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8)

界上?!”

一巴掌連着一巴掌甩在陸其雲的臉上,陸蘅歆失去理智,拳腳一起招呼在陸其雲身上。那些痛,她都不在意,她眼睜睜的望着危總清說:“你要什麽?你要什麽我不都給你?只要你愛我!”

危總清冷漠的站在一旁,臉似峭壁,好像一切都和自己無關,攪起毀天滅地的暴風雨後平靜的抽|身。他淡淡的睨一眼陸其雲,只一眼就把目光挪開,那眼神中帶着嫌棄和薄情,他說:“我的愛人不會改變,你做什麽都沒有用。”

說完,他離開這個房間。

陸其雲的心碎了,驕傲和自尊全部被危總清踩在腳底下面。

陸蘅歆在房中失控的對陸其雲進行施暴發洩。

之後是杜女士的污言穢語以及如鐵鉗一般的手指,還有陸老爺的羞辱和警告。

陸其雲的頭越來越痛,往事一幕幕,九歲那一年她遇到危總清。那時候危總清高傲跋扈,自尊心很強,也正是因此,他自尊得不願意把自己醜陋的一面展現給別人看。

那一年他的門牙齒因為和朋友打架而掉了幾顆,他父親懲罰他,讓他到G市呆一段時間。

恰好,那時候從鄉下來的陸其雲天不怕地不怕,沒有朋友,陸蘅歆不喜歡她,她就去纏着同樣是一個人的危總清。

很快,他們玩到了一起。危總清,大膽的把自己的缺陷展現在陸其雲面前。

那時候陸其雲掉牙齒,兩個人就像找到同類。

陸其雲又黑又瘦,頭發枯黃,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漂亮,但是她開朗,陸家人對她不好她也不介意,每天開開心心的出來找危總清玩。

漂亮的陸蘅歆自然是看不起他們,每次見到他們兩個,都是把下巴翹起來哼一聲離開。

偶有一次,陸蘅歆欺負陸其雲,被危總清看見,危總清沉着臉把陸蘅歆拂到一邊說:“欺負她也要看看她是誰的人。”

好日子很快就過去,危總清和他母親要離開。陸其雲站在車邊送危總清,董伯母說:“總清哥哥很喜歡你,要不然你做我的女兒,跟我一起回美國,天天跟總清哥哥一起玩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人不喜歡陸其雲,好吧,我沒有辦法

這幾天很忙,一直沒有寫稿子很對不起大家

也有那些支持作者的,謝謝你們咩~

祝看文愉快,有個好心情~

☆、不要孩子

那時候董女士只是開玩笑的,但陸其雲卻認真了,她搖着頭說:“不,我要等我媽媽回來。”她轉頭問危總清:“總清哥哥你會回來找我玩嗎?”

危總清:“會。”

“你會不認識我嗎?”

“不會。”

陸其雲笑了,揮手跟危總清說再見。她在心裏期盼着危總清回來找她,她一直相信。可是,危總清回來了,找的不是她。

她痛苦的倒在沙發上,抱着頭說:“我們不可能回到從前,再也不會重來。”

十八歲的時候,危總清丢下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看清。

危總清握在門把手的上頓住,良久,他動了動蹙着的眉,沒有說一句話,拉開門跨出去。

“其雲?”

仲錦維來到陸其雲的家門口,看見門開着,他幾步走過去,推開門的那一刻,他看見陸其雲抱着頭蜷縮在沙發上。

陸其雲擡起頭,看見仲錦維,她張開手說:“錦維,我們離開這裏,不要在G市,回阿爾及爾黎波裏,去索菲亞,安卡拉,不要待在G市。”

