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下) (3)
“我沒事。”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離珠宮宮主随意的披了件外袍站在門口。那幾名弟子面色有些難看,“那人身法太快,弟子并沒有看清那人的相貌。”
“廢物,還不快給我搜。”中年人憤憤道,随後又帶着幾名弟子往另外的方向去了。
“出來。”薛寒關上房門有随後布了個結界,然後擡手在琉璃劍上敲了兩下,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過了好一會兒,蒼華君的聲音才響了起來,薛寒只聽見他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然後問道:“大半夜的叫爺什麽事,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行了別裝了,我都看見了。”薛寒給自己斟了杯水,輕聲道:“你為什麽要殺離珠宮宮主。”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結束了,不開心
☆、再遇時猛
詭異的沉默。
半晌才聽見蒼華君冷哼了一聲:“本君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薛寒沉默,屈指在琉璃劍上一彈,只見一道紅色的身影從琉璃劍中掙脫而出,蒼華君憤怒的指着薛寒道:“小鬼,你在幹什麽?找死不成?”
這一句小鬼,聽得薛寒嘴角直抽。他坐直身體,腰背挺直,雙眼直視着琉璃君,又問了一遍:“你為何要殺他?”
蒼華君揉了揉眼睛,道:“殺誰呀?我一直在睡覺,你說什麽呢?做夢了吧?”說完不等薛寒反應,徑自鑽到琉璃劍中去了,之後還不忘道:“本君要休息,你不要惹我。”薛寒看着他堪稱無賴的表現,實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盯着桌上的琉璃劍,都到了眼睛發疼的地步。桌上的燭火明明滅滅,周圍一點兒聲音也沒有。薛寒一下子扭頭看了眼窗戶,喃喃道:“都這麽晚了,這倆熊孩子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事實證明薛寒就是個烏鴉嘴,此時逛夜市的師兄妹二人組果真碰上了麻煩。
澤歡拍了拍手,挑眉看着倒在地上的一名男子,那名男子眉眼細長,身材幹瘦,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病痨鬼,此時那人狼狽的摔倒在地上,腦袋上還沾着一些食物的碎屑。
澤歡滿臉不愉的瞪着那人,小聲對站在一旁的顧辭道:“好可惜啊,我都沒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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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顧辭手裏提着很多夜市上買的小玩意兒,甚至給薛寒帶了些夜宵。聞言說道:“你若是還想吃,一會兒再去買一些。”
澤歡微微的笑起來。
摔在地上的那根細長竹竿臉色扭曲了一下,手掌一拍,從地上站來起來,面色陰沉的瞪視着澤歡、顧辭兩人。
澤歡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她的面龐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的妩媚,那雙眼睛水汪汪的,看人的時候帶着一抹厲色。
那細長竹竿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眼神中滿是熾熱和癡迷的神色,但是視線觸及到站在澤歡身後的顧辭的時候,眼神中帶上了殺意。
顧辭與澤歡今晚收獲頗豐,本來準備回去的,卻不想碰上個不長眼的男人上來搭讪,甚至動手動腳。
澤歡一對上那人淫邪的眼神就渾身不舒服,本來不想在此地多生事端,但是那男人不禁出言調戲,甚至還伸出手來想要輕薄于她。
這是萬萬不能忍的了。
且不說澤歡小時候手段狠辣,除了她老子哪裏有人敢管她,宰人如砍瓜切菜,雖說後來遇到了薛寒、顧辭,但是他們對她也是疼愛有加,哪裏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的輕薄她呢,簡直就是找死。
此時已是深夜,月上中天。街道上的行人漸漸的往家裏趕,但還是有一部分圍在了原地。
看熱鬧嘛,不管是哪個世代的人,還是哪個世界,人們總是喜愛看熱鬧的。
尤其是兩個陌生的青年男女,招惹了此地有名的地頭蛇,那麽這個熱鬧是必看不可的了。
細長竹竿面色陰沉的掃視一周,那些看熱鬧的人瑟縮了一下,不敢跟他對視。
