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05
由蛇引發的恐懼大讨論……
“對一切滑滑溜溜,軟軟黏黏,不長毛、不長殼、不長爪子的軟體長條動物,發自內心的恐懼。”
老六挑眉:“鼻涕蟲?我第一想到的就是這個啊。”
“覺得惡心。”
這反應也太快了吧。
老六:“蚯蚓?”
“噫……”
老六:“螞蟥?”
“……”
老六:“章魚?”
“螞蟥它還不夠嗎!章魚……活的,你不覺得很恐怖嗎?”
老六冷漠臉:“不覺得。”
“……”
某人到底接收了多少奇奇怪怪的知識!
“我覺得黃鳝其實也很惡心。”
老六:“黃鳝做好了很好吃。”
“我跟我弟反正都不怎麽吃,一想到它扭啊扭的……泥鳅比黃鳝看起來順眼點。哦哦哦!對了,對了!青蛙……特寫的話,這個也很惡心。”
老六:“爆炒黃鳝,那可是一絕。”
“聞着是可香可香了。但它活着的樣子,真的印象深刻,太像蛇了。特別是我們老家那邊全都是大黃鳝,又大又長。”
老六:“就是太貴了,一般都要四十多塊一斤。”
這是已經開始确定菜單的節奏了嗎!
“嗯……這個以前都是往地裏直接上手抓的,舅舅和表哥表弟他們動手。”
老六:“青蛙不惡心……”
“一般的青蛙還好些,就是那種蟾蜍?特大只的那種,有些還一身詭麗的顏色,看着實在是接受無能。”
老六:“□□才惡心。”
“對對對!超惡心的!說起來,小時候不懂事,還撈了好些蛙卵回家養着……”
老六:“知道哈哈礦泉水不?一塊五一瓶的那種。”
聯系上下文,我似乎預感到某人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你要說的不會是……”
老六:“我以前抓蝌蚪,裝到瓶蓋那個位置,滿滿的,全塞在一起。”
果然是這個啊,熟悉的操作。
老六:“不是一瓶水裏很多蝌蚪,而是一個瓶子裏很多蝌蚪。”
是在下輸了!
“我拿小桶或者小盆子裝,帶水的那種。”
老六:“對,裏面沒有水,光是蝌蚪就已經填到瓶蓋處了。然後那是夏天,很快,随着我打開瓶蓋,一股子惡臭就撲鼻而來。我直接吐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抓過蝌蚪。”
“仿佛又聽了一遍我和我弟的童年系列。我弟也是,某次被熏吐後再沒撈過蝌蚪,甚至有了點心理陰影,連青蛙都見不得了。”
老六:“我抓的蝌蚪,你撈的蛙卵,養大了都是□□,你以為是青蛙麽?”
“唔……青蛙吧?”
老六:“不,是□□。哪來那麽多青蛙,都是□□多。”
“黑卵,變蝌蚪,然後變青蛙,不是這樣的嗎?!我見到的,青蛙多诶。沒釣過魚,倒是釣過青蛙。”
老六:“看過卵沒,是一塊一塊的,還是一條一條的?”
“好像都有。”
老六:“前者青蛙後者蟾蜍,我們這裏都是□□。當然了,其實差別不大。青蛙長大也不一定是綠油油的,很多時候其實也就是青蛙褐色,蟾蜍黑色的區別。以前夏天天氣好,□□就跳出來蹦到路上,燈光昏暗的時候,一腳一個。”
又是這種熟悉的操作啊。
“在南月南城的日子,宿舍跳進來□□的時候,我也是這麽幹的。”
老六:“咕叽一聲,下意識地就想擡起腳,但有種莫名的粘性在鞋底,有時候擡起腳還感覺粑着什麽東西。這時候就會下意識地甩腿,然後就看到什麽東西飛出去了。運氣不好甩腿力度過大,血還會飛起來,濺在衣服上啊臉上啊嘴裏啊什麽的。”
“……”
真的,大可不必!這個部分完全用不着如此生動形象的細節描寫啊!
為什麽這種時候我的想象力又能正常發揮了……這該死的畫面感……我恨!
老六:“可入藥,滋陰補腎。”
啊啊啊!滋什麽陰,補什麽腎……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我們宿舍裏的都很小只,食指頭大小,沒見過血,純粹是被力量壓沒的。”
老六:“我之前說的大小,都有手掌大。”
或許是水城的水土,格外滋養它們吧。
老六又開始補充說明:“嗯,我現在的手掌大,可以說是很大只了。有時候個頭太大一腳踩不死,它還會動幾下。”
“……牛蛙能有多大?”
老六:“牛蛙差不多也這麽大。夜晚回個走路都像是怕踩地雷一樣。”
“這或許跟我怕踩着蛇的心情是一樣的吧。”
老六:“哪有這麽多蛇……一般都是蝮蛇,沒啥威脅的……”
“我們不一樣,不一樣!家裏進過兩三次,門口也盤過好幾次,那種大的,黃白紋的蛇……而且,我小時候在家門口中了美人蕉,然後越長越多……後來就成片了。我媽祁女士說這程度藏蛇沒問題了……第二天我就全砍了,根都刨了。”
老六:“你長這麽大真不容易啊。”
“是吧?是吧!這話我媽也說過!”
