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魔族高手

司徒凜月才掠進大路旁的叢林,一柄赤色大刀迎面劈來,他側身靈巧避過,刀口一橫又朝着他的下盤橫掃而來,司徒凜月幾個縱越閃開,斜後方銀光一晃,一柄青鋼劍直直地刺過來,他提劍輕輕一擋,一個束發少年在空中翻了個跟鬥落在地上。

司徒凜月還未及看得清他們的樣貌便已堪堪過了十數招。

“一言不發就開打,你們是野蠻人嗎?”清朗的聲音突然在林間響起,三人神色都是一驚,一齊朝着聲音源頭望了過去。

左玄歌從野狼背上跳了下來,野狼一個踉跄摔在身側的一棵樹上“哼哧哼哧”喘着粗氣。

最先跟司徒凜月交上手的是一個紅臉大漢,他身形魁梧體格矯健,只是周身皮膚都泛着詭異的暗紅色,就像他手裏的那一把大刀一樣,面容兇神惡煞,好像時時刻刻都在發着火,活脫脫一個赤色惡鬼。

另一個是用劍的小鬼,他此刻抱劍挺身,面上雖然繃着嚴肅冷酷的表情,可是五官之間卻顯現着一種孩子氣。

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兩個人,一個藍衣藍面,耷拉着腦袋垂着腳坐在樹幹上,半眯着眼神色迷糊地看着下面的衆人,間或捂着嘴打一個哈欠,好像随時都可能睡着的樣子,簡直讓人擔心他會從樹枝上掉下來。

另一個靠在樹幹上,神情冷漠,他本是垂着目仿佛對眼前的打鬥毫不關心的樣子,在左玄歌望向他的那一刻,他突然擡起頭,一雙毫無情感的灰色眼睛,含着讓人觸目驚心的殺意。

左玄歌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眼睛,那人的目光叫他十分不舒服。

除了那個孩子模樣的少年,其他三個人都讓左玄歌覺得頭皮發麻,那魔音一般的笑聲仿佛又回蕩在了他的耳邊,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三個肯定跟那個叫輕鬼的是一路人,也許他們合起來就叫四鬼呢?

在他試圖将腦海裏輕鬼的笑聲給擠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那笑聲愈來愈烈,愈加地真實了。

林海濤聲大作,枝葉無風而動,落葉如飄絮紛紛揚揚,鬼魅魔音如在耳畔:“呵呵呵,光丫頭,都怪你磨磨唧唧的,咱們都錯過厲鬼大哥打架了。”

葉落塵土,樹林又恢複了靜谧,場上瞬間多了兩個人,毫無疑問,正是那天夜裏為司徒三人解圍的那兩人。

站在輕鬼身側的女孩子突然狠狠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呀,輕鬼哥哥,他們不是咱們前幾日晚上遇見那兩人嗎?”

“辰光你個臭丫頭!別一激動就打我。”輕鬼咋咋呼呼地跳離了她的身邊。

被稱為辰光的小姑娘瞪着大眼睛滴溜溜地在司徒凜月和左玄歌之間轉來轉去:“诶?白天看,他們好像更好看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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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抱劍少年身邊走了幾步,激動地拍着少年的手尋求認同:“星芒哥哥,你說中原人是不是都長那麽好看啊?他們跟斜陽大哥比也不差吧?”

司徒凜月和左玄歌互看了一眼,這麽直白地被一個小姑娘誇獎還真是頭一次,兩個大男人倒要被這小姑娘給看得不好意思了。

可是那叫星芒的少年顯然不敢茍同,他頗有些不悅地橫了她一眼:“阿光,別什麽阿貓阿狗都拿來跟斜陽大哥比好不好?”

辰光吐了吐舌頭,扭頭繼續盯着左玄歌二人瞧着,無故被牽連的那兩人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們還打不打?再不打,藍可就要睡着了。”輕鬼說着擡眼看了看挂在樹上耷拉着眼皮的藍衣人,樹上那人腦袋一點一點的果然要睡着了的樣子。

“誤會誤會,我們就是路過,沒有想找你們打架。”左玄歌笑眯眯地走到司徒凜月的身邊,伸手攬住他的肩膀輕輕拍了拍,“是吧,師父。”

司徒凜月看了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沒有說話,表情高深莫測地讓左玄歌有些讪讪地将手收了回來。

輕鬼一聲輕笑:“我們打人從來不問緣由。”

“要打嗎要打嗎要打嗎?”辰光一臉興奮地在輕鬼和厲鬼之間跳來跳去,“白衣服的給我們打!”

她同那少年對望一眼,默契不言自明。

左玄歌唇邊的笑僵了僵,這個小姑娘主動提出要跟司徒凜月打,這份自信究竟是她輕狂天真還是有恃無恐呢?

輕鬼伸出手指戳在她的腦門上:“光丫頭,你明知道另兩個都是草包,居然把他們留給我們?”

