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1)

十三年前的那一次錯誤,原本就是我欠其雲的,無論她對我做多麽過分的事,我也始終是覺得欠她。但我知道,她利用的只是我的身份,愛到自然深就知道,她所做的,和她所想的你都能猜到。我早知道她利用我讓陸老爺帶回她母親,但這并沒有關系,她對我的感情沒有變,我也始終如一。”

陸蘅歆聽着,拳頭暗暗的握在一起,臉色煞白。而電話這端的陸其雲“嗷”的叫了一聲,她感覺一陣陣的疼,她驚慌的叫到:“媽,我可能--可能是要生了--”

薛梓玉聽到,也是慌了,沒想到女兒這麽快就要生了,離預産期還有好幾天。她轉身叫醫生:“林醫生,其雲肚子疼!”

說着,她就推開陸其雲的房間門沖進去。

咖啡廳裏,陸蘅歆也聽到了電話裏的慌張聲,她驚愕的擡頭看向危總清,只見危總清斂了斂眉毛,一句話沒有說,抿着嘴唇起身大步跨向餐廳的門。陸蘅歆詫異的望着他的背影,張着嘴巴說不出話。

她從危總清焦急的背影裏看出一個丈夫對妻子的關愛,那種焦急,狠狠的撞|擊着她的心。十三年,她從未在危總清身上看到此種表情是因為她而産生。

陸其雲躺在醫護車上,緊緊的抓住身|下的床單。她的肚子先是半小時疼一次,每一次疼個30秒到一分鐘,到後來,陣痛頻率變高,時間也變得更長。

她痛苦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危總清穿着隔離防護套裝拉着她的手說:“其雲不怕,我一直在你身邊。”

說着不怕的危總清,看着陸其雲痛苦的樣子,他的心也縮成一團,額頭上沁出汗珠。

随着護士的推入,陸其雲進到手術室。

孕檢的時候林醫生就告訴她,她懷的是兩個孩子,比普通孕婦更加危險,孩子到三個月大的時候已經沒有讓她做大範圍的活動。也就是陸其雲熬了六個多月的禁足令!

進入手術室,陸其雲被打麻藥,失去知覺。危總清很專注的盯着屏幕看醫生将他的孩子拿出來,聽見孩子哭的那一刻,他松了一口氣。半昏迷的陸其雲也安心的閉上眼睛。

三天後,給寶寶取名字,所有的人都圍在陸其雲的病房,董京玲抱着小女孩,樂得嘴巴合不攏,危家三代沒有女孩,危總清的爺爺就盼着有個女兒,可是到死都沒有盼來女兒。

薛梓玉抱着小外孫也是合不攏嘴,陸長葉說:“總清,給孩子取個名字。”

危總清看看陸其雲,一直沒有松開她的手,此時他沒有特別的表情,但是兩個黑泠泠的眸子裏明顯有對陸其雲的感激和對孩子到來的喜悅。

他望着陸其雲不說話。

陸其雲懂他的意思,搖搖他的手,用唇形說:“你取。”

危總清笑笑,那笑明亮了他的眸子,也讓他在商場上的霸氣和對陸其雲的寵溺忽然凸顯出來,他說:“我想好了,哥哥叫危愛其,妹妹叫危愛雲。”

陸長葉薛梓玉和董京玲三人對望一眼,哈哈大笑出來,董京玲首先低頭對懷中的小寶寶喊道:“愛雲,你有名字了,我的小愛雲。”

薛梓玉也對着懷裏的寶寶低喃:“愛其,外婆的好孩子。”

陸其雲望着危總清不說話,嘴角彎起,她慢慢的收緊自己的手,把危總清的手牢牢握在掌中。

作者有話要說:下個番外就是危家的小神童啦,還有蘇家的兩個小寶貝,他們~當然是要在一起咯~

危家霸氣~!