細長竹竿在這麽多人的面前丢了面子,心中大恨,又垂涎澤歡的美色,所以将一切的怒火都朝着站在澤歡身後的顧辭發去。
靜寂的街道上有腳步聲傳來。有一群人往這邊跑過來,站在那細長竹竿的身後。
“少爺。”
細長竹竿眯着眼睛,指着顧辭道:“給我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站在他身後的那群人走出來,顧辭才發現這些人竟是修士。
只是他們的氣質過于狠毒,目光陰邪,看起來就使人很不舒服。
顧辭伸出一條手臂,将澤歡攔在身後,面色毫無波瀾。倒是澤歡有些不樂意的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東西,小聲嘟囔道:“我也可以。”
顧辭微微笑起來,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不容置喙的說道:“你好好待着,我來。”
澤歡畢竟是魔族,雖說也跟着薛寒修習了一些仙都峰的功法,但是這裏畢竟是離珠宮的地界,難保不會有人認出澤歡是魔族,在這一點上,他一點也不能冒險。
細長竹竿身後走出來一名賊眉鼠眼的年輕男子,尖耳猴腮,聲音尖細刺耳,聽得澤歡直皺眉頭,簡直想沖上去将他的舌頭割了。
“就是你小子惹了我們少爺,想必做好了去見閻羅的準備了吧?”說完還扭頭讨好的看了那細長竹竿一眼。
顧辭看的刺眼,那細長竹竿一看就勢一個普通人,而這些修士卻甘願為這種人做事,簡直是對修士的恥辱。
薛寒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徒弟飛起一腳,幹淨利落的将一個人踹進河裏的場景。
澤歡手裏提着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不停的鼓掌。風吹起她的披風,她趕緊伸手将兜帽拉住裹緊了。
薛寒看的好笑,但是就算是帶着兜帽,也絲毫不影響澤歡的美貌。
澤歡此時眼神極亮,兩頰的梨渦若隐若現,崇拜的看着顧辭,随後又挑起細長的眉毛看向對面面色鐵青的人,她的臉上滿是炫耀的神色,薛寒覺得若是她有尾巴,此時一定翹到了天上去。
顧辭旋身落在澤歡的身旁,小聲的對澤歡說了句什麽,澤歡扭頭認真的看着他。
風吹起兩人的衣擺,街道兩旁挂滿了燈籠,燈火暖暖的照在他們的身上,薛寒心下不由得感慨:“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系統裝死,他這個宿主兼戰友如此愚蠢,活該被養的狼崽子吃幹抹淨。
他剛感慨完,顧辭就發現了他。薛寒站在燈籠下沖他微微颔首,微微笑了一下才邁步朝兩人走了過去。
顧辭看向他的目光極亮,甚至到了刺眼的地步。
澤歡面向顧辭,就見他的神色變了,眼角眉梢皆是溫柔的笑意,他只有在見到薛寒的時候是這副模樣。
不得不說澤歡對顧辭的了解是正确的,她一扭頭,順着顧辭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就見道薛寒正緩步朝這邊走來。
“師尊,你怎麽來了?”澤歡有些意外。
薛寒道:“你們這麽晚還沒回來,為師不放心。”
顧辭:“正準備回去呢。”
澤歡獻寶似的舉着手裏的東西,道:“師尊你看,我和師兄給你帶了宵夜。我們快些回去吧,要不涼了就不好吃了。”
三人聊天聊的暢快,全然不顧對面細長竹竿越來越難看的面色,那個被踹下水的修士爬了上來,還沒走到近前,就被細長竹竿一腳踹翻在地,那人面色有些扭曲,看起來好像滿含怨氣,但是不敢發火,最終咬着牙一聲不吭的退了下去。
“站住!”見薛寒等人要走,細長的竹竿怒道,“你們可知我是什麽人,就在此處撒野?”
澤歡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騰出一只手來挎住顧辭的胳膊,笑着說:“師兄,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顧辭回想了一下,心下無奈,暗道:“難道地頭蛇都是這般模樣,出場這句話是必備的不成?”
薛寒并不知道他們初次見面發生了什麽事,他站在一邊,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親手養大的徒弟當着自己的面撒狗糧,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秀恩愛什麽的,打啞謎什麽的,真是好煩人。
那人見澤歡對自己沒有好臉色,對着顧辭倒是親近的很,頓時怒火中燒。他向身後揮手道:“你們……”
“趙昂!”一道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那細長竹竿渾身一顫,随後喜上眉梢,對着來人道:“你來的正好,幫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薛寒擡眸,心下嘿了一聲,竟然是熟人。顧辭雖然戒備着對面的人,但是也分神時刻注意着薛寒的一舉一動,見他面色有異樣,便道:“師尊?這人你認識?”
