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嗯。”魏鳶恍然間失神，下意識地答應了。
秦含之笑容更甚，淡色的發絲在風中略微有些淩亂。
系統:宿主，你心率過高哦。
耳邊機械的正太音突然響起，魏鳶這才清醒過來。這裏不是聯盟，那個人也不是前輩。
魏鳶在心裏嘲諷自己，她不該想念那個一聲不吭就失蹤的前輩。
她們之間，不再有任何聯系，何必懷念。
魏鳶坐進秦含之的副駕時，心髒還是保持着較高的心率。
“宿主，你心髒不舒服嗎？”
系統很疑惑，按理說身經百戰的綠茶大佬不可能對着一個攻略對象心動，可這偏高的心率究竟是怎麽回事？
車子在路上飛馳，窗外的冷風灌入車內，魏鳶的狼尾在風中無比張揚地飛舞着。
也許是冷風的溫度，讓魏鳶冷靜下來了；也許是回憶的終止，讓魏鳶清醒下來了；也許……
魏鳶只是真的很想念前輩。
魏鳶靠在窗邊繼續吹風，狀似漫不經心地在心裏問系統:系統，你覺得秦含之和前輩像不像啊？
系統看了眼正在開車的秦含之，又看看魏鳶，“什麽前輩？”
魏鳶:就是……
魏鳶住口了，她才想起來聯盟裏現在記得林異前輩的沒幾個人。
定期格式化的系統，更不會記住一個已經失蹤的人。
系統追問:“就是什麽呀？”
魏鳶開玩笑:哦，我想把秦含之當作替身來着。
系統大驚:？
本來覺得陪秦含之出去旅行，比完成任務還無聊。可換個立場想想，魏鳶就來了興趣。既然覺得秦含之和前輩很像，那就來一個身份調轉，把秦含之當替身。
下定決心後，魏鳶用餘光看向手握方向盤的秦含之，那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挑的鳳眸。好像确實有點像前輩。
魏鳶有些錯愕，她已經忘了前輩長什麽樣了。記憶裏，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原本專心開車的秦含之感受到了從副駕駛上傳來的炙熱目光，她趁着等紅燈的時候對上那雙視線，勾唇淺笑:“鳶兒，怎麽了？”
“沒什麽。”魏鳶一旦把面前這個人當做前輩，悸動便如潮水般難以收勢。
秦含之捏住魏鳶的下巴，薄唇輕觸她的臉頰。
“好好開車。”魏鳶一驚，像個兔子一樣緊貼車門，生怕被秦含之這個大尾巴狼吃了。
車子平穩地駛過種滿綠植的街口，在一棟洋房前停下。
下車後，秦含之把手伸給魏鳶，想拉住她的手，“以後這裏會是你的家，我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包括我也是你的。”
魏鳶正要擡手。
“魏鳶！”葉染從轉角處出現，怒氣沖沖的。
她一個箭步沖上去，想拍開魏鳶伸出的手。
秦含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葉染的手腕，将她甩到一邊。
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臺戲，場面開始焦灼起來。
葉染顯然沒有料到秦含之會這麽對自己，她不可置信地問:“含之，你幫她？”
“葉染，我前兩天都和你說清楚了，腺體還給鳶兒，我們兩一刀兩斷。”秦含之毫不客氣道。
“秦含之，你愛的難道不一直是我嗎？”葉染優雅的姿态不複存在，神情激動地大吼着，伸手握住秦含之的臂膀。
“可能以前我覺得那是愛，現在完全不是了。”秦含之冷漠地掰開葉染抓上來的手。
葉染帶着哭腔回道:“秦含之，你怎麽能這樣？”
“那你愛我嗎？知道我愛吃什麽嗎？知道我追你的時候做了多少傻事嗎？知道我為了你又放棄過什麽嗎？”秦含之冷笑，“你都不知道。不過我現在知道，我愛的是鳶兒。和你只不過是年少輕狂、一時沖動，我看走眼了。”
白月光這詞用在葉染身上都是浪費。
葉染被一連幾個問句問的啞口無言，臉色愈加不好。
魏鳶則是當作看熱鬧，站在一旁只字未說。
“香雪蘭不适合你。”秦含之直截了當地說了。