☆、萌娃那些事

危家的倆小孩長到五歲的時候,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已經小有名字,被人稱為鑒寶界的神童。危愛其酷愛書法文物類,危愛雲喜歡秀氣靈巧的玉器和瓷器。

而蘇家的小孩,則喜歡收藏。但是,他們想破了腦袋,整天抱着古代文物鑒賞的書籍看,也摸不透古董的一星半點。

曾經,他們也帶着蘇特助的屬下私自去參加私人藏家開辦的古董拍賣會,但是,買回來的不是高仿就是贗品。

這件事不僅對蘇特助的面子特有打擊,對兩小娃的信心也有損害。但好在蘇家的小娃們也不是知錯不改的,他們知道自己在寶物鑒賞方面沒有天賦,便沒有盲目的堅持鑽研。但是,酷愛一如往昔。

蘇銘存對孩子的覺悟感到欣慰,為了犒勞他們,他帶着危家的兩個小娃去參加鑒寶節目。

鑒寶節目上都是私人藏家為了展示自己的寶物,在出名的同時把寶物賣到更高價錢。但也有一個壞處,就是私人收藏家也會有賣到贗品和高仿品的時候,也就是他們因為缺少經驗不知道自己買的是假的,便特有信心的以為自己的就是真的。

而蘇銘存為了确保萬無一失,就帶上了危家的倆小孩。他聽說這次的節目上有明代的大師唐寅畫作,以及元代的玉瓶。他一個行外人也知道這兩件物品現在已是有市無價,前幾年唐寅的作品拍賣到了七百多萬一幅的高價。

節目剛開始,危愛其還一副興致怏怏的樣子,等到藏主把寶物都呈上來之後,他的眼睛裏有精光閃動。

他繼承了爸爸的容顏,果敢與智慧,還有冷靜□□。而愛雲則繼承了媽媽的漂亮開朗,大方樂觀,同時也是才膽過人。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蘇銘存的旁邊,都專注的盯着臺上的寶物,他們甚至沒有擡眼看一眼呈上寶物的那些人。

就在寶主都介紹完寶物,專家也評價一番後,主持人宣布奪寶,第一件就是明代唐寅的山水畫。

臺下的許多收藏家開始報價,危愛其卻沒有動,蘇銘存看的都有些焦急了,他聽着專家的評價,十有□□覺得這幅藏品是真的。

價錢越來越高,危愛其卻顯得毫不關心。

蘇銘存問:“其其,這幅畫不是真的嗎?”

“一群虛張聲勢的人。”危愛其靠在椅子上雙手扁在胸前。

蘇銘存愣了一下,問:“難道報價的人和寶主是一夥兒的?”

他作為雅頓的高層,商場上的哪些手段沒有見過?危愛其稍稍一提醒,他便能想到一件事。

聽到蘇銘存問,危愛其這才把扁在胸前的雙手拿開坐正,微微翹起脖子,他還有點兒矮,蘇銘存坐在他身邊比他高出一大截,爸爸告訴他跟人說話的時候要有禮貌,态度要好,不能大吼大叫甚至不耐煩,所以他耐心的拉進自己和蘇銘存的距離,湊在蘇銘存耳邊說:“這幅是高仿圖,唐寅的作品無論是畫燦爛的花朵、青島海邊的堤岸還是畫自己的父母兄弟,畫所有可觸碰的世界,都表達着他個性化的感悟,傳遞出一份濃濃的愛意。但是你看這個石頭旁邊微垂的老人,無精打采,像受到過重創一樣。

你再看這幅畫的高度和寬度,原本應該為62*30.8,但是它實際只有62*30.7,差了一毫就是假的。”

蘇銘存聽後微微揚了揚眉。

危愛其怕他不信,又說:“蘇叔叔你不信可以叫鈴,觀衆不是可以提出質疑嗎?你把你的疑惑告訴主持人,讓他幫你測量一下。”

蘇銘存一笑,露出狡黠的目光說:“好!”

然後他叫鈴了,主持人也滿足他的要求,并高聲的叫出:“唐寅大師的這幅畫為62*30.7。”

此話一出,臺上的許多專家面色都凝重起來,相互看了一下然後小聲的讨論,而最後讨論完,每個人的面色都十分沉重。

危愛其沒有再說話,蘇銘存也知道這幅畫是假的。他沒有想到,危總清的這個兒子,居然能夠肉眼測量出畫作的實際長度。

佩服,佩服。

**

兩個孩子被蘇銘存帶去參加節目,陸其雲難得有一天清閑。這天孩子起床之後,她又倒在床上睡了一個回籠覺,沒有人吵她,她睡的很安心,但誰也沒有料到,她睡覺之前沒有把手機翻轉過來,被電話吵醒。

迷迷糊糊中她接過來,開口說:“喂?”

“知道我是誰嗎?我們見個面。”

陸蘅歆,陸其雲忽然就清醒起來,腦子裏閃過的是陸蘅歆這幾年的事業。

陸其雲生産的那天陸蘅歆約危總清見過一面之後,陸蘅歆就不見了,但其雲也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陸蘅歆到德國去了,有自己的事業,也找到了自己的愛人,只是這時候打電話找她會有什麽事呢?