陸其雲記起來了,她在危總清結婚的前一天,離開G市。美國的一個寒冷的小鎮上,她遇到了仲錦維。

那時候她在酒吧買醉,大肆的笑,不小心撞到了仲錦維,邀請仲錦維跳舞。

酒吧混亂,魚龍混雜,跳到一半,裏面有人打架,她也參與,仲錦維幫她。之後,兩人一起逃出酒吧。

一路跑一路笑,直到兩個人分別的時候,陸其雲又恢複到落寞的神态,她沒有和仲錦維說再見,裹緊衣服轉身就走。

身影在水泥地面上被拉得很長。她越走越冷,越走越寂寞,噠噠的腳步聲清晰的從地面上傳來。

這時,身後傳來仲錦維的聲音,清朗得就像天上的明星,他說:“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看見陸其雲哭,仲錦維的心也在痛,他抱起陸其雲,把她摟在懷裏,拍着她的背安慰:“好,我們去安卡拉,去索菲亞,去阿爾及爾黎波裏,去你想去的地方。”

陸其雲和仲錦維在一起的時候,去過很過地方,法國倫敦她都住過,甚至在那裏有名的學府裏學習過。

仲錦維的工作不固定,她有時候一個月甚至一個星期,就要換一個城市。

那時候他們過得很幸福,直到危總清出現,她的生活陷入噩夢。

**

陸其雲婚禮前一天,陸家陷入混亂。

陸老爺急得在客廳走來走去,陸蘅歆臉色慘白,杜女士坐在沙發邊上幹着急,想開口說話又不敢。

就在今天早上,清涼寺的人來通知陸老爺,陸長葉不見了!

陸老爺當即聯系盛景,誰知,盛景的電話關機,打盛景朋友的電話,同樣關機。

陸老爺又打陸其雲的電話,還是一樣的結果。

陸老爺派人到陸其雲住的地方去找,小區的保安說陸其雲三天前就離開了。

陸老爺聽後,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

律師面容冷漠的坐在沙發上,提醒陸蘅歆:“陸小姐,別為難我們,方先生已經把資料寄給我們,如果你不簽這份離婚協議,恐怕你的日子不好過。”

律師把照片推到陸蘅歆面前。

陸蘅歆只看了一眼,臉色就大變,她抓起桌上的照片砸向律師:“滾,你們這些走狗!”

律師迅速從沙發上站起來,但照片還是砸到他臉上,他讓到一邊說:“我可以告你對司法人員動手!”

旁邊令一位律師很聰明的拿手機把這一幕拍下來。

杜女士見後慌了,忙拉住陸蘅歆說:“歆兒你冷靜,我們從長計議。”

陸蘅歆情緒失控,完全不理會杜女士的拉扯,一個勁兒的往前沖,伸手打律師。

就在這時,杜女士拉扯她的時候,她的身子向一邊傾去,肚子碰到沙發邊的矮茶幾,陸蘅歆痛苦的叫出來,一邊捂着肚子一邊冒冷汗。

杜女士吓得一大跳,趕忙上前扶起陸蘅歆問:“歆兒你怎麽樣?哪裏受傷了?”

她低頭一看,發現陸蘅歆白色的褲子被一大片紅色染紅。

一邊的律師也是有經驗的人,沒有錯過這一幕,把它拍了下來。

另一個人說:“杜女士,要不要幫你打電話叫救護車?”

杜女士大叫:“還不快打!”

