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意志全面壓過本能時
世界是從什麽時候變了模樣?
是蘇顏提離婚時,還是在那張決定命運的紙上簽字時?亦或只是行駛在路上,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明聿年想不起根源,意識到時,他的世界已昏黑崩塌。四處皆是一般模樣,他被困在其中,蒙蒙中聽見一個聲音說:“到家了,下車吧。”
他便下了車。遵循本能走上階梯,打開門,忽然看見一道身影。纖細的線條,俏立的模樣,那人熟悉得令人安心。
走近了,貼近他,果然尋見渴求的味道。小心地觸近了,輕悄地說——
“不離婚。”
“我愛你。”
心情的傳達直接而簡單,無需理智,本能驅行。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那麽糟,雖然什麽也沒有,黑得抑郁,但他跟他喜歡的人在一起。
将人抱緊在懷,嗅着那沁入靈魂的芬芳,他放棄了掙紮,選擇了陷落。永遠這樣下去吧,再也不要醒來了。
蘇顏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仿佛倒了過來,以前他總賴着明聿年,不肯松手,如今卻是對方抓着他不放。“我愛你”三個字挂在嘴邊,不要錢似的攪得人心亂。
最令人難以招架的是Alpha不停釋放的信息素,明明一點也不匹配,怎麽會叫人發情?對他來說不該就跟普通香水一樣嗎。理論上不可能的事,卻将他誘下深淵。
修長的手指摸在軟肉間,不斷翻攪出水聲。蘇顏羞得發燒,卻無處可躲,被Alpha捉着腿,吻得喘不過氣。
“別這樣、”他別過臉,喘息道:“我們已經離——”
話還未說完便捏過臉堵住了嘴。唇舌被吻得腫脹,衣褲被解開,對方把着下體抵上入口。那裏已濕滑地收張,不管他心境如何地渴求着被進入填滿。
腦中一片混亂,他慌忙按住對方,“不行——”
手腕被攥住拉起,壓在了身側,他像砧板上的魚動彈不得,熱燙得快要失去理智,心中卻拉着一根不敢繃斷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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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套!”他掙道,“會懷孕——”
皮下埋植已經拆了,雙方同時發情,懷孕的概率很大。話語落在了空處,Alpha充耳不聞地擠了進去。
蘇顏驀地瞪大眼睛,“等——”話語斷在喉間,轉為了驚叫。Alpha一下進到了低,胯部重撞在他臀肉上。
“不行……”喃語被吻融化在熱燙的唇齒間,Alpha抽出大半,再深深送入,将他反複锲牢在沙發上。不知何時衣服被汗浸濕,Alpha撩高他的衣衫,順着腹溝舔去他汗液。在他稍微放松時一進到底,深得現出了形狀。
手被抓着按在腹部隆起處,Alpha誇獎他:“看、吃得很好。”
蘇顏面頰被淚水浸濕,身體戰栗着說不出話。明聿年俯下身吻他臉,舔去他眼淚,吮吻在眼睛上,箍着将他抱緊了。
“別怕,”Alpha輕聲哄他,“這裏只有你跟我,沒有人能分開我們。”
Alpha的意思好像他們是被外力分開的,可分明是他們兩人之間出了問題。蘇顏怔忡看他,還未回應便亂了心神。是Alpha勾着他腰,淪肌浃髓撞入深處,将軟肉攪得靡亂。
自黑夜至天明,蘇顏不記得自己高潮過幾回,前後淋淋瀝瀝皆是一團亂糟。最後不是自然睡着,而是累得昏了過去。不安定的夢中,Alpha的汗液滴落胸口,腿被擡起,磨疼的穴口不斷接納硬物,仿佛沒有盡頭。
房間昏昏黑黑不知時,蘇顏沉重地睜開眼,身體仿佛被卡車碾過,酸痛得難以動作。就算不酸痛也動不了,不算寬敞的沙發上,Alpha正面對面兜抱着他,頭挨在一起,手摟在身後,腰胯貼在一處,腿也糾纏得密不可分。
“……”
稍一動作Alpha便醒了,目光仍是渙散,唇卻貼了上來,嗓音喃啞地喚,“顏顏……”
Alpha的聲音有種低沉的性感,磨得耳朵發燒。素來梳整的頭發如今散亂地落在額前,年輕而寥落,長睫垂着,期艾艾看過來,模樣憐人,叫人實在氣不起來。
“……”
唇肉相觸的前一秒,蘇顏把臉偏開了。沒什麽可溝通的,這人根本神志不清。他試圖拖着酸重的身體起身,起是起來了,身後卻綴了個人。親吻從後頸一路纏綿至肩頸,腰被箍着,根本無法離開沙發。
