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藏自己的喜怒哀樂,也懂得如何進退攻守。
陸其雲邊走邊想,陸蘅歆找她會有什麽事兒?
陸蘅歆漂亮,和她的圈子不同,從小圍繞在陸蘅歆身邊的就是如玉的公子小姐,兩人的生活基本上沒有交集,姐妹倆從來沒有在一起單獨說過話。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美每天陪着我~
祝大家看文愉快~~
☆、一次約會
穿過一條走廊,就是陸其雲的辦公室。陸其雲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對坐在沙發上的陸蘅歆喊:“姐。”順手關上門又問:“是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陸蘅歆從沙發上站起來,抿唇笑說:“我在這附近逛街,就想來看你。”
陸蘅歆今天穿了一件中國水故水墨風的雪紡連衣裙,上面是白色的底,簡單的繪着水鄉風景,下面是黑色的裙擺。和陸其雲的一樣,在大腿的兩側開了口。
姐妹倆第一次在衣服上有了共識。
陸其雲好奇,開口卻成了贊耀:“這件衣服在哪兒買的?挺好看的。”
她說的語氣真誠,讓人完全聽不出戲谑的意味。陸蘅歆聽在耳中,真正露出得意的神色:“就在對面波西米亞的專櫃買的,很便宜,你喜歡,改天有空我們一起去買。”
“好。”陸其雲應了一句,看看桌上飄着熱氣的紅茶,指着沙發說:“坐,逛街挺耗費體力的,你坐下來休息。”
陸蘅歆沒有坐,拿過上發上的包說:“不累,也沒逛多久,我今天來是找你有事的。有時間嗎?”
陸其雲想了想,說:“現在有,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開會。”
“那好,我就占用你一杯茶的時間。”陸蘅歆走過來挽陸其雲的手,沖着她笑:“大美女跟你們老板請個假,一杯茶的時間他肯定給你。”
“走吧。”陸其雲推她。
這兩姐妹,單看這一個畫面,可能會覺得姐妹情深,但其實不是。
陸蘅歆一直是個高傲的人,陸其雲小時候剛到陸家,陸蘅歆從來不正眼看她。陸其雲掉牙齒的時候,陸蘅歆也會跟其他的小夥伴一樣罵一句:“醜八怪。”
小孩子笨拙,你不喜歡她,第一次她可能不知道,時間久了,她自然明白。
陸家人跟陸蘅歆一樣,不喜歡小鎮過來的陸其雲。
陸其雲沒有跟總經理請假,直接領陸蘅歆到ZC附近的咖啡店坐下,攪着面前的咖啡問:“姐姐你找我有什麽事?”
陸蘅歆彎着眼睛,向前探出頭說:“我也想知道,你對喬先生是什麽看法。”
真巧,陸蘅歆說出這句話,陸其雲就看見從門口迎面走來的喬依年。他帶着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正步向大廳走來。
咖啡廳的樓上,是高級商務會所。商業精英男來這裏,往往不是喝咖啡,而是上二樓談生意。
喬依年低頭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就向陸其雲走過來,含笑跟她打招呼:“陸小姐,你也在這裏?”
陸蘅歆聽到聲音回頭,看到喬依年後對他笑一笑,然後湊到陸其雲面前說:“你們是真的有緣,看,提到他,他就來了。”
陸其雲沒有回話,起身給走過來的喬依年拉椅子,正好這時候喬依年已經走到椅子邊上,她說:“談生意?”