薛寒簡單的說了一下這人是離珠宮弟子,雁寒的朋友。
時猛一身火紅色的衣袍,腰懸佩劍,面無表情的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
他并沒有理會趙昂,目光在掠過薛寒與澤歡的時候閃了閃,随後才邁步朝這邊走過來。
趙昂好像是有了依仗,面色更加的嚣張,甚至笑了起來,他迎上去道:“大師兄,還請你……”
時猛卻看都不看他,越過他走到薛寒的面前,抱了抱拳,才道:“屬下不懂事,沖撞了貴客還請諸位見諒,時猛在這裏給薛仙師陪個不是。”随後又道:“趙昂,道歉!”
趙昂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滿面怒色。
而薛寒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離珠宮也是修仙大派,怎麽回收下趙昂這樣的人渣?而且,他腳步虛浮,分明是一個普通人,他是如何通過離珠宮的初步選拔的?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這兩天瘋狂迷戀上了一個角色,十分不想碼字!!
為什麽會有這麽好玩的人。
作者好厲害,從此我又多了個女神,我要做她的死忠粉!!!
☆、未完
薛寒回去的時候一路都在思考趙昂還有謝猛地事情。越想越覺得離珠宮的每個人都詭異得很,還有躲在琉璃劍裏刷無賴的蒼華君。
實在是不清楚蒼華君和離珠宮有何深仇大恨。薛寒嘆息一聲,帶着各種各樣的疑惑睡了過去。之後過了一段很平靜的日子離珠宮沒有抓到刺客,便加強了戒備。
只是時猛回來以後,整個離珠宮的氣氛緊張的很。
薛寒住了一段時日,就準備帶着顧辭、澤歡回仙都峰。
但是離珠宮偏偏就出了事。
薛寒被嘈雜的聲音吵醒了,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就聽見系統幽幽的道:“離珠宮出事了。”
“什麽?”薛寒大驚,第一反應就是去看琉璃劍,自從上次蒼華君暗殺離珠宮宮主,他唯恐蒼華君又生事端,便布了個結界将琉璃劍丢了進去,如今結界完好無損,不可能是蒼華君動的手。
“出什麽事了?”薛寒問道。
系統君深沉的嘆了一口氣,道:“趙昂死了。”
“誰?”薛寒皺眉,“那個富紳家的少爺?他怎麽會出事?”
趙昂是此地一個富紳的公子,平時嬌寵慣了,後來入了離珠宮也是作為外門弟子。薛寒聞言只能嘆息,分明沒有靈根,如何入得外門。
他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視一周,落在了面沉如水的謝猛的身上。
此時趙昂的家人正在一旁哭訴。澤歡來的早,這時候見到薛寒與顧辭,忙走過來科普一下事情的大致過程。
“你說什麽?屍體出現在趙家的院子裏?”薛寒有點不可思議。
殺人者是在示威?還是有其他的念頭?
趙昂的母親已經快哭昏過去,身邊的小丫鬟一個勁的勸,聲音凄切,真是聞者落淚。
時猛站在原地面沉如水,終于說道:“把事情經過說清楚。昨夜誰發現的?”一個老管家模樣的人上前一步,抹了把眼淚:“造孽呀,少爺是我看着長大的,雖然有些頑劣,但是并未做過什麽壞事,為什麽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時猛不耐煩的啧了一聲,眉頭皺的更緊。雁寒見這老人哭的傷心,便柔聲道:“老人家,你,你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麽?”
管家抹了抹眼淚,道:“我,我半夜起夜見到一個人扛着少爺丢在院子內就走了。”
“什麽樣子的人?你看清了嗎?”
