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7)
。四十分鐘後,陸其雲從卧室出來,臉上沁出紅色的血,她沒有看薛玉明,直接跑到桌邊端起菜說:“菜涼了,我去重做!”
“姐!”薛玉明渾身發抖,一把拉住陸其雲問:“你怎麽了,這是第三遍,你和總清哥哥……”
“來不及了他快要回來我要去做他喜歡吃的菜。”陸其雲掙脫出她的手,端起桌上的菜跑向廚房。
“姐!”薛玉明大叫一聲。
陸其雲抿着嘴唇,一把帶上廚房的門反鎖:“你不要吵我,你姐夫快要回來了。”
“姐,到底怎麽了?你和總清哥哥怎麽了?”薛玉明急得砸門,到現在,他才看出來事情有問題,可是任他怎麽敲門,陸其雲在裏面都不應。
薛玉明急了,不知道該怎麽辦,忽然間瞥見陸其雲放在客廳的手機,連忙跑過去抓起手機。拿起手機,又不知道打給誰。想了一秒,他決定打給危總清。
翻開聯系人,他首先找到W這一欄,發現沒有危總清的名字,急得身上冒汗,又從頭開始找起,沒有!
他急了,想了想,打開通話記錄,通話記錄點開後“ZCboy”立刻呈現在他面前。
猶豫了一秒,他撥過去,電話很快被接起,他張口就問:“你是我姐姐的朋友嗎?”
危總清愣了,心口一緊,說:“你是玉明?”
“總清哥哥?”薛玉明聽出危總清的聲音,大喜,說:“總清哥哥,你快過來,我姐姐她,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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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總清人在G市,他接到電話後立刻讓小方準備車子,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出現在陸其雲的家裏。
這時,陸其雲正好端着兩盤菜從廚房出來,看見危總清,她臉色刷的一變沉着臉怒氣沖沖的把菜放到桌子上,跑過來推危總清,驚叫道:“你出去!你出去!”
危總清伸手抓住陸其雲的手,把她困在懷裏,脫口對小方說:“打電話叫醫生來!”
“馬上。”一邊的小方早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應下一聲掏出手機就打電話。
幫助危總清鎮定陸其雲的薛玉明卻不明白,他擡頭問:“總清哥,我姐怎麽了?”
“你們今天有沒有碰到什麽人?--嘶--”危總清話還沒有說完,陸其雲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下面。
陸其雲拼出全力掙紮,額頭上冒出一層汗,她大叫:“你走,不要出現在我的家裏,你走啊!”
她叫的聲嘶力竭,聽得薛玉明心不住的顫抖。
危總清也是忐忑,沉着眉低聲哄她:“其雲你冷靜,我不會做什麽,什麽都不做。”說完,他轉頭急躁的對薛玉明說:“找找看有沒有繩子。”
薛玉明聽完愣了。
小方首先動起身來,在廚房找到一截簡易的塑料繩。
危總清捉住陸其雲的手說:“先把手捆上。”
薛玉明這才反應過來,縱身擋住小方問:“為什麽要把我姐姐綁起來?”
“玉明你待會兒聽我解釋,先幫我把你姐姐綁起來!”危總清蹙着眉,冒出一身汗。
陸其雲在他開口的同時大喊:“玉明快幫我把他趕出去,他是壞人,不要讓他進家門!”
“……”薛玉明。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啦,還有四萬完結,伏筆埋得太多,下個文寫平平淡淡的愛情故事,到時候大家別忘了捧場~
枕山愛你們~看文愉快喲~
☆、選擇性失憶
最終,陸其雲被危總清捆了手和腳抱到床上,又用毛巾塞住她的嘴巴。
陸其雲不能叫,只能拿眼睛瞪視危總清,渾身散發出不共戴天的敵意。
危總清狠下心腸低頭不看陸其雲。
陸其雲又沒有辦法,轉頭用可憐的眼神望向薛玉明,希望薛玉明可以放了她。
薛玉明心軟,又擔心陸其雲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只好哄她:“姐你忍一忍,總清哥哥不會害你,我在這裏,我不會讓他傷害你。”
陸其雲看見求救無效,轉而怒視薛玉明。
薛玉明心痛的低下頭。
“林醫生,麻煩你看看其雲。”看見小方領着醫生進屋,危總清馬上讓到一邊。
“嗚--唔--”陸其雲掙紮。
林醫生表情嚴肅,他對危總清點點頭就走到陸其雲的跟前。
危總清用力壓住陸其雲的手,手腕處已經被他的力道勒出一道紅印。
林醫生伸出手指搭在陸其雲的手腕上,垂着眼簾不說話,半分鐘後,他擡起頭,看看危總清又把目光轉向薛玉明,欲言又止。
薛玉明看出林醫生有話說,急得脫口而出:“醫生是不是我姐姐有什麽事?”
