快，有次隔了一個月沒更新，我實在忍不住就直接發消息留言，讓她抽空回我消息，回個省略號也行，不要搞得跟失聯似的。吓人。”
發小看到留言後哭笑不得，直接給我撥了視頻通話。
“我的票圈沒什麽實質內容，倒是說說……咳咳，這個就有點多了。不過，我好像鎖了空間？”
老六：“我就鎖了相冊而已。因為有不少網絡上的朋友，我也懶得去細分。”
“空間相冊，那些比較私密一點的，我都設了密碼，不是相冊相關的朋友都進不去。”
票圈分組也是真的很麻煩，所以後來我直接建了個小號，放飛自我。
002
一個養石頭的故事。
“你對養動物有什麽看法？”
老六一本正經：“我養過石頭。”
“嘿，我養過仙人掌。”
等等，好像哪裏不太對，我聽到了什麽？
老六：“石頭很好養。放在衣櫃裏，時不時丢點錢進去，它就能活。”
“……我沒聽錯的話，你說的是石頭？”
老六：“石頭啊。”
我是不是長着一張很好哄騙的臉？
“那你倒是給說說，啥石頭這麽好養活啊！”
老六登臺：“路上撿的石頭啊，多可憐，孤零零的石頭。我不忍心看它縮在那裏，就帶它回家了。”
“……上回的鏈接你再發一次，我去看看腦白金的團購價……”
老六：“但我一個人財力有限，只夠養一個石頭。石頭好養，就是廢錢。它不吃別的，就吃人民幣。”
我就靜靜地看着你舞，都快把我說信了。
老六煞有其事：“每次我多了新游戲，新零食之前，它都要吃。安靜，不添麻煩，是它最大的好處。”
聽上去我都有點心動了呢。
“所以謎底是什麽呢？”
老六：“花了錢總得有個借口。”
“下回你直接點，別整這些天線模式，神神道道的。”
老六：“嘶……你這人，怎麽這都聽不懂啊。”
“怎麽講嘞，因為是你講的話，所以我都會多想想，怕錯過你的信息。然而，結果顯而易見，腦子不好使呗，常常跟不上你的思維。”
大概我是信了某人的邪吧，聽着聽着還真聽進去了，還以為是在跟我打什麽啞謎呢。
這麽幾年過去了，忽悠人的功力愈發精進。
003
大學最後一個學期返校時間都比較晚，我校K外定在3月初回學校。
“我過幾天就回學校了。”
老六：“喲，那你們回得挺早嘛。我們4月下旬才返校。”
“……那個時候我們都答辯了吧。”
老六：“畢業要不要出去玩啊。”
“想去哪兒玩？”
老六：“不清楚。因為我這人就不是很喜歡到處亂跑。”
“屬性一致。我也不喜歡往外面跑，尤其是人多的地方。”
老六：“但畢業了出去玩幾把調劑下心情也好，畢竟以後再有時間只能是過節了，過節人又多，更不想出去。”
“啊，倒也是這個理兒，就是不知道去哪兒呀。”
近些年禦宅族群體數目也在逐年增長。
老六：“而且現在的旅游景點都是各種商販，都是吃吃喝喝我幹嘛不直接去步行街。”
“是啊，節假日去熱門景點旅游的人，真的，很有勇氣。那架勢，人山人海，我還不如在門口看別人遛遛狗，逗逗貓啥的。”
老六：“我其實更樂意玩游戲，花的錢少還悠閑快樂。沉思……”
“或者刷刷小說，看看劇什麽的也是個不錯的額選擇啊。”
老六：“我倒是更想看自然風景。但，看自然風景不太适合旅游。旅游還是去熱鬧點的地方有意思……我表姐一個人跑到西藏去，我可學不來。”
“西□□行嗎？也是相當厲害了！”
老六：“你有黑絲襪麽？”
“你……話題轉的這麽快？”
猝不及防的黑絲襪，這也太生硬了吧，一點兒預警啥的都沒有，讓我咋接啊！
老六：“你讓我從西藏朝聖聊到黑絲襪，我再怎麽轉話題也轉不過來啊。”
“……”
老六一臉坦蕩：“前者是我表姐的高潔脫俗，後者是我個人的低級趣味。我還不如直接說，落得個自在，佛祖會原諒我的。”
“嗯，黑絲襪，然後嘞？”
老六：“然後？然後我想想……吊帶背心？這些東西都是誰發明的，簡直是個人才。”
“……到走邏輯的時候了。你就想啊，在此之前，我一粗糙女漢子，穿個黑絲襪和小吊帶……給誰看啊……”
我用不着這些，出門全靠有趣的靈魂！
老六：“吶，現在你有追求了。”
“……”
難道這就是有女朋友之後的男孩子嗎？
老六：“快，快學學黑絲襪的服裝搭配。捂鼻子。還有吊帶背心。雙手捂鼻子。”
“老六……”
就在此刻，我仿佛聽到有什麽東西突然就碎了。
老六：“怎麽了？”
“沒啥。吊帶吧，倒也有。”
老六：“不是簡單的吊帶背心。”
“那沒有！”瘋狂搖頭。
我曾一度認為某人是高冷禁欲系那一挂的……人設呢？崩坍得這麽徹底嗎！