葉染用手指着魏鳶的鼻子，語氣惡毒道:“魏鳶，你別以為自己贏了，腺體我不會給你的。等着吧，沒有高契合度的信息素，含之很快就會不要你。”
“我有的是辦法和手段讓你還腺體。”秦含之冷冷地說完，拉起魏鳶就往內院走，臨走前還不忘告訴曾經的白月光，“葉染，我從來沒有在你身上體會到什麽叫愛。”
魏鳶沒有回頭看葉染，不過想想就能知道葉染現在的臉色有多精彩。一個千金大小姐，還比不過替身，真是可憐。
然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葉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兩人重新走進以前同居的房子裏，感慨良多。
魏鳶:嘿嘿，又能享受大房子啦！
系統:我懷疑你不是想jsg實現原主的旅行心願而是想多過幾天好日子，但我沒證據。
和系統小吵小鬧完，魏鳶打算回自己的房間換一套衣服。身上這套在醫院放了太久，該換洗了。
她随手将外套脫下，把上衣口袋裏用于工作的一支水筆和一根錄音筆放在客廳茶幾上。
“含之，我去洗漱換衣服。”
秦含之放下車鑰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溫聲道:“嗯，我也正好要處理工作。”
“對了，上次部門開會的錄音在我的錄音筆裏，之前沒找到機會給你。”魏鳶說完，就去了自己房間。
随手從抽屜裏拿出杆電子煙，魏鳶就走進卧室配套的洗漱間裏，靠着洗漱臺先來了口煙。
“啊……這煙瘾真是難受死我了。”魏鳶深吸一口，舒适的吐出煙圈。
系統坐在她的肩上，“宿主，你怎麽哪裏都能摸出煙啊？”
“我本來就沒把行李都整理回自己家。”魏鳶低頭又來了一口煙，“我知道還會回來，煙這東西還是到處都備上點好。”
系統輕嘆:“我看大佬你是有心事。”
這話一針見血，魏鳶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系統。
“大佬，以前你做任務從來沒有出現過心率過高的情況。”系統根據內部數值，接着說:“排除身體異常，就只剩下宿主心動這一選項了。”
魏鳶解開扣子，系統因為內設規則，屏蔽了視野，只能聽到魏鳶說話的聲音而看不見她的臉。
“聯盟規定，不許同一系統的在編人員談戀愛，也不許和任務世界的任何人物糾纏不清。”魏鳶背了一下聯盟規則，順手打開淋雨噴頭。
系統:“大佬，你清楚就行。”
洗好澡換上幹淨的居家服，魏鳶就往往床上一倒，沿着大床滾了兩圈。
“不用上班真舒服。”魏鳶成一個大字型躺在床上，伸展着手腳。
她正準備叫系統放一部片子打發時間，房門就被人從外打開了。
秦含之拿着錄音筆走進門，臉上寫滿歉意，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這回輪到魏鳶疑惑了，好好的怎麽又開始道歉了呢？
“鳶兒，這裏面的錄音我聽到了。上次咖啡廳的事情，我知道是葉染編排的了。”秦含之像只做錯事情的狗子，耷拉着腦袋等着主人訓斥。
魏鳶都差點忘了咖啡廳這事。
“文琳那件事，也不能怪你。”秦含之道。
看這架勢，魏鳶覺得秦含之是要開個自我批評大會了。
做的錯事太多，要道的歉也數不清。
“還有之前我逼你交出腺體的事情……”秦含之抿了抿唇，“我那個時候其實是……”不想你離開我。
“含之，別說了。”魏鳶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後頸，“就算你不想要我的腺體，葉染也不會放過我的腺體。”
秦含之低下頭，“對不起。”
魏鳶沒有接受道歉，自顧自道:“含之，這裏的一切都讓我太壓抑了，明天就帶我出去旅行吧。”
“好，我們明天就走。”秦含之答應了。
她還不知道，距離徹底失去魏鳶的日子已經近在眼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