林醫生不說話,望住危總清。
危總清轉頭對門邊的小方說:“小方,你過來按住其雲的手,我和林醫生到外面談。”
小方聽後,快步走過來,接替危總清按住陸其雲的手。
“唔--唔--”陸其雲眼神兇狠,越來越掙紮。
“總清哥--”聽見危總清說要和醫生私下談,薛玉明十分焦急。
危總清轉過身安慰他:“我先和醫生談,有什麽事會告訴你。”
說完,他不等薛玉明的回答就提步邁向醫生,然後和他一起跨出房間。
危總清順手關上房間門。
他和醫生兩人來到客廳的大陽臺上,客廳的燈光灑在醫生的眼鏡上,再加上他原本面容肅穆,讓整個客廳的氣氛顯得沉悶。
危總清直入主題,問:“林醫生,其雲有什麽情況你直接說,我能承受。”
出于醫生的職責,林醫生雙眼認真的看向危總清的臉,開口說:“陸小姐懷有身孕。”
“……”危總清的思維停頓了一秒,迅速作出反應,“其雲懷孕了?”
“從脈象上看是懷孕了,如果不放心的話你們可以做一個尿液檢查。”林醫生說:“目前不知道胎兒有幾周。她的經期是哪一天?”
危總清想起清涼寺那天的晚上,那是他取環後第一次和陸其雲□□,他說:“我知道是哪一天,胎兒應該有一周。”
“最好做一個檢查。”林醫生說:“她的記憶裏越來越差,選擇性失憶是因為受到刺激後大腦自動過濾掉那一段時間的記憶,也會影響平常生活的記憶。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講,刺激性選擇失憶也是一種人為的失憶,也就是她自己選擇哪一段記憶放棄,我們又稱之為--”
“逃避性失憶,保護性失憶。”危總清接下林醫生的話。
他語氣淡淡的,沒有不耐也沒有慌亂,面容十分鎮定,就仿佛經歷過很多事已經熟悉的樣子。
事實也是這樣,從九年前危總清找到陸其雲後就知道這種病,醫生當時也對他說過,選擇性失憶是人為性失憶,總有一天會讓人自然而然接受自己失憶的症狀,從而讓記性變差。
林醫生點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兩個人沉默數秒,危總清低下眼睑說:“讓她睡一覺。”
他眸色深沉,為人果斷狠快,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眼中卻閃出一絲猶豫和痛苦。
林醫生張了張嘴,說:“好,我知道怎麽做了。”
九年前危總清知道陸其雲有選擇性失憶後就找過林醫生,林醫生給出的結論和危總清在國外的醫生朋友的是一樣。
那時候,林醫生就開始跟蹤陸其雲的病情。
來到房間後,林醫生給陸其雲注射了一支有助睡眠的藥物,陸其雲掙紮了幾下很快就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危總清簡單的把陸其雲的情況告訴薛玉明,他編了一個故事,沒有說陸其雲真正受到刺激的原因。
同時,他也沒有告訴薛玉明陸其雲懷孕的事。
林醫生說胎兒在母體只有一皺時間,不易流産,注意不吃易流産的食物和過激運動就不會造成流産。
晚上,薛玉明睡覺之後,危總清把家裏所有垃圾桶的垃圾和廚房裏的菜全部拿出去扔掉,廚房恢複到昨天的樣貌。
陸其雲只有在受到刺激後才會動手做飯,平常她一個人在家,幾乎不動手。
忙完這一切,已經是淩晨兩點,危總清坐在陸其雲的床邊,頭腦很清醒,沒有睡意。房間漆黑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危總清能憑借陸其雲的呼吸判斷出她的位置,甚至能想象到她平靜的容顏。
夜一點點從天空退去,危總清坐了一整夜,直到東方出現微亮的時候他才起身離開陸其雲的房間。
走到客廳,他看見薛玉明苦着一張臉從房間出來。
危總清說:“玉明,其雲醒來後她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她沒有問你也不要提,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要表現出不自然。”