老管家又抽噎起來,道:“我,我……”他的眼睛突然瞪大,哆哆嗦嗦的指着一個方向,道:“我看見他了,我看見了他了,是他做的,是他做的。”
衆人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徐蒙恩緩步朝這邊走來,他好像剛回來,風塵仆仆的模樣。
“這是做什麽?”徐蒙恩看着将自己團團圍住的離珠宮弟子,輕聲道 。
時猛将手按在佩劍上,沉聲道:“屠殺同門師兄弟是重罪,把他抓起來關進暗牢。”
徐蒙恩竟然沒有反抗,只是靜靜的看着在場的衆人。那老管家已經哭的快昏過去了,趙昂的母親掙紮着就要撲過去與徐蒙恩拼命。
水門的長老面色凝重,憤怒的看着徐蒙恩,道:“這是怎麽回事?蒙恩,你竟然做出這等事!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徐蒙恩的視線在他的身上轉了轉,随後又看向面色冷靜的時猛,片刻後竟笑了起來。時猛的眉頭皺得更深,他面色不善的瞪視着徐蒙恩。徐蒙恩揮開押送他的弟子:“我自己會走。”
那水門的長老怒氣沖沖,眼看着就要失控,随後重重的嘆了口氣,面色羞愧的道:“是我這個做師傅的不對,我這就去像宮主請罪。”
雁寒自始至終沉默的看着在場的衆人,視線在他們身上一一劃過,最後停留在那個老管家的身上,老管家見他凝視着自己,面色有一瞬間的慌張,随後借着袖子擦眼淚的契機将臉遮了起來,雁寒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不再管他。
雁寒一身便裝離開離珠宮地時候,花景臭着一張臉大,道:“雁大哥,你是不是不相信徐蒙恩會殺了那姓趙的?”見雁寒不理會他,他又道:“雁大哥,這幾年你不在離珠宮可能不太了解,徐蒙恩跟趙昂有私仇。他殺了趙昂完全有可能。”
澤歡裹着兜帽,道:“徐蒙恩看起來不弱,就算是他做的,怎麽可能讓一個普通人發現自己。”
花景呆了呆,撓了撓頭,道:“好像有道理。難道那姓徐的真的是被冤枉的?”他自言自語了片刻,又說道:“反正他也不是什麽好人,雁大哥我們不要管他了好不好?”
雁寒擡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亂說。”
他們急匆匆的趕到趙家,遠遠地就看見趙府所在的方向燃起了沖天的火焰,三人面色一緊,腳下生風的往着火的方向奔去。
此時趙家的門口遠遠的圍滿了人,指指點點。
“造孽呀,雖說趙昂不是個好東西,但是趙夫人是個大善人吶,趙家幾十口就這樣沒了。”
“到底是什麽人這麽狠。”
人群中議論聲陣陣傳入而耳中,雁寒的面色難看起來,就連花景也瞪大了眼睛。
而此時的薛寒與顧辭正坐在酒樓的大堂內喝酒……聽八卦。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沉迷游戲,不務正業/(ㄒoㄒ)/~~
☆、補完
對于澤歡總是脫離大部隊的做法,薛寒很是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她第一次離開魔界,對人界的繁華着迷很正常。
不過,薛寒将目光移向給自己斟茶的顧辭,這小子很小的時候就待在了魔界,怎麽對于人界的事情好像沒什麽興趣的樣子,相比于四處亂逛,他更喜歡待在自己身旁,餘下的時間大概都在修煉。
對此,薛寒很是滿意,除了不陪媳婦這一點。
“師尊?”見薛寒看向自己,顧辭叫了一聲,“怎麽了?”
