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侯爺休得胡說

翌日起來的時候,言喻只覺得腦袋有些發昏,想要動一動手,卻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壓着了。

“嗯,別鬧――”這不是他自己發出的聲音,但是挺熟悉。

言喻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陽穴,才勉強能睜開眼睛,往旁邊一看,竟然看到了慕容重華。

他躺裏邊,慕容重華躺外邊。

再看了一眼四周,這裏的确是他在冠軍侯府的房間。

昨日……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他會與陛下同睡一榻?

“嘶――”

言喻繼續揉了揉太陽穴,腦袋才沒有那麽痛了,但只要一停下來,疼痛便如潮水般湧來。

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的時候,忘了袖子還被慕容重華壓着,絆了一跤剛好摔回到床榻上,想着将袖子給輕輕拉出來,但輕輕使了點兒勁兒,硬是不成。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是日上三竿,便撐起身子輕輕推了推身邊的人:“陛下,該醒了。”

“嗯,容朕再睡會兒。”迷迷糊糊地說完之後,人又沒動靜了。

“阿喻!怎麽這麽晚還不起來用早膳?”

門外突然響起了言措的聲音,言喻剛要回應,然人已經推門進來了。

幸而有一面屏風擋着,言措才沒有直接看到床榻上。

“阿喻,怎麽不出聲啊?還沒醒嗎?”

“長姐,阿喻已不是小孩子了,長姐你且出去,待阿喻換好衣裳再出來用早膳。”言喻随即翻到外面去,雖他已經出了聲,但他也不能保證言措會聽他的話。

果然,他剛翻出去,将薄被蓋在慕容重華和他自己身上,言措就帶着一群侍女進來了。

“喲,長大了啊,不讓姐姐瞧了,大理寺卿比姐姐我這冠軍侯實用是吧,瞧你這麽大個人了,還賴床啊。”

“沒,昨晚不是喝醉了嗎?”

“得,你還別說,昨晚我等你用晚膳呢,結果菜熱了好幾遍了你都還沒回來,我就只好自個兒用了睡下了。”

說到這裏,言措鼻尖動了動,越發湊近言喻,嗅了一下之後直起身子,眼中全是明了,嘴角挂着意味深長的笑。

“沒想到你小子是出去喝花酒了。”

“啊……哈哈哈,是,長姐可否先行出去,我這就換衣裳。”

“好,走走走,都出去。”

“是。”

一群侍女剛出去,言喻身後的被子就動了起來。

“言……”言喻一巴掌拍在被子上,想要将被子下面的人的嘴給捂住,奈何被子下面的人根本沒打算配合他。

“唔――言――嗚嗚――”

“阿喻,這被子裏還藏人呢?”

言措耳朵向來尖,被子裏的慕容重華動靜也不算小。

可能人真的被捂清醒了,猛地一用力就将身上的被子給推開,由于之前壓着言喻的袖子,言喻翻到外面之後,袖子就攔在了慕容重華身上。

故這一用勁兒,慕容重華連帶着言喻都往床榻下面滾去了。

言措看着地上滾在一起的倆人,眨了眨眼,頓時笑開了。

“我道是誰,還以為我們阿喻腦袋瓜子開竅了,帶了個姑娘回府裏來,沒想到是……”

“侯爺休得胡說,朕是因為查案子才在此留宿的。沒事就告退吧。”

言措立馬住嘴,看了一眼自家親弟,又瞟了一眼慕容重華,憋着笑作了一個揖道:“是,臣告退。”

看着房間門關上,言喻才松了一口氣。

“臣連累陛下了,只怕姐姐會到處同人說起此事,陛下這清譽恐怕難保了。”

“朕小時候還和你同床過呢,怎麽沒人提這事兒?言卿勿要多想,快些收拾完出去查案。”

慕容重華一邊說,一邊将言喻從地上拉了起來。

“嗯。”

慕容重華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發現自己衣裳上面有一大股酒味,皺了皺眉頭,正不知該如何是好。

“陛下,若是陛下願意,那便委屈陛下先穿着臣的衣裳。過會兒臣派大理寺的人進宮去找萬公公,拿幾套陛下的常服過來。”

言喻将一套青蘭色深衣從衣櫃裏拿了出來,放在床上,自己則随便拿了一套青色直綴換上。

“不委屈不委屈。”慕容重華邊說邊将衣裳換上。

倆人去飯廳用飯的時候,還看見言措坐在飯桌邊一個勁兒笑,慕容重華走過去故意咳了幾聲,言措才收了笑意。

“臣參見吾皇。”

“剛也不見侯爺這麽客氣的,怎麽這會兒想起行禮了?”

“回皇上,剛才臣被吓懵了,天子宿于寒舍,這是天大的榮幸,臣突然就被吓着了,請皇上勿怪。”

言措雖然是一女子,但自小被當做下一任冠軍侯培養,說起官場上的話,也是一套一套的。

慕容重華想着這言措做侯爺的時間,比他做皇帝的時間還長,故他也多半說不過她。

“行了,用膳好了,言卿,過會兒去完大理寺之後,朕要去萬福寺一趟,言卿是否要同行?”

“自然是要的,現下羅東還未回宮,不能陪伴陛下左右,臣怎能不陪着。”

言喻和往常一樣,先跑大理寺一趟處理一些事情,到正午的時候,才帶着慕容重華往外邊去。

倆人到林園選了個雅間坐下,在此處用了午膳。

第一個被殺害的男嬰的親屬住在他們去往萬福寺的路上,是一對窮苦的年輕夫婦。

經過那對夫婦的住處時,兩人進去詢問了一下案情,這三起案子無非有這麽幾個共同點。

一是萬福寺,二是和尚,三是長命鎖,四是滿月酒。

其實,兇手選在嬰孩滿月這一天将嬰孩帶走,總會讓人聯想出一些不大好的事情,譬如說――某種邪功。

至于是與不是,是哪種邪功,慕容重華也說不上來。

離開這對夫婦的住處之後,慕容重華一邊騎馬趕路,一邊琢磨。

最後還是忍不住問起了言喻。

“言卿,江湖上有一門邪功需要用到滿月嬰孩的血嗎?”

言喻勾起唇角笑了笑:“邪功?陛下怎麽會想到這個上面去?”

“這三個被殺掉的孩子都是在滿月那天失蹤的,再者,一周就死一個孩子,所以朕總覺得有些邪門兒。”

言喻收起笑容,點點頭道:“聽陛下這麽一說,還真有些邪門兒,說不定是與這個有關。”

來到萬福山腳下,進了山門,已是申時。

和寺中的主持說了路上編好的來意之後,僧人就領着兩人到寝堂住下了。

“兩位施主若要沐浴,請叫小僧,小僧自會将熱水送到兩位施主房中。”

“有勞小師父了。”

“阿彌陀佛,小僧先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更新了,之前不太了解寺院,就去了解了一下,再加上一些私事給耽擱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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