老六：“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那種情趣吊帶背心。”
“……”
我根本沒想到那個好嗎！
我只是直覺某人說的應該不是我有的那種，僅此而已。
原來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麽！
老六：“我的意思是，吊帶背心的一整套搭配。黑絲也是啊，說黑絲也不是單就一絲襪。”
“我……（語言系統混亂）”
我！太！年！輕！了！為什麽會認為某人說的黑絲襪是我理解的黑色絲襪呢！
“想起來一件事，當初說我師父飛哥，說他該知道的都知道的人，是你吧？”
老六：“嗯？我不知道我說過沒。但該知道的我肯定知道，而且你兩個師父沒我知道的多。不過你知道的知道，他們應該知道。”
真沒想到這麽繞的一段話，我居然完全聽懂了！我恨！
“挺有想法啊你，我以前咋沒看出來呢。”
老六仰臉輕哼：“我這人一向很有想法，我有一攬子想法，說出來怕吓着你，這才哪到哪兒呢。”
“……”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哪裏不對吧。
老六：“等我攝影學成，PS大成，啧啧啧……”
“我……”
這個車速是不是太快了點？我暈車的啊！
老六：“到時候我就帶你去拍人像風光照了，不過懶到現在還沒怎麽動單反。成就感，這就是成就感啊。”
“哦，你是說這個呀。”
老六一臉莫名：“嗯？對啊，不然你以為呢？哦……你剛剛……”
“沒有！”我趕緊截住老六的話頭，“我什麽也沒想，你說的對，你真棒！”
掏了掏腦子裏的黃色廢料，趕緊扔出去，毀屍滅跡。
咦，不對啊，明明是某人開的車，最後反倒是我一臉心虛？
好了，我知道以前的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某人跟禁欲沒半毛錢關系！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程度的夜聊，多來幾次還真得虛啊。
004
某天舍友茜茜和阿茶，兩人又湊在一起看視頻。
“阿秀，我們剛在票圈看了一個視頻，那底下好多人說裏面的動物很好看，這些人的審美……我很懷疑他們的審美跑偏了。要不你也看看吧？”
茜茜重播視頻，把手機遞到我眼前。然後我吓哭了。
平複了很久之後，我跟老六說了這事兒。
“剛遞過來的時候沒看清，2秒之後，可能更短，看清楚幾乎怼到我臉上的那個東西之後，我直接轉頭爬上了床，靠着牆雙手抱膝，吓哭了。”
老六：“多說無益，上圖。”
“沒圖！這種東西，絕不可能在我手機裏留存！”
至今還未走出當時那個高清視頻特寫的陰影，絕對是必殺攻擊。
老六：“不知道這東西的學名麽？”
“一條，黑中帶藍，斑點，三角頭，滑不溜幾，惡心巴拉，醜不拉幾的蛇。”
當時估計整棟宿舍樓的下兩層都能聽到我的尖叫聲。
老六：“黑中帶藍？毫無印象。”
“然後那妹子也被我的表現給吓到了，畢竟在此之前，我在宿舍，形象無敵。”
老六：“但蛇，我沒啥好感。”
“蛇這個東西，小時候跟着村裏的哥哥姐姐看恐怖片……後來晚上做夢老是夢見自己各種和蛇有關的死法，一直到初中後期才沒再做過類似的夢。
而且，因為住在山裏，所以也經常能看到蛇。有兩次和小夥伴上山玩，碰到蛇，根本動不了，腿軟……走不了，全靠小夥伴架着走。
聽到你對蛇沒好感我就放心了。”
老六：“放心什麽啊？”
“總不可能養蛇之類的啊。對吧？”
老六：“我才不養蛇呢。”
“真好！！！”
老六：“我養蜘蛛。”
“……”
老六：“澳大利亞捕鳥蛛，了解一下。”
“我問一句啊，咬人嗎？”
老六：“鳥都吃，你說呢。”
“……不管是什麽，只要不是蛇，都好說。蛇是絕對不能養的！”
老六：“妙啊，看來有人的童年陰影暴露了。”
“不能拿蛇，假的也不行，也不能趁我不注意用和它相關的東西吓我，拉勾！就這麽說定了啊！
老六白眼發射：“我看上去像是個童年喜歡拿毛毛蟲吓女孩子的人麽？”
“這樣說明白了，我更安心一點。蛇真的，沒有比這個更恐怖的了。”
老六：“你是沒見過更恐怖的吧。”
“不，不用了！”
這種恐怖的知識，我一點兒都不想拓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