陸蘅歆被送到醫院,醫生鑒定,小産。

律師相互看一眼,不說話。

杜女士知道這個消息後,先是一愣,後來大哭起來。

陸老爺在一邊嘆氣。

**

巴黎十一月,下着雨,夜晚十二點,機場裏的人很少,沒有開暖氣。

仲錦維今年生意的主戰場是中國,他三天前陪陸其雲到法國,整理好以前的房子後,還沒來得及陪她就又跑到G市,今天算是他們分別九年後正式相聚。

陸其雲很期待這一刻,她提前半個小時到達機場,她出門的時候沒有帶傘,下車的時候雨水落到衣服上,外面有些濕。

在機場等了二十分鐘,她感到冷,縮着肩膀走來走去。直到十五分鐘後,大廳的廣播裏傳來飛機即将到達的信息。

十分鐘之後,陸其雲看見出機口走來一隊人,穿着大衣的仲錦維在裏面很顯眼。

他身材颀長,面容出挑,走到哪裏都好認。

仲錦維上飛機前,陸其雲給他打電話,說巴黎的天氣有點兒冷,讓他多穿一件衣服。

仲錦維也看到接機大廳裏站着的陸其雲,彎起唇角對她笑。

他的眼睛很亮,就像冬天夜空裏的星星。

陸其雲微微笑着向他走過去。

看到他,陸其雲忘掉了身上的寒冷。

仲錦維張開雙手抱住她,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感覺到陸其雲的衣服是濕的,仲錦維兩條青山一樣的眉立刻皺起來,他問:“ 怎麽衣服是濕的?外面在下雨?”

“嗯。”陸其雲含着笑點頭。

仲錦維無奈的搖搖頭,低頭在陸其雲的嘴唇上印下一個吻。

開始,他只是小心的吻一下,陸其雲擡着頭,他就明白,再次落下嘴唇。

陸其雲的嘴唇很暖很軟,讓人吻上之後就舍不得松開。仲錦維閉上眼睛,舌尖鑽入陸其雲的嘴中。

“嘔……”陸其雲慌忙把頭偏到一邊,感到胃裏有什麽東西往外湧。

仲錦維立刻撫着陸其雲的背問:“是不是感冒了?”

“我想--是--”陸其雲彎着腰一邊回答一邊幹嘔。

仲錦維快速的脫下自己的外套說:“把這件穿上,你的衣服是濕的。”

陸其雲臉色蒼白,沒有力氣回答,她點點頭。

仲錦維動手把她的衣服脫下來,把他帶着體溫外套披在陸其雲身上說:“我帶你去醫院。”

“不了。”陸其雲搖搖頭,“你剛下飛機,我們早點兒回去,而且,我也有點兒餓了。”

陸其雲咧出一個笑,呼吸到新鮮空氣後,她的臉色好了一點兒,但依然很差。

仲錦維擁着他離開接機廳,出大廳的時候他還把陸其雲的外套搭在陸其雲的腦袋上給她擋雨。

但陸其雲也不願意自己一個人擋雨,把衣服拉到仲錦維的頭上,兩個人擁到一起。

回到家仲錦維就吩咐陸其雲去洗熱水澡。

陸其雲點點頭,去沖澡。仲錦維先把姜湯熬到鍋裏面,又在另一個竈臺上給陸其雲煮面。預計到陸其雲快要洗完的時候,他給陸其雲泡了一包感冒藥。

陸其雲打開浴室的門,聞到一股腥味,胃裏的東西又開始翻滾。

她立刻折回身,趴到馬桶邊嘔吐起來。

仲錦維聽到聲音,放下手裏的東西跑過來蹲在陸其雲的身邊撫着她的背。

見陸其雲吐得厲害,他眉頭沉沉的皺着,做出決定:“我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嘔--”陸其雲嘔吐着,不能回仲錦維的話。

仲錦維立刻去客廳翻出大衣裏的手機給醫生打電話,醫生很快就到。

在醫生來之前,他按照陸其雲的要求把廚房的門關起來,在客廳和房間切了很多檸檬,屋子裏到處都飄着清新的酸澀的味道。

陸其雲躺在床上,身邊放了很多檸檬,她喝了一杯熱水又開始嘔吐。

醫生給她把脈,一分鐘後拿開手問:“陸小姐,你上一次月經是什麽時候來的?”