“一個完結了很久的案子。”喬依年眯着眼睛。
他的眼睛,真的和危總清很像。黝黑,不見底。
陸其雲說:“時間緊嗎?不緊的話,坐下來喝一杯。”
“冰鎮咖啡還可以。”喬依年透出幽默。
陸其雲哈哈大笑出來,把椅子讓給喬依年,介紹陸蘅歆:“這是我姐姐,昨天晚上你在我家見過。”
“陸小姐。”喬依年向陸蘅歆伸手。
陸蘅歆跟他握手,上下打量一番他後,眨眨眼說:“我是不是該離開了?給你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她說着,陸其雲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起來。
陸其雲看一眼手機,擡頭對喬依年和陸蘅歆說:“我先接個電話。”
兩個人表示沒意見,她就接起電話。是助理打來的,“陸小姐,總經理要你現在回來開會。”
“好,我馬上回來。”陸其雲挂了電話。
陸蘅歆訝然:“真小氣的經理,一杯咖啡的時間也不給。”
喬依年在旁邊幫陸其雲:“工作就是這樣,永遠不知道經理什麽時候會開會。他要用你的時候,總想你立刻出現。”
陸蘅歆啧聲。
陸其雲笑,對喬依年動動手裏的手機說:“電話聯系。”
走的時候,她對服務員說賬記在她頭上。
這家店是她們經常過來的地方,有時候會忘記帶卡,助理則幫她一周過來結一次賬。
陸其雲回到公司,真的在開會。早上因為她遲到的被危總清罰的那幾個人,此時也收斂了個人情緒,帶着精英獵犬的精神開會。
陸其雲平常很散懶,但在工作的時候,認真的表情會讓人不敢開玩笑。
會議直到五點結束。
期間,危總清沒有向她投來半分情意。
同樣,他也是一個對工作嚴肅的人。
陸其雲走出會議室,助理迎面走來,在她跟前說:“陸爺爺來電話。”
“好。”陸其雲跟同事說再見,錯開另一批走進會議室和危總清開會的人,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到辦公室她就給陸老爺子回電話:“爺爺,我剛開完會出來,怎麽啦?”
陸老爺子在那頭笑:“我聽歆兒說中午你見到喬依年了?”
“在咖啡館碰上了,說了兩句話。”
“你是不是沒有給人家留電話號碼?”
陸其雲一愣,想起走之前對喬依年說的電話聯系,笑出來:“是我大意,忘了。爺爺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我給他打過去。”
“不用了,他一會兒會給你打,”陸老爺子呵呵笑,“那孩子臉皮兒薄,問我要你的電話號碼時還不好意思,說是約你吃飯。”
陸其雲也笑,挂了陸老爺子的電話後就接到喬依年的電話。喬依年說他正好經過ZC,正在樓下,問陸其雲有沒有時間一起吃晚飯。
陸其雲爽快應邀。
電梯裏,跟陸其雲關系好的同事看見她臉上帶着笑容,調侃:“陸經理,男朋友約你吃飯?”
陸其雲不回答,爾後,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免費飯局,要不要一起?”
那人立刻明白,搖頭抿嘴:“不了,電燈泡不好受,改天給我發喜帖,一定到。”
交談幾句後,電梯就已經下到樓下。陸其雲和他們一起走向大樓門口。
喬依年的車停得很好認,陸其雲一眼看出來。他靠在車邊跟陸其雲打招呼。
陸其雲跟同事們揮手,在他們的眼光中,自然的向喬依年走去,然後在喬依年給她開門的時候坐上車。
喬依年定的餐廳在江邊,這家餐廳每天只接待五桌客人,據說排隊預約的人已經排到2020年。
餐廳在G市有名的情人街。情人節的由來,是因為江邊有一面護欄,上面挂滿了情人們許諾時的情鎖,和巴黎的愛情橋相似。
每到夜晚,街上會出現許多手牽手的情人。據說,牽手一起走過愛情街的情人們,會不分離。
從市中心開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他們到的時候,天剛好黑下來,街上已經人頭攢動。江邊的路燈打開,城市高樓的霓虹燈投灑下來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中五光閃閃,十分好看。
陸其雲見到這樣的場景,也有點兒感動,心頭暖暖的。
喬依年建議:“要不要去挂一對?”
