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文思豆腐
其實傅十醒也知道在萬鏡臺這樣不好,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蘇萬麟那個糟老頭子擋周馥虞的路,就忍不住給他找不高興,給一桌子喜宴加點小破壞。至于周馥虞,老不要臉帶出來小不要臉的,無所謂。
不過還是知道這病理性的脾氣不能太放縱,很可能幹了什麽自己都不知道,因此早早離場見好就收。除了趕時間去三碼頭,他其實還是有點害怕聽見周馥虞萬一真的同意,自己要被送給別人。
傅十醒看了看時間,淩晨四點多了,現在回去怕吵到家裏人,幹脆多晃蕩一下,沒準能發現一點女人肉塊的線索。
這個時間點是最早一批船舶出航,數量不會太多,更多的還是打漁歸來的。整個碼頭剛剛蘇醒了幾分,轉了一圈,似乎沒什麽蹊跷。傅十醒蹲在渡口,跟一艘剛停靠下來的漁船買條星斑,孝順懂事補貼家用。
他還蹲着等船老大宰魚冰鮮,旁邊的鐵皮輪突然發出強烈的敲擊噪音。這艘船看着又髒又舊,年檢标準肯定過不了,在匡州這個港口船舶業發達的城市顯得十分突兀。傅十醒皺皺眉,跟賣魚的說了一聲,竄到隔壁去看。
因為來的是碼頭,所以身上備了船檢人員的假證,直接就把船主騙出來拷問:“去哪的?運的是什麽?執照看看。”
“這……去泰國。船上的都是豬,味道可大了,您真的要看?”
“豬?活體畜生運輸許可有嗎?”
那船主哆哆嗦嗦地從外套裏掏出證件,低着頭遞過去,一下都不敢看傅十醒的眼睛,顯得更加形跡可疑。然而對了對證件,黑鯨號,年檢合格,許可确鑿,确實沒有什麽問題。就是那船主古怪,也沒辦法現在立刻就拘捕帶走。
“那你帶我去船上看看吧。”
“您确定嗎?這些豬在我們床上拉屎拉尿的,在甲板上都能熏死人。我們這幾個做活的,要不是有大價格,誰願意幹這倒黴事情……”
船主嘴上推脫來推脫去,可是傅十醒一瞪,立刻就慫兮兮地帶路上船。他說的沒錯,一上甲板就是一大股惡臭撲面而來,一口氣喘不上要暈過去。傅十醒揉了揉太陽穴,閉上鼻子用努力嘴巴呼吸,想讓自己早幾秒鐘适應一下泔糞的味道。
忍耐了幾分鐘無果,後腦勺還出現穿刺疼。傅十醒有精神分裂,不過五感和思維較常人反倒有另一種敏銳,更不要說長期被周馥虞訓練着。他能辨別出臭味裏夾雜了一絲其他的異味,但具體是什麽說不清。
畫面開始瘋狂扭曲,船只下面浮動的海水飛起來變成了一粒粒塵埃,卷啊卷啊繞上天。身側出現了一道一道白線立體痕跡,跟彈道一樣。然後它們又變成銜尾蛇,布滿寄生蟲的鱗片張開閉合,磨蹭出來的聲音是女人的尖叫。
傅十醒沒有暈船的毛病,此刻卻産生一種強烈的嘔吐欲,且想伸手挖進喉嚨裏把食道腸胃都摳出來扔進水裏。
“算了。不看了。滾吧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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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吧。您當心點……”
船主見這人臉色煞白兩腿不穩的,主動還想去搭把手扶下船。誰能想到這個船檢人員的反應快得吓人,用力地把船主推開,飛一樣地跑下了船,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冒牌貨的雙手扶在膝蓋上,彎着腰大口喘氣,鼻上布滿冷汗。硬硬的頭蓋骨下面是豆腐一樣的腦子,腦子被攪得細碎成了一碗腦豆花,稀裏嘩啦地震蕩在頭殼裏,慢慢又凝結聚形,長回一個核桃仁樣兒,爬滿象征智慧的皺褶。
月亮已經消失了,金色的太陽升起來。傅十醒搖了搖頭,溜回渡口處把鳜魚拎走,掐着時間回家。張媽已經在廚房熱豆漿油條,說明周馥虞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就會起床。傅十醒把魚交給張媽,自個蹑手蹑腳地爬到次浴去洗了個澡。
衣服都放在主卧,不想吵醒周馥虞,穿過客廳時候手臂一伸把搭載衣帽架上頭的白襯衫順走。傅十醒習慣了拿周馥虞的衣服當睡衣——南方人骨架小,加上毒廠生活鞏固不好底子,整個人就比京城來的周家大少爺小了一大圈。襯衫下擺能蓋住大半屁股,袖子晃蕩晃蕩看不見手指尖兒。
早晨七點半,傅十醒走入主卧爬上床,緩慢蜿蜒進被子裏。在黑暗裏憑着嗅覺與本能靠上男人的兩腿間,溫順地将腦袋側在大腿內側,靜靜地待了一會兒,似乎在适應這處欲源的氣味,又像久別重逢後一時深情無處抒放,只能這麽無聲溫存。