陸其雲想了一下,臉色慢慢白下去,她驚愕的望着醫生。

醫生說:“你懷孕了。”

**

自從醫生說出那句話後,陸其雲就沒有說話,她低着頭抿着嘴唇,臉上一片陰影。

仲錦維記下醫生的囑咐後送醫生出門。

陸其雲嘩的掀開被子,赤着腳咚咚咚的跑到廚房,看見竈臺上擱着一杯褐色的液體,她不管是什麽,端起杯子仰起頭大口的灌下去。

不夠,陸其雲左右看了看,打開水閥,接一杯子冷水,舉起手又開始灌。

仲錦維還在門邊和醫生說再見,聽到動靜,他也顧不得禮貌,連忙進屋查看,看見陸其雲在喝東西,吓得一跳,幾步跑過去奪走她手裏的杯子,記得問:“你在幹什麽?!”

陸其雲沒有開口眼淚就流出來,她搖着頭說:“錦維,我不能要這個孩子--嘔--”

作者有話要說:唉,終于又開始存稿咯

大家都還好嗎?我很好,能寫稿子就不錯

下個文,枕山決定不寫回憶文!

總清:為什麽?(嚴厲抗議!)

其雲幽幽的嘆氣一口,看着老枕說:老枕,你說的對,往事不堪回首。

總清:……(悄悄的抓住老枕的領口說:一定要寫回憶,我要和其雲重新來一次。)

老枕到底該不該受到威脅呢?哈哈

☆、錯娶真相

陸蘅歆滑胎這件事只有法院的律師和危總清小方等人,再加上陸家的人知道。

杜女士心裏不舒服,明知道女兒的孩子父親不是危總清,但還是為女兒心疼。

陸老爺則不住的嘆氣,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

當天,陸蘅歆的病房裏,出現了兩個人。

陸蘅歆心情不好,打過安神藥之後還在睡覺。

杜女士看見那兩個人的第一反應是驚訝的睜大眼睛,幾秒鐘之後,她發瘋似的拿起桌上的東西就朝那兩個人砸去。

陸老爺吃驚的愣在那裏。

陸長葉退後一步護住薛梓玉。

陸老爺趕緊奪下杜女士手裏的東西,低喝:“彥蓉你幹什麽!”

杜女士死死的盯着薛梓玉,眼睛血紅,她咬牙切齒的說:“要不是這個賤女人,我女兒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都是……”

“注意你說的話,彥蓉,這件事跟梓玉沒有關系,也不是其雲的錯。”陸長葉的壓低眉眼,原本是清秀的臉,此刻卻顯得嚴肅和微帶怒氣。他說:“歆兒也是我的女兒,我喜歡她健康幸福。這些年我沒有做到盡父親的責任,現在我希望盡我的能力補償她。”

“你想要補償她那就讓危總清不要跟她離婚啊?”杜女士喘着氣,目光痛恨的盯着陸長葉。

陸長葉的眉垂下來,聲音也沉了幾分:“那是他們年輕人的事,我不能幹涉。”說完,他擡頭看向杜女士,眼中帶着幾分痛惜:“彥蓉,這些年你還不明白嗎?不屬于你的別強求。你和歆兒都一樣,這些年還沒有嘗到後果嗎?當年總清到陸家提親,你和父親做過什麽你心裏有數,總清喜歡的是和自己玩過的其雲,但是你們呢?你們看中危家的錢財,硬是把歆兒塞給他。這些年這三個孩子吃過多少苦你們不知道嗎?”

杜女士如受到打擊一般退後一步,一只手艱難的撐在床沿,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臉上毫無血色。

陸老爺低着頭,嘆息一聲。

薛梓玉等了片刻之後,房間裏沒有人說話,十分安靜。她輕輕的走上前,把帶來的水果和禮物放到陸蘅歆床邊的桌子上。望着床上深睡的陸蘅歆,欲言又止。

她剛被陸老爺從非洲偏遠地區接回來是臉上的皮膚很差,人顯得蒼老。盛景帶她做過一個多星期的全身美容後,臉上的黑色皮膚去了很多,整個人不再像是七十多歲的老人,頭發也是盛景找人給她打理過的,和她現在的打扮很配襯。跟陸長葉站在一起,仍舊是十分般配,無形之中有一種默契。