聽到危總清說話,薛玉明立刻打起精神,回道:“好,我知道。”
危總清走了,薛玉明在八點鐘的時候沒有等到陸其雲醒來,給陸其雲留了一張紙條也去公司報道。
陸其雲睡得很飽,她醒來後肚子咕咕家,拉開窗簾窗外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适應一會兒之後,她發現桌子上有兩張紙,噠噠噠的興奮跑過去捏起來。
第一張是薛玉明留的--姐,我去上班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陸其雲放下,拿出第二張。首先落入眼簾的是危總清蒼勁有力的鋼筆字--早餐我叫人給你準備好了,在廚房的溫室箱裏。起床先把拖鞋穿上,天氣變冷了,記得穿好衣服再去洗漱。
危總清。
陸其雲輕輕的笑着搖搖頭,她擡頭望向挂在牆壁上的空調,那裏呼呼吹着暖氣。最後,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一側手腕上有勒青的痕跡,立刻抓起床邊的電話,給危總清撥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起來,陸其雲佯裝發怒:“危總清,你昨天晚上又做過什麽?!我可是要結婚的人,你最好收斂一點兒。”
危總清的聲音像平常一樣鎮靜中帶着揶揄:“我做過什麽你不知道?”
“……”陸其雲仔細回想,想不出任何東西,她撩起左手上的袖子,看見手臂上有一個針印,倒吸一口冷氣,她說:“別太過分了,好了就這樣,我該吃早餐了,肚子餓。”
說完陸其雲就把電話挂斷,挂斷之後還得意的揚起嘴角。
手腕上的傷,手臂上的針孔,這樣的情況,總是會隔一段時間發生一次。有時候危總清喜歡玩刺激,在床|上用過烈的手法,陸其雲第二天醒來就會發現這些印記全部留在她身上。
而那邊,危總清還裝深沉。
陸其雲想的是,昨天下午危總清還在美國,什麽時候回來在她身上留下痕跡的?
婚期還剩六天,陸其雲每天都很閑,母親薛梓玉的美容和婚禮的籌辦全部交給盛景的朋友,陸其雲只是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吃過早餐,陸其雲想起薛玉明的面試,準備給他打個電話問一問,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就響起來,是薛玉明打過來的。
陸其雲笑着接起來:“正想着給你打電話問問你第一天上班怎麽樣,怎麽樣呢?”
薛玉明的聲音聽起來帶點兒焦急,他說:“姐,你昨天在男性洗手間撿過一塊手表嗎?”
“手表?”陸其雲蹙眉。
薛玉明說:“我今天遇到一位先生,他說昨天去洗手間把手表落在洗手臺上,再去找就不見了,那塊手表對他很重要,他看過監控,發現他離開洗手間之後就是我們進去,而之後他再去洗手間,已經沒有看到那塊手表。”
“怎麽可能?”陸其雲詫異,她想了一想昨天自己真的沒有在洗手間看到手表,說:“你等等,我來跟那位先生解釋。”
“好。”薛玉明挂斷電話。
陸其雲收拾一下就出門,昨天薛玉明的皮帶在洗手間出現問題,她進去送別針,是直接朝着薛玉明走去的,沒有注意洗手臺上有沒有東西,更沒有拿。
在陸其雲的印象中,找薛玉明的那個人,是一口咬定東西就是他們拿的。這是無端冠上盜竊的罪名,陸其雲不高興。
車子很快到達蘇伊。陸其雲直接把車子停在蘇伊的對面路邊上,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危總清打過來的。
“怎麽了?”陸其雲接起來,走下車之後順手把車門推上,然後按鎖車鍵。
危總清的聲音低沉而又慵懶:“我看見你了。”
“?”
“你的車子停在蘇伊大樓對面,最後你走進了蘇伊。”
陸其雲憤懑的情緒立刻被危總清的話打消,她轉動腦袋四下看看,沒有發現四周有熟悉的車子和人,最後把頭仰起來問:“你在哪兒?”
“蘇伊。”
陸其雲笑出來:“怎麽在這裏?談事?”