陸其雲想不明白,她還在疑惑的時候陸蘅歆說:“怎麽?怕了嗎?妹妹結婚,姐姐沒有來參加現在恭喜你一下也不行嗎?”

陸蘅歆的聲音裏滿是挑拔。

陸其雲笑着說:“是該好好請你了,你在哪裏?位置定了嗎?我現在過來。”

陸蘅歆報出地址。

陸其雲挂上電話,起床換衣服,到化妝間簡單的上了妝就出門。

出門的時候她交代:“張姐,愛其和愛雲回來你先帶他們玩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下人應好。

陸其雲一路上都在出神,許多年未見陸蘅歆,她也挺想念她的。

父親陸長葉更是想見陸蘅歆,但是,陸蘅歆都以工作太忙說沒有時間回來看他,而陸長葉想自己去找陸蘅歆,陸蘅歆也說太忙分不出時間招待,等自己有時間好好呆着陸長葉在德國游玩。

旁人都知道這只是借口,陸長葉自己能不知道?

二十分鐘之後,陸其雲到達陸蘅歆指定的地方。

是他們六年前一期喝過咖啡的地方,但是名字卻換了。

陸其雲走進去,很容易便看到坐在窗邊曬着太陽的陸蘅歆。陸蘅歆也看到了她,正在對她微笑。

陸其雲笑着走過去:“姐,你變漂亮了。”

陸蘅歆留着栗色大波浪,穿着一件貼身顯身材的長袖衣,外面圍了一條大披肩,看起來很閑散很悠閑。

“你也沒變。”陸蘅歆笑着說。

陸其雲坐下,服務員送來單子,陸其雲要了一杯紅茶,她說:“回來見過爸爸嗎?”

六年未見,陸其雲早已磨掉了之前的棱角,說話是家人的自然親昵。

陸蘅歆笑笑:“你知道,我回來是見你的。”

陸其雲頓住。

陸蘅歆攪動手中的咖啡說:“裝什麽裝,陸其雲,這些年你一直沒變,做了媽媽也這麽會裝,不怕帶壞你的孩子嗎?”

她說着,眉角輕輕的挑起,很明顯在找茬。

陸其雲楞楞的看着陸蘅歆,臉上的顏色比之前要白。

陸蘅歆說:“六年前,你裝作對喬依年動心,惹得危總清吃醋,弄得我們大家都以為危總清要做出什麽動作。你說我誰都能動,就是不能動喬依年,你的占有欲,比危總清還要恐怖。因為喬依年和危總清的眼睛很像,你覺得我和喬依年在一起,是對危總清的亵渎不是嗎?但其實,你這只是聲東擊西的做法。

我不知道危總清怎麽這麽蠢還是愛到深處就蒙蔽了眼睛失去了理智,所以他不知道你的這一套把戲,都是演給他看的。”

陸蘅歆的音色很圓潤,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又很輕,原本她的聲音不會給人一種刻薄的尖酸,但是字字句句,如春天的暖風裏帶着看不見的寒冰,紮在人的皮膚上又讓人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在傷害她。

此時的陸其雲,只覺得大腦裏沒有任何思緒,不知道如何回應陸蘅歆的話。

“其雲?”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陸其雲回過頭,看見一個個字很高的人,他裏面穿着墨黑色的長袖T恤,外面套了一件版型很堅固的外套,臉型也是剛毅的。

就像……在哪裏見過。

陸蘅歆刷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也差起來,她慌慌張張的說:“你怎麽來了?我不是叫你等我的嗎!”

陸蘅歆的語氣裏有責怪也有緊張,臉上幸福女人的姿态盡顯。

陸其雲只聽她這一句話就知道這個人是誰,腦海裏閃過七年前的那個晚上,她的車子被他攔下,在他們警局過了一夜的事。

這個人就是路延,陸其雲的小學同學,暗戀陸蘅歆的人。

路延的聲音和他的面容一樣堅毅沒有起伏,他對陸蘅歆簡單的說:“我來接你,爸知道我們回來了,在家等着。”

“不是--”陸蘅歆要說什麽,說到一半,又把話咽下去,瞪一眼陸其雲,暗暗的跺了一下腳。

陸其雲偷偷的笑了,路延走到陸其雲身邊說:“要一起去見爸嗎?”

