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夜色朦胧,初春的空氣裏帶着盎然的生機,虞清和秦奏太久沒有相處過,家也不是那個熟悉的秦宅,但等進了屋,又瞧見那副畫,氣氛便熱烈起來。
畫上的秦奏肌肉線條完美,銀色的圓環恰好勒在右胸口,黑色背帶讓整個人又色氣又危險。
虞清的指尖從畫上人胸口劃過,身後的秦奏瞧見他的動作,不懷好意地提議着:“這套衣服我也帶來了,要看我穿嗎?”
“要!”虞清想也不想地就點頭。
“看我穿可以,但我有個條件。”秦奏彎着腰半趴在他的耳邊說話時的氣流會噴打到他的耳廓,有些癢。
虞清下意識躲了躲,頭頂的人又低低地詢問着他:“怎麽樣?”
像是擔心籌碼不夠多,秦奏又一次朝天秤上加上砝碼:“買那套衣服時,商家送了一副手铐,和衣服很配。”
虞清摩挲着自己的手指,粉白的臉上帶着糾結,他舔了下唇,擡眼看向秦奏,突然他伸出手,朝秦奏的胸膛摸了一下。
秦奏穿着一身單薄的睡衣,指尖隔着布料能摸到帶着柔韌的肌肉,形狀大小和記憶中的沒有區別,虞清放了心,看來秦奏雖然是瘦了,但健身還是沒停下的。
“那好我答應你。”虞清說着抱起臂,試探地問:“你有什麽條件?”
“簡單,穿件衣服罷了。”秦奏說完話,徑直走進了衣帽間,徒留虞清一個人在卧室心中忐忑。
衣服定然不是尋常的衣服,不然秦奏也不會這麽費盡心思地想引他穿,可虞清拒絕不了,上一次秦奏穿着那身衣服的模樣還在腦海中回蕩,他還沒看夠,心癢癢地很。
他趴在床上,閉着眼,右臉側枕在軟枕上,壓得唇瓣微微張開,能看見雪白的牙齒。
兩耳仔細聽着四周的動靜,皮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很清脆,虞清眼睛一亮,保持着此時的動作朝門邊看過去。
一段時間不見,他覺得秦奏的身材比之前還要好了,穿上這身衣服更是顯得肩寬,腰細,腿長,像是從他的那副畫裏走出來一樣。
“該你了。”秦奏的手上拿着一副亮閃閃的銀質手铐,臂彎處挂着一片布料,瞧着像是一條長裙。
深藍的顏色,熱烈的如同一片汪洋,讓虞清對着它只覺得呼吸不暢,怎麽辦,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清清不會穿嗎,我可以幫你。”秦奏半跪在床邊,他彎着腰,脊背的線條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蒼狼,眼睛死死盯住獵物,不給他半點逃跑的機會。
虞清猛地翻起身,急着回答的模樣像是生怕秦奏對他做什麽:“我自己來就好。”
秦奏靠在床頭,看着倉皇逃離的虞清,眼中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今天如同被命運之神眷顧了一般,所發生的的皆是他心心念念地好事。
深藍色的長裙被虞清翻來覆去地看,方才在卧室中只看出它是條長裙,此時才發現,他不只是條裙子,還是條露背的,整個後背一直到股溝都是空的。
輕薄的布料捏在手裏輕飄飄的,虞清咬了咬牙,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他個子不矮,也并非那麽瘦弱,真的能穿上它嗎?不會套一半就卡的不進不出吧?
然後急的只能求助秦奏,讓他來幫自己的解脫?
難道秦奏打得就是這個主意?
想了又想,虞清到底還是脫下了身上的毛衣,室內溫度剛好,光着身子也不覺得冷。
虞清苦笑了一聲,這樣起碼不會發生他和秦奏雙雙感冒的事情了。
深藍的長裙仿佛将整個大海最靜谧濃烈的色彩都染了上去,這種顏色很顯白,稱的虞清的本就白皙的皮膚仿佛發了光。
裙子很合身,脆弱纖細的長頸被一條細飄帶包裹着,腰身收的很緊,顯得盈盈一握。
虞清又是長發,長相也足夠精致,并沒有男生穿女裝時的不适配感,如果從背後看上去,倒是分不出性別。
鏡子中的人臉上泛着粉,虞清上下打量着,穿上去倒也不錯,勉強的感覺消失殆盡,他擡手,準備将自己的長發給挽起來。
但他手笨,連紮馬尾都得廢上許久,更何況挽頭發了。
弄了半日,一頭柔順的長發變得淩亂起來,虞清氣急敗壞地準備就這樣算了,手上的發帶卻被人輕輕接了過去。
朝鏡中一看,秦奏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他的身後,正拿着一只簪子,垂着眼幫他将腦後長發挽起。
他動作輕柔,手指從烏黑發絲中穿梭而過,看不見是做了什麽動作,在虞清手中不聽話的發絲們到了他手上,乖巧地找尋着自己該呆的位置。
後背處仿佛能感覺到從秦奏身上傳遞而來的熱氣,升騰着就朝虞清的臉上湧過去。
“好了。”秦奏輕聲說。
虞清動了動腦袋,臉側落下幾縷發絲,打着彎地落在下巴處。
“好看嗎?”虞清有些不自然地瞥過眼,不敢去看眼前的人。
“很美。”秦奏點頭。
虞清卻是将視線落在他的手腕上,那裏空蕩蕩的,于是有些不滿地嘟起唇,道:“你的手铐呢?”