薛寒回過神來,笑道:“我只是好奇,你怎麽不和歡歡一起。”
顧辭一笑,道:“歡歡是大姑娘了,我總不能一直跟着她,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薛寒一想,好像也對。他放下杯子,就見人群中閃過兩個熟悉的身影,竟是炎夜和尚武。他坐在靠外的位置,一眼就見到了他們。炎夜這對主仆從來到離珠宮之後就很少出門,薛寒幾乎都快忘記了他們還有兩個同伴。
炎夜的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青白色,周身裹在黑色的袍子裏,氣質有點陰郁。大概是薛寒的目光過于灼人,尚武轉過身來,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炎夜感覺到他的動靜,也停了下來。
“真巧。”薛寒遙遙舉杯,炎夜帶着尚武踏了進來。
“終日待在房內太悶了。”炎夜輕聲道,聲音裏滿是疲累。尚武給他倒了杯水。薛寒注意到炎夜的右手被繃帶纏上了,裹得嚴嚴實實。
注意到他的目光,炎夜輕聲道:“無妨,小傷。”說完輕輕的瞥了一眼全身戒備的尚武。尚武自知失态,将腦袋垂了下去,但眼角的餘光還是注視着薛寒、顧辭的一舉一動。
薛寒無奈,又有點羨慕炎夜有這麽一個忠心的下屬。倒是顧辭看向兩人的目光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幾人在茶鋪裏做了一段時間,天色漸晚,準備回去的時候,卻看見原本冷清的街道上擠滿了人,往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這是怎麽了?”茶館內有人問道。
“趙家出事了。”
“快去看看。”
薛寒等人對視一眼忙起身跟着看熱鬧的人一路往趙家走去。
沖天的大火點燃了半邊天,邊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薛寒一眼就見到站在雁寒身旁的澤歡,他悚然一驚,上下打量了雁寒一眼,又你扭頭看了一眼與自己并肩而行的顧辭,心道,徒弟腦袋上不會綠了吧?但是現在明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澤歡一眼就看見了他們,随後一把撲到了顧辭的懷裏。
顧辭有些詫異,但還是伸出手來拍了拍她顫抖的肩膀。薛寒這才松了一口氣,就說嘛,男主的媳婦不是這麽容易被搶走的。
【啧啧。】蘿莉少女音響了起來。
“戰友,你有何高見?”薛寒問道。
【嘿嘿嘿……】系統卻不回答他的話,嘿嘿直笑。
完了完了,本來就沒什麽用,現在又傻了,看來還是得靠自己。等到系統君笑夠了的時候,薛寒已經回到了離珠宮的客房之內。
“你又完沒完?”薛寒被吵的忍無可忍。
【嘿嘿嘿,我有個驚喜要送給你,锵锵锵。】
系統話音剛落薛寒就見眼前白光一閃,一個妖嬈妩媚的美女出現在自己面前,關鍵他還是光着的。
薛寒呆愣當場,随後就見那美人睜開了眼睛,沖自己粲然一笑,然後撲了過來。薛寒一腳踹了過去,這女人笑起來太吓人了。
“這就是你給我驚喜?你這個混蛋。”薛寒大怒,哪裏整出來的一個小奶娃,自己怎麽跟徒弟們解釋。
那女子委委屈屈的爬起來,用手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又露出了那詭異的笑容。它道:“這是新開發的技能,我可以以實體出現幫宿主的忙,你為什麽不開心?”
“你這個樣子出現我怎麽解釋?快變回去。”
系統委委屈屈的道:“我實體的話,感知危險的能力更強。”
“有人來了,快回去。”有敲門聲傳來,薛涵大驚。
薛寒一把将那系統抓起來丢到床上,用被子裹起來。
他将門打開,就見顧辭輕微的皺眉站在門外。
“澤歡呢?”
“已經睡下了。”
師徒兩人一個堵在門口,一個站在門外,大眼瞪瞎眼,薛寒完全沒有請他進來的意思,且目光躲躲閃閃。顧辭的眉頭不由的皺的更緊,他向房內看了一眼,就見被子鼓起了一大塊。
顧辭目光一寒,薛寒低着頭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只是道:“太晚了,你今日也累了,快去歇息吧。”
“歡歡占了我的房間,今日我跟師尊擠一擠吧。”顧辭道。
薛寒一呆,顧辭已經推開他走了進來。
“快滾!”薛寒在心裏對系統君吼道。
系統委屈極了,它哽咽着,這時候顧辭已經掀開了被子,薛寒見被子裏裹着的枕頭松了口氣,随後又有點淡淡的發窘,自己心虛個什麽勁。
顧辭在見到被子裏埋着的枕頭的時候,面色一松,又覺得好笑。只是還是有些介意剛剛薛寒匆忙驅趕自己的模樣。
【嘤嘤嘤,戰友,你徒弟的眼神好可怕。】
“閉嘴!”薛寒一怒,“你回去了?”此時他正躺在床上,枕着那個枕頭。
【人家在你頭底下,好難受的呢。】
……
薛寒:“你也有感覺?”
【沒有的。】
薛寒:滾!
此時時猛的房間內。
一名黑衣人将一個精致的镂花盒子推到桌子上。
時猛戒備的站在一旁,“你到底想幹什麽?”
那黑衣人面孔隐匿在黑暗中,帶着銀色的面具,他聲音沙啞,“我在幫你。”
“為什麽?”
