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紅燈籠高高挂
前些天傅十醒一夜未歸,周馥虞知道他是情緒上來了,往幾個場子打了一圈電話,果然跟預料的一樣在射擊場泡着了。會咬人的狗不叫,他養的這只小玩意鋒利得很,加上腦子有些不同凡響,那還真是容易走火,除了周馥虞外沒人能用好。
比的一場不痛不癢,沒起到什麽淋漓宣洩的作用,但人願意大清早親自露面來給呼嚕毛,也算是夠份了。
傅十醒還念着周馥虞說的要罰這回事,充滿希冀地猜測是不是又得在床上玩什麽有意思的,可是一想到近期外頭的蜂蝶,突然又像滿漢全席裏挑出蒼蠅一樣不舒服。于是眼神又壓抑着躍躍欲試,越是聽聞到那些Lily、寧寧之流的,便越是一副冷淡無謂的模樣對着周馥虞。在床上雖叫得百轉回長,但只有些癢爽大之詞,只認雞巴不認人,做完以後就更沒興致,只會用鼻音懶洋洋地哼哼,擡腳頂周馥虞的腰讓他給自己清理。
周馥虞不怒不惱,照樣裏外兩副面孔深情,肆無忌憚地仗着傅十醒就吊死在他身上,還饒有趣味地享用這份吃味。
結了案,對警方述職可以渾水摸魚,但對周馥虞不能不嚴苛以待,盡管他也不會認真聽,畢竟傅十醒的事對他來說就是金魚吐泡撲騰幾下。只在某天睡前講故事一樣把李菁和王語婕的事情彙報了,關于蘇秦嬴同信件的事情只字未提。
聽聞到父母屠女準警蒙冤的事情,周馥虞這樣七竅玲珑心都黑了個徹底的老狐貍竟然出奇地皺了眉。
過了一周,警方有了新進展:明信片是阿斯莫德,神話中掌管七宗罪“色欲”的惡魔,就好像是在對應着炸掉的那間淫窟似得。
可是傅十醒擡擡眼皮,覺得這事情……跟他實在沒什麽關系。他又不吃這碗公安飯,也沒懷抱天下的正義感,自然不想蹚渾水跟謝無相一塊和罪犯玩解謎游戲。除非這事情會扯上他本人或者周馥虞,再加上屍骨已寒但精神永熾的傅雪竹,不然其他事情一概不關心。
興許那小毒品只是剛好長得一樣,或者毒販子也搞文藝複興憶苦思甜。總之……和十幾年前的那一起毒廠爆炸案似乎并沒有任何聯系。
懷裏的咪咪還等着他喂貓條呢。傅十醒撫摸着大腿上的三花豬,咬着筆頭對一本公司管理的大部頭發呆。老王八蛋不是人,表面上為官兩袖清風,實際上一堆投資都在傅十醒的名下。這也就算了,自己在外頭風流暢快,竟然還讓傅十醒在家寒窗苦讀學這些個“日後”要用的知識,還真當他是要打理金庫又掌管中宮的诰命夫人了,啐。
可是周馥虞要他去做,那傅十醒還是會乖乖地遵守的。殺人這事情也不是天天要出勤,閑暇時候多學習,技多不壓身,聽話沒壞處。
“周馥虞,我頭發長了。”
周末一日,兩人剛雲雨完了一番,趴在床上耳鬓厮磨着。前段日子忙着查案,都沒怎麽理會,一摸才發現發梢都落到肩上去了,能紮起小辮子。傅十醒在他養父面前是沒有一點生活自理能力的,頭發也要周馥虞給自己剪——主要還是小時候精神反應過激,看到別人拿着剪刀這樣的利器過來就要發瘋,僅有周馥虞能近得了身,硬生生地叫他修煉出一手理發本領來,在傅十醒的腦殼上從雞窩練成層次。
周馥虞聽了,伸手去摸傅十醒的後腦勺,順着捋下來那點發尾,纏在指尖上打轉兒,耍中學生流氓似得:“不急着剪,記不記得上回說要罰你?過來領罰。”
“明天海心沙的雙子塔有兩場宴會,一樓是蘇萬麟讓疤皮四給新來匡州的紅財閥許衛平開招呼會,二樓是蘇家下頭最能斂財的朱凱辦私人酒會。你去朱凱那兒把疤皮四給狙了,恰好這兩人為了城東的一塊地眼紅,攪攪蘇萬麟的內讧。”
“頭發長了,那就罰你扮成個女人的樣子随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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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十醒條件反射地想罵句老變态,但轉念一想起上回穿着女人內衣千裏送,還要把東西留在辦公室裏的事情,突然又不好意思罵出口,只好一擰頭憤憤地不許周馥虞再玩他的發尾。他覺得周馥虞有預謀,不然怎麽能立馬就準備好一套剪裁合身的吊帶小黑裙,還從頭到尾連腳鏈和絲巾這些小配飾都準備好了。
甚至還包括了綴蕾絲的薄吊帶黑絲襪與配套的女式內褲,老色胚居心叵矣!