陸長葉把頭轉向陸老爺,他原本面頰清秀,擔起責任後,多了一份成熟和穩重。他說:“爸,如果你願意,把葉寶交給我打理。”

“什麽?”陸老爺驚訝的擡起頭,望着陸長葉,拄着拐杖的手微微發抖。

陸長葉說:“我願意打理葉寶,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必須跟梓玉在一起。”

**

醫生原本是要出門,這時候患者家裏發生變故,他就在門邊多留了一刻。現在陸其雲不住的嘔吐起來,醫生擔心她這樣會背過氣去,不顧主人的同意就跑進仲錦維的家裏,掐住陸其雲的穴道勸她:“陸小姐,你放寬情緒,不要激動,這樣很傷身體。”

仲錦維聽了陸其雲的話心很痛,他也捉住陸其雲的手說:“其雲,你想說什麽我知道,我不介意你的過去,我們可以不提過去,重新開始。能再遇到你,我已經很感謝上蒼。你這樣折磨自己我也很心痛,是你的孩子我就喜歡,你可以把他當做我的孩子去愛,把他生下來。我也很喜歡孩子,如果當年我們沒有分開,孩子也有七歲。現在開始,不遲。你可以讓孩子姓仲,或者姓陸。如果你覺得是跟我在一起,這個孩子才不能出生,那麽我選擇再次離開你。孩子是無辜的。”

聽完仲錦維的話,陸其雲愣住了。

仲錦維休閑羊絨衫的袖子挽起,露出小麥色的肌膚,他的眼睛也因為痛心而內斂,深黑的眉頭微微皺着,整個人顯得着急而生氣。

他擁着陸其雲說:“其雲,我不在乎你的過去,過去我也有錯。我不追究,現在你跟我在一起,我只在乎你的現在和未來。你跟我在一起,那麽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我也要負責,我不允許你傷害他,更不允許你傷害自己。除非你讓我離開。”

陸其雲聽着這些話,傻傻的張着嘴巴說不出話,眼淚劃過臉頰流下的淚漬還留在上面。

仲錦維的聲音清新而又有力,就像冬天竹林裏穿堂而過的烈風,明朗而強硬。

一旁的醫生是法國人聽完,也不由得翹起一邊的嘴角,明亮的眼裏露出贊嘆的神色。

半晌,陸其雲低下頭,用手捂住臉,哽咽着。

仲錦維扶她和自己對立,問她:“你要我離開嗎?”

那聲音低沉而又帶磁性,讓聽着的人都不由得把心揪在一起。

陸其雲不住的搖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從指縫間流出。

仲錦維掰開她的手,盯着她的臉,耐心的擦着她臉上的眼淚說:“那麽你就聽我的,好好對自己,好好對孩子。”

“嗯嗯,我聽你的!”陸其雲哭得更兇,爬到仲錦維的胸膛上。

醫生看着這一切,松了一口氣,整個嘴唇彎起來。

**

醫生走後,仲錦維又對陸其雲說了很多心理話,陸其雲很慚愧,直到後來餓了,仲錦維給她煮一碗素面,她吃下一半。

但是,睡覺的時候,仲錦維和陸其雲來一點點肌膚上的接觸,陸其雲就開始嘔吐。

陸其雲歉意的看着仲錦維,甚至又有不要孩子的念頭。

仲錦維趕緊制止,提出自己搬到客房去睡。

陸其雲心裏很不舒服,覺得這樣對不起仲錦維,孩子排斥他。她躺在床上卧翻來覆去睡不着,很痛苦,她皺着眉頭敲仲錦維的房間門。

仲錦維也沒有睡深,聽到聲音立刻坐起來問:“其雲?”

