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9)

,她都能認出街道和建築。

她就納悶了,自己記得到巴黎來出過差,為什麽不記得和誰發生過關系仲錦維是誰。

車子停在愛情橋近處的停車場,陽光很大,但依舊很冷。

陸其雲看着愛情橋來來往往的人,轉頭問盛景:“你帶我來這個地方幹什麽?難道我的名字又出現在愛情橋上?”

她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和眼角都上翹,眼睛裏亮光閃閃,分明就是之前那個愛開玩笑,豁達開朗的陸其雲。

盛景的心情卻很沉重,他說:“不是,你下去就知道。”

陸其雲鄙視的搖搖頭,依言推開車門。

有些東西真的很神奇,觸景生情,也許真的是深深印在腦海裏,當陸其雲踏上愛情橋的時候,那些時光飛一般的飛回他的腦海裏。

她記起來了,愛情橋上,九年前,張揚的她跟仲錦維兩個人蹲在橋邊,每人拿一把鎖,在鎖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陸其雲一步步的走着,眼淚不受控制從眼眶落下,她想起自己和仲錦維在一起的所有美好日子,記起,仲錦維是為什麽離開她的。

盛景坐在車中沒有下車,側頭看陸其雲。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不由自主加重力氣,直到手背上的青筋凸出來。

他知道,陸其雲記起來了。

每一步,陸其雲都踩在記憶之路的石磚上,每一塊上都有回憶。那條路到後來越來越坎坷,陸其雲的步伐也有些不穩,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泣不成聲。

“其雲。”仲錦維站在她對面喊她。

作者有話要說:盛景:早知道我就把其雲據為已有,讓你們一個個都遠離她!

危總清:你敢!

仲錦維不屑:你有本事就試試啊,看她願不願意跟你在一起。

盛景:你好狠。

哎呀,咱們的危總好久都沒有露面啦,馬上就要出來啦

老枕:危總,你過的好嗎?

危總一張便秘臉的看着老枕:廢話!

☆、心情沉重

陸其雲想起來仲錦維是怎麽離開她的,又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往事一幕幕,沖得她大腦發脹,但是,她不在乎這些,她向仲錦維跑過去。

仲錦維斂着眉頭,開始,他是邁開步子一步步的走着,後來,他忍不住了,跨出步子向陸其雲跑過去。

兩個人緊緊地擁在一起,仿佛久別重逢。

“嘔--”陸其雲胃部的惡心感又往上沖,她脫離仲錦維的懷抱,彎下腰幹嘔。

仲錦維立刻躬下腰伸手撫拍陸其雲的背,想起他的觸碰會讓陸其雲嘔得更厲害,他停住了手。

“這裏冷,我們先上車。”仲錦維遞出紙巾。

陸其雲接過來擦幹眼淚和嘴角的酸水,直起身,內疚的朝仲錦維擠出一個艱難的笑。

仲錦維臉色坦然,眼睛一如既往的漆黑,卻多了幾分大度的安慰,他說:“我沒事兒,只要你和孩子平安就好。”

陸其雲點點頭,跟他并排朝橋邊的露天停車場走去。

陽光灑在橋上那些五顏六色的鎖上,陸其雲的嘴角微微上翹,她是真心的笑出來,說:“錦維,我們要不要重新挂一個?”

當年,仲錦維離開陸其雲後,差人把寫有自己名字的情侶鎖卸掉。當時,他也是傷心至極。現在思至此,也帶了一份愧疚,他順着陸其雲的目光看過去,臉上表情平靜如水,他說:“等你身體好後我們再來。”

陸其雲點點頭,當她來到停車場時,驚訝的發現盛景也在此。

盛景灑脫的從車邊直起身說:“要搭順風車嗎?”

陸其雲張大嘴巴說不出話,半晌,她問:“你怎麽在這裏?”

