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提前FQ

晚上十點半是兩人的入睡時間。往常蘇顏上床後不多會明聿年便會出現了。雖然他們不像其他夫妻一般恩愛,但至少不會分床睡。躺在一張床上,其他才有發生的可能。

卧室裏燈熄了,蘇顏躺下了,面朝外側。虛掩的門透出一道光,似在等待什麽。

不知過去多久,未阖攏的門被推開了。

虛茫的黑暗中,蘇顏聽見明聿年脫衣的聲響。視線勾勒出一道模糊的影子,腦海中便自動浮現出照片般清晰的圖景。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領結,扯松領帶,摘下放在一旁。系至最上的襯衣紐扣被一顆接着一顆解開,取下袖箍,褪下衣衫。細瘦遒勁的腰,挺拔舒展的背,每一道線條的起伏都是Omega欲念的集合。

蘇顏極輕地吞咽了下,嗅到了自己的信息素味。

心中騰出不妙二字,未及克制,那道身影脫衣的動作便似有所感地停下了。在對信息素的感知上,Alpha與Omega一般敏感。也一般易燃。幾乎是同時,蘇顏便在變濃的玉蘭花香中嗅到了一絲清冷雪味。

信息素如同樹葉,每人不盡相同,難以歸類總結,聞者各有所見。對于蘇顏來說,明聿年聞起來便像是雪,冰透、純淨,香得清冽。他不知道其他人感受如何,但他一嗅到這股味道,下方令他感到羞恥的部位便不慰自潮。

難堪地夾緊了腿,蘇顏用被子上拉裹住自己,似乎這樣便能蓋住他不斷散發的信息素似的。

短暫的安靜後,上身已赤裸的明聿年走了過來,坐在床畔,伸手去摸他臉。

冰涼的手在臉上停了下,接着向脖頸尋去,将蘇顏偷偷拽緊的被子拉開了,覆在了發熱脹起的腺體上。

不需要更多言語,情況已一目了然。

明聿年默了會,問他,“……這個月沒吃抑制劑?”

被抓到的尴尬伴着羞恥,蘇顏想躲,卻很難做到。所有感知皆集中在頸後,那抹涼意和輕微的壓力令他幾乎要哼吟出聲,僅是克制着不要出醜已用了全部精神。

“沒有,”他的聲音很小,像兔子洞裏躲着不敢見人的雛兔,“發情期應該是下周。”

明聿年沒說話,蘇顏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可能是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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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顏在被中用力捏自己,克制着不去蹭明聿年的手。然而很快他便不再需要捏自己,因為明聿年了解了情況便把手收了回去。

失落自誕生到失控,似乎只需要一瞬間。

“我去拿抑制劑。”明聿年道。

起身那刻,手突然被捉住了。掌心的溫度仍是冷的,指尖卻很暖,剛才短暫的接觸将那片皮肉熏熱了。蘇顏低低喘氣,緊箍着他手坐起來,昏了神般貼過去,熱燙透過單薄的絲質睡衣,傳到了裸露的手臂上。

“申請還沒交,”蘇顏把臉貼在他肩上,話語充滿邏輯,卻不像清醒,“我們還是合法夫妻……”

明聿年靜着不動,很低地嗤笑了聲。

蘇顏兩只手攥着他手,伏在他肩頭輕輕軟軟地喚:“年年。”

心頭像被細針刺了下。

“別這麽叫我。”明聿年看向他。

“年年”,聽起來像在喚他,實際上卻是蘇顏暗地裏給他喜歡的人起的小名。

明聿年對那人所知不多,至今僅有三條信息。一,蘇顏暗戀了他十年。二,他跟蘇顏一個公司,是他某一上司。三,那人名字裏也有一個“年”字,巧合得令人反胃。

如果調查也許能知道對方是誰,但他沒有這麽做,因為不想。兩人在一起只是為了應付家長,不是因愛而生的婚姻,自然沒什麽值得指望。

不婚內出軌就行,其他與他無關。

捏起蘇顏小巧的下巴尖,他在昏暗中靜視對方,“蘇顏,你看清楚我是誰。”

眼前一片濕氲,蘇顏看着他,不明所以,小心又喏喏,“年年?”