每一天都值得好好珍惜,生命不易,生活可期。
006
被老六科普生理系列常識久了,我反思自己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
“你對abc有研究沒?”
老六:“不知道的名詞。”
“就那個啥呀。”
老六:“哦,你說這個啊。我以為你是打錯cpu了,大概這就是時間太久了的單身狗思維吧。沒研究,怎麽可能有研究,只知道個大概樣子。”
“以前你也比一般單身狗優秀啊!”
老六:“拜托我又不是整天盯着別人身前或者是什麽圖冊的猥瑣男。這東西我就只知道個abcde,然後就是大概大小。”
“那,咱給補個課?入個門還是可以的,相信我。”
老六:“……”
“這個abc呢……”
老六:“雖然這是知識了,能知道總比不知道強……但你幹嘛跟我說這個……”
“從你這裏學習了挺多新知識,我無以為報?”
老六:“你在暗示我什麽啊?”
“嗯?沒啊。沒暗示什麽,就是覺得,大姨媽可能要來了。”
我一臉懵圈,我都不知道自己這叫暗示呢。
老六:“那,到這裏,是個正常男性都會問你一個問題了。你自己提出來的話題別怪我問啊。”
突然秒懂某人的未盡之意。
“你猜。”
老六:“這有啥猜的,不是a就是b呗。反正差別不大。”
“……為什麽不往上猜?”
老六:“你覺得我信麽。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就你這小身板。”
“……”
老六:“我之所以說ab都一樣就是怕打擊你。”
“最近兩天感受到了配置上的壓力,可能是大姨媽要來了吧。”
老六:“你問我有什麽用……我都不好意思說。等等?大姨媽來了跟這有啥關系?”
“嗯,大姨媽要來了會有些預兆,因人而異,有些是腰酸,有些是狂冒痘,有些是感覺身前那裏會有點脹痛。還有些就是心情突然低沉,莫名傷感,或者憤怒暴躁。”
老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在哪裏看到的東西,好像說,放熱水裏會好點……當我沒說吧……”
“放熱水裏噗哈哈哈哈哈……那畫面感真的,絕了。”
“我沒說完……它說的是放熱水裏晃晃……”老六難得扭捏了一下,“我都不好意思說出來……太那啥了。”
萬萬沒想到,畫風居然會偏成這個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大晚上笑出聲。”
老六:“額,感覺自己好丢人。”
“摸摸頭,咱不丢人,乖哈。我感覺心情都變更好了。”
老六:“你心情變好就行。這事兒,我真的不了解,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是陪你聊聊,轉移下注意力了。”
咱們老六還是那個老六。
今晚也有被溫柔到呢。
007
上回夜聊以老六的“趕緊面試找工作啊”為結語。
那段時間其實正好也在看校招的信息,心裏有了大致方向,又想着自己以後的工作,覺得是時候要稍稍換個風格了,于是拉着阿南去了理發店。
Tony老師是個東北男子,猛男式溫柔,我倆從南方的天氣聊到了北方的飲食,幾句話就混熟了。
我和阿南翻了兩本造型圖冊,最後選了一個小卷燙款式。
花了一筆“巨款”,享受到了尊貴會員待遇。
頭上岌岌可危的發毛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小棍棍,坐在椅子上等Tony老師,前臺小姐姐搞了個果盤,好吃是好吃,就是摘了眼鏡有點找不準目标。
全部結束時,天已經黑了,我們進去那會兒還是下午呢。
Tony老師問這個發型怎麽樣,我非常淡定:“等等哈,我戴個眼鏡先。”
我覺着還行,轉頭問阿南:“你覺得這個發型,有讓我看起來更成熟嗎?”
阿南圍着我轉了一圈,拍了兩張照片,又回到我面前,點點頭,表示效果還可以。
回到宿舍,全員瞬間發現我燙頭發了,畢竟“卷燙式增發”效果立竿見影。
又想起來之前和老六聊聊過的話題,把阿南拍的那兩張照片發了過去。
“燙卷短發,新鮮出爐。”
一張側面照,一張背後照,力求全面展現小卷發的完全态。
老六:“不錯啊,等長一點點就好了。前面呢,別還是露着個大額頭吧。”
“這個問題,你只能接受了,我努力過了。腦門兩個旋,嗯……只能中分了。”
老六:“中分就中分吧,不過中分往裏面靠一點,遮住點臉會好一些。怎麽你還有白頭發啊,未老先衰呢。你看我,天天睡這麽晚,頭發還是烏黑濃密。”
“……畢竟我是姐姐啊。”
說實話,我自己也沒想到還真成了姐弟戀。
“你這妥妥的拉仇恨呢?”
老六:“妙啊,妙啊。不過這個蓬松跟我想象的還有些不同,不過我也不太了解,咱先長長看吧。”
聽這語氣,看樣子滿意度還是闊以滴。
老六:“這麽一看你個頭還是這麽小,以窗戶和扶手為參照,我還以為是小學生呢蛤蛤蛤蛤……”
個頭什麽的,高中三年我大概長了三厘米?
矮星人不說話,生氣!掏出我的小本本,繼續畫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