陸其雲看着密密的人群,搖頭:“不了,先填飽肚子再說,早上到現在沒吃飯。”
“啊……”喬依年驚訝,“那快進去。”
餐廳食物很可口,陸其雲很喜歡。坐的位置剛好能看到街邊情侶牽手的盛況。吃完主菜,在等偏食的時候,陸其雲側頭看外面的人群,在來來往往的情侶中,有一個人很特別。他身形颀長,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邊緣紮在腰上的黑色西裝褲裏面,人顯得幹練而又沉穩,左手腕上挂了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成雙成對的情侶中,他的背影很孤寂,一個人站在挂滿心鎖的護欄邊,像是在對着護欄上兩兩成對的心鎖發呆。
偏食上來,陸其雲正要移開目光進餐,就看見他手腕上一個亮晶晶的東西,那是手表的鏡面在反射光芒。
陸其雲的眼睛被刺了一下,大腦嗡的一聲作響,臉色迅速白下來。
“其雲,怎麽了?”喬依年叫她,順着她的目光向外面看過去。街上的人依舊很多,成雙成對的牽着手,挽着手從面前走過,并沒有什麽特別的人。
陸其雲回過頭:“眼睛剛才被刺到了。”
喬依年說:“你臉色很差,吃完飯我送你回家休息。”
“好。”陸其雲應道,半天回不過神,等到吃完一口菜後,再去擡頭,街上已經看不見那個背影。
那道光,就像刺一樣,在她心上紮了一下,讓她難受。
吃過飯,喬依年送陸其雲回家。吹過冷風,陸其雲精神許多。
喬依年站在樓下說:“我明天要到法國出差,可能這段時間不能約你吃飯。”
沒有牽手沒有擁抱沒有親吻。
“沒關系,工作要緊,我們電話聯系。”陸其雲笑說。
跟喬依年告別後,她想了想,沒有上樓,而是掏出手機給危總清打電話。晚風輕輕的撩着她紗邊的裙子翻起,像朵午夜的花。
危總清還在開會,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機接起:“喂。”,說完這個字,又去跟電腦那邊的下屬們讨論方案。
陸其雲聽到他那邊流暢的英語,問:“你在開會?”
“是。”危總清又說了一個字。
陸其雲說:“我給你送夜宵。”
“注意安全。”
陸其雲挂掉電話,轉身向路邊走。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有時候寫的很慢,希望大家喜歡這個故事,
看文愉快~~
☆、安排出差
危總清是一個工作狂,工作起來常常忘記時間。陸其雲在他身邊這麽多年沒有煩的一個原因是喂飽了他,他就給她絕對的自由,不纏着她。
在路邊陸其雲給常吃的那家酒店打電話訂餐,等了一會兒之後就有出租車過來。她坐上車報了酒店的名字,等到過去的時候,經理帶着服務員在路邊等她。
經理是聰明人,見到她只笑說:“陸經理今天要給人送夜宵,我就不留了,改天你過來我做東。”
“好,到時候電話聯系。”陸其雲接過食物,揮手對經理說再見。
G夜晚路上車輛很少,十分鐘陸其雲就到達ZC樓下。手裏的水晶蝦皮餃和鮮蝦雲吞都還是熱的。
她按開電梯直接上到49樓,晚上的大樓十分寧靜,電梯的“叮”聲清晰入耳。
陸其雲踩着高跟鞋噠噠的走進ZC辦公間,整個辦公間,只有危總清的辦公室燈亮着。
危總清的辦公室全部用玻璃隔開,陸其雲剛剛進到辦公間,就看見危總清端坐在辦公桌前,一手擱在辦公桌上,一手在電腦屏幕上指着,蹙着眉盯着電腦屏幕,聚精會神,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人進入辦公間。
陸其雲失笑,搖搖頭一步步朝危總清走去。
推開門的時候,危總清看了她一眼,之後又低頭去和電腦裏的人交談。
陸其雲走過去,把夜宵放到桌子上,繞過桌子走到危總清的跟前,彎腰看見電腦屏幕上的蘇特助苦着臉跟她打招呼,他身後跟着的精英們面無表情。
“海。”她勾出笑,揮手跟蘇特助打招呼,然後伸手,“啪”的一聲把電腦關上。
危總清皺眉。
陸其雲跨坐到危總清的腿上,側身拿過桌上的雲吞,打開袋子嘗一口湯,咂咂嘴後把碗遞到危總清嘴巴,喂他喝。
危總清松開緊擰着的眉,接過陸其雲手裏的碗問:“你吃過嗎?”