草包……

嗯,左玄歌此刻的心情很複雜。

辰光将嘴一噘:“我可不是因為另兩個草包才選他的哦,白衣裳的可是中原武林第一,贏了他那我和星芒不就成中原武林第一了嗎?”

“你這個鬼丫頭,你怎麽知道他是中原武林第一的?”輕鬼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看。

辰光揚起一個燦爛笑容從懷裏掏出一張薄紙來:“讓你們都不好好做功課,笛長老說啦,去年在武林大會上一鳴驚人,連挫武林七大門派高手的司徒凜月,使一柄極輕極薄極具韌勁的玉寒劍,青光伴劍,遇血成冰,那天晚上被他傷了的人傷口都凝結成冰啦,而且……這兒還有最直觀的證據呢。”

她将手裏的紙箋翻過來展示給衆人看:“你們瞧,這上面畫着的是誰?”

那張紙上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張出塵卓絕的臉,邊緣寫着四個大字——司徒凜月。

左玄歌和司徒凜月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不到魔族竟時時關注着中原武林的動态!

知悉二十多年前魔族入侵中原一事的司徒凜月更是不禁有一絲擔憂,這些年中原武林只道他們當年幾近全族覆沒,退出關外早已一蹶不振,哪知他們一直沉寂竟是在卧薪嘗膽,如今随便叫他遇上的這六個人武功就已高不可測。

一直默不出聲的少年突然劈手奪過辰光手中的畫像:“辰光!笛長老的事是族內機密,你怎能随意說出來。”

辰光不以為然:“反正他們都要死了。”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話,少女雙腳離地,赤手空拳直接往司徒凜月身上招呼,她拳掌結合出招極其古怪,司徒凜月且躲且退,待看清了她的武功路數才開始反擊。

辰光馬上落了下風,星芒提劍而上,倆人一個用劍一個用拳掌,配合起來卻極其默契,威力竟比雙劍合璧更大。

“兩個打一個,太不要臉了吧。”左玄歌轉身想要往司徒凜月的方向走,只覺身側風動,一張蒼白的臉已貼近了他的面前。

“二打一就不要臉啦?等會我們還要四打一。”輕鬼聳着肩笑了起來。

後面那個“一”說得顯然是左玄歌自己,左玄歌尴尬地笑了笑:“我們不如來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輕鬼歪着頭想了想,這個詞對他而言似乎還有些陌生。

“對,用你們想要的來換我們想要的。”

“你們想要什麽?”輕鬼就像一個天真的孩子一般歪着頭問道。

雖然他的表情天真無辜,可是左玄歌卻知道那只是他惡作劇般的僞裝:“自然想要活命。”

“那我們想要什麽呢?”

“這不是應該問你們自己麽……”

“可是我就想要你的命怎麽辦?”輕鬼伸手拽住左玄歌的衣襟,他的身體懸在半空,手上稍稍加力就将左玄歌提得腳尖離地。

“你們就不想要些別的?比如中原武林的隐秘情報?比如鳳舞山莊的弱點?比如中原第一美人的閨中秘事?……”

“左玄歌!”司徒凜月突然一聲厲喝,他清冷的眸子裏迸射出寒光,雙手應付着星芒辰光二人的夾擊,眼睛卻狠狠盯在左玄歌的身上。

輕鬼撇頭看了看那三人的戰況,撇了撇嘴不屑道:“阿星阿光,你們居然還能讓他有空說出話來,丢不丢人?也不知道你們師傅怎麽教的你們,由你們來護族我看咱們遲早要完。”

被他這麽一刺激,星芒辰光二人加快了攻勢,司徒凜月因為被左玄歌那邊的情形分散了心神,不知不覺竟被他們逼出了樹林。

輕鬼将目光重新落回左玄歌身上:“可是,我還是比較想殺你呢。”

他伸手要向左玄歌腦門砸過去,卻被一個粗暴的聲音打斷:“慢着,輕。”

輕鬼把嘴一撇,委屈兮兮地看了厲鬼一眼:“厲鬼大哥,這可是我的獵物,你別想跟我搶。”

“沒有人要跟你搶。”大概因為他天生一雙突出的赤目,就是正常說話的時候也是兇神惡煞的,“不過此事卻還得待斜陽來了再從長計議。”

“為什麽,咱們為什麽要聽那家夥的?”輕鬼皺了皺眉,顯然對于殺個人還需向斜陽請示這件事十分不滿。

“此事關系重大,須得他來做決定。”

輕鬼突然哭喪着臉委屈道:“可恨咱們沒有一個好師父,長老們安排咱們聽命于斜陽分明是偏心。”

“咱們沒那小子的計較心思,族事為重不可妄動。”

“是啦是啦。”輕鬼的手松了松,卻并沒有放開左玄歌的衣襟。

左玄歌依舊淌着臉笑着,雙手靠在背後卻在給野狼做手勢:跑!趁現在。

怕野狼直脾氣不願丢下自己走,左玄歌又加上了一句: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我有辦法脫身,跑得越遠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們表示:整天打打殺殺的好心累……

某楊表示:整天寫打戲也蠻心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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