“嗯。”危總清嗓音低沉又透着閑适,他說:“你到二樓的會客室,我在這裏。”
“……”電話被危總清挂斷,陸其雲搖搖頭。
薛玉明約定的地點也在二樓,陸其雲必定去二樓。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終于被我用完啦
其實,我刻意沒寫女主的感情戲,是想向大家透露她對危總清的感情,讓大家猜她到底喜不喜歡危總清
明天又到周三啦,咱們周四見
☆、記憶重現
陸其雲乘電梯到二樓,在前臺小姐的指引下來到蘇伊的會客室。
要說是會客室,不如說是一間休息室。
它的外圍由透明的玻璃組成,陸其雲站在外面看見入門處有一組大沙發和圓形茶幾,沙發後面靠牆壁的地方則是由許多個小隔間組成。危總清就坐在正對門的一個隔間裏,隔間的門敞開着,他側着頭坐在桌邊,精致的西裝很好的勾勒出他身上富有力量的線條,讓人往上一眼就此沉淪。
仿佛是感受到陸其雲的目光,危總清回過頭,看見陸其雲站在玻璃牆外,立刻翹起嘴角,眼睛裏露出明亮的光。
就是這一笑,讓陸其雲着迷。
危總清伸手懶懶的向陸其雲招手。
陸其雲失笑搖搖頭,在心理罵自己,這男人随便的一個動作便能勾去她的魂。
她一步步走到危總清的面前,危總清這時伸手推上簡易隔間的門,阻擋外部的視線,同時,把陸其雲抱在腿上。
陸其雲笑:“我要去找玉明,他說有一位男士說我們昨天撿到了他的手表。”
“那你撿到了嗎?”危總清看着陸其雲,他的眼睛很黑,盯着一個人看的時候面容冷峻眼神認真。
陸其雲搖搖頭,“我得像他解釋。”
危總清前傾,把頭擱在陸其雲的肩膀上,手搭在她的大腿上,一路向上。
陸其雲扭動腰肢,反應迅速的拿住危總清的手,笑他:“你這是要開會呢,還在別人的地盤上胡來。”
“陪我一會兒。”危總清的聲音示軟。
他的音色本是铿锵中帶着清泠,讓人覺得他霸道而又強硬,這時候難得的軟下來,頓時令陸其雲的心潮濕起來。
陸其雲嘆氣:“那就給你抱一會兒,只一會兒,我待會兒還要去找玉明。”
“嗯。”危總清哼一聲,手已經鑽進陸其雲的上衣,捏在那一抹柔軟上。
陸其雲渾身發酥,享受酥|癢的感覺。就在這時,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就令她如墜冰河,渾身僵硬,對面的人說:“仲先生,開會時間到了。”
“嗯。”那人簡簡單單的哼出一個字,音色純正好聽,就像玉器碰撞時發出的美妙聲音,沁入心脾。
陸其雲驚呆了,一把推開危總清。
隔壁有人!
危總清手上使勁,執着的把陸其雲圈在身上。
“放手!”陸其雲低呵,因為憤怒,胸膛劇烈的起伏。
危總清沉着臉,嘴巴輕抿,定定的看着陸其雲,眼睛裏的固執十分明顯。
“啪!”陸其雲揚手甩在危總清的臉上,怒火攻心:“危總清,沒想到你這麽卑鄙,到今天,還是一點兒也沒有變。”
前情後怨像潮水一般湧向陸其雲的大腦,将它填塞得滿滿的。
九年前,陸其雲和危總清在床上,危總清把陸其雲壓在身下。
陸其雲雙眼灌滿淚水:“你說過,這是最後一次,讓你滿意,你就放了我,從此再也不來找我。”
“是,我說過。”危總清冷酷無情,連帶着聲音也冰冷。
陸其雲咬牙:“好。”
兩個人交纏在一起,赤身裸體,房間響起令人羞恥的呼吸聲和淫|靡的水聲。陸其雲賣力讨好危總清。
這一刻她腦中是存在希望的,她希望真的可以令這頭禽獸滿足,她想得到解脫和自由,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說你愛我。”危總清聲音冷漠。
陸其雲咬牙:“我愛你。”
“不夠,用心。”危總清瞪住雙眼,狠狠捏住陸其雲的下巴。
下面的撥弄和下巴上骨頭碎裂一般的疼痛在陸其雲心中彙合,莫名激起一把火,她忍住怒氣和欲|望,放低姿态,眼神迷離:“我愛你,總清,我愛你,求你要我,求你給我~嗯~”
危總清聽到這話,撈起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陸其雲順勢抱住危總清的脖子,盡量滿足他,就在這一刻,她看見門外站着一個人。