“吃過。”陸其雲轉身拿起桌上的小菜,眯着眼睛夾一筷子給危總清吃。
危總清吃蝦餃,夾起一個送到陸其雲嘴邊,陸其雲躲過:“我吃飽了,你自己吃。”
危總清轉手把蝦餃塞進自己嘴中。
陸其雲看着他快吃完的時候說:“我明天去法國出差。”
“?”危總清停下來看她。
陸其雲把手放在他的腰上,笑眯眯的說:“我負責的那個項目接近尾聲了,過去談談。”
危總清側身放下手裏的碗,在桌上抽一張紙巾擦手和嘴,擦完後把紙巾丢進垃圾簍,手搭在陸其雲的腰上,看着她說:“我派別人去。”
他的眼睛亮亮的,臉上棱角,表情分外認真。
陸其雲打了他一拳說:“那是我的案子你不能派別人去,而且我也想出去散散心。”
“幾點的飛機?”危總清捉住她的手,扯到他腰上。
“明天下去。”陸其雲想了想說。喬依年的飛機是上午的。
“我送你。”危總清把頭擱在陸其雲的頸窩,嗅着她身上的香氣,身體裏的欲望正在萌動。
“不用了,我自己……啊,你幹什麽?我明天還要坐飛機!”危總清在陸其雲的腰上撓癢癢,去扯她的衣服,陸其雲咯咯笑,去推他。
最終,危總清把陸其雲壓在身下,陸其雲勾着他的脖子說:“你少要點兒,明天我要上飛機。”
“嗯。”危總清哼了一聲,掀起她的裙子,傾身而上。
**
陸其雲收拾完東西,給陸老爺打電話:“爺爺,我今天要到法國去,公司有點兒事,不确定什麽時候回來。”
“哦?法國?出差?”陸老爺聲音拔高一截,滿臉欣喜,“依年好像也是去法國。”
“嗯,喬先生跟我說過,有時間我會找他。”陸其雲臉上泛紅。
陸老爺子大笑:“好好,有時間你就找他。你什麽時間的飛機?”
“下午,馬上走。”
“那我不送你了。”陸老爺挂斷電話,嘴角笑意還在,仰頭想了幾秒後,撥出一個號碼:“歆兒,其雲好像對喬依年很滿意。”
“她說的?”陸蘅歆拿着手機走到一邊。
她開的是一家形象改造公司,對古董鑒賞分毫不熱衷。公司的業務主要是幫助需要改變外在美的人進行穿衣打扮和氣質上的改變,增加人們對社交的信心。
“沒有,但我看得出來,喬依年今天到法國出差,其雲也去。”陸老爺說
“呵呵。”陸蘅歆笑出來,“最好不過,也省了我對她下警告。”
陸老爺收住笑,沉默了數秒後說:“我想去看看你爸爸,你一起去。”
陸蘅歆抓住電話的手忽然一緊,“我不去,爸爸……他不想見我。”
“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爸爸。”陸老爺心口發堵。
陸蘅歆要挂電話:“我下次去,今天公司很忙。”
陸老爺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靜站了幾分鐘,又撥另一個號碼。
**
陸其雲收拾好東西,危總清提着她的箱子下樓。
她跟在危總清身後。
車上,危總清握着她的手說:“有問題給我打電話,Harvey和Jay也在法國。”
“我不是小孩子。”陸其雲推開危總清。
危總清側過身,穩住陸其雲的頭,對着她的唇湊上去碾壓。
陸其雲沒有反抗,等他一吻結束。她知道,這個男人,你越反抗他的占有欲越強。
吻完,危總清起身,陸其雲揮手跟他再見,推開車門下車。拖着行李箱朝檢票口走去。躺到飛機的椅子上,陸其雲就開始睡覺。昨天晚上她對那個男人說少要一點兒,那個男人完全不節制,要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她折騰得昏過去。她今天是忍着腰部的酸痛收拾衣服上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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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寺,一個穿着灰色素袍,頭發剃到頭皮位置的僧人,他微微垂着眼,一只手豎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有規律的敲着面前的木魚,嘴裏輕輕念着,他在那裏已經坐了一個小時,沒有動一下,手一直敲着木魚。這種狀态,看久了會讓人覺得他就是這寺院中的一磚一石,一草一木,并不是一個人。
陸老爺站在他身邊很久,和他說話,他沒有任何反應。最終,陸老爺嘆息一聲,慢慢開口:“其雲這次可能會結婚,我給她找的男朋友,她很滿意。”
那人敲木魚的手抖了一下,動作很小,任何人都看不出來。
陸老爺等了許久,沒有等到他的回話,又說:“其雲一直是你的心病,她結婚,你能來我很高興。雖然喬依年只有一部分像總清,但其雲喜歡。我也希望她和歆兒好好的,不會因為一個男人發生矛盾,一家和和樂樂。”
那人的手一直敲着木魚沒有停,也沒有回複陸老爺的任何一句話,仿佛自己已經成為一塊石頭。
陸老爺将目光再次從他身上掃視,掠過他光着的頭,平靜的面容,指節分明的手,最後停留在洗得褪色的袍子上,轉身踏下石階。
杜女士走了一步,回頭看那個面容平靜的僧人,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跟着陸老爺下寺廟。
直到他們走,那人坐在那裏也沒有動一下,敲木魚的動作也沒有停。
清涼寺在G市臨近A市的邊緣一座山上,四面是起伏的小山,上山的臺階都由石頭砌成,每年過節或者旅游季節,都有很多人到寺廟來參拜,祈求一家平安或者才順事順。
主持把陸老爺送到寺廟門口,陸老爺停下來把一個牛皮紙袋拿出來給主持說:“我兒子拜托你了,這裏的錢,是我到山上的香油錢。”
主持猶豫着,陸老爺伸手将錢袋塞在主持手中,轉身離開清涼山。
路上,陸老爺閉着眼睛,沒有說一句話。杜女士哽咽:“他瘦了。”
“唉。”陸老爺睜開眼嘆氣。
杜女士擦擦眼角的淚問:“陸其雲結婚,他會回來嗎?”