“呵。”黑衣人笑起來,“各取所需而已。”
“趙昂和他的家人是你殺的?”時猛面沉如水。
“這算是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禮,你很聰明,買通管家除掉了徐蒙恩,我沒猜錯的話,他是站在雁寒那邊的吧?趙昂不過是運氣好,偶然在夜市上淘到了魔蠱,他不過是個膿包,這麽些他闖了多少禍事。而且他的魔蠱過于低劣,只能勉強影響人的心智,離控制還早的很。”黑衣人伸手在那盒子上敲了敲,又往時猛的面前推了推,“跟我合作,我幫你登上離珠宮宮主之位。”
這誘惑實在是太大,時猛終于上前一步,打開了那個盒子,之間裏面赫然是一只靈草。
“這靈草內附有魔蠱,你放心,沒有人察覺的到,只要将這個東西給離珠宮宮主服下,這離珠宮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接近老宮主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
“你想要什麽?”
黑衣人知道交易達成了,他笑了一聲,并沒有回答,身影倏忽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奮起
☆、小雅
薛寒用清水洗了把臉,抿了抿唇,總覺得唇上傳來腫脹的感覺,他皺了皺眉,擦幹淨臉上的水珠,也沒有多想。
顧辭進來的時候就見到薛寒坐在桌子邊發呆,嘴唇嫣紅,他的眸子裏不由得帶上了笑意。
而此時的薛寒還在和系統争執着實體的問題,系統君偏愛美豔的女子,但是薛寒不同意,因為無法解釋,所以系統君就提出他們要扮演一場白馬王子和公主美麗的相遇。對此薛寒是非常的不樂意。
就在兩人争執不休的時候,一只小鳥崽飛了過來,落在他的肩上,薛寒回過神來,就見顧辭坐在對面看着自己。
“澤歡怎麽樣了?”他剛問完,澤歡就和雁寒從屋外走了進來。對于總是出現在澤歡身邊的雁寒,薛寒的心情很是難以描述。
“宮主要将處死徐蒙恩。”雁寒一進門就丢出了這麽一句話。
“不是還沒有審問嗎?怎麽就定罪了?”薛寒微微有些訝異。
雁寒的眉頭在皺的更緊,他道:“澤歡說她昨夜在趙家感覺到了強大的魔修氣息,這件事斷不會是徐蒙恩所為?”
“你為什麽這麽篤定?”顧辭道。
“徐蒙恩的父母死于魔修之手,所以他斷不會勾結魔族之人,而且。”說到這裏雁寒的語氣發沉,“我師尊好像不太對。雖然這麽些年不見,但是師尊為人如何我還是清楚的,現在他喜怒無常,和以前相比簡直就像是另外的一個人一樣。”
該不會是奪舍吧,薛寒在心裏道。
【 你讓我以實體出現我就能回答你了。】系統君執着的為自己謀求福利。
薛寒不理會他,只是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說來慚愧,這離珠宮我也不知道該相信哪些人了,跟諸位随時萍水相逢,但也算是生死之交,想請諸位幫我個忙。”
當夜,暗牢燃起了通天大火,徐蒙恩死于火中。離珠宮亂成了一團。雁寒站在那裏看着弟子救火,眉頭緊皺,面色很是難看。
而時猛的面色則更加的難看。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佩劍上,眼神之中滿是殺氣。
而此時不遠處,薛寒師徒三人正圍坐在一劍簡陋的茅草房內,徐蒙恩完好無損的坐在他們對面,笑容滿面。
“你還笑,要不是我們來得及時,你早就死了。”
徐蒙恩搖着折扇,颔首道:“澤姑娘教訓的是,感謝諸位的救命之恩。”
澤歡簡直要沒脾氣了,她道:“是誰要殺你?”她現在急切的想要知道幕後主謀是誰,只要找到那個人,順藤摸瓜一定能夠找到那個殺了他父親的男人。
見他沉默,薛寒道:“是雁寒讓我們救你的。”徐蒙恩眸子微微睜大,神色竟隐隐的有些激動。這時候他的笑容才真誠了一點,輕聲的吐出了一個名字。
“時猛。”
安置好徐蒙恩,薛寒三人這才離開,路上靜悄悄的,各家各戶都房門緊閉。只有街邊搖晃的燈籠散發着幽微的光芒。
澤歡突然停下了腳步,道:“我好想聽到有人在哭。”
幾人順着聲音尋過去,就見一名粉色紗裙的女子正坐在護城河邊傷心的哭泣。這深更半夜的,一個美豔的女子出現在無人的路上,擱在現代,哦不,擱在那裏妥妥的都很滲人。
澤歡卻沒有多想,她快走幾步,上前問道:“這位姑娘,你沒事吧?這麽晚了為何不回家?”