男人面無顏色,墨黑的眸仁裏沒有分毫情緒,寧靜得就像一湖水。
對上陸其雲詫異的眼睛,他也僅是平靜的轉身。
“錦維!”陸其雲喊出來,心砰砰跳,仿佛要從胸膛跳出來。
她起身去追仲錦維。
危總清臉色鐵青,他抿着唇不說話,手牢牢的擱在陸其雲的腰上,無聲警告她。
“放開!”陸其雲急了,管不得這個男人狠厲的手段。
危總清不動。
“啪!”陸其雲揚手打在他臉上,眼淚傾瀉而下。她焦急的撿起地上的一件衣服,草草的披在就去追仲錦維。
仲錦維早已離開,陸其雲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固執的一路向前,跑出電梯,赤着腳跨下臺階。就在她邁出的那一步,腳打滑,人摔到了臺階下面,額頭磕在水泥地面上,痛得失去知覺。
醒過來後已是第二天的事情,陸其雲拿過手機就看見仲錦維給她的短信,約她在家裏面前。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籠罩着陸其雲,仲錦維從來都沒有那麽平靜過,平靜得讓陸其雲害怕。
在洗手間換過衣服化上淡妝,陸其雲打下頭發遮住額前的傷,鏡子裏的人臉色慘白。她對着鏡子咧出一個笑,走出醫院。沒走一步,心仿佛擱在樹葉上,随時有掉下來的可能。
手指按上密碼們上的密碼時微微顫抖。
“錦維。”陸其雲深吸一口氣,拉開門對立面的人笑。
仲錦維坐在沙發上,神色平靜。他的五官精致得就像時裝雜志上的封面人物,不笑的時候有淡淡的疏離感。
“我們談談。”仲錦維面無表情,聲音也平靜得就像冬天裏的水,透出寒氣。
陸其雲的心咯噔了一下,笑容僵在臉上,她坐在仲錦維的對面,第一次感到局促不安。
“我們分手吧。”仲錦維淡淡的說道,擡起眼眸望向陸其雲,那一雙澄明的眼睛裏沒有情緒。
陸其雲霍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錦維,你聽我解釋。”
仲錦維沒有說話,垂下眼眸,淡淡的摘下手腕上的手表,伸手把調時間的芯蕊□□,然後擡頭對陸其雲說:“這是你送給我的手表,我們正式開始在一起是2003年3月,今天是05年6月,我們在一起兩年,這是我離開的日子。”
他把那塊手表輕輕的擱在茶幾上,遲緩的動作裏透露出他的受傷。
陸其雲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含糊的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其雲。”仲錦維坦然的打斷她的話,擡起頭,眼神很淡的看着她說:“你說過,我想離開,随時都能離開,我不需要挽留。”
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陸其雲不住的搖頭,眼淚流進嘴中,那滋味苦得她想吐。
仲錦維站起來,欲言又止的望她一眼,最終抿上嘴唇離開。
陸其雲望着他的背影,擡手抹掉臉上的眼淚,但那淚好像決堤,怎麽也止不住,心也撕裂的疼。
陸其雲推開危總清,霍的從他身上站起來,拉開格子間的門邁開步子跨出去。
她記起來了,昨天确實在洗手間撿到一塊手表。
仲錦維是一個精致的男人,他很喜歡手表,手表能無意識的襯出了他的完美。陸其雲很享受這種感覺,送給仲錦維的定情信物就是百達翡麗的限量私人訂制手表。
時間仿佛回到九年前,陸其雲倍受打擊愣在當地沒有去追仲錦維,這一次,她不顧一切的向前跑,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面發出一陣急促的聲音,噠噠噠直敲人心。
危總清坐在格子間沒有動,側着頭看走廊上的陸其雲,他的心痛得縮成一團,臉色灰白。
“錦維!”陸其雲對前面拐進電梯的背影喊。
那人穿着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邊緣流暢的線條很好的襯出他無法挑剔的身材,頭發剪得幹淨利落。
那人遲疑了一下,轉過身,對上陸其雲眼淚如瀑的眼,臉上的表情霎時僵住。