陸老爺把眼閉上,聲音帶着疲憊:“他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要看天意。”
回陸家的一路,杜女士都沒有開口。車到了陸家大宅,陸老爺還沒有下車,傭人就跑過來說:“老爺,大小姐說有急事找您,讓您給她回電話。”
“什麽?”杜女士吓得愣住。
陸老爺皺眉,一邊走一邊問:“她有沒有說什麽事?”
“沒有,只說讓您回電話。”
陸老爺走到客廳,接電話的傭人說:“大小姐,老爺回來了。”
陸老爺接過電話,陸蘅歆急急的開口:“爺爺,總清他在國內,我看見他的車了!”
“車裏的人是他?”陸老爺鎮定。
陸蘅歆冷靜下來:“沒看見,但我知道這輛車是他的,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
說到最後,陸蘅歆又焦急起來。
陸家人不知道,危總清給陸家的電話,一直由助理代接,只有那一只手機,是屬于陸其雲一個人。
“你給他打電話試試,我給他打他不接。”陸蘅歆跺腳。
“好,你先別急,興許是你看錯了。”陸老爺安慰陸蘅歆,挂斷陸蘅歆的電話後,他漠着臉撥危總清的號碼。
ZC總經理辦公室,助理站在危總清跟前問:“危先生,陸家來的電話,要不要接?”
危總清停下手中批文件的手,擡頭說:“告訴他我在開會。”
“好。”助理答了一聲接起手中的電話:“這裏是危先生的手機,我是他的秘書小方,危先生正在開會,不方便接聽電話。”
“小方啊?”陸老爺語氣緩和,客氣的開口問:“總清是不是在G市?我今天在街上看見他的車了。”
小方用公式化的口吻回答:“是的,危總今天在G市開會。”
“那你跟總清說,晚上我在家裏準備飯,讓他回來吃。”
“不好意思陸老爺,危總開完會就會離開G市。”
“……”陸老爺無語。
小方說:“陸老爺還有事嗎?沒有我去忙別的。”
陸老爺挂斷電話,心裏憋着一口氣,陸蘅歆的電話這時候來了,他接起來就對着陸蘅歆一頓罵:“以後這種事你自己想辦法,他是你丈夫,你要想辦法知道他的行蹤。”
“嘟嘟嘟……”電話被陸蘅歆挂斷。
陸老爺更生氣。
杜女士氣沖沖的拿起沙發上的包說:“你批評我的女兒算什麽?有本事你去說陸其雲,那個狐貍精勾引危總清,你去說她啊?管好她再來說我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章的時候我感覺很不好,總擔心大家不會喜歡
這個故事叫真相,并不是破案啊找出真相啊兇手什麽的,看到最後,大家就會明白
看文愉快~
謝謝小美陪我~~麽麽噠
☆、異國驚遇
陸其雲下飛機,跟着過來接機的人走。到達酒店時天剛剛暗下來,她沒有睡意,披了一件意式風衣出門。
酒店附近有一所著名的學府。法國的氣溫比G市低,晚風中帶着涼涼的冷意。
沿着河道走了近十分鐘,就到達學府。學府內的樹木很少,建築倒是別致新穎。陸其雲一座座大樓看過去,繞到西大門的時候,聽見身後有一個聲音用中文在喊她:“其雲?”
