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06

寒假短期日常。

老六：“前段時間都在忙戶口辦理的事情。”

“戶口辦理，是要遷回淺水？”

老六：“嗯。政府部門工作日才能去，工作日父母又不能總是請假，所以有時候就是我去。上次5點起床過去排隊取號，在寒風中等到9點，沒吃早飯。”

“辛苦我六哥了。”趕緊送上一個擁抱……的表情包。

老六：“已經很久不知道冷死是個什麽感覺了。”

“一定多穿點，注意保暖啊，別給我六哥凍壞啰。”在南方的寒風中瑟瑟發抖，“咦，這個是歸哪個單位管理啊？”

老六：“公安局，下屬的□□大廳。”

“小時候以為公安局就是警局，專門抓壞人。”

長大後才知道，不能這麽簡單粗暴地理解。之後大學期間的三次進局經歷，又讓我有種詭異的“信服感”，公安局還是那個管壞蛋抓壞人的警局。

老六：“誰不這樣以為。”

“說到冷，我這邊好像又快下雪了。”

老六：“我已經很久沒看過下雪了。”

聽他說原城市區那種能成氣候的雪景也沒那麽容易見到。

“回家就守着暖爐，之前還斷了次電，直接把炭火盆都給搜了出來。”

老六：“我這裏是暖氣，家裏真暖和。”

比不得比不得，林湖人民投來羨慕的眼神！

“學校這次寒假放得比較早，本想着老媽一個人在家，早點回來也可以陪她打打沙說說話。結果回來之後，晚上坐鎮家中的都是我自個兒，她晚飯後有固定安排，出去串門，相當自在！今晚實在忍不住了，問她什麽情況，說是我倆有代溝，和我聊不來。”

以前說我是小棉襖，現在看我有代溝，我傷心了！

老六評語：“留守兒童。”

“抱緊自己。”我接受了親媽的操作，“回家之後先是和老同學們唠了唠嗑，然後就看看資料敲敲論文，偶爾出門蹭個飯。”

這麽一想，祁女士戳破的心窩瞬間痊愈。

老六：“每次假期我都是一個人，永遠不在林湖，不在木蓉。”

沒記錯的話，老六高中畢業後就沒怎麽回過林湖了吧。

中學時代的周末和假期，老六不是一個人在林湖，就是一個人去淺水原城。到了大學，寒暑假自然是回淺水原城。

林湖不過是一個小城，它的一切也只是路上短暫的風景。

007

被祁女士嫌棄的日常。

“最近我媽越來越嫌棄我了，從她養我和養家裏那窩雞崽就看出來了。”

老六：“那肯定啊。”

“……”

老六：“回來一個等着吃飯的，多麻煩。你看我，都是我給父母做飯菜等他們下班，他們吃現成的。會做菜多好啊。”

我這是被人“顯擺”了一臉是啵？

“那窩雞不也是等着開飯嗎！她每天都準點投喂，有事出門前就千叮咛萬囑咐讓我別忘記喂食。還給它們剁菜葉子，碎碎的，整整齊齊碼好！”

老六：“有問題麽？你是覺得沒人疼麽？”

“對啊！我現在就跟她念叨，雞仔都比我活得精細。我老媽：那不廢話，我好好養它們，雞能變雞肉，你？”

我……想想也是哦，是得好好養它們。

“是吧。”老六先贊同祁女士的理論，而後又開始指點我，“該學學做飯了。”

老六和祁女士，這倆不是聯盟勝似聯盟。

008

某天好友甜妹突然在群裏自爆，她網戀了。

以情侶關系交往了一個多月，兩人準備奔現。

連續扔的兩個雷，成功召喚出群裏所有潛水人員。

之後跟老六聊起這件事。

老六：“春天到了。啧，奇怪了我打游戲這麽厲害，聲音又好聽，怎麽沒妹子跑來見我？”

這種遺憾的語氣是幾個意思？

老六：“哦，好像有，我給拒絕了。”

“……”

老六：“還是個高三的小學妹。”

“看到這道光了沒？這是聖光，能上天那種！”

老六：“別多想，她是藝術生，要到各個地方考試。人家就提出順道來見我這個一起玩游戲的網友，我當然是拒絕了。”

“你對網戀啥看法？”

老六：“網戀靠不靠譜腳趾頭都能想明白。對，這就是我的想法。就确定戀愛關系這事來說，哪怕是早已熟識的兩個人，我認為都應該面對面來确定彼此的心意，而不是隔着屏幕。在我看來，這太潦草了。”

從字數來判斷，老六确實思考過這個問題。

老六：“不談效率，網戀速度都很快。一兩個月能認清一個人嗎？還是在對方或第三方提供的請報上來看。哇，那我這嘴皮子可以把自己吹成絕世好人來了。”

隔着網線的确是說不清也看不明白。

老六：“她得區分什麽是游戲玩伴，什麽是男女朋友。就那個想來找我的女生，我和她就是玩伴，根本不會考慮男女朋友這種關系。

再說了，打游戲的男生……越是喜歡打游戲，越是沉迷游戲的男生，情商越低。”

“這個話題我暫時沒法參與，畢竟我玩的基本都是單機游戲。”

不過這話說的，不是把自己也刀了？畢竟我印象中，某人也蠻喜歡打游戲。

老六：“那種打游戲喜歡嚎叫的就是典型代表。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他們不會為別人考慮，深更半夜開外音大聲喊，明顯不會為他人着想。”