“你先放開,”蘇顏按住往胯下去的手,面紅耳赤地掰他,“我去打電話。”
Alpha舔吻着他腺體,撐着蘇顏顫栗軟下的身體,吻一會停下來,聽懂了似的将他放在沙發上,在兩人掉落在地的衣服中翻找出了手機,交給他後溫柔地看着他,片晌親在了他臉頰。
被親的地方酥酥癢癢,在Alpha退開後觸感仍揮之不去。蘇顏紅着臉将觸感蹭掉,收攏心神給家庭醫生打電話,說明聿年情況不對,請對方趕緊過來。
挂了電話蘇顏便叫明聿年去洗漱穿衣。他一說話Alpha便吻他,目光凝在他唇上,用舌尖去舔他犬齒。
“……”
“一會要來人,”蘇顏推他臉,“別親了,先把衣服穿上。”
Alpha過了幾秒有了回應,退回去親他手指,沒脾氣似的溫軟,“好,別生氣。”
兩人洗漱後穿好衣服,蘇顏花了些時間了解明聿年的情況。Alpha的狀态奇怪,能夠進行簡單的交流,也完全能夠自理,但不能進行工作。最令蘇顏難以消化的是對方的黏人,無時無刻的親吻和擁抱,蘇顏得用盡心力抵抗,才能不被對方的舉動引誘得再次發情。
艱難抵禦了快兩小時,家庭醫生才姍姍來遲。對兩人過度親密的狀态視而不見,醫生在另一側沙發坐下,向蘇顏了解基本情況。
在蘇顏的幫助下,醫生對明聿年做了一系列檢查,收起桌面上用過的檢測試紙,看向了蘇顏,“情況我大概了解了。可以确定的是,明總已經進入易感期,在解決根源之前,他無法從這種狀态中脫離恢複。”
蘇顏有所預計地點了頭,“如何解決根源,我該怎麽做?”
“根據顏總的描述和剛才的檢測結果,我認為可能的根源有兩個,不能确定具體是哪一個。首先明總對你們離婚的事情接受困難,如果顏總能考慮複婚,或者用什麽辦法讓明總相信你們恢複了婚姻關系,也許便能化解這次易感期的問題。”
明聿年正垂着眼皮捏蘇顏手指指腹,蘇顏有口難言,“我們這樣當着他的面說這些,他會不會能聽懂啊?”
醫生笑了下,“剛才已經測試過,明總只對顏總的話有反應,這說明我的聲音對他來說只是無意義的聲噪,顏總不必擔心。”
蘇顏耳根發熱,不自在地抿了下唇,“好吧。”
“而另一個根源,是基于檢測結果的判斷,也是我認為更可能的情況。”醫生看向蘇顏,“不知顏總是否知道,明總已經被您終身标記。”
世界靜了一拍。“什麽?”蘇顏心髒驟停地看着醫生。
“看來您不知道。”醫生彎了彎唇,“明總也許也不知道,畢竟這種Alpha單向被終身标記的情況十分罕見,只出現在新聞裏。”
“單向終身标記?”蘇顏回不過神地重複醫生的話。
“對。”醫生道,“您了解Alpha被标記的過程嗎?”
“一般不是要幾十年?”蘇顏難以思考,盡量回憶着重複生理書上的內容,“我記得Alpha無法直接通過咬腺體的方式進行标記,需反複多次進行信息素交互,含有信息素的血液流入舌下,通過舌下黏膜吸收來獲得标記。因為吸收阈值很高,需要很長時間累積,所以他們很難被标記,基本都是Omega被單向标記。”手指慌張地蜷緊,他難以置信,“他沒有經常咬我,全部加起來也才一百來次,我怎麽可能标記得了他?”
“一般來說是需要很長時間,”醫生道,“但這不是信息素積累達到阈值的過程,而是Alpha內心的自我馴化過程。其實終身标記只需要吸收不到1μg的信息素,任何一次咬Omega腺體的交互行為都有可能導致Alpha被标記。”
“大多數情況下,Alpha在AO關系中的優勢地位令他們本能抗拒被Omega标記,通過自主神經調解催生出一種叫FT6的淋巴因子,會在血液及組織中快速清理掉侵入的Omega信息素,因而不能被标記。而在極少數情況下,當Alpha非常渴望被标記時,腦神經的指令壓過自主神經反饋占據主導,抑制FT6的正向調節,使得Omega信息素得以在體內循環,抵達心髒完成标記。”
面對着蘇顏聽得靜住的神色,醫生彎了彎唇,“換句話說,就是當意志全面壓過本能時,Alpha就能被标記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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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設定浪不浪漫!!!
明總第一次咬蘇顏采血樣的時候就被标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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