陸其雲回過頭,看見喬依年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尼大衣站在五米開外,無邊的眼鏡顯得他斯文又俊雅。
只看眼睛的話,會以為是另一個危總清。
陸其雲驚訝:“喬依年?”
喬依年面露欣喜,快步向陸其雲走去:“真的是你?我剛剛聽你爺爺說你也來法國出差,沒想到真的碰到你。”
“我下飛機不久,出來轉轉,你呢?”陸其雲含笑走向喬依年。晚風撩起她的衣服和發,讓她看起來有種別樣的美麗。
喬依年眯着眼睛說:“我有一個導師住在這邊,來看看他。”想起什麽似的,喬依年睜大眼睛說:“你吃過嗎?”
“沒有。”陸其雲和他并排站在一起,問:“要不要一起?”
“好。”喬依年又把眼睛眯上,笑得特別紳士,“我知道一個地方,帶你去。”
陸其雲和他一起肩并肩慢慢走在學府大道上。法國是浪漫之都,晚霞的紅光灑在天邊的雲朵上,和城市高空亮起來的霓虹燈彙在一起,特別醉人。
喬依年在導師家做客的時候接到陸老爺的電話,說陸其雲也到法國出差,讓他準備時間約陸其雲吃飯,沒想到,從導師家出來,就遇上了。
有些人的緣分是冥冥之中,有些人的緣分,需要安排。
“小心!”陸其雲聽到耳邊的一聲低呼,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只手拉到一個堅硬的胸膛裏,等她看清的時候,一個全身刷着粉白的男子從她旁邊跑過,留下一句“Sorry。”
陸其雲詫異的看着男子,他全身被白色的塗料塗滿,校園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身上看起來十分詭異,性|器|官随着他的奔跑抖動起來。
“斯普林。”喬依年在她耳邊說。
陸其雲回過頭,問:“你認識?”
喬依年搖搖頭,笑着看跑遠的男子說:“這是巴黎大學的一大特色。”
“?”陸其雲不解。
這時候,喬依年不動聲色的握住陸其雲的手。
陸其雲怔了一下,全身僵住。
喬依年牽着她的手一邊走一邊說:“美術學院,全身被塗成白色的,被罰在校園內跑步的人,我們都稱之為‘斯普林’。”
陸其雲的手,被喬依年握住的地方,傳來刺骨的涼意,凍得她手臂發寒。她側頭看喬依年看喬依年,不動聲色的,眼睛裏覆上了一層距離。
喬依年繼續說:“美院曾經有一個很瘋狂的老師,她罰人的手段與衆不同。傳說她曾經有一個小情人。”說到“情人”的時候,喬依年特意停下來,眼含深意的看向陸其雲。
陸其雲假裝看不懂,附和的笑笑,問:“後來呢?”
“她的情人叫斯普林,是美院的學生。有一次情人惹她生氣了,她罰情人脫光,全身塗滿白色的顏料,坐在畫室給學生們做人體模特。下|身那裏特別明顯。”喬依年握着陸其雲的手一步步走着,在說到“下|身”的時候,緊了緊手中陸其雲的手。
陸其雲低頭,僵硬的跟着他走。故事很美,聽者心裏卻在發寒。
“你記得國內有一部很紅的笑話電視劇叫《愛情公寓》嗎?”喬依年制造懸疑。
陸其雲擡頭:“?”
喬依年繼續說:“我聽人說,那部電視劇裏,有一段是女主角到美術館去,走到一個人體石膏前,覺得有異樣,伸手去摸人體模特,結果那個人體模特忽然擡起頭說‘別摸我’,之後又擺成憂郁學子的樣子用手托住下巴。當時學院也出現一宗這樣的事,一個被罰的學生也被全身脫光,塗上白色的顏料,在石膏館裏做人體模特,以為女學生當時覺得詫異,盯着他的下|身看,他的下|身居然……”
“陸其雲?”前方傳來一道響亮的喊聲。
陸其雲和喬依年同時擡頭,盛景穿着一件薄荷綠的外套,裏面是一件淡黃色的T恤,下面穿一條亮藍色的休閑哈倫褲,整個打扮,像街頭少年。
陸其雲一下子從喬依年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迎向盛景走上去問:“你怎麽到這裏了?”