看得出來，這是現身說法了。

“所以你打游戲是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咯？”

老六：“我打游戲基本不說話。別人語音，我打字。”

我打的游戲……單機游戲，不需要聊天。

老六：“我操作不厲害，但思考還行。有機會我給你推薦一些可以開黑的小游戲。”

“求大佬帶飛！躺贏那種！”

老六：“想什麽呢？咋好歹也要争取活到最後啊。雖然不指望你有多能打，但是這個‘能混多久算多久’的态度還是要端正起來的。”

舉例自證，厲害了。

老六：“打游戲技術好，聲音甜，會哄人，這種水平就是游戲玩伴。當然了，你這朋友怎麽樣是她自己的事。”

“說是游戲技術一般。”

老六：“嘿，比我還不如呢。渣渣。”

不對啊，聯系上下文，這結論到底從哪兒得出來的？

老六傲嬌：“你可以炫耀下了，你的預備男友比她的強了不止一個檔次。而且我還會做飯啊，還是很不錯的那種。”

“聽說人家做飯是專業水準。”

老六挺胸擡頭：“我也跟廚師學過啊，多大點事兒。”

咳咳，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以後點菜的日子？

我保證，洗菜洗盤子我還是很可以的！

009

在現實問題上，老六是一個很實在的人。

老六：“……當然要考慮現實啊，物質是精神的基礎，這話說的不錯。靠愛生活，愛是會被消耗殆盡的啊。年輕時總覺得理所當然，遲早都要用時間來買單。至于網戀，啧……”

網戀和異地戀，說到底都跑不出戀愛的大命題。對于戀愛，有人熱衷，有人漠然。有人想去體驗整個過程，因而不介意多談幾次。

老六：“有些事情是可以的，但要有個度。這麽說吧,游戲玩的怎麽樣，這也能側面反映一個人的情況，有的人操作好，有的人意識好。相對應的就是苦練操作和這個人的思考能力。而競技游戲，反映的就是一個人的求勝欲望。你打個游戲都沒啥欲望，你玩啥競技游戲啊。我打這種游戲就是要贏，不贏我就不開心。這也是為什麽我後來沒有和阿水他們玩游戲了。”

所以才說打游戲費時間啊。

老六說自己和阿水他們組隊的次數慢慢減少，後來基本都是路人局。

“他們不在乎輸贏，一直玩只是因為情懷所致，這游戲他們割舍不下，所以他們水平不高。我在乎輸贏，我一直玩的就比他們玩的時間多，一起玩我也覺得他們拖我後腿。”似乎可以看到老六邊聳肩邊說話的樣子。

他再次強調：“打游戲有些時候确實能反應一個人的求勝欲望。”

“這倒是真的。”

對我來說，更多的可能還是暴露了自己腦子不太靈活且沒有耐心的事實吧。

“高中時我成績确實爛，但也不服輸，我知道自己可以做得和別人一樣好，所以即使英語單詞聽寫和默寫再難，我也都硬着頭皮啃下來了。阿水他們，确實少了一些求勝心。”老六回想起那段日子。

我那時候是真的佩服老六啊，看着他就這麽逼着自己，一本接着一本，硬生生把全冊英語單詞拿了下來。

老六：“話說回來，從細節能看出來一個人的很多方面。你既然提到了這事，我就說點自己的看法，但我不會給什麽建議。”

想要“看清楚”一個人，這是件極需要運氣和實力的事情。老話不還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嘛。所以無論是否網戀，我們想要完全了解對方，都不是一件那麽容易的事情。

網戀并非洪水猛獸，但也不可過于輕慢。如何在網戀中保護好自己，相信也必将成為一個長期熱門話題。

總而言之，網戀有風險，入坑需謹慎。

010

離過年還有小半個月的那會兒，跟着長輩一起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了很多以前沒見過的新調料。

“看到了料酒和蚝油……好神奇，原來這邊也是會用的。”

老六：“料酒去腥用，蚝油炒素菜好用。”

“想了想，嗯，大概是我們家不怎麽用這些吧。”

這麽說來，我們家真的是基本家常菜式，這麽多年倒也是越吃越香。

“不久前才知道，我媽祁女士說她出嫁前在家當姑娘的時候，也不怎麽會炒菜……加上廚房殺手老爹……我可能是遺傳型廚房白癡？”

這種時候甩鍋要積極！

老六：“快遞地址就只到碧水？”

快遞地址？什麽時候的事情？

“之前剛好有問過隔壁阿蟮同學這個問題，他說填到碧水就可以了。”

老六分享截圖：“快遞地址，看下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原來快遞還沒有停啊……”

搓手手，不知道我會收到什麽驚喜。

老六：“我這裏有點事，等晚上再聊吧。”

當晚再接到老六的消息，已經是零點缺六分鐘了。

老六：“給你買的果茶和一個杯子。本來想買花茶的，但那家店不送木蓉省了。幹脆買果茶好了，反正也能喝，估計适合你。”

“甜的，酸的，還是酸酸甜甜的嘞？”

老六：“藍莓和蜜桃。按理來說果茶只是有水果的香氣，你不放糖其實是沒有什麽酸和甜的味道。我是喝的某頓家的果茶，是茶包類型的，給你買的不是這樣的。”

“怎麽想到買果茶了？”

老六：“新年禮物。家裏人都有，你自然也要有。”

呀，忍不住想要早點說“新年快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