“我來辦公。”盛景坦然的走過去幫陸其雲打開副駕座的車門。

陸其雲對他一笑說:“我坐後面。”

盛景愣了一下,關上車門,不屑的挑陸其雲一眼,自傲的走到自己的駕駛座邊。

陸其雲又想起從前的事,但她不知道,自己失過憶,開心的和仲錦維聊天,問仲錦維會在巴黎停留幾天。

仲錦維心裏難過,但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盛景送他們到家樓下沒打算上樓。

車到樓下時,陸其雲有點兒好奇,盛景怎麽知道她住在這裏。

她剛要開口問,盛景就說自己有事兒要離開,沒給陸其雲開口的機會。

陸其雲懷孕,不能聞肉類的腥味,連飯也不能做,仲錦維下廚,給她做飯。兩個人溫馨的渡過一天。

臨睡前,仲錦維的心情又低落下來,他臉上的痛苦不加掩飾。

确定陸其雲睡着後,他給盛景打電話:“你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面。”

“我在你家樓下。”盛景掐息手中的煙。

十分鐘之後,仲錦維找到盛景。

盛景的車上有一整包煙的煙蒂,他臉上的表情凝重,和仲錦維無差別。

仲錦維坐上盛景的車,盛景将車開到一家安靜的會所,兩個人進到一間房間,剛坐下,就有人敲門。

仲錦維疑惑的看向盛景,他們進來的時候對服務員說過沒有叫玲就不要打擾。

盛景面無表情的說:“我叫了兩個醫生過來,是以前一直給其雲治療的醫生。”

說完,他去看門。

仲錦維跟着站起來,門打開的那一個,他看見一個微胖的金發碧眼男士,和一個戴着眼鏡的東方男子。

盛景帶他們走進房間,關上門向仲錦維介紹:“這是羅恩醫生,這是林醫生。”

仲錦維和兩個人握手:“仲錦維。”

介紹完,四人落座。

羅恩醫生開門見山的說:“其雲小姐的失憶是受到刺激的影響,當她覺得某一段記憶非常痛苦的時候,大腦就會自動過濾掉那一段時間的記憶。這種失憶稱之為選擇性失憶。選擇性失憶不是永久失憶,要找回以前的記憶很容易,只要讓她接觸到深刻的事物,但是這樣會對大的大腦有影響,時間久了,她的記性會變得越來越差,差到前一秒鐘發生的事,她下一秒便會不記得。”

房間裏的氣氛沉重得讓人窒息,盛景下午已經聽過林醫生的解說,這時候再聽一次,只覺得煩躁,他在一邊抽煙。

仲錦維坐在那裏,面色灰黃,他擡着眼睛注視着羅恩醫生,漆黑的瞳仁裏目光卻是茫然渙散的。深黑的眉微微蹙着,深刻的嘴唇抿着,看不出力道,但在他心裏,卻是攥緊全身的力氣才做出這個淡然的神态。他擱在膝蓋上的手微微發抖,不是細心的人,根本注意不到他此刻內心承受着多大的煎熬和痛苦。

他沒有想到,自己也會給陸其雲帶來傷害。

良久,他開口問:“有沒有醫治的辦法?”

聲音低沉而暗啞,令聽者的心也感到一種莫名的涼意。

“有。”羅恩醫生抖了一下。

**

紐約一座高樓大廈內,危總清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淡淡的落日餘晖正好打在他的臉上。

他側臉俊挺冷峻,柔和橙黃色的卻絲毫沒能給他的臉部輪廓帶來陰柔。他的背影如峭立的峰壁,很沉,落寞感從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裏散發出來,渲染着辦公室的環境,讓原本靜寂的空間多了一份冷涼。他的目光望向遠方,瞳仁漆黑而又無神,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人物。嘴唇輕輕的抿着,雙手插|在口袋。

太陽一點點傾斜沒入地面,他站在那裏沒有,直到城市的霓虹覆蓋在他臉上,讓他的寂寞更加深重。

他把自己鎖在一個可怕的空間,沒有人踏進。他從接到盛景的電話到現在,都沒有踏出這個辦公室一步。

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所料之中,卻又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

陸其雲睡得很不安穩,噩夢又如期而至的找上她。她夢見自己在池塘邊同危總清做*愛,她夢見自己求危總清娶她,危總清無情的甩開她,她夢見危總清逼她說愛他,她夢見仲錦維站在門邊看見這污濁的一切。

她額頭上出了滿滿一層汗,她忽然驚醒,睜開眼睛大腦一片空白,眼前漆黑一片,直到眼睛适應了昏黑之後,才在房中找到微弱的光亮。

陸其雲花了幾分鐘想起她是在巴黎的西堤島上,眨眨眼睛,撐起身子坐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嘲笑的聲音:“懶豬,現在還不起床嗎?”

是盛景。

陸其雲不确定這個聲音,心中卻又有些驚喜,想不到盛景也在此,她開口問:“是你嗎盛景?”