“我--”陸其雲正要說話,包裏的手機就響了,她對路延說了一聲抱歉就拿出手機,看見是家裏打過來的,接起來:“張姐?愛其--什麽?進醫院了?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陸其雲還沒有問完是不是孩子回來了,就聽見張姐說愛其跟蘇十打架,被蘇十打掉了牙齒,蘇銘存送愛其去醫院了。

陸其雲剛挂下電話就對陸蘅歆和路延說孩子有事現在要馬上走。

她電話裏的話陸蘅歆和路延也聽到了,他們對望一眼,心裏都在想跟陸其雲一起過去看一眼。

陸其雲推開椅子要走就看見危總清從玻璃門邊跨過來,臉上也帶了焦急的神色。

陸其雲跑過去就說:“愛其出事了你知道嗎?”

危總清點頭:“知道。”

他墨黑的眉毛蹙着,臉上表情十分凝重,看見路延和陸蘅歆站在一起,似乎松了一口氣,對他們點了一點頭。

陸其雲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所有的心思都在孩子上,她急急的說:“那我們快去醫院!”

看着危總清和陸其雲開車離開,路延和陸蘅歆也跟在他們後面。

路延看一眼前面的路,側過頭問陸蘅歆:“你又在吓唬其雲?”

陸蘅歆聽見自己的愛人親昵的提陸其雲的名字,有些吃醋,生着悶氣的說:“我不能吓唬她嗎?路延你是誰的人?你心疼陸其雲你就去跟她過啊?”

路延動了動眉眼,聲音很沉:“我不是心疼其雲,你是她姐姐,你們都姓陸,我希望你們好好相處,血濃于水,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不就是想說你想要一個妹妹都沒有嗎?現在陸其雲是你的妹妹了,你好好疼她去吧。”陸蘅歆不滿的撇過頭。

路延流汗:“我更愛老婆。”

陸蘅歆偷偷把嘴角翹起來,臉上溢出幸福。

在車上她就打了幾個電話問愛其的情況,她其實很自責,自己才一個上午沒有看到孩子,孩子就出事了。

哪想,到醫院,聽見的卻是蘇十的哭聲。

還未走進病房,就聽見蘇十絕望的大叫着:“你的牙齒是我打掉的你憑什麽要拿我的妹妹做抵換?有本事你把我的牙齒也打掉啊,我讓你打你來啊你這個懦夫。”

危愛其很冷靜的說:“牙齒算什麽,掉了可以重新長,妹妹?只有一個。”

“你--”蘇十氣得想打他。

陸其雲一頭霧水,走進去才知道,蘇銘存和溫心站在一邊笑,而蘇藍站在愛其的身邊滿眼怨恨的等着蘇十。

蘇十看一眼妹妹,又是恨又是愧疚。

溫心看見陸其雲走進來,伸手就拉住她說:“其雲姐姐,你是怎麽生的愛其?你看我家那丫頭,現在要心上人也不要哥哥了,看把蘇十急得。”

看見孩子沒事兒,陸其雲松了一口氣,懸着的心也放下來,她笑着說:“你把蘇十生得也好啊,愛雲也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她這麽一說,蘇十自信了,對危愛雲招招手說:“愛雲,跟我一起,其其那個騙子把我妹妹騙走了你也不要他!”

誰知道愛雲瞪他一眼,生氣的說:“我才不要你,我有一個妹妹一個哥哥。”

蘇十頓時就傻眼了,嘴巴扁了扁,又要開始哭了。

房間裏的大人哈哈笑,還是危總清先過去摸着蘇十的頭安慰他:“愛雲是在說氣話,她吓你的。”

蘇銘存說:“你向其其道一個欠妹妹就回來了,快,不然其其有兩個妹妹你可一個也沒有。”

蘇十低下頭,片刻,別扭的憋出三個字:“對不起。”過了一會兒他又說:“其其,你也把我的牙齒打掉吧。”

蘇銘存和危總清對望一眼,蘇銘存抿着嘴無奈的搖搖頭,父債子還吶。二十多年前,小時候的蘇銘存把危總清的牙齒打掉了,危總清要打回來,危父罰危總清,現在蘇銘存的兒子把危總清的兒子的牙齒打掉了,卻主動要求危總清的兒子把他的牙齒打回來。

走廊上,陸蘅歆看着四個小孩子別別扭扭的鬧着,嘴角不知不覺就上翹了。路延擁着她,低頭看一眼她的肚子,眼睛裏的光漸漸柔和,變得溫柔而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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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看文的親們幸福快樂,有自己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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