陸其雲沖過去張開手抱在仲錦維的腰上,臉埋在他的胸前,一邊抽泣一邊搖頭哽咽的說:“我錯了,不要離開我,錦維我錯了,我要留下你。”
旁邊的助理詫異的看着仲錦維。
仲錦維如刀刻出來的嘴唇抿在一起,眼色深沉,他擡手掌上陸其雲的後腦勺,似是嘆息般的說:“你終于找到我了。”
陸其雲點頭,泣不成聲:“我找到你了,再也不會放開你,你不聽我解釋,我就天天纏着你,煩到你接受我。”
相認的場景再普通不過,仲錦維到陸其雲到三樓的私人休息室。九年,歲月沒有改變他的容顏,反而把他沉澱為一個成熟的男人。
陸其雲窩在仲錦維懷裏,舉着哭紅的微微發腫的雙眼,盯着仲錦維的臉仔細描摹,從額頭到眉毛再到鼻子,一路到下巴。
仲錦維笑,他的笑十分淡然,時間已經讓他成熟,再不似當年的少年,他說:“我要開會了。”
陸其雲的眉毛立刻皺在一起,嘴巴撅着,雙手用力抱住仲錦維的腰,“不能。”
“這個會議很重要。”仲錦維沒有不耐心,很細心的回答。
陸其雲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胸膛結實有力,裏面傳來一下又一下的咚咚心跳。她說:“我跟你一起。”
“……”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這樣寫大家會不會讨厭其雲,但是,她真的不是一個小孩子
仲錦維很優秀
☆、開始和結束
仲錦維掰過陸其雲的臉,望着她嘴角帶笑意的說:“你先回家,在家做好晚飯等我。”
“你知道我的家?”陸其雲驚奇。
“嗯。”仲錦維說:“你住在白果大廈金座47樓。”
最後,陸其雲依依不舍的和仲錦維道別,去超市買了一車子的菜,回到家就開始給仲錦維做晚飯。
最開始,陸其雲的廚藝很差,遇到仲錦維後,她開始學做飯,為他做不同的菜色,後來,他幾乎不在外面吃飯,每天回到家吃她燒的菜。陸其雲怕仲錦維覺得生活單調,會在他每天進門前,換好衣服,有時候是幽靈,有時候是小兔子,有時候是黑天鵝,變着裝給他的生活潤色。
所幸,這樣的生活并沒有讓他感到厭煩,反而對陸其雲的古靈精怪越來越着迷。
做好飯,還有很多時間,陸其雲興致勃勃的給薛玉明打電話:“玉明,你姐夫回來了,今天晚上你回家吃飯。”
“我今天要參加公司為新人舉辦的歡迎儀式,不能回家,姐你不用等我。”薛玉明那邊傳來車聲,人在外面。
“少喝點兒酒,太晚的話我叫人過去接你。”陸其雲安排。
薛玉明說着好,又說大家都在等他,先挂電話就把電話挂上。
陸其雲收起手機轉身去卧室,正當這時,屋內響起門鈴聲。她以為是仲錦維回來,高興的踩着小步子跑過去開門。打開門的剎那,她僵住,臉瞬時沉下來:“你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
說着,她便毫不留情的将門甩上。
說時遲,那時快,危總清側身閃進門內。他面容冷峻,開口亦是沒有溫度,他說:“我來是向你告別。”
“……”陸其雲愣住,她擡眼打量危總清的臉,想從他的眼神中辯解出這句話的真假。
很顯然,這是真的。危總清穿着考究的藏灰色襯衫,袖口從西裝裏面露出來,左手腕上的一塊手邊非常亮眼,刺得陸其雲的眼睛有一秒鐘花白。他的西裝嶄新得如同剛從名家的店子裏面剛剛拿出來的,身前扣着一顆扣子,整個人嚴謹得一絲不茍,從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冷然的氣質。
鬼使神差,陸其雲沒有趕危總清出門,而是自己淡漠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危總清也跟着坐下來,态度疏離而有禮貌。他從口袋掏出手表說:“這塊手表是你昨天在蘇伊洗手間撿到的。”
陸其雲的眼睛直直盯着那塊手表,那是江詩丹頓藝術大師系列的一款男士手表,全國只有兩枚。
危總清伸出另一只手捏在手邊的調時芯蕊上,語氣低沉而又沉靜,他緩緩說:“這是仲錦維的手表,我把它還給你,今天是他回來的日子,也是我離開的時間。我承諾,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和他的生活裏。”