“廢話!”盛景的聲音十分不耐煩,“你聽不出來嗎?還是你失憶了?”

陸其雲咯咯的笑出來,伸手打開壁燈,掀開被子下床說:“我當然沒有失憶,只是有些意外。”

客廳裏,盛景的表情卻沒有語氣輕松,他的臉色有些白,是一夜未睡的憔悴,眼眶裏還有血絲。仲錦維也是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盛景和仲錦維對視一眼,兩人的心在那一刻頓時往下一沉,但同時眼中又升起一絲期待的欣喜。

交換一個眼神之後,盛景起身走到陸其雲的房間門口說:“你再不出來我就闖進去啊。”

“幹什麽這麽着急?”陸其雲帶着笑意拉開門。

盛景倚在她的門邊,仲錦維站在門正中央的一米遠。

陸其雲一拉開門,就看見這個面容陌生卻又英俊到毫無挑剔的成熟魅力男士。

“這位是?”陸其雲的保持禮貌的笑意,轉頭問盛景。

仲錦維的心馬上跌入無底洞,眼中升起來的欣喜也不見了,回複以往的平靜與漠然。

盛景也愣了,但随即笑起來,痞痞的介紹:“這是我朋友,仲錦維。”

“你好。”陸其雲笑着上前伸出手上前一步。

仲錦維禮貌的伸出手握住陸其雲的手,接觸到她溫軟的手掌的那一刻,他全身仿佛被灌入寒冰一樣冰涼。

陸其雲又失憶了,羅恩醫生說的對,她的記性越來越差了,昨天發生的事,睡一覺就不記得。

盛景和仲錦維都心情都很低落,陸其雲不記得仲錦維。

作為“朋友”,盛景得送仲錦維離開,再回到屋子,盛景的臉上又保持住痞痞的笑。

他打開門,陸其雲正在冰箱翻食物。

對于一冰箱的素食和水果,陸其雲很不滿意,轉頭看見進屋的盛景,對他抱怨:“這是你從哪裏租來的房子?為什麽冰箱裏連顆雞蛋也沒有?吃完早餐你最好給我去買一些熟肉或者鮮肉回來。”

實際上,前天晚上仲錦維已經把家裏能引起陸其雲嘔吐的所有肉類全部清走。

“不然我們每天到外面吃也沒有問題,巴黎的外賣速度和中國一樣迅速,”陸其雲将近的從冰箱拿出面條。

盛景心中一片涼意,此時,他走到廚房靠在冰箱上,兩眼深深的盯在陸其雲身上,神情悲涼而又嚴肅,他說:“吃完早餐我們回國吧。”

“?”陸其雲不解的轉身,“你是跟我一起來的嗎?你想回國可以自己先回去,我是來度假的,我的假期還有--”

說到這裏,陸其雲放下手中的面前,仰起頭眼睛動着,在思考她的假期還有多少天。

然而,大腦一片茫然,毫無頭緒。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盛景直起身要去開門,陸其雲一個箭步的沖過去,趕在盛景前面,邊跑邊說:“危總清來找我了!”

盛景臉色灰白,如石頭般僵在當地。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又是周三啦,這個周三繼續更,因為外要完結了,也沒剩多少章

謝謝大家沒有抛棄其雲~~

☆、40

陸其雲打開門,是沉靜如水的仲錦維站在門外。

她臉上的笑忽然頓住,但下一秒,又揚起嘴角說:“仲先生是忘了拿什麽東西嗎?”

眼睛裏有很淡的一絲失落滑過。

盛景慢慢的走過來,臉色青黑,他問陸其雲:“你剛才……叫什麽的名字?”

陸其雲想了一下,發現自己沒有叫過誰的名字,她疑惑的皺了眉問:“我叫過誰的名字嗎?”

盛景的臉越發的黑,他嘴角抽搐:“那你跑過來開門幹什麽?”

陸其雲奇怪:“有人按門鈴不應該開門嗎?”

她白了盛景一眼,把仲錦維丢給盛景招呼,自己走到廚房去煮面。

自從聽到陸其雲說出危總清的名字,盛景的眉頭就一直皺了。

仲錦維在門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此時他也沒有心情追究盛景和陸其雲的拌嘴,心情低沉,他對盛景說:“再給我一次機會。”

盛景沉默了一會兒,他很煩躁,想抽煙,但還是忍住了,他帶仲錦維到陽臺上,關上陽臺的門問:“你想做什麽?”