那名女子轉過身來,美目盈淚,衣衫淩亂的裹在身上,一副遭人□□的模樣。薛寒看見女子那張臉的瞬間,整個人都炸了。
“你在搞什麽?”
美豔的女子含羞帶怯的看了薛寒一眼,又蕩開視線,嘤嘤的哭起來。同時薛寒的腦海裏響起了系統那蘿莉少女音,【看我的演技好不好?】
“滾!”
【別這樣嘛,我現在的身份是被人輕薄的良家婦女,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我撿回去了。人家真是好機智。】
“你到底受了什麽刺激?”薛寒無語。奈何系統已經不再理會他,而是嘤嘤嘤的把自己可憐的身世跟澤歡交代了一遍,末尾還加上一句,“人家無處可去,好心的人你們就收留我吧。”
簡直沒眼看!
【親愛的戰友,你倒是說句話呗。】
薛寒面無表情的上前一步,脫下外袍輕柔的披在那女子的肩上,當然這只是澤歡、顧辭眼中所看到的景象。現實是薛寒搭在女子身上的手不着痕跡的用力,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讨厭,好疼的呢。】
“好好說話。”薛寒眉頭直抽,但面上還是和風細雨,堪稱溫柔的對澤歡道:“這姑娘交給你照顧了。”說完不理會系統可憐兮兮的叫喚,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辭看着那美豔的女子揪着披在身上的外衫可憐兮兮的盯着薛寒背影的畫面,眉頭皺了起來。
得知澤歡将那名女子安置在一處客棧裏,薛寒松了口氣。
但是這口氣在第二日清晨又提了起來。他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堪稱無奈的瞪着躺在床頭的美豔女子,“你為何會在這裏?”而且還不穿衣服。
系統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道:“好看嗎?”
薛寒一掀被子把她裹了起來,“既然要做人,就好好穿衣服。”
系統哼哼唧唧的裹着被子,“穿衣服好難受的。”
薛寒簡直頭疼,“你能別這個樣子嗎?一個裸女出現在我的房間裏我壓力很大。”
系統君比他更委屈,“我也不想要這樣的身體,但他是随即的,戰友你忍一下吧,等咱們把你的小徒弟送上神位就解放了。”
“快把衣服穿上,被別人看到了我怎麽解釋?”
不得不說薛寒這個決定是明智的,就在它剛穿好衣服的時候,房門被嘭的一聲踹開了。時猛帶着一群離珠宮的手下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澤歡和顧辭。
時猛原本憤怒的面孔在見到房間內的兩人之後有一瞬間的呆滞。跟在隊伍後面的顧辭看了一眼站在薛寒身旁明顯受到驚吓的美豔女子,眼睛瞬間眯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冷。
【呵,這是怎麽回事?還好我穿了衣服!】系統君沾沾自喜的叫喚。薛寒眉頭直抽,他現在根本不敢去看兩個徒弟的表情。現在天色未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時猛調整了一下表情,厲聲喝道:“薛寒!”
“何事?”薛寒擡了擡眼皮,神色慵懶。
時猛見他這态度,半晌才接下道:“我離珠宮奉你為貴客,你卻殺害我離珠宮子弟,擅闖暗牢,實在罪不可恕。”
薛寒疑惑道:“我殺了誰?”他的态度是那樣自然,好像全然不知此事。
“這是怎麽了?”雁寒撥開人群走了進來,看着對峙的雙方,眉頭皺了起來,冷聲喝道:“薛仙師是我離珠宮貴客,你們這是做什麽?還不快退下。”
時猛一步未退,甚至笑了起來,“少宮主,自從他們來到離珠宮之後壞事就未曾斷過,他們是你的朋友,我想,該不會……”
“你懷疑我?”雁寒打斷了他的話,看着時猛的臉突然笑了起來,“阿猛,你變了很多。”
時猛剛想張口,卻見雁寒轉過身去,道:“都退下。”
時猛冷笑,蹭的一聲拔劍出鞘,遙遙的指着薛寒,“昨夜事發之時,我想請問薛仙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