問完,他快速下床,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門邊,拉開房間門。

陸其雲低着頭站在房間門口,她房間的燈光偏暗,幽幽的打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臉色很差。

“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仲錦維潛意識的伸出手,想起他不能碰陸其雲,又把手垂下。

“睡不着。”陸其雲低着頭,手抓在門框上,指甲下意識的扣門框,仲錦維看出她的掙紮和痛苦,她底氣不足的問:“你能不能讓醫生給我開一點兒藥,我睡不着。”

仲錦維低頭仔細的看看陸其雲的臉色,發現真的很差,他說:“好,我打電話問一問,你先到床上躺下。”

“嗯。”陸其雲應了一聲。

仲錦維的聲音很穩,讓人有一種信服的魔力,給人安心。

陸其雲躺到床上,聽見仲錦維在客廳打電話。

仲錦維打完電話,陸其雲小聲的喊:“錦維?”

“要喝水嗎?”仲錦維問,穩步走到陸其雲的房間門口站着,靠在門框上,兩眼裏透出擔憂。

房間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仲錦維的臉上,讓他五官深刻,柔軟的襯衫貼在身上,很好的顯示出他有力的身材。

陸其雲笑出來,這笑在她蒼白的臉上就像一朵綻開的花。她說:“你站這麽遠幹什麽?”

仲錦維:“……”

陸其雲擡手:“過來。”

因為嘔吐加上整個晚上沒有睡覺,陸其雲的手擡得很低,一看就是力氣不足。

仲錦維趕緊走過去。

這時,客廳響起門鈴聲,醫生到了。

仲錦維說:“可能是醫生過來了,我去開門。”

陸其雲:“好。”

醫生來到房間,看過陸其雲的身體狀況後,又留下一些助眠的藥物。這些是孕婦專用的,對小孩子沒有損傷,包裝就像小孩子吃的感冒沖劑。

仲錦維給陸其雲沖上一杯,陸其雲喝下之後仍舊沒有睡意,她坐在床上不願意躺下,仲錦維不放心她,站在這裏陪她。

陸其雲問仲錦維的行程以及工作進行得怎麽樣,仲錦維一一回答。

說過幾句話後,陸其雲終于感覺到困意,仲錦維看着她閉上眼睛,輕輕的把燈關上,小步走出房間緩慢的帶上門。

走出陸其雲的房間,他沒有再去睡,而是抱出電腦擱在客廳的桌子上,開着一盞柔弱的燈,坐在桌邊工作。

工作期間,他時不時擡起頭看向陸其雲的房間門,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聆聽。發現沒有聲音後他才安下心來繼續工作。

陸其雲睡得很不踏實,在夢中浮浮沉沉,一個接連一個的夢讓她忽的從一處高處跌落,過幾分鐘,又從另一個地方跌落。

她想醒過來,大腦不受控制。

她夢見刺眼的眼光,海灘上她和危總清做|愛,夢見滿天的繁星,螢火蟲一閃一閃,池塘裏的水也跟着閃耀,青草地上危總清在她身上用力,她的手緊緊的抓住床單,滿頭大汗。這個夢終于結束,她松下一口氣,但是下一秒,她又回到小時候那個瘦瘦的,黑黑的,掉牙齒的其雲。

危總清站在樹下說:“你跳下來,我接住你。”

她就真的跳了,下墜的過程,危總清卻不見了,地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空蕩蕩的,她摔到地面上。

很疼。

“嘶--”陸其雲猛的睜開眼睛,迷茫的看着前方,緩緩的适應房間中的黑後,她看見窗簾裏透出一點點光的顏色。

片刻後,她伸手摸上桌子上的臺燈,按開。

“其雲,醒了?”門外傳來一個陌生男聲。

陸其雲僵住。

作者有話要說:又一章啦~明天周一,大家也要開心快樂~

☆、非常手段

腳步聲在門前止住。

陸其雲擡頭打量房間的裝飾,對面牆上又一面懸挂的大電視,電視旁邊擺了一束花,安插|在透明的瓷瓶裏。房間風格簡單,但勝在寬闊。

她想不起來這是哪裏,又念在外頭有人等她,想了想問:“這是在哪裏?”