“嘀。”一聲,他把調試軸從裏面拉出。
陸其雲的心也随着那一聲跳到喉嚨卡住,然後她發不出任何聲音,周圍靜得只有她的心跳聲。她的目光緊緊跟随那一只手表落到茶幾上。
危總清從沙發上站起來,聲音沉得如同靜海,他說:“祝你幸福。”
生硬的話,冰冷的語氣中透出一絲無奈的失落。
危總清說完,沒有分毫猶豫,跨起步子,堅決的離開。
陸其雲的疼得快要爆了,她痛苦的倒在沙發上捂着腦袋,紛亂的記憶像潮水般湧向大腦。十八歲的那一年,二十四歲的陸蘅歆要和危總清結婚。
那時候,陸其雲性格叛逆,個性尖銳,毫不在意陸家人對她的不喜歡,毅然決然選擇和危總清坦白。
不計後果。
确定婚禮的日期,危總清在陸家準備的客房休息。
陸其雲站在門外是忐忑的,追逐九年的人,現在就在一門之隔的房間裏面。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進去,站在危總清面前,鼓起勇氣說:“陸蘅歆能給你的,我也同樣能給你。她是陸家的子孫,我也是,我們同樣擁有陸家的財産。”
那時候她眸子清亮,裏面還有着屬于小女孩的驕傲和純真。
她站得筆直,帶着她的期望和驕傲。
二十四歲的危總清,已經在美國創辦自己的公司,事業小有成就。商場的磨練讓他的眉眼變得冷厲。他處事不驚,上下掃一眼剛剛發育的陸其雲,嘴角嘲諷的牽起,“她能給我的,你能給我嗎?”
那眼睛裏面帶着揶揄和嘲笑。陸其雲被那目光刺到了,心髒像被針紮過,渾身一顫。但是,她面容堅決,沒有做任何遲疑的回答:“能!她能給你的,我都能!”
她的心咚咚的跳,莫名的緊張。她伸手脫掉身上的衣服。十八歲的陸其雲已經不是剛來陸家那個瘦小黝黑的陸其雲,她漂亮,有一雙墨黑的眼睛,白皙的臉龐和發育完全的身材。
和二十二歲的陸蘅歆同等身高。
危總清鄙睨的斜坐在躺椅上,兩手随意交疊在大腿上,左腿懶懶的搭在右腿上。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你姐姐能給我快樂,你也能給?”
“試一試就知道。”陸其雲小心的上前,心不住的發顫,她跨坐在他身上,聞到他身上剛強的男性味道,心跳得更厲害。
這個男子,便是她九年來一直惦記的,小時候一起玩過的。
之前并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異性,也沒有任何取悅人的技巧,她的額角發漲,指尖發顫,深吸一口氣,将自己的唇張開,湊到危總清的嘴上。
她吻了危總清半天,手也胡亂在危總清身上摸着,可是他紋絲不動。她都快哭出來了,急得背上都是汗,呼吸也越來越重。心下一橫,她解開危總清的皮帶,扶出那個東西,急急的坐上去。
“嘶……”陸其雲倒吸一口冷氣,撕裂般的疼痛讓她的臉慘白,下|身被鈍痛襲擊麻木,不能再做任何動作。
她疼得不知所措,腦海裏閃過的是九年前危總清離開的畫面,她問危總清:“你會回來找我玩嗎?”
危總清:“會。”
“你會不認得我嗎?”
“不會。”
可是,危總清不認得她,他來陸家提婚,要娶陸蘅歆。
“下去。”危總清的臉沉得鐵青,眉頭間竟是不悅。
陸其雲緩緩回過神,痛得臉上失去顏色,她雙手搭在危總清的腰上說:“我還沒有--”
危總清抿着嘴唇,不由分說的拂開陸其雲,語氣冷得結成冰:“你觸碰了我的底線,看見你的第一眼我不喜歡你,現在也一樣。”
他冷漠的把衣服整理好,多一眼也不願意看陸其雲。
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陸蘅歆看着地上狼狽的陸其雲,咬着牙齒,滿眼怒氣沖進來,狠狠揪住陸其雲的頭發,一個耳刮子重重的甩到陸其雲的臉上,她大叫:“陸其雲你這個賤人,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你怎麽還有臉活在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