“你幫我帶。”
窗簾沒有拉起,月光從雲層中透出來,輕輕冷冷地灑在湖面上,又穿過窗,照在那副銀色手铐上。
冷如月光的手铐被虞清拿在手中,咔噠一聲套在秦奏的手腕上,又是咔噠一聲輕響,那另一只卻是被秦奏套在了虞清的手上。
“你幹什麽,說好了你戴的。”虞清問道,他本來想的是秦奏兩只手都呆戴了手铐,什麽也做不了,到時候還不是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他晃了晃腕上的鐵鏈,荒啷啷地直想,中間距離太短,他一擡手,秦奏也被迫着擡手。
這樣好像也不錯?
虞清心中剛閃過這一念頭,腕上卻突然傳來一道力,手铐随着力道讓他一個不穩,跌在在秦奏的懷裏。
椅子空間本就不大,此時擠進了兩個人,更是你貼着我我貼着你,肌膚完全觸碰着肌膚,兩人手上的手铐更是讓虞清連站起身都做不到,只能為了不跌下去而将一只胳膊牢牢交纏在秦奏的脖子上。
一只熱烈的大掌從他光裸着的肩頸一路撫摸到脊背。
薄薄的一層肌膚包裹着精致的骨節,摸上去手感極好,虞清的皮膚有些涼,被秦奏滾燙的手心觸碰到,便升起點點輕顫。
氣氛變得暧昧緊張起來,呼吸也逐漸急促。
虞清全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在被秦奏觸摸着的肌膚上,沿着脊背一路向下,尾/椎骨處好像升起了一團熱流,洶湧地燒向虞清本就粉着的臉。
深藍色的布料被人輕輕一撥,一雙大掌輕而易舉地伸入其中。
粗重的呼吸聲驚擾着這個寂靜的深夜。
虞清垂着頭,前額抵在秦奏的脖子上,心髒跳得飛快,他想擡手去阻止,可一只手與秦奏的手相連,一只手為了穩定只能緊緊摟着秦奏的肩。
下巴被人輕輕擡起,不屬于自己的霸道而又強烈的氣息正在他的唇畔試探,門外的小小似是擔心兩人出了事,爪子焦急地抓在門板上,吵得很,但此時不管是虞清還是秦奏都沒有心思去管它。
終于不知道多久,抓門聲停止了,小小生氣地喵喵叫了幾聲,終于理解到沒人給他開門,踱着步離開了。
卧室內兩人擁抱着,四周安靜地只剩下呼吸聲以及窗外風吹過樹枝的嘩啦聲。
頭上的簪子搖搖欲墜,終于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烏黑濃密的發絲傾瀉而下,落在虞清的臉側,牢牢遮擋住椅子上兩人的面容,身上深藍色的長裙自然垂落,讓人只能遠遠看見兩道身形,看不清究竟實在做些什麽。
窗外月光越發皎潔,脆弱樹枝被風吹得四處傾倒,等終于平靜下來時,已是不知過去了多久。
虞清半睜着眼,濃密的睫毛上還挂着點點淚珠,眼睛霧蒙蒙地虛虛盯在半空,秦奏摟着他的腰,又是輕輕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好了,結束了。”秦奏柔聲哄着他。
虞清像是才回過神,擡了擡手腕,手铐清脆響着:“去了吧。”
“好。”秦奏終于收回一直黏在他臉上的視線,四處搜尋着鑰匙,可找了許久,也沒有從小桌子上看見它的蹤影。
閉目一思索,才想起,鑰匙還放在床頭。
“怎麽了?”虞清許久沒有等到他的動作,輕皺着眉疑惑去問。
“沒事。”秦奏摟着他腰的手緩緩挪到臀下,吓得虞清又是一哆嗦,直搖頭倒:“真的不行了。”
秦奏輕笑了一聲,手上一用力,虞清便淩空而起,渾身上下全部的支點就只支撐在秦奏的手上。
他半靠在秦奏的懷裏,心突突地直跳,深藍色長裙順着肢體落下,走動間翻滾出大片的浪花。
等躺到床上時,虞清擦了擦額角細密的汗珠,朝他身側正開着手铐的男人說:“沒有下次了。”
“清清不喜歡嗎,可我剛剛看……”
話未說完,虞清拿起枕頭便捂住他的嘴,制止住他剩下的話,等枕下之人終于委委屈屈“嗯”了一聲,這才放過。
虞清閉着眼,身體好像還在回味着方才的一番事情,末了,他抿抿唇,用胳膊遮擋住了臉上的神情,道:“也不是不行,但下次得聽我的,我讓你停你就得停。”
“好,下次全聽清清的。”秦奏臉上綻開笑容。
虞清答應了,至于聽誰的,反正到了後面他的清清也想不起來了,到時候還是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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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還有什麽想看的,可以和我說,我試着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