仲錦維愣了幾秒,回答:“巴黎。”

陸其雲掀開被子走到床邊,掀開窗簾,陽光刺目,窗戶外面是巴黎風格的建築,她在腦海裏搜尋巴黎住過的地方,對此處卻十分陌生。她問:“這是巴黎哪兒?”

仲錦維頓了頓,說:“西堤島。”

陸其雲收回目光,低頭看她身上的衣服,是很普通的睡衣,但也是十分陌生的。她猜想,自己應當是到西堤島旅游來了,外面的人不是同事就是房主。因為這間卧室的裝飾看起來不像酒店。

她走到門邊,拉開房間門,一個長相英俊,身材颀長的男子映入眼中。他有一雙幽靜的眼睛,讓人望一眼,就陷入滿天滿星。他的五官像被大師用刀子細細雕琢過的,深刻分明,眉眼間又透出一股溫潤,讓人看得心生暖意。

但是,非常陌生。

出于禮貌,陸其雲用法語問:“請問……你是誰?”

仲錦維的眼神十分古怪,看了陸其雲幾秒後他眼中露出擔心,說:“我是仲錦維,你不認識了?”

中國人?陸其雲尴尬的笑了笑,“不記得。”

仲錦維一把掰過她的肩膀,盯着陸其雲的眼睛問:“愛情橋你記得嗎?九年前我們一起在上面挂過愛情鎖。”

他的眼神熱切而又緊張,看得陸其雲把心皺起來,腦海裏閃過一個多月前,一個寒冷的天氣裏,盛景帶她到愛情橋,說是讓她看上面有她名字的愛情鎖,結果,什麽都沒有看到。

陸其雲想了想,歉意的搖搖頭說:“不記得。”

“許願池?聖米萊,巴厘島,愛情海,普羅旺斯,一點兒也不記得嗎?”因為焦急,仲錦維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大,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陸其雲的兩臂有些痛,他說的那些地方她都知道,也都去過,但不是跟他,而是出差和公司的同事。

她為難的笑了笑,轉頭望向廚房的方向問:“我可以先吃一點兒東西嗎?肚子有些餓。”

仲錦維想起陸其雲是孕婦,忽的松開他的手臂,連忙道歉:“抱歉,我忘了,我現在就給你做。”

“謝謝。”陸其雲道謝。

仲錦維轉身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他的臉色很白,背影有一分失魂落魄。

陸其雲呼出一口氣,轉身回到房間,順手把房間門關上,然後匆匆走床頭的桌邊,拿起手機。

在看到手機屏幕上方正中刻的一個Z字時,她愣了一下。剛才那位男子說他叫仲錦維?和她一起在愛情橋上挂過愛情鎖?陸其雲搖了搖頭,有些疑惑。但她沒有多想,快速打開手機通話記錄,發現排在第一的是仲錦維的名字,第二是盛景。她點一下盛景的名字就撥打盛景的號碼。

電話隔了幾秒被接起,陸其雲的聲音慌慌張張的,她說:“喂,盛景?”

盛景聽出她聲音的異樣,立刻提高警惕,問:“怎麽了其雲,遇到什麽事兒了?”

“你在哪裏?”聽到盛景的聲音,陸其雲鎮定下來,她轉身看向門的方向,說:“我遇到一個人,他說他和我是情侶。”

熟悉的人和朋友總是讓人安心。

“仲錦維沒有和你在一起?”盛景疑惑,問:“你在哪裏?”