“你帶她去沃茨,剩下的我來安排。”仲錦維的眉毛濃淡剛好,他笑的時候會讓人感到陽光,而他不笑的時候,則會給人一種肅穆的窒息。

此時的他,正讓人覺得空氣稀薄,呼吸困難。

**

陸其雲吃過面條,跟坐在盛景的車裏。她問盛景:“你在巴黎不是有事要做嗎?給我做司機?”

“我們是一起來旅游的。”盛景看着前方的路,他的心情很很沉重,沒有情緒和陸其雲開俏皮的玩笑。

陸其雲看他臉色很差,說:“你晚上都在幹什麽?整個人像一個星期沒有睡覺。”

盛景聽了這句話,整個人的情緒高漲幾分,他轉過頭調侃:“迷晚上跟着我就知道了。”

陸其雲白他一眼,覺得這人很無聊,抿着嘴唇不打算再找他說話。她拿出自己的手機低着頭鼓搗手機。

無意中打開通話記錄,發現通話記錄裏面和仲錦維通話的次數不少,眉毛擡了擡,擡頭望向盛景,打算問他仲錦維是做什麽的為何和她有如此之多的聯系,看見盛景的嘴唇抿着,眉頭蹙着,臉上的神情微微痛苦。她又剜了盛景一眼,還是決定自己研究。

她的印象當中,仲錦維是盛景今天介紹給她的,通話記錄卻有一個星期前,而她不記得,自己一個星期前見過仲錦維,還和他通過電話。

陸其雲翻到通訊薄,一個個名字看下去。排到Z的時候她愣住了,前面所有的名字她都記得是誰又和他們一起做過些什麽事,但只有兩個名字讓她覺得陌生,一個ZCboy,一個仲錦維。

陸其雲點到ZCboy的名字上,把手機舉到盛景眼前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ZC她知道,就是她所在的公司,ZCboy難道是她組下新來的職員?陸其雲想了一下,最近手底下沒有新來員工,這個想法被否決。

或者是快遞,經常給她們公司送東西?但陸其雲的又想了想,她的快遞,都是填秘書的手機號,由秘書去取,根本不用聯系她。

盛景瞥了一眼,涼涼的回:“不認識。”

“真奇怪。”陸其雲嘀咕着,把手機收回來,就在這時候,手指頭不小心觸摸到了ZCboy的名字,電話就撥過去了。她吓了一跳,說:“撥過去了。”

“撥過去了你就跟他說一句話,興許就能記起來他是誰呢?”盛景的口氣不鹹不淡,實則心咚咚的跳着,緊張。

他也想證實,危總清的想法。

陸其雲內心很平靜,甚至說,有一點兒小興奮和期待,她也很好奇,這個人是誰。

她把電話舉到耳朵邊,心髒砰砰跳。

**

美國紐約雅頓總裁辦公室內,危總清正在跟幾個核心管理者商讨新的項目。

這些天,他每天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但人卻是一天瘦過一天。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心裏藏着事。

遇見人,他也會打招呼問好,但他的眼睛卻是黝黑空洞,讓人永遠望不到底。在他的眼睛裏,大家看到一種落寞和清寂。

此時的辦公室,邁克正在語闡述他的想法,而一旁的喬恩不同意他的觀點,解釋自己的意見。整個辦公室仿佛戰場,争吵聲不斷,下一秒就能打起來。

美國人很堅持自己的想法,也不排斥這種讨論方式。

危總清坐在首席椅上,雙手擱在辦公桌上,他在認真傾聽每一個高層的見解,但是他身上又有一種氣勢,好像他們的熱烈争吵都沒有影響到他,但他又真的參與到了這樣的會議當中。

就在這時,危總清擱在辦公桌上左手邊位置上的手機,突然想起來。

奇妙的是,他的電話想起來,正說着話的人立刻停止了噏動的嘴巴,所有的人鴉雀無聲,望向他的手機。

而蘇銘存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欣喜,他的心甚至狂跳起來,期待危總清接起來。

兩秒鐘就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長,危總清的心微微發顫,眼睛動了動,他伸手拿起旁邊的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的那一刻,眼眶中的酸痛甚至要奪眶而出。