盛景不回答,張着嘴巴看看喬依年,又把目光落在陸其雲剛剛被喬依年拉住的手上。
陸其雲領會過來,連忙介紹:“這是喬依年……”
“你對象?”盛景搶她的話。
陸其雲笑笑不回答,轉頭對喬依年說:“這是……”
“我是盛景,其雲的小學同學,也是她的鄰居。”盛景再次搶白。
陸其雲和嘴含笑,眯着眼睛看盛景,又眼神警告他別搞破壞。
盛景忽視她的警告,徑直向喬依年走去,咧開嘴大方的笑着,向喬依年伸出手。
喬依年伸手和他回握:“你好,我是喬依年。”
最終,晚餐變成三個人的。喬依年的“學院趣事”沒有再講下去,盛景這盞大燈泡,照得陸其雲和喬依年之間有些許尴尬,但兩人都沒有說破。
吃完飯後,盛景很直接的提出要送陸其雲回住的地方。
喬依年遺憾的看向陸其雲,表情心痛。
陸其雲失笑,跟他做一個電話聯系的手勢,站在原地看他上車,等到他的車子離開後,她瞪一眼身邊的盛景說:“有事快說!”
盛景聳聳肩:“我只是報複你上次爽約,覺得我破壞了你們的約會?”
陸其雲愣住,盯着盛景看了好幾秒後噗的笑出來,然後攏攏身上的風衣,一步步朝前走着。
盛景被她的反應怔住,愣了幾秒後反應過來,追上去問:“你笑什麽?發神經啊?”
陸其雲站住,看着他張了張嘴,最終合上,繼續邁步向前走,邊走邊問:“你怎麽到法國來了?”
她把雙手插在口袋,冷風吹來,瑟瑟發抖。左手到現在也沒有回暖,冰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她笑,是盛景沒有破壞她的約會。
酒店所處的位置在市中心外,夜晚街道上很安靜,偶爾會有幾個人從他們身邊匆匆的走過,邊走邊用法語交談。橙黃色的燈光照在路街上,驅趕了一些夜晚的寒冷,但陸其雲依然覺得全身冰得沒有溫度,腳步不自覺的變快。
她想趕緊回到酒店,泡一個熱水澡。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的手會廢掉!
“陸小姐?!”前面有一個聲音在用法語叫她。
陸其雲頓住,這是今晚第三次有人突兀的叫她!她擡頭,看見一個穿着酒店工作服的小夥子急忙的向她跑來,邊跑邊說:“危先生找你很久了,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陸其雲這才想起,下飛機後,她的手機就沒有開機。
“抱歉。”她對服務員說,掏出手機開機,“手機忘了開機,我現在給他回電話。”
服務員臉上緊張的神色緩和,雙手負到身後,退開陸其雲的身邊。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他。”盛景對陸其雲說。
“什麽?”陸其雲已經打開手機,撥過危總清的號碼,把手機放在耳邊。
手機上有十個未接電話和五條短信,她沒有細看。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他。”盛景好像賭氣一樣,知道陸其雲在接電話,故意大聲重複這句話。
陸其雲瞪他一眼,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什麽?”電話那邊,危總清聽到一個男聲用着中文說話,原本要對陸其雲發的火,一下子停滞。
陸其雲擡腿朝酒店大廳走:“盛景,小學同學,住我爺爺對面的人,以前跟你說過,剛剛在外面吃飯碰到他了。”
盛景側頭白陸其雲一眼,心裏冒出一股酸酸的味道。很明白陸其雲在給誰打電話,也為陸其雲的解釋不滿,卻忽略了陸其雲的說謊。
危總清舉着電話站在落地窗前半晌不說話,他身後的蘇特助十分無奈的耷拉着雙眼,滿目怨氣。
自從危總清把辦公的地點從美國搬到G市後,他們總是在半夜頂着熊貓眼和這個大老板視頻開會,有時候一天之中要坐兩趟飛機。
短短的幾天,吃盡了一個月的苦。
陸其雲剜盛景一眼,用眼神警告他:“晚上不準騷擾我,明天要開會。”
她把門關上,把盛景攔在門外。
盛景站在門外,苦惱的撓撓頭,轉身下樓要陸其雲隔壁的房間,服務員卻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