但還是絕不能讓周廳長丢臉,就算是扮女人也得袅娜風情,一手柔化五官的妝容化得精致,蹬着七厘米高的尖頭懸跟也能步步生蓮,半透黑絲同薄紗披肩擋了骨骼的尖銳形狀,依偎在男人身邊禮貌得體的笑,由着周馥虞致歉說這名女伴聲帶手術今個不能開口。
東塔的聚會,人多是為了許衛平來的——皇城根底子下出來的財團,上到能源稀土下到柴米油鹽,哪處都有許老爺子手下信利集團的名字。周馥虞和蘇萬麟都在争取許衛平,否則周廳長也不會纡貴來這樣的酒會。
傅十醒随着周馥虞轉了一圈,也見了一面那位仙風道骨的財先生。許衛平看着遠比花甲之年要硬朗年輕,似乎格外青睐周馥虞,連帶着對傅十醒這位啞女郎都愛屋及烏,說她生得一雙貓眼圓溜,格外乖巧動人,比自己孫子那亂飛的桃花眼不知道可愛多少。
喔,據說許衛平的孫子是許寧,傅十醒不想說話,也不能說話,只能溫婉大方地笑不露齒,雙手主動為老先生奉上一杯好茶——暗地裏特意選上茶葉渣格外多的一杯。
許衛平好風雅,但設宴人卻不行此道,一群走黑路的人黃湯下肚便開始大談思淫欲刷綠漆之,鮑肆之臭之中唯有周馥虞一人左右逢源,坐在許衛平旁邊,如其名諱幽蘭馥郁。茶酒不拒,竟更像主人家似得,一場宴會盡數把控在其手中。
雙子塔是個景點,傅十醒閑着無聊,走到落地窗邊去玩觀光望遠鏡。周馥虞不知道怎麽地也從人群裏脫出來,挨到身邊來,一只手搭上側腰,俯身貼着耳朵呵氣。他個高,傅十醒蹬着高跟鞋也不至于有什麽差池,從背後看起恰好是一對矜貴愛侶,依偎在一起用一個鏡筒甜蜜地分享風景。
周馥虞低聲問:“家夥藏哪兒了?”
傅十醒眨了一下左眼,勾起嘴角:“你猜。”
那只手從腰摸到臀,又往大腿上掠過,還是覓不到槍的輪廓,只嘗了一番銷魂滋味收作安慰獎。周馥虞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傅十醒腰窩上頭的敏感肉,差點讓他叫出聲來。剜了男人一眼刀子,拖着周馥虞走出了宴會廳往廁所的方向走。
走入最裏頭的隔間,門鎖咔噠落下,傅十醒靠在門上,雙手伸入裙擺下頭,勾着內褲往下拉,褲裆處兜着一把小巧的袖珍手槍。尾指一勾着扳機把槍取出來,膽大得很,直接口交一般地把槍管含在嘴裏,然後将內褲全脫下來,薄薄一片蕾絲擰幾下成一條繩,将垂下來的頭發束起來,利落又色情。
周馥虞恨不得立刻就辦了他,無奈這妖精現在得去做自己發下去的任務,只能把手探入裙中狠狠擰紅了股溝的嫩肉:“我以為你綁在大腿上。”
傅十醒松嘴把槍拿在手裏,一只腿踩到馬桶蓋上,開腿更歡迎周馥虞來玩兒他,咧嘴笑得極為天真挑釁,湊上去啄了一下男人的唇:“有重量,會墜着絲襪往下掉。等我十分鐘好吧,周馥虞。”
作者有話說:
小傅 野人(雙重意味)