但是,他忍住了。

“喂。”危總清接起電話,聲音沉穩有力,就像一艘行駛在風浪裏的床,面對大海上的波濤洶湧,依舊不為所動。

“喂你好,我是陸其雲。”陸其雲咧着嘴角報自己的姓名,她期待着,心咚咚跳。

“雅頓危總清。”危總清的眼睛動了動,黑色的眼眸終于有了閃亮的活力,但是下一秒,又黯淡失色,連帶着他的臉上,也覆蓋了一層寒霜,讓人遠遠看着就凍得發抖。

“呃--不好意思,打錯了。”陸其雲笑笑,“再見。”

陸其雲挂上電話,她的聲音很坦誠,聽不出半分作假。

“怎麽樣?”盛景側過頭問陸其雲,緊張到心跳到嗓子眼。

陸其雲聳肩:“你知道他是誰嗎?”

她笑德很神秘,盛景的心一緊,問:“誰?”

“我們老總。”陸其雲說:“雅頓你知道嗎?美國最大的商業投資公司,ZC是它在亞洲的唯一分公司。”說到這裏,陸其雲皺起眉頭,認真思考:“只是我奇怪,我怎麽會有他的電話號碼呢?還給一個這麽騷包的備注。”

盛景不說話,陸其雲也沒有再說話,她暗暗的琢磨這件事。

陸其雲的電話挂了,危總清握着電話,思忖片刻,他把手機放回原處,平靜的對在做的人說:“繼續開會。”

他的聲音平穩,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蘇銘存的心卻像被什麽揪住一樣,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因為,他從危總清的眼睛裏看到希望後的失望,那是比絕望還要令人痛苦的東西。

經過危總清的手機響起來的這件事,大家在開會的時候,沒有像之前那樣你争我搶甚至臉紅脖子粗,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大家都覺得心裏不好受,自然而然沒了之前的張揚和志氣。

**

盛景将車停在山腳下,帶着陸其雲坐纜車到極限運動的基地。

仲錦維說九年前他是跟陸其雲在蹦極的時候向陸其雲求婚的,陸其雲很感動,他想試最後一次。

青山綠水,盛景卻沒有心情欣賞。

陸其雲不喜歡到這樣的地方來玩,但是想着是度假,一切為了開心,也就不計較。

山上的風景很好,陽光大咧咧的站在山嶺上,視野開闊,放眼望去就是天地間的雄渾氣派,讓人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心境變大。

陸其雲踏下纜車,便就看見一個平坦的地面,山崖邊的橋上站着幾個工作人員,伸出來的橋面上,一男一女的腰上拖着安全繩,看樣子是做好了準備跳下去。

這種運動稱之為極限運動,心髒不好和膽子小的人不能玩,只有追求刺激的人才喜歡臨空蹦極。

此時,男女擁抱在一起。

太陽晃眼,陸其雲的大腦裏閃過很多紛亂的思緒,一時間令她腳下發軟,險些站不穩。

盛景伸出手扶住她,他的臉色越來越白,嘴唇緊緊的抿着,眉心露出心事。

陸其雲沒有注意到盛景的表情,她癡癡的望着前方,一步一步走過去,仿佛走在記憶的臺階上。

她走到架橋邊,這時,相擁的兩個人,男方抱住女方,甜蜜的在女方的額頭上吻一下,問:“你做好準備了嗎?”

“嗯!”女方用力點頭。

“那麽我們出發?”

“出發!”

兩人相擁着一起跳下。

山谷間傳來他們刺激而又驚喜的聲音,聽的站在上面的人也為她們高興。

陸其雲的心卻砰砰的跳着,她走到延伸出來的高架上,看到男方從腰間掏出一個東西,對着女方大聲的喊:“你願意嫁給我嗎?”

陸其雲的大腦嗡的一聲響,她想起來,九年前的一天仲錦維也是用同樣的方式向她求婚。

記憶如飛刀一樣,犀利的射過來割着她的神經。

“錦維。”陸其雲淚落滿眶,忽略巨大的痛苦。

此時,她身旁的工作人員驚呼:“喔,快看吶。”

盛景順着他們的方向看過去,看見天上飄着一個粉紅色的心形的熱氣球。它的籃子裏面站着一個人,而籃子上面還有一塊很大的led顯示頻,火紅的字在上面滾動,它顯示着:“陸其雲,嫁給我。”

而籃子裏的仲錦維,也在做“其雲,嫁給我”的手勢。

陸其雲也看到了,眼淚鹹鹹的,酸酸的。

“噢~”工作人員中,有一個人感動的捧着自己的心髒。

“你願意嗎?”仲錦維緩緩做出這個手勢。

陸其雲上前一步:“我願意,我願意——”

史上最浪漫的求婚,蹦極的兩個人被拉上來,而仲錦維的熱氣球也落地。

陸其雲跑上去,她看見仲錦維從籃筐裏走出來,在距離陸其雲半步遠的地方,仲錦維單膝緩緩的跪在地面上,舉着頭望着陸其雲,拿出戒指,真誠的問她:“其雲,你願意嫁給我嗎?”