“巴黎。”陸其雲說:“這個人他說他叫仲錦維。”

“……”

接到陸其雲電話的盛景一頭霧水,恰好他在巴黎辦事,挂上電話後就馬上開車往陸其雲說的地方趕。

仲錦維來到廚房,愣了幾秒後,他給醫生打電話:“醫生,麻煩你過來看一下我太太,他好像不認識我。”

挂上電話,仲錦維才開始煮面條。

他的廚藝很好,但今天想事,心思不在面條上,免不了把面條煮差。

陸其雲吃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面條的口味很怪,吃了一口,就感覺胃部的東西往外湧。

“嘔--”她忍不住幹嘔起來,推開椅子就像洗手間跑。

仲錦維也立刻站起身,跟在她後面,站在她背後給她撫背。

陸其雲一下又一下的作嘔。

這時候門鈴響了,仲錦維說:“我去開門。”

陸其雲沒有力氣應他,繼續嘔吐。

仲錦維打開門,看到是醫生,馬上把醫生讓進門,并在他身邊小聲說:“她起床後就不認得我了,我說過我們一起去玩過的,曾經她印象非常深刻的地方,他也不記得。”

他神情焦急,臉色很差,醫生看後也莫名的擔心,但還是鎮靜的安慰他:“我先看看陸小姐,你別擔心。”

說話間,兩個人來到洗手間的近旁,陸其雲也吐完,漱完口洗完臉,她看見另一個陌生的人,有些詫異。轉頭問仲錦維,還沒有開口,仲錦維就說:“這是醫生,你昨天有些感冒,我讓醫生給你檢查身體。”

“好。”

陸其雲做到沙發上,醫生拿出各種儀器給她檢查身體,最後他說:“陸小姐,你昨天見過我,你記得嗎?”

陸其雲想了想,搖頭:“不記得。”

“那你昨天吃過什麽你知道嗎?”

陸其雲聽完,面容有些擔憂,她認真的想了一下,還是記不起來,有些忐忑了,她問:“醫生,我的大腦是受過傷嗎?”

醫生不知道,他轉頭望向仲錦維。

仲錦維搖搖頭說:“沒有。”

醫生的面容有些嚴肅,他說:“陸小姐,你介意我們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嗎?目前看來,胎兒沒有影響,很正常。”

陸其雲吃驚,睜大眼睛:“胎兒?我懷孕了?”

“是的。”

陸其雲沉默下來,心中一片陰霾,她甚至想不起來什麽時候……和人做過愛,更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要是保守一點兒的女人,肯定會覺得是奇恥大辱。但是陸其雲現在只想搞清楚,自己是怎麽失憶的,過去又發生了哪些什麽事。

就在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仲錦維有些疑惑,但還是禮貌的過去開門。

打開門後,他愣了一秒,讓一步說:“盛景?你怎麽過來了?”

“其雲呢?”盛景沒有回答他的話,偏頭朝客廳裏望一眼。他秀氣的眉緊緊的皺着,臉上的擔心十分明顯。

陸其雲轉過頭說:“我在這裏。”

她臉色有點兒白,還在剛才失憶加上聽說懷孕的打擊下。

盛景快步跨到客廳,站到陸其雲的面前。他發現陸其雲的臉色很差,又看見醫生在旁邊,立刻問:“她怎麽了?”

他的語氣有點兒沖,是對着仲錦維說的,很明顯是在質問和責怪。

商錦維的情緒也很低落,他說:“她懷孕了。”

“什麽?”盛景吃驚的睜大眼睛。

“這件事我慢慢跟你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麽會失憶。”仲錦維看着陸其雲,他眼睛裏漆黑閃亮的光彩消失了,變得暗淡,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他也受到了莫大的打擊。

因為陸其雲懷孕,很多項電子檢查都不能進行,她是如何失憶的仍舊是一個迷。

陸其雲坐在沙發上局促難受,時不時要往洗手間跑一次。

盛景一個人關在陽臺上打電話。

十多分鐘後他出來,面色稍微凝重,他對仲錦維說:“我知道怎麽讓她恢複記憶。”

陸其雲穿上大衣跟着盛景出門,外面很冷,車子上很暖和。她坐在副駕座上,車子開到繁華地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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