發情的蘇顏和清醒的蘇顏一般善于惹人上火。

明聿年覺得沒有意義,自控地、很低地出口氣,拉開對方的手,再次起身去拿抑制劑。

身後傳來窸窣響動,還未走出一步便被人撲着抱住了。蘇顏發燙的身體緊貼着他,臉埋在他背上,用舌頭輕舔了他背溝。

空氣中的冷香瞬間變濃,醰醰馥郁如雪花漫天。

“放手。”明聿年嗓音啞了。

蘇顏一只手的勁松了,卻不是放開,順着明聿年線條分明的腹肌撫下,慢動作地摸過金屬制的皮帶扣,隔着西褲按在了稍微擡頭的部位上。

撫弄的動作剛生,手腕便被握住了,力道克制着沒讓他疼,卻緊到難以活動。

“你想要我就得配合?”明聿年聲音冷硬,“你把我當什麽,按摩棒?”

柔軟的親吻落在繃緊的皮肉上,蘇顏輕輕舔他,用舌尖勾勒他蝴蝶骨的形狀。

“……”

明聿年下颌線繃得死緊。落雪無聲,一片靜寂,他拉開蘇顏的手轉身,垂首吻了上去。

月光鑽過窗簾之間的縫隙,刺探地落在床上,起伏醌動的身型似美神傑作。

圈頸的手臂本是細白,如今卻布滿桃李。齒痕、吻痕、掐痕,赤色深淺不一,卻一般夭夭昭昭。

臨街櫥窗中的巧克力刺猬,看着可怕,味道香甜。明聿年将他抱起在腿上,每一次進入皆輔以親吻。

唇肉碰在一處,輕輕吸吮,搭落的長睫在郁香中輕顫。

軟得不能再軟的床,擡胯挺腰合進深處,呼吸哼吟皆是暧色。眼睫淚水氤氤,蘇顏又要喚不合時宜的稱呼,話語還未出口,便被迎上的唇封住——

不許開口。

扣在懷中咬住後頸,舌尖在熱燙的凸起處來回磨蹭,将其吸吮得充血發脹,卻又克制得不注入任何信息素。

蘇顏不想要,他也不想給。

兩句身體似藤蘿柏樹緊密糾纏,歡愛一刻未曾停止。但即便如此投入,蘇顏仍是發了燒,難以用性愛化解的情欲令他燙得像一鍋沸水,手腳并用地纏着明聿年,将他頸窩咬出了血。

血線流進鎖骨,在微陷處聚成水窪。明聿年任由他下口,輕輕将他抱緊了。

拉開扭成一團的被子與床單,明聿年抱小孩一般托抱着蘇顏,帶着他下床去找抑制劑。找到後含入口中,嘴對嘴舌尖頂入,再喝下水,同樣喂入。藥物融化在濕熱的口腔中,與涎液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誰吃下更多。

未達量的藥物起效緩慢,只緩了不适,欲望絲毫不減。主卧的床已經亂了,換至客房繼續。

蘇顏臀尖的一層汗被明聿年用掌抹去,擡到唇間凝着他輕輕舔去。蘇顏難以呼吸怔視着他,回過神來已壓在他身上,臀縫顫栗地抵住,唇舌缺氧地含吻。

年年——蘇顏在心裏喚。

高一操場邊的夕陽落在他臉上,運動後的薄汗,一層瑩瑩的光。

喜歡到想要去舔。

……

要瘋了。

蘇顏在民政局預約的時間是上午九點,現在已經淩晨三點,交疊的身體卻沒有分開的跡象。

心髒隆隆跳着,身體沸沸熱着。信息素分子在空氣中翻湧,雪不停落,花不止開,明日之事明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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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大家,請坐請坐(在椅子上塗了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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