蒼翠的青山也不及仲錦維的眉眼好看,他的雙眼比峰山下的流水還要清澈,深深的望住陸其雲,那裏面有一個靈動的世界,讓人不自覺跟着他走進去。

“嗯!”陸其雲不住的點頭,“我願意!”

仲錦維笑了,他把戒指戴到陸其雲伸出來的中指上。

圍在一起的人鼓掌歡欣,心情澎湃。

而盛景的心,跌落至谷底,他幹澀的擠出一抹苦笑。

陸其雲和仲錦維沒有在山上待很久,吹過風,加之又哭又笑,陸其雲的寶寶又開始鬧她。

和之前的所有接觸一樣,陸其雲碰到仲錦維就會嘔吐。

下山的纜車裏,陸其雲和仲錦維隔開一條線,陸其雲不介意,她望着仲錦維笑,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勝過一切。

一路上說說笑笑,陰霾從陸其雲和仲錦維臉上散去,唯有盛景沉沒。

三個人來到盛景的車邊,陸其雲在拉開車門的那一刻愣住了,她望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臉色一陣發白。

她舉頭望向對面的盛景:“怎麽回事?”

盛景和仲錦維皆是一愣,但盛景很快反應過來,他勾起一邊的嘴唇,邪邪的說:“剛才在下山的時候,我開了一個玩笑,在你手上套了一個戒指。”

“你有病吧。”陸其雲笑着,一把摘下手中的戒指砸向盛景:“玩笑開大了。”

盛景接住戒指做受傷狀:“我是向你求婚啊。”

“求婚也要征詢我的同意吧?我同意了嗎?”陸其雲白他一眼,側身坐上車,甩上車門,瞪他:“你再胡亂開玩笑小心連朋友都做不成!”

陸其雲搖搖頭,他們,剛才做過什麽?怎麽她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外要完了,接下來就是該咱們的危總出來,不過,還是要小坎坷一把

危總瘦夠了啊,其雲要把他肉回來!!!!

☆、你愛他嗎

站在後面的仲錦維,愣了好幾秒種後才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

他擡起頭望一眼嘴角無邪的翹起來的陸其雲,垂下眼上車。

車上,盛景的心裏也很不舒服。他明白,陸其雲忘了山上發生的事,她的記憶越來越差了。

車上的兩個人心事重重,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盛景的電話響了,他看一眼來電顯示,對車上的人說:“我把車停下來,下去接個電話。”

“去吧。”陸其雲很随意。

仲錦維沒有說話。

盛景把車停在路邊,下車的時候電話已經響的第二遍,他走到五六米遠之後才接起來第三次打過來的電話,對那邊的人說:“喂?危總清嗎?”

危總清帶着小方疾步的走着,他邊走邊說:“你帶其雲去臨溪,我和小方馬上趕過來!”

危總清走的很急,但是聲音裏依舊聽不出他喘氣的聲音。他的聲音很沉,就像停泊在大海裏的船上的錨一樣,壓在人的心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陸其雲的病情他很了解,十五天過去,他給仲錦維的機會已經夠多,現在,要自己争取。

**

盛景下車接電話之後,陸其雲坐在車中沒有事要做,她想起來自己很久沒有給陸老爺打電話,翻出聯系人裏的陸宅,打過去。

電話響了幾秒鐘就被接起,那邊傳來一道普通的女聲:“二小姐?”

“黃姨。”陸其雲問:“我爺爺在家嗎?你們身體都還好嗎?”

陸其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仲錦維擡起頭望着她,眼睛裏的光芒複雜,有擔憂也有心疼。

陸其雲沒有注意到仲錦維的表情,她望着前方,聽電話裏的人小小的詫異:“陸老爺和大小姐去德國了二小姐你不知道?”