他是來讨好周馥虞,表示知道在萬鏡臺的錯,同時在三碼頭被惡心了一遭,迫切需要從周馥虞身上索取撫慰與安心,從裏到外地充盈飽漲起來。
指尖一繞一勾便把褲邊扯開,晨勃的性器散着一點腥味,輕拍到臉上,小孔沁出體液劃出晶亮亮的一道痕,在漆黑的被窩裏成了頰上一條納米大小的銀河。傅十醒吐出舌頭舔舐上熱騰騰的陰莖,閉上眼睛用睫毛鼻尖沉迷地磨蹭,雙手托上一對飽滿的球睾按壓,手指繞着體毛拉扯打轉。
不消一會兒整根肉棍就是全勃又水膩的,馬眼大張突突地戳凹傅十醒的臉。他滿意地舔了舔唇,包起牙齒張口整根含入,放浪愉悅地吮吸起來,主動收縮咽口給周馥虞做深喉。他吃着吃着就開始自己也塌腰拱臀,一層薄被根本擋不住暧昧流暢的身體線條。
周馥虞還沒醒,但得了爽利開始本能性地挺腰,一只手摁住傅十醒的後腦勺揪起頭發,暴戾地頂撞抽插。夢中的人不講究力道只講究性欲,猛烈的動作令傅十醒疼得擠出幾滴眼淚,嘴被捅得想幹嘔,帶着咽喉痙攣一陣陣絞緊。
他做好了周馥虞射完才醒的準備,結果身上的被子被唰一下掀起,然後就是把松垮挂在身上的白襯衫扯開。肏嘴的動作明顯放緩了些,扯發的手也松開,轉為包着後腦勺薅寵物一樣地摸。
約莫吃了十幾分鐘的屌,濃稠新鮮的白漿灌進口腔裏,順着舌頭滑下食道。億萬只白色的小蝌蚪着床到傅十醒的腹腔胃袋裏,溫暖飽腹了這具肉體,在被胃酸腐蝕消化之前活躍興奮地跳動着尋找不存在的卵母細胞,生殖本能的活力也随之注入到軀殼四肢中去,讓傅十醒感到疲憊與壓力的釋放。
一根陽具纾解了出來,但另一根還硬着磨蹭床單。周馥虞心情大好,雙手穿過傅十醒腋下把他撈起來,輕輕松松地提進浴室。一浴缸水裏泡兩個人,八爪魚一樣貼在一起,傅十醒把半張臉埋在水下,咕嘟咕嘟地呼出一串泡泡。他的性器還直挺挺地立在溫水裏頭,被周馥虞攏上搓弄。
手掌上粗糙的槍繭磨得傅十醒很舒服,眯起眼睛仰頭躺倒周馥虞脖子上,雙手抓住浴缸邊緣,一連串的呻吟從唇間洩出。水面被扭腰擺臀的動作蕩出波紋與漣漪,小幅度的浪拍到瓷壁上頭。潮湧接連不斷,後頭的往前頭鑽,水與水融合到一起。
周馥虞的手指剝開包皮鑽進去摳鈴口邊緣的嫩肉,掌心微微用力擠壓柱身,加了些力道使快感裏有幾分若有若無的痛覺。傅十醒愛煞了這種感覺,喘叫得和春天發情的母貓一樣,整個人要溶成一灘甜膩春水消失在周馥虞懷裏,做一滴舔舐他肌理的沐浴水珠。
出精時候身子一脫力軟下去,丢臉地直接滑進水裏。藍汪汪顫巍巍的光影扭曲着,乳白色的精液粒子飄在水面上,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顆顆被自然折射賦予了溫潤晶瑩的柔光。傅十醒的耳朵眼睛鼻孔嘴巴都被水堵灌啦,腦子裏頭都是哐哐的水聲,壞了壞了,忍不住真的把髒精當成了珍珠,伸手要去撈。
還沒碰着呢,就被周馥虞拖了起來,卡着腰讓他好好坐着,擰了一下左胸的乳頭以示警告:“幾歲。”傅十醒臉還沒完全從水裏出來呢,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吐了一串泡又被立刻樂碎,最後嗆水了,真是不知道幾歲。周馥虞一邊給他拍背一邊抹他咳水擠出來的生理性眼淚,無奈地結束了又淫又鬧的早浴。
傅十醒好累好累,摟着周馥虞的脖子不肯動,哼唧着要抱。周馥虞把他放在洗手臺上去,一塊大毛巾扔過去罩住,意思是自個料理。青年撇了撇嘴,披着毛巾看周馥虞擦身穿衣,灼熱的目光不加掩飾地粘在他的身體上。
周馥虞的身材極其夠看,近一米九的個頭,寬肩蜂腰長直腿,橫豎比例都極好,該有的線條都雕刻上了。西式格鬥與傭兵生涯令他的肉體如同色雷斯神祇像一般,後肩胛骨的下方有一枚淺淺的白疤,不長,半截小拇指的長度。
這個男人已經邁入了不惑的年紀,只是規律健康的生活讓他看起來一點不顯年紀。傅十醒知道周馥虞不怎麽好煙酒,前者是只用來提神,後者是因為嘴叼,唯有色欲這上面一點不收斂。可是他就跟吸人精氣的妖怪一樣,外面彩旗飄飄了,回到家還能把傅十醒肏得下不來床。甚至每周例行作為健身的自由搏擊,他對周馥虞都是贏少輸多,真是見了老閻王精了。
他盯着周馥虞想入非非呢,一旁包在防水袋裏的手機響起來。高勝美柔美婉轉的聲音響起來,在浴室裏高唱“我情願和你化作一團火焰”。
這是傅十醒的手機,一個二十四歲好青年的手機鈴聲,經典流行歌曲,自己選的。他把手機拿出來,接通電話,懶洋洋地喂了一聲。
“十醒,女人肉塊的結果出來了。但是……有點蹊跷,上頭的編碼不見了,一時說不清。你來市局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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