“德國?”陸其雲也有些吃驚,說:“什麽時候的事?”

“姑爺跟大小姐離婚之後老爺就帶着大小姐去德國了。”

“離婚?”陸其雲詫異:“我姐姐跟危總清離婚了?”

仲錦維聽到危總清三個字,瞳仁驀地收縮。

陸其雲臉上驚訝的表情還沒有消,這時候盛景打完電話走上車,陸其雲挂上電話問他:“我姐姐跟危總清離婚了?”

盛景一頓,爾後不甚在意的說:“早離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陸其雲訝異。

盛景拉上安全帶系上,不冷不熱的回:“你就算知道,也不能幫上什麽忙,你姐姐的事,從來不喜歡你過問。”

陸其雲:“……”。

盛景說:“我們回國吧?”

陸其雲問:“為什麽?”

她還沉浸在陸蘅歆和危總清的離婚當中。在她印象裏是從來沒見過這個姐夫,但知道他是雅頓的老總,也就是她們公司ZC的總公司老總。這個人有錢有勢,只是陸蘅歆在她面前也少提及這個人,但作為一個女人的直覺,她知道陸蘅歆的婚姻生活并不如意。

姐妹關系再不濟,聽到姐姐離婚的消息,陸其雲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要結婚了,你不回家看看我的新娘子嗎?”盛景挑挑眉。

“什麽?”陸其雲擡起頭看着他,眼睛裏再現驚訝。

後排的仲錦維,也是吃驚的望着盛景。

盛景笑着說:“我要結婚了,作為我最好的朋友,你應該恭喜我。而且,伴娘非你不可,別說你不幫這個忙啊?”

“你說的是真的嗎?”陸其雲激動起來,霎時忘記陸蘅歆的不幸婚姻,挽住盛景的脖子問:“什麽時候的事兒啊?怎麽之前一直沒有聽你說起?新娘子漂不漂亮?哪裏的人?”

盛景撇過頭鄙視的說:“告訴你了還有現在的驚喜嗎?”白陸其雲一眼後他又涼涼的說:“開車呢別鬧,機票我已經訂好了,咱們現在就趕過去坐飛機。”

仲錦維也很吃驚,只是現在陸其雲在這裏他不好問。盛景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只能擡着頭從後視鏡裏注意盛景的表情,而盛景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注意到,盛景眼睛裏的光黯淡下去,被一抹明顯的憂傷代替。

仲錦維的心突突的跳了兩下,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來。

**

飛機上陸其雲睡得很不安穩,她夢見小時候有一個人陪她玩,但是她記不起來他的長相,她夢見陸家的人打她,卻記不得是因為什麽事。這樣在睡夢中浮沉,時而抓緊身下的床單,時而蹙緊眉頭。

十三個小時終于過去,下飛機的時候陸其雲吐了。而這時候,有兩個醫護人員過來接機,其中一個留着絡腮胡須,另一個戴着眼鏡看起來很斯文。

戴眼鏡的男士給陸其雲的手臂上紮了一針她就好多了,面色也逐漸緩和。

盛景解釋這兩位醫生是他的朋友,也要參加他的婚禮。

而仲錦維則和盛景告別,說是自己有一些事情要做,但是,會準時出現在盛景的婚禮上。

最後一起離開的是陸其雲和盛景,以及兩位醫生。

陸其雲和其中一位醫生坐在後排,一位醫生開車,盛景坐在副駕座。

陸其雲的精神振作起來之後她就看窗外的景物,她發現這不是G市的公路,問盛景:“飛機不是在G市降落的嗎?”

“不是。”盛景聲音沉穩。

陸其雲沒有再問,之後她發現車子是往臨溪開。她在臨溪生活過九年,今年國慶又回過一次臨溪,還記得臨溪的路。

陸其雲眼中露出欣喜和羨慕,她問盛景:“你的婚禮要在鄉村舉行嗎?”

她想不到盛景還會玩這種浪漫。

“呵。”盛景笑出來:“沒想到吧?再等一等你就能看見。”

陸其雲翹起嘴角沒有說話,期待着。

車子在一條岔路的時候拐上另一個方向,陸其雲更加疑惑起來。此時,她的頭也有一點兒痛,感覺胸口發悶。她快速側過身子打開車窗的玻璃,說道:“先……停一停,我不